第四节 小荷才露尖尖角

　　农历五月初八，“兴旺饭店”正式开张，饭店门两边摆满了花篮，饭店老板钟财旺西装革履，小分头梳得头梳得铮亮站在门口迎接前来祝贺的客人，邹莉等服务人员忙上忙下不停地接待着来客，为来客斟茶倒水，饭店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显得那么热闹。店外，两头小狮子伴随着锣鼓声声上下跳跃着。八点整，一串儿20万头的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金旺饭店开张大吉。钟老板选择初八这个日子，他说：“要想发不离八”，今天这个日子开张大吉大利，以后有得财发。
　　谁知热闹了几天以后，钟老板的心情和饭店的生意一样渐渐的冷落了下来，营业额逐月下滑。钟老板有点迷惑，他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先前这么兴旺的生意仅仅几个月就会滑落下来，自己选择的开张时间不错呀，开张后也没有得罪人啊。他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又后悔自己读书太少，也没有师傅指点，郁闷呀！
　　这天，邹莉也同钟老板有着同样的操心，正在宿舍里苦苦思索的她躺在床上，休班逛街回来的邹添对邹莉说：“三姐，我今天在逛街的时候，遇到一个老乡，她叫陈媛媛，是一家四星级酒店部长，她叫我们有时间去她那里玩。”
　　“好呀，我们现在正闲着没事情可做，现在就去。”
　　“哇，你也太快了吧，我刚回来你又要我去？也不怕累坏了我？！”
　　“总比闲着没事儿做好吧？！走。”
　　邹添见邹莉不是在说笑，于是说：“你让我喝口水行吧？”
　　邹添领着邹莉搭摩托车来到“恒益大酒店”，进到大堂，邹添对一个服务员说要找陈媛媛，于是那个服务员拿起对讲机呼叫“陈媛媛部长，大堂有人找。”没过一会儿，陈媛媛出现在她们面前，三人来到大堂休息处的一排沙发坐下后，邹添为两人做了介绍，陈媛媛落落大方的握着邹莉的手说：“这下可好，我又找到老乡了。以前都是男老乡，现在终于有女老乡了。我们就叫姐妹吧！”
　　看到陈媛媛这样直爽，邹莉很是高兴，再看看星级酒店的装修，甚是豪华，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老乡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邹莉轻微的叹气没有瞒过媛媛的眼睛，陈媛媛问邹莉。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那个小饭店的事儿。”
　　“你们饭店怎么了？”
　　看到陈媛媛刨根问底，邹莉于是把自己肚里的苦水吐了出来。末了她说：“我最担心的是我们的出路。如果饭店垮了，我们姐妹几个就白干了，还要重打锣鼓另开张。”
　　“原来是这样。”陈媛媛听了邹莉倾述后说：“那也难怪，你们老板不是学酒店管理的，当然不知道其中的窍门，其实每行都是有学问的，要不古人就不会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了。你说的这些其实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陈媛媛的继续说：“饭店管理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不是那么简单的，即便是你们那样的小饭店，其实也有很多学问。我建议你买一本书学习学习怎样管理，什么叫经济管理？在经营过程中的人员管理，物资的管理，制度管理等等都涉及其中，这其实跟做工程差不多，要有一整套的人马，这就牵扯人员管理、甚至服装。你看我们四星级的酒店，仅仅是人员的服装就不一样，服务人员要有统一制服，部长、经理也要有规定的制服，而且，你是做什么服务工作客人会通过服装一目了然。还有菜式，现在一般的小饭店最多也就只会些广东的粤菜，实际上就是家常便饭。其实不然，你们应该看到，广东目前的人员成分很复杂，人员来自全国各地，而全国各地有很多的菜式是不一样的，比如鲁菜、川菜和我们湖南的湘菜等等，一般人生活习惯会挑自己可口熟悉的饭菜；再就是客流成分，现在在广东的人，其实很多都是外地的，比如政府工作人员，就有人形容广东政府工作人员是“江湖干部”。这里说的江湖干部倒不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江湖，而是指政府干部很多都是江西或者湖南、湖北人。政府工作人员消费都是可以公家报销的，这也是一笔收入来源。你们应该好好的把握住，我不知道你们饭店有没有发票？公款吃喝一般都是要发票的，我建议你们要有发票。再就是你看看，我们这个地方虽然是一个小县，当地人口只有30多万。而目前外来人员也已经达到了这个数，甚至还要多，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北方或内地来的打工人员，你们也不能忽视了这股消费力量，应该把他们考虑进去。不管有钱没钱，饭都是要吃的，红白喜事也是要办的。再就是服务人员的激励机制，怎样激励服务人员的劳动积极性，这里面也是有学问的。你看我们星级酒店，每个月都会根据服务人员的服务效果，除了拿到他应有的底薪外，还会有一系列的不同奖金制度，以此来激励服务人员的工作热情和服务态度。你要是把这些都掌握学好了，我想有些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听了陈媛媛的一席话，邹莉感觉真是茅塞顿开，她赶紧站起身了，上前一步紧紧拉住陈媛媛的手，嘴里一个劲地表示感谢:“你真是我的好老师。”
　　三人约好过几天由陈媛媛约几个有头面的老乡到"兴旺饭店"去"坐坐"。
　　过了几天，这天钟老板独自一人在后厨度来度去，看到邹莉闲着，就跟她说：“我们找个房间坐一坐。”
　　邹莉知道钟老板最近因为生意萧条而心情有点烦躁，因此，也不敢再说二话，乖乖的跟着他的到了二楼"广州房"坐了下来。
　　钟老板坐在沙发上，掏出一盒烟甩在了茶几上，自己点着了一根，邹莉帮钟老板冲了一杯茶，端过来放在茶几上。钟老板一边抽着烟一边对邹莉说：“小邹啊，你说说为什么我们饭店，刚开张的时候那么的兴旺，这才没过几个月就萧条了下来？莫非是香港的金融风暴影响了我们？”
　　钟老板告诉邹莉，他虽然很早就在饭店里做工，但是那是公家的国营饭店，因此很多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不管是亏还是盈，反正到月拿工资。改革开放以后，家里的地被外资企业征收去开工厂了，因此他们那个地方的人很多都是拿着被征地的钱自己学着做生意。有做各种生意的，也有搞走私、投机倒把的，因为他以前做的是饭店，所以就选择继续干这一行。他说，别以为饭店很好做，实际上对饭店的经营管理他是一窍不通的。“我搞不懂，原来饭店也不是那么容易开的。”钟老板一边抽着烟，一边叹着气的说。
　　邹莉对钟老板说：“钟老板，你也不要着急，饭店反正已经开起来了，现在还没有到倒闭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看一看以什么方式改变目前这种状况。”
　　邹莉接着说：“依目前的这种状况，我倒是有一些建议，不知道钟老板喜欢不喜欢听？”
　　宋老板说：“好啊，你说说是什么建议？我听听你的意见怎么样？”
　　邹莉建议："服务人员应该订制统一的服装，以便于区分工种；比如，厨房工作人员穿白大褂；在门口设立一个咨客，一进门客人就能看到笑脸，会感觉到一种不同的服务，所有人员要学会笑脸相迎，学会礼貌用语，学会向客人介绍饭店具备的特色和各种服务项目，学会根据客人的不同要求为客人定制不同档次的饭菜。厨师应该掌握不同的菜式，会根据季节和客人不同制作不同的饭菜。对于所有人员的工资应该设两种，一种是固定工资，另一种是奖励工资，以此来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另外还要在饭店制定一系列的规章制度，严格要求规范大家。
　　"我们的饭店虽然不大，但是，我们也应该向大饭店看齐，向高规格饭店看齐。比如后厨的卫生条件，这是客人满意不满意的起码要求。再比如你的菜什么味道，这也是不同地方的客人有不同的要求。服务员的着装和服务态度，直接给客人以第一感觉，规章制度是一旦出现问题时候可以对照便于处理。也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我们可以尝试的做一做，我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到邹莉这些说法，钟老板忽然觉得：对于这个小女子，真应该刮目相看！于是他问：“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邹莉跟他说:"我是从经济管理的书上学来的。"钟老板听这么一说，觉得未尝没有道理，钟老板若有所思地对邹莉说：“你的建议很有道理，让我考虑两天。”
　　钟老板消失了两天，第三天，当他再次出现在饭店的时候，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他让所有的员工都到一楼大厅集合，等人到齐了他对大家说，下面我宣布一项决定："从今天开始，邹莉作为‘兴旺饭店’楼面部部长负责楼面部所有的工作。我这个老板不在的时候，你们有什么事情都请示她，由她做决定。”
　　“噼里啪啦”下面传出了一阵掌声。这个决定来得那么突然，让邹莉有点措手不及。她红着脸对大家说：“老板也没有跟我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让我做这个部长。既然已经决定了，也不知道大家对我这个部长拥护不拥护。”
　　只听得下面一片：“拥护！拥护！”
　　邹莉说：“好，如果大家拥护的话，那我就一定带好这个头，带领兄弟姐妹们好好干。目前我们的饭店虽然遇到了一定困难，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大家的支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扭转这个局面的。我记得刘大哥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饭店搞好了，不仅老板有收益，我们做员工的也有好处。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来，让我们学习女排精神，再来一个‘嘿’。”
　　姐妹们把手放在一起，然后一起仿效女排：“嘿！”
　　“我们饭店，除了我这个部长以外还没有其他的管理人员。让我做个部长，我就试着干一段时间，大家看行不行？如果不行，我随时愿意辞职。”邹莉接着说。
　　钟老板说：“好，那就这样决定了。”
　　散会后，邹红尾随着邹莉来到了宿舍，进了门，邹红把门关上，对邹莉说：“三姐，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点私心，所以极力支持选择来饭店。为什么呢？这里面有一个原因，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看到你做的不错，已经做了部长，而且老板说，这里的事情他不在都可以由你来决定我才告诉你，也希望你能支持。我在家乡上学的时候，有一个男同学叫胡志毅，他后来辍学去学做厨师了。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学完，所以我们出来的时候他曾经跟我说你们出去也给我注意一下，看有没有我合适的工作。正好，现在我们饭店缺人他也学完了。他学的是湘菜还会一些面点，你看我们饭店三个厨师前一阵子走了一个正好还缺一个。你能不能跟老板说一下，让我同学过来做？”
　　邹莉对于邹红当初为什么积极要求做饭店还有些不解，此时才恍然大悟。邹莉笑着问邹红：“是你的男朋友吧？”邹红面色顿时绯红。
　　邹红今年十六岁，属蛇，虽然在姐妹几个里，她的年纪最小，却长着1米65最大的个子，形象可以用五大三粗形容，她大眼大鼻子大嘴，四方大脸盘儿，高挑的个子，有着男人般宽阔的肩膀和性格，但是身段还是十分女性化的前挺后凸，一脸福相，让南方尤其是潮汕男人看了就会心动的那种女人。邹红是家中的老二，上有一姐，下有一妹，族中排行老十一，人称“老幺”。
　　在邹红的一再央求下，邹莉给钟老板打了个电话，请示安排胡志毅工作和请客的事情。钟老板答复得很利索：“只要能使饭店经营好转，你可以做主。”
　　过了几天，胡志毅来到了饭店。
　　拿到了老板的圣旨，又新来了湘菜大厨，邹莉马上让邹添通知陈媛媛约几个老乡来店里吃饭，就说邹莉请客。
　　这几天，邹莉请来当地的员工开始训练姐妹们文明使用“粤语”见到不同的对象礼貌用语，什么“阿伯”、“阿婆”、“靓女”、“靓仔”、“早上好”、“欢迎光临！”、“欢迎下次再来！”等等。
　　这天，邹莉正和姐妹们试穿新定做的工作服，这时，外面有人叫邹添，说有人找。邹添出去了，过了一会儿，邹添回来兴奋地对邹莉说：“又有一笔生意。”邹莉问怎么回事儿，昨天告诉邹莉，她刚来的时候在门口做咨客，有一次看见马路对面路边一个用来铺设下水道的水泥管里有一个年轻人在那里面睡了两天没吃东西，她就到后厨拿了一些剩饭菜给他，后来这个人不知去哪里了。今天特地来感谢她，并且告诉邹添他现在从家乡带了几个人成立了一支建筑队，现在在这个城市搞建筑，生意很忙。他们有了钱，想找一个饭店长期代伙，邹添就建议他在“兴旺饭店”代伙，他答应了。邹莉说：“真是好心有好报哇！”
　　下午6点，邹添跑来告诉邹莉:"陈媛媛已经来了，我把她领到‘广州房’了，你去看看吧。"邹莉来到广州房，看见陈圆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于是，走上前去说：“不好意思，我要负责忙上忙下，没有在门口接你，让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受冷落了！”
　　她回身对邹添说：“快去冲一杯好茶来。”
　　陈媛媛说：“不要客气，我们都是姐妹嘛。你叫我吃饭，我觉得人太少我不好意思。今天我帮你通知了几个在各单位工作的湖南老乡。有武装部的，有税务局的，有工商局的，有国土局的，有公安局的，也有自己做生意开工厂的老乡，看看能不能帮你一把。我跟他们说的是六点钟，他们应该就快到了。”
　　正说着，从外面又走进了一个男人，50多岁，1米75的个子，走起路来生生有风。陈媛媛马上站起来，对邹莉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武装部的梁副部长，是我们湖南邵阳人。这位是这里的部长邹莉，湘东人。请坐吧！”
　　邹莉走上前伸出手来对梁副部长说：“欢迎梁部长，你是真部长，我是个虚部长。”梁副部长说：“小老乡不要客气。”
　　邹莉接着说：“今天我做东，请几位老乡来吃个便饭，我们也借此认识一下。你们先坐，我出去看看，等一下过来给大家敬酒。”
　　出了房门，来到楼下大厅，看看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儿，邹莉又来到厨房，看见胡志毅正在干活，她对他说：“你先忙吧，等忙的差不多了你也上来二楼‘广州房’，我给你介绍几个老乡认识一下。你们都是男人，有话说。”
　　胡志毅说好。邹莉看见邹红一直在旁边站着。就半开玩笑地说：“这下好了，你们两个可以团聚了”。
　　邹红“嘻嘻”笑了起来对邹莉说：“谢谢你呀！还不是你帮的忙嘛？”
　　站了一会儿，邹添走过来对邹莉说：“楼上的几个老乡差不多都到齐了。他们叫你上去认识一下。”
　　邹莉答应了，再看看一楼已经没有什么事要处理了，于是来到广州房，看屋里已经有七八个男人围着陈媛媛在说笑。看见邹莉过来了，陈媛媛马上站起身来，对几位男人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兴旺饭店’的部长邹莉，是我们湖南湘东人。那么这位梁部长刚才已经介绍过了，靠他旁边的是工商局人民路工商所的姚所长，另一位是司法局律师事务所的曾律师，这一位是税务局办公室张副主任；这一位是个体工商企业的工厂老板姜经理；这位是公安局中山路派出所的洪警官；这位是法院民事庭缪法官。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坐吧。”
　　于是，几个人纷纷让贤，推让梁部长和陈媛媛坐上席，其余几个人依年龄大小坐下来。陈媛媛在身旁加了个位置，让邹莉过来坐这里，邹莉说：“你们先坐吧，我下去让他们上菜，再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我马上上来给各位敬酒。”
　　她来到厨房问胡志毅准备的怎么样了？胡志毅说：“已经全部准备齐全，就等上菜了。”邹莉对邹红说：“上菜吧。”
　　邹莉转身对胡志毅说：“好吧，那你跟我上来认识一下。”
　　胡志毅跟着邹莉来到广州房，一进门，看到一桌子人坐着喝茶，邹莉逐一为胡志毅做了介绍。最后她对大家说这位是我们饭店从湖南刚刚请来的胡大厨。今天的这顿饭全部都是湘菜，都是他拿手菜。今天我们有两层意思，第一是想借这个机会跟大家认识认识；第二个也是借这个机会检验一下胡大厨的手艺，所以请大家不要客气。几个人连连说好，我们好久没有尝到家乡的口味了。胡志毅看到几个人都是有身份的男人，于是对大家说，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拿一瓶我从家乡带过来的自酿米酒给大家助助兴。于是走出房去，过了一会儿，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桶过来对大家说：“这是正宗的自家酿湖南酒，给大家助助兴，也不知各位喜欢不喜欢？”
　　几个人纷纷说好、“谢谢，谢谢。”
　　梁部长套用电影《南征北战》的一句台词：“又喝到家乡的山水了。”
　　邹丽对胡志毅说你去顺便拿几个酒杯过来吧。胡志毅边往外走边叫：“上菜。”
　　席间，几个湖南老乡一边尝试着湖南菜湘菜，一边评价味道好坏，一致感叹地说好长时间没有尝到这么地道的湖南口味了。有个老乡做厨师真好，有个这样的饭店，以后我们聚会也就不用发愁找地方了。有人建议梁部长以后我们每星期都到你这里来聚一下，来多了，请你不要嫌麻烦哦。邹莉说那是帮衬我们生意，我咋会嫌麻烦呢？看你们真会说笑。几个男人于是笑着互相敬酒，梁副部长说：“酒过三巡，要开始敬酒了。”梁副部长带头挨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碰一杯，一圈下来仍然面不改色。他转了一圈，对旁边的工商所长说：“好啦，我敬完了，该你啦。”
　　于是，下一个也仿效着梁部长样子，挨着老乡往下敬酒，以此类推，几个人转完，三下五去二半壶米酒已经下了肚。
　　胡志毅这是走了上来加入到饮酒队伍。他先向大家介绍今晚的菜谱：“今天我做的菜有组庵鱼翅、全家福、百鸟朝凤、子龙脱袍、霸王别姬、三层套鸡、长沙麻仁香酥鸭、花菇无黄蛋、牛中三杰（所谓牛中三杰是指：发丝牛百页、红烧牛蹄筋和烩牛脑髓）、剁椒鱼头十道菜，图的是‘十全十美’好意头。”
　　胡志毅看见自己做的菜很受老乡欢迎，心里也洋洋得意，于是一边喝酒一边介绍：“这道组庵鱼翅是湘菜的有名菜式之一。湘菜的主要名菜有“东安子鸡”、“红煨鱼翅”、“腊味合蒸”、“面包全鸭”、“油辣冬笋尖”、“板栗烧菜心”、“五元神仙鸡”、“吉首酸肉”等。还有这道全家福，也是家宴的传统头道菜，以示阖家欢乐，幸福美满。长沙麻仁香酥鸭是长沙特一级厨师石荫祥大胆推出的优秀之作。此菜集松软、酥脆、软嫩、鲜香于一体，深得四方宾客称赞。此道菜选良种肥鸭。烹饪时在锅内放入花生油，烧至六成热，下入麻仁鸭酥炸，面上浇油淋炸，至麻层呈金黄色时倒去油，撒上花椒粉，淋入芝麻油，取出切成条状，整齐地摆放盘内，配下头、翅、掌，以示鸭入席，周围拚上香菜，造型美观，色调柔和，焦酥鲜香，回味悠长……”
　　这顿饭一直吃到10点多钟，临散场时，姜经理对邹莉说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让邹莉中秋节晚上给他留三个包间，他要带员工来“聚餐”。这话一出像提醒了所有的聚会者，于是，梁部长、姚所长、张主任都纷纷预定了中秋酒席并指明要湘菜。
　　服务人员的精神面貌变化，厨师菜式风格改变，饭店一系列的经营变化不知不觉间促使生意出现了转折，于是，来自各地的务工人员，公务人员，个体老板成倍增加，客流增加同时吸引了大量回头客，饭店很快出现了转机，前一阵子因为饭店经营萧条渐渐来得少了的钟老板过来结账，一算账立即兴奋起来，他对邹莉说：“我们饭店这两个月营业额每天都有2000多的收入，除去开支利润也有千把块，真是‘咸鱼翻身’啦。”
　　邹莉听不明白，问钟老板：“咸鱼是死鱼怎么会翻身呢？”
　　钟老板：“哇哈哈哈哈”的只是发笑，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