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清明时节

　　离开家后的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农历狗年除夕。
　　这一天，按照中国传统风俗，是不出外吃饭的，因此饭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按照计划邹莉指挥着大家对饭店内外进行清洁，大搞卫生，准备晚上干干净净吃个团圆饭，共同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大门外，邹莉正指挥员工张贴对联，只见红纸金字对联上写着：“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横批“喜迎新春”。邹莉看看觉得还缺少点什么，就叫邹贵去搞四只灯笼来挂上。邹莉跑上跑下跑里跑外，虽然这个季节是广东最冷的季节，但是她仍然跑得浑身燥热。她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一想到晚上的聚餐，于是不放心的又来到后厨问邹红准备的怎么样？今天能买到菜吗？邹红告诉她菜买到了，按照她的计划晚上准备搞两桌饭菜，一桌粤菜为广东广西员工准备的，另一桌湘菜为我们湖南、四川姐妹准备的，菜的量不是很多够吃就行了。出门在外过年图的就是个热闹劲儿。
　　邹莉说：“晚上老板要过来跟我们一起过年，虽然菜不多，但是要搞得精致一点，卫生一点，要让大家看起来舒服心里舒服才能过好这个年。”
　　周红答应好好，厨房这摊儿就交给我了，你放心吧！
　　下午5点半，饭店门外“滴滴”两声喇叭声音，邹添一溜烟跑进来对邹莉说老板来了，老板今天是开着车过来的，鸟枪换炮了。邹莉马上跟着她到了门口一看，只见钟老板正从一辆小轿车里跨出来，见到邹莉，钟老板开心的问：“怎么样啊？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看看我这辆车，刚刚买了走私车，开起来舒服，以后我再过来就方便了，饭店办事也方便。”
　　邹莉陪着钟老板走进了店里，先是到柜台上，钟老板翻了一下账本，然后又叫邹莉领着他到厨房看看，最后走上二楼。钟老板一边走邹莉一边向他介绍晚上准备两桌酒菜，一桌粤菜是为南方员工准备的；另一桌湘菜，是为湖南、四川、贵州等爱吃辣的员工准备的；邹莉又问道：“你看你参加哪一桌吃饭？”
　　钟老板笑着说:"好，我两边都是要看看的，今天过年，不同平常，我几天来就是要同所有员工喝一杯。今天我带了一箱子广东米酒过来，我要来个不醉不归。你们湖南菜太辣，我先跟广东的员工吃一会儿再过来和你们喝酒。"
　　邹莉对他说:"明天是初一，按照广东的规矩，初一就有很多人过来订了餐。因此，员工不能休息，你看是不是过一段时间让我们补休一天呢？"
　　钟老板说：“可以，但是不能一下子都休息，你可以安排她们轮流休息。从初一到初八，按照广东习惯都是休息日，这段时间上班的都可以发给加班费。只要有生意做，就不怕花钱嘛！”
　　晚上6点钟，员工聚会正式开始，邹莉让门口点着鞭炮，然后把门关上，所有员工都到二楼房间参加聚餐，尽管员工们都在房间里聚餐，但是，邹莉按照家乡风俗，不准关灯，楼上楼下所有的灯火仍然通明，照得门口的两棵金桔树熠熠生辉，树上挂着的闪灯一闪一闪，衬托着饭店喜庆的新年到来。
　　钟老板在深圳房喝了一圈，又来到邹莉她们所在的佛山房，嘴里还一个劲叫唤着：“一人一杯”。
　　他走进佛山房，从裤兜里摸出一叠红包，给服务人员一人发一个，说这是广东规矩，红包只发给没有结婚的靓仔靓女，我怕等一会儿喝醉了，所以就提前发给你们。对于手下的敬酒，他也来者不拒一饮而尽。
　　邹莉敬了他一杯酒，看来钟老板特别高兴，因此，今晚满脸通红，话也特别多，他一边应酬着员工的敬酒，一边对大伙说：“靓女们，过去的一年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一年我们也赚了一些钱，我计划今年要把我们的饭店扩大，啊，还准备在外地再开几个分店。你们好好的干，将来都能弄个‘师长旅长’干干，哈哈哈哈。”
　　钟老板的话引起了一阵掌声欢呼声，员工们一致叫好。钟老板更是被愉悦的气氛搞得蒙头转向，大开酒戒。用他的话，与员工们同乐也是第一次。
　　见到钟老板喝这么多酒，员工们都在旁边称赞他是海量，钟老板更好似被火上浇了油，两个脸颊被米酒烧得通红。
　　钟老板把邹莉叫到一个广州房，他一面一摇一晃的点着烟，一面对邹莉说:“我在深圳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地点，准备开一个分店，计划从我们的服务人员中调一个过去做主管，你看哪一位合适？”他点着一支烟叼到嘴上。
　　邹莉听到钟老板这么一说，沉思了一会儿，说：“若依办事能力和作风，叫邹华去比较合适；第一她的年纪比较大，办事稳当；第二她的性格比较柔弱，但是很有心机。在这里干了一年，基本上成熟了；第三她比较听话，能让老板放心，不会捅什么漏子。”
　　钟老板想了一下，说：“这是计划，反正还有一段时间，你不要对其他人说。另外我们这间饭店也要扩大规模发展壮大，到时候可能也要多设置几个负责人的岗位，你要有思想准备。我准备把这里单独交给你操办，你办事我放心。”
　　说着说着，钟老板手就伸过来在邹莉的脸上摸了一把。邹莉急忙把脸甩了一下，说：“钟老板，你喝醉了。我帮你冲杯醒酒茶来。”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间。
　　邹莉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姐妹们吃饭的佛山房，五妹、六妹、八妹、幺妹和邹红一起上来，每人手里端了杯酒，七嘴八舌地说：“三姐，这一年你辛苦了，我们大家敬你一杯。这一杯酒你一定要喝，你是代我们家乡的父老乡亲喝的。”
　　邹莉说：“是啊，今天过年是个高兴的日子。而且我们出门也将近一年，今年又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让我们一起喝了这杯酒，‘吃饱了不想家’。”于是大伙一饮而尽喝了一杯。
　　胡志毅过来对邹莉说：“三姐，你帮忙我才有了今天这份工作，不管干的好坏，总之我自己感觉没有给我们湖南人丢脸。今天借着年三十，我也敬你一杯酒，祝你步步高升。”
　　邹莉拉过来邹红说：“你要参加，来吧，我们三个人一起喝。”旁边顿时响起了一阵喝彩声。邹红红着脸端起了酒杯，三人一饮而尽。
　　邹莉趁着酒劲儿，高兴地对大家说：“让我们一起唱一首我们湖南的民歌。”话刚落地，邹添就带头唱起了：“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嗬嗬。”其余人众声和道：
　　“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那我就比不上罗嗬嗬，
　　你比他还有多咯呃，
　　胡大姐你是我的妻咯荷荷，
　　刘海哥你是我的夫哇，
　　胡大姐你随着我来走罗嗬嗬，
　　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行罗，
　　走罗～行啦，
　　走罗～行啦……"
　　虽然大伙还没有尽兴，但是，听到钟老板喝醉了，众员工也就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喝了几杯酒匆匆结束了狗年春节的晚餐聚会。
　　邹莉指挥大家把两个房间收拾停当，然后对大家说：“兄弟姐妹们，明天是新的一年的开始，入乡随俗，按照广东习惯，一般过年请客吃饭都是在饭店，所以我们明天还要忙，请大家今天晚上也都回去早点休息，准备着明天的工作吧。”
　　看到员工们都散去，邹莉想想：不知道钟老板怎么样了？还是去看看吧。于是叫上邹添两人一道来到了钟老板休息的广州房，看到钟老板睡眼朦胧的躺在沙发上，于是她叫邹添去把自己的被子拿来给钟老板盖上。俩人又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谁知邹莉邹添刚刚下到一楼，就听见有人敲门，邹添开门一看，原来是姜经理和洪警官、姚所长、张主任相约着过来要“喝夜茶”，他们几个今天晚上都是在各自的单位值班才下班，想想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于是兴奋得难以入睡，干脆相约来“兴旺饭店”再喝两杯度过这个不眠之夜。
　　听到姚所长说明来意，想想明天还要上早班，邹莉叫邹添先去休息，她来应酬姜经理她们，谁知姜经理一再提出让邹华也过来，看到他强烈的欲望，邹莉只得自己到宿舍叫来邹华，两人与几个老乡山南海北地一直聊到东方发亮。
　　这一夜钟老板独自在广州房的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开车走了。
　　邹莉邹华回到宿舍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洗了一把脸，穿上工装上班了。
　　昨晚被钟老板摸了一下脸，邹莉虽然嘴上说讨厌，但是心里头也确实旋起了一阵波动。是啊，毕竟年纪也将近20岁，这个年纪就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一旦春天到来，就会迫不及待地鲜艳开放。她想：如果钟老板再年轻20岁，可能我还真会跟他处朋友，遗憾他太大了，而且我们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人，缺少共同语言。此时她忽然非常羡慕邹红。是啊，看看她与胡志毅两个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单独的待在房间里头。邹莉觉得不管干什么，有没有话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有寂寞，就很幸福。我真羡慕他们呀，心想：也不知道我的‘白马王子’现在何方？！
　　正月十五这天，姐妹几个在宿舍里，白天忙了一天，晚饭以后客人都走了，姐妹几个想想今天是团圆节，我们都身在异地，家人团聚在一起，几个小一点的姐妹不禁暗暗流泪。为了抚平大家的心，邹莉叫邹华上街买些汤圆，等晚一些的时候给大家煮点汤圆吃。她对姐妹们说：“我们几个也是姐妹呀，我们在这里也就好比一个大家庭，其实我们也是在团圆嘛！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迟早是要离开家的，不要老是像小孩子一样想家，让我们高高兴兴的过好这个元宵节。”
　　她调侃地带头唱起：“妹娃要过河呀是哪个来推我？”
　　邹红接着唱道：“我来推你嘛。”
　　众姐妹接着唱道：
　　“捎公你把舵搬哪妹娃子我上了船
　　啊喂噎唑啊喂噎唑将阿妹推过河呦呵喂
　　三月里是春风哪咿呦喂
　　妹娃子去探亲哪呵喂
　　金哪银儿索银哪银儿索
　　那羊鹊叫啊捎着莺鸽啊捎着莺鸽
　　白:妹娃要过河是那个来推我吗
　　答:还不是我来推你吗
　　捎公你把舵搬哪妹娃子我上了船
　　啊喂噎唑啊喂噎唑将阿妹推过河呦呵喂”
　　清明节的南粤大地处于雾蒙蒙的细雨笼罩中，饭店里餐桌旁围坐着一家一家‘拜山’（扫墓、祭勅）归来的食客，餐桌上都摆放着一只红烧小乳猪，这虽然是一个怀念故人的节气，但是在饭店里一点也看不到伤心悲哀的场景。相反，这两天邹莉等小姐妹们却是有些伤心，她们伤心的理由不是这个季节让她们思亲，而是她们的五姐（妹）邹华要调到深圳去工作。钟老板在深圳新开了一家分店，指名要邹华过去做部长。因此，邹华这两天就要远行，姐妹们一起出来，这一年大家朝夕相处，忽然听到五姐要离大家而去，确实使姐妹们有一种失落感。邹莉尤其伤感，因为一直以来邹华就好比是她的左右手，现在邹华要离开自己远去，就好像斩断了自己的一只手一样让她有一种悲痛的感觉。但是想想，不管怎么说，姐妹去是做部长，其实也是一种进步啊！这也是大家的愿望，原来钟老板也和自己说过这件事儿，她也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儿，只是事情到了跟前忽然间有一种莫名的伤感罢了。
　　但是，为了安慰妹妹们，邹莉还是要有大姐的风范，于是，她主动提出："晚上我买几个菜，姐妹一起为邹华饯行。"
　　“中午休息的时候姐妹们一起去照个合影像，也好留作纪念吧！”邹莉提出。
　　邹华今年十八岁，1米6的个子，长着一张鹅蛋脸，柳叶细眉配在白里透红的脸上刹是好看，她是家中老二，在这一群女孩子中间也是紧随邹莉的二姐，凡事都会主动为邹莉做参谋，是个军师级的人物。她性情温顺、柔中带刚，头脑灵活，做事儿计划性强，干净利落，许多事儿办得也博得钟老板几分好感。邹华上有一姐，下有一弟，族中女孩儿排行老五，因此小姐妹都称她“五姐”。
　　晚上9点半，饭店早早打烊，邹莉叫邹添把门关上，她和邹家几个小妹一起来到广州房，准备为邹华践行。她在楼下转了一圈，一进门儿就听见邹文在朗诵古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路人遥指杏花村。”语音一落随后是一阵掌声。有人问：“邹文，‘路上行人欲断魂’是什么意思？”
　　邹文于是如此这般的给大家解释一番。邹莉叫邹红把准备的菜拿上来。邹红下去端了个托盘上来，托盘内摆放着几盘湖南小菜。大家刚要坐下，谁知邹添领着几个男人走了进来，众人一看，原来是姜经理、姚所长、缪法官和张主任几个湖南老乡。原来在这个清明的日子，他们又在怀旧，于是几个人约好来“兴旺饭店”宵夜聊聊故事，谁知正好碰上这档子事儿。于是，大家又添加了几张椅子，姜经理袖子一撸说：“今晚算我的，邹莉，去把胡志毅叫起来再加几个菜。”
　　邹莉从楼下拿了几瓶啤酒，她叫邹添拿几个杯子过来，大家一人倒了一点儿啤酒，邹莉说：“今天晚上我弄了几个小菜，目的是为邹华前去深圳饯行，大家敞开喝，我们要高高兴兴的为邹华送行，因为这是她的进步，也是我们姐妹的荣耀。我希望从今以后各位小妹们都能很快乐的早日进步，我这个当姐姐的对我们的家人也好有所交代。”
　　姜老板心情复杂，觉得喝啤酒不过瘾，自己要了瓶白酒，自斟自饮喝了半瓶，好似喝得有点多了，邹莉从他的言语里明显看出他对邹华有好感，情有独钟。只见他从兜里摸出来一张名片递给邹华，说：“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我们都要常联系哦。我会到深圳去找你的，我们做个兄妹吧！”邹莉和邹华对视了一眼，谁也没出声，心里都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洪警官看他如此伤感以为他喝多了，就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啦，我们走吧。人家还要收拾收拾，今晚邹华还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姜老板跟大家说了声：“拜拜！”一摇一晃的跟着洪警官走出了房间。
　　目送着他们走了，邹华见没有外人了，就说：“谢谢三姐，也谢谢各位妹妹。我走了以后，你们要多听姐姐三姐的话，和三姐一条心干好工作，不要为我们邹家姐妹丢脸约。”
　　只见邹华鼻子一酸两滴眼泪滚出了眼眶，她哽咽着说：“姐妹们，我们一起从湖南来到这里，虽然吃的苦并不是很多，但是也同甘共苦了一年多时间，我跟你们在一起，感觉一点也不累，但是现在要让我独自到深圳去主管一个饭店，我还真是‘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邹莉安慰她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多难的事儿，毛主席原来那句话说的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看我被钟老板像赶鸭子上架一样硬逼着干的不是也过来了吗？其实干什么都是一样，只要我们肯学习，多动脑筋，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现在我们国家通讯发达了，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东西，你可以打电话来，我们一起商量帮你解决啊。”
　　邹莉看到大家都说的凄凉，为了打破这个僵局安慰大家，她就说：“哦，告诉大家吧，钟老板跟我说过我们这个饭店很快也要扩大，到时候可能要设立很多个部长。希望我们姐妹们都能很快的独当一面，帮助老板和我把这个饭店做好。还是那句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这一夜邹莉和邹华挤在一张床上，邹莉咬着邹华的耳朵问："你和姜经理是不是在‘拍拖’？"。邹华矢口否认，告诉邹莉自己过去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今天晚上才感觉到好像姜经理对自己的态度有点暧昧。邹莉开玩笑的对邹华说："你要走桃花运了。"
　　邹华满面赤红，轻轻地嘟囔了一句：“讨厌！”
　　次日下午，钟老板开车过来，他坐下来对邹莉说：“现在真是太乱了，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交警拦下，他们也明知道我这是走私车，但是，悄悄塞给他几百块钱就他又不追究了让你走；邹华到深圳要有《特区通行证》，如果回你们湖南办太麻烦，就在边检站附近黑市又有得买。现在社会真是乱七八糟的，红道上有这些，白道上抢劫、吸毒、嫖娼卖淫都有，看来清明时节真不适合新饭店开张，还是等过了这个月吧再开张吧！”
　　邹莉说那就可以先利用这段时间对新员工进行培训。“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大家把邹华行李装载入钟老板车尾箱里，依依不舍的目视着小车消失在视野里。
　　几天后，钟老板再次来到饭店向大家宣布：我把这间饭店隔壁的两个铺面盘过来了，现在要扩大“兴旺饭店”的经营规模。因此，这里的管理人员要调整，邹莉将作为这个饭店的经理负责全面工作。我现在有好几家饭店了，因此，我作为兴旺集团的总经理负责总的工作。那么，这个饭店除了邹莉经理外，我还增设了几个新部长：我老婆过来这里做收银兼财务经理，邹红做餐饮部部长，邹添做公关部部长，邹梅做楼面部服务部部长。从明天开始大家按照新的分工开展工作。
　　下面一阵掌声，钟老板接着说：“为了鼓励大家的工作热情，全体员工每月工资增加一百块钱。”
　　“哦，谢谢老板。”台下又是一片欢呼声。
　　接受了新的任命，邹莉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下午，她抽身来到“恒益酒店”找到了陈媛媛，邹莉把饭店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并且对她说：“我们饭店现在经营是上去了，但是管理我觉得还是有点跟不上。这方面我很缺乏知识和经验，还是要请你多多指教啊！”
　　陈媛媛说：“不要着急，你干的不是挺好的吗？！要相信自己，我觉得你还是有这个能力的。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熟能生巧嘛！而且，你们的饭店还是有潜力可挖的。”
　　陈媛媛随手递给邹莉一张名片，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邹莉看见名片上头写着：“陈媛媛，公关部部长。”
　　她知道陈媛媛的社交能力很强，于是两人又聊起一些社交方面的知识，邹莉觉得跟陈媛媛说话，可以把肚子里压抑的闷气吐出来，心里舒服。她又把那天晚上钟老板摸自己脸的事儿也告诉了陈媛媛，谁知陈媛媛听到以后不以为奇的笑了。她说这在生意场上很正常你也不要奇怪，男人嘛都是这样，我们从事服务行业的女人，尤其要适应才行。她说广东男人喜欢跟服务员开玩笑，这一点跟北方不一样，他们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好像是一种关系亲密的表现，就好像在外国见到友人要拥抱一样。所以你不要见怪，再说了，钟老板也确实对你有好感，像你长得这样漂亮的女孩儿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呢？！
　　邹莉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又问陈媛媛有男朋友吗？
　　陈媛媛告诉邹莉，她在上学的时候曾经有过，但是，毕业后大家离开学校关系也就断了。现在天天忙于工作，也没有闲暇时间考虑个人问题，像婚姻爱情这样的大事是要靠缘分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听天由命呗！邹莉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姜经理的情况。陈媛媛告诉邹莉，姜经理是我们湖南邵阳人，今年28岁，干事业正当年，他从事建筑材料生产。姜经理自小出来打工，靠着勤奋吃苦挣了一点钱，又借了一点钱自己开起了小工厂，现在越做越大，他是个有前途的好青年。陈媛媛问邹莉：“怎么，你看中他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做个媒人？”
　　邹莉笑着告诉陈媛媛不是我看中了他，是他看中了邹华。两人眉来眼去好像有那么点意思。邹莉说我是五妹的姐姐，把她们带出来，要对她们负责，也要对她们家里有个交代呀！陈媛媛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连说那是那是。
　　邹莉接着说：“是啊，我们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如果在家乡在农村，很多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陈媛媛说：“是啊，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儿，你要想出外挣钱长知识就必须放弃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专心致志的做好每一件事对我们今后的生活成长很有好处。”
　　邹莉点了点头说：“我们原来在课本上学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