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携石入腹挂心肠 搬山过海占鸡窝

　　诗曰：
　　物本不平勿自鸣，
　　是非曲直定有因。
　　今日只思今日事，
　　平常心是圣人心。
　　话说锦鸡大帝吸了唐三宝，吐出云中，立足未稳，尖叫一声要跌下去，早被虎肩将扯住领子拉起来。三宝见那锦鸡大帝模样：
　　头削项圆，嘴尖目小。黄金鼻子长在嘴上，红叶尾巴插在腿上。大肚子如猪如象，小细腿如柴如筷。头戴红冠作新郎，喔喔一叫出洞房。日随鸡鸣勤起睡，原来我是司晨王。
　　三宝见了他模样，害怕的没骨头，无筋肉。如稀泥软面就瘫了下去，眼如死鱼眼，脸如死人脸。气也不出，只是如尸陈棺，只待埋葬罢了。锦鸡大帝近前一看，叹息道：“晦气，刚抓一个就被吓杀了，吃死人肉不好，扔到后山喂狼去。”正待要扔，猪头将急忙跑到上五层妖洞来，见了鸡魔，倒头就拜：“大王万喜。”
　　锦鸡道：“我本不食肉，权且种了些粮食，又被豹足将中饱私囊。我欲学鹰食肉，又抓了个死人回来，留他在洞，还费我一副棺材，这一量量一件件哪番是喜？”猪头将道：“大王勿忧，可知这人是谁？乃北龙神洋暨东土大周圣母神皇武则天，派往南兽神洋之南海普济寺，拜佛求经和尚者唐三宝义净也！”锦鸡翻白眼道：“说恁多字，何意也？”猪头将知道鸡笨，乃直言道：“千万不可小看这和尚，他乃是神仙转世，吃他的肉可长生不老，益寿延年。”虎肩将、熊腹将怕猪头将夺宠，也上前进言：“大王，我等早就知道了。”锦鸡鄙夷道：“既然知道，何不早言？是不是等我扔到后山去，你们好独吞？”　　
　　二将惶恐道：“冤枉，不敢背叛大王。我等不言，乃是因为这老和尚虽然不中用，然而他手下徒弟确实手段惊人，怕大王吃了他师父，叫他来找大王麻烦，所以迟疑未言之。”锦鸡喝一杯酒，润润嗓子道：“他徒弟几个，怎么厉害？”虎肩将道：“他徒弟两个，大徒弟乃是开天辟地盘古残气所生，位居先天十子之列，名号通天太圣袁空幻，迄今已有亿万之年。他二徒弟不甚了解，观其模样就是个大象精，手拿一根放羊鞭，不怎么厉害。大王只需提防他大徒弟就行，他大徒弟袁空幻与天不和，与佛相融。他也没什么本事，只是佛祖赏赐了不少除妖的法宝，由此而厉害。”
　　锦鸡大帝道：“如来佛祖如此偏爱他，他可谓是如来小外孙了。我今天偏要和这个如来小外孙斗上一斗，我要当着他的面亲口吃他师父的肉，一者显我之手段，二者羞羞如来。”猪头将见虎肩将、熊腹将争宠，又趁机进言：“大王既有此心，何不将唐三宝悬之洞外，使绳系于峭壁之上，下陈油锅，袁空幻若见到他师父那样，想必心儿都碎了吧！”锦鸡没甚脑子，说什么听什么，乐陶陶的扇呼道：“好，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于是叫虎肩将抬出洞外一口巨鼎，高九尺，围七尺。此鼎重万斤，虎肩将旗下三千小妖齐抬，也只能一步一停，走了三天方抬出洞外。又叫熊腹将往鼎中倒油，倒满为止。倒满后，又在鼎下拾柴生火，熊腹将率旗下三千小妖每日上山背柴，一日背万担柴，烧在鼎下，油只是稍稍有温而已。熊腹将又挖山掏煤，挖踏了三座大山，挖得煤上万筐，又烧于鼎下，烧了三天，方把鼎内油烧炼起来。小妖们不及喊累，又将三宝悬挂于空，正对油鼎之中。油烟炼起，熏得三宝直下眼泪，正好借此泪而诉道：“空幻呀，空心呀，你们都在哪里爽快？不来救师父了，难道忘记了取经誓言，若早来还能见我一面，迟了连尸骨都化了。”　　
　　洞内小妖们正在休息，锦鸡大帝在写对联，忽门口进来小妖报：“大王。”还没往下说，锦鸡大帝将笔一扔，扯问道：“袁空幻来了？”小妖道：“不是袁空幻，是猪夫人到了。”锦鸡大帝道：“谁是猪夫人？”虎肩将、熊腹将因恨猪头将出了馊主意，故意让他二人出力气，又是搬鼎，又是背柴挖煤的。因此怀恨在心，听见来了个猪的女人，便道：“大王，小的知道这猪夫人。别看她叫什么夫人，其实就是个章台小姐。她先与黑驴大王有婚约，又嫁给老蚺。和老蚺生了一子，又嫁给黄蜂大王，把黄蜂吃光了，又勾搭上黄蜂兄弟地胆大王，最后又杀了地胆大王，追随了公羊角大仙，此等下贱女子，不贞不洁，大王可不能要。”锦鸡大帝已有计较，只是不说，只白眼微微笑道：“既是夫人驾到，不可不迎。”于是出洞迎迓 。
　　虎肩将、熊腹将特地将熟睡的猪头将叫醒，说是她表妹来了，叫去观看。果然，猪夫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珠滑玉润。矫揉造作，风情露肉。锦鸡不以色动心，倒是众妖见了，眼珠子被钉死了。锦鸡发洪亮之音，作揖道：“夫人何来呀？”猪夫人笑视身后猪头将，猪头将羞，捂嘴笑。锦鸡复以前言问之，猪夫人蹲身下礼道：“特投奔表兄，请大王容纳。”锦鸡道：“敢问夫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猪夫人抿嘴一笑，又拜之，轻柔道：“妾乃女人也！”锦鸡道：“既是女人，想必会做饭了？”猪夫人道：“大王饿了？”锦鸡故意摸摸大肚子，道：“正有些饥饿。”猪夫人自摸其胸，以眉挑逗道：“大王吃肉吃素？”锦鸡道：“皆吃。”猪夫人红脸道：“今晚……。”“晚”字刚脱口，锦鸡立马道：“等不了今晚，现在就饿了。”猪夫人低声道：“这么多人，妾怎么好……？”锦鸡指洞上三宝道：“那悬挂着的和尚想必够这么多人吃了。”猪夫人仰首观看，那悬挂着的和尚正是唐三宝。猪夫人道：“原来大王是想吃和尚呀！”锦鸡道：“夫人不是说会做饭吗？那和尚的肉又是神仙肉，就请夫人做饭吧！”
　　猪夫人见地上有一巨鼎，鼎下火烧不断，鼎内黄油沸腾，多往人脸上溅。唐三宝又悬挂的那么高，她如何能够得着。锦鸡递眼色给虎肩将，虎肩将会意，叫手下小妖搬来一把长梯子搭在洞壁上，锦鸡道：“就请夫人登梯而上，好将和尚拿下来做饭。”猪夫人脑满肠肥，不知是计，真个踩着梯子上去，上到一半，锦鸡又递眼色，虎肩将又叫手下小妖搬动梯子，猪夫人脚下一滑，不慎掉入巨鼎之中，滚油之内。猪头将见了，吓得心死过去。锦鸡令人捞起，只见是坨金灿灿，黄焦焦的炸肉。锦鸡叫装盘撒盐，用刀切成几十块，分与众妖吃尽，以慰抬鼎炼油之辛。吃尽，回味无穷。众妖感谢锦鸡不提，誓以死报。锦鸡命人将写好的对联拿出，张贴唐三宝左右，只待袁空幻自来。　　
　　话说袁知见自降了公羊角，捣毁妖洞，只是不见三宝踪迹。只恨的发指眦裂，暴跳如雷。挥拳乱砸，又砸出几个碧发紫髯的路神来，一个个相搀相扶，跪至知见面前叩头，口称“太圣爷爷”。知见道：“吾师安在？”三长也狐假虎威道：“快讲。”吓得路神尿了裤子，直指南山结巴道：“在……在那了……活……鸡脚山随意洞。”　　
　　路神浑身发抖，如九九之寒加身。知见急纵白驹翼马恍然而去，三长一瞪眼，见师兄已无踪影，也急忙乘云去追。片刻间，鸡脚山至，知见观此山上接霄汉，下入黄泉。奇峰怪石，仙气弥漫，心生羡慕道：“此山和我的鹊华山有几分相似，只恨天庭毁我家园。”思想着，一阵风吹来，眼睛情不自禁变的湿润起来。知见环绕一周，来至洞口，正看见三宝被吊在洞门上方，下面正对着一口油鼎，油烟滚滚。两边洞壁上写着一副字，乃是：
　　死打玉帝看门官，生擒如来小外孙。　　
　　三宝头上还有四个字，乃是“吃神仙肉”。洞门口有两个小妖，一个黑熊怪，一个黄狮精，个头不大，正猜拳打滚耍子。知见气的七窍生烟，挥拳打死小妖，扔到油鼎之中。三宝被吊在空中，听见打斗声，见是知见，嚎啕大哭呼叫：“好徒弟，快来救我耶，再不救我，我就要念《敲心咒》了。”知见道：“师父莫念，俄来救你。”知见飞身要救，锦鸡大帝从背后扔出虎爪金钩，知见因有脑后眼，看见了那钩子，急忙转身掏出木鱼杵一打，那钩子如牙落地，化为齑粉。知见先不救师父，来战锦鸡大帝，锦鸡大帝令虎肩将、熊腹将抵挡，战不三合，俱死于金刚木鱼杵之下。　　
　　此时象三长方乘云落地，观知见与锦鸡拼杀，怕知见独成大功，也拿出迅雷鞭助战。锦鸡大帝铁翅一扇，架开笑道：“袁空幻，你原来是个洗衣做饭的守门奴。”知见道：“且说说看，你袁老爷俄怎么就是洗衣做饭的守门奴了？”锦鸡道：“你的兵器是杵，杵者，舂米捶衣之木棒也！”知见道：“我把你这无见识的鸡眼贼，说话不经脑子。俄这兵器名曰金刚木鱼杵，乃我三姊中天皇母女娲娘娘所赐，乃用金、银、铜、铁、锡五色金属而制成。打山崩裂，打铁变形，打人为烂泥，打神为白气，打妖为黑血。”
　　锦鸡又观三长所执兵器，笑道：“象三长，你以前是放羊放牛出身吧？”三长骂道：“放你娘的鸡头屁。”知见道：“兄弟莫骂，看他怎解？”锦鸡道：“你手中的鞭子不就是用来放羊的么？”三长道：“爷爷这鞭子岂是凡间的鞭子，乃是雷电之时，闪电呈鞭形，爷爷摘下来的，所以又号迅雷鞭。一鞭下去响天震地，吓杀鬼胆。”知见道：“话已说尽，唯有厮杀。”三长又要抢功，那厢长老哭着喊救命，这厢只顾厮杀。知见道：“三长，你先去把师父放下来，不然他老哭，搅的我心神不宁，无力降妖。”三长敬畏知见，不得不去救长老。
　　
　　话说知见与锦鸡斗战三百回合，锦鸡不敌，张嘴而吸之，一口将知见吸入腹中。乐陶陶、喜洋洋大叫：“袁空幻已死，可以放心吃神仙肉了。”猪头将道：“大王，唐三宝被野象精救走了。”锦鸡笑道：“没了袁空幻，抓他易如反掌。”即拿了一把狼牙刀，要去抓三宝，刚走一步，就听有声音叫：“鸡仔儿，你老爷还不曾死哩！”猪头将惊慌道：“大王麻烦了，袁空幻未死，在你肚子里说话呢！”
　　锦鸡不信，知见在他肚子里踢心肝，扯肠子，挤肺弄肾。害得锦鸡在洞里横飞乱撞，时笑时跳，折磨的不成样子。猪头将看他垂死挣扎，知道他大势已去，便率手下三千五百名小妖离他而去，另投别妖去了。锦鸡告饶，知见得了便宜还卖乖，只道：“叫声袁老爷好。”锦鸡只道：“袁老爷好。”知见道：“叫一千遍就饶你。”锦鸡正叫着，忽天上五彩缤纷，祥光四射，降下一乘凤辇玉神来，锦鸡出洞看的明白，那神不是别神，正是西王母娘娘。锦鸡连忙拜伏，哭喊道：“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娘娘厉声道：“袁空幻，他是我的坐骑，本在沃民国任事，一日天亮，这厮不打鸣，百姓以为天黑，故而贪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了。他趁机啄断铁锁，来到此地作恶，已犯天条，我正要收他上界伏法。”知见此生最恨天庭众神，尤玉帝王母最甚。在肚子里嘀咕道：“好，再给你换一方。”伸手一看，是几块石头，几张铁片。说着将铁片塞到鸡心里，锦鸡一声惨叫，吐出一堆血来。腹内，知见又将石头粘挂在肠子上，摆弄完毕，才叫一声：“张嘴，饶你性命。”锦鸡捂着肚子，瘫坐地上，吃力的张开一丝缝隙，知见化烟而出。
　　娘娘道：“袁空幻，看我面上，就饶过他吧？”知见陪笑道：“岂敢岂敢？您是神，我是僧，岂敢有不听话的时候？既然娘娘开口，我就饶了他。”娘娘道：“孽畜，还不化为原形随我上天领罪？”锦鸡大帝化为一只大公鸡，扑腾扇扇两翅，飞上高空，知见心里数：“一二三。”那锦鸡飞着飞着，忽然双翅合收，头朝下，脚朝上，直直的坠了下去，坠在尖石上，鸡头撞得粉碎，鸡毛也飞了满天。
　　娘娘大惊，落地观看，见他肚子里流出许多肠子来，肠子上挂着许多石头，还有鸡心，上面插着铁片。娘娘眼睛变红，怒气冲冲向知见打来，知见辱骂道：“神泼妇，敢打老爷，还记得当年你洗澡之时，老爷偷你文胸之事否？”王母见他胡说八道，也不打了，羞的满脸通红，整片天空都是红云赤霞，娘娘恨道：“猿贼，你诽谤本宫，异日不得好死。”知见故作生气，故意拿出兵器恐吓道：“快跑，打你屁股。”吓得王母娘娘丢了凤辇，捂着屁股如鸭子一般回了南天门。
　　知见既降了妖魔，又救了师父，还戏辱了王母，心里真是快乐极了。你看他欢欢喜喜爬山跳海，高高兴兴飞天跃地。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知见欢喜过后，面对着鸡脚山细细赏玩，这鸡脚山真是好山，但见：
　　翠峰堆尖刺云霄，白云铺被盖青峦。高万丈，如天柱。细一根，像鸡腿。银河倒挂白玉帘，彩虹羞架美人桥。花不分四季俱齐开，生不论禽兽共同眠。忧愁时，可于花下观鹟舞。烦闷时，可从岫里看云飞。高兴时，笔下谈诗赋景。喜悦时，登高远眺。无聊时，躺在花棉草被下滚来滚去，笑呵呵傻子般无忧无虑。忘却世间荣辱几得失，只记山中花开花落多少回。憋居世上，只觉身心疲惫光阴少，放浪心峰，顿感体态自然日月长。　　
　　话说知见看了此山，便思起彼山。真是：鹊华山里多自在，流金洞处几多咍。最恨天庭无仁义，火烧梁园任沙埋。好个通天太圣袁，先天十子王，当下擦干眼泪，有了想法。只见他将身躯变得高达万丈，手臂长达千里之遥。脚掌如天圆井盖，腿似珠峰，肩如泰山。眼睛代替日光照蓝颜，知见俯视鸡脚山，如铜斝一般。好知见，一手搂底，一手扶高，搬起鸡脚山一步迈过北龙神洋，一步迈过西龟神洋，再一步方来至东鹤神洋。寻访当年旧迹，将鸡脚山扎根原地。又向海龙王借雨，将沙漠之地变为生气之处。山的山，水的水。林的林，峰的峰。四时花果香满山，珍禽异兽聚此间。知见道：“常言道：朝里有人好做官，家里有狗好看门。”一念至此，乃放声呼唤，知见本是猿，能发猿声呼唤同伴，果不其然，无数猿、猴、魈、猩、狒、狨齐涌而至，都来拜见新大王。　　
　　知见看他们一个个瘦不拉几的样子，心里计较道：“自古恶鬼畏恶人，好人活不长，坏人千万年。当年我上天做官，将这家当交付满山的猿猴虎狼，他们竟靠不住，被人灭了根。今番我须找个恶物镇守方行。”好个本领十足的通天太圣，将脑后眼一开，普视周天万物。见东三千里有黑蛇，身巨粗。口巨大，能吞象，盘旋若山丘，其名曰玄虺。知见纵白驹翼马，霎时而至，挑衅玄虺，被一口吞之。知见故技重施，将石头挂在肠子上，把铁板插在心尖上，施了魔咒，名《心刑咒》。知见念咒，玄虺疼痛难忍，撕心裂肺惨叫求饶，知见钻出蛇肚，道：“愿听我言否？”玄虺点头三下，知见道：“那就在我山下做个守陆神吧！”
　　说罢，乘蛇回鹊华山下，众猿猴见了黑蟒，无不畏惧，问：“大王怎么擒来一毒蛇，若是咬人怎么办？”知见道：“孩儿们莫怕，此蛇名叫玄虺，如今已被我收服。想俄追随周僧南游取经，常年不在孩儿们身边，家里恐不放心，故而擒他来看家，他平时只伏地下，若有外敌入侵，他方出来。”有只胆小的猴精道：“大王，要是天上有强敌入侵，当以如何？”知见道：“这倒不曾防备。”
　　又用脑后眼照视诸天，见九天之上有鸟，毛如凤凰，头似麒麟。四肢健全，五官未有。身如团火，怒则变为金乌，照物之上，物则化为蒸汽。其六足四翼、名曰帝江。知见上九天将其激怒，待其鸣叫之时，知见驾白驹翼马瞬间钻进口中，进了腹内，又将石头、铁片塞进心肠之内，也施了魔咒，曰《心锥咒》。知见念咒，帝江受降。被封为保空神。
　　
　　尚有猴精不自足，道：“大王，要是从海里来的妖魔当怎样？”知见又开慧眼，往西云水之间见一怪物，状如山羊，九尾四耳，双眼生背。其名曰猼訑 ，知见不敢妄动，待其饮水之时，化身为鱼钻入腹中，把五脏六腑塞满石头、生铁。施了魔咒，名曰《心忞咒》。猼訑告饶，知见封其为御海神。隐形于海洋之边，静观其变。如此陆、空、海皆犯境之虞，一家和乐，万妖欢腾。
　　知见呼唤道:“守陆神玄虺，保空神帝江，御海神猼訑 ，三神听令。”三神俱出来参拜，知见吩咐道:“我走后，尔等要守护好鹊华山流金洞，不可再遭异类蹂躏之灾，我这家园若有半点不对，即刻念咒，叫尔等疼死。”三神遵令，又嘱咐了小妖们几句，心无挂碍，便返回旧路，寻师取经去了，这正是:
　　因念童年欢乐事，直把他乡作故乡。
　　未知唐三宝南游路上还有何劫难，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