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帅管理情动美人心 山雨来阴风阵阵欲摧花

　　〈八〉
　　自从上次出队回来，水莲深觉愧对了新任管理黑土。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老同学撅头竟会这样无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撅头会做出如此不可理喻的事。她想，也许是他嫉妒黑土当了管理，或许是其它什么别的原因。她到底是没能搞清楚，但有一点她十分清楚那就是黑土该是一个大度有爱心的男人。她不知道该怎样与黑土谈起这件事，但她真的很想向黑土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毕竟是黑土在危急时刻帮助过自己，她还记得那天聚餐时的一些事，记得是黑土背着她跑到楼下，直到救护车来之前一直把自己背在背上。她还清晰记得黑土呼哧呼哧的喘息声，由他的背直接传递到她的胸腔，传递到她的耳朵里，她能感觉到他的每一次急促的心跳。她的一对乳房紧紧贴在黑土的背上，仿佛两只听诊器一样倾听着黑土的喘息声和急迫的心跳。想到这，她感觉到脸上有些烫。而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心静如水的水莲了。
　　由于大军下岗的事，一直搅得她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她望着镜子里略带疲倦的面容，不禁暗自神伤。她心里乱极了，又理不出头绪。她想无论怎样总该向黑土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才好。于是她拿起手机在群里找到了黑土，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点开了黑土的头像，果断地发出了一条信息：“你好黑土！一直以来都没有单独向你致谢，请原谅。但我的内心告诉我你是值得尊重和感谢的人！请接受我诚挚的谢意和深深的祝福，祝福你！好人一生平安！还有一事请勿挂心，撅头是我多年前的小学同学，也是我在农村时儿时的玩伴。无论他出于何种原因、任何的理由，那日森林公园游玩他都不应当对你无理，在此，请接受我的道歉。”写完之后，她轻轻地点击了发送键。这是她第一次与网友私下里交流，平时也有些不着四六的网友向她摇动橄榄枝或说是暗送秋波。凡此种种她一概视而不见，她甚至很少上网。除非是闷了，想出去走走的时候，才会翻看一下有没有适合自己心意的出队公告。
　　她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微闭着双眼。此刻她的内心感到无比地轻松和安宁，似一个从罪恶中解脱出来的人，终于放下了背负在身上的那个沉重的十字架。因为，在她的内心里对于黑土所给予她的帮助，以及撅头与黑土造成的羞辱和伤害交织在一起，令她难以释怀。
　　不知睡了多久，qq的提示音惊醒了她，她睡眼朦胧地抓起手机，是黑土发过来的一个笑脸。看了下时间是十四点三十五分，距离她发的信息整整有一个多小时了。她还很少能在白天睡得如此踏实，即使是在晚上，也好久没有过一个安稳的睡眠了。她想该说的感谢话已经说过了，没必要再回复什么，于是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任由思绪胡乱地在脑海里飞转。
　　还是少女的时候她就特别崇拜军人，她喜欢那一身的草绿色，曾经梦想着自己能穿上军装，当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兵走在军营里。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嘹亮的军歌，该是何等的威武霸气。长大后她终于夙愿以偿地嫁给了曾经穿过军装的他，那时她最喜欢他穿上有些退了色的旧军装。她挽着他的臂膀，穿行在人来人往的街市，每一个投来的目光里都充满着羡慕，那是她的骄傲。甜蜜的小日子就这样幸福甜蜜地过着。然而，好景不长，几年前他所在的企业倒闭。一夜之间原来那个满嘴公仆和奉献精神的厂长魏民财，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千多人的救世主。他使用了早已显得俗套的老办法。先是全员下岗，然后择优录用。水莲的丈夫李大军曾经因为“救世主”的小情人廉价倒卖企业产品给市纪委写过举报信。万万没想到“救世主”不但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确切地了解到举报人的真实身份和姓名。后来，听说魏民财破费了很大数目的一笔钱财算是把事情给摆平了。因此，她的丈夫不在聘用名单里，想想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他下岗了！那家建国初期老一辈人用肩拉背扛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企业，如今就稀里糊涂归到了“救世主”的名下。救世主魏民财自打企业改制之后，整个人就完完全全换了一副嘴脸，由往日那个一脸正气的公仆，变回了利欲熏心锱铢必较的吝啬的欧也妮·葛朗台。他觉得所有的工人都欠着他的债，他是拯救那些工人于水火之中、甚至于生命的人。若不是他的出现，那些低贱的可怜兮兮的工人就都得下岗甚至饿死。他在他的王国里总是仰着头鼻孔朝上，嘴角朝下。只有见到了更有权势的大人物，他才会低下头，咧开肥厚的大嘴在嘴角挤出一点媚笑，像青楼的婊子见到了富而贵的嫖客一样。
　　水莲见到过那个矮胖子的“救世主”，他的眼睛十分特别，活脱脱像是大大的鼓胀的金鱼眼睛，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上下左右转动的频率可要超过金鱼的一百倍，像不停闪烁的“猫”的指示灯。那双眼睛里不只是装着市侩狡诈还有贪婪和阴险。她想去找救世主理论，凭什么没录用一个十几年一直是企业先进劳动者的退伍军人！最后，是他的丈夫劝止了她。他说算了，下岗就下岗吧！过去咱是给党干工作，咱告他也是为了怕国家利益和财产受损失。现在既然都是人家自己的企业了，用不用的，更是由人家自己说的算了，何必低三下四去求他。说心里话我是有点舍不得企业，那里毕竟有咱流过的汗水，可是现在不同了，企业都把咱们这些曾经流血流汗的工人舍了，算了吧！他哀叹了一声，眼圈发红。水莲看到丈夫如此伤心也不好再提去找“救世主”魏民财的事。
　　可是生活怎么办？她想自己该出去找个工作了，即便是收入微薄总能贴补家用，也能为她的丈夫分担一些负担。
　　起初，他并不同意她的想法，甚至很坚决地说：“他有能力养她，给她和孩子一个安逸的生活。”可是亚洲金融危机之后的溪城，一个优秀的技术工人所能找到的工作，其薪水也不过三千块左右。养一个家实在是力不从心。尽管如此，李大军依然不愿意自己深爱着的如此娇美可人的贤妻出去挣那少得可怜的辛苦钱。然而，一时间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家里的经济问题。他一时陷入了迷茫烦恼之中，可是他毕竟曾经是一名军人，一名战士，他绝不会被眼前的困难打败。他几乎没有在家里休息过一天，他换上工作服，握紧了拳头向市场走去。他想至少我还有一把子力气，就算是当力工去砸墙、去搬砖、扛水泥也总能够养得起这个家。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就这样在零工市场里拼死拼活地干了近一个月。
　　一天晚上，和李大军一起下岗的老王大哥一脸喜气地来到了家里。屁股还没坐稳便着急忙谎地说：“大军兄弟，有个好活跟我去干吧！一个月三千块钱，给的可不少了。听说那家老板不差钱，活多得是，保准到号开工资。我还不信了，离开他魏民财个王八犊子就没活路了。哈哈哈哈！”李大军从茶几下面拿出来一盒好烟抽出一支递了过去，水莲忙着去厨房里倒开水。老王接过了烟拿在手里继续说道：“只是没有双休，工作时间也长了点。不过我打听了，过年过节或是赶上活不多都有假，而且还给开些工钱呢！”老王说得自己都有些兴奋了，李大军趁老王嘴累了的空当，急忙把烟给点上了。李大军坐在了老王旁边笑呵呵地说：“还是老王大哥惦记着我，这好活咱溪城可是不好找呢。算我一个，跟着老王大哥还能有亏儿吃。”水莲把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大军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听他俩说话。
　　“大军兄弟，咱哥俩还客气啥！这么多年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人品好、手艺好，论技术我敢说原先咱厂里没人能跟咱哥俩比。”说完，他用手挠了挠头发，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嗨！这咋说了老王大哥，我的技术还不是偷偷跟着你老哥学的嘛。”“那你要是同意去，我可就给那边回话去了，人家可等着信呢。”老王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莲赶忙起身拿起水杯去厨房里又续了些热水端进来说：“老王大哥慢点喝，有点烫。”说完话，去厨房里收拾卫生去了，不过她的耳朵始终还是在客厅里。老王大哥带来的可不只是家里的一件喜讯，而是一件大大的喜讯。他终于不需要再去零工市场里累死累活地干那些重体力活了。每天当他睡下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微的“哎哟”声，可是当水莲把他推醒了问他哪里痛时，他总是笑笑说：“没有啊！哪来的痛，有你这么好的老婆我这心里美着呢，快睡觉吧。”水莲看着他的笑深深感觉到他带给的幸福和温暖，然而她也十分清楚这份幸福和温暖是多么地来之不易。每到这时，她的心底更加对眼前这个朴实厚道的男人由衷地感到敬意和依恋。她会用手轻轻地搂着他的腰、用脸贴着他的背带着甜甜的幸福和满足睡去。
　　她正在幸福回忆之中，忽然看见老王大哥站起身要走的样子，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走出来说：“老王大哥干嘛这么急着走啊！坐会嘛！”她十分真诚地说。“不坐了，赶紧给人家回个准信去，我那个一担挑可是个急性子人。这不听说我下岗了，到处托朋友找关系帮我联系工作的事。要不说还得是政府的人能办大事，这不打几个电话就把咱工作给解决了。哈哈！哪天有空我还得给那小子灌醉不可，不然他总不服气。嘿嘿！”说着话老王来到了门口，大军急忙说道：“老王大哥哪天得空了叫上你担挑我请客。”大军笑呵呵说。“干啥？还用你请客？你当我是谁了，不当我是大哥了？告诉你那都是用不着的事，咱哥俩谁和谁呀！我得走了，回去了，你俩忙着吧！”说完话老王乐呵呵走了出去，水莲和大军一直等到老王大哥下了楼才关上房门。这一夜两个人终于可以放下压在心头的包袱轻松幸福地笑着睡个安稳觉了。
　　在前些天，李大军部队上的老首长忽然来到家中，李大军还在零工市场里卖苦力。他的造访似乎给这个有些沉闷的家里带来了一线生机。然而，更深重的灾难已经临头。那是一个下午，一个陌生人做了自我介绍之后走进了她的家里。她之所以没有太多的疑心是因为这位不速之客首先喊出了她丈夫的名字，随后又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她模糊地记得他提起过部队的事，也隐约记得他当勤务兵时的首长是个高大的胖子姓黄，那位五十出头的老首长才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两年多功夫，由最初的副局长转正为市里机关的一名实职正局长。尽管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不过四十几岁，中等身材，标准的国字脸，黝黑的皮肤，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透露出一种刚毅和霸气，不过余光里似乎隐藏着好色和贪婪。肚子有点大，像是要临盆的产妇，一双大手力量感十足，手里拎了一个黑色的老板包。左脸上有一块硬币大的椭圆形的疤，听说是被部队里他的下属用刀扎的。原因是他的下属的老婆天生的一对儿大大的奶子勾引了他，最终那个长了大大的奶子的军官丈夫提前转业到了地方，当然部队的领导还是给了那军官不少的实惠，比如转业前给他提了一级，由副营升为了正营，很自然安家费也提了一档。这样算是把大奶子事件平息了下来。
　　黄局长来的那天恰巧水莲的丈夫没在家，她先是倒了杯水，拿出家里最好的香烟招待这位不速之贵客。她几次拿出手机要给丈夫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可是老首长却是百般地阻挠，他说，只是路过看看，了解一下老部下的生活，说着话眼睛不停地在水莲的胸前打转转。“弟妹在哪里工作啊！”他直勾勾地盯着水莲的脸问，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脸上盯了臭虫似的。水莲说：“我是从农村过来的，还没有安置工作，他又没级别所以……”“哦！怎么会这样？地方上的一些干部就是不了解咱当兵人的苦，要不是我们风里雨里舍生忘死地保卫国家，哪来的和平安宁的幸福生活是吧！”黄局长像是作报告一样动情地说。“有些地方干部不知道好好贯彻落实国家关于部队转退军人的安置工作的文件精神嘛！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十天之内一定会有个说法。”他激动地用力吸了口烟，慢慢地吐出烟圈的时候露出来参差不齐的黑褐色的牙齿。水莲听了老首长慷慨激昂的演说之后，自是心生感激，急忙说：“多谢老首长了，让您多费心了。要不是他下岗了，也不会让我出去工作，如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指望着他一个人也实在不行。”“什么？他下岗了？唉！要我说地方上的干部就是不比咱部队，不知道什么是体恤下属关心下属。弟妹别犯愁，这事就包我身上了，你听信吧！我走了。晚上市里还有个反腐倡廉视频会议，王市长可是点名要我参加，还让我给作报告呢。”说着，老首长站起了身往外走，水莲也并有挽留的意思，毕竟还是初次见面，更何况是市里的大官，生怕有了巴结的嫌疑。另外，她心里隐约感觉这个黄局长不像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看似真诚的笑意。出了外房门，老首长忽然回转了身子不无惊讶地说：“你看看我一天忙昏了头了，忘记留你的电话号码了，等有了消息好及时通知你。”水莲有些犹豫，本想说有了消息告诉他就行了，正犹豫不决呢，老首长又急忙补充了一句，“我工作太忙了，怕是给你联系好工作了，不能及时通知你报到，岂不是耽误了你大事。”说着话从一直在手里悠荡的老板包里取出手机，等待着水莲说出电话号码。水莲似乎感觉到老首长还是蛮真诚的人，也就爽快地说出了手机号码。她一边说，老首长一边认真地记录在手机里，最后又播过来确认了一遍之后，才挥挥手钻进等在楼下的小轿车里扬长而去。水莲心想着家里总算有了起死回生的好兆头，哪曾想到头来竟又是一场更大的灾难即将来临……。
　　水莲正晕晕乎乎儿断断续续地回忆着接连发生的事，只听到手机里接连传来了提示音响起。她打开qq看了眼，是黑土！她竟然会有一点点的惊喜似的，赶忙打开看是什么内容。“美女何必客气呢！区区小事更不必挂心。”下面还有一条：“下午开会了，迟复。见谅！”
　　水莲刚想放下手机，发现有一条群消息未读。点开，是黑土请求添加好友的信息。她很少加好友，加户外群也不过是半年前他的建议，他是怕她在家里闷了，一天到晚忙工作忙挣钱的他，希望她的生活是快乐的。她的确感觉有些烦闷了，尤其是接二连三不顺心的事发生在家里。于是她加了群，偶尔会跟大家一起出队散散心。没想到加了群还有意外的惊喜，她和分别多年的儿时的邻居小学同学撅头相遇了。这是她在溪城的第一个异性好友。她不希望惹出麻烦，让她善良的丈夫不能够安心工作，她犹豫着。黑土再次发了一条信息：“美女切莫勉强，只是感觉你言谈举止是个有素质的人，因此才有意加好友，若有些唐突失礼尽随心意。”尽管彼此没有太多的交谈，但水莲能够感受到黑土是个有修养有才华的人，更何况有恩于她。想到这便打开网页，点击了同意。
　　看看到了做晚饭的时间，她急忙走进厨房，她可不想等丈夫回到家里饥肠辘辘地等饭吃，她总是赶在他回来之前把饭菜准备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把白天老首长来家里的事详细地跟她的丈夫说了一遍。他默默地听着，不时地问上一句。“他那个人在部队的时候很霸道，据说他是有后台的。怎么转业了？”他自己喃喃地小声叨咕。水莲给她碗里夹了两块肉，他把一块大的又夹给了水莲。“不过听说那人很讲义气，能办事。只要他答应的事保证给办，只是我没求到他啊！更何况咱现在家里哪有闲钱去给他送礼，没钱他是不办事的。”水莲感到有些迷茫了：“是啊！哪有这样好心的人，更何况现在办啥事都是明码实价的，老百姓心里都清楚得很呐。”她说，“到时候再说吧！若是要的少咱还可以凑凑，若是要的多就不办了。再说又不是咱主动求的他，估计不能多要，毕竟还有当年部队的情义在嘛。”他说：“我只给他当过一个月的勤务兵就下连队了。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难得老首长还记得我。”他喝干了杯里的酒，像往常一样收拾碗筷，水莲抢着他手里的碗说：“不用你了快去歇着吧！”她心里清楚如今他在零工市场里做苦力能有多么辛苦，她是真心地心疼他，晚上听到他浑身酸痛而发出“哎呦哎呦”的叫声时，她会心疼得暗暗落泪。一直以来他都不肯让水莲去做洗碗之类的脏活，他是担心伤害了她的一双柔柔素手。是的，她的手的确美得惊人，即使女人见了也会喜欢得不忍离眼。若是知道了她竟是农村出生长大的孩子，人们只能瞠目。她自己却并未觉得，洗衣做饭甚至回娘家帮着秋收，当然也会变得粗糙，但只要一小段时间修养，便又温润如玉似莲藕一样嫩白隽秀。
　　等她把厨房收拾得干净整洁回到卧室的时候，他已经沉沉地睡着了。她望着他疲倦憔悴的面容，不禁暗自神伤泪水湿润了她的双眼。此刻，更坚定了她要出去找工作挣钱的决心，无论有多少苦、有多少累她愿意与他一起分担。那一夜她又失眠了。
　　她起身来到客厅拿起手机胡乱地翻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她看到黑土转发的一段小文：“茶与水的缘，许是因万年前溪边婆娑的小树，此生才牵手相随；水与茶的份，许是千年前嫩叶上留恋的珠露，今朝才倾身相许……”
　　她又想起了当年大军穿着一身草绿色军装帅气俊朗的样子……
还有青墨发的一首词，尽管似懂非懂她倒也觉得有点意思。
　　清平乐——群
　　爱恨无由，只为解闲愁。嬉笑怒骂烟云过，一梦黄粱东风后。
　　春草夏花芳透，寒梅弄雪香幽。莫问留情几许？晓月还照清秋。
　　她想也许群的无厘头的疯玩可以让自己暂时地忘记烦愁吧！
　　有缘终有相逢日，无缘曾经又奈何。
　　天理昭昭心为本，多情难是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