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马失前蹄走为上

　　小虎遭遇张婷婷也许就是小虎人生的一个拐点。人生也许有许多拐点，每一个拐点都是人生一个新的起点，也是人生的一个风水岭，是对一个人的考验。因为它不仅直接关系到一个人的历史进程，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一个家庭兴旺发达。一个人对社会是渺小的，但对一个家来说太重要了，走好每一步是全家的荣幸，而迈错一步就有可能给这个家庭留下抹不去的痛楚。
　　小虎也是痛苦的。这是他不熟悉的一个拐点，是与多年受的教育形成的理念相悖的生活方式。他的痛苦就是他要生存就得有事做，做什么不是他说了算，而是，自己的命运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里，从徐炳辉被整那一天起，他美好的梦好，神圣的憧憬，突然间变得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什么，他得吃饭，没有饭吃，被人折磨的滋味是一个什么味，小虎体会最深刻的是忍，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卧薪尝胆，暗度陈仓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必须忍，要忍乔老爷地痞，要忍敢于蔑视自己的朋友，今天还要忍一个女孩的百般刁难。生活已经教会了他，忍不是一件丢人的事，而是一种后发制人的韬略。
　　女孩的折磨不像乔老爷一伙的折磨，让你恐惧，让你坐立不安提心吊胆，而是一种温柔的不带有任何附加条件的。
　　小虎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这样一种美丽的折磨也是他的幸运。有吃有住在也用不着提心吊胆怕被追杀，但真的和这个叫张婷婷的女孩在一个屋里时，他的防人之心还是有的，但随着女孩对他的热情，他的戒备也就如烟云消失，在他的眼里，这女孩不仅像一把火燃烧着冬天，更是一朵云点缀了蓝天，她的美丽与聪敏，让小虎怎么也想不通她会做贼，这个留在小虎心中的谜他想破译，但总会被她巧妙的引开，这就更加剧了小虎的探秘的心愿。
　　小虎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觉得心里不是味。他应该在外面做点什么，张婷婷说什么也不让他去，哪他的做事呀。张婷婷在脸盆里盛满水，里面飘了几个鸡蛋，放在小虎面前，问小虎：“小虎，你猜，这是熟鸡蛋还是生鸡蛋？”
　　小虎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几个漂浮在水面上露着半个脑袋的漂浮物，他不知道这是生的还是熟的，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可能是生的。”
　　“我说是熟的。”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这还用猜吗，打碎一个不就有答案了。”
　　“你能不能，用脑子回答我你问题，做事要想一想，用什么方法能获得最大利益，我最讨厌这种瞎猜胡蒙，完全凭感觉办事，人有时候吃亏就吃在感觉上。要想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就得用脑，像你这样，下次就会被警察逮住，来我教你一手。”张婷婷的话很有说服力，让小虎张目结舌，无言以对。
　　“你看好了。”张婷婷话落，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如燕飞过，穿过如镜的水面，没有掀起一丝的水纹，就把一个鸡蛋夹在小虎的眼前。
　　小虎愣神地看着眼前光溜溜的鸡蛋，说：“太厉害了。”
　　“小虎，不是我现在不让你做事，我们所干的事都是危险的，很有刺激的，也不是人干的事，既然干了，就得干的精彩，要会几手绝活，没有绝招，你在这个行当里是混不下去的。随时都在刺激与危险中渡过，干咱们这一行要精彩就得炼，台上三秒钟台下十年功。”
　　小虎对张婷婷的表演很赞赏，但说到干咱们这一行，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谁和你是咱们，他不想和她一样被冠于小偷，去偷别人的用血汗挣来的钱，更不想看到被害者悲痛欲绝的痛骂与无奈，我有双手，能干活的双手为什么要做贼呢？我为什么要学你这害人的手艺，你说的好听，危险是自己找的，你害了人，还不想让警察抓住，受到法律的制裁，天下有怎么美的好事。“你以后不要用咱们这个词，再说了，我和你什么时候成了咱们，我都不清楚。”
　　张婷婷妩媚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是被这一眼一次又一次地击倒，就在他心里想千方百计摆脱她时，就被她给击倒了。“你想溜，我告诉你，没有那个男人被我看中就能溜掉的，你就别动这个心思，别过河就拆桥，占了便宜就走人，你还讲不讲职业道德。”
　　“我占了你的不要？”小虎一直对这句话莫名其妙，时刻在问自己，自己究竟做什么占便宜的事了，我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连一丝的邪念都没有，你睡你的床，我睡我的沙发，我能占你什么便宜，无法就是你换内衣不避开我，你让我无地自容，还说我占你的便宜，要不，就是那天你跳入水中才有了近距离的接触，那也是没有有办法的办法，我不可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死亡，我真的是跳到黄河洗不清。我现在是寄人篱下，只能是忍，忍为上，但也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他对张婷婷的二指弹还是有极大的兴趣，他想这是表现自己的好时机，不就是用肉筷子夹个鸡蛋，有什么难的。
　　小虎做了一个预备动作，把两个指头伸得高高的，好像是在运气，张婷婷告诉他，不需要你运气，不在力量大而在用力巧。小虎哼了一句：“我知道。”两个指头探到水中，伸开的两个指头像一把张开的钳子，顺着弹壳夹了下去，他觉得鸡蛋就要被他夹上来了，这有什么难的，这种小儿科也能在我面前摆谱，他有意在水中僵持一会儿，满怀欣喜地用力一提，手是出来了，鸡蛋却落入水中，小虎失手了。
　　小虎急了，心里像是装了一只兔子在乱抓，我就不信，煮熟的鸭子能飞了。第二次，用劲过猛，鸡蛋是加上来了，却被夹烂了。
　　“别慌，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张婷婷不说倒好一说反而加剧了小虎的紧张，越是紧张越是出乱，最终以失败告终。
　　小虎犯起嘀咕来，能把浮在水中的鸡蛋不露声色地夹起来的考题，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小虎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既然失手了就得把面子给捞回来。
　　为了这个面子，小虎废寝忘食到了一种痴迷状态，从鸡蛋到鸽子蛋，从生蛋到熟蛋，从不同的角度闭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正要练就要练精。
　　仅有夹鸡蛋的功夫是不行的，还得有实战经验，张婷婷就是他的活靶子，张婷婷穿不同的衣服，放不同的包，让小虎下手，小虎知道要过她这一关，不说是炉火纯青也是鬼斧神工。
　　张婷婷带着小虎上了几次场面，很满意，小虎就这样真的与张婷婷成咱们了。
　　在张婷婷眼里这只是入门，也就是一种脚迈了进去，另一只脚还在外面。她要小虎干的第二件事就是教会小虎飞檐走壁。
　　张婷婷的这些想法都是从书本上学的，或是从书上得到的灵感。
　　张婷婷选择了一座废弃的厂房做为训练基地，这是她出道时训练过的地方，她喜欢这种刺激性很强的游戏，每天没有事做，就是爬墙钻窗，像一只壁虎一样紧贴着墙壁行走如飞，她之所以不失手就是得与她的功夫。
　　在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小虎跟着张婷婷去活动。这是张婷婷已经踩好的点，她让小虎在楼下放风接应她，她很熟悉地沿着一楼的墙壁几秒的功夫就爬到四楼一家窗前，一个翻身就消失在黑夜里，让小虎佩服得五体投地，张婷婷抓住这个契机，给小虎制定了训练三部曲。第一步是野外攀岩，当然，这是最基本的训练，其用意在于训练小虎的耐力和速度，第二步是千米速跑，这一步最苦，要求最严，要的是速度，不论什么情况下，以保护自己为第一需要，就得有与子弹比速度的恒心，第三步是爬楼训练，不论是什么条件都能自如地在楼壁间穿行。
　　这种训练不亚于一个特警的训练，但小虎做到了，当然，功劳全在于张婷婷。一次，小虎顺着训练绳攀爬时，由于身体透支过大，爬到半中腰就开始下滑，这在训练中是绝对不允许的，可小虎自己已经无奈下滑，站在下面的张婷婷急了，喊着“坚持住。”但下滑还在继续，她一把抓住绳子把绳子点着，一股火焰瞬间向上燃去，燃烧的火很快逼近小虎，小虎几步猛串，在火烧到屁股前蹬上了楼顶，累的他趴在楼上不下来，张婷婷给他送去了公牛饮料和一只烧鸡，算是奖励，张婷婷告诉他：本领都是逼出来的。
　　张婷婷这种女孩只要你稍微用点心计就会让小虎找不到北，她可以用你占我的便宜来要挟他，但时间一长也就是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有时候不说，但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说了有能怎么样呢？
　　这是两个成熟的青年男女，各个部位都成熟的，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没有什么奇思妙想倒有点不正常了，但有想法不等于就要做什么，想法与做法毕竟还有一天鸿沟，但是可以逾越的。
　　在走投无路时，小虎寄人篱下遵守规矩是自然的，但时间长了，两人接触多了，他依然遵守如初的约定。
　　张婷婷喜欢小虎也是有约定的，她让他住在自己的住处，并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她觉得他是自己心目中选定的那个合作者，还没有涉及到情感，让他睡在沙发上或是打地铺，似乎有一条三八线把两人隔离开，进水不犯河水，就是小虎有一丝邪念，也被张婷婷那双神秘的眼神给打得落花流水。
　　张婷婷不想给小虎机会，她告诉小虎，色是万恶之源，会是一个人失去斗志，丧失人格人品，她有时候也很矛盾，她想给这个童男点甜头，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她扼杀在摇篮里，男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小虎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旦他知道了男女之事，就会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会疯狂败在色上，她与他之间没有色但可以有情，正是这个想法，让张婷婷乱了阵脚。
　　就在当初她拉小虎那一刻，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时只是一种感觉，似乎就是爱的感觉，但她从来没有在意，把这种朦朦胧胧的欲念深藏在心底，到后来，训练紧张就把爱的念想忘到脑后根了，因为，她要把他拉到自己的道上，不需要用色下猛药，只要给他一点甜头就让他乐得屁颠屁颠的，因为她比小虎要大，所以，两人一姐弟相称。
　　既然两人成熟的男女住在一个屋檐下，有近在咫尺，，不产生邪念就不正常了，有的时候，她也给他一点女人的温柔，也就是心灵里发出的那点热情，可小虎却被这点热情搞晕了。按说，他应该回应女孩发出的信号，但他却没有，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偷，有什么资格去对眼前漂亮女孩做点手脚呢？他要给一个女孩幸福就不应该是一无所有，这种压抑对小虎来说是明智的。可有那么一天，小虎的心里终于失衡了，他被穿着单薄的张婷婷吻了，他也吻了她，失去初吻的小虎，身子发热地滚烫，从脚底下燃烧起来莫名其妙的冲动让他忘记了自己，把张婷婷压在了身下，让爱的种子在肥沃的田野上疯狂。
　　她要把小虎变成全能，也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他们开始了已经做了的事业。这年，春天来的特别的早，刚进入三月，冰雪便融化了，张婷婷与小虎乘上东去的列车到了西安。
　　张婷婷这里有她一个亲姑姑，也是多少年没有来往过，但在张婷婷的记忆姑姑还是那么漂亮，原本姑姑也是生活在新疆的，农场生活条件差，她吃不了下地种田的苦，奶奶就托人在西安说了一个对象，她就嫁了过去，后来奶奶也为这件事伤心个过，早知是这样何必当初呢，因为，嫁过去的男人老不说，还是个酒鬼，对姑姑不好，后来听说这个酒鬼因为盗卖文物被判了刑，再后来姑姑与这个酒鬼离婚了。漂亮的姑姑用自己的青春换了一张城市户口。
　　临行前，小虎与张婷婷疯狂地做了几把生意，张婷婷把小虎训练成像燕子李三的本领，但从来不在本地去摸包敲锁，要是小虎在哪里摸了包就会被张婷婷狠狠地惩罚一顿，一个星期不许碰她，还得做饭洗衣。她时刻提醒小虎，我们干的是一件危险职业，要学会保护自己，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不是兔子但要比兔子强，所以，一旦手头紧了，张婷婷就会带上小虎，要不西去，要不北上，西去上克拉玛依油田、独山子在往西还可以到伊宁，反正不在本地，做了就走，这种流蹿做案，不留任何痕迹，来了就做，做了就走，但这种做法来的还是慢，没有目标，全靠运气，当然，也有意外收获的捞到大鱼的。
　　到了西安小虎大开了眼见，什么是大城市，只要自己想下手就有自己要的货，但张婷婷不让他，轻易动手，不许小打小闹，一次在旧货市场上让他大开眼见，说是旧货也就是文物，西安这个地方文物多，搞文物的人也多，能在旧货市场上卖的也就不怎么值钱了，但小虎对旧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隔三差五地跑旧货市场，张婷婷也看到了这里面蕴藏着巨大利益，看的多了见的多了，心就动了，花了百十元买了一尊骏马奔腾，一匹马腾空而起，似乎能听到马的嘶鸣，看到马的奔越。
　　买了宝贝的张婷婷把骏马奔腾给姑姑看后，姑姑的一句话让小虎的兴奋降到了冰点。市场赝品多，你们现在不懂就不要乱买，买个东西放在家里做个装饰还可以，千万不要说什么文物，你以为文物你就可以买上，人家一看你们就是外行，有真东西也不会买给你们的，你知道真的多少不，说出来吓死你，价值连城，这是青铜器时代的东西，放到现在几千年了，如果拿到南方去买，买一件让你一辈子用不完。
　　小虎这次的学费交的不冤枉，旧货市场跑得更轻快了，摸包撬锁到成了副业，他不摸包就没有饭吃，也就不可跑，跑让他知道了许多自己陌生的事情，两人对文物的兴趣，比摸个包要大的多，他们听说到乡下去能买到好东西，他们去了乡下却一无所获，自己看上的没有钱买，自己没有相中的随处可见，在这杂草丛生间一旦有好货，但自己不识货也不能怪别人。
　　一次他无意中读报时发现了一件好消息，以为古董收藏家被盗，盗走了家中最有价值的一件秦朝文物。飞檐走壁是自己的强项，自己为什么不施展呢？两人一拍即合，说好了干一手就走。
　　十年不得手，得手一次吃十年，小虎开始真正接触文物，知道什么是文物了，去了半坡博物馆，去了省博物馆，买了几本古董鉴赏书籍，也在旧货市场上淘到了一两件宝贝，出手不凡挣的满盆满钵，就是在这样的交易中，他们探到了一位真的收藏家，家住莲湖区，是一套四合院，两人跟踪了这位收藏家，从四周环境，上班下班，平时还有那些人此人这个四合院，两人觉得一切就绪后，在一个漆黑的夜黑风高的时候下手了。
　　不高的院墙对小虎来说是小菜一碟，一个轻跳，一个翻身，就进到院子里，院子里很静，小虎四处观察没有发现可疑的，便轻手轻脚地靠近老先生的写字房，轻而易举地钻进老先生收藏室。
　　他觉得奇怪，怎么老先生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收藏室连着卧室，地方不大，也就八九平方，但摆放自然有序，洋溢着书的清香，紧贴着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文物，让小虎惊喜不已，他从来没有见过怎么多的文物，他不知道那个是他需要的，那个不是他需要的，哪一个都好看，那一个又不敢轻易动一下，他也发愁了，老先生摆在上面的难道全是文物？这个他早就听说了，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有的自己可以说出名的，也有自己叫不上来的，有精美，也有粗糙的，时间不等人，他还是看上了一件古尊，他早就打听好了，这是老先生前不久从一个农民手里花高价买回来的，就凭他当时的那个执着，小虎就看出来这是好货，现在，收到他眼里，他兴奋近似于迫不及待去拿这件古物，就在他的手轻轻启动古物的同时，房子里的灯突然亮了，一阵刺耳的报警信号顿时升起。
　　刺耳的警报声并没有让小虎放弃他的选择，依然拿去古物，然后向门外冲去，冲出门外，几个大步就冲上围墙，这时，院内噪声大作，几个大汉手持棍棒，向小虎追了过来。有人追他并不怕，就凭他的功夫，按照事先选好的路线，一个百米赛跑，很快就与接应人的张婷婷回合，向郊外逃离。
　　事后，小虎想起了有点后怕，想想如果自己落到追他的人手里会是个什么样，那不是皮肉之苦，就是牢狱之苦，可小虎运气好，他顺利地躲过这一劫，他真的感激张婷婷，要不是当初张婷婷残酷地训练自己，哪会有今天的逃生呢？
　　小虎的行为就是盗，而且是大盗，他偷的这件古物不是一般的文物，是一件出土战国时期的帝王将相喝酒用的酒尊，属于奇世之宝。小虎说是他在一本书上见过，而且，他对照书本，就是此物，兴奋之余，小虎感到了后怕，第一时间里他想到了警察，他们一定会报案，警察一定会找上门来。
　　张婷婷也意识到警察绝不会放弃的，尽管做得很利索，但这东西说是宝一点都不假，说它一分不值也可以，拿在手里还会招来杀身之祸，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人不能被尿憋死，但一碗水也会呛死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三十六计走为上。当晚，两人告别了姑姑，登上南去的列车，去了广州。
　　小虎去南方的做法是选对了。在一个自己很陌生的地方，小虎与张婷婷很快适应了南方人的生活，手里拿着珍宝，但从不敢谈起过，先是干点老本行，他觉得这里的人太有钱了，只要下手就不会空手，而且，数额也很丰裕，比在新疆收获高十几倍，而且，夜生活也让小虎眼花缭乱，时间久了，他们认识了一个叫王志恒的酒店老板，王志恒三十来岁，陕西人，对文物有独钟，也栽在盗卖文物上，出狱后，名义上是酒店老板，其实，做的是地下贩卖文物。小虎摸清底细后，与王志恒达成协议，王志恒，坐过牢，在道上还是懂规矩的，当小虎，把酒觞呈现在他面前时，他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一口价收下了这件宝贝。后来，小虎知道这个东西被王志恒卖了三十万时，后悔了，当初王志恒只给他五万，他就心满意足了。
　　小虎并没有因此而恨王志恒，反而，与王志恒更是朋友了。他拿着王志恒给他的钱，去了釜山，在那里开了一家小超市，生意还算过的去，但总觉得钱来得太慢。张婷婷劝小虎。“踏踏实实地挣钱，有什么不好，总比提心吊胆强。”理是这个理，但钱来得慢总是事实，小虎是不愿意过这种生活的，他没有事时，就往王志恒那里跑，他去的目的也就是听他讲一次文物的事，在他看来，王志恒就是一部活字典，从战国时期到清朝末年，有什么样的宝贝，他了如指掌，像似他都见过似的，其实，他真的没有见过几个，大都是道听途说，从他嘴里出来就娓娓动听，假的也是真的。
　　小虎常去王志恒那儿，张婷婷是决绝不同意的，近墨者黑，他王志恒能给小虎什么好东西呢？无法就是违法的事，这个时候的小虎，对文物已经是痴迷了，就凭你一句话能把他拉回了，是完全不可能的。
　　张婷婷有自己的办法，她不仅让小虎与王志恒断了联系，而且，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重新回到了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