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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月枫林

作品名称:那年大学时光里的我们      作者:月枫林      发布时间:2017-11-17 05:50:18      字数:3995

  在这里,樟木一排排的,成了一片森林的样子。很多人都叫它们香樟,唯有我一直保持着最初的习惯不变。我想我的樟木年华不会说与谁听,也不会借给谁看的。我情愿把这些过往尘封珍藏,然后等待那一天的到来。然后,悄悄拿给她。
  他们都说,樟木树很平凡,或者说不值一提,但我却是一直坚信,它可以创造奇迹。忽然,我很想回到秀峰去看看,为了怀念,为了送别,或者其他……
  其实,我就是想回去看看,仅仅是看看而已。
  欧阳丽走了以后,我又变成了另一个人。每天,我都坐在宿舍楼顶发呆。我的心始终都坚强不起来,在面对离别的时候,特别是这种未曾经历过的生死别离。我是那么想回到秀峰市,可我知道如今的我是根本回不去的。
  我还听说,晴子家在秀峰的那所房子已经换了主人……
  十月,是属于秋天的那个十月。秋天,却是我来到这个世上的时候,以致于别人总说秋天出生的人啊总是有点多愁善感。但是二十岁的我的生活顿时失去了原来的规律,原本的样子。我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念起晴子,想念那些曾经在秀峰的日子。
  校园路旁的那些樱花,叶子渐渐枯黄了,或许再过一些日子就全落了下来,然后被累成一堆,纵火焚了。还有宿舍对面的励志山,许多树叶也渐渐变了颜色,和刚来时候的所见当真是不同了的。
  依稀记得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樟木年华。此地烟火,而彼岸却已年华流尽。有些人就这样说没就没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来过这个世界。我以为那是一场梦,只是这样梦有些过于真实。
  终究,在她走之后,我的生活并不能如她所愿。
  每天,我都可以从郁郁葱葱的樟木下走过,可我没敢停下来静静地观望,哪怕只是一眼。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了那早已疲倦的眼睛,轻轻一眨就会流下泪来。或者害怕,想得太多一到夜里便会梦见大多的“血光”。
  突然,我没有了去做许多事情的冲动。
  最先的时候,我是接到了来自学校大学生网站的通知,在进行两轮笔试和一轮面试以后,迎来了三个月的实习期。还有就是我担任了由班委号召组织建起来的文学社社长,并力排众议——实则蛮干,将文学社命名为:月枫林。
  而关于将文学社如此命名,最初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给他们的解释是,我很喜欢唐朝诗人王昌龄的《听流人水调子》这首诗,里面有“孤舟微月对枫林,分付鸣筝与客心。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之句。我告诉社团成员取此名,就是想想我们这个文学社啊多一些古典的韵味。
  但其实吧,我是藏着私心的。取此名,我只是表达一种“月下枫成林”的美好愿望。
  因为,欧阳丽的小名中有一个“月”字,而“层林尽染”的枫林是我很喜欢的一种诗歌意象。如此重叠而来,便是我想我们能在一起的美好愿望。我想即便我们分别两地,每天的经历都不一样,但该是有所念想的。
  的确,三个月的实习期和文学社的创建这两件事情都是很振奋人心的,可是最终我选择了逃避。因为我总是在梦里遇见晴子,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然后一天变成了给人便是萎靡不振的模样。
  依旧,我每天都和欧阳丽发乱七八糟的短信,但是却没有再打电话与她,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少想一些关于晴子的事情。我也弄不明白,我会在想念她时想念起晴子,在想念的晴子的时候又会想到她……
  熬完高考后的我,记性一直都不怎么好,所以我老是用笔记录着过去的事情,虽然时隔还不是很远。可那些有关晴子的文字已不再我的手中——伴随着和写给欧阳丽的很多书信都已丢失,我甚至不敢再多写,因为很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在人群之中轻轻落下,然后止不住。
  有些时候我很想她,想回到秀峰,回到她的身边,永远都陪伴着她。听陆天豪说,她走的时候坚决表示要回到秀峰来,说是因为我的缘故。只是最后,她是否回来,我并不知道,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我想哭,因为我毕竟不是个薄情之人,尽管除了悲伤什么都做不了。我也知道她想我可以好好地活下去,可是我却一直慢慢地沉沦,好似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振作,更不知道如何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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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信息给欧阳丽说:“丫头你在做什么?到那边没两天就忘记我了,我现在在上课,可是好想吃饭。也不知道为何,在学校里总是吃不饱。”
  她说:“我到中文系上课了,那个班有75人,我发现中文的课程也是很枯燥无味的。我在吃饭,你羡慕吧……”
  至少,我知道她是开心的,那我心里也就没不是很难过了。
  已经记不得我是怎么惹她发火的了,只记得她说:“你不正经我管不着,但请你以后不要用这样的方法招惹我,要不然等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真的完蛋了。”
  我说:“我记得了,但我随时都做好和你吵架的准备,再说我现在正准备去吃饭,吵架可有助于消化。”
  而她却说:“我懒得和你说,你正经一点。我下午还有课,先休息一下。”
  她总是这样,与我而言,总是有一种爱答不理或者说若即若离的感觉。有时候这样的感受总是令人心里不舒服,但是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其实我不想这样,可是正如她口中的我不正经的形象,我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
  我不想束缚她的自由,但我每天都要给她发几个信息去叨扰她,似乎只有这件事情不能让我妥协退让,其他的就都可以了。我不是富贵的公子,没有足够的费用花耗,所以我只能力所能及地给她发信息。
  我的记性一直都不好,到过的地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过了一些日子就会忘记。然后,我总是在记录着一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而别人,则将我笔下的那些过去,称之为小说。
  国庆节之后,我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别人都说是阴晴不定的,但却不是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我的泪水,有时也会悄然落下,或在夜里的归途,或在不经意之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尽管我一直在寻找答案。
  在这座城市,也生长着和秀峰一样的樟木。我说过我很喜欢这种树木,没有来由。或许是我与之有一段美好的故事发生过吧,抑或许是那种幽幽的香气令人无法割舍,甚至是铭心刻骨。
  所以,我将我的那些“小说”取了一个名字,叫《那些樟木,还有那些慢慢被淡忘甚至遗忘的年月和事情》。我想有些事情总是要过去的,而我们都是要忘掉的,因为人生还很漫长。
  从云梦大道旁的校大门一路上来,都是郁郁葱葱的樟木。我说的是单独的一株,郁郁葱葱,我喜欢这样的比喻——因为绿色代表着生命。它们一直延伸到宿舍门口,然后又延续下去,与来时的重合。
  我喜欢这样的延续,也羡慕这样的延续,犹如生命的延续。我多想任着性子独行而去,可我怕自己会走丢,然后找不着回来的路。但是我是不能由着性子来的,除了叨扰欧阳丽这件事以外。
  而欧阳丽则总是在被我打扰的时候,埋怨道:“你很闲啊?”
  我则开玩笑说:“我不是很闲,而是闲得慌。”
  她无言,我则继续说:“大学生网站和文学社的事情已经把我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连谈个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
  而其实,这个时候,我却早已决定放弃了去做这两项工作。
  我以为她能明白,我所说的“谈个恋爱”指的是和她。
  然后,她说:“你小小年纪你要谈什么恋爱啊,前几天叫你找个人陪你,你总说没有那想法,现在又来和我说没时间。我真的不懂你诶,如果实在没有时间,那就都推掉啊!”
  她总是学我说着一些“高深莫测”的话,劝我赶紧去找一个人陪在身边。
  她则辩解说:“我并没有学你说话呀,我有学你了么?呵呵……谢谢你会为我高兴。可是你如果真这么活着,你不觉得累吗?哎,还是那句话——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会很可惜的。”
  然后,我说:“我已经找不着其他的树木了。那天我爬上一座山,望着这些樟木,就舍不得走了。再说你也知道我近视多年了,根本就看不清,所以挂在哪棵树上这还是个难题。”
  她说:“我在看书啊,随便你,爱在哪死在哪死,提醒你那棵树还没有成熟,或许会有什么变化也讲不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吧。哎,好累!”
  于是,我俩又胡乱闹着,直到彼此都睡着了。
  没有她的信息陪着我,我不知道余下的日子该怎么过。尽管我和胖子一起参加了班上仅有七人的男子篮球队,每天有时间就去球场打球,但我也深深体会到了失去珍爱之人之后的痛苦,那一时间真的是无法弥补的。
  我们班第一场篮球赛失败之后,紧接着就是周末。而转眼,欧阳丽离开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虽说是转眼之间,但是我却已经不记得那些日子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了,只是到了后来才会慢慢想起一些。
  有好些日子,就是晴子走之后的那些属于十月。我喜欢坐在宿舍的楼顶,观望着远方的群山,近处泛黄的稻田,那些矮小的山坡,还有那漫长向远方的铁路。我也会抬头看天,仰望那天边鲜红的云霞和妩媚的夕阳,或者夜里眨巴眨巴的星斗,还有那忽明忽暗的如盘之月。
  有时候,和宿舍的三个人一起,有时一个人。
  但白天的更多时候,我是躺在宿舍楼顶的地板上睡觉的。
  然后,我想到了去年十月在秀峰市家乡的大马路口的情形,想到了那里的稻田,还有在秀峰读书时居住过得小屋阳台和那盆兰花。只是我的脑海里片段横飞,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我想,那是少了某些人的缘故。
  我依然会难过,深深感到遗恨,这样的持续会变成一辈子的折磨与厮守。折磨与厮守,我想这么说。
  很多时候,我感觉很无奈,很疲惫。我把别人说是闲得慌的生活紧紧地压缩着,不留下一丝可以插针的缝隙。我害怕见到其他人,然后一不小心精神崩溃。每当我一个人在楼顶坐很久很久的时候,总是默默地观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火,仰望夜空里也如灯火一般的星星;静静地聆听不明来路和去向的列车路过时的轰鸣声,或在半梦半醒之际偷听天上的她与那些美丽天使的私语……
  我已明白,晴子在用自己的生命替我做祈祷。但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安静下来,很坦然地去接受这一切所谓的现实。相对于前边未知的事情,我还是更情愿丢弃那份憧憬而回到过去拾起那些欢乐或者悲苦,我觉得那更珍贵。
  然后,我总是默默地念着那么一句别人认为是乱七八糟的句子:“樟木,月末,如晴来过。亦如传奇。”我会学着不再忧伤,也不会让远在天堂的她难过。我会努力去做,不会让她们失望。
  记得去年,我总是和她从樟木下走过,然后停下来静静地观望。那是在秀峰生长了很多年的樟木。而此时,已没有人陪我观望那些樟木了。就连欧阳丽,也和我东西相隔,相见几时都还是未知。
  而除了与她重逢这件事以外,我对未知的事情是不擅长于做任何憧憬的,尽管我始终相信它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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