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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作品名称:蒋西湖正传 (小说)      作者:流浪的松鼠      发布时间:2017-11-07 10:35:25      字数:6361

  大年初一,蒋西湖特意地起了一个大早,这是蒋西湖多年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他不管大年初一这一天是多么地天寒地冻,也不管除夕的晚上他是怎么样地通宵熬夜——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他不能成为一个懒惰的人,新的一年要有一个良好的开端——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蒋西湖可不愿意在新的一年里处处都不顺心——心里的事情归心里的事情。
  蒋爸蒋妈还没有起床。蒋西湖洗漱完毕,走进厨房里准备做早饭,他舀了两瓢水倒在了锅里,还没有点燃柴灶,蒋爸蒋妈也走进了厨房。蒋妈说道:“你每年的初一都起得这么早。大冷的天儿,何苦呢?”蒋爸也说道:“就咱们仨的早饭,一会儿的时间就做好了,吃完饭你干什么去呢?冬天里农村人吃完早饭一般都在八点多。咱们本家的人又不多,去拜年也要等到大家差不多都吃完了早饭再去。”蒋西湖放下手里的柴禾说道:“我现在就给您们二老拜个新年吧——祝愿爸爸妈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笑口常开。”蒋爸蒋妈都笑呵呵地说道:“压岁钱我们昨晚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着话,二人都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准备递给蒋西湖。蒋西湖连连后退着说道:“我不要,我不要。我都已经长成大人了,怎么还能要你们的压岁钱呢?”蒋妈却笑着说道:“傻孩子,快拿着。你没结婚,永远都是一个孩子。等你结了婚,娶了媳妇,你想要压岁钱我和你爸还不给你呢。”
  蒋妈的话,让蒋西湖一时又想起了李雪梅:“在这普天同庆的大好的日子里,梅过得怎么样呢?李超越夫妇已经开始给梅物色新的男朋友了吗?梅会真的听从父母的安排吗?想到腊月二十七视频里梅的那一双眼——唉——”
  蒋爸也对蒋西湖说道:“快接住吧。这是我和你妈对你的新年祝愿,更重要的是这是我们给你的护身符。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到七点钟了我和你妈来做饭。”蒋西湖接住了压岁钱,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虽然蒋西湖昨晚睡得不早,但他现在也无心再去睡觉了。他把卧室里的电视机打开,那是蒋家一台老古董似的二十一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放在蒋西湖床铺正对面的一张方桌上。在蒋西湖的印象里,这台电视机早已修了不下五十回,蒋西湖前几年就想着要把这台电视机当废品卖掉,蒋爸却很有些舍不得,他摸着电视机对蒋西湖说道:“这台电视机是我和你妈结婚时你外婆家陪的嫁妆,它的寿命比你的年龄还大一年呢。”
  电视机上的画面混混苍苍,声音也有些“刺刺拉拉”听不清楚。此时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正在播放电视购物之类的节目,不是免费送金银首饰送手机,就是特价烟酒厨具之类的节目……蒋西湖对这些节目从来都不感兴趣,他拿着电视机的遥控板把电视台搜了个遍,终于有一台节目吸引了蒋西湖的目光——电视上,一个长脸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正手拿教鞭一脸严肃地站在一块黑板前。那副黑框眼镜的镜框特别大,几乎要遮住那个男人的半张脸。
  小鲜肉的美女主持介绍说那个男人是xx大学的xxx教授,是xxx速算法的发明人。x教授为了提高同学们的运算能力,特地把自己花了二十多年心血才发明的xxx速算法传授给大家。看到这个节目蒋西湖来了兴趣。对于运算,蒋西湖应该算是个高手了,但他只知道运算能力的提高靠的是一个人的刻苦加努力,靠的是一个人对于知识的日积加月累。即使是古代被吹得神乎其神的袖里吞金,用现代的眼光来看也无非是数学因式的分解。费马、欧拉、华罗庚、陈景润等等著名的数学家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速算法。
  x教授向讲台下的一群学生们问道:“同学们上数学课时害怕计算题吗?”学生们拖着长长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怕。”x教授又问道:“大家想不想有一种很轻松地提高自己运算能力的方法呢?”学生们又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想。”
  x教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分别写了加减乘除几道计算题问学生们道:“哪位同学可以不用计算直接说出每道题的答案呢?”坐在前排的一个女学生站起来说道:“我能。”x教授让那个女学生告诉大家那几个计算题的答案,那个女学生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便一口气地全都说了出来,且没有一个答案是错误的。x教授对那个女学生大大地赞扬了一番,又问道:“你是怎样快速地算出每个计算题的答案的呢?”那个女学生骄傲地回答道:“我以前最害怕计算题了,为此我的爸爸和妈妈老是打我,说我太笨。自从我学习了x老师的xxx速算法后,我的计算能力有了质的飞跃,现在我再也不是爸爸妈妈眼里的笨女孩了。”
  x教授从讲台上拿起一本书对学生们讲道:“刚才那位女同学快速运算的方法这本书里有详细的介绍。别小看这一本薄薄的《xxx速算法》,它是对你们从小学到初中加减乘除运算法的高度概括,它使枯燥无味的计算变得生动活泼,它使繁杂冗长的计算变得简单易行。”x教授把手里的粉笔和《xxx速算法》放到讲台上又说道,“我今天就以黑板上的这几个计算题为例,向同学们简单地介绍一下xxx速算法的实际运用。请同学们伸出你们的十个手指跟着我一起来计算一下。”
  就在x教授十个手指的一伸一缩之间,黑板上的几个计算题很快地迎刃而解。讲台下的学生们兴致高涨,一起吵嚷着要让x教授再讲几题。x教授面有难色地说道:“加减乘除快速运算的方法很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完全给大家讲明白的。”x教授又把刚才放到讲台上的那本《xxx速算法》拿起来说道,“只要大家把这一本《xxx速算法》带回家好好地学习学习,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像刚才那位女同学一样的运算达人。只要大家有了这本《xxx速算法》,任何的计算都将不再是难事,你们也可以腾出更多的业余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今天老师也破个例,原价一百八十元一本的《xxx速算法》今天只要半价,为的是希望同学们在期末的考试中都能够考出好的成绩来。”x教授又详细地介绍了购买《xxx速算法》的方法和汇款的地址等。电视的屏幕上滚动着出现“xxx成功订购二本”“xxx成功订购三本”……
  看到这里,蒋西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心里暗想道:“这就是所谓的‘xxx速算法’吗?这些所谓的速算法仅仅只能用于黑板上那几个特定的算式,假如随便改动算式中的一个数字,这个‘xxx速算法’就再没有一点作用了——要想学好运算,还是要好好地学习书本上讲的那些运算定律——就这个所谓的速算法,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人奉若神明,竟然会有那么多的人掏钱购买!掏钱的人们呀,你们的大脑在干什么呢?”蒋西湖“唉”了一声,又轻叹道,“这完全是在误人子弟。”
  蒋西湖越看越觉得电视上的那个x教授像是一个打着“宗教旗号”而对民众肆意洗脑的非法宗教传教士,越看越觉得他浑身上下到处都散发着一股股令人可恶可憎可恨的邪恶之气。而那些毫不犹豫地向x教授掏钱的人们呢?那些掏钱的人大部分都是学生的家长,都是抱着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态眼望着电视里的x教授。蒋西湖突然觉得那些掏钱的人像是一群温顺的绵羊,那群温顺的绵羊原本希望可以找到一块更丰美的牧场,谁曾想会因此白白地倾流了自己的血汗却还对吸取他们血汗的人感恩戴德。蒋西湖自言自地说道:“你们真是一群让人感到可怜可悲可叹的人。这样的电视看着哪有一点意思呀?”蒋西湖索性起身关了电视走出屋外。
  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东方的天空现出了淡淡的朝霞,那柔和的霞光从遥远的他乡投身到了广袤的天空,染红了天空里形态万千的云朵。那霞光是活跃的,是运动的,是充满激情的,它们穿透云朵,又闪电一般地从云朵中迸射而出,即将要温暖寒冬里的每一个人——大年初一的这一天注定是一个大晴天!
  蒋西湖家的院子里落了一地红红的鞭炮碎屑。昨夜的寒霜一定很大,满地的鞭炮碎屑都软软地贴附着地面,那曾经燃烧着的火焰看来也是极怕冷的,它们帖附在地面上也许可以获得一丝的温暖吧。一群早起的麻雀欢喜地跳跃在鞭炮的碎屑之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群饿了的麻雀总想在一地的碎纸之中找出什么来。见到有人走过来,麻雀们“轰”的一声四散地飞去了。
  蒋西湖走进厨房,蒋爸蒋妈也刚刚做好了早饭。蒋妈说道:“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去喊你吃饭呢?”蒋爸也说道:“把桌子收拾收拾,吃完饭就该去拜年了——唉,对了——听说蒋念法过年前也回来了。”“蒋念法现在混得怎么样呢?”听蒋爸说起了蒋念法,蒋西湖感兴趣地问道。蒋爸轻叹了一声,慢慢地说道:“有那样的家庭环境,他能混得怎么样?”
  蒋念法的家庭环境复杂,若要详细地叙述,咱们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在这里我只做一个简要的介绍。蒋念法的父亲是蒋家庄有名的“公子哥”,整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唯靠一副伶牙俐齿到处招摇撞骗,本地人都知道他的底细,他的“能处”在当地发挥不了一点儿作用。为了糊口,蒋念法的父亲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带着蒋念法的母亲跑到南方闯江湖去了。挣钱不挣钱大家都不知道,反正蒋念法的父母是蒋家庄最早离婚的人。蒋念法的母亲改了嫁,从此几乎不再和蒋念法联系,他的父亲倒是每年夏秋两季准时地回家“看看”蒋念法,但蒋念法的父亲回家仍然只是一个“公子哥”,每次回家,除了一身的“洋装”外,身边总会带着一个不一样的女人。一回到家,蒋念法的父亲别的什么事情都不干,便会立马查看家里收了多少粮食,养了多少鸡鸭,他也从来不过问蒋念法年老的爷爷奶奶。给祖孙仨留下口粮后,蒋念法的父亲便会变卖家里能换钱的一切农产品。村里有仗义者直言不讳地当着蒋念法父亲的面说他:“你出门这么多年,别只顾着自己吃美喝美,也该好好地照顾一下家里可怜的祖孙仨。”蒋念法的父亲却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给他们留的有吃的。万一不够吃了还有政府呢。”之后,蒋念法的父亲就会头也不回地带着钱和他的女人坐上南去的列车。
  蒋念法从小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他的爷爷奶奶早已年老体衰,还要负担繁重的农活,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管蒋念法了。对蒋念法来说,只要能有一顿饱饭吃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什么亲情友情这一些暖人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有好好地体验过。蒋念法小小年纪却已像个没王管的马蜂一样,整日里东游西逛叨扰乡邻。
  蒋念法和蒋西湖蒋友莲大小差不多,都是儿时的玩伴。蒋念法自幼脑袋瓜子灵活,又天生一副好身板儿,小小年纪生得已是膀大腰圆肥头大耳,七八岁的时候便可以很轻松地抓起三四十斤的重物了。站在一群同龄的小孩子当中,蒋念法俨然像是一个巨兽。可惜蒋念法的聪明劲没有用到正经之处,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让人琢磨不透的“坏”劲。前文说蒋友莲小时候很“坏”,但蒋念法的“坏”和蒋友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友莲和蒋念法两个人“坏”对“坏”,天生成了一对“坏”冤家。只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玩耍,要不了三分钟,两人之间准会有一场恶战,最初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在“武功”上,蒋念法和蒋友莲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又各有千秋。蒋念法块头大,但动作明显地有些笨拙,蒋友莲虽然身手矫健,无奈缺少一把子力气。也许应了一句“不打不相识”的古话,打的次数多了,两个人竟然成了最要好的朋友。蒋念法比蒋友莲年长六个月,蒋友莲称蒋念法为“老大”,蒋念法顺其自然地在一群孩子中做起了混世魔王。
  有一年秋天的一个下午,蒋念法领着一大群玩伴在村里捉迷藏,他们在孔七爷房后的柴垛旁发现了一棵藤蔓交缠的南瓜秧。虽然已是秋天,但那株南瓜秧却浑身浓绿,没有一点颓废的样子,瓜秧的叶子蒲扇一般地铺展开来,几朵黄色的南瓜花隔三差五地点缀在瓜叶之间,横七竖八的藤蔓爬满了孔七爷的整个房后,又蜿蜒交错着攀上柴垛,将整个柴垛严严地包绕了起来。秋天正是南瓜成熟的季节,但孔七爷的这一株南瓜秧好像只有数不清的南瓜叶和屈指可数的几朵南瓜花。
  看到那株南瓜秧,蒋念法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坏主意,他把玩伴们都叫过来说道:“孔老头是个坏老头,他经常到大人们面前告咱们的状,咱们给他做个定时炸弹,怎么样?”众小孩都不知道蒋念法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睁大着好奇的眼光看着蒋念法。蒋友莲也附和着说道:“他真是一个坏老头,前几天他还到我爸那里说我上树掏鸟窝,害得我白白地挨了一顿打。咱们给他做个什么样的定时炸弹呢?”蒋念法又“嘿嘿嘿……”地笑着说道:“咱们找找看有没有南瓜,找到了就把南瓜下个垫子,把里面的瓜瓤掏出来,再拉一泡大便在南瓜里,最后再把垫子盖上。到时候孔老头把南瓜放在案板上拿刀一切……哈哈哈……”蒋念法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却早已忍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蒋友莲欢呼雀跃,一个箭步跳到南瓜秧里找南瓜去了。
   蒋西湖拦着蒋念法说道:“孔七爷的外号就叫‘老顽童’,村里的叔叔伯伯们都说他是一个长不大的老头。他经常和我们一起玩,还拿东西给我们吃,他不是一个坏老头。你和蒋友莲做了坏事还不许孔七爷告诉你们大人吗?”蒋念法二话不说,上来照着蒋西湖的面门就是一拳。蒋西湖捂着脸,蹲在地上“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蒋友莲直起身讥笑着说道:“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蒋西湖当年也就是七八岁的样子,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儿们哪里有是非曲直的分辨能力?他们有的手舞足蹈地猜想着孔七爷看到南瓜里黄黄的东西时的表情,有的学着蒋西湖蹲在地上哭泣的样子,还有的依葫芦画瓢地比划着蒋念法潇洒的一拳……蒋念法骂了一声:“打死你!活该!”又飞身一跃,跨过蒋西湖的头顶,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南瓜秧那儿去了。众小孩唯恐自己落后,也都叽叽喳喳地跟着蒋念法跳了过去。
  有个小孩终于在柴垛的一角找到了一个黄澄澄大南瓜。蒋念法如获至宝,他真的像他描述的那样在南瓜里拉了一坨大便。提上裤子,蒋念法像是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他对着地上的南瓜敬了个礼,摆出一副庄严的样子说道:“一切的希望就看你的了。”众小孩都哄笑起来,蒋念法心满意足,领着一大群小孩飞奔地走开了。
  蒋西湖手捂着脸,像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走回家,还没走进门,他先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听到蒋西湖的哭声,蒋爸蒋妈慌忙地跑了出来,看到儿子的惨状,忙心疼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小心摔倒了?”蒋西湖哭泣着说出了原因。蒋妈吵嚷着要拉着蒋西湖去找蒋念法的爷爷奶奶讨个说法,蒋爸却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蒋念法是个有爹生没爹养的人,告诉他的爷爷奶奶有什么用呢?两个老人已经够可怜的了。”蒋西湖擦擦眼泪说道:“还不如我去告诉孔七爷,让孔七爷好好地收拾蒋念法。”蒋爸连连地摆手说道:“那更使不得。孔七爷那个坏脾气,万一把蒋念法打出事来如何是好?”蒋西湖吃了个哑巴亏,从此他一见到蒋念法便心有余悸。
  第二天,孔七爷发现了一片狼藉的南瓜秧和那个金黄的大南瓜,他知道这株南瓜秧今年再也不会长出第二个南瓜了。孔七爷一脸的怒气,他抱起地上唯一的一个南瓜,嘴里嘟囔着说道:“谁家的小孩子坏得这么没有屁股眼儿?把我的南瓜秧糟蹋得不像个样子。”
  真如蒋念法想象的那样,孔七爷把大南瓜劈开的那一刹那顿时傻了眼。一堆黄呼呼黏腻腻臭不可闻的东西登时糊在了孔七爷的菜刀上和案板上。当时孔七爷还没有醒过劲,他捂着鼻子凑近了一瞧,立时气得嘴脸乌青。他拿着菜刀在村子里扯着嗓子骂了一圈又一圈,从早上一直骂到中午,又从中午一直骂到晚上。村里的人都说这老头的脾气大得不得了,是不是疯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过了没几天,这件事终于传到了孔七爷的耳朵里。孔七爷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腾”地一声冒起老高,他怒不可遏地找到学校,拽着蒋念法去找校长,其结果可想而知,蒋念法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蒋念法怀疑是蒋西湖向孔七爷告了密,他和蒋友莲把蒋西湖堵在上学的路上逼问道:“是不是你告了密?”蒋西湖没有对孔七爷说过那件事,自然死活不承认。蒋念法和蒋友莲没有办法,只得放过了蒋西湖。
  蒋念法决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找不到告密者,他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责罚都归咎于孔七爷,他发誓要给孔七爷一个好看。又过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蒋念法瞅准一个机会,他趁着孔七爷出门喂鸡的时间在孔七爷刚刚煮熟的面条里撒了一泡尿。这次孔七爷真的没有发觉什么,他竟然把锅里的面条吃了个精光。
  每说起这件得意之作,蒋念法都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如果这些事情都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天性顽劣的表现,蒋念法虽然做出了这些事情倒也无可厚非,但另外的一件事情可就是一个人的本性使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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