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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作品名称:杨子明沟      作者:姜志宝      发布时间:2017-11-04 23:36:59      字数:6260

  【5】
  在农历三月中旬某一天,光福村两个村民小组终于通上电了。各家各户和城里人用电一样,都安装上了电表,村民按照电表度数交纳电费。小型电站由村长张友奎负责管理。光福村两个村民小组通电这一喜事,算是真正解决了村民祖祖辈辈照明问题。当晚,村长自己掏钱包了一场电影,在自家院落里上映。来了不少村民前来看电影。在电影结束时,村长张友奎就通电问题讲了话。村长张友奎讲道:一是要求村民安全用电,二是不允许任何村民私接电线,三是希望还有少数村民把劳务费搭伙费电线费,想办法及时交上来。
  不几天,光福村通电的新闻报道,在县广播站宣传开了。这是吴天亮老师在高兴之余,即兴动笔写的一则新闻。吴天亮老师第一次写新闻报道质量高,在贾梅的鼓励下,吴天亮老师又写了第二次新闻报道,报道了光福村栽桑大户的光荣事迹。这篇新闻在县广播站一播发,引起了杨子明沟乡政府党委书记的高度重视,党委书记见了吴天亮老师,专门对他说了这样一席话:吴老师写作水平高,报道的事情振奋人心具有代表性,还对工作具有指导意义。如果乡政府需要招收半脱产,你不教书了到乡政府工作,专门从事宣传报道工作,但希望你现在要多动笔写好新闻报道,把我们乡政府的工作多宣传,多在县广播站听到你对我们乡政府工作的新闻报道情况。
  吴天亮老师把鼓励当成了一种谦虚,在教学岗位上仍然认认真真教好他的书。关于写新闻报道的事,权当一种业余写作爱好。通过写作,能够改变工作环境,在吴天亮老师的脑海里为数不多,但现实生活中确有这种人存在。据说杨子明沟乡政府一名年轻女干部,就是写作才能好,不光是仅仅写新闻通讯,每年乡政府党委书记和乡长的大型报告,都是由这位年轻女干部负责写好,党委书记和乡长在干部大会上,看着报告一直读下去就行了。这位年轻有为的女干部,后来听说先给副县长当秘书,当了一年半的秘书,就直接提拔到一个乡去当乡长了。
  就这事,吴天亮老师隐隐约约听贾梅说过此事,因为在他写第二次新闻报道鼓励的时候,贾梅让吴天亮老师应该笔耕不辍坚持写下去,也许新闻报道写好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呢?不是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吗?吴天亮老师大致有些时候,忽然在大脑里急速地闪过去了。
  作为吴天亮老师正是追求进步向往未来美好前程的年龄阶段,大有可为去把乡党委书记和贾梅的话听在耳里,慢慢去付诸实践。若是一旦在写作上成功改变了自己的人生道路,这不是在杨子明沟老百姓当中,又成为响当当的人物了吗?
  推理和猜测往往是逻辑思维上的成果。教书的同行夏诗丽当然也要调侃吴天亮老师。在一次教师会议结束时,夏诗丽老师把吴天亮老师的肩膀拍了又拍,一本正经地说道:“吴老师恭喜你,新闻报道写得这样好,受到了乡党委书记的表扬,说不一定那一天那一年,把你调进乡政府工作。但是,你要赶快参加函授考试,拿上大专文凭学历,以后的工作更好办了。”
  吴天亮老师谦虚地答道:“我不行,还是教好我的书。”
  吴天亮老师礼拜天回到家里,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村长张友奎在地边路过,不明不白地向吴天亮老师伸出了大拇指,比划着说吴天亮老师是光福村的人才,村长要求他把光福村的好人好事,多在县广播站宣传报道。村长打保票吴天亮老师宣传报道好了,在“三提五统”里抽出资金奖励他。
  在杨子明沟这样一个封闭性的小山沟里,能够动笔写写画画的,还在社会生活中带来了影响,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分量就显得不一般了。吴天亮老师对于村长张友奎的说教,只是听听而已,并不把他记在心坎上。但在当时,村长张友奎给吴天亮老师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说他马上购买打米机和磨面机,在小型水电站房子里安装,白天打米磨面,晚上通电照明,绝不影响村民照明。
  吴天亮老师当着村长张友奎面回答得非常聪明:“你是一村之长,你咋办就咋办!”
  村长也不是省油的灯笑嘻嘻地答道:“吴老师真会说话,教书教聪明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6】
  光福村两个村民小组通了电,解决了村民照明问题,但村民意见最大的是晚上照明,时间不该限制在晚上十二点就不通电了。村长张友奎给村民解释的是,杨子明沟河坝上游的水是丰富,可是上游河坝两岸水田较多,开春以来犁田打耙的多,用水量大。河坝水小了,小型水电站发电量自然就少了。村民来天神是个小心眼,想到村长张友奎在小型电站安装了磨面机和打米机,是不是晚上在加工米面,耽误了村民照明用电时间。
  一天傍晚,来天神偷偷地蹲守在小型电站蓄水池最高处的地方,观望小型电站发电情况。来天神蹲下的身子,似乎有些酸痛和不适应,微微伸着懒腰站立了起来,透过模糊的夜色,总算看清了一个村民肩挑什么,进了小型电站的门洞。村民来天神要抓住村长张友奎的把柄,这不是他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今年开春以来,在来天神心目中有两件事让他耿耿于怀:一是收缴电线和电表的费用,二是关于评定救济粮和救济款的事。前者理所当然应该想办法及时上交费用,但来天神一时半载凑不齐那么多的费用,村长张友奎让他把一头架子猪卖了。卖给了谁呢?万不该卖给了木匠曾胜。木匠曾胜曾经和来天神合伙做耕牛生意亏了本,来天神摊本最多,到头来来天神分到头上的欠账最多。欠账分来分去,还是来天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话来,来天神只好忍气吞声,把矛盾一直埋藏在心底。后者算是天上掉馅饼,只要村长张友奎一句话的问题,不管救济款或者是救济粮,都各自有一份。来天神刚开始有份救济款的名额,最后被村长张友奎审核掉了,更不要说救济粮了。
  农民的心态和心情大致能够被理解的,有胆量去监督村干部的工作鼓掌欢迎。实事求是地去寻求证据,按理说来天神夜晚去,查看村长是不是晚上在加工米面,影响了村民长时间照明问题,他的想法和做法按照时间差异上去推理,只有在晚间才能够发现村长有无,只顾加工米面去缩短村民照明时间。但是来天神有备而来,与村长张友奎心存疑惑,富有矛盾关系的阴影,前来监督村长张友奎是否在堂堂正正做事,明明白白做人呢?来天神面对这种自身的情况,是否很明智?有待来天神去谨慎思考。
  小型电站蓄水池到发电房落差有一段距离,坡度较缓直线较长,水管内的冲击波响声轰隆,一直贯穿到电站房屋内。来天神心急,离开电站蓄水池,绕开电站一圈之后,就从电站正面漫步而行。
  小型电站门洞是敞开的,一盏灯光洁白明亮,电站内外都照得通明。村长张友奎不见人影,被来天神看到的那位村民,正坐在电站房内一条凳子上,吧嗒吧嗒吸着旱烟。
  到了电站门口的来天神,不好张口村长张友奎在不在,只好带着温和口气说道:“是打米还是磨面?”
  村民是奎五村的,来天神很熟悉。村民答道:“村长说打米不成,晚上要照明。叫我把谷子放到电站,明天一早来。村长还把电站锁门的钥匙给了我!”
  来天神问一句多余的话:“村长到哪里去了?”
  村民答道:“驻村干部陈世宽和农技员,在他家里商量两段育秧的事吧。你这阵子到电站干什么来了?”
  来天神扯谎道:“走了亲戚,天黑了顺路而已,来看看电站是怎么发电的!”
  此刻,村民点燃了第二窝旱烟,问来天神吸不吸烟,便递了过去。来天神答道:“这几天感冒了,抽烟头昏脑胀,还是你抽吧!”
  来天神一心想从村长张友奎身上找点证据,好在村民之间宣传一些村长的不是,看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这也许是来天神一时心血来潮,小肚鸡肠所致,他堂堂正正村长连一点村干部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吗?
  来天神一离开电站,就灰溜溜地隐没在暮色中不见了踪影。不过,来天神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村民组长张大千扛着一杆火枪,转悠在一块小麦地里。等到张大千手电光线射过来的时候,来天神急忙答道:“走亲戚家的来天神!”
  张大千没有应声,拿着手电,扛着火枪已经走远了。
  
  【7】
  第二天正是礼拜天的时候,中午来天神在自家山林里砍了一捆柴火,把柴火背到半路上时,一眼看到吴天亮老师在一块小麦地里似乎在闲逛。来天神放下柴火,直奔到了吴天亮上前面,非常神秘地对吴天亮老师透露道:“吴老师,我给你说个事情。你姑姑吴燕,听传言是被张大金伙同人贩子卖了,你信不信?”
  吴天亮老师一脸的惊恐状,然而又镇定自若地说道:“可不能乱讲。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大金他与人贩子相勾结,卖过什么人!”
  “他张大金卖人还让你晓得啵!”来天神肯定说道。
  “无凭无据,还是不能乱说话!”吴天亮老师提醒了来天神。
  吴天亮老师知道来天神把一捆柴火慌慌忙忙放下,给他提供信息这是一片好心肠,来天神似乎有意让他帮来天喜,尽快查明精神病患者吴燕出走的真相。吴天亮老师想一想更明白了来天神的良苦用心了。虽然来天神与来天喜是兄弟关系,但兄弟之情碰上一些棘手的问题,搭腔帮忙反倒把事情办得更糟。总之,出面比不出面的好。
  信与不信,来天神也决不强求吴天亮老师,他只是把这一信息告诉他吴天亮老师,精神病患者吴燕毕竟是他的亲姑姑。亲姑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吴天亮老师不悲伤,不伤感吗?
  来天神悻悻地离开背他的柴火去了。吴天亮老师走出小麦地,在一处荒扒里,拣了不粗不细的一根干木棒,没有留下树枝光秃秃的,背上肩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在礼拜天来天喜打猪草的小女儿来莉,提了一个竹篮埋头在一个缓坡里扯猪草。
  吴天亮老师就此问道:“菊儿,你爸在不在家?”
  来天喜的幺女儿小名叫菊儿,大名叫来莉。杨子明沟老百姓一贯秉承叫一个人的小名更亲切些,有的一直把小名叫唤到临终那一天为止。
  菊儿抬高头答道:“在家。自从妈妈出走后,爸爸一有时间就在床上睡憨觉!”
  住小学三年级幼稚的来莉,没有当面反问吴天亮老师找他父亲有什么事,几句话一说毕急忙打她的猪草去了。
  漫山遍野的山鸟,发出了脆鸣般的叫声。发绿的枝桠,绿油油的庄稼苗,它们披挂在山坡上,像是蓝天,远远看去更像是一朵朵白云在翻滚。牛呀,在地里翻耕,羊呀,在山坡上慢跑。手握锄柄的庄稼人,奔波忙碌在庄稼地里,说干啥他们一如既往地奋战在庄稼地里,似乎满脸黑汗直淌,都顾不上擦上一把热汗,挥舞的锄头始终在土地上张扬。杨子明沟的山山卯卯,无论怎样看上去,庄稼人的影子都在土地上闪耀着。看久了,劳动人民的身躯似乎摆在中国哪个地方,他们都一样伟大。
  吴天亮老师背着干木棒,拐了一道山弯,才回到了家里。
  乡干部贾梅正坐在大门口一条板凳上看报纸,吴天亮老师干木棒在院坝边沿,“咚”的一声在地面发出响声,贾梅突然抬起头来,一看到吴天亮老师,就说道:“天亮,你轻一点,把我魂都吓掉了!”
  贾梅报纸也不看了,随便丢在了板凳上,陪着吴天亮老师进了厨房。吴天亮老师的母亲张欣荣正在烧水做饭,但煮熟的米饭,已经从锅里捞了起来。一小盆米汤水黏糊糊的,吴天亮老师要喝稠米汤。
  张欣荣赶忙给吴天亮老师递了一个白瓷碗,说道:“你看,贾梅干部还在这儿,你这样端起木盆就喝多不雅观,你还是老师!”
  贾梅抿着嘴一笑,就顺势坐在灶门口,准备给灶洞添柴火。张欣荣急道:“要不得,哪有女干部在灶门口烧火的,让天亮吧!”
  吴天亮老师挤在了贾梅的前面,贾梅只好离开坐在厨房一个独凳上,张口就说道:“我们正在统计两段育秧的农户,实验点在村上已经选好了。问问你们定谷种多少斤?”
  吴天亮老师把两段育秧的谷种数量,让贾梅在随身带的本子上记下了。张欣荣在锅里炒了两盘子蔬菜,洋芋丝和青菜,外加一盘炒腊肉和一碗葱苗蒸鸡蛋。在锅里蒸大米饭的时候,张欣荣要掌握灶洞火候,就把吴天亮老师支开了。
  双双走出厨房门口的吴天亮老师和乡干部贾梅,突然吴天亮老师家那只大白公鸡,叫唤着奔驰到贾梅身边,跳起来扇着翅翼,啄了一口贾梅的大腿。贾梅没有伤着,只是钻心地痛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吴天亮老师一气之下,对准白公鸡一脚踢去,白公鸡飞走了。这时,张欣荣走出厨房门口,对吴天亮老师说道:“白公鸡过去不啄人,现在喜欢啄人了,连我都啄了。白公鸡再啄人,卖给你们乡政府,鸡种已经有了,不指望白公鸡做种了。天亮端桌子吃饭了!”
  
  【8】
  在光福村有村民传言,吴天亮老师一定和乡干部贾梅好上了。这些谣言,当初吴天亮老师和贾梅并不知道多少。似乎具有头脑的村民,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不服气地说道:“吴天亮老师算老几,一个县城姑娘,能看上一个乡下民办教师,天大的笑话。”也有村民看清问题说:“人家是高中同学,又驻我们光福村,你来我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吴天亮老师母亲张欣荣耳风耳言也听够了一些传言,觉得吴天亮真能够和贾梅好上了结了婚,那不是更好吗?谁说农村男孩子不能和城里姑娘喜结良缘,不是那批下乡知青,有的女孩子不是和农村小伙子结婚了吗?男知青不是照样找了农村姑娘结婚了吗?奎五村就有两例属于这种情况。
  一天下午,张欣荣在屋檐下,用石磨加工小麦面粉,来天神到乡政府卖了一挑百十斤柴火,顺路走进张欣荣的家,渴了要讨口茶水喝。张欣荣停止推磨,给来天神端了木凳递了茶水,来天神就坐在屋檐下,对站在石磨一边的张欣荣,吸一口茶水说道:“村长电站,不是在加工米面吗,你怎么还在用磨子推?”
  张欣荣抿着嘴回答道:“麦子少,习惯了用磨子推。”
  来天神看到张欣荣开始推磨了,小心翼翼地说:“怕是省钱吧,好给天亮找媳妇用。”
  石磨和木架接头处有些晃动,不停地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来天神只见张欣荣只顾推她的磨,没有和他正面搭腔说话。
  于是,来天神有意自语道:“乡干部贾梅和天亮关系很好,他们怕是在谈恋爱。”
  张欣荣一听过于高兴,立即停止了推磨,转过背说道:“你也看出了贾梅和天亮关系好,可是他们是同学关系。要是他们真好上了,倒也是好事情。”
  来天神又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贾梅在县城谈了一个对象,还经常到乡政府来玩呢。”
  闲话都是空话,一钱不值。来天神和张欣荣他们模棱两可的说教等于零。来天神在张欣荣家喝够了茶水,拍了一把沾在身上的灰尘,把茶缸在凳子上一放,起身就给正在推磨的张欣荣撂下一句话:“张大金是人贩子......”
  来天神走到张欣荣家院坝边沿,张欣荣就望着来天神的背影说:“癫球日的,尽说傻话。”
  天擦黑的时候,吴天亮老师给家里买回了日常用品:食盐,香皂和肥皂,还有一根新毛巾。
  张欣荣见状,看到吴天亮老师手里的毛巾,就说道:“家里还有毛巾,买那么多毛巾干啥用?”
  吴天亮老师细声细气地回答道:“来了客人好用。客人来了不可能都用旧毛巾。旧毛巾给客人洗脸多不好。”张欣荣知道在理,就接下了吴天亮老师手里的新毛巾肥皂香皂,借着电灯光的闪亮,走进卧室里去了。
  小型水电站发出来的电,电压不稳定,洁白闪亮的时候少,红星闪闪亮所占的时间也最多,但村民普遍认为还是比照煤油灯强,价格上便宜合算。
  当张欣荣趁着灯光在睡房里,把肥皂香皂毛巾放进木头箱子里时,一只老鼠抓在墙壁一块腊肉上,一边在吃腊肉一边摇晃着尾巴唧唧地叫着。
  张欣荣透过一片红红的电灯光线,发现老鼠津津有味地啃吃着腊肉,一气之下张欣荣顺手在窗台上,拿上一个空蓝水瓶,准备消灭啃吃腊肉的老鼠,但张欣荣甩出去的蓝水瓶打偏了,飞向墙壁就破碎了。老鼠一跳下地,就不见了踪影。
  手里端了一本《红楼梦》小说的吴天亮老师,在堂屋内听到响声,就说道:“妈你在干啥?什么东西破碎了?”
  “我在打老鼠。”张欣荣回答着,又补充道,“电灯光线不好,要是往日照煤油灯,一口气吹灭了灯火,老鼠还跑得掉吗?一块腊肉到处都是老鼠啃吃的豁口。”
  “换一个地方。”吴天亮老师已经到了他母亲张欣荣的睡房这样说道。
  “不行。”张欣荣说,“那十几块腊肉都得换地方,那你帮忙把腊肉用铁丝上吊到屋梁上去,看能不能保险些。”
  吴天亮老师说做就立刻行动起来,找了铁丝拿来钳子,最后攀楼梯,在屋梁上挂腊肉。忙了一阵子的吴天亮老师,洗了脚洗了脸,拿上手电要到学校忙着加班给乡政府,要赶写一篇新闻报道。吴天亮老师在临走前,没有向母亲张欣荣说明情况,吴天亮老师说走就走了。这时候,张欣荣关上大门自言自语说道:“当一个民办教师也这样忙,还要加什么班。我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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