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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蛤蟆嘴破产

作品名称:力量      作者:漠沙利亚      发布时间:2017-10-23 08:26:24      字数:6680

  一四七、蛤蟆嘴破产
  这个冬天,廖员外没有听到谁家被抢劫的新闻,感觉到这个冬天比往年安宁。平平安安过了年,到了正月十三,夜里到处鞭炮声不断,惊得他一夜没睡好。早早起来,闲得无事可做,就在村外溜达,顺路就走到城东。远远看到乔棍棍也向南门外走了过来,他站住了。
  乔棍棍脚步快,走到近前,看到廖员外最近几年老了许多,走路慢了起来,乐呵呵地喊道:“叔,早呀!这是要去哪儿?”
  廖员外站在那里,深深吸了口气说:“没想上哪去,就是闲得没事,坐在家里受冻,就出来走两步。寒天不冻走路人嘛。就走到这儿来了,该回去了。”
  乔棍棍打趣地说:“叔,你这两步走得也太远了,再走就到我家了。”
  “嘿嘿。”廖员外笑道,“这话就不能较真,两步就是不远的意思,非要把两步当做两步那就不行了。我要说牙长点路,你还能真用牙齿去量不成?”
  “叔,我听说灞桥土匪头子满平死了,到处都高兴地放炮呢!”
  “他死了?这放炮和他有啥关系?”
  “他死了人们庆贺呀!就开始放炮了。”
  “我就说嘛,怎么夜里到处都是炮声,把人惊得睡不老实。”
  “我四哥呢?”乔棍棍突然问起。
  “我该往回走了,回去就饭时了。你四哥呀!家里呢。你和我去南门外吧!”廖员外笑着走着。
  “叔,你慢走,我就不去了。”乔棍棍也返身回走而去了。
  廖员外回到家里,就把满平死亡的消息告诉了管家,管家自然告诉了女婿花胳膊。花胳膊听了,站在厅堂的屏风前说道:“看着满平身体挺硬朗的,怎么就死了呢?”
  廖员外在厅堂里走动着说:“黄泉路上无老少。阎王让他三更死,谁能留他过五更。再说了,自作孽不可活。”
  花胳膊站在屏风一侧,听了岳父的话笑道:“满平死了,城里城外也许能安宁一阵子了。”
  廖员外把手背在身后,走到厅房口,叹了口气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了土匪这个做派,死一个土匪头子,照样有人出来做土匪头子。鹿娃子死了有满平,就是这个道道,安宁是暂时的。”
  事情果如廖员外所说,春夏之交,灞桥的闲人们坐在城河桥上,等着给人做短工。
  胡青来到廖家,闲聊中说道:“四哥,现在的灞桥,朱嵘领着人挨家挨户收钱,把没有钱的人都吓跑了,锁了门出来逃荒,做短工是躲税呢。躲税的人多了,灞桥的荒地也就多了,种的粮食不够纳税,不跑能成吗?”
  “就说嘛!怎么那么多人找活干。”管家一旁说道。
  景先生在院子里看着天说道:“快到端午节,太阳爷有劲了。”
  花胳膊把孩子留在南门外读书,自己拉着马驮着媳妇回家。路过灞桥时,张之悦请到家中,在梨园里住下歇息,张之悦说:“四哥,要不是葡萄园里有活,我也跟着你看大哥去。”
  花胳膊说:“你就好好经管葡萄,这是正事。”
  花胳膊夫妇在灞桥住了一天,第二天就带上张之悦送的礼物,买了些粽子带着,回到代湾。正好赶上有人来家里,给大哥的儿子提亲。花胳膊笑道:“这才几天,大侄子就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
  大掌柜的也高兴地说:“这是订婚,娃大了,日月不催人自老,我都老了。嘿嘿。老碎,你回来的正好,我想挖两面窑洞,这孩子要是成家,家里地方就紧张,我得给自己找个安身的地方。”
  花胳膊说:“可怜天下父母,都把地方让给孩子,自己住窑洞了。”
  大掌柜的笑着说:“房子也该修缮了,多少年了,也开始漏雨了。”
  家里要修建住宅,花胳膊自然不能外出了,就跟着几个哥哥,收麦种地,挖土抱石,忙碌得不知时日。谁知秋季多阴雨,只能等天气晴好才可以干活,干干停停,一直忙到冬天。春节期间,张之悦来到家里送年礼,带来了用高汤做的碗碗肉,代湾人才知道有人把满平的头挂在树上、唐鹏又扔到河道里、铁匠套狗、河南人给了高汤烹肉的事情。
  张之悦说:“大哥,这回,你家就有高汤了。”
  大掌柜的连声笑道:“好,就是好,等给娃娶媳妇的时候,高汤就用上了,那就是一村香。”
  张之悦在大掌柜的家里,帮着修建房子,直到清明才离开代湾,回灞桥去了。
  张之悦回到灞桥,在清明节过后的一天,看到灞桥街上来了上百人的部队,身上背着长枪,把乡公所团团围住,召集百姓,宣布鹿民是伪造国民政府官员的罪人,没有国家委任令,属于自己成立的乡公所,根本就没有什么国税所。保安团由周启光担任团长,宣布灞桥乡公所成立,任命周启光为所长。鹿民应当依法论处,朱嵘和唐鹏逃到了凌口,杨建逃走咸宁。鹿民没有逃出灞桥,就被人抓住,关进了鹿民自己修建的黑监狱,其他土匪自散,不知去向。消息被人送到华山脚下,荐福寺和尚来到灞桥,打听到住灞桥部队里的头头,是周启光的师弟,荐福寺的和尚就出面,恳求周启光,以和为贵,花了十几根金条,让周启光保证不伤鹿民性命。白天,荐福寺和尚到狱中探视鹿民。夜里,周启光暗中调动狱警,鹿民趁机越狱逃走,在咸宁和杨建会合。
  鹿民望天长叹,想不到自己建起来牢房,自己坐在里面。那些坑蒙拐骗、拦路抢劫的财物,统统留在了自己修建的乡公所里。政府占用了办公楼,委任周启光接管乡公所,任所长。周启光高兴得合不上嘴,收看了鹿民没有带走的钱财,放出话去,灞桥一年不收税。除抗战税以外,其他非政府收费一律取缔。消息传开了,灞桥出门在外做活的乡亲,又陆续回到家里,重新迁回灞桥,守土种地,期盼能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
  满平开创的灞桥伪政府,经过了几年的疯狂后,终于脱下了伪装,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但是,灞桥的乡公所并没有取缔,只是换了人员。被苛捐杂税快要压断筋骨的灞桥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自然想直直身子。铁匠让儿子给周启光送去了一把刀,周启光十分得意地收下了。
  鹿民狼狈不堪地找到了杨建,又想方设法联系到了唐鹏和朱嵘,他们私下勾结,很快又把土匪队伍建立起来,开始夜里活动。他们在长乐坡建起了住地,开始了新的抢劫旅程。用鹿民的话说,那就是“再创辉煌”。
  
  一四八、梨园婴啼声
  唐鹏跑出门,半年多没有音信,家里就剩下唐母一个老婆子。老婆子拄着拐棍来到乡公所,指着周启光骂道:“土匪就是土匪,借着你和政府官员有瓜葛,就把别人的地方占了,害得我娃不回来。”
  周启光挥了挥手,几个保安团的年轻人过来,一边一个把老婆子拖着送回家。老婆子气得坐在懒汉滩,骂周启光是叛徒,是内奸。
  周启光查封了《灞桥日报》馆。将鹿民、满平的赌场承包给了手下的人,每个月只收管理费;拆除了建在灞河桥头的收费亭,过往行人不再收费。灞桥的乡亲也算松了口气,懒汉滩的闲人们也拍手叫好。
  唐鹏的母亲坐在懒汉滩骂周启光,懒汉滩的闲人们开始和老婆子说话了:“老婆子,本来呀,这唐鹏就是当所长的材料,谁让唐木匠做活的时候贪污了材料,差了一点。”
  “哈哈哈。”一阵哄笑,“有本事到乡公所骂去。这儿没有你骂的人。”
  老婆子气得瞪着眼睛回家。
  就在这天,圆圆又分娩出一个男婴。侯保山的媳妇来梨园伺候,张之悦高兴得骑马去了小南门,把消息报给母亲。回家的路上,被唐鹏拦住说:“张之悦,麻烦你给我妈捎回去几个钱。”
  张之悦见了说:“你快跟着我回去吧!地里的草都长上来了。”
  唐鹏说道:“你先把钱捎回去,过些日子我就回去。周启光不会抓我吧?”
  “这个我可不知道。”张之悦说。
  张之悦从长乐坡回来,没有进家,先把唐鹏给自己的钱送给了唐家。唐鹏他妈抱着张之悦的腿不放说:“我娃在哪里?我娃在哪里?”
  张之悦说了半天好话,才得脱身出门。唐鹏是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才回到家里,得知风声已过,通知鹿民、朱嵘他们回到了灞桥。鹿民的家里,成了土匪们筹划抢劫的地方。
  乡公所里没有几个人,周启光要求人员回家吃饭。鹿娃子那个家,变成了空房子。这天,周启光从门外路过,看到大门上插着一个竹竿,竹竿上挂着一张纸,纸片上画着满平的脸,虽然说画得粗糙,不是太像,大概能分辨出就是满平。
  灞桥民众纷纷找到周启光,要求擒杀鹿民,为民除害。周启光在懒汉滩放话,看见鹿民就擒之。消息传到鹿民耳朵里,鹿民安排人去了华山,请回了荐福寺的和尚。和尚和周启光交涉几天后,和尚说道:“你做你的官,他行他的盗,表擒实纵,互不干涉,蒋总统和毛泽东都能坐下来和谈,何况你们当年也感情不错。”
  周启光听了和尚的话说道:“不是我诚心不让着鹿民,实在是灞桥百姓天天来告,这什么事情都是民不告,官不究;有人告,就得有人管。不然,这些人就没饭吃了。”
  和尚听出了话意说:“这样吧,我让鹿民再想想办法,给你五根黄鱼,这事就算了。”
  周启光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不了了之。鹿民白天在家里睡觉,夜里组织队伍抢劫,周启光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这天夜里,鹿民走到桥头,被灞桥街上的百姓堵住去路,手持棍棒高声喊打,鹿民转身回跑,众人高喊:“打——呀——”
  奔跑的脚步声响彻夜空,把躺在圆圆身边的新生儿吓得哭泣不停。圆圆一家夜里听到孩子哭泣,都起来想办法。园主夫人用麦草在房子中心烧火,让圆圆抱着孩子从火上跨大步而过,如此三番,孩子才安然入睡。一周时间过去了,每天夜里,圆圆都得抱着孩子,在火上跨大步,才能安宁。张之悦受不了了,请来了岳先生。岳先生看了看,笑着用手摸自己的光头。侯保山媳妇连忙给岳先生备饭。饭罢,岳先生说:“去拾三个蝉壳,用剪刀剪去头部,只用肚腹下部,放瓦上文火烤干,研成细末,温水送服。”
  张之悦去送岳先生,回来的路上就拾回蝉壳,照法而制。这时,门外来了一位中年汉子,要见梨园园主。园主出来,让客人进门。汉子带给园主几包茶叶和糕点说:“大叔,你把我忘了吧?”
  园主看了看,见来人方脸白牙,身穿粗布兰衣,唇边胡须刮过,很是面熟,就是记不起是谁,就笑道:“老来眼拙,认不出来了。”
  “大叔,十几年过去了,你大概忘了,胡青领我来家里,为了找个人——花胳膊。”
  “哎!你是那个吃了十斤梨的小伙子?”园主想起来了说,“之悦,快上茶,吩咐保山媳妇给客人做饭,做饭。”
  “我叫宋琪,当年从你家去了蓝田,走了一夜,问了很多人,都是听说代湾,不知道代湾在哪里。夜里走路,踩了一个逃荒的人,看到那人饿得快要死了,就把身上的梨给他吃了。为了救活那个人,我没有去代湾,背着那个人去了一个村子,讨水喝了。整整三天三夜,那人才好了起来。我身上没有了钱,就回咸阳去了。十几年了,这几年雨水好,家里能有些粮食了,我来看看你老人家,要是有花胳膊的消息,就说咸阳有个宋琪想见见他。”
  园主听完宋琪的话,叹气道:“哎,这下好办多了,花胳膊是之悦的表哥。年年过年过节,都有了来往,想找他,这下不难了。”
  张之悦说:“好办,八月十五,我就去代湾,到时候把话带去就是了。你要想去,就和我同去。”
  园主陪宋琪厅堂说话,张之悦拿着蝉壳剪去头胸,炼其肚腹,研成粉末,为儿送服。果然,夜里儿郎不再哭啼。宋琪知道了说:“我家儿子小时候也曾哭过,有个道人留下四句话,写在纸上,贴在路口就不哭了。”
  张之悦好奇地问:“啥话有这样功效?”
  宋琪说:“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君子看一眼,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四九、鹿进粮遣鬼
  园主问宋琪道:“过去这些年了,你仍然记得梨园。既然来了,就在家里住些日子吧!”
  “谢啦。”宋琪笑道,“那年回到家里,老人为我成了家,又赶上天旱少雨,粮食不够吃,出门不方便。就是那年添了儿子,又赶上蝗虫飞来,粮食绝收,好不容易支撑过来。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近几年雨水好多了,手头有粮心里不慌,出来看看你,顺便找胡青坐坐。”
  园主说道:“来了就先住些日子,不累了,你去城外乔家,胡青他在乔家做活。灞桥,他不常回来。”
  宋琪就听园主安排,在梨园先住了下来。
  这天下午,侯保山来到梨园,他告诉园主:“周启光的师弟张太极受到重用,重庆密令,调周启光去了南京。咸宁孙将军屡立战功,堂弟孙子震被委任灞桥乡公所所长。我就是他表弟,今天来灞桥,来任乡公所文员。”
  周启光来到铁匠家里说:“我就要离开灞桥了,如果信得过我,就让你儿子跟我去参军,肯定比在家里好些。我自然不会让他吃亏的。”
  铁匠看着儿子不说话,儿子突然说道:“我去就去!看看外面到底是啥个样子。”
  周启光给铁匠桌子上放了一根金条说:“凭你的为人、刀,才有这个价。”
  “不!”铁匠急忙相拦。
  周启光笑道:“人心换人心,你是灞桥唯一一个送我礼物的人。我自当重谢!”
  铁匠回头看着儿子,把头向外甩了一下,儿子就跟着周启光走了。铁匠见儿子跟着周启光走了,心里突然感觉平时没有好好对待儿子。就扔下手里的活,来到梨园,想和园主聊聊这事。
  园主正在听侯保山的话,看到铁匠进门,高兴地说:“兄弟来了?这是宋琪,从咸阳来的,这是保山。哎!保山,你给你表哥说说,看他能有啥活干。”
  侯保山看着铁匠笑道:“他,我认得,灞桥有名的匠人。”
  园主笑道:“给宋琪找个事做。”
  宋琪见了说:“扫地呀,挑粪呀都成。”
  铁匠见家里人多,就转身说:“我还忙着,你们说话。我走了!”大步向前出门而去。
  侯保山说:“乡公所就是个空架子,钱成了问题。所以,以前的土地证作废了,要换新证。靠换证得到的钱,维持开资。不然,政府办公费用没有来源。至于宋琪,听说正好缺个喂马的人。以前这里的人,都被周启光带走了。”
  园主笑道:“一朝君子一朝臣嘛。”
  宋琪听了心里高兴,就笑道:“我就跟着保山兄弟去乡公所上班了。”
  孙子震新任灞桥乡公所所长,灞桥乡公所的财物,被周启光一袭而空。周启光是个武夫,用鹿民抢劫来的财物,疏通政府部门的关系,任所长期间,没有留下什么具有价值的文字资料。孙子震把表弟侯保山委任到这里,重新开始整理和新建文字档案,对灞桥重新摸底登记,建立土地数据库。其目的还是想搞点钱财。孙子震是个文化人,整天做文字工作,利用文字、书面上的东西,向上级汇报,向百姓要钱,而且,是老百姓亲自把钱送来,担心人家不收,主要发挥文化的力量。孙子震叫来侯保山说:“为了增加政府财政收入,对灞桥的土地,要重新登记土地证。住房要办理房契。过去的全部更换。车马要办理车马证,人口要办良民证,林木要办理林木证,用水要实行统一管理、禁止自己打井取水、实行水证制度,灞桥的木头市、布匹市、狗市、牛羊市、筐筐市都要持证经营,铁器市也要办证经营。”
  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孙子震发现,粮食是百姓自己种的,不用花钱;水井管理了,百姓在家里私自打井。只有一个花钱的路线,就是“食盐”。他发现,家家户户的经济支出,都在食盐上。孙子震明白了,什么都可以不花钱,食盐是每天要食用的。是每个家庭都离不开的。如此以来,形同虚设的保安团,被孙子震动用起来,主要检查通过灞桥的盐商,实行盐政管理。孙子震没有想到的是,通过盐税,捞到了大量的资金,看起来食盐涨价不是太大,可是,交易频繁,数目惊人。
  圆圆家的房子一侧,是通往葡萄园的小路。地头的路下面,是铁匠家的院墙。拐角处是一条深深的排水沟,下雨天,街上的雨水,从地头流走。鹿进粮白天就躲在这个角落里,从通往葡萄园的路境,能看到梨园门外通过的路人。秋闲之际,鹿进粮夜里训练鬼魂;白天藏在葡萄园外的水沟里,脚踩着铁匠家的院墙,看灞河桥上的行人。这天,他看到满平在梨园外,惹哭了张之悦的儿子,看到圆圆伸手抵挡满平时,指令鬼魂借圆圆的手掌,进入满平脏腑,吸取了满平的肾气。鹿进粮收回鬼魂,把鬼魂安放在葡萄园外的大石头后面,每天夜里放鬼出去,到满平身上吸取肾气。满平死后不久,鹿进粮拿着五雷碗,做法念咒,抓到一个鬼魂,放在玻璃瓶子里,看到烟魂四处碰撞而不散,知道不是善魂,经过几天的咒语训练,拿来一张火纸,打开瓶口说了声:“过。”
  瓶子里出来一缕青烟,穿过了火纸。鹿进粮伸手接住青烟,又放进瓶子里,用面团封住瓶口,拿着火纸,对着灯光观察火纸上的图案,发现是满平的身影。鹿进粮笑道:“嘿嘿,没想到落在我手里。”
  鹿进粮每天只给满平的鬼魂提供少量的烟火,暖其魂魄,增加活力,天天训练。到了收麦的时候,鹿进粮用纸糊了一把镰刀,夜里施法,说了声:“割!”满平的魂魄按照指令,抓住镰刀,把地里的麦子一夜割倒在地里。鹿老汉一早起来下地,惊讶地看见,地里的麦子全部割倒,整整齐齐放在地里,就背着一捆麦子回家,见孙子睡在炕上,以为是鹿进粮夜里干的活,心想,孩子累了,就没有喊他起来。自己又去地里,等再到地里,发现麦子没有了,心里很难过,心想,几年开荒,好不容易种点粮食,转眼之间让人偷去了,这是什么世道。闷闷不乐,一路叹息回到家,看见麦子全部放在自家门外的空地上。老汉百思不得其解。
  鹿民身上穿着一件旧衣服,把新衣服遮掩在里面,坐在长乐坡的矮屋里,平时不出去。他和朱嵘成了被政府遗忘的世外桃源,不但逍遥自在,而且,不是孙子震手掌伸抓的菜盘子,他们开始肆意抢劫。鹿民心里开始高兴,孙子震一来到灞桥,自己不用再给周启光交钱了。朱嵘告诉鹿民:“只要不惹到咸宁,不碍着孙子震,就不会有事,因为,孙子震是咸宁人。”
  鹿民和朱嵘、唐鹏平时聚集在长乐坡。回到灞桥就去杨建家里,或者是团聚在鹿民家里。杨建的父亲发现了说:“儿子,我看你交往的人不对路,尽快给我走得远远的。”
  杨建笑着说:“你不知道,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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