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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灞桥街炮声

作品名称:力量      作者:漠沙利亚      发布时间:2017-10-16 13:11:04      字数:6462

  一四四、岳先生论病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尊重的人,杨建心里一直怀念着鹿娃子,他觉得鹿娃子虽然是土匪,但是,没有做过伤人性命的事情,没有动手抢过灞桥人的财物,而且分配公平。领着大家出门去打劫财物,也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干一票。饥饿出盗贼嘛。自从满平在土匪群里成了二把手,鹿娃子把事交给满平处理,满平做事不择手段,残忍无情。鹿娃子死后,虽然说鹿民是土匪头子,其实身后是满平掌管事宜。杨建诚心想帮着鹿进粮,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问候,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关照,不是多余的应承,可是,鹿进粮的行踪让他实在搞不清。
  鹿进粮拿着杨建送给他的五块大洋,用一块大洋买了六十斤粮食,给妹妹买了些花布,给爷爷买了好吃的糕点,才摸索回家,把剩下的钱给了母亲。母亲对他说:“别人家里再好的东西,要见而不爱,别人再多的钱,不是自己的,见而不慕。做人要正直,做事要磊落。”
  这天下午,鹿进粮躺在窑洞里睡觉,感觉自己亲手挖的窑洞,睡在里面心里舒服,踏实。不等天黑就出门而去。他没有告诉家人自己的行踪。
  杨建心中一直留意鹿进粮,怕他被满平发现。毕竟鹿进粮打坏了满平家的孩子,现在还躺在炕上。满平这样凶残的人,能饶恕鹿进粮吗?肯定不能!而且,鹿进粮又偏去了鹿民的赌场,要是进了满平的赌场不就麻烦了吗?这能不担心吗。杨建又一想,鹿进粮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后有黑手。杨建想对了,鹿进粮每次活动的场合都不一样,面目也做了修饰。灞桥是鹿进粮的家,他是认识土匪的,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大人孩子基本上是认识的。鹿进粮对杨建这个人,想过,杨建本质不坏,要说出卖自己,早都出卖了。但是,鹿进粮仍然对杨建提防着,处处躲着他。
  西安城里出城东去的人,都要过河,要过河就要走灞桥。要进西安城的人,也要从灞桥过河。灞河上,百里灞桥一座桥,也是古人选择西安这个地方为皇城,从地里位置上,就有很高明的眼光。河南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多,他们说:“黄河水淹了河南。”这就是逃难的原因吧。河南人要进西安城,灞桥这块必经之地开始特别繁忙,拥挤了一个多月。鹿进粮就在这个时候在灞桥活动。
  天气转凉,满平夜里起来上茅厕,看见一个人骑马过来,仔细辨认,又看不见人马了。从茅厕出来,又看见刚才骑马的人来了,想仔细看清,又没有了。满平回去睡在炕上,左右翻身,睡不着,这到底是谁?他看见鹿娃子手里提着烟袋,坐在炕头也不说话,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脚,满平感到,鹿娃子手上的力量把自己的腿抓得好痛,他开始呼叫,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做了个梦。听到外面鸡叫的声音,再也睡不着了。他一连几天,夜里做着同样的梦,满平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给朱嵘说:“朱嵘,最近几天夜里,老是梦见鹿娃子抓我的腿,都能感觉出手上的力气。”
  朱嵘听了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就不要想他了。”
  满平看着朱嵘说:“还真没有想他。”
  朱嵘笑着说:“那就奇怪了。”
  满平闷闷不乐,他准备回家看看。走到梨园外,看到圆圆坐在门外洗衣服,孩子蹲在地上,用小手把地上被水浇湿的泥抠出来玩,满平就用脚在孩子屁股上踢了一下,意思不要玩泥。孩子看了看他,就把手里的泥扔过来,满平个子矮,泥水正好扔到满平脸上。满平的脸上、眼睛里,都是稀泥脏水。满平本来心情不好,现在眼睛被泥水弄得有些疼,就开始用手擦眼睛,越擦越痛,他就生气了,“啪”一掌打在孩子屁股上,虽然不是用力很大,满平的脸色很难看。孩子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圆圆忙着洗衣服,看见孩子被吓哭了,急忙起来抱孩子,满平用手抓下脸上的泥,伸手来打圆圆怀里的孩子。圆圆说:“他还小,不懂事,你不惹他就没事。”
  满平把手上的泥就抹在孩子屁股上,圆圆就生气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分开去推满平,满平身子正好转过来,这一掌正打在满平肚子上。满平并没有在意,只是感到圆圆打来的手掌,落在肚子上的时候,带着一股凉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见圆圆抱着孩子回去了,揉揉眼睛回到家里,妻子为他端来一盆清水洗了脸。妻子开始做饭,他坐在家里生气。吃过饭,感觉身上不适,又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就躺在儿子身边睡了一会。起来时候,感觉肚子里面冰凉,又喝了些热水。闷闷不乐去了国税所。
  几天过去了,满平总觉得肚子不舒服,加上天气寒冷,总感觉肚子里面凉,他就安排鹿民在国税所管事,自己回家,让妻子把炕烧热,没事就在炕上躺着,直到过了阳历年,感觉肚子疼痛,发现尿中带血,视力模糊。朱嵘知道了急忙让人抬着轿子,把岳先生请来,岳先生摸脉多时,用手分开满平的眼睛看了,抬起一只手,在自己没有头发的脑袋上摸来摸去。
  朱嵘让岳先生坐在厅堂,家里人给岳先生做饭。岳先生开口对朱嵘说:“这药还真不好开,上焦火盛,只因下焦寒气犯上,中焦不畅,心肾不交所致,泄上火还须通中焦,温下焦药须温热,泄上火药用寒凉,这个药方我要考虑,若不治年前不保。”
  
  一四五、灞桥街炮声
  朱嵘听了岳先生的话,大概听出了点意思。岳先生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开出一个药方,满平躺在炕上,一方面安排岳先生用饭,一方面安排人去买药。朱嵘也忙前忙后,陪着岳先生一起吃饭,用轿子送岳先生回家。
  满平吃了岳先生开的药方,开始泄泻,一天泻好几次,肚子里面觉得轻松了许多,尿中血少了。又吩咐朱嵘请来岳先生,岳先生摸了摸脉,走到厅堂,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摸自己的光头,又开得一个药方。满平的病情时好时坏,眼睛几乎看不清东西。时光到了腊月二十一,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朱嵘又请来岳先生给满平诊病,岳先生摸完脉,坐在厅堂不说话,满平家里准备了饭菜,岳先生没有享用,开了药方就让朱嵘用轿子送他回家,朱嵘送岳先生到门外时问道:“先生,不知道满平的病还得多少药吃?”
  岳先生坐在轿子里说:“马上快过年了,以后就不要请我来了!”
  朱嵘抬起头问:“先生的意思是,恐怕……”
  岳先生叹了口气说:“恐怕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呀!”
  灞桥街上的人们,突然感觉这个冬天,土匪没有往年那么凶了,过年的路上,被抢劫的人少了。到了正月十三,满平家里传来哭声,懒汉滩的人们去看热闹,传来满平死亡的消息,国税所里的大小官员和保安团的人都拥挤到满平家门外。鹿民也戴着孝帽出出进进,灞桥人才确认满平真的死了。
  “叭…叭…叭叭——”从懒汉滩传来一阵鞭炮声,紧接着,灞桥被满平害过的人家,都开始在门外放起了鞭炮,铁匠买了一筐鞭炮,坐在懒汉滩,听到满平家里有人哭,他就放一串鞭炮。张之悦也抱回一捆鞭炮,高高兴兴跑进门大声说:“满平死了,灞桥的害人精死了!放炮了,高兴了。”
  园主听了出来说:“放一串,让人知道咱和满平不是一伙的就行了。放多了怕鹿民、朱嵘记恨。”
  张之悦也就听了园主的话,他说:“这不是过十五吗?明天,后天,天天放,你听,灞桥的炮声一直不断,高兴的人多了。”
  唐鹏从懒汉滩经过,看见铁匠放炮,也到街上买炮,跑遍了街上的铺子,都说鞭炮卖完了。唐鹏来到满平家里,看到炕上躺着满平的儿子,那儿子听到鞭炮声就哭。唐鹏这才明白,灞桥的炮声是为满平的死亡而庆幸,是喜悦的炮声,是幸灾乐祸的炮声。正月十三夜,灞桥周边的村庄鞭炮声不断,一村接一村的鞭炮声,创下了灞桥有史以来鞭炮鸣放之最。
  园主坐在家里对张之悦说:“中国人呀!火药是我们的祖先发明的,我们用它做鞭炮,外国人用火药做枪炮,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也不懂得是火药的力量。悲哀!悲哀!”
  张之悦低头说:“听,鞭炮声。”
  受满平危害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只能用鞭炮声来释放内心深处的感受。唐鹏坐在懒汉滩上问:“我就想不通,鹿娃子在的时候,灞桥人没有啥吃,偷着刮梨园里的树皮当饭吃;鹿娃子死了,灞桥人吃好了,没有人吃树皮了,为什就对满平这么愤恨?满平让灞桥人富了起来,灞桥人为什么心里这么憎恨他?”
  “鹿娃子的手,伸向灞桥以外,为灞桥而抢;满平的手就在灞桥,为自己而抢。”有人简单地回答了唐鹏。
  唐鹏歪着头,实在想不通这些问题。在唐鹏心里,只要吃饱了饭,不管谁抢谁,都是一样的,没有饭吃就抢饭吃,总不能饿死。不抢白不抢,抢了也白抢。
  鹿民担任灞桥保安团长,兼任保长。在满平儿子的要求下,鹿民让《灞桥日报》刊载了满平的功绩,让专家们对满平的一生做了功颂之词。
  岳先生手里拿着《灞桥日报》说:“无知呀无知,官员们看上去是功绩,老百姓看到的都是罪孽;官员得意的,也是最伤民心的。也只有鹿民弄巧成拙,把愚蠢当聪明。”
  唐木匠回到灞桥过年,正月十五那天,唐木匠来到街上,身后跟着一条大白狗。唐木匠坐在懒汉滩说:“有个叫吴承恩的人,写了个西游记,最吸引人的就是三打白骨精,看上去是神话,可在灞桥就成真的了。满平行妖作怪,被花胳膊打了一次,谁还打了第二次?这可能是两打,那么,谁来第三打?满平已经死了,但是,百姓余怒未消,胸恨不减,万众难服,肯定还没玩。下一次咋么打,我想通了,下次打的是白骨,估计要把骨头挖出来打,我们是看不到了,最后一打,就留给孙子们了,孙悟空吗!哈哈哈。”
  唐木匠的话,并不被懒汉滩的铁嘴们所认同,懒汉滩的铁嘴说:“木匠,满平还谈不上是什么精,他离精还差得远了点,只不过是灞桥的一个小魔鬼而已。你,也太抬举他了,不就是你儿子唐鹏跟着他吗?再说了,满平现在还没有埋,要说白骨,还不得在地下住上几十年。就算他是白骨精,现在还没有变成白骨呢!谁打白骨?吴承恩说了,是白骨精的母亲,孙悟空变成她母亲来着,是个女的。也不一定,这孙子会变化。哈哈哈。”
  “听说街上把几年积压的陈炮都卖完了。”有人说。
  “到处都是炮烟味。”有人这么说。
  “这……”唐木匠无语了,他用手抚摸着大白狗说,“这个吗,不说了,这条狗跟我时间长了,我得把它领回去,他懂得。”
  铁嘴挥手说:“木匠,骂人呢?狗懂得?你不懂得?这么说你连狗都不如了?”
  唐木匠笑着说:“它懂它的世界,你懂你的世界。说不清的,说不清呀!”
  唐木匠领着大白狗走了。把辩论不清的问题留给懒汉滩分辨事理的懒汉们。
  唐木匠回来,是有新的任务,他要和张兽医一起,为根据地征集粮食。所以,他不能停,也不敢停。
  
  一四六、乡公所眼睛
  唐木匠明白,自己是党的地下工作者,是配合组织做好粮食征集工作。懒汉滩这个地方,不是自己说话的地方,他领着张兽医家的大白狗,离开了。他回到家里,老婆抱怨道:“你整天在外面挣钱,钱呢?家里的房子露雨,地里的葡萄树爬在地上,你啥都不管。唐鹏也大了,也不知道给娃娶个媳妇,铁匠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街上的人都说我娃不是好东西,就他是好东西。还有你兄弟,啥事也指望不上。”
  门外来了一个戴帽子的人,唐木匠出去,两人低声细语说了会话,大白狗就跟着那人走了。唐木匠老婆看见就跳下炕说:“咱家的狗,怎么跟着他走了。快叫狗回来。”
  唐木匠什么话也没有说,出门去了。
  灞桥边上的柳树,在春风春雨中发出绿色的萌芽,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把大地染成绿色。灞桥人头顶上的魔爪,没有因为满平的死亡而告终,而是愈演愈烈。鹿民效仿满平的做法,由朱嵘带人从东到西,挨家挨户收取房屋捐。唐鹏带人由南向北收取土地捐。杨建带人收取卫生捐。满平在灞桥人的生活中,埋下的祸根也在春风中得意疯长。老保长实在看不下去,来到梨园,进门后发现园主趴在桌子上哭泣,老保长问道:“我的哥,这是咋啦?”
  园主猛然抬头,看到老保长说:“都是我惹的祸。我对不起灞桥的父老乡亲。”
  老保长听了说:“这事咋么能怪你呢?再好的办法,落到坏人手里就自然成了坏事;再坏的注意,好人用上了,就成了好事。德性决定作为,不要自责啦。”
  园主叹道:“本来是制匪,结果成了匪;本来是为民,结果诚心害民。为了个睡在炕上的孩子,就把灞桥人都捐进去了,这是人吗?是魔鬼!魔鬼死了,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啊!”
  鹿民坐在国税所,心中十分得意,他在想灞桥的一个戏子。那女人,那身段,那口腔,那风姿让鹿民看着舒服,心里痒痒的。周启光看出了鹿民的心思,派人用轿子把戏子抬进国税所。那女人和鹿民戏耍,惹得鹿民恋恋不舍,鹿民摆宴推金,夜里成了好事。朱嵘接管了满平的赌场,负责《灞桥日报》的销售收入。杨建接管了人事处、人口薄、土地办证、树木证、骡马证,掌管灞桥人生活中能接触的物质。
  唐鹏负责灞桥到长乐坡一带的人员流动情况,随时拦截财物。周启光负责联络人员,采购日常所须等业务。鹿民抓全盘工作。
  杨建说:“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活,原来,灞桥人的信息都掌握在满平这里?”
  鹿民笑道:“不会干,找个秘书不就行了?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成三个,这就叫加强政府工作,怕啥?吃的都是老百姓的饭,扩大了队伍,提高了官位,没有人,你给谁当官呢?”
  杨建听了点头而去。鹿民觉得国税所的房屋,小得无法承受突增猛进的政府官员,于是,让朱嵘继续增加收费项目,提高收费标准。很快,建起了灞桥乡政府办公楼,设计按照唐王李世民的宫殿进行施工。规模掩盖了乡公所的占地面积,成为灞桥建筑新标志。
  鹿娃子的房子成了鹿民吃饭的地方。鹿民和朱嵘在乡公所里有住宿的、办公的地方。周启光享受同等待遇,夜里,负责把戏子用轿子接进乡公所。
  鹿民让人去华山,请来了荐福寺的和尚,挨家挨户收钱,以化缘为由,在老百姓身上取钱。秋收后的人们,刚有一点丰收的喜悦,就被鹿民和荐福寺的和尚收去了粮食。灞桥百姓,没有被丰收的粮食所滋养,仍然过着吃糠咽菜的苦日子。《灞桥日报》每天都在高喊“太平盛世”。灞桥百姓的心碎了,心中的喜悦短暂而过,生活深深陷入满平的阴魂中,过着苦难深重的生活。
  这天,鹿民起床后,发现院子里挂着一个纸片,纸片上写着“鹿民,满平来看你把灞桥搞成啥样子了。”鹿民生气地让周启光把纸片扔掉,周启光走近看见纸片上用丝线穿着一个眼珠子,吓得周启光倒退两步。朱嵘上前看了看说:“谁把满平的眼睛挂纸片上了?”
  周启光领着人去了满平的坟头,发现坟被挖开,里面的棺材被拉出来用火烧了;满平尸体上的衣服被剥下来,扔得到处都是;尸体被人用刀切得一块一块扔在地上;头上眼睛被挖走了;一只胳膊被削去了肉,骨头上有骨折后重新长起来的包痕。鹿民这才相信,那纸片上用丝线穿着的眼睛,真是满平尸体上的。
  消息传到懒汉滩,灞桥街上的孩子就开始在街上喊:“浊是浊,清是清,乡公所里长眼睛,粮食丰收吃不上,苛捐杂税数不清。”
  懒汉滩的大树上挂着满平没有眼睛的头,吓得大人孩子不敢从那里经过。懒汉滩的常客们都去了柏树坡。唐鹏看到懒汉滩上挂着一个人头,人头上没有眼睛,嘴里没有舌头。唐鹏把满平的头从树上拿下来,提着头发扔到了灞河里,唐鹏站在懒汉滩上大喊:“这里是坐人的地方,谁把死人头挂在树上,还让人坐吗?”街上人看了,没有人理会他,唐鹏就自己坐在树下。
  天气变冷,满平的头颅被冻死在河道里,野狗爬在冰上,对着满平的脑袋磕头下跪,迟迟不走。铁匠看见了,把连环枷放在河道里,一夜过去,连环枷把一个野狗枷在河道里。铁匠杀了野狗,准备烹肉。一个河南逃难的难民过来,从担筐里拿出一个碗大的泥球说:“铁匠兄弟,这是我家祖传的高汤,逃难的时候,啥都舍了,只是舍不得高汤,又不好携带,就用干净的黄土把高汤收敛,一路从河南挑来,见你烹饪狗肉,就送你一些高汤,准保肉烂味香。”
  难民说完,用铁匠家的铁锤打散了泥球,把土块放进清水里,告诉铁匠说:“兄弟,把水放在火上烧开,沉淀后,把水滤出来,就是我家的高汤了。”
  铁匠就把泥水放在火上烧开,沉淀后把上面的汤水滤出来,果然味道奇香。河南人见了说:“留着泥土,把煮过肉的汤,再加点土给我。放在土里它不会坏,还好带走哎。以后,你家里的汤也是高汤唻。”
  铁匠就按照河南人说的,用汤水烹狗肉,加水加料,香味四溢。河南的难民笑道:“能闻到我家的汤味,就心里舒坦。兄弟,每次留着点汤,就是高汤,我家是卖熟肉的,这汤是代代传下来的了。”
  铁匠高兴地说:“你呀,就等着吃肉吧!”
  张之悦在家里和孩子玩,猛然间闻到香气迷人,正在抬头伸鼻子四下寻味,铁匠儿子进门问:“伯呢?”
  张之悦问:“干啥?”
  “我爸烹了一条野狗,让伯过去吃肉。”铁匠的儿子说。
  园主从屋里出来说:“蛋娃,我娃回去给你爸说,伯胃不好,不敢吃肉。”
  “伯,我爸知道你胃不好,才让我喊你去,说狗肉性热,专治胃病。我家的肉汤,是河南人给的高汤。”铁匠的儿子憨笑道。
  “我说嘛,咋么这么香。是你身上的味道香!”张之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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