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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录音要挟

作品名称:蓝眼      作者:朝朝      发布时间:2017-10-18 16:29:57      字数:4879

  张和义潜逃的消息传出去后,在东南市引起不小的震动。而与“10·29”案有直接关联的震动,就是魏风的遗孀陶静主动前来公安局,讲述魏风之死的真正原因。
  陶静先给芦刚打了电话,征得同意后才来公安局提供情况的。
  芦刚热情地接待了她,亲自把泡茶递到她的手上。
  陶静穿一条深色斜条纹的秋裙套米黄色的细羊毛开衫,脸上气色很好,与上次芦刚上她家调查时的模样迥然不同。
  只见她喝了一小口茶后,从坤包里拿出一盘录音带,然后开始她的讲述:
  “芦局长,你上次来我家的时候,我是不敢对你们说呢。因为那个时候,张和义还在台上,我怕说了,他报复我。现在我敢说了,他的案子北京都在查,我相信会查个明白的。”
  接着,陶静不动声色地说了起来。
  原来,张和义因与魏风是老乡关系,才叫魏风替自己开专车的。他想,蒋介石身边用的不也是家乡溪口人吗?这样,他去幽会情人周莉方便些。张和义一般叫魏风把车从市委车库里开出来,他在隐蔽处上车后,直奔周莉的住处。
  但张和义是防了魏风一手的。离周莉的住宅区老远,他就喊停车,叫魏风把车开回去,自己下车步行。张和义对魏风说,等到要车时,再打他的手机,叫他把车开过来。这样,魏风只知道周莉住在东南市北郊一个叫百春园的高级住宅区里,却一直不知道她住在那一栋楼哪一个单元哪一间房。
  这种做法使张和义十分得意。因为,他一般要车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乘着夜幕的掩护,即使他下车步行,也毋须担心被人认出来。而魏风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陶静说:“那是今年春季的一个深夜里,魏风接张书记回去之后收车回来对我神秘地说:‘我终于知道周莉的住所了。’我问他,周莉是谁?因为,这之前,我从未听他提起这个叫周莉的女子。起初我还以为是他的外面胡混上一个什么女子呢。
  “魏风对我说:‘周莉就是张书记的情人呀!’接着,他把张书记一周必去百春园一两次的事告诉了我。他谈到了那天晚上,他把车子停在百春园一角,自己下车尾随张和义一路走过去。魏风躲在黑暗中借着路灯见到张书记在三十一栋一单元‘3102’号房间门前停下来,掏出钥匙,一扭锁就开门走了进去。
  “又过了几天,魏风向我说起他打听到有关周莉的事。他说,周莉是市财政局的出纳,是个离了婚又没有小孩的女人。张和义是在市委一次联谊舞会上认识她的。那时,周莉刚跟原夫离了婚,心情很乱,她蹙着眉头、一脸忧戚又风情无限的样子,引得张和义爱怜不已。那天夜里,张和义只跟周莉一个人跳舞。在舞会结束之前,俩人各留了手机号码,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于是,在周末的一个夜晚,张和义就叫魏风开车送他去百春园。就在那天夜里,张和义跟周莉发生了性关系。”
  说到这里,陶静不肯再说下去了。
  曾令清劝她说:“小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陶静点点头,说:“没什么,反正丈夫人已走了,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我心里很痛、很乱,不好说罢了。”
  良久,陶静才接着说了起来。
  陶静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魏风竟然跟周莉好上了。这是陶静给丈夫洗衣服,从魏风内衣口袋中搜到了一封他写给周莉的信之后才发现他们之间的隐情的。
  魏风这封信是在白天写成,准备交给周莉的。他在信中用赤裸裸的语言描绘了他与周莉做爱时的快感,也写出他对周莉大胆、执着的爱意,希望她与他永远保持这种关系。
  那天,陶静手握情书,大声斥责魏风从实招来,不然的话,她就把这封信交到张和义的手中。
  魏风一听妻子这话简直吓坏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在陶静面前,将自己跟周莉是如何好上的,从头至尾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自从魏风得知了周莉的门牌号码之后,这个心术不正的好色之徒便开始琢磨着如何实施把周莉弄到手的行动计划了。
  他先是去闹市中心立交桥下专卖走私照相器材的“走鬼”那里,花上千多元钱购买了一部带遥控的红外线针式摄像机,然后,借口奉张书记之命去百春园找周莉,敲开了她的房门,将一盆价格不菲、盆中隐藏着针式摄影头的君子兰送到了她的手上。对周莉说,这是张书记一个朋友要他转交给她的。
  过了几天,张和义上周莉家,见到卧室床头柜上摆着这盆十分雅致的君子兰,便问周莉花是从哪里来的?周莉便回他,说是魏风特地送来的,说是张和义的一个朋友要魏风转交给她。
  张和义听了嘴里没说什么,但在心里嘀咕道: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周莉住处的。我行动这样诡秘,也还被是这小子发觉了,由此可见魏风这人太精了。张和义转而又想,不就是一盆花吗,也许真是他的朋友让魏风转交给他的。这样想着,他的心态也就释然了。
  张和义做梦也没想到,在他和周莉脱了衣服在床上忙乎着做爱的时候,隐藏在君子兰中的遥控针式照相机也开始悄悄地忙乎起来,细如针孔的红外线镜头清晰地拍下了这一对赤裸裸的男女不堪入目的全部动作。同时,照相机的遥控装置将他俩的性爱场面“直播”发射出去,躲在远处小车里的魏风,手里正拿着一个微型电视机,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张和义跟周莉缠绵的那一幕幕,感觉特别刺激。
  如果,魏风只是把偷窥之事做到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当然不会带来杀身之祸。问题是魏风这条爱偷腥的鱼,见了鱼腥哪有让它跑掉的?他之所以要拍下张和义跟周莉的性爱电视,并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偷窥之欲,而是为了达到控制周莉,甚至控制张和义的目的,让这两个人为他提供权色工具,以满足他的贪欲。
  于是,魏风将张和义与周莉的性爱场景刻录成光盘和录音带,先是将录音带插进小车的放音机里,待一天周莉独自一个人坐进小车时,他一边开车一边打开了放音机。
  顿时,整个车厢里充满了一对男女做爱时放荡的呻吟。周莉起初还没听出来这是自己跟张和义在床上滚在一起时的性爱呻吟,她冲魏风厉声大骂道:“小魏,你太不成体统了,车上放些这样猫叫春似的带子,快关掉!”
  周莉比魏风还大两岁,自然叫他小魏。
  魏风却回头对她说:“周姐不想听了吗?这是你自己跟他做爱时发出来的美妙声音,难道听不出来了?”
  一听这话,周莉仔细一听,这才发现真是自己跟张和义的叫床声,顿时气得脸发白,大声喝斥道:“你、你他妈的太坏了。你放它给我听想干什么!”
  “周姐别发火,请你原谅,我这是坐在小车里确实太无聊了,才不得不这样做的。周姐你想想来,你和他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我在外面一个人干等着,这滋味好难受。所以我就录下这个,在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放一放来解闷。我想,周姐做都做了,还在乎听这个吗?……”
  “你放肆!”周莉怒不可遏地扑了过来,欲用手抓他的脸。
  魏风抬手挡住脸,凛然道:“你想叫我翻车是不是?那我们同归于尽算了。”
  这时,周莉才醒悟到这是在车上,还是命要紧。她重新恢复了常态,说:“姓魏的,你这样做就不怕张书记要你的小命吗?”
  魏风涎着脸皮对她说:“好周姐,请你不要生气,原谅我这是喜欢你才采取这种叫你离不开我的非常手段。只要你跟我好,这盒录音带你就拿去,我不会惹你们事的。”说着,他从盒仓里取出了录音带,向周莉扬了扬,便准备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快拿来给我!”周莉像是捞到救命稻草似地伸手一把将录音带抢了过来,对笑道,“魏风,你年纪不大,鬼名堂倒是蛮多嘛。我现在不跟你好,你又怎么样?”
  魏风是个人精,一听这话,他就知道这女人在跟他闹着玩,于是,他道:“不跟我好,我也没法。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拿走了这盒带子,我还有好多备份,你是拿不完的。”
  “啊,你、你太坏啦!”顿时,周莉气得脸色发青,向魏风伸出手来,厉声说,“快说,还有多少,我要你全部拿给我。”
  “哈哈!”魏风戏谑道,“小弟说句玩笑话你就当真了?我哪里还有呀。不信,你可以去我家里搜。”
  “好吧,你说了没有的,如果让我发现你还藏有同样的录音带,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周莉翘起一个指头往魏风的右脸颊杵去。
  “哎呀,”魏风慌忙腾出一只手来捉住周莉的手,轻轻抚摩着,故意感叹道,“真是兰花纤指,十足尖尖,难怪张书记不喜欢你!”
  “三百斤的野猪厉害在嘴,当心我真的扒了你的皮!”周莉抽回手指,说道。
  这时,快到百春园住宅区了,魏风边开车,边将头向周莉那边偏去,对她悄声说:“好周姐,我替你服务了这么多次,却连你的房子门开在哪一边也不知道,今天就让我参观一下你的豪宅吧。”
  “你撒什么谎,音都被你录了,你还不知道我住的地方?”
  “我真的不知道,骗你是小狗。这带子还是你们在车上做的时候自动录的。”魏风扯谎道。
  “你在车上装了窃听器?这事若叫张书记知道了,不把你抓去坐班房,我不姓周!”周莉愤然道,她记起自己曾经多次在小车上跟张和义做爱的事情来。
  那几次是因为张和义没有时间去她的住屋,于是便在车里“就地解决”。张和义叫魏风把车开了出来,叫他下车买点什么东西来吃。等他一走,他和周莉就把车门锁上,俩人便在后座上宽衣解带地做了起来。魏风当然颇解风情,知道他俩支使他去买东西,为的就是在小车里玩。于是,他买了东西也不急着上车,直到车里亮起了灯才使用遥控器,打开车门上车。
  周莉和张和义当时对魏风很知趣的表现十分满意,没想到,他竟然在车里装上了窃听器,周莉想到这里,对魏风既气又恨。
  “好周姐,你就让我去你那里讨杯水喝吧。”魏风这时向她乞求道。
  见他说得这样可怜,周莉也就无奈地答应说:“好吧,让你进屋喝水。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别让张书记知道了。他一直在撇开你,不让你知道我的住屋,你也应该知道。”
  说话间,车子已来到了周莉的住处停下。
  周莉掏出钥匙刚打开房门,魏风就像一尾鱼一般溜了进去。
  魏风自己走到客厅的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一边喝水一边在三室两厅的房子里转悠起来。
  房子装潢十分豪华,粉红色的进口壁纸,漂亮的枝形水晶吊灯,地上铺着绣织有阿拉伯清真寺建筑图案的波斯地毯。
  他来到女主人的卧室,在床头柜上,他发现柜上摆放着张和义准备在睡觉之前批阅的一沓红头文件。
  “嗨,你闯进我的卧室做什么?”周莉跟着魏风走了进来,问道。
  魏风回过头来,指着床头柜上的红头文件,调侃道:“我发现张书记把做爱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了!”
  “你给我滚出去!谁叫你在我的房间指手划脚?”周莉佯怒道。
  “好姐姐,你不要赶我走,快过来,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魏风坐到床沿上,向她招手道。
  “有什么屁,就快放!”周莉边说边向他走过去。
  等她一走近,魏风一把将她的手捉住往身前拽,说:“好姐姐,可想死我啦!”
   “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周莉被他压在身下,一脸涨得通红,“连张书记的人也敢上,就不怕他骟了你,废了你的‘武功’?”
  “不怕。”魏风伏在她身上一边起劲地拱动着,一边气喘吁吁地回道,“跟大姐做了这一回,就是叫我马上去死,我也值得。”
  魏风毕竟年轻气盛,精力充沛,且他人小鬼大,不知从哪里学到了一手床上硬功夫,给女人带来从未有过的快感,周莉被他彻底征服了。
  ……
  完事后,周莉对他叮嘱道:“小弟弟,我们做也做了,你使我非常满意。不过,大姐告诫你,别用那些录音带来吓唬我,你还想跟我好的话,今后就听我安排,我叫你来就来,千万别让他知道了!记住了吗?”
  “好姐姐,我记住了,以后可别忘记我这个小弟弟喔!”魏风说。
  “你功夫这样好,我能忘记得了吗?”周莉吃吃地笑道。
  “跟张书记相比,怎么样?”
  “你比他强多了。他太忙,而且他……”周莉说到这里打住了。
  “他什么?是不是他另外还有情人?”魏风问道。
  “我不太清楚。”停了停,她说,“不过,我知道他在西郊买了一套房。”
  “你去那里看了没有?”
  “没有。他哪肯让我去看呢?”周莉忧郁地说道。
  “哦,肯定是金屋藏娇。”魏风说。
  “也不一定,他说这里太显眼了,想让我搬到西郊去住。”
  “那就苦了我,路途更远,开车时间就更久了。”魏风皱着眉头说道。
  “谁叫你是专车司机?专车就是为领导服务的嘛。”周莉说。
  “这可是份外的服务。”
  “你不高兴服这个务?你不服务,癞蛤蟆能吃到天鹅肉吗?”周莉骄矜地反驳道。
  “好了,你是天鹅肉,我是癞蛤蟆。但我认为,不管是癞蛤蟆还是好蛤蟆,能吃上天鹅肉的蛤蟆就是呱呱叫的蛤蟆。”魏风洋洋得意地说道。
  ……
  自此,周莉跟魏风就这样保持着不好不坏的地下情人关系。魏风听周莉的吩咐,俩人做爱有时在周莉的住处,有时去宾馆租钟点房,有时在魏风的家里,当然是在魏风妻子不在家的时候。
  周莉跟魏风玩情感火线走私,也许是逢场作戏,也许是为了弥补张和义不能给她的那种青春激情,也许是一个大姐姐对小弟弟的垂爱。这是连魏风自己死到临头都猜不透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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