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伸手贾祸
作品名称:蓝眼 作者:朝朝 发布时间:2017-10-18 16:56:51 字数:7581
魏风如果按照周莉的安排跟她进行地下往来,也许不会出事,即使出事,被张和光窥破,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然而,魏风的贪欲决定了他不会满足于与周莉的苟且偷情,他从偷录到张和义与周莉的性爱镜头与录音的那天起,就开始谋划着向大贪官张和义伸手的计划了。
正因为魏风是张和义的专车司机,张书记的一些事情想撇开他也撇不了,正因为这,魏风了解到张和义许多见不得人的黑幕。
现在,他要利用自己掌握张和义的黑幕对他进行匿名敲诈了。
一天晚上,张和义刚从清泉大酒店陪同一位来东南市投资的台商吃完酒宴、酒足饭饱回到家里,他的手机就响了。
“哪位?”他问道。
电话里是一个捏着鼻子说出来的假嗓音:“张大书记吗?请不要问我是谁?因为即使我告诉你我是谁,你也找不到我。”
“你要干什么?”张和义厉声斥责道,“有什么话就快说!”
“对不起,我先不想说,只想在这里放一段美妙的录音给你听,你一定听得出来这录音的主人公是谁。”说罢,手机里就响起了哼哼呀呀的呻吟声。
张和义一听就全明白了——这是自己跟情人周莉做爱时发出来的呻吟声,他没想到今天在手机里听起来是这样刺耳和恶心。
“你、你卑鄙无耻!”张和义怒道,立即关掉了手机。
他被这个电话搅得心神不宁。心想是何人去了周莉的卧室装设了窃听器,并录了音用此来向他敲诈呢?他想来想去也弄不清这个人到底是谁?以前,他总以为自己在防范别人的事情上做得滴水不漏了,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而且这个阴险的家伙紧抓住这个向他勒索来了。如何是好?
张和义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可真不容易,他是穷苦人家出身,从小在苦水里泡大,饱尝了贫穷的滋味,做了大官之后,钱财虽然来得快,但是每一笔钱都是冒着坐班房甚至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弄来的。平时他把钱看得比命还重,如果这个家伙要从他这里弄钱,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是抽他的血,要他的命,他能接受吗?
张和义祖籍湖北秭归,祖上是大地主,但自从他父亲那一代起,家道中落。爷爷在解放那一年被政府枪毙,所有财产被没收。张和义一九五八年九月出生时,他们一家已从城里被赶到湖北秭归的大山里了。父亲在他八岁时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红卫兵活活斗死。一家五口的生活重担全落在母亲肩头上。不久,母亲迫于生计,嫁给了秭归城里一个织染工人。加上继父跟前妻离婚留下的两个儿子,一家八口全靠继父一月四十九元钱的工资过活。
那是怎样一种生活呀,张和义回忆起来都感到害怕。继父的工资仅够买回政府供给的粮和油。六个孩子都是吃长饭的年龄,粮食都不够吃,母亲带着老大张和义和老二张仁义去离城五里地的荒山上开垦土地,种上红薯、萝卜、玉米。秋天把这些作物一担担地挑进城里。把红薯剁碎,混合在米饭里吃。玉米则磨成粉,做成玉米面来充饥。即使这样,每月临到发资的头一两天全家还要饿肚子。等到发钱的日子,去织染厂领了钱,立即跑粮店买米,饱吃一顿。
张和义的童年和少年是在饥饿中度过的,饥饿带给他永不磨灭的痛苦记忆。因此,他常常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改变张家这种贫穷的生活状态。
他从小就是怀着这种思想去发狠读书的,成绩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在班上遥遥领先。他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全国正好恢复高考制度,他以优异的成绩走进了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的大门。他学的是水利工程设计,在大学四年他每年都拿头等奖学金。
大学毕业后,张和义先是被分配到湖北家乡的水利局,从事水利工程设计,由于出色的业务水平,半年后就脱颖而出,担任了水利局的技术科长。第二年就入了党,升任为水利局副局长。就这样,张和义一路青云直上,从小小科长爬到了一个有六百万人口的市委书记的高官职位。
他应该知足了,显赫尊贵的地位,炙手可热的权势,优越的生活条件,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大学生妻子陪伴在他的身边,已读高中的女儿像他少年时代一样读书发狠,成绩优异。他不愁吃穿,用自己和妻子的两份可观的工作收入完全可以让全家过得十分幸福了。
然而,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特别是像张和义这样在苦水里泡大的人,深知贫穷的可怕,因而对获得的富贵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起初他只是小贪,收受人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认为礼尚往来,以后还礼就是。一次,一个求他开批条的外地老板在送给他的两瓶酒盒里放入一万元钱。他感到兴奋、惊喜起来。思考了好久,最后,他的贪欲使他决定将钱收下来,再听外界对此有不有动静。如果有就把钱退还给老板。
结果,外界对此悄无消息。他觉得安全了,认为这钱不要白不要。从此,他开始嫌弃人家送烟送酒,这些小恩小惠已不能满足他日益膨胀的私欲了。他要的是大把钱财,多多益善。
从这次开始,他一发而不可收,从转包工程到招商引资,凡是落在他手上的项目他都要伸手大捞一把。不知不觉的几年间,他就积累了近三千万元户的巨额财产。
虽然有这么多的钱,可穷怕了的张和义不是那种大手大脚、胡乱挥霍的人,他依然如故地过着俭朴生活,没看见他添件高档衣服,也没看见他去歌楼舞厅玩小姐,他还谆谆教导女儿不要乱花钱,女儿上学每天中餐的伙食费也是张和义不多不少地给她的。妻子时常说他是个小气鬼,他听了觉得十分舒服,因为,他认为只有小气才能细水长流,家业兴旺。
他这样抠的小气鬼如今遇上一个伸手向他敲诈的家伙,他能不气愤吗?
然而,他一时拿不出任何措施来对付这个手里捏着他的隐私的家伙。
他认为只有在电影里发生的黑吃黑的事情,如今像恶梦一般降临到他的身上了。
夜已深,妻子和女儿已睡了,他也累了,准备洗澡上床睡觉。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张书记还没有睡吧?听了录音有什么感想?我正想听听你的宏论呢。”对方在电话中讽谕道。
“你太放肆了!”张和义斥责道。
“张书记,请你不要发火。要说我放肆也是被你逼的。你手头上有那么多的钱,又小气得像个猫狸屁眼,这样你的钱这一辈子花得完吗?还不如让我帮你花一花。于是,我终于录到你和情人周莉做爱的‘现场直播’,有了这个,你就必须出血让我分一杯羹了……”
张和义听得几乎七窍冒烟,他恶狠狠地说:“要是我不给你呢?你岂奈我何?”
“我管不了你,但自然有人会来管你的。”对方不紧不慢地说,“只要我把这些录音带寄到省纪委去,他们自然会派人来这里调查你的情况的。到那时候,你的所作所为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弄不好,连你的命也会送在我的这盘录音带上。哈哈!”那人在电话里冷笑起来。
“你是什么人?偷窥人家的隐私是最可鄙的!没想到你不仅偷窥,而且还据此来要挟我,简直是可恶至极!”张和义大骂道。
“大书记,不要骂我。你想想,你和情人做都做了,还在乎我看?”
“是的,我有一个情人,但这仅仅是男女关系问题,你揪住这个小辫子想来敲诈我吗?我不怕,随你告到哪里去我也不怕!”张和义说。
“你以为你自己的问题还小吗?”对方说,“大贪官,玩女人只是你贪赃枉法、道德败坏的冰山一角。你以为我只是掌握了你和周莉这方面的情况吗?告诉你,除了这之外,我会将你贪污受贿的事实一起捅到省里去的,不仅叫你头上的乌纱帽没有,连你的小命也会没有!”
“你到底要干什么?”张和义转移话题,语气明显缓和下来。他感到对方难以对付,不如跟他谈判,接受他的条件,将那盘录音带收回来。
“张书记,其实,我也不想惹麻烦,不想让你吃苦,更不想让你栽在我的举报上面。我只想叫你答应我的条件,你兑现了,我就把录音带交给你处理。”对方说。
“快说,要多少?”张和义不耐烦地催问道。
“好吧,我干脆直说了吧,一百万怎么样?”对方说。
“你、你简直是狮子大张口!我能有这么多吗?”
“张书记不要装穷,据我所知,你完全有这个支付能力。我要这点钱,只不过是你千万资产的小零头而已。”
“你简直要我的命!我只有五十万。”张和义生气地跟他讨价还价。
“这不是买卖青菜白菜,我不跟你还价。”
“好吧,就依你这个价。你说,用什么方式给你钱?”张和义忍痛问道。
“明天中午,你把钱装在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提到红旗路与五一路交汇的岔路口大花坛前面,那里不是有个广告铁架吗?你就把袋子放在铁架的第一个柱子背后,一直不转身地往回走。记住,你不能回头看,小心遭到袭击。听明白了没有?”对方说。
“明白了。我问你,你用什么方式把录音带交给我?”张和义问道。
“哦,不是你提醒,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只要按要求把装有钱的袋子放到广告铁架的第一个柱子背后了,就能从柱子底下拿到你所要收回去的录音带的。最后祝我们的合作愉快。”说着,对方挂断了电话。
张和义神情十分沮丧地上了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将妻子伍小芳摇醒,将被敲诈的事大致跟她说了一遍。当然,向妻子隐瞒了他与情妇周莉的事情,谎说对方手里掌握的是他接受别人贿赂的证据。
“你说,我现在怎么办?需不需要报警?”张和义请她拿个主意。
“报警?你现在的处境能报警吗?”伍小芳说,“只能自认倒霉,明天把钱送过去,再把证据材料要回来。”
“我不甘心呀!”张和义说,“被这个家伙平白无故地敲去一百万,我真想做掉这个家伙!”
“你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到,怎么做他呢?等明天见了他的面再说,睡吧。”妻子关心地劝他道。
而张和义哪里睡得着呀,他脑海里一直在寻思着这个向他打来匿名电话的人,思来想去也没有想起这个人来,整夜也没有睡着,硬是眼睁睁地等到天明才阖眼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钟,张和义就接到了敲诈者催他取钱进入交换场地的电话。
他顾不得中午要陪一个省里来的领导赴宴,一个人走出市委大院,也不敢叫魏风的小车,叫了一辆的士,去建设银行取出一百万元钱,用早已备好的黑色帆布袋子装好,然后,戴上墨镜,打车来到红旗路的交岔口的广告铁架下,见四处没有人注意他,就将袋子往铁架背后放去。
他刚放好袋子,抬头发现铁架柱子后面有一个用几层塑料薄膜包裹着的东西。他欣喜地拿过来掖进口袋里,然后再打车回到家里。
中午,妻子伍小芳一般不回家,在单位吃了免费中餐后就在单位里休息。
他一进家门,就将带回来的东西一层层地打开塑料薄膜,最后发现一卷米粒大小的袖珍录音带。
他想听听里面到底录了些什么,是不是敲诈者放给他听的那一段录音,可是苦于没有微型录音机,也只好作罢。心想,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对方应该信守承诺吧,不会骗我的。想到这里,他将录音带藏进了他的保险箱里,同时心里也安稳多了。
为了骗取妻子的信任,他只好将自己的受贿材料去一家打印店里复印一份。等妻子一回来,就拿给她看。
“你见到了那个家伙没有?”妻子问他。
“没有。”
“那你怎么又拿到了这份材料?”妻子疑惑地问道。
“这是那个家伙事先放在广告铁架背后的柱子上的。我去放钱的时候就拿到了。”张和义说。
“唉。我们上当了!”女人长叹一口气,说。
“上什么当?不是把材料拿回来了吗?”
“你真是傻,既然他已经复印了你的受贿材料向你进行敲诈,我想他一定会多次向你施行讹诈的。你交给你的只是一份复印件,他的手头上一定还有备份。”
“是吗?我怎么没想到呀?”张和义惊讶道。
“你有时候想问题头脑太简单了!”伍小芳怨尤道。
“我看他不会再来要钱了吧。因为那家伙在电话说得很清楚,只要这一次,决无第二次。”
“你相信豺狼善良吗?走着瞧吧,他还会敲诈你的。我说到这里。”
这话被妻子伍小芳言中了。
大约过了两个月时间,张和义的手机里又响起了那个怪怪的声音:
“张书记,你好!你查验了那卷录音带没有?”
“没有。怎么又是你?你还想干什么!”张和义严厉地斥喝道。
“不要凶嘛。做领导的应该有涵养。你先去红旗路立交桥下找那些卖盗版光盘的人,从他们手上买一部微型录音机来听听那卷录音带。听完后,我再打你的电话。”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机。
莫非那卷录音带是假的?张和义一边忐忑不安地寻思着,一边独自来到红旗路立交桥下,花了百元来钱,买下一台微型录放机。
到家他将那盘录音带装进录放机里一听——
机器无声地运转着。
他急得满头大汗,又放了一遍,还是听不见任何声音。
又被那家伙耍了!他给我的是空白带!
我操!张和义非常气愤地骂起人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张书记看了没有?是不是没有声音呀?对不起,是我因忙出错,拿错了一盘磁带。”
“那你立即把那盘真磁带还给我!”张和义请求道。
“哈哈!”对方大笑起来,“大书记你考虑事情真是太简单了,我哪能无偿还给你呢?除非你再拿一百万给我,我就把带子还给你。”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你、你他妈的不是人!”张和义冲着手机结结巴巴地大骂起来。
“大书记不要发火,听我说清楚,你就会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对方说,“这一回不光是录音带,还有一盘录像带跟录音带一起交给你。等于是你再出一百万元买下你的隐私权。应该说,我卖的不是高价,如果我把这些拿出去一曝光,你损失的就远远不止这个价了,说不定你的命也会丢在这上面!”
“你这个恶魔,躲在不见阳光的地方又来敲诈我,有种的何不跟我面对面地谈价呢?告诉你,随你拿到哪里去,我也不会再给你一分钱!”张和义气愤得对着话筒大叫起来。
当他放下话筒回到卧室时,妻子伍小芳早就被他吵醒了,轻声说:“我早就跟你说了嘛,你看,这家伙又来诈钱了。我想,你不给他钱也不是办法,他真的上省里告了你怎么办?”
“我不怕,估计他掌握的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头也不会拿我怎么样。”张和义说道,因为不便跟妻子说起对方是因他与情人乱搞而来敲诈他的,所以只好含糊其辞地这样说。
这一夜,张和义又失眠了。
一周后,省纪委李书记找张和义谈话了。
“张书记,我们找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提醒你今后可要注意一下个人生活作风方面的影响,不要让人家在后面说闲话。”李书记开门见山地说道。
“作风问题?是谁反映我有生活作风问题了?”张和义问道。
“这个你不必多问。我们有保护举报人的责任。”李书记说道。不用说,是魏风向省纪委举报了张和义。在那份长达七页纸的举报材料中,魏风例举了张和义与周莉的情人关系事实,还举报他贪污受贿等严重问题。只是省纪委一时来不及调查取证,空口无凭,不好对张和义抖露出来。而张和义与周莉的地下情人关系,是有根有据,附有他们的性爱现场录音的。省纪委还特地派人找周莉谈话,已证实了魏风的举报基本上属实。所以,此次找张和义谈话就只讲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而张和义以为省纪委所掌握的,就只有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便不以为然地对李书记说:“我向组织坦白交代,我确实是有一个情人,她叫周莉,我们已保持了多年的关系。但我不是花心男人,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女人。李书记也是知道的,我从不去舞厅发廊找小姐玩的……”
“作为高级领导干部,我们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陷入婚外情的泥坑里不能自拔。希望你理智地与周莉解除情人关系,担当起夫妻与家庭的责任和义务。只有这样,才会树立起自己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和好形象。”李书记劝说道。
事隔一周时间,省委组织部下来了人事调动通知,张和义被调往长宁市任市委书记。
虽然领导干部的异地流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张和义还是预感到这次异动,是省里开始向他“开刀”。
作为吃政治饭这么多年的张和义,在人事调动问题上他是相当敏感的。因为这次调动,他从一个省府城市调往一个地区级城市,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让人感觉到这是组织上接到举报后对他采取的一种贬谪。
由此可见,他的政治前程开始黯淡起来。如果说他有过灿烂的辉煌,那只能说是过去的事了。他的政治生命从现在起开始急剧地衰落。
他坐在驶往长宁市的轿车上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难道是那个匿名打来敲诈电话的人向省纪委举报他与周莉的事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举报者就是毁了他政治生命的人!想到这里,一股仇恨之火在他的心胸里熊熊燃烧起来。他恨不得立即将这个阴险的家伙揪出来,零刀碎剐地处死。
来到长宁市,他主持召开了党政群一把手会议,与市委、市政府以及青、工、妇等群众团体领导见了面,介绍了自己的个人简历,谈了来长宁市的工作计划和廉政措施,博得了各位领导的欢迎。尽管有人在背地里议论张和义是犯了错误才贬谪到长宁市来的,但是,大家对他的领导风度和善于谈吐的领导水平还是很佩服的。他们认为,毕竟是一个从省城下来的大官,再差也有八九成。
处理完政务之后,趁妻子孩子还在东南市,他一个人在长宁的机会,他拨通周莉的手机,叫她来长宁一趟。
为了避免耳目,周莉是包车来长宁的。她一见张和义就问道:“怎么,出了麻烦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出了麻烦?”张和义拥着她,亲着她的脸蛋,问。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一个省城的大书记没出麻烦,能屈尊到这个小城市来做市委书记吗?”周莉避开他的亲吻,反问道。
“周莉,叫你来,就是想跟你一起商量避免麻烦的事。你听我说吧。”张和义将省纪委找他谈话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有人向省纪委举报了?”周莉惊诧地问道。
“是的,我想,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因为他对我的个人生活问题很熟悉。”
“他说的就只有生活作风问题吗?我看远远不止吧。”周莉说。
“这个家伙向我接二连三地进行匿名敲诈。”张和义说。
“怎么,我没听你说起过?”
“是的,我不想让你听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让你动摇‘军心’。”张和义笑说道。
“你呀,这么大的事情却瞒着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呀?”周莉嘟哝着嘴,皱眉问,“那家伙向你敲诈了多少钱?”
“一百万,第二次又来敲一百万,我不给,于是他向省里告发了我。”张和义说道,这事他一直瞒着周莉。
“那家伙在电话里说他掌握了什么证据?”周莉问。
“他说录下了我俩做爱时的声音。”
“啊,是他,就是他!”周莉惊叫道。
“谁?”
“还有谁,是你一手培养的魏风呗!”周莉说,她想不到魏风这个卑鄙的家伙,占有了她不说,还用性爱录音向张和义进行匿名敲诈,真是太无耻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张和义逼问道。
“因为,魏风有几次对我透露过,他说你总有一天会穿帮露馅的。到那时候,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周莉说谎道,她当然不想说出魏风用录音带要挟她,占有了她的事。
张和义一听这话就狐疑地对周莉说:“我就凭他这样一句话就判断匿名敲诈是他干的吗?怕是还有许多事情你没有说吧?”
“我、我哪里跟他有事呀?”周莉心虚地支吾着。
没想到这句话不打自招,让张和义听出了弦外之音,他逼问道:“你跟他有事还是没事,快说!”
“我、我也被魏风敲诈了!”女人就是这样脆弱,在张和义的严厉追问下,周莉战战兢兢地和盘托出魏风用录音带威逼她与他多次发生性关系的事。
“和义,请原谅我,我这是被他逼的呀!”周莉说完事情的经过之后,痛哭流涕地扑到张和义的怀里,请求他宽恕。
“他妈的,我操!”张和义听罢,气得脸色铁青,斥问道,“你为什么瞒着我?如果你早告诉我是他,那小子还会活到今天吗?现在叫他告发了我,虽然他只说了我跟你的事,但你看,把我害得好惨,到这个鬼地方来了,想起这事就气人!”
“想开点,他现在不会再来敲诈你了,他也不知道你的内幕。怕他干什么?”周莉解劝道。
“你背着我跟他玩,是不是他年轻劲大点啊?一想起这个我就恨!”张和义歇斯底里地冲她大叫道。
周莉被他说得嚎哭起来。
“周莉,别哭。”张和义走了过来,手抚她的酥肩,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妈的,一定做了这小子!”
“做了他?杀人是要填命的呀!”周莉惊道。
“不会的,只要做得巧妙,没有人知道的。”说着,张和义将嘴凑到周莉的耳边悄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