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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客户家里的奇梦

作品名称:流水落花打工路(小说)      作者:沙金      发布时间:2017-10-05 11:29:59      字数:4855

  林迪尔家具厂可能是倒霉久了,现在时来运转了。
  推向市场的产品,起色虽然很不顺畅,生产任务总没饱和过;但在即将落实一个工艺品托盘大单之际,又有定制家具大单找上门来了!
  这是一个在上京发财的海州人,要在海州的家里搞一家私家宾馆,专门用于接待上京贵客,需要订制一整栋楼的宾馆家具。这个客户长年在上京,只知道海州的家具产业成气候了,但不知到海州家具行业的具体情况,这次回海州置办家具,就奔着“海州家具协会第一厂”的名头,来林迪尔家具厂洽谈业务了。
  这天,柯莲笙暂时没啥事,又刚逛了一趟车间,为了提前进入一种思维氛围,就打算有空就尝试着拟拟流程管理方面的制度,也算早点儿练练手。这时,正在埋头写流程交接管理草案,程厂长跑到他寝室来,叫他马上去焦厂长办公室。
  柯莲笙一路猜测着,会有啥事儿?跟随程厂长来到焦厂长办公室,见里面沙发上坐了三个穿着豪华的年轻人,徐主任也在里面。
  柯莲笙和程厂长坐定,焦厂长起身道:“老柯,来,我介绍一下,”他指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白胖子说,“这位是涂老板,在上京发财,要在我们厂订制一整栋楼的宾馆家具。”又指着另两个更年轻一点的说,“这两位是涂老板的弟弟。”
  柯莲笙向三位客人点头致了意,焦厂长又向涂老板介绍说:“涂总,其他人,您刚才都认识了。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叫柯莲笙,设计水平很不错。他虽然才来不久,但他设计的家具,我们非常好卖,门市也非常满意。相信他一定能按您的要求,给您设计得更满意,您就向他介绍一下设计要求吧。”
  涂老板起身和柯莲笙握手道:“你好,柯老师,这次少不了给你打麻烦。”然后坐下,娓娓地说道,“是这样,我家有一整个单元的七楼一底的房子,准备做成私家宾馆。具体安排是,顶楼做麻将休闲区,以下依次要做总统套房一层、豪华套房两层,其余做标准间,地下室做洗浴按摩厅。请你设计的,是按房间配置全部套房家具,你看有问题吗?”
  柯莲笙虽然出差时住过标准间,却没有见过什么总统套房,但凭着多年接触家具的经历,一点儿也不感到胆怯,就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只要涂总把要求讲明白,我会很快拿出图纸来的。”
  涂老板也是个快人,就向焦厂长说:“焦厂长,我的房间多,需要设计师到现场看看,丈量一下房间,我在现场讲解具体要求,才能说清楚,今天就去丈量,行吗?”
  焦厂长看看天,又看看向表,说:“行是行,可天不早了,明天,怎么样?”
  涂老板说:“我明天要回上京,机票都买了,怎么办?”
  徐主任生怕放过这个大买主,连忙说:“就今下午吧,老柯就多辛苦辛苦,连夜给涂总丈量了,怎么样?”
  一心想多做事的柯莲笙,自然是没说的,连连点着头。
  涂老板说:“那好,你跟我们的车走,一会儿完事了,叫我弟弟开车送你回来。”
  柯莲生说:“涂总稍等,我去拿卷尺、纸张,马上就走吧!”
  丈量完房间,听完并记录下要求,收拾好记录资料。柯莲笙正在想着今天回去得晚,赶不上食堂的晚饭,只好出去,到马路餐馆去打馆子了,又要多破费十来元,就听涂老板说:“老柯,走,咱们出去吃个便饭,再送你回去。”
  柯莲笙一听,连忙说:“好好,那就谢了!”
  在饭桌上等菜时,涂老板又要了页便签,给柯莲笙写了个他的手机号:“设计和生产过程中,有什么问题,直接打我手机联系。”
  “好勒!”柯莲笙接过来,小心地揣在身上。
  柯莲笙本以为随便吃点儿炒菜,没想到涂老板约上几个老家朋友,一大桌人,到市里一家大海鲜酒楼,吃了一桌海鲜——柯莲笙以前可只听过关于海鲜的传说呢,这回还真吃上了!
  按照涂老板的要求,柯莲笙用了不到一周时间,就绘出了总统套房、毫华套房和标间家具的图纸,用传真机给上京的涂老板传了过去。
  一小时后,收到了涂老板的回传,图纸上批注:除标准间的家具没问题外,总统套房、毫华套房都太简单了,要复杂,要豪华,要用手工雕刻,希望立即重新绘图。
  柯莲笙担心太复杂了做不出来,也担心太豪华了价格谈不拢,就征求焦厂长的意见。
  焦厂长听后,看看批注,拿起电话,用海州话和涂老板通了话后,说:“老柯啊,涂老板叫我们不要担心价钱,他要的是效果。至于雕刻嘛,我们可以专为这一单请几个临时雕刻匠嘛,你就按他的要求,尽快画出来,早点把这一单搞定。”
  “好的!”柯莲笙说完就去开始重画了。
  正在这时,聂老板把工艺品托盘大单也搞定了。那是三种规格和形状的一块单板,造型后在托板背后铣一个金属衬子槽就行了,非常简单,价格很高,数量特大,简直就是一桩天上掉馅饼的生意,难怪会争得打架哟!不过,那是简单活儿,焦厂长他们就没来惊动赶着给涂老板绘图的柯莲笙。
  这一轮图纸,柯莲笙融进了欧式皇室家具的造型风格,传真过去,涂老板当即就拍了板,签了字发回来,叫焦厂长在当天内报价。
  焦厂长找来会计、二张和强图山,叫他们算了算材料人工成本,会计又加上非生产成本,焦厂长一看,见每套要比一般套房家具高出近两千,说:“咦——厂里总还该赚几个呀,上了六千多一套,涂老板干不干罗!”
  二张表示赞同,附合着说:“就是,价太高了,我看涂老板不会干!”他俩最大的希望就是,这种太费事的单不要接,反正有活儿干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厂长因自身技术有限,怕指挥不当闹了笑话,心里也畏惧做这类要求太高的活儿,接着二张的话,连忙说:“球子,我看这活儿没啥做头,不如交给斯贝尔去做,叫他们给我厂交点儿介绍费,挣几个轻松钱算了!”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他,都没了话说,连一心想接单的焦厂长心里都没底了。这时却听强图山说:“我看这样,总统套房每套正价要七千多,给涂老板报一万八,豪华款每套正价要六千多,给涂老板报一万二,标准间正价三千多,报八千,看他怎样他打折,只要他给的价格在正价以上,我们就做,低于正价就不做,你们看怎样?”
  几年都不说话的人,一开口就大不相同!
  徐主任连忙附和:“好,好,我看这个办法好!”
  谈价与柯莲笙无关,他也没经历过谈价,就只听不开口。
  二张和程厂长三人,巴不得把这单生意给搅黄了,估计照这么报价,肯定会把涂老板给吓跑了,吓跑了才好呢!也说:“对对,就这么报价!”
  焦厂长忐忑不安地拿起了电话,按照这个方式,把几种套房的价格报上去,边说电话,边做记录,脸上抑不住喜形于色。
  柯莲笙听不懂海州话,但已感觉到,这一单,一定又是肥单。
  焦厂长挂掉电话,拿着记录说:“这个涂老板,不知他是不知道行情,还是慷慨,总统套房一万五,豪华套房一万一,标准间六千五,今天下午,他就派他老弟过来签合同付定金了,哈哈哈哈!”他禁不住打起了连串哈哈。
  二张和程厂长没话可说了,站在一旁,一脸尴尬,他们自己都无法说出,他们此刻心里是啥感想了。
  因交货时间限制,打样需要时间,要按张利原来的打样速度,恐怕打到过大年都打不完样,可眼下离过年不过两个多月了,三十万片托盘也才开完料,刚进入木工工序,就连从来不把进度当回事的程厂长,都感到这栋楼的宾馆家具显得十分烫手了。
  涂老板的三种套型的家具,除了标准间家具与厂里的简洁产品相当以外,那两款都非常复杂,每套五件,三套共有十五件,每件都得先把样打出来,有了样品,才能按生产数量成批下单,因而时间异常紧张,焦厂长就采纳了强图山的建议:把标准间套房的配料表资料多复核几次,直接按量下单,打样就可少打一套,才能赶在过春节前全部交货。
  于是,焦厂长就把一干相关的人员叫到他办公室来讨论分工。
  谁打总统套房呢?张利技术虽然很硬,但识图和理解能力还是稍差了点儿,他本人内心也有点儿害怕做总统套房,但嘴上又不好说……怎样才能把总统套房顺水推舟地推给强图山呢?
  强图山心想,这次正好和姓张的比个高下,志在做总统套房。但他凭着同事几年的了解,估计张利不敢接总统套房,就想将他一军,急一急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
  见分任务冷了场,强图山就说:“张大师的手艺最好,总统套房的样品,就由张大师打吧。我技术要差点儿,来做豪华套房。”
  张利连忙说:“唉,不不不,强师手快,还是由强师打总统套房嘛!”
  两人你推我让,张有成也极力帮着张利说,弄得焦厂长左右为难。
  但有强图山顶着,焦厂长这次不担心张利要挟,也就一点不着急。
  徐主任心里更偏向强图山做总统套房的样品,但他不愿得罪任何一方,不到火候,他是不会开腔的。
  程厂长一直觉得张利简直是木匠天才,本想主张张利做总统套房,见他俩一直在互推,就改变了主意:你强图山的头不是一直难剃吗?这次就让你出出洋相!于是说:“球子,老子说啊,这次的总统套房样品,非强师莫属!张师你说呢?”
  张利如释重负,在心里第一次觉得这个程厂长还算是个东西,就说:“既然程厂长都拍了板,焦厂长,您就答应了吧?”
  徐主任则觉得,这个程厂长终于能顾全大局,实事求是地说话了,忙附和道:“对对,我同意程厂长的提议,总统套房就由强师打吧!”
  焦厂长见大家都同意由强图山打总统套房的样品,唯强图山本人没开口,怕他这时像张利上次那样拗着,就说:“小强啊,你看,大家都很佩服你嘛,你就接受总统套房吧,啊?”
  这本是正中下怀的事,强图山却平淡地说:“既然大家都想看我的笑话,当然您焦厂长是信任我的,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最后,总统套房就落到了强图山头上,张利负责豪华套房。
  焦厂长接着说:“这次的家具很复杂,以前从没做过,工价还没法儿定,总之,你们来快点儿,这次的卖价这么高,决不会亏待你们,放心做吧!”
  任务落实下去了,焦厂长、徐主任的心头就宽松了。
  柯莲生的图纸也已事先画完,最忙的就是强、张二人了,他们要在限定的时间内打出样品,生产线才好下单。
  这两人打样,虽然没在一块儿做,但都在暗暗较劲。
  张利先打的最复杂的床样品,强图山就先做比较容易的茶几、行李架之类,各自的套路截然相反。
  两天以后,强图山已做出两件样品,张利却还在琢磨床头的加厚方式。到第五天上,强图山只剩下床了,已打好样的几件,都下单进流水线了,张利却连床头都还没做好,心里一急,出了点儿错,又冤枉花费了一天半!
  在十天以后,强图山全部按照图纸把他的家具样品做完了,张利却连床都还没收尾,那几件刚刚加厚压了胶,心底深处不得不承认姓强这小子比他厉害,就不禁更恨强图山了……
  生产线上忙着赶做涂老板的定制家具时,柯莲笙又接到了另一项任务,正在夜以继日地赶绘图纸。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后文再讲这个故事。
  一个多月后,涂老板的全部家具油漆好了,焦厂长和涂老板联系后,就派工人随货车去涂老板家安装,涂老板仍然派他弟弟接待。
  柯莲笙不放心程运显,怕工人理解出错,就主动要求和工人一道去,去现场监管。
  家具那么多,还要抬上每层楼去安装调试好,虽然派了整八个人,还是程厂长亲自开货车并带队,但还是安装到夜里十一点,才安装结束,都还有点儿晚上看不清楚的问题,需要明早上来处理。涂老板的弟弟就说,那就在他们的新楼里住一晚上吧。
  于是,几个人就在几个标准间里,一人睡一架床。虽没被单被盖,但有席梦思,有空调,也一点儿都不冷。
  八个工人分在了四个标准间里,柯莲笙自然就和程厂长睡一个标准间了。
  睡到大约凌晨三点的样子,柯莲笙前胸被一只手按醒了,以为是程厂长在按他,但睁开眼一看,程厂长却睡得鼾声呼呼,一动没动,就又闭眼睡去。
  但刚睡得似醒非醒半睡入眠的时候,柯莲笙又感到一只有力的手在压他的前胸,就睁开眼睛,分明看到一只只有手肘以下的一段手,衣袖正是程厂长穿的深玫瑰红衬衣袖子,也是程厂长那样挽着的,心想程厂长你要干啥子?但抬头看程厂长,还是睡着的,鼾声并没停。
  柯莲笙是个不信鬼神的人,他想,这可能是自己的手压住了胸口做的梦,但却不明白,醒来都还明明看见半截手杆啊?就特意把手放在两边,再次睡去。
  可仍然像刚才一样,在半入眠的时候,那只手又来按胸口了,睁开眼一看,还是程厂长那只手,就喊还在打鼾的程运显:“喂,程厂长,程厂长,你用手按我胸口干啥?”
  程厂长被叫醒,迷迷糊糊的,问:“啥?我按你胸口?”
  “你按了我三次呢,我看到是你的手按的!”
  “怪了,你睡糊涂了吧?你看我不是睡得着着的吗?好好,老子睡了。”程厂长翻个身又呼呼睡了。
  这一次,柯莲笙真是糊涂了。弄清了程厂长确实没按他,也就自顾睡了。
  可是,在半入眠的时候,那只手又来按胸口了!
  于是,他干脆不睡了,就睁眼躺着想事情,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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