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铃兰殒命 再次救人
作品名称:平凡世界 作者:峙榛起航 发布时间:2017-10-04 04:47:16 字数:7406
再次遇见阿成大叔,是在几日以后,这天小陈正准备回家去换洗一下身上的衣服,恰巧两人在水库碰了个头。
“阿成大叔,您在钓鱼!”这是小陈走得近了,与对方说的话。
“嗯,那么大热的天儿,吃什么都没劲儿,不如钓点鱼儿回家煲汤喝,那样还别有一番风味!”阿成大叔微笑着讲。
“咱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小陈突然觉得自己上任快两年了,竟连闲暇钓鱼的时间都没有,想解解馋,于是便道出这番话来。
“哎,这哪跟哪,但说无妨!”阿成大叔随即客气地讲。
“那好,能给我几条鱼吗?”小陈以征询的口气问。
“这有什么啊,我这里刚好有一些,你全拿去好了!”阿成大叔一副热情地回答。
“那我可就谢谢你了!”小陈笑着说道。
辞别了阿成大叔,小陈便往回家的路上赶去。
这头,也就是岩石镇,小薇无意中得知一部好看的电影,就死缠烂打的拉着铃兰陪自己一起看,对方实在没法,只好跟了去。却说那是一个不大的电影院,里面摆放着的全是些比较陈旧的东西,因为放电影必须在黑暗中进行,所以光线不是很好,要是放在明亮的地方,估计随手一拍便能看见四下飞舞的灰尘。
小薇与铃兰进去后,里面已是人山人海,有凑趣讲话的,有无聊嗑瓜子的,有吸着烟的,更有一些情侣打情骂俏的。由于小薇与铃兰打心里就讨厌闻着烟味儿,索性就找了一个靠右侧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两个大美女坐在一起,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发呆下去,于是便拿出早已准备的零食吃了起来,样子可爱至极。
“怎么还不开始?”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不对啊,小薇你闻着什么味儿没有?”铃兰突然觉得有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就问了句。
“嗯,是的,我也闻着了!”小薇不加思索地回答。
其实,不光是小薇和铃兰,在座的每一位都闻到这股刺鼻的味道。正当大家因此变得骚动不安的时候,从电影院广播室传来这样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由于电影院库房突起大火,今天下午的节目到此为止,因此给大家带来的诸多不便还请谅解。不过,请大家放心,你们手中的电影票依然有效,待电影院恢复正常后,我们会走街串巷通知大家,并且郑重承诺自大家得知消息后三日内有效。另外,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理解,凡持有今天下午票据的朋友们,可以凭票看上一整天的!”
广播里的一字一句,大家都听得真真切切,既然人家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如果再去找什么麻烦,那岂不是自讨没趣。小薇与铃兰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她们直接出了电影院,就往大街上走去,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竟不知危险已然降临。
这是一个急转弯的地方,整个岩石镇加起来也没几处,凡是开车的人都会想到要减速慢行,可就有那么一辆车子像是着了魔似的不听使唤。因为速度之快,当开车的人想起要减速的时候,车子已经进入急转弯道,由于惯性太大,车尾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向着右侧倾斜了过来,险些翻了车。车子在右侧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待停下来后,车尾传来了哭泣的声音。
“怎么有人躺在地上,而且还有很多鲜红的血迹?”当驾驶员看到眼前的这一切,直觉告诉自己已经闯下大祸。
“铃兰,你倒是醒醒啊,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硬拉着你来看电影……”小薇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泣不成声,说完也昏了过去。
小薇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某些部位都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右手还吊着透明的液体,大概是受伤有点重了的缘故,她恁是疼了一身冷汗来,待忍过疼痛之后,她蓦地想起了什么。
“妈,铃兰呢?”当时,母亲正坐在她病床的右侧,小薇故此这般说道。
“孩子,铃兰她再也回不来了!”母亲无奈地回答。
“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您一定是在骗我!”小薇显然不愿意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真的,妈没理由骗你!”母亲说完,声音有些哽咽。
“妈,我要去送铃兰最后一程!”小薇原本是想起身,奈何浑身的疼痛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还是躺着好好养伤,这些事情由我代劳就好!”母亲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却说铃兰这边,因为抢救无效已经成为了一具永远不会说话的尸体,这时候,她正躺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等待一些至亲的人看最后一眼。此时的铃兰父母,已经像个泪人儿一般。
“嘀铃铃……”村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您找哪位?”接电话的是村主任老吴,他客气地说道。
“您是老吴吧,我是铃兰的父亲,麻烦您转告小陈,让他来镇医院见铃兰最后一面!”铃兰父亲用哽咽的声音把话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说到小陈,他本来应在村办公室的,因为临时要处理一个村民之间的纠纷问题,所以就去了。
“小蔡,你马上去把村支书找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他讲!”老吴觉得自己的腿脚不是很灵便,就决定让其他人去。
过了不久,小陈便出现在村办公室里。
“到底所为何事?”小陈有些不解的问。
“我,我,我……”老吴开始说话吞吞吐吐的。
“您今天这是怎么了……不对,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小陈先是疑惑,随后脑海里涌动着几丝不安。
“你去镇医院吧,铃兰还等着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呢!”老吴讲的时候神情很是无奈,说完,右手臂在对方肩上轻拍了几下。
当小陈听见那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思绪瞬间混沌了起来,他这个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硬是从眼眶里挤出了几滴无言的泪水。那一刻,小陈恨不得自己有着啥神通广大的本领,一下就能到达镇医院。可是,他并没有,所以只能靠两条腿一步一个煎熬的走着去。在接近去往镇子的路上,隔着不远小陈便看见一辆车停在那里,旁边站着一个人他断定很有可能会是刘师傅。
“小陈,快!”刘师傅大声喊道。
“刘师傅,多谢您来接我!”小陈这般回应。
“快,跟我去医院!”刘师傅随即又讲。
两人上了车,不多时便到了镇医院,而就在小陈即将走进铃兰的那间病房时,他感觉自己脚下一会儿像是踩着棉花,一会儿又像头上顶着千斤巨石,脚步显得十分凌乱。终于,小陈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情感,一个箭步跪在了铃兰的病床前。
“铃兰,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地把我撇下,要知道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铃兰,你倒是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铃兰,我知道你只是小睡了那么一会儿,走,我带你回家!铃兰,你倒是醒醒啊,难道你忘记了咱们之间的承诺?铃兰,你为何见了我还无动于衷,难道你忘了再过几月你将成为美丽的新娘?铃兰,铃兰,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如果你听见了就应一声……”
眼前的这一幕让人无奈,让人惋惜,让人留恋,让人感怀。尽管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片段,相信会有很多人被这至情至深的画面所为之动容。小陈说完早已泣不成声,其实,此刻不光是他在哭泣,铃兰的父母也在哭泣,原本他们是把内心的悲伤一直压在心底的,可听了对方那撕心裂肺的呐喊之后,又触情生情流下了无言的泪。
“小陈,铃兰是遭遇了一场意外的车祸才离开人世的,我知道这对你会是一个致命地打击,但往后的路还要靠你一个人去走,你可得挺过这个难关啊,不然,铃兰泉下有知至死亦不会瞑目!”病房里,压抑的气氛一直围绕着久久不曾散开,铃兰父亲担心小陈因为铃兰的突然离去而过度伤感便这样安慰道。
“伯父伯母,能让我跟铃兰独自待一小会儿吗?”小陈自是听得出对方话里的涵义,于是用征询的语气说。
“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们,千万不能做什么傻事儿,那样我们也无法向你的父母交代!”铃兰父母很清楚小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出于担心的角度就异口同声地讲。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吧!”小陈知道这事情的轻重缓急,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故此这般说道。
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铃兰父母也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小陈与再也不会醒来的铃兰。
“铃兰,让我再好好地看看你!”小陈说着,左手轻轻抚摸着那一头曾经令自己心动的长发,而后,在对方额间留下一个穿越时空的吻。
也许,此刻有人觉得铃兰的葬礼一定会很奢华,但如果有人这样去想,那将是大错特错。因为铃兰觉得自己对不住的二老,在有生之年没能好好报答她们的养育之恩,这便是最大的不孝。再者,如果没有这场意外的车祸,不久的将来,她将成为一位母亲,为小陈生儿育女,共享生活的美好时光。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变成了泡影,这不得不让她遗憾终生,所以铃兰在弥留之际,便强烈要求一定要将葬礼办得朴实无华。有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已经是铃兰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假使这都不能满足她的话,那就枉在这世上走上一遭。每个人都有生命终结的那一天,倘若二老也到了西方的尽头,他们将有何面目面对自己的女儿?
通常情况下,一个人的葬礼至少需要三天时间,因为铃兰的英年早逝与临终嘱托,所以只用了一天时间。第二天清晨,小陈与来参加铃兰葬礼的人,被一同带到了镇子西郊的一个墓地里,铃兰的告别仪式将在那里如期举行。
“小陈,我可以跟你单独谈一下吗?”这是铃兰父亲看着对方即将走出墓地,与之说的话。
“伯父,您太客气了,您有事尽管直说就好!”小陈这样回答。
“那我就言归正传,事情是这样的,铃兰生前嘱咐我,让我把这笔钱交给你!”铃兰父亲边说边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伯父,这钱我不能要,不然我会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住铃兰!”小陈见状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再者铃兰已然长眠于世,他觉得这样做有点不合时宜,所以就双手轻轻将对方拿着支票的手推了过去。
“你这就不对了,这钱是铃兰多年来省吃俭用和读大学期间所得的奖学金,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儿。要是你执意不要,那说明你根本就看不起我们,甚至可以说你对铃兰的爱也很虚伪。”铃兰父亲见对方铁了心的想要拒绝,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对症下药一番。
“那行,我就暂且收下!”小陈知道这是对方的激将法,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说明人家很在意这个问题,同时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一再坚持,势必会让人心凉让人伤心,于是只得欣然接受了这意外的馈赠。
辞别铃兰父亲,小陈便往村里赶去,走着走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只身来到一个比较实惠的奶粉店,买了两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又径直来到一个卖肉的摊贩面前要了两斤,一切准备妥置,他这才朝着目的地前行。
也许是铃兰离世的缘故,清晨的天空变得阴沉沉的,沉得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来,乍看天地快要粘合在一起的情景使人感觉窒息万分。也就那么短短的几个小时,天空早已改变了往昔的模样,旭日当空,大地回暖,阳光把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远望去在光线的折射下有时像及一朵晚开的霞。小陈抬头看了看天空,站立许久,隐约间,他突然觉得铃兰就在山的另一边对着自己浅浅微笑,向着自己招手。然而,当他拼命呼喊的时候,那个曾经令人心动不已的模样,瞬间便隐匿在群山之中,失了踪影。小陈很清楚这是因为思念自己已逝恋人过度所致,他把心绪顿了顿,深呼吸一下,接着又行了起来。行着行着,小陈依稀听见了什么声音,而方向确是从婆婆那里传来,这使得他不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快把人给我交出来,再不交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说话的是一位体态臃肿,年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是隔壁村庄的大户人家,因他的体态和身高并不对等,大家都叫他胖墩杨,在他身边围了些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胖墩杨,我看你是仗势欺人来了,这土屋子里一直就住着我这老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人这般回答。
“少跟我来这套,我是经过一番打听才来这里的。好,你想赖账是不,那我来提醒你,前段时日,你这里是不是救了一位落水的姑娘,而且现在还住在此地!”胖墩杨说得有理有据的,大概是院子里的声音太吵,土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哭泣。
“怎么了,闺女确实在我这里,她一个大姑娘家碍着你什么事儿了?”老人有些没好气地讲道。
“你说跟我没关系,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胖墩杨吐完话,便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一张借据来。
“本人于三月前借胖墩杨现钱七万,利息为每月5%,如今已无力偿还,遂将自己年满17岁的女儿小梅作为抵押……”老人看得真切,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突然越来越觉得这事确实存在着的,而这时,小梅从屋里走了出来。
“等等,我有话说!”小陈见状突然迎了上去。
众人一惊,都不住地回头望了望。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年轻有为的陈支书啊!”胖墩杨说这话时,显然有些没把人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对方依旧是个没有钱的主儿。
“大叔,有话好好商量!”小陈不气不急地讲。
“知道吗?老子就认钱,有钱老子就认你!”胖墩杨更加语气嚣张起来。
“那你说,姑娘他父亲到底欠你多少?”小陈很严肃地问道。
“怎么,你个穷小子,也不称称斤两,你母亲生病欠了一屁股债,今天你还想打肿脸充胖子不成,识趣的给我滚一边去!”胖墩杨变得更加咄咄逼人。
“到底是多少?”小陈突然提高嗓门喊道。
“七万,加上5%的利息,六个月总共九万一!”胖墩杨讲这话时,恨不得要把对方吃掉一样。
“好,这些钱我给,不过,你要答应以后不得来找这位姑娘的麻烦,如果你反悔,我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小陈说完便随手拿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这张便是之前铃兰父亲交给他的,也是铃兰死后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上面的字迹胖墩杨看得真切,因为他时常和钱打交道,所以他断定那是真的无疑。不过,他突然有了个邪念,他想老子人多,仗着这会儿功夫准备使眼色让手下的人去抢。胖墩杨的这一细微变化被小陈察觉,他先将那张支票收起,随后只见他身形一动,便将对方的一只手臂擒拿于胸。
“哎哟,我的妈呀!”也是这个举动,胖墩杨开始觉得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疼痛难忍。
其他的人,也就是胖墩杨请来的打手们见状,个个身上直冒起虚汗来,也都开始纷纷往后退去,而胖墩杨则一个劲儿地求饶。
“你看看该怎么办?”小陈说的时候,右手已经突然加力。
“哎哟,你是大爷,我不和你一番计较!”胖墩杨疼得实在,说话时,已经有些话不着调。
“那还不叫他们滚!”小陈突然把嗓子扯得老高。
“是,是,是,你们还不给老子滚开!”胖墩杨话音刚落,打手们便灰溜溜离去,生怕自己的屁股开花结果。
打手们退却后,因为担心胖墩杨本性难移给自己使诈,小陈便把控制住对方的手臂稍微松了松,同时嘴里这样喊道:“给我老实点儿,把刚才那张借据拿出来,在上面签字画押,不然,休怪我不讲情面!”小陈的这句话掷地有声,对方恁是被吓出些许冷汗来,生怕自己手臂会脱离自己的肉体一般。小陈是目不转睛盯着胖墩杨的一举一动,看见他如此照做,心底悬着的石头便落了下来。收好那张借条,小陈便彻底松开了胖墩杨。
“给,这是你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希望你言而有信!”小陈讲完,便将那张十万元的支票扔了过去。
胖墩杨一行人走后,小陈如释重负,不过,他心底依旧有些担忧。基于这一点,可以说他的担忧纯粹是多余的,因为在胖墩杨一行人没走出多远,便遇见了他的拜把哥们胡老弟,两人家境都差不多,而且就在最近两家人还结了亲,可谓亲上加亲。当胖墩杨准备转身想去报一箭之仇的时候,对方拦住了他。胖墩杨有些纳闷,正想问个明白,却不料对方先开了口:“我的好兄弟,你呀总是那么不长脑筋,你忘记了习乡长的话了,叫咱们不能跟他硬碰硬,弄不好还吃不了兜着走!”胖墩杨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厉害的话,他不由得震住了,但心底依旧不是很服气,就说了句多此一举的话:“他真的有那么神通广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胡老弟也不怕四下的人听见,就毫无任何隐瞒的提醒道:“你想啊,一个连县里都不知道的案子,为何一下便捅到市里去了,而且下达命令的都是市里的重要人物?”
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胡老弟的一席话让胖墩杨顿时恍然大悟,他不由得在心底开始直犯哆嗦起来。胖墩杨自然不是那种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的人儿,他可没那么傻,同时也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胖墩杨想着这些,心底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嘴里开始嘟囔:“妈的,今天咱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话音未落,他紧接着大声嚷道:“兄弟们,回!”
现在将视线变换一下,胖墩杨一行人走后,婆婆与小梅心头一直有个疑问困扰着她们,小陈的为人她们再清楚不过,偷鸡摸狗的事儿肯定与他无关,然而,小陈毕竟当着两人的面儿拿出一张写有十万的支票,这让她们确实吃惊不少。
“小陈哪,你这些钱从何而来?”见着紧张的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许多,老人开始缓过神来,问起话,看得出她很是严肃的样子。
“婆婆,您多虑了,这是铃兰生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丝念想,再说了这钱本来就不属于咱,还好这下派上了用场,相信铃兰在天之灵也会为此而感到欣慰的。”小陈说这话时,眼里隐隐沁出泪花,可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苦楚,尽量让眼泪不要流下。
两人正说着,只听扑通一下,小梅双膝跪在了小陈面前,她的这一举动让人不知所措。小陈刚准备说点什么,却不想对方已然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而且声音是那么地清脆。
“小梅,你这是何苦?”老人说完,双手准备去将对方扶起。
“小梅,你这般大礼,我哪里消受得起!”小陈显然有些感觉不怎么自在,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两次,如果这都没有一点表示,那我还算是人吗?”小梅说这话时,神情非常激动。
“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屋里的小祖宗,都怪刚才那些人,才睡着就给吵醒了!”老人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忽视了什么,说完便转身向屋里走去。
其实,婆婆这般做法,是有她的深意,她是想既然小陈对小梅有着无可厚非的救命之恩,那为何不能将两人撮合在一起?之前,小陈与铃兰在一起,假如谈及此事那肯定是有些不近人情,现在铃兰因为车祸而离开人世,自然两人之间的恋爱就走到了尽头。要说短时间,小陈肯定是不会忘记铃兰的,但有句古话日久生情,老人不相信他的心是铁做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小陈父母正等着自己的儿子为这个家延续香火,想来一个不折不扣的孝顺孩子,怎么能全然不顾家人的企盼与希望?
院子里因为婆婆的离开,只剩下小陈和小敏两人,也是这个微妙的变化,气氛瞬间紧张了许多,要说为何会有这般变化,只是孤男寡女的有点让人感觉不自在。因为两人站得很近,近得好像可以听见两人彼此悸动的心跳。樱桃般的小嘴,红红的小脸蛋,高高的鼻梁,苗条的身材,还有那微微突起的乳峰,美丽动人的秀发和着那淡淡的体香,此情此景,相信能够把持得住的男人已是寥寥无几。
不得不说,小陈是个很正派的男人,他望了望一旁的小梅,两人目光虽然对视着,但依旧心静如水。长时间对着眼前的可人儿,小陈担心自己会因此而犯错,于是便迅速回过身来,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去之前为了解决这场意外插曲而提前将奶粉和肉藏好的地方。大概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小陈再次出现在对方面前,只听他说:“走,进屋去吧,咱还饿着肚子呢!”
无疑,这次的晚餐很丰盛,是因为加了肉的缘故,而对于那个被婆婆收养的孩子来讲,他吃到了许久不曾见过的奢侈品。
饭毕,小陈辞别婆婆和小梅,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那一晚,小陈差不多半夜才睡着,他想得更多的是和铃兰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当那一幅幅美丽的画面,当那婀娜多姿的身影闪现不停,当那一声声亲切的呼唤回荡于每根神经,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再一次流下了无言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