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母和外公把蒋云琦顺利的抱回了家，祖母安全的把孙子放在了自己的大床上，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老弟，我今天做的这件事是我人生当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若是再让孩子在那个姓高的‘女魔头’手里瞎治疗，早早晚晚会断送孩子的性命的。我这双眼睛可是一双慧眼，刚刚我见到高医生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是一位称职的医生，就连一位庸医她都算不上，她顶多就是个淫妇。难怪你蒋老哥被她迷的晕头转向，就她身上的那股子妖气，是个男人都无法自拔，更招架不住。”
　　外公听到祖母的这番话，他总算找到了知音，他很委屈地说：“我的老姐姐呀，你说得太对了，就在我头一次进病房时，我本想抱一抱咱们的孙子，和他亲热一下，这是我最最渴望的事情；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高医生居然说我身上有细菌，还说我身上有一种叫下三滥的东西，死活都不让我接近孩子。如果我碰了孩子，就会把我身上不好的东西传染给孩子。亲家母呀，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呀！我看她有洁癖，在她眼里和她心里就认为她是全世界上最最干净的人，其他的人在她那里都变的‘肮脏不堪’。”
　　祖母听了这番话，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老弟，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天呀，这个高医生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你作为孩子的外公，她竟敢这样对待你，那你还不教训她一下，让她知道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家庭。”
　　“我把她的鼻头儿给打了，而且还打出了血；但是当时我蒋老哥看我把高医生的鼻头儿给打了，他当时就发飙了，他还说了跟我绝交的话，并且还要跟我拼命。我看得出来，他为了那个小娘们儿，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按照现在这个局面发展下去，咱们想要拆散他/他们是难上加难。现在这两个人的情感特别强烈，据我观察，我蒋老哥已经被她给迷住了，这些天来他/她们俩个人天天腻在一起，我蒋老哥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也非常自然的往我蒋老哥怀里头钻，照这样的情况看来，这俩个人早就睡在一起了。现在我蒋老哥视那个小骚货为珍宝，他心里必定拿你和她做比较，越比较他就觉得你越丑陋，越比较他就觉得你越肮脏不堪，你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婆子怎么可能比得上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呢，我估计呀——现在我蒋老哥已经对你厌烦透顶了。因此我的老姐姐呀——当前的局势对你非常不利呀。”外公扇动性地说。
　　祖母却非常平静地说：“他/她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不在乎，现在我只想跟我的孙子呆在一起，其它的都不重要。”
　　外公叹了一口气说：“嗨……但这孩子患有‘小儿脑瘫’可是铁打的事实呀，他将来长大后必定不会行走、不会自己吃饭，就连说话可能也会不清晰，他的一生都需要专人照顾和护理。老天对我们实在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让咱们有这样的一个孙子呀？”
　　“不管这孩子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孙子，他是健康的也好，是残疾的也罢，我都一样爱他。老弟，你不是一直都想抱一抱咱们的孙子吗，现在那个高医生不在咱们眼前了，你愿意怎么抱就怎么抱，我才不相信你身上有那些肮脏、下三滥的东西呢。”祖母一边说一边从床上抱起了蒋云琦非常郑重地交到了外公的怀里。
　　外公终于抱到了梦寐以求的外孙，他深刻的感受到蒋云琦的热血在体内循环的流通。当他看到外孙的那双眼睛在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时，他是那么的幸福，他突然之间感觉到生活是那么的美好，他顷刻间和蒋云琦产生出浓烈的情感，他自言自语地说：“我的小外孙呀，你太可爱了，姥爷我好喜欢你呀，我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地茁壮成长。”
　　祖母道：“其实我也算是半个医生，我孕育了俩儿子，大儿子是蒋雷，小儿子就是这孩子的爸爸蒋峰；这俩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进过医院，凡是有个发烧、感冒，我就给他们吃点儿土配方，保管过了一天就见成效。这孩子都是一样的，我相信我孙子在我的手里一定能健康地成长起来的。”
　　抱着蒋云琦的外公看了看钟表，他觉得该到吃奶的时间了，他说：“老姐姐，你给孩子冲点儿奶粉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孩子一定饿了。这孩子他不会哭，所以他饿了表达不出来，但是我感觉他是饿了；这叶儿又在医院里，不能喂他母乳吃，现在只好吃奶粉了，刚刚在医院里走的太匆忙了，那些婴儿用品都没有拿回来，现在真棘手哇。”
　　“我家有很多婴儿奶粉，当我听说叶儿被送进医院要生产了，我就准备好了这些用品，我知道孩子早晚是要回家的，他需要吃奶粉充饥，我就去超市把所需要的东西全部都买回来了。”祖母说完，就从柜子里拿出了奶粉，倒在了小碗儿里，用热水冲好。
　　祖母抱起了蒋云琦，又端起了盛牛奶的小碗儿，她用小勺儿一点点的将牛奶喂进蒋云琦的嘴里，蒋云琦吃得特别香甜。他再也不傻笑了，而且脸上流露出了满足的表情，他的脸面非常健康，丝毫没有带有残疾人的扭曲现象。
　　祖母见孙子这副样子，她也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她更坚定了极大的信心，以后再艰难的道路也要走下去。
　　就在这时祖父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家，他开门一进屋就闻到了冲奶粉的香味儿。他就快步走进了客厅，来到祖母面前，大声对老伴儿说：“你今天做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竟然就这样把孩子抱回了家，连出院手续都没来得及办。你知道不知道，这孩子离开了医院的抢救设备，是非常危险的，现在孩子已经吃不进去牛奶了，在这段时间里，无论小高怎么喂，他就是不肯吃，都要把我给愁死了。”
　　“在那个坏女人的怀里他当然不吃奶了，不过他在我的怀里，却吃了整整一小碗儿奶呢；而且我孙子还吃的特别香甜呢，多亏我把孩子抱回了家，若是再晚俩天，非得让那个坏女人给克死！”祖母非常有自信地说。
　　祖父见蒋云琦终于吃奶了，他放下了一大半儿的心。他很不满的说：“既然你把孩子给抱了回来，那就这么着吧，我还得回医院去办一下出院手续，要不然在那里存的医药费就拿不回来了。”
　　“你是急着回到医院去见那个小娘们儿吧？你的脸皮还真厚哇，你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居然跟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姑娘搞暧昧，我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好了，好了，我也不过多的跟你废话了，既然你的心已经从这个家里飞走了，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祖母非常平静地说。
　　祖父大声说：“你这个人为什么如此的邪性？我是回到医院去给孩子办理出院手续，拿回结余的医药费，你居然这样的怀疑我，你的心既阴暗又不善良！”
　　“我心里阴暗？我不善良？那你又光明多少呢？你在医院里偷情的时候，你想过我有多难受吗？你根本就没有想过，你快去办你的出院手续去吧，我一刻也不想见到你。”祖母冷冷地说。
　　在一旁的外公却嘻皮笑脸地说：“蒋老哥呀，你所干的丑事已经烙印在我姐姐的心里了，那是永远都抹不去的阴影，因此你无论解释多少句话，都是枉然的。现在你越说我姐姐就越生气，因为你的丑事我姐姐她已经亲眼看见了，你就算有一千张嘴，都不能推翻你在医院里偷腥的事情。因此我建议你现在最好装成哑巴，这才是最好的忏悔方式；你若是还不知道悔改，继续和那个高医生藕断丝连，甚至再弄出个孩子，做我外孙的叔叔，那你可就丢人丢大了。到那时，我老姐姐铁了心跟你离婚，你可不要怪我们没有告诉你，不过我想啊……你也不害怕离婚，现在离婚说不定对你是一种解脱，你脱离了后方的枷锁，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和那个高医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现在她是你的地下小情人儿，到那时她将成为你的正式夫人，你该多么的称心如意呀！”
　　祖父越听越气愤，他对外公大喊：“我现在命令你立刻滚出我家，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事情弄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就是祸根，若不是你在背后跟你老姐姐胡乱嚼舌根子，她也不会把孩子抱回家。你一个大男人像个娘们儿似的挑事非，我看不起你，滚滚滚！”
　　外公挨了一阵臭骂，他很是憋气，但他却觉得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更觉得自己在祖母面前很没有面子，他只好像一只耗子一样灰溜溜地走出了祖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