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2）

第二章、初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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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到的第一天，我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叮嘱坐上了开往北江的大巴车，我静静地坐在车上，享受着空调带来的丝丝凉风，幻想着大学的模样。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的大学机会。这一天阳光明媚，许多女生，还穿着时尚的夏装，像一个个刚出笼的包子，看着我有点眼花，但是我还是继续看着她们，因为她们穿的这么少，就是供我们这些单身男子欣赏的，如果没有我们的存在，她们不是白白精心打扮了吗？就像某位歌星开演唱会，没有歌迷。那还开个什么劲啊！所以我报着一颗帮助别人的心，继续看那些“包子”，希望从中挖掘出一个薄皮大馅，品质一流的，做我的女朋友。因为在暑假这么长的无聊时间里，我渐渐的感到内心的空虚，虽然和冯华凯，李天磊一起胡混，但是，还是希望有个异性来关心，当然这个人我可不希望是我妈。
当我瞄到一个漂亮的女生提着笨重的行李的时候，我想发扬一下雷锋精神，帮助她们，顺便和她们套套近乎，当我刚要开口提行李的时候，那个女生好心提醒的对我说：“同学，注意点，警察可在旁边看着呢。”
我对她说：“难道你想让警察同志帮你提么？你看人家一直在站岗，现在都这么累了，你应该心疼他一些，这些行李我帮你就行了，不用麻烦人家。”
她紧张地说：“不用了，不麻烦你了，我爸妈在旁边，别让他们把你当坏人送到派出所了。”
原来如此，我对她们的态度表示感谢，毕竟她们和我是一个学校的，我们都是同学，而且她十分善意地提醒我，只是把我当成最低级别的强盗，并没有把当流氓或者色狼，以后有机会见面。我放开了手，任其随波逐流，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之中。
我从当地人的嘴里了解到，这个地方仅仅只有一所大学，也就是我上的这一家，而且绝无分店。这就是说，这里的大学生都是我一个学校的，换句话说，我上了北江本地最好的大学，这个大学在这座城市的地位相当于在清华大学在北京的地位，复旦大学在上海人眼中的神圣。想到这里，我比高考领成绩单的时候欣慰多了。
我上了开往学校的专用公交车，车上的人真多，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但我还是凭借自己强大的身躯占据了一席之地。我明白了为什么我在高中足球校队的时候，别人都用羡慕的眼光说我身体有优势，我坐在这辆车上（与其说是坐，其实是站在车里面）可不是为了看来到这里的新生美女，也不是趁着人多，顺便占那些同学的便宜，而是因为这是唯一到学校免费的车，我是为了给家里人省钱，我知道上个大学不容易，而且学费也挺贵的，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牺牲一下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不用但心，我可以骄傲地说：有身体，我不怕。
到了学校，我看见了学校的面积，好大啊！居然比我高中大N倍，看来学校的领导都是有钱人啊，莫非他们都是现代主义的资本家？幸亏他们赶上了好时候，要知道在解放前时期或者文化大革命时期，他们可就要遭殃了。大字报的篇幅可封住学校的大门，打倒资本家的口号也能把学校给震塌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要被关入牛棚，还是要不断地接受审讯？
学校里面到处都是人，大部分都是大一的新生和他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姑妈，姨妈，舅妈，叔叔，舅舅等等，难道他们一直在学习人多力量大的真理么？他们组成这么大的亲友团的后果只有一个，让学校的交通处于瘫痪状态，唯一让我欣慰的是这完全符合了中国的基本国情，这个时候我发现外语系报名处有个外国老头，惊奇地看着这些急切渴望上大学的新生，我想我们学校的学生没有当着外教的面给中国抹黑，让他知道，中国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打倒你们帝国主义就指日可待了，等着吧。于是乎我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大一女生和其他女生很容易就区分开了，她们还是那种来这里报着好好学习的心态，而且穿着有一些很简单而且也很实用（最起码可以挡住自己的身体，避免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光）的衣服，说着一口她们自认为很标准的普通话，因为她们认为只有这样才会觉得与人沟通是件相当容易的事情，毕竟来这里上学的还是外地的多一些。最重要的一点，她们都和我一样有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正在忙着报名。
我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继续依靠我强有力的身躯，终于让我赶在中午饭前，把一切事物都处理得当了，这其中包括：报道，交费，分宿舍，领取宿舍钥匙等等这些繁琐而又必须的程序。

2
当我拿着钥匙走到了宿舍楼，我想我并不是它的第一任主人，上面的锈迹斑斑证明了它的历史悠久，岁月沧桑。正当我走到自己所在的宿舍准备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没有上锁，不是吧，刚来上学就遭贼？《天下无贼》这部电影难道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反而里面葛优和刘德华的快速手法助长了这股不正之风？我随手看见地上有个拖把，拿起来准备充当一次人民警察，行使自己抓贼的义务，好让人家知道，什么叫做当代大学生的见义勇为。
当我破门而入的时候，那个“贼”转身看了看我身边的行李说：“哥们，你好！是新生吧？我也是，我叫郑超，来自宁安。恩？你那个拖把在哪里领的？学校免费发么？还是你准备打扫卫生？”
我心里说道：靠！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新大一的来打扫卫生，我又不是那种一直坚信劳动最光荣的传统农民。
我自我介绍道：“没错。我是新生，赵旭，中州人，刚才看见门口有个拖把就想放到宿舍，以后可能有用。虽然不是什么拾金不昧，但也是废物回收利用，有了它以后宿舍的卫生就有保障了嘛！”
他兴奋地说：“赵旭，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在佩服自己随机应变的同时，也佩服他这种单纯的思想。这是我到大学的第一个谎言，以后还会又很多机会，我知道。但是，万事开头难，这一次被我这么轻松说出了，而且别人还相信。但我内心还是有点愧疚，欺骗这个单纯的孩子。
我开始挑选自己的床铺，由于我是我们宿舍第二个来的，所以还有七个位置供我选择，我这个人不贪心，我只要七分之一就可以了，我挑了一个相对舒适的下铺开始整理。原因有二：第一，出于身体强壮，为了避免睡在上铺的时候，重力大于支持力，导致床铺坍塌的恶果；第二，我从小就恐高。
恐高症是我在不经意间发现的。在高中的时候，我和李天磊，冯华凯一起到公园玩，但是，昂贵的门票阻碍了我们和公园的零距离接触。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准备选择跳墙进入公园，墙壁有两米多高，冯华凯轻松地翻越过去，李天磊也没有费什么功夫，我上去后，看到下面感到两腿发软，惟恐自己掉下去，成为身残志坚的青年，于是想放弃，但是他们两个却一直催促着我：“愣什么呢？快跳啊！要不一会公园保卫科就来人了。”
“我恐高啊！没法跳！”我紧张地说。
“怎么不早说？”
“我是刚发现的！”
“哪有那么多废话！闭上眼！往下跳，我接着你！”
我听了他们的话，往下一跃，摔倒在了杂草中，很显然，他们两个是在欺骗我纯真的感情。
我整理好床铺，然后把脸盆，拖鞋放在床铺下面，我怎么感觉这个场景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就像电视里面的监狱差不多，天啊！我成囚犯了。我是不会干那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顶多就是个诈骗犯。我半躺在床上开始默默躺在床上抽烟，内心出于道歉，我让给了郑超一根。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会啊，上高中的时候没学过，老师也没有教过。”
我问道：“想学么？我免费教会你。”
“算了吧，听说这东西让人上瘾，我看你也少抽点。”他语意深长地说。
“你说的那是大烟。放心吧，这是烟草，不会上瘾的。”我感谢地说。
抽烟的同时我不断在思索其他六个室友长的什么样子，这是我纯粹的胡思乱想，因为他们和我既不认识，我也没有他们的资料。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其他六位都是和我，郑超一样的传统爷们，都是男的。
就在我烟快抽完的时候，走进来一个头发整的跟“爆米花”似的，戴着眼镜的家伙，我知道经过一上午的苦战，现在饿了。他看到我并没有什么好奇，只是眼直盯在我手里的“帝豪”烟盒上。我出于礼貌，递给了他一根，并和他开始了初步地交谈。
牛逸风，潭阳市人，身高一米八二，如果算上头发有一米八五。有了他的存在我不怕以后在宿舍抽烟有人再议论了，顶多两个一起被别人骂。
烟成为了我们友谊的开始，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一直是最要好的朋友，因为我的籍贯是在潭阳，而他的籍贯是在中州。我们曾经说过：中州，潭阳友谊长存！
正当我和牛逸风边抽烟边聊天的时候，其他的五位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他们是马刑伟、王贵龙、赵志远、周一轩、朱鸿睿，分别来自其他不同的地区。
我也出于中国是礼仪之帮，并且展示礼貌的一面，挨个让烟，结果，发现他们和郑超一样，都是一副我是大学生，要坚决杜绝抽烟这种不良现象在自己身上的发生。我也只好尊重他们的意见，把烟收了起来。
牛逸风却说：“赵旭，这下子给我们两个省大了，我听说对面宿舍，八个人有七个都抽烟，就像你这样出于友好让烟，两个回合就没有了。”
我郁闷地说：“以后那他们宿舍吸草得了。.”
“他们说不定正在找其他宿舍的烟呢！”牛逸风担心地说。
我听着就有些后怕，赶紧把烟藏在了枕头下面，唯恐对面宿舍的几个哥们，真的会集体过来讨要。
我向所有室友建议说：“现在也不让回教室学习，我们在学校都是无依无靠，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都是可怜的娃，我们排名成兄弟吧。”
其他人都表示同意，结果被排在老二的位置上。靠！这个称号不好听，但也没有办法，一人之下，六人之上；怎么感觉跟古代太监的职务差不多啊！我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我还想继承香火，传宗接代。我家可就我一个孩子啊！身兼重任，责无旁贷。
牛逸风觉得我们宿舍都是“爷”字辈的，所以叫我“赵二爷”，我唤他“牛四爷”。
“国不可一日无主，宿舍也一样不能群龙无首。现在推选宿舍长。”老大周一轩用他那标准的大哥口气对弟弟们说。
“老大我们就选你了。大哥！大哥当官了！大哥请客吃饭。”我们几个应承着。
我们都想把这等“好事”让给年龄最大的，因为我们都是不喜欢勾心斗角，不喜欢争名图利的人。
周一轩不干了：“我才不干呢，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让你们知道！”
我们也不难为他，毕竟人家是老大，比我们多吃了很多的饭，有资本。万一发火了，我们都不好惹。所以老四牛逸风提议我们抓阄。我们纷纷表示同意，公平，公正，公开。
结果，老五王贵龙不幸的抓到了，结果无可奈何的成为了宿舍长，他欲哭无泪的表情很值得我们同情，但是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认命吧！我觉得这样有点水泊梁山的意味，但是老五王贵龙除了长相像时迁，我想不到其他的好汉了。
我们八个人，在学校进行了两天的摸索和排查，终于摸清楚了，学校总共10个系，而我们所在的数学系，是学院内的第一大系，系的大小是通过人多来评定的，而不是单纯的凭借师资力量和教学水平。所以我一直坚信，中国是世界第一大国。
随后，我们系进行了分班。我，朱鸿睿和马刑伟被分到了数学教育三班，牛逸风和赵志远被分在了二班，其余的人被分到了一班。虽然没有在一个班里让我们感到很失望，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友谊！因为我们是一个屋檐下睡觉的，谁的脚最臭，谁喜欢裸睡，谁睡觉的时候早上头上和下体容易掉毛。这些我们每一个宿舍成员都一清二楚。所以分班并没有什么。
当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第一次到教室的时候，定睛一看，哇塞！全班64个人，11个男生，其他都是女的，比例将近1：5！我们男生这么少，不知道命运会是熊猫还是家猫或者更有可能是野猫。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情让我兴奋无比，那就是我女朋友的事情有着落了。在这个班里狼少肉多，但是我只要一个就能吃饱了，所以我不贪心，万一撑死了，那不是得不偿失么~!我可不愿意那么做，那是自讨苦吃。我暗自瞄好目标，准备伺机下手，并进行了全面撒网，择优录取的评选原则。
当全班同学都在议论高考成绩的时候，我觉得他们都特没意思。既然来到这里，我们的成绩都是不相上下的，即使有分高分低的区别，但在学校领导眼中都是一样的。他们的任务是只管收钱，三年以后都会给每个人颁发印有北江师范学院的毕业证书和教师资格证书，就像同样是猪肉一样，不会因为我是瘦肉把我做成鱼香肉丝，你是五花肉而把你做成水煮肉片，结果都是被他们吃掉，并且回味无穷。看着辅导员笑呵呵的看着我们，我总感觉颇他有些送人玫瑰，手有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