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集之分卷十二
作品名称:人鬼作祟(剧本) 作者:亦猫熊 发布时间:2017-09-20 21:40:18 字数:4493
下集
45主场:乱坟岗(序幕)
清晨,东方已有曙光,但又红又暗,且没升高、照远……
在那片荒山丘陵和乱坟岗,偶然听到几声鸟鸣,甚至还见乌鸦在飞。但在掩埋杨氏的小土丘,似乎仍然萧瑟、宁静。如果要看变化,或许只是添了几锹新土,又或许堆垒得比原先宽大高兀,但这些都不明显。
而真正明显的是,瞧坟墓四周仍留有大量凌乱的足迹,甚至看那纸糊的花圈,也明显受到人为的践踏和摧折,已经残破和倾倒一边了……
推出片名《人鬼作祟》下集
剪辑剧情片断,渲染恐怖、惊悚、悬疑
画外音:
人生天地间,究竟有没有鬼或神?何必非得回答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看待“鬼神”这类事件的心态,正所谓:你若心中有鬼,那就必然有鬼;反之,你若心地正直,光明磊落,那便是有鬼,它可都怕你这个人呢。
所以谈神论鬼的人,其实自己都知道,那是“信者有,不信者无”啊!
46主场:老四家
阳光开始提升,都照亮了村里和老四家俩个睡懒觉人的被子和屁股了。这指的是月秀和小毛儿。
而龚氏却早起床,已经面朝神龛都做过一回礼拜了。也就在这功夫,忽然一个黑影从身后一掠而过,继而蹿进了西厢屋里。
在西厢房里,月秀仍像一条扭曲的蛇,拱起被子躺在那张大床上。当然陪她睡一头的还有一张小面孔,那就是小毛儿。
这时黑影蹿进来,分明是小九。小九蹑手蹑脚,先摸到了床边,然后撩起蚊帐拍打被子,轻声而又急促地呼唤着月秀的名字。
小九难抑激动地喊:“喂,姨妹,月秀,你快醒来看看哟。”
月秀已经醒了,可懒洋洋地反应不大,只是哼了一声,侧转脖子微睁凤目斜睨着站在床下的小九。猛见小九从裤口里掏出两件物品,一个晶莹剔透,一个金黄铮亮,可把月秀的双眼都晃得放光了。
这时小九又拍着月秀的大腿说:“喂,姨妹,你醒了么,请睁开眼瞧瞧我给你捎什么好东西来了?”
这时月秀已看得分明,原来小九掏出来的是一只金发簪和一对玉手镯,比原来想像的还多出了一只玉手镯呢。她呼啦一下子掀开被子和帐帘坐起来。险些没把毛儿惊醒了。
月秀忙将两样首饰夺过去,欣喜地说:“你……小九有种,说话算数,还真给我弄来了这两样宝贝。但不知它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九说:“从哪里弄来的就别管。且问你喜欢么?”
月秀喜笑颜开说:“我当然喜欢。小九,我可爱你了。”
说着她还倾身动情地给小九脸上飞来一个吻。可由此扯动了被子,惊醒了毛儿,让这小家伙睁着一双大眼睛竟在望着他们呢。
小九说:“只要你喜欢,我便给你插戴起来。且看看锦上添花,你有多漂亮。”
说着他便给月秀戴上了玉手镯,又帮他插金发簪。这时他才发现毛儿那双眼睛在偷看,不由便做了个鬼脸揶揄他。
由于小九和月秀的贴近距离相对于拥抱,很是亲密,而毛儿那双眼睛又不眨一下,这让月秀先不好意思了,脸蛋羞得通红。她也只好推开小九了。
月秀矫情说:“不要你插发簪,我会自己来。瞧毛儿都醒了呢。”
小九说:“小孩子懂什么。”
但也只好袖手站在旁边。
而月秀插好发簪,又说:“喂,你已完成了任务,是否可以退出去。现在我正要起床呢,难道你还想偷看女人穿衣服不成?”
小九只好乖乖地又往后退。
小九说:“不不,我退出。不过我告诉你,这两件首饰的来历,至今还没让大嫂知道。你戴出来要不要回避她?”
月秀说:“干吗要回避她?我早晚得穿戴整齐地让她瞧。这没事的,你走吧。”
由此小九只好转身走了。
47主场:老四家
待到月秀起床,先还要洗脸刷牙。她便进了厨房,那里有压水井和水缸……
稍后出来,头发已是湿的。她又进了东厢房里,那里有梳妆台和镜子。当时龚氏在到处搞卫生,也没注意到月秀在忙啥。
倒是这回月秀借用她的梳妆台,虽然光线不太好,可那画眉扑粉照镜,其专注比任何时候都仔细……
忽然龚氏跨进了房间,原本她提着扫把仍是来搞卫生的,却不由被月秀头上插的和手上戴的惊呆了。
当时月秀正在用戴玉镯的手往头上插金发钗,这太醒目了。使得龚氏光睁着双眼球,都不会转动了。
龚氏仍然惊讶地张望着,这时眼前产生一个幻觉,她想起杨氏准备上吊自尽的当晚,仿佛觉得眼前不停梳妆打扮的正是杨氏,此情此景如出一辙——
她当时也没敢惊扰月秀,而是让她继续化妆。而月秀正背对她,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终于,龚氏眼前的幻觉消失,她晃了晃脑袋,仿佛清醒过来。
龚氏问:“喂,月秀,这金发簪、玉手镯……是小九给你弄来的吧?他倒说到做到,可我却怕这东西来得不吉利啊!”
月秀一听就反感说:“姐,你都说什么呢?什么不吉利,难道你想诅咒我?”
龚氏说:“我倒没有这意思,毕竟你是我亲人。但你是否去想过,小九会从哪儿弄来这东西给你插戴呢?”
月秀任性地说:“管他从哪儿弄得来?弄来了我就喜欢。”
说着她为了不与龚氏绕口,索性终止了化妆照镜,起身走出了房间。
在堂屋里她见到毛儿两眼惺忪,也刚起来,便蹲下来关心起他了。
月秀问:“毛儿,昨晚没做梦吧,没看到什么妖魔鬼怪吧。”
小毛儿摇头。
月秀又兴奋地说:“那就好!如今你睡足了,我先领你去洗脸、刷牙,然后还教你学认字呢。”
说着她便牵起毛儿的手,把他引往厨房去。等到龚氏赶出来,却也没去管她了。
48主场:老四家
月秀暂时逃避了龚氏的目光,可后来又回堂屋,且戴着两件首饰总在龚氏眼前穿梭、晃悠,这让她心里又不是滋味,脸上总也阴沉得很。
当时月秀在教毛儿识字,间或也玩点小游戏。而龚氏却顾着忙家务或干农活。
也就在各人做各人的事,大家忙忙碌碌之际,忽然却见一个村民妇女跑进院子,稍作停步,转而又火急火燎地离去了。
妇女说:“龚氏呀,告诉你一条新闻,听说村头哪个卖冥品的老头被毒蛇咬了。嘿嘿,你说好奇不好奇?这回恐怕他是要用上自己扎的花圈,躺进自己造的棺材了呢。”
龚氏见多不怪,冷淡说:“幸灾乐祸吧!”
妇女讨了个没趣。却一眼瞄见屋内的月秀,见她浓妆艳抹,脸上涂满白粉,仿佛见到鬼一样,不由惊恐地用拳堵住嘴巴。
妇女惊呼:“喂,那是谁,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莫非我也是见鬼了。算了,我便不在这里耽误了,我还要去传新闻的呢。”
说着她是连连后撤,最后才转身跑了。
对此谁也没去理睬她。
倒是光阴如梭,刚才还见村民的屋顶冒起炊烟,在村旁一条沟槽水渠里还能看见杨柳树的倒影,可转瞬间当顶的阳光又隐到云层里面去了,而且西风袭袭,直吹得满街道满村头树影婆娑,瑟瑟作响……
一会儿天似乎就暗下来,顿时人们还有了寒意,大多数都绻缩进了屋子,包括龚氏一家三口,也觉得白天消逝得太快,而黄昏和黑夜真像长了脚板,正一步一步地靠近(取景效果)……
49主场:老四家
龚氏开始停止了干活,且自言自语:“唉,瞧这一整天,我都没忙活啥,怎么说夜来就天黑了呢。这也来得真快呀!”
当时月秀在屋内,正陪伴毛儿玩耍,忽觉得眼前光线逐渐消退,一会儿便看不清了,只好去门角想拉电灯。可连拉多次,竟然不见灯亮。
月秀不由告之龚氏说:“喂,姐,今儿电灯都拉不亮,也不知出了啥事故?”
龚氏说:“那就点上煤油灯或焟烛照明吧。我瞧其他人家房屋也是黑古隆咚的,估计是那个电霸高占贪酒或者嫖赌误事,竟忘了开电闸啦。”
月秀熟悉家里的情况,便主动去寻火柴点亮了煤油灯。而龚氏却端来了饭菜,叫一家人来吃晚饭。
在桌上,龚氏、月秀和毛儿正吃着。可这时龚氏便又盯上了月秀戴的玉手镯和插头的金凤钗,不知怎地总觉得很刺眼。忽然毛儿吃着吃着在打瞌睡。于是龚氏赶紧放下饭碗,又吹促月秀来收拾饭局和桌面。
龚氏吩咐:“今晚没电灯,眼前一抹黑。我们不好干家务,小毛儿也算玩累了,疲倦了,那么各自便去洗脸、洗足,早点上床休息吧。”
月秀听话,便收拾了桌面,又协助龚氏服侍毛儿,把他安顿到床上去睡了。
偏是这时,门外忽吹进一股阴风,险点将煤油灯扑灭。而同时,居然从远处还似传来几声呱呱呱的鸟叫声。
龚氏惶恐不安,忙又喊:“哎呀,月秀,你刚才进出大门也不知道将门掩上,使得一股阴风袭来,令人毛骨悚然,浑身都打寒战。”
可月秀说:“我还没完呢。我也准备洗头、洗脸的,我可还要去厨房打水来。”
说着她便又出大门,去厨房打来一大盆水。而她当时见天空明天月初上,不由借着清水的反光当镜子照起来。偏偏她这举止又让龚氏看见了。
龚氏显得心里不快,可也隐忍未发。而见月秀进来后洗了头发,本来那原插头上的金发簪已拔下来,偏偏又对着一盆浊水也要照一照,且重新抓起金发簪想往上面插。龚氏实在看不下去,才又发难了。
龚氏嘀咕道:“哎呀,你一个大姑娘,可真不懂事。晚上又不出门,应将那金玉首饰摘下来藏起。可你偏还想戴着,甚至于昏天黑地的拿水当镜子照,我就不知道你这张又瘦又黄,且画得像魔鬼一样的脸,究竟有啥漂亮的。”
这话可刺激了月秀的自尊心。
月秀很不高兴道:“姐,你今儿怎么了?怎么总不容我身上插戴几件好东西,难道是看我不配戴吗?”
龚氏说:“我是劝你晚上把它们摘下来就别再戴了。不然你陪着毛儿睡觉,还怕你这头上尖尖的金发簪会刺到毛儿的眼睛呢。”
月秀任性说:“姐,你可真罗嗦!那我跟毛儿分二头睡总行了吧。我可就喜欢戴着它。而况,我刚不是洗了头吗?现在一头蓬松凌乱,不拿这金发簪扎住怎么办?”
龚氏阴沉了脸色说:“可是,我还想说,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我正怀疑这是小九去撬开她媳妇杨氏的棺材盖才取来的哟。你说这东西能戴吗?你就不怕杨氏……老实说我刚刚都似听到屋子前后有鬼叫声!”
龚氏将她的顾虑道了出来,同时这话还有些危言耸听。
可月秀却不以为然道:“什么鬼叫声?我也听见了,哪不是秋尽冬来,大雁南飞发出的鸣叫吗,或者田野里刚收割完稻麦,一些田鸡野雉失了巢窝,也会厉叫的。而你却疑神疑鬼,专门吓唬人!”
龚氏盛气凌人说:“我不吓唬人!人做了昧良心的事情,总会有报应的。我就怕小九没干什么有道德的事,反把祸端招惹进来,届时恐怕你也受牵涉。我可是相信因果报应,相信做鬼也是有灵魂的。”
月秀生气道:“鬼有什么灵魂,鬼就是死了才叫鬼。”
龚氏说:“可我总觉得杨氏英年夭亡,死得冤屈,或许她的灵魂还在,时常都让我感觉仍在眼前显悠呢。”
龚氏是愈说愈邪乎。可月秀却愈听愈烦,忍无可忍了。
月秀气得大声斥责道:“哎呀,你有完没完。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当初小九说喜欢我,要娶我,也是你同意的。现在你既看不惯我戴他给的东西?还又重提他的前妻杨氏,我真不知道你啥意思?”
龚氏愣了愣,便也气急说:“我啥意思?你听听,我都怕你招来鬼上身呢。”
谁知龚氏话音才落,果从屋外某个地方又传来几声“呱呱呱”地凄厉鸣叫声。这在龚氏耳里,可不是正常的雁鸣鸟叫,完全就是厉鬼在哀嚎。
而同时,大门虽然虚掩(月秀打水进门时已虚掩),可也没能严丝合缝,突然夜风满贯,吹得一盏煤油灯的火苗就像在灯芯跳舞,几度熄灭还又几度复活过来。
龚氏早吓得面如土色,几乎要跪在地上作揖膜拜,而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
龚氏哭诉说:“你听听,你瞧瞧,恐怕等灯灭了,鬼也真就来了。”
月秀急得实在没办法,也只好挥泪道:“又来了,又来了,这世界上哪会有鬼呢?姐,我就知道你最烦人。你既怕鬼,我可不怕,我索性找小九去。”
她说完转身一把拉开大门栓,甩头吐气地竟往外面冲。
可龚氏更绝望,不由冲着后面喊:“月秀,你快回来!外面可真有鬼呀!”
然而月秀去意已决,一意孤行地仍往外走了。
当时她正洗过头,披头散发,脸白如霜,同时身子瘦削,步履飘忽,那情形本身就像一个夜行鬼,而且是个女鬼。一忽儿便消失在了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