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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金玉良缘

作品名称:血茶      作者:朝朝      发布时间:2017-09-24 08:59:46      字数:4492

  
  达铭的话让巫葶珍多长了一个心眼,她开始暗地里注意起凌良年的行踪来。
  可这一切都是盲人点灯白费蜡,创业初期的凌良年绝不是像达铭所说的那种花心老板。他一不出入夜总会、洗浴城,进行高消费;二不打牌押宝玩赌钱的事;三不好色,不亲近女人。只有抽雪茄和喝早茶才是他的两大人生乐事。
  凌良年的表现让巫葶珍消除了疑虑,但为了让他身边有个人跟着,使她更加放心,巫葶珍出钱让达铭学会了开车,叫凌良年出门必带上达铭。达铭秘书、司机、保镖三职兼一身,工资自然可观。只是撇下她一个人在家,她倒是觉得好孤单的。由此心里倒是生出些怨尤来。
  这天是凌良年跟达铭出远门的日子。这次,他们去美国洛杉矶联系业务,来回至少十来天。临走前,凌良年交代了公司一些事情,委托巫葶珍负责打理。一个女子出面应酬生意场上的事务,自然有不少棘手的麻烦。以前,凌良年从没有出门这么久,一两天就回来了。这次,出去这么久,给巫葶珍的压力可想而知是很大的。
  巫葶珍租住的房子离利荣洋行还有好几公里路程,搭车要转车。
  为了腾出时间来应酬业务,她将被铺搬到了公司里,吃住在公司。晚上忙完了事情,就歪在沙发上睡一觉。有时,半夜里也要起来接电话。当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凌良年得知她在公司里住宿时,他在电话中感动地对她说:“葶珍,我不知道怎样谢你才好。这样吧,我从美国带些礼物送给你。你说,要什么,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
  “不用花费,你为生意整日奔波,哪里有时间买礼物呀。再说,你们男人不会买女人的东西,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不适用,是最苦恼的。我只盼你早点回来,带回好消息。”巫葶珍这样回道。
  “不,好葶珍,这一次,我一定要给你买一份最好的礼物,给你一个惊喜。”凌良年坚持道。
  凌良年出差的第八天上,是巫葶珍二十三岁生日。她从早到晚,忙得团团转,倒没感觉到孤独。但一旦歇下来,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时,那份远离家乡亲人、伶仃无依、应是与亲朋好友喜庆欢聚的生日却独自一人过得深深寂寞,重重地把她击倒了。她拨通糕点公司的电话,叫他们送来了生日蛋糕,上面插上二十三支蜡烛,点燃之后,她面朝西北方向合掌默祷着,一一吹熄了蜡烛。她盼望着凌良年给她打越洋电话,可是,电话却一直没有半点动静。她失望了,在心里恨恨地说,凌良年,你人在外面就忘记了我,我生日却连个电话也不打回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没有地位了吗?
  面对一桌酒菜,却全无食欲。她喝了几口红葡萄酒,就觉得有点醉人,倒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半夜时分,巫葶珍突然被人撩醒:“葶珍,你醒醒。”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十分欣喜,原来是凌良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办公室?”
  “刚到,我本想赶回来跟你一起过生日的,没想到飞机晚点,我拨了几个电话却一直没有拨通。估计你在公司办公室,所以,我一下了飞机就直奔公司来了。”凌良年解释道,他开始打开提箱,取出一个精美的礼品盒,递到巫葶珍面前,说,“葶珍,这是我在美国特意为你买的生日礼物。”
  “说好不要买的,你又买了。”巫葶珍一边埋怨着,一边用手推开礼品盒。
  “这是我的心意嘛。”
  “我生日都已经过了,你这是‘马后炮’,我不想要。”巫葶珍赌气道,又把礼品盒往凌良年手里送。
  “葶珍,你,”凌良年皱着眉头说,“你别耍小孩子脾气,我是特地给你买的。”他把礼品盒又塞到她的手里,“你不是要听好消息吗?我告诉你,最近,全球最大的零售商沃尔玛,跟我签订了三百万美元的销售合同,我们公司的业务又有了新的增长点啦。”
  “真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巫葶珍不由自主地伸手接住了礼品盒,高兴地说。
  “我特地赶到今天回来才告诉你的,给你一个惊喜嘛。”凌良年替她打开礼品盒,霎时,一道炫目的光芒直逼巫葶珍的眼睛。原来是一枚价值不菲的绿宝石钻戒!
  “葶珍,喜欢吗?我替你戴上。”他走拢去,从礼品盒里拈出钻戒,将钻戒往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套去。
  “轻点,好紧。”巫葶珍低声叫唤着,突然,她拉住他的手,喃语道,“你这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是婚戒?”
  “都是吧,葶珍,你喜欢吗?”他俯下身来,将满是征尘的脸凑向她。
  “喜欢。”她突然一歪身子,避开他,说,“快去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公司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是吗?那我就依你的。”凌良年转身进了浴室。
  等到凌良年洗完澡出来,巫葶珍已睡着了。他换了衣服,蜷缩在另一张沙发上,阖眼休息。旅途奔波,太劳累了。
  不知什么时候,巫葶珍醒过来了,发现室内响起均匀的鼾声,这才记起凌良年跟她同居一室。她披衣起来,走到他身前,将滑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拣起来,盖在他的身上。正要走回自己的沙发前去,她的手被他拉住了。
  “葶珍,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凌良年轻声说道。
  “你睡吧,天快要亮了,明天还有好多的事呢。”巫葶珍解开他的手,柔声劝说道。
  “不嘛,我要你陪陪我。”凌良年坐起身,张开双手搂住她,使她动弹不得。她只好在他的牵引下坐了下来。
  “珍,我好想你。你不知道,在异地他乡,我好孤独呀,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凌良年吻着她的耳轮,颤声说道。
  “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吗?我就在你的身边,用不着你去空想了。”巫葶珍戏笑道。
  “来,你陪我躺下,我们谈谈心,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好好地聊一次呢。”
  “今天你是怎么啦,突然想起这些来了?突然意识到我的存在了?”
  “好吧,就算以前的日子没有觉醒吧,今天我总算醒过来了。珍,你躺下吧。我好想让你在我的身边。”凌良年轻轻按住她,把她放倒在沙发上,他自己躺到她的身边,用滚烫的嘴唇贴近她的红唇,“珍,我们结婚吧。”
  “结婚?”巫葶珍吃了一惊,“你可是不谈则已,一谈惊人。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呀!”
  “准备不容易吗?我们可以把婚礼铺排得非常热闹的。”
  “我不是说准备婚礼,我是说,我们根本没有结婚的前奏曲,你说,我们有过谈情说爱没有?”
  “好吧,就算我们还是父辈老土那一套,先结婚再恋爱吧。珍,我们是没有时间谈情说爱,结了婚,我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十分和美的。”
  “好吧,我答应你。你说,具体定在哪月办?”巫葶珍贴近他,问道。
  “就放在下个月办了吧。”凌良年说,他抱起她,吻着她的脸颊。
  “凌哥,你独自睡吧,我不打扰你。”巫葶珍站了起来,走到会客室的一张沙发上和衣躺了下来。
  凌良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老是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想着生意场上的一档子事,也想着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他好想走过去拉巫葶珍跟他一起睡,他还想跟她好好地吻一场。要知道,他们相处这么多年,连一次正儿八经的吻也没有发生过,更不要说像现代的年轻人恋爱那样,不到一个月就上床睡在一起了。他们传统的道德观念是那样根深蒂固,即使到了香港这样开放的地方也不会改变。他想,男女之事,只有到了结婚,进入洞房之后,才能做的。结婚之前,一定要坚守贞操,只有以没有被异性接触过的纯洁身体去面对新婚的恋人,这种爱才算是纯洁的爱情。
  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他才迷糊睡着。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凌良年与巫葶珍的婚礼,于一九七九年“五·一”劳动节这天,在香港最大的基督教堂圣约翰教堂隆重举行。
  婚礼酒宴上,凌良年父母、巫葶珍的父母以及其他亲朋好友来了不少。凌良年的好友郑时涛夫妇、香港汕头抽纱厂的老板丁绮善以及他的情人姜敏、与凌良年有着密切生意往来的徐百龙等也来祝贺。
  席间,当新郎、新娘走到郑时涛身边敬酒时,郑时涛站了起来,高兴地说:“你们这一对新人可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算得上是七十年代香港爱情的典范。凌兄、巫嫂,为了你们的百年大喜,我敬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说着,就与凌良年、巫葶珍碰杯。
  郑时涛与凌良年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早年凌良年开了一间印刷厂,包销郑时涛生产的包装瓦通纸,俩人合作得十分愉快,真诚的友谊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他们在一起无话不说,十分投契。他们被商界朋友称为“契爷”。当然,老朋友的这杯酒要喝下去。于是,他仰脖一口干了满满一杯红酒,巫葶珍在一边小声劝说少喝点,他也听不进去。
  丁老板偕姜敏也来敬新郎的酒。丁老板看着身穿洁白的婚纱曳地长裙、脸上粉红如火烧云似的非常好看的新娘巫葶珍,想起她在自己工厂打工时的穷酸样子,不由得感叹唏嘘地对新人们说:“想不到你们的命这样好,凌先生来到香港后,在短短的十年间就成为大老板,我丁某自叹弗如呀。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一杯!”他说着就将酒杯伸了过去。
  这时,姜敏也将酒杯伸了过来,争着要跟新人们干酒。凌良年觉得无法应付了,如果这样有敬必喝的话,他再有十个胃也盛不下的。
  这时,机灵的秘书兼保镖达铭走了过来,为主子解了难。他夺过凌良年手里的杯子,对丁绮善和姜敏说:“新郎新娘还有好戏在后头呢,你们不要把他们灌醉了,这杯酒我替主子喝了吧!”说着,调皮地瞟了丁绮善和姜敏一眼,咕噜着就把酒喝进了肚。
  姜敏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身材高大、英俊的秘书,她的心里不由得一颤,思忖道:这样有魅力的美男子一定多情,何不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呢?想到这里,她暗暗地笑了……
  婚宴结束后,名贵的劳斯莱斯房车将新人们送到半山司拔道附近的玫瑰新村,他们花了二百五十万港币置下的豪华别墅里。
  进入洞房,巫葶珍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二十三岁的女子,第一次跟自己挚爱的男子同床共枕,就在今夜,自己的处女之身就会完全改变,坚守了几十年的贞洁将不再拥有,一种获得和失去、拥有和毁弃的矛盾心理,使她迟迟不肯上床就寝。
  “睡吧,想不到做新郎公真累!”凌良年说着,拥住她,推着她往床前走去。
  当凌良年伸手把巫葶珍的衣服全部褪除,露出玉笋似的晶莹肌体时,他几乎是目瞪口呆了。
  此时,凌良年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整个往上一提,那饱含着欲望的吻,火热地印上她那丰润的红唇。
  巫葶珍被这一吻震慑住了!霎时,她感到有股强大的热流,顺着他的手导向她的身子,犹如醍醐灌顶般,流遍她全身……
  一种难以言喻又奇妙的甜美滋味,在她心头化了开来,随着他的吻不断地加深,朝她四肢百骸直窜而去!
  巫葶珍被动地接受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原以为,被男人触到肌肤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可现在,他的手在她毫无遮掩的皮肤上游移着,就好像有把火,间歇地烧灼她的肌肤,有点疼,可却又是那般不可思议地舒服。她脑中被瑰丽迷离的色彩占据,她的呼吸被他的气息填满,她的身子则被他粗糙但带着电流的手给征服了……这感觉是这样地好,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肌肤相亲是这般美妙?
  慢慢地,她开始回应他的吻。她生涩但热切地回吻着他,伸出一直被动的舌与之交缠;怯生生地抬起手来,攀住他结实的肩头,让自己整个人都附在他身上。
  随后,古老的激情旋律接管了一切……
  激情散去,所有绚烂的一切,随着心跳渐缓、温度渐降,而回归平淡。
  巫葶珍此时以凌良年的臂膀为枕,杏眼紧闭、睡容安稳而甜美。方才的欢爱,着实教她疲累,因此在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她随即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可凌良年,此刻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定神注意着她绝美的睡颜,心里不禁想着,“美人的一颦一笑,无一不美”,这理论套在她身上,绝对适用。她的双颊还透着淡淡的红晕,双唇依旧红润;从她的身上透过来的是阵阵女性独有的馨香……
  他的手爱怜地抚过她那丝缎般的长发,看着它从他的指间滑过,感受那滑溜的触感。
  这时,她似乎梦到了什么,鼻翼微微地张合,同时蹙起柳眉;这可爱的模样,在她清醒时根本看不到,只有在她全然卸下防备时,他才有机会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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