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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朱家父子被“押送”审判庭接受审判

作品名称:荆棘人生路(上)      作者:志在千里      发布时间:2017-09-20 19:42:03      字数:3612

  开庭的时间到了,刑一庭开始忙碌起来,法官们都穿上法官制服、戴上法官帽子,手里拿着卷宗材料,十分严肃地走向审判庭。书记员和审判长、审判员一同入庭,审判长坐在审判台的正中央,两个审判员分别坐在审判长的左右。审判台上分别摆着审判长、审判员、公诉人、书记员、辩护人、原告代理人桌牌,被告人在审判台下。入庭后各就各位。
  审判长、审判员、书记员把预先带好的茶杯放在审判台的一旁,把开水到入茶杯,茶叶在茶杯中慢慢地舒展着叶子,像鱼在水中游动一样上下浮动,慢慢地改变中开水的颜色。杯中的水蒸汽在空中缭绕、一串串的升入空中。审判长打开卷宗,像老师备课一般在细心地咀嚼、细心地研究各种证据材料、细心地查阅每一份案卷,他看到这父子三人分别触犯刑律构成犯罪,他的心情也很沉重。但感情不能代替法律,他要严格依法办案。
  审判庭內十分安静,安静得能听见蚊子的叫声。审判庭的前方悬挂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徽,显得十分威严,审判台下是被告席和旁听席,旁听的座位就像电影院里的座位一样,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该审判庭可容纳上百人旁听。不过,该案涉及到个人隐私,依法不公开审理,不公开审理的案件、是不允许公民参加旁听的。
  已到了上午八点钟,一辆囚车从看守所驶岀,两个狱警带着枪押送着朱凌清、朱凌跃,他俩穿着囚服、带着白铮铮的手铐坐在囚车中显得十分无助,他们两兄弟坐在同一辆囚车中、面面相觑、含着泪不敢言语,他们的兄弟情义全部化在那无言的结局之中。他俩无法预测从此之后自己的命运到底如何。他俩无法估计这铁窗里的猪狗不如的生活到底何时才能结束。他俩无法与自己的命运抗衡,只能听天由命。
  囚车外下着大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好像朱凌清、朱凌跃的眼泪,把大地渗透。他俩的悲惨遭遇也许感动了苍天,让苍天也为他两兄弟落泪。警笛声不停地在雨水中咆哮,雷电、火闪、警灯在交错着变,发出不同的摄人魂魄的声音,这声音震耳欲聋,让人听到十分可怕。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的功夫,囚车开进了法院,狱警把朱凌清、朱凌跃交给了法警,法警把他兄弟俩押入了审判庭,把他俩分别锁在被告席上。
  朱凌志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他的车子在狂风的吹拂下在雨中徐行、那雨水肆无忌惮地拍打着玻璃,拍打着他的车子的前挡风玻璃,驾驶室内笼罩着一层薄雾,雾气查封了车前挡风玻璃、也朦胧了朱凌志的眼睛,他使劲地睁开着双眼,几乎把瞳孔都睁破了,还是看不清车前两米远的距离。朱凌志把车子的档位放到了一档,让离合器处于半离合状态,车慢慢地往前走。
  电话铃声响了,在接二连三地急剧地响着,扰得朱凌志心烦心躁,本来开庭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可这鬼天气就喜欢捉弄人、他越想赶时间、就越不让他赶,他越想把车开快一点、这雨水就给他设置重重阻力、就越不让他把车速开快,这大雨总是与他做对,他烦死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好想开快点节省一点时间,可他不敢快,在那恶劣的环境里他怕出事、怕撞着人、车什么的,他很担心,只能聚精会神地开车,他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他不敢疏忽、不敢马虎,他担心怕因自己的疏忽而酿成大祸。急促的电话声还在响个不停,好像催命鬼在向他索命,抓住他的心脏在胡乱地乱扯,扯得他的心脏鲜血淋淋似的。这电话铃声还在响,扰得他心烦意乱,他狠不能把那手机扔了,然他想是想但还是不舍得扔,因为他扔了、暂时还没钱买手机。坐在他身边的父亲朱大山按了朱凌志的手机的免提,把手机贴近朱凌志的耳旁,朱凌志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喂,你是朱凌志吗?”
  “是呀,你是谁呀?像催命鬼样电话打个不停。”朱凌志不好气地反问道。
  “我是谁?我是法院的,你是不是要带着你的父亲想逃避起诉?”
  朱凌志心感惊恐,好像自己又惹上了庥烦,他立马向这个法官表示赚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冒晓得是你们打来的电话,如果我晓得是你们打来的电话,你即使借我一百二十个胆我也不敢不接呀。”他的语气变得低沉、变得柔和、变得低声下气,几乎用乞求的口气向他求情。事实上他的心里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但不知向谁去诉说,当他听到是法官的声音时、他不但不敢向这位法官诉说自己的委屈,反而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那样的可怕。
  “我量你也不敢,如果你欲带着你的父亲逃避起诉,我们要依法追究你的刑事责任。”那语气很强硬。
  “法官大人,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带着我的父亲逃避起诉的,我也是学过法律的人,这点我懂。”
  “懂就好!你明明知道今天上午九点开庭,现在都已经过点了,你还没到庭,你是什么意思?法院不会因为你和你的父亲朱大山没有及时到庭而延期审理的,现已经开庭,我是刘律比的朋友,我看在刘律比的份上才偷偷摸摸跑出来给你打这个电话催催你。”
  “多谢多谢,多谢你的帮忙,我也是没有办法,按照以前的车速,我八点钟前就赶到了,我是早上七点出门的,出门时天并没下雨,我开了大概五公里路时,天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我们这儿在改修公路,路面有很多的烂泥,车开在这烂泥里轮胎打滑,加之驾驶室内温度比室外高,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被雨水抽打,雨水遇热化为了水蒸汽,笼罩着玻璃、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根本无法加速开车,因而导致晚点、不能按时到庭,很是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有用吗?这儿是法庭,法庭是很严肃的,法庭会严格按照既定的时间开庭,不会因为你说了两句客套活、就谅解你延误到庭的过错,你要尽快赶到审判庭。”
  “快了,快到了,我们现在离法院还有两公里路,我会尽快赶到的。”
  “好的,我在法院门口等你。”
  这该死的雨并不因朱凌志的时间紧而有半点收敛,它还在发着疯似的拍打着玻璃,风在呼呼作响,他冲破风的阻力、把车速加快了一点,玻璃上的雾仍很浓,不得已,他只能放下窗户玻璃,让驾驶室内的温度与室外的温度保持平衡,减少雾滴在挡风玻璃上残留。打开了车窗,挡风玻璃上的雾明显减少,慢慢地消失了。然那雨像猫看到鱼一般、“馋”得直往朱凌志的头上、脸上、身上猛扑,毫不留情地猛扑,不一会,他就像一只落汤鸡一样在驾驶里开着车。
  到了,朱凌志的全身已湿透,他用擦车的毛巾擦了擦头发上、脸上的雨水,那毛巾上的赃东西自然而然地粘在他的脸上,他好像一个修车的师傅一般,赃乎乎的脸蛋上流露于很多无奈。
  朱大山是一个有八十五岁的老人了,他并不像年轻人那样走路矫健,他驼着背、步履蹒跚,走起路来并不那么稳定,好像一座散了架的木房一般、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加之近来他为朱凌清、朱凌跃这两个儿子的事情而担心,他的身体日渐虚弱。朱凌志把他搀扶到了被告席,法警给他找了一根凳子,他坐着,抬着头、用一双无神的眼睛仰视着审判长、审判员,他耳朵有点背,不知审判长、审判员要对他说什么,即使他听得见他也不晓得审判长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没读过书、不认得字,更不懂这带有法律专业术语的语言,更何况他很难听得见。人过七十古来稀,他比古稀之年还古稀,他已是八十有五的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已不再是黄土埋了半截,而是只差用黄土埋的那么一瞬间了,他离入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对于一个快进黄土的人了,死并不可怕,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正在接受审判的那两个儿子,他环视了一下两儿子、泣不成声。
  朱凌志把他的父亲朱大山扶到了被告席,他就坐在离父亲很近的旁听席上,本案是涉及到个人稳私的案件,依法不公开审理,不公开审理的案件是不允许有公民旁听的,朱凌志是这三被告人的亲人,加之朱大山已年老体弱需要有人照顾,因此法庭默认他可以旁听。这只是一方面,另方面审判长看到他顶风冒雨把他的父亲朱大山送到了法院审判庭接受审判,他自己却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般,对此也有所感动。
  法庭由审判长一人,审判员两名,书记员一名组成,检察院依法向法院提起公诉,被“害”人委托律师向被告人提起附带民事诉讼,要求被告人赔偿被“害”人的精神损失费一万元。
  法庭书记员宣布全体起立,现在开庭,首先请审判长、审判员、公诉人、律师入座。
  被告人由于家境贫寒无钱请律师,因此没有律师到庭。三被告人在庭审调查前异口同声地向法庭提岀申请,要求委托朱凌志担任他们的辩护人,朱凌志是他们的近亲属,按照法律规定法庭应该准许,这也是三被告人所拥有的权利,这一权利是法律赋予的,任何人无权剥夺,只是在庭审中提出,让审判长感到意外。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在刑事诉讼中,犯罪嫌疑人从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有权委托辩护人;被告人在整个刑事诉讼过程中有权随时委托辩护人。所以即使被告人在开庭审理前没有委托辩护人,也可以在开庭审理后委托。
  朱凌志是朱大山的儿子,是朱凌清、朱凌跃的亲哥哥,他们三个是同胞兄弟,他们三兄弟之中属朱凌志读书最多,朱凌志在未出车祸之前也曾出过庭,也代别人打过官司,虽然没有取得律师资格,但他毕竟是法律本科毕业,进行过系统的学习,对国法虽不精通但也略懂一二。朱大山、朱凌清、朱凌跃,他们三个向法庭递交了授权委托书,共同委托朱凌志担任他们的辩护人。
  朱凌志接受了朱大山、朱凌清、朱凌跃的委托,依法担任了三被告的辩护人,他由原来的旁听席走入了辩护席,依法行使辩护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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