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丢了童子贞

　　一　
　　十几岁的刘二狗，独自一人，单枪匹马闯江湖，第一次出远门，就选择了远在南方的浙江温州。一路上自己觉得还算顺利，正得意呢，谁知刚下客车，就发觉自己身上的钱让小贼偷去了。更加可恶的是，本来已有所防备的刘二狗把钱放在了两个口袋里，却仍然无一幸免，两个口袋的钱全被掏空了。
　　该死的毛贼，你好孬给可怜的刘二狗留点吃饭的钱啊。
　　唉，可怜透顶，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刘二狗，下一步又有罪受了。
　　正当情绪低落，毫无头绪的刘二狗在温州城内瞎逛荡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了一条小巷子。
　　在巷子拐弯处，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迎面走过来，凑到刘二狗跟前，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小声问道：“小弟弟，住宿吗？便宜。”
　　刘儿狗正低头用脚踢着石头解闷呢，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下了一跳，慌乱地抬起头四下张望了张望，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高挑女人，身材匀称，二十多岁，浓妆艳抹的脸好似个唱戏的，披着个绿色风衣，瞪着两个大眼，正笑嘻嘻地瞅着自己呢。
　　刘二狗没敢答话，往身后左右瞅瞅，也没有啥人。
　　“喂。小老弟，瞅啥呀？姐和你说话呢，住旅馆不？便宜。”风衣女子说道。
　　刘二狗这个气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住旅馆？便宜？咋便宜，不会住一晚上不要钱，再给碗稀饭喝吧。再便宜俺也住不起啊！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死南方鬼子！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的刘二狗懒得搭理，也不开口，身子一偏，就想冲过去。风衣女子却很精灵，横着一个跨步，又堵在刘二狗面前。刘二狗赶紧往回偏，哪里偏得过去？风衣女子就似一阵风，“嗖”的一下，就跟了过来。
　　一看往前走走不了，刘二狗一转身想往回撤，可刚转回身，风衣女子一伸手，把风衣抖搂开，一下把刘二狗罩在怀里，嘴贴着刘二狗的耳朵根子说道：“跟我走吧，晚上让姐姐我来陪陪你。”说着话，风衣女子把胸膛紧紧靠上了刘二狗。
　　刘二狗只觉得后背有两坨软呼呼、又热乎乎、好似两个面团子似的东西黏了上来。
　　又累又饿，心里着急又发慌，深陷他乡的刘二狗一下子瘫软下来，被风衣女子包裹着，稀里糊涂进了一个村子。

　　二
　　温州，简称“瓯”历史很悠久，建制距今已有有2000余年。
　　温州古为瓯地，也称东瓯。唐高宗上元二年（公元675年），处州析置温州，这是温州得名的开始，温州地处温峤岭以南，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温润，所以称为温州。
　　
　　温州城内，河道密布，纵横交错。
　　温州城的东南角。有一处古老村落，村中一条源自瓯江的河道，叫玉溪河，村子因河得名，叫顺溪村，解放后，人民公社化，改为顺溪大队。
　　顺溪大队村内，沿河两岸，分布着几百栋联排的摞房。有两层的，还有三层、四层的，分布不规则，乱糟糟，是温州城内一个规模不小的城中村。
　　顺溪大队离车站也就半里地，但是道路很窄，巷子多，也就比较僻静，很闭塞。不过，这两年，胆气大的温州人偷偷摸摸搞起了小作坊，做起了小买卖，四邻的乡亲看到邻居有钱赚，也跟着学，慢慢有了名气。
　　全国各地的生意人开始来温州。来了，吃喝拉撒总得有地方吧，可当时，国营旅馆住宿需要有老家当地政府开具的有介绍信，才可以登记住宿。在国营饭店吃饭，光有钱还不行，要有粮票，很麻烦。
　　顺溪大队里，心思活泛的人看到了商机，就在家里偷偷开起了小旅馆，小饭店。客人来了，也不用登记，住宿吃饭还可以讨价还价，方便灵活，所以吸引了好多外地客来投奔。
　　还有胆子更大的，竟动起了歪脑筋，开起了黑店。

　　三
　　且说鲁东县的小伙子刘二狗，被穿绿色风衣的女子挟裹着，来到了顺溪村，进了村中临河的一处三层摞房，顺着狭窄的楼梯，三转两转，上了三楼。
　　来到三楼一个房间，风衣女子把刘二狗推进屋里，随手反锁了门。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窗户上挂着个黑色的布帘子，尽管是大白天，屋里也是一片漆黑。
　　刘二狗大半天没吃饭也没喝水了，刚才被风衣女子嘞地，直接上不来气，脸憋得通红，及至进了屋里，总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环视四周，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刘二狗正在焦虑呢，“啪”的一声，屋顶的灯亮了，灯泡很小，发出微弱的光。
　　刘二狗眯着眼睛，一打量，屋里很简陋，地上一张床，还有刚才嘞着自己的风衣女子。
　　刘二狗不知这是哪里，心里发慌，转身去拉门，门却纹丝不动。
　　“不用瞎费劲了，门已锁死了。赶紧的，开始吧。”风衣女子说道。
　　刘二狗晃了几次门，晃不开，听了风衣女子言语，回转身刚要问：“干啥呀？”
　　话没出口，眼前的风光吓得刘二狗整个身子一下子跳了起来。
　　只见风衣女子已脱光了身子，脱成了白花花的身子。
　　刘二狗吓得捂着眼，转身贴着墙壁，双腿直打哆嗦。风衣女子走过来笑着说道：“到了这里了还假装腼腆。还得姐姐给你脱啊。”
　　一边说一边抓住刘二狗的膀子，翻过他的身子，朝着床，用力一推。刘二狗仰面朝天，一下子躺到了床上。
　　风衣女子面带微笑顺势趴了上来，刘二狗一抬头，俺的老天爷来，风衣女子胸前两只白花花的大奶，一下子堵在了刘二狗的脸上，刘二狗眼睛一下子放了光。

　　四
　　玉溪河。
　　瓯江的一条之河。
　　一座弓形石板古桥横跨在河上，连通着河南河北。除了汛季，瓯江发洪水时，水流会暴涨几天。其它时候，玉溪河里的水，清清亮亮，汩汩而流，温温和和的。
　　河道里。
　　陆续有一些荷花，点缀着河面。
　　一群鸭子正在荷花间游来游去，追逐嬉戏。
　　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和爸爸妈妈站在古桥上，正趴在栏杆上观景。
　　突然间，小男孩指着河里的那群鸭子，喊道：“妈妈，快看，鸭子打架了。”
　　爸爸妈妈顺着儿子手指方向瞅了瞅。
　　只见河道里，一只灰色的鸭子正用喙用力啄着大白鸭的脖子，两只鸭在河面不停翻腾。
　　男孩的爸妈眼神收回来，相视一笑。妈妈赶紧拉着儿子走开了，说道：“别看了，打架的鸭子，是坏孩子。”
　　
　　而此时，玉溪河的岸边。
　　三层摞房里的一个房间里，也有两个正在“打架”的“坏孩子”。
　　
　　五
　　寂静。
　　一片寂静。
　　三楼的房间内。
　　幽暗的灯光，默默地照射着房间正中的大床。
　　床上躺着两个人，两个全脱光了的人。
　　右边的刘二狗抱着枕头，盖住了脑袋，裸露的身子蜷缩着，浑身发烫，抖个不停。
　　“没料到，你小子人不大，劲头子还真不小。”过了一会，风衣女子微闭着双眼，懒洋洋地说道。
　　对面没有反应。
　　风衣女子，抬起头，用脚踢踢刘二狗，说道：“搭话呀，装死狗啊！”
　　对面的刘二狗紧紧抱着枕头，就是不言语。风衣女子来了气，一把扯起刘二狗盖在头上的枕头，扔到一边，吼道：“咋了，哑巴了？”
　　刘二狗“哇”的哭了，一下坐起来，边哭边说：“俺才十五岁呢，你就使坏，领俺干坏事。”说完直接趴床上继续哭，“呜呜，呜呜——”
　　风衣女子火了，生气地说道：“哎，哎。臭小子，姐姐我陪你耍了，反倒还要挨你的埋怨，你说说，你气人不？”
　　刘二狗“呼”地直起身子，瞪着两小眼，怨声载道地说道：“俺在老家山上放羊时，饲养园里的三大爷反复叮嘱俺，让俺一定要看住了公羊羔子，不让公羊羔子去爬母羊。俺三大爷说：‘千万看好了，公羊羔子一旦爬了母羊，配了种，就耽误长个了’。”刘二狗一抹眼泪，继续说道，“俺才十五岁啊，以后不长个了咋办，不长个子怎么娶媳妇啊！”
　　风衣女子听不太懂刘二狗的家乡话，反复细听才知道了大概意思，一下子仰脸躺到床上，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嘴里说道：“哎呀来，今天姐姐我赚大发了，吃了一只童子鸡啊，哈哈，哈哈哈。”
　　刘二狗在一旁，不停地哭，“呜呜，呜呜……”停不下来。
　　一旁的风衣女子不耐烦了，坐起来，擦擦刘二狗眼角的眼泪，说道：“好了，别哭了。事已经办完了，再哭也哭不回来了，你三大爷骗你呢，姐陪你耍了，一准长大个。”
　　刘二狗不哭了，睁开了眼，气鼓鼓地说：“你才骗人来，俺三大爷是实在人，说话句句都在理。”
　　风衣女子像是对刘二狗，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看那模样，虽然个子矮，咋说也有二十来岁了，没想到还是雏子，真倒霉，还栽我手里了。”
　　正说着话呢，风衣女子只觉得刘二狗的两个小眼睛又开始冒开了光，滴溜溜的黑眼珠子突出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前，风衣女子下意识地捂紧胸脯，转身去找了个衣服挡上，嘴里嘟囔着：“啥毛病啊，咋光喜欢女人的奶啊。”

　　六
　　风衣女子的这一句话，勾起了刘二狗的心酸史。唉。刘二狗一出生，母亲的奶连一口也没捞着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