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些旧事 千里追凶

　　因为是中午，前往就医的人越聚越多，吴妈将饭送过来的时候，正好与看望小陈的一行人打了个时间差。却道老吴急着回去，是因为村里总得有个负责的人在，而且小陈再怎么说也是个村干部，他怕自己将此事汇报上去会引来上级领导的质问和批评，所以便有些坐立不安。可是，这次事件影响实在太大，小陈险些丧命的事实已经快成了乡亲们整日谈论的话题，想着纸毕竟是包不住火的，老吴索性就硬着头皮拨通了那边的电话。
　　“什么村干部被人殴打，而且还有个险些丧命，谁吃了豹子胆？”习乡长听完，立马训斥道。
　　“我的好领导，那是事发突然，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啊！”老吴说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难道你就没报警？”习乡长接着又问。
　　“已经报警了，但是现在还没啥结果！”老吴不紧不慢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那你得赶紧去问一问！”习乡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微微笑了一笑。
　　要说习乡长为何会有那么一笑，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制造此次事件的人，原本与习乡长八竿子打不着一撇，那是在一次私人宴会上，经人介绍才认识的，当时，他觉得对方与自己志趣相投，一来二往的，关系就有了个质的提升。
　　有一次，习乡长不知在哪里认识了一个狐朋狗友，其实，此人什么本事都没有，除了会拍马屁喝点儿小酒之外，完全就是个无用之辈。那天，县里来领导视察工作，习乡长千叮万嘱，让手下一班子去如实地执行，结果还是出了点儿小小的纰漏。
　　出了纰漏挨骂那是自然的，习乡长觉得心底憋屈，就想起了这个狐朋狗友，来解解闷儿。这一解不要紧，习乡长俨然陷入了一个骗局当中，两人聊得兴致正浓的时候，对方便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开开眼界。因为觉得烦心，再加上是喝了酒的，习乡长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那一次，他是亲眼所见，对方在一个地下赌场赢了十来万。想着自己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儿工资，想着自己人才再不济也要强过那个狐朋狗友好几倍，一时被金钱欲望诱惑的习乡长，就鬼使神差地背着家人拿了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去往那个他自认为是摇钱树的地下赌场。
　　开始一段时间，习乡长算是尝到了一点儿甜头，因为没能压制住自己日益膨胀的贪欲，后来越赌越大，输了钱不说，还把家里辛辛苦苦攒下的十来万块输得精光，更晦气的是，为了翻本他还还欠下了十多万的高额赌债。
　　有一次，习乡长又来赌，让赌场老板再借点儿钱给他，谁知赌场老板不认人了，没好气地讲：“让他把近段时日欠下的钱还清了再走，否则有他好果子吃！”对方的意图习乡长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次对方是要动真格的了，想着自己家中还有老婆孩子，打电话过去肯定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家庭风波，这是他不想看见的。另外，如果这时候家里后院起火，再把自己赌钱的这桩丑事儿那么一亮，习乡长一辈子的政治生涯算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对了，不是有他吗？”习乡长脑海里的这个人，便是上次在宴会上认识的房地产商。
　　其实，习乡长也吃不准对方会不会买自己的帐，尽管心底还有很大的疑虑，毕竟这是最后的希望，无形之中，对方已然成了他的救命稻草。电话接通了，习乡长把这里的情况那么一说，对方当即表示愿意慷慨解囊。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赌场来了个人，提着一个大大的牛皮箱子，指名道姓地要找习乡长。习乡长一听，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就由刚才畏畏缩缩的样子一下变得理直气壮。
　　后来，为了报答房地产商的救命之恩，习乡长在乡里一个项目投标竞价中为对方开了一次绿灯，也因此得到了50万人民币的“辛苦费”。而这一次，出事的人则是房地产商的儿子，弄了个地下赌场不说，还私下放着高利贷，王三是个不要命的赌徒，自然也就栽在了人家手上。那天，也是个意外，他们去王三家讨债，不想碰见了小陈一行，后来不知怎的，便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房地产商的态度很明确，既然没出人命，就让习乡长想办法做个中间人，通过私了的方式将此事彻底解决。
　　让习乡长笑的原因还有一点，一个叫小伟的侄子正好在镇派出所当所长，小伟之所以能够当上所长，全赖习乡长的“神通广大。”习乡长通过走关系得知，县里负责这方面干部提拔的一位领导，看上了县里某处一栋高档别墅，它的标价刚好是五十万元。既然已经知道别人在想什么，那就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诚意，故此习乡长只好忍痛割爱，将五十万送到对方手上。当时，对方也在犯难之中，还是习乡长比较机灵，他先说服了这位领导的爱人，之后，再由两人私下沟通，这才有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既然自己的侄子在镇里当所长，而那位房地产商的儿子正好犯到了他的头上，当下正好利用这隐性的关系来作为一番。这是一件何乐而不为的事情，没有谁会跟到手的钱过不去，于是，两人就思量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做个圆场之人。
　　可，这次他们完全失算了，因为两人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这个人是从市里下放到镇里的一个普通民警。其实，说他普通那是大错特错，因为这里面有个小小的插曲。市里的有个负责人免贵姓李，单名一个毅字，他也在部队服役过，只是他的运气要好些，因为军事过硬，被一位领导看重后破格提拔为干部，而后，通过自己不断地努力学习，职务那是一路飙升。后来，由于惠安县干部的老龄化和主要领导的离任问题，由于急需输送新鲜血液，正好李毅被上级派往就近的部队视察工作。也是这个偶然，经过地方与部队领导共同的商议后，大家一致认定，让李毅来主持大局再合适不过，所以便调他前往惠安县。再后来，朱毅在工作中的任劳任怨，加上政绩比较突出，就被调到了市里。
　　有句话叫做吃水不忘挖井人，李毅一刻也没有忘记老上级的知遇之恩。李毅的老上级姓朱，由于年岁的问题大家都叫他老朱，如今已经退休五载有余，虽然他早已不在部队工作，但李毅并没有因为这个缘故而断了两家人的来往，反倒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李毅但凡有空都会去看望恩人一家，逢年过节更是不在话下。也就在恩人退休不到两年时间的一天，他们膝下唯一的儿子，有一次开车外出旅游，不幸遭遇一场车祸，包括妻子在内的两个孩子，一家人全部遇难，这场突来的灾祸无疑是对两个老人精神上的致命打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能走出那次噩耗的阴影。
　　想着两个老人年岁已大，而且特别需要人来照顾，李毅就决定将自己的三儿子过继给恩人一家。一个人的真心实意，那不是每个人都能装得出来的，因为那么多年的交往，那么多年的相濡以沫，所有的影片都早已深深印入脑海，久久不能释怀。就这样，李毅家的三儿子便过继给恩人一家，而后改名为朱瑞。说到朱瑞，他可是名牌警校毕业的，因为一再坚持要到基层去锻炼，而且还定下以五年为限的历练时间，两家人瞧着没法，就只好应允。关于朱瑞的点点滴滴，习乡长和小伟自然无从得知，他们更不清楚这个名字里面所饱含着的深情厚谊，所以就忘了他的存在。在习乡长和小伟看来，朱瑞只不过是曾经一位高官在位时得罪了不少人，而今报应来了，不然，他的儿子怎么会被下放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便会影响到事情的成败，习乡长和小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这次趁机捞大钱的想法一切都成了泡影。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朱瑞就在此时充当了这次事件的传播者，在他把小陈受伤这件事偷偷告诉父亲李毅的时候，对方顿时火冒三丈。
　　“到底怎么回事，按理说这件事情早在几天前就能知晓的，为何……”李毅挂完电话心头想着，他突然觉得这里面的水很深。
　　“对了，不是有镇长吗？他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李毅脑海里一下又有了这个疑问。
　　“哦，看来是自己忘性大了，岩石镇是最近几月才划分出来的，因为经费问题办公室的选址虽然已经定下，但至今尚未动工，而且被点了名的公职人员，大多嫌这里的环境条件差都不愿意来，甚至有的干脆直接调往别的地方去，所以镇领导班子一直没能组建起来。也是这个缘故，有的事情还得让习乡长亲自去牵头解决。”李毅思索着，不由得嘟了一下嘴。
　　“不对，小陈一个朋友特意点名照顾一下的，再怎么也算自己的半个学生，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简单的转身，李毅在思绪里给自己下了一个特殊的命令。
　　“看来是该自己出击的时候了！”李毅倒完一杯水之后，回到办公桌旁，右手在桌角轻轻落了一拳。
　　李毅想到的是利用小陈这次受伤的事件开一个别开生面的会议，从而让大家深刻认识到，在广大农村基层开展工作的不易与艰辛，由此以点带面，指出基层工作的重要性和必然性。会议结束不久，市里就下达了责成意见书给习乡长，让他就为何没有及时将小陈受伤一事上报而深刻反省，并递交一份检讨书给市里以示惩戒。其次，由市公安局局长赵东带队，责令下属公安机关密切配合对制造小陈受伤事件的一干人等进行拉网式围追堵截，势必要将其一网打尽。
　　“我说舅舅啊，你不是说这回有钱赚了吗？怎么……”小伟话里有些责备的意思。
　　“这，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你想想咱们这次是慎之又慎，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习乡长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哎，我看还是咱们没那福气消受，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上头的命令已经下达，我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小伟随即言明利害关系地讲。
　　“嗯，为了不让人盯上咱们，这段时间还是少联系为好！”习乡长很认真地说道。
　　却说小伟这边，抓捕制造小陈受伤事件一干人等的命令，是由市公安局局长赵东亲自下达的，有句古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事情已经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他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去把朱瑞和孟海叫来！”这时，恰巧有个送些资料的民警走了进来，小伟便轻声说了句。
　　或许有人会纳闷儿，为何小伟偏偏只叫这两个人进来，难道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其实，细想一下便能知道事情的根源所在，在小伟看来朱瑞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虾兵蟹将，而且又因为朱瑞的思想显然与他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所以套什么近乎的自然便不会存在。叫上孟海，那是因为朱瑞与他走得近，想着既然自己跟两位的关系不是很好，小伟便将传唤王三的苦差事交给了他们。
　　谈及红心村，其实就是小陈所在的那个村庄，而朱瑞和孟海正在赶往王三家的路上，两人并没有直接去对方家里，而是先去村办公室说明来意，由村主任老吴为他们带路。当时，王三正在屋里躺着睡大觉，老吴让翠兰把他叫醒。王三醒来看着自己眼前站着两位民警，还以为是上次的人要债不成假冒警察来收拾自己，可，当他的眼神落到老吴身上时，不由得心底吁了一口气。紧接着，老吴说明了来意，王三当即愿意配合对方。因为要被朱瑞二人带去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他便与老吴商量，将自己的女儿翠兰暂时安置在对方家中。
　　派出所里，小伟见朱瑞孟海二人将王三带了回来，就立刻安排其他两个民警进行突击审讯。王三打骨子里是恨那个上门催债的债主，也是这个原因，他很快便交待了上次事件的一些经过，以及债主的一些相关信息。有了这些重要信息，小伟二话不说，便走到所里的广播室去，随后话筒里传来这样的声音：“一组人员请注意，你们的任务是即刻赶往岩石镇镇西255号将牛锦涛家的二儿子牛小涛带到派出所问话！”
　　话说牛锦涛家，由于习乡长暗地通了气，牛小涛自然也就没有在，去往他家的民警便只能无功而返。
　　“各小组成员请注意，现分派每组任务如下，二组人员便装蹲守于岩石镇镇西255号牛锦涛家附近，注意随时观察他家人的动向，一旦发现牛小涛的行踪，便立即实施抓捕。一组人员负责查阅关于牛小涛及其父亲各方面的有关信息，对他可能会逃往的地方进行分析汇总。三组四组负责镇内所有娱乐场所及旅馆的摸排，特别是牛小涛经常出入的几个地方当重点排查。五组负责留守所内，处理一些正常事务。六组负责镇上的其他出警，同时联系其余休假人员令其归队，待全部归队后，你组成为机动组随时待命。”这是小伟在广播室的第二次播音。
　　命令一下，各组人员就位，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变得冷冷清清。一切都在紧张地进行当中，蹲守的蹲守，查阅的查阅，排查的排查，处理事务的处理事务，出警的出警，本以为会有所收获的，奈何几天的努力都是白费，这一点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难道是判断上出现了偏差？”小伟不禁在心头思索着。
　　“所长，会不会是咱们遗漏了什么地方？”说话的是李瑞，他凑到对方跟前来。
　　“这小子，平时屁也不放一个，今天是破天荒了……”小伟见状，不禁心里吃惊起来，但想着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自己可是上级，连这点儿能耐都没有，那不是白混一场。
　　“会不会在某个地下赌场？”朱瑞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
　　“对，怎么我没想到！”小伟说着，左手禁不住摸了摸后脑勺。
　　既然有了目标，那就必须付诸行动，而正在这时，有个匿名举报的电话打了进来说：“在洪桥附近的一个地下赌场，有人发现牛小涛的踪迹。”也是这个重要原因，小伟当即一声令下，除留守的警力外，其他的警员全部赶往洪桥附近的地下赌场。
　　一时间，警笛长鸣，仿佛这便是犯罪份子的催命符，行了差不多的距离，小伟让各车人员弃车改为步行，目的是不能打草惊蛇。警员们会意，也都照此而做，行着行着他们看见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不是四下张望，便是方便完了又走进某个固定的地点。所有的迹象表明，这个地下赌场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事不宜迟，只见小伟右手向前一挥，全部警员便加快脚步冲了过去。当时，地下赌场的人来不及反应，结果全部被包围了起来，有的人想要逃跑，奈何各个出口都已被围堵，有几个反应快的，虽然跑出了地下赌场，但在民警鸣枪之后，顿时就变成了一只只乖巧的小兔子。
　　此次行动，算是圆满成功，无一漏网，正当大家暗自得意的时候，当头全被重击一棒，因为牛小涛并没有在这其中，也就是说这次行动到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他究竟是逃往哪里了？”小伟在心底想着。
　　“所长，他应该是从这里逃了出去！”这时，朱瑞在一靠墙角的地方发现了些许端倪，众人过来一看，原来墙角的那张桌子可以移动，在它的下面有个不大的盖子，盖子揭开后便看见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不好，他一定是从这里逃跑了！”话是孟海喊出的，他的话提醒了在场的人。
　　下到通道的是另外两个警员，因为下头采光不是很好，就各拿了一支手电。当他们走到尽头的时候，前方突然亮了起来。到了出口，他们在地上发现清晰的车辙，因此断定牛小涛逃跑的时候是备了交通工具。两人正准备沿着原路返回，不想又下来两个警员，见他们都安然无恙，就全部往回走。
　　“1，2，3，4……”朱瑞在心底默数了此次行动抓获的聚众赌博人数有20人之多，见着他们一个个被带往所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所长，这次我们发财了，一共缴获了50余万的赌资！”孟海突然大喊了一声。
　　“你小子是一鸣惊人啊，想钱想疯了，本来我还发愁报告交予谁，现在看来你最合适不过了！”小伟见状半开玩笑地将任务推给了孟海，当是自讨没趣的惩罚。
　　由于一下抓了那么多人，总不能一直关着人家，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就拿牛小涛再次出逃来说，情况有了质的转变。具体是这样的，朱瑞一组在审讯时，意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牛小涛极有可能逃往千里之外一个叫刘万友的朋友家里！”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毕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有时候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便会成为案件侦破的关键。其实，就这个问题大家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成了共识，现在的牛小涛完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所以跑往外地那是最安全可行的方法。由于到了千里之外，那是一个叫阳城的小县城，因为涉及越境执法问题，双方在进行会晤后当即表示愿意协同作战。
　　“这就是刘万友所在的天泉山庄，由于夏季即将来临，此地四面临山，无疑便成了避暑乘凉的好居所！”这话是一个个子比较瘦高的人说的，他是阳城县派出所所长，免贵姓杨。
　　“嗯，这与我们分析得差不多，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行动！”早已有些按捺不住的小伟，捏紧拳头讲道。
　　“眼下不行，咱们这样会打草惊蛇的，而且要去也只能着便装而行，再者你们的人多少对方有点儿印象，我看这关键的一步还是由我们这边来完成比较好！”杨所长很认真地说。
　　“哎，你看我一着急，竟然把这重要的一个环节给忘记了！”小伟叹着气讲。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同仁！”杨所长微笑着回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连续几天的盯梢，在小伟一行来到阳城县的第三天，晚上九时，天泉山庄来了一辆车，车里下来一个人，戴着墨镜，大概是此次来人的身份极不一般，刘万友居然上前亲自迎接。
　　“刘兄，这下可要叨扰你了！”车里下来的人客气地说道。
　　“哪里，哪里的话，这只是举手之劳！”刘万友也客气地讲。
　　或许是戴着墨镜的人觉得跟对方这般讲话有些不礼貌，也或者是此时的光线所致，最终他将墨镜摘了下来。这不摘不要紧，早在下面守候的民警们便一眼认出了此人，于是所有的疑问迎刃而解，这便是牛小涛无疑。既然追捕的目标已经出现，大家也就蜂拥而上，还没等牛小涛反应过来，瞬间就被一旁着便装的办案人员捉住了。牛小涛当然想着要反抗，可一切都无济于事，刘万友是想要问个所以然的，在民警们亮出证件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警笛长鸣，警车在林间穿梭着，车辙留在了山涧之中，就好像是在警示做人要遵纪守法，不然一念之差可能沦为孤魂野鬼。
　　视线暂时变换到岩石镇这边，因为抓到了牛小涛的缘故，之前所做的一些警力部署不得已要更正过来，他们撤的撤，忙其他的忙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