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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24 13:47:28      字数:9562

  22—1洞口雨夜
  在一个黑幽幽的山洞,黯淡的烛光摇曳着。王麻子等人站在洞口,在密谋下一次行动。
  张民怅叹:虽然我们袭击了11号哨所,企图抢劫朵朵,追踪魔火,至今未得到秘密通道的地形图,确实有些遗憾。刚才听到收音机的天气预报,明天有大暴雨……
  黄毛兴奋地紧接:这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一个机会!
  王麻子望着洞口外密集的雨帘,狂奋地拍打石壁:这次暴雨,可能会引起山洪,如果再巧妙地挪动一下崖口的石坝,加大水的流量,下游河界镇便泛滥成灾了。
  张民:河界镇淹没,房塌人亡,以后便成了我们的据点,并趁机驱赶马群进山,为今后新疆独立,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胡日鬼犹疑:那么大的雨,又遍地是水,驱赶马群进山,不会那么顺当。
  王麻子拍打他的脑袋:哎呀,你真是傻瓜蛋,这才是出击的最好时机,使对方措手不及,防不胜防。这次行动紧靠界口,不要开枪,不可惊动自卫队及边防队,明早出发!
  
  22-2崖口夜
  因界河是流贯两镇,在高山的崖口,有一条分界线,是用大块的卵石垒砌而成,可以随时搬动。
  在一束束手电筒光束的照耀下,黄毛带领十几个身穿雨衣的极端分子,脚蹬长筒胶靴,冒雨在搬运石头,即把左边河坝上的卵石,搬到右边的堤坝上,形成了一高一低,致使大幅度提升了左边的流量,而右边的水流量锐减。
  狂风暴雨。山洪急泻。河水瀑涨,堤岸决口,淹没界碑,漫过界河大桥,向平坦的两镇汹涌。河界镇不少的土坯泥屋,经不起洪水的冲刷,渐渐倾斜彤塌。
  
  22—3圈舍微曦
  霹雷闪电,暴雨倾泻。
  山水裹挟着碎石、树枝,从沟壑滚滚而下,顺着土丘漫延至草滩,一股急流涌入两个圈舍,栅栏被冲倒,骏马在跳腾中惊嘶,惶乱地冲出圈舍……
  
  22-4帐篷微曦
  帐篷。挂在木柱上的马灯,在剧烈地摇曳中,“咣当”一声落地,马灯熄灭,帐篷内一片黑暗。
  柳莎慌然地揭被而起,又传来骏马混乱的嘶鸣,便高喊:快起来,快起来!
  方菲懒慵地坐起:又咋啦?天塌了吗?
  柳莎拿起套索:山洪下来了,马群跑啦,各人带上所有的武器,立即出发!
  姑娘们摸黑穿衣登靴,拿起狼牙棒。柳莎麻利地将仍在酣睡的朵朵,放在羊皮制作的背兜里,并盖上雨布,用绳索牢牢地捆在背上。童丫除了狼牙棒,还多了一个鼓囊囊的帆布兜。
  姑娘们刚走进马厩,“哗啦”一声,帐篷在涌入的大水中倒塌。她们在面露惊色的瞬间,也不顾被冲走的被褥,迅速地给乘骑备鞍戴辔。柳莎的坐骑临时受伤,只能改乘骆驼。
  
  22-5草地清晨
  狂风暴雨,大水恣肆。
  颈鬃乱飞,水花扬空,骏马逃奔,席卷而至的水浪,如一条条奔涌的白龙,在后追捕马群。
  六女顶风冒雨,铁蹄踩着波浪,在追赶散乱的骏马。
  正在此时,右侧响起一片哗哗的水浪声。方菲扭头一望,只见二十几个骑手纵马而来,凶狂的气势令她一颤。
  柳莎见王麻子等暴徒又来骚乱,便解开背兜,把孩子交给雅娴。并立即吩咐:由雅娴把马群赶到南边的山岗上,其他人堵截歹徒,以防马群被赶进匪巢。因这里离境外很近,我们不能开枪,只有使用其它武器。
  壮姑与童丫英气勃勃,紧握狼牙棒,纵马迎敌。而方菲却是一脸的惊慌,暗忖片刻,便策马而东而去。柳莎侧目一望,见她临阵脱逃,便大喝一声:方菲,站住!
  方菲没有理睬,继续纵马。柳莎一抖鼻绳,骆驼奔跑起来,绕到方菲的前面,弯腰抓住缰绳。
  柳莎横眉竖眼:方菲,你这只脆骨的鸽子,要当逃兵吗?那太可耻了!
  方菲低头嗫嚅:你看,下这么大的雨,水都淹到了膝盖,又来了一大帮暴徒,三面夹击……
  柳莎:四面埋伏,十面夹击,也不许退缩一步!
  方菲弱声:今天的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硬拼只有送死。
  柳莎:即便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方菲磕腿撒缰,妄图绕开阻挡的骆驼。
  柳莎用狼牙棒顶住她的胸口,声色俱厉:你再敢逃离一步,我就劈死你!
  方菲惊惧,双手抖索地掉转马头。
  
  22—6草地黎明
  天空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继续泼洒,漫展的洪流,渐渐淹没了草茎。
  五女正在与歹徒们交战,双方出手的武器均为狼牙棒,相互挥打,铁镫相碰,肩膀相撞,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聚集,时而散开。骏马的惊嘶、木棒的击打声、啼音、雷声、雨声、洪水的咆哮声,交织成一片混杂的轰响。
  尽管歹徒们没有打开通道,却已将五女切割包围,正欲分出一拨人马,去追赶马群时,随着一阵急越的蹄声,牛娃带领牧牛班四个挥着马刀的小伙,扬水激浪地飞奔而来。
  “冲呀!”喊杀声响彻云霄。
  
  22-7洼地黎明
  王麻子等人望着冲来的小伙,不由得一惊,还未来得及闪避,只见刀光闪闪,砍倒两个暴徒,为五女打开一个突破口,并开始了一场殊异的混战。
  柳莎凭着驼鞍高高在上的优势,对着胡日鬼挥起狼牙棒。他侧身一闪,未击中后背,铁钉却勾住了衣领,“吱啦“一声,她又猛力一扯,将胡日鬼扯下了马,他在水浪中翻身而起,又抓住坐骑上鞍。
  古丽正在与黄毛搏击,她无力招架,大腿挨了一棒,裤脚扯烂,只能躲闪着与对方兜着圈子。
  壮姑在阻截两个暴徒,她挥动狼牙棒左右击打,只靠膝盖驱动着坐骑,灵巧地前后旋转,时虚时实。“砰”地一声,她一棒将对方的狼牙棒砸成了两截。断裂的半截,在空中转了个弧形而落水。此时,另一暴徒从她的背后举棒击打,她低头转身,呈钩爪状的铁钉,勾住她的后颈衣领,“嘶啦”一声,脊背撕下一皮肉,在流淌的鲜血中落水后,竟然扑进对方坐骑的肚腹下,抱住它的双腿猛地一扯,双方连人带马栽倒在波浪中。壮姑奋力地站起,又跃上自己的乘骑,朵朵血花在空中散扬!
  王麻子大喊:不要硬拼,快去南面的山岗,将马群赶进深山!
  暴徒们冲杀出来,紧随王麻子向山岗奔去。
  
  22-8桥头傍晚
  天空灰霾,大水茫茫。
  在桥头的一端的,停靠着一只小船,用绳索拴在只露出树梢的白杨树上。彤晖、刁花等人,身穿雨衣,手执专勾“兔子网”长长的铁钩,用这种独特的方式,阻截村民趁洪水泛滥而越界。
  这时,柳贵夫妻抱住一棵大枯树,顺着水流漂向铁列克镇。彤晖挥手吆喝,柳贵掌控不了方向,即将横渡界河时,二愣子用铁钩勾住了枯树,在急流中旋转,夫妻俩一沉一浮。
  彤晖高声命令:不许越界,返回!
  柳贵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土坯房都进了水,咋能返回?
  申八牢牢握着铁钩:那就爬到树上去!
  柳贵转身一指:你看,几棵大榆树已爬满了人。
  刁花:那就爬到烟囱上去。
  柳贵含怨地转过身,猛力拔掉铁钩,但二愣子的铁钩,又勾住了枯树。于是,一方在摇晃的小船上,一方半身浸在水中,来回不停地拉扯,展开了一场殊异的争斗……
  
  22—9土岗下日
  雅娴赶着马群蹚过水,正欲登上山岗,被几个暴徒截住,骏马惊惶,被迫又朝河边奔去。朵朵啼哭。雅娴纵马奔去,与黄毛在马上撕来扯去,衣服撕烂,皮肉抓破。
  正在这危急的瞬间,“嗖”地一声,尚小丘扔出一个铅球,砸伤了黄毛的右臂,随着一阵剧烈的颤抖,狼牙棒掉入水中。
  胡日鬼见同伴受伤,便拨马朝雅娴冲来,当他高高地举起狼牙棒,欲击打对方的后背时,发现她背着一个啼哭的女孩,手臂僵在空中,迟迟未能落下,再一扯缰绳,就向左侧奔去。
  在右翼,童丫护着雅娴在追赶马群。暴徒从山岗而下,试图将二女堵截。童丫见势不
  妙,扯缰向左,将他吸引过来,尔后策马逃奔。暴徒急追,举起狼牙棒正欲猛击时,童丫从布兜里抓起一把干湿适中的泥巴,奋力一甩,“叭”地一声,准确而有力度地糊在对方的脸上,并遮盖其双眼。在他猛抠乱抓时,又趁机给了对方一棒。
  
  22-10桥头傍晚
  风雨减弱,河水由湍急而平缓。水面漂浮着木箱、案板、芨芨草凉席、水桶、脸盆等杂物。
  荒野上的战斗扔在进行。极端分子们威逼马群进山。雅娴等男女,一直在后追截。随着一声炸空的惊雷,惶遽失控的马群,穿过一片白茫茫的水滩,越过被水淹了大半截的界碑,进入境外的荒野。
  王麻子举着双臂,高喊:嗬啊,越过了边界线,对方不敢追撵,我们再兜个圈子,便把军马群,赶到了我们盘踞的区域!
  
  22-11界碑前日
  柳莎等男女追到界碑前,收缰而立,一脸的焦灼与困惑之色。
  方菲扫掠前面的荒野:再往前走,就越界出境了,咋办?
  牛娃愣火火地说:马群已越境了,暴徒就会兜上几圈,把马群赶进匪巢。因此,管他娘的那么多,冲过去!
  古丽:如果冲过去,会不会惊动境外?一旦对方出动摩托及马队,那就糟了。
  壮姑指着前方:这是一片没有人烟的荒野,离铁列克镇至少有十几公里,不可能惊动对方。
  童丫:铁列克镇也差不多淹没了,都自顾无暇,谁还管这些事?
  雅娴:即使对方发觉了,一片白茫茫的洪水,摩托也过不来。
  柳莎皱眉思谋一会,决然地说:让对方把马群赶到他们的领地,不仅是我们极大的耻辱!而且,扩充了他们的战斗队伍,便于分裂新疆,危害极大!因此,豁出命来,也要把马群赶回!
  雅娴:对,即使今后境外追问此事,我们是抗击恐怖分子,他们什么也不会说的。
  方菲:我看算了吧,这么多人畜越境,会招来麻烦。
  壮姑训斥:你呀,是一片破烂的湿毡子,一脚踩不出响声!
  牛娃:界碑都淹了,一片汪洋大水,已经分不出界内及界外了,还能招来啥麻烦?
  柳莎语气郑重地叮嘱:大家一定要牢记,不要开枪,只能硬抗死拼!
  异口同声:记住了!
  柳莎举着右臂:好!那我们庄严地宣誓,不怕流血牺牲,以青春之生命,捍卫祖国的边疆,彻底粉碎敌人搞新疆独立的阴谋!
  在集密的雨点中,男女十人举起右臂,气概凛然,声音嘹亮:我们庄严的宣誓,不怕流血牺牲,以青春之生命,捍卫祖国的边疆,彻底粉碎敌人搞新疆独立的阴谋!
  
  22-12荒野日
  在飘摇的风雨中,一场恶战在荒野中展开。
  壮姑与黄毛在斗打,在猛烈地碰撞中,两根狼牙棒均被折断,飞出十几米远而落水。壮姑把半截木棒压到大腿下,身腰一斜,一把揪住对方的胸衣。于是,二人在马背上扭打起来。壮姑凭着身高体壮的优势,将矮个黄毛提蹓起来,高举双臂,“咚”地一声,扔进了水坑!
  胡日鬼目睹,惊得眼眉直抖,只有松开左镫,黄毛便跃上他坐骑的臀部。胡日鬼见前方围堵,只有拨马向后逃离。
  牛娃左腿负伤,鲜血染红了铁镫,仍在与王麻子和张民交战。他来到一株榆树前,已被二人左右夹击,两根狼牙棒呼呼带风地擦过耳旁时,便机敏地松开双镫,勇猛地纵身,跳到榆树杈上,二人只能急得干瞪眼。
  雅娴高举小红旗,正引领一群马向境内行进,却遭遇一个横插过来的暴徒堵截,举棒击打雅娴的右臂。她忍痛继续举起小红旗,驱马急疾。暴徒追撵,正欲再次击打,童丫已从他的后面赶来,从肩上取下帆布兜,磕腿催马,在与他并肩而驰的一瞬间,双手张开泥水淋淋的布兜,风快地罩在他的头上。此人即刻收缰勒马,当他取下帆布兜,抹掉满头盖脸的稀泥,睁开双眼一望,二女已离他远去。
  柳莎突出重围,举起小红旗,引领以黑马为首的马群,向境内疾行,却遭到王麻子与暴徒前后堵截,便挥棒与三人厮斗,前、后及右面难以顾及,被王麻子棒头的铁钉扎了一下,从驼鞍上栽入水中,小红旗被波浪冲走了,而骆驼也嗷叫着逃奔。柳莎咬着牙,从泥水淋漓中站了起来,撒腿顺着水浪奔跑,不顾危险,三次纵身跳跃,终于抱住了骆驼的颈脖,当身躯悬空时,左腿向上一翘,摇摇晃晃地站在驼脖上,再抓住驼鞍,跨上了驼背。
  三人惊得目瞪口呆!瞬息之后,又挥鞭追击这个姑娘。柳莎撕下一片被鲜血浸透的衣襟,当做一面小红旗,挂在狼牙棒的铁钉上,高高地举起。已经散乱的骏马,看到了这面熟悉的旗帜,又跟随柳莎奔跑。
  此时,柳莎利用这个有利的时机,从驼鞍上解下套绳,掉转骆驼,走了一个弧形之后,高举着右臂,将套绳在头顶舞了几圈,“嗖”地一声撒出去,套环准确无误地扣住一暴徒的颈脖,再使劲一扯,他被拖下鞍,在哀叫声中被拖了一圈之后,柳莎将套绳拴在一棵柳树上。他全身浸泡在水中,只露出一个头,被窒息地叫不出声。
  王麻子与暴徒目睹,大为惊骇,策马逃离,却已陷入重重包围,在马群的裹挟下,只有身不由己随着它们奔跑。
  一会儿,在雷电的闪光中,人马浩浩荡荡地返回境内。不幸的是,骆驼被石头绊倒,柳莎落水,被激流卷走,姑娘们呼救……
  
  22—13急流黎明
  天空灰霾,大水茫茫。
  柳莎背着朵朵,抱着一块木板,在水中挣扎漂流,望着对面铁列克镇的阳台,以及房顶上站着的人影,阴晦的双眸,又闪出一丝期冀的光亮。
  站在阳台上的亚诺,隐约瞥见柳莎漂浮的身影,急得直跺脚,看到一个飘来的大门框,便奋然地跳入水中。
  承载的门框正欲漂过桥头,被坐在小船上的彤晖、刁花等人的阻拦,不许他越界。亚诺抹一把下颌的流水,跃动身体大叫:不让我救助柳莎,难道让她漂到太平洋去吗?
  刁花啐道:不管遇到什么险恶,都不许越过界碑!
  亚诺用手划一个弧形:你看,水漫漫,白茫茫,都分不清境内及境外了,界碑只不过是地理位置的标志,不应该成为生死之碑吧?
  刁花竟用长长的铁钩,勾住亚诺的后颈的衣领,用力一拉。他沉下水,便趁机钻到船底,用脊背猛力一顶,小船倾翻,彤晖等人落水,在浪花的呼叫声中扑腾。亚诺漂浮出水面,迅速抓住门框,向柳莎的身边游去。一会,他用脊背托起她,沉重地难以抬起头颅,常常被波浪淹没,有时艰难地抬起,急喘一口气。一股汹涌的急流,使他改变了方向,只能随波随浪地漂流。
  彤晖、刁花等人浮出水面,把小船翻了过来,泼尽泥水,又划动双桨,呼叫着追逐亚诺。
  
  22-14瞭望塔日
  瞭望塔,钢筋水泥建筑,有四层楼房高,塔顶装有探照灯。
  亚诺茫然四顾,只见一道道铁丝网泡在水中,高耸的瞭望塔已淹没半截。他喜出望外,立刻拉着柳莎的手,踏水登上螺旋形阶梯,拾级而上。顶端如椭圆形的房间,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电话、还有报警装置,桌子上放着一本《瞭望值班记录本》。
  柳莎放下朵朵,尽管上身湿透,二人还是迫不及待地紧紧拥抱,炽热地、长久地亲吻,急促得喘不过气来,极喜而泣!
  亚诺意味深长地说:对立双方的男女,在一个泡在水中的瞭望塔里相会,这在当今的世界上,恐怕是独一无二的,应该进入吉尼斯世界纪录,载入爱情的史册!
  柳莎欣幸地笑:是呀,观察敌情的瞭望塔,成了一座爱情的标志!
  亚诺张开双臂大笑:多么富有诗意呀,堪称是世界上第一流的爱情,地球上一对无以伦比的夫妻!
  柳莎有意调侃:嘻嘻……你的敌情观念,怎么象冰一样脆薄,在不许蝴蝶飞舞的边境上,竟然大谈爱情的罗曼史,应该受到上帝的惩罚!
  亚诺富有哲理地说:上帝喜欢把凡人戏弄,常常用刺刀挑起一张华丽的兽皮,当作一面光辉的旗帜!哈哈,瞭望塔之所以化为一座爱情的座标,因为太阳有个辐射圈,地球有个聚合点,有情有意的人总会相聚!亚诺兴犹未尽地说完,就靠在椅子上。柳莎坐在丈夫的怀中,双臂围绕着他的颈脖,享受这难得的幸福。
  正当二人沉浸在温馨的气氛中,忽然传来一阵强烈震耳的脚步声。亚诺与柳莎惊跳而起,张皇失措,以怯惧的目光注视着阶梯。
  彤晖带领刁花、二愣子等人闯了进来,眼露凶光,杀气腾腾。
  刁花狞笑:嗬,这个碉堡式的瞭望塔,竟然成了你俩幽会的好地方了。
  亚诺含意深长地说:让瞭望塔成为避难所,有什么不好?再说,在充满火药味的瞭望塔里,不懈地耕耘爱情,难道不珍贵神圣吗?
  彤晖凶神恶煞地说:你不仅越界,还顶翻了小船,使我们落水,要教训教训你,把亚诺吊起来!
  双方争斗一阵,因寡不敌众,亚诺双臂被缚,被吊在瞭望塔顶端的钢筋上,双足悬空。柳莎哭泣地呼叫。彤晖等人得意地笑。
  朵朵吓得直哭,柳莎含泪走了过去,弯腰站在吊绳下,抓住亚诺的脚腕,让他的双脚踩在自己的肩膀上,亚诺才沉重地喘了口气。但很快又被刁花推到一旁,亚诺的身体再次悬空,又晃荡起来。柳莎怨恨地瞪刁花一眼,索性趴在地上,高高地弓起脊背,让亚诺的双脚踩,在自己的脊背上,使他免受被吊之苦。
  二愣子等人惊愕、呆然。
  柳莎含泪,全身抖动,咬破了下唇,渗出血滴,血与泪融合在一起。
  刁花:嗬,这对狗男女,还真的患难与共,生死相依呢!既然这样,把柳莎也吊起来!
  几个警员不顾柳莎的反抗,用绳索分别系在她的身腰,吊在一根横梁上。然后,满足地离去。
  柳莎用脚踢蹬着,两个身躯便在空中摇荡起来,并拥抱在一起,亲吻……时而荡开,时而合拢,优美地摆荡。
  一会,柳莎从长靴中抽出短刀,割断绳索,二人落地,瘫倒一旁。
  
  22—15芦苇丛日
  一伙极端分子站在齐腰深的河里,隐蔽在浓密的苇丛中,注视四周的动静。
  王麻子用望远镜观察,看到亚诺和柳莎,划船来到瞭望塔前,踏上螺旋形阶梯。不久,胡彤晖等人,也离船登上瞭望塔。
  张民兴奋地说:嗬哈,我们等候的时机到了。
  王麻子发出狠话:地形图一定转移到柳莎的手中,搜身拿到后,待警员离开,我们先击坏报警器,割断电话线,隔绝他俩与外界的联系。
  黄毛:抓活的,易如反掌。搜到地形图,再把三人统统宰了,在野外挖个坑,埋了完事。
  张民一吐为快:这叫斩草除根,等于割断两镇联系这条线索,再不可能存在友好,结成同盟关系了,等于消除了腹背之敌,生命线就等于抓在我们手里了。
  
  22—16瞭望塔日
  二人坐在地上歇息一阵,慢沉沉地站起,亚诺透过瞭望孔一望,不禁脸色骤变,十几个背着步枪及长刀的恐怖分子,时潜时沉时漂浮的姿态隐约可见。
  亚诺焦虑地说:糟了,恐怖分子发现了我们,向瞭望塔潜游过来了,肯定误为你身上藏有地形图,要杀人抢图!
  柳莎也绝望地说:我俩手中没有一件武器,孤独地守在瞭望塔,不是等死吗?
  亚诺:唯一的办法,只有打电话和报警。
  他正要拿起电话,忽然传来枪声,塌鼻子浮出水面,举枪射坏了报警器。
  柳莎急虑地说:我们手中没有武器,不是坐以待毙吗?
  亚诺:唯一的办法,只有打电话和报警。
  他正要拿起电话,忽然,黄毛浮出水面,割断了电话线。
  亚诺拿起话筒,焦灼地踱步,望见墙上贴着一张黯白的牛皮纸,忽然皱眉一展,轻轻将牛皮纸揭下来,裁成四方形,坐在桌上一边思索,一边画了起来。
  柳莎明白了他的意图,提醒他:主山脉要画出浓重的线条,支脉要起伏不定,草山要脊峰相连,松林节节而上,并注明秘密通道就在玉盆谷,秃崖下的一个洞口。
  亚诺犹疑:那不等于把秘密通道的地点,告诉他们了吗?
  柳莎:玉盆谷山靠着山,沟连着沟,许多都是秃崖,不知道具体位置,是根本找不到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相信地形图是真的。
  画笔快速的地旋动。门外急促的脚步声。
  画毕,亚诺把地形图,揉成皱巴巴的,叠好装入柳莎上衣口袋。
  
  22—17林边月
  正在林边拾柴的牛娃,听到枪声,放眼望去,忽然瞥见一伙极端分子浮出水面,登上瞭望塔,感到事态严重,慌忙转身跑回。
  牛娃粗气喘喘跑至帐篷前,挑开帐帘,便说:雅娴,大事不妙!
  雅娴急问:什么大事不妙?
  牛娃:一帮极端分子冲进了瞭望塔,亚诺、柳莎母子还困在里面,情况十分危急!
  雅娴立即吩咐:你叫放牛班的人,立即到帐篷来,紧急商量营救的措施。
  牛娃点了点头,跑出。
  22—18野外日
  牧马班的姑娘及放牛班的小伙,背着步枪,手拿镰刀、长钩、砍刀、皮鞭来到一片荒野之地,用镰刀及砍刀,砍下一丛丛尖利的野刺,用铁长钩拉出一条条青藤,收拢成一堆堆,缠连在爬地牵牛花的枝条上。
  男男女女争分夺妙,一个个汗流浃背,沉重地喘息,一条条手臂在阳光下闪亮。
  
  22—19瞭望塔日
  极端分子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亚诺警悚地注视着。
  柳莎紧搂着朵朵:你们冲进来,要干什么?
  黄毛咧着哈蟆嘴:当然是抓活的,交出地形图。
  柳莎:我一个放马的,哪有什么秘密通道地形图?
  暴徒B:你还背着牛头不认账,搜!
  两个暴徒拧着柳莎的手臂,欲强行搜身。
  亚诺将二人推开:可以把地形图交出,但必须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暴徒C:啥屁要求?
  亚诺从容不迫地说:放开我们三人,并保证平安无事。
  黄毛歪着脖子大笑:放开?哈哈,那么你俩又要狗连蛋,结成亲家,两个镇子一旦挂上勾,共同联手,好一齐对付我们,是吧?
  暴徒:行,同意。
  
  22—20瞭望塔日
  亚诺从柳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皱巴巴地形图递给黄毛。他展开一看:哈哈,梦寐以求的秘密通道的地形图,终于如愿以偿!
  暴徒D欣然:是呀,地形图是我们的生命线,有了它,就可内外呼应,相互一体,今后新疆一独立,老子也是新疆王了!
  亚诺:既然已经拿到了地形图,你们总应该有点良心,有点人性,放开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
  黄毛踹了亚诺一脚:少废话,走!
  
  22—21水中日
  姑娘及小伙子们,隐伏在河边的树林里,大睁着双眼,注视瞭望塔的动静。
  一会,极端分子从瞭望塔走出,押着柳莎及朵朵骑在肩膀上的亚诺,跳下河中,激起一片哗哗的水浪。
  暴徒们试探地前行,来到齐腰的深水区时,突然有人“哎呀”一声,原来是被密匝匝尖利的硬刺刺到了脚心,鲜血直流,有的人却又被绵密的青藤及牵牛花条,密密麻麻缠住双足,挣脱不开。
  亚诺见此情景,试图从后面的空档退向堤岸,却被一个暴徒发现,抓着他不松手,来回拉扯多次,孩了吓得直哭。
  壮姑看在眼里,准确瞄准,举枪射击,“呯”地一声,歹徒被击毙。沉下水底。
  黄毛惊惧大喊:我们落入水中的陷阱,用刀砍断藤条,快上岸,快上岸!
  极端分子挥动手臂,却很难砍断水下绵密的藤条及野刺,如网络缠住全身,难以移动半步,有的在水中翻滚,全身被扎透了针眼,满身是血;有的相互拉扯,充斥一片挣扎痛楚的叫喊声。
  
  22—22河岸日
  雅娴望着河面的惨象,见时机已到,便一跃而起,与同伴们举起长长的铁钩,飞跑到河边,瞅准目标,用铁钩勾住男人的腰带,竭尽全力,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一个个沉重的驱体拖上岸。
  童丫命令:都趴下,不许动!
  极端分子们心衰力竭,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大气都不敢喘。
  牛娃挥鞭:一齐动手,赏给他们每人十皮鞭。
  皮鞭雨点般地落下,在脊背上留下一条条鲜红的血痕。他们呻唤不止,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雅娴拎起一个暴徒:你们为什么跑到瞭望塔,抢夺地形图?
  此人如实交代:地形图是我们的生命线,有了它可运送先进的枪枝弹药,军用物资,还可招兵买马,扩充队伍,分裂新疆成为独立王国,今后山大王便可当新疆王了。
  柳莎愤怒至极,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刀,举臂一挥,“咔嚓”一声,此人脑袋飞了,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极端分子吓得呆骇,瞳孔里只有一团凝固的死光。
  柳莎声色俱厉地说:今后谁敢大放厥词,说什么分裂新疆,什么新疆独立,当什么新疆王,见一个杀一个!
  童丫庄严地说:新疆是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神至不可侵犯!
  尚小丘缴了他们的枪,并拿起工具:以后再作恶,搞分裂,就叫你们下地狱,叫你们的生命线变成死亡线!走!我们回。
  在极端分子们战战兢兢的注视下,他们气昂昂地大步而去。
  亚诺急忙迎上:柳莎,我妈和妹妹,很想见一见朵朵,你想办法送她过来。
  柳莎点了点头,在岔路口分手。
  
  22-23河边晨
  风雨停息,水波渐渐平缓。
  天扑扑亮,草原在矇眬中苏醒。柳莎与牛娃站在草垛旁的浅水中,用三条粗长的绳索,拦腰把草垛系了三圈,以防草捆散落,并将草垛轻轻推移,检查草垛飘动的可靠性。
  柳莎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脸蛋,把她放在草垛的顶端。她套在一个大轮胎里,轻轻推动着草垛。于是,这个新式的“游艇”,就顺着水势缓缓地游动。渐渐,草垛漂移到界河的中段时,牛娃藏在草垛背后,以防自卫队员发现。
  
  22—24铁列克镇日
  铁列克镇仍浸泡在深水之中,只显露出阳台及房顶,男男女女站在上面,困然地望着汪
  洋一片的水面。
  草垛螺旋式地漂移到铁列克镇。站在房顶上的少女A高喊:啊,上帝,草垛都漂来了,像是一艘金色的大船!
  朵朵缓缓地站起,满面笑容,向观望者招手。
  银髯垂胸的老人A,十分讶异地说:是从河界镇漂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呢,这太神奇了!
  大力士:啊,这太惊险了!
  草垛徐缓地漂游着,渐渐靠近一排小洋楼的阳台,上面站满了男女老少,面对洪水一脸的愁容,叹息不止。
  忽然,少女A惊叹:啊,上帝,漂来的草垛上,有个小女孩,这简直是一个美妙的童话!
  朵朵微笑地招手:奶奶、叔叔们好!
  在草垛擦过阳台时,一个中年男人弯腰抱起朵朵,仔细地端详;女播音员把朵朵抱了过去,频频地亲她的脸蛋;接着,又被另一个妇女接了过去。于是,朵朵在人们的手中传来递去,都送给一个吻,四周洋溢一片欢笑。
  居玛拜十分风趣地说:“在洪水泛滥的时刻,还有一个小天使坐着‘游艇’,饱含深情来拜访我们,使灾难化为快乐,哈哈!”
  沃玛站在二楼阳台上观察水势,忽然瞥见一个缓缓漂来的草垛,还站着一个小女孩,一脸的惊色,再定睛端详,转身跳跃,对客厅喊道:妈妈,快出来,朵朵来了!
  米杰、芙罗拉、亚克、亚诺闻声而出,被这奇特的景像惊得木然,静然无声。
  朵朵张开双臂欢叫:爷爷、奶奶、爸爸、姑姑,你们好!
  亚诺俯身抱起朵朵,不断地亲吻。接着,朵朵在全家人手中传递,并激情地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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