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剧本连载>电视剧《秘密通道》>第21集

第21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23 17:18:25      字数:9109

  21—1场地日
  柳莎策马返回,卞迪扶她下鞍,并接住缰绳。柳莎叮嘱:你骑它蹓几圈,适应适应。另外,要记住,在比赛的前一天,要把吊起来,不喂草料。
  卞迪满面笑容,点了点头。
  柳莎转身对哈尼取笑:哈尼副队长,如果你有一头毛驴,驯服不了,我再来帮你!
  哄笑。
  
  21—2广场右侧日
  正在哄笑声此起彼伏时,一男一女骑着一峰骆驼,颠跑着闯入广场,声浪顿时平息,一个个注目而望。尔后,又好奇地跑到广场的右侧。
  骆驼在人围面前,终于缓缓地停步。旺宝先跳了下来,再把沃玛抱下驼鞍。她浑身瘫软,晕忽忽地倒在他的怀里。
  居民见沃玛与境外一个小伙,共骑一峰骆驼,还颇为亲密地倒在对方的怀里,错愕万分,流露大惑不解的神情。
  芙罗拉跑了过来,板动女儿的肩膀,急问:沃玛,你怎么啦?
  旺宝:没事,只是被颠的晕忽忽的。
  静场。无人说话,在耐心等待迷底的揭晓。
  沃玛渐渐清醒,微微地抬起头:“我骑着骆驼在界河边行走,被一群恶狗追撵,骆驼受惊,疯狂地奔跑,鼻绳绷断,我东歪西倒,不是摔死,也就成了残废。正在危急之时,他不顾射出子弹的危险,涉水越过界河,为抓住骆驼,他在飞奔中摔下三次。你看,”沃玛边说边撩起旺宝的衬衣,皮肤脱落,肌肉红肿,伤口还残留着血痕。“我紧紧抱住他的身腰,才没有被摔下来。”
  “哦!”芙罗拉紧握旺宝的手:啊,勇敢的年轻人,你救了我女儿一命,太感谢了,沃玛该如何报答你呢?
  少女A戏言:亲爱的沃玛,你最好的报答,就是嫁给他!
  笑声飞扬。
  沃玛抱住旺宝的肩膀,在他脸上亲吻一下,并爽快地回应:我接受女友的建议,就嫁给他吧!
  笑声四起,情调各异。
  
  21-3广场日
  沃玛异常的举止,又引起一波议论。
  青年A:沃玛,假若你嫁给这个境外的男人,就有叛逆之嫌.
  沃玛:爱情可以飞越大西洋、太平洋,更不存在什么边界线!
  居玛拜意味深长地说:两件事碰撞在一起,还真的冒出了火花!
  老人A语意隽永地说:年轻人奋不顾身地救了沃玛,可我们还曾经捆绑过柳莎,岂不是莫大的讽刺吗?
  沃玛愤愤不平地说:镇长,柳莎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你捆绑她,这不是用皮鞭在抽我的心吗?
  大力士激昂地说:乡亲们,我不仅败在柳莎姑娘的手下,她还战胜了野牛,又驯服了烈马,连闯三关,太了不起了,获得了大家的信任和赞誉,不仅要让她赶回马群,不应该为她佩戴一枚勋章!
  老人A:说得好!我再补充一点,小伙子还救了沃玛一命,也应该受奖!
  一名老妇:这姑娘多可爱,又十分的友好。
  老人A:其实,河界镇牧放军马,又不是对付我们,而是与恐怖分子抗衡。因此,放回军马,对我们有利无害!
  大力士:说得对。放回马群,就不会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可以遏制恐怖分子的侵扰,也保证了铁列克镇边界的安全!
  沃玛:对,这才是具有战略意义的眼光,因为他们在新疆搞分裂,对我们也是危害,两个镇子的共同敌人,是无恶不作的恐怖分子!
  居玛拜:因为放回这群军马,必须征得大部份居民的同意,来看驯马的,均是十八岁以上的居民,享有各种权利。
  大力士:对,举手表决。
  居玛拜:大家都发表了意见,有人认为放回军马群,对我们有利无害,有人认为这是具有战略性的眼光,有人认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一些极端组织恐怖分子,为了发扬民主,同意归还军马群的,请举手!
  居民满脸笑容,齐刷刷地举起手臂。
  居玛拜用目光一扫,高声宣布: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居民都举了手,通过,放回马群!
  在持续不断的掌声中,柳莎与旺宝,敬重地向居玛拜及居民们鞠躬,才转身离去。
  
  21—5刑场日
  大风骤起,雷声隐约可闻。
  赵朋走了一圈,看了看表,大声吩咐:时间已到,立即执行!
  刑场立刻显得森然可怖。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童丫满脸的泪水,壮姑悲绝的眼神,方菲恐惧的面色……
  一个行刑人反接雅娴两手,缠缚全身,并折绳结环,开始旋动绞轮。雅娴神色镇定自若。
  陡然,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响声,众人惊奇,一齐仰头向前望去。
  柳贵奔向平台前,急呼:马群回来了,立马停止绞刑!
  
  21—5河岸日
  电闪雷鸣,雨点飘落。
  柳莎骑着黑骟马,举着绣有雪莲花三角小红旗,引领数百匹军马,越过界河,蹄声铮铮,颈鬃散扬,水花飞溅,场面壮观。
  马群越过刑场,欢快地嘶鸣。
  掌声雷动,欢呼声响彻天空。
  雅娴与柳莎拥抱,泪光闪闪。
  旺宝与雅娴拥抱,畅快地笑。
  大威笑声朗朗:柳莎去铁列克镇,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掌声。
  大威走到席勒面前低声:你去我的办公室。
 
 21—6室内傍晚
  在大威的办公室里,席勒坐在矮凳上,头发凌乱,脸色蜡黄,神态沉静。
  大威:席勒,你是不是在柳莎去铁列克镇找回马群之前,撕烂了柳莎的衣服,企图进行强暴?
  席勒坦然:是的。因为柳莎肯定要不回马群,只有上绞刑架,死了,我得不偿失。
  大威:用这种违法乱纪的勾当,来弥补你的什么损失呢?
  席勒:柳莎本来是我的对象,她从口里回来后,又旧情萌发,与亚诺黏糊,直至对方登了征婚启示,有了未婚妻,她仍不愿嫁给我,才怒不可遏!
  大威:所以你就采取了威逼的手段,要强奸柳莎,是吧?
  席勒:并未造成事实。
  大威声音粗重:乘人危难之际,强迫干这种违背女人的意愿的事,更卑鄙可耻,强奸未遂,也是强奸罪!这种卑鄙可耻的事,影响十分恶劣,决定撤销你的文化干事的职务,下煤矿进行劳动改造。
  房门推开,柳莎走了进来:方场长,给席勒啥处分都行,千万别劳改!
  大威奇妙地望着柳莎:怎么,你还心疼他,袒护他?
  柳莎柔声恳求:那倒不是……只是一旦劳改,就永世不得翻身了,就给他留下一条生存的通道吧!
  大威:好吧,那就叫他去砖厂,赶马车,监督劳动。
  
  21—7室内夜
  客厅。柳贵在训斥席勒。
  柳贵愠色:席勒,在柳莎处境最艰难的时候,你还强暴我的女儿,当时一听,就惊傻了,你简直是个衣冠禽兽!
  席勒歉疚地低着头:我担心柳莎上绞刑架,从此失去她,便一时冲动,情绪失控。大叔,是她抛弃了我,不是我人格卑下,而是受难者的愤怒和呐喊!
  艾比汗遣责:哼,蛇弯弯曲曲,反路不直!
  柳贵:看来,你俩的婚事,从此拧成死结了!
  席勒:一时的过错,不能代表永远嘛。
  艾比汗插了一句:剪下的袖子,做不了衣襟,你俩不相配。
  柳贵:原来我看你还有模有样,明光闪亮的,没想到,你不是个东西,正如俗话所说,马的斑纹在皮上,人的瑕疵在心里。
  席勒不悦地表白:大叔,你的看法有些偏激,我这个人是表里一致的。
  柳贵起身:以往我一直想把你俩撮合在一起,现在看来这是个错误。好啦,你俩的事,从此我撒手不管了。
  席勒放声大笑,还昂着头走了出去。
  此人刚走,传来敲门声,艾比汗开门,边基走了进来。
  
  21—8室内月夜
  柳宅,柳贵正在与背着猎枪的边基交谈。
  艾比汗恍悟:啊,原来你就是夜里那个神秘人物,警督视你为间谍,与我家相互勾结,使男男女女受监视,挨批斗,吃尽了苦头。现在你想把朵朵要回去,能那么容易吗?
  边基歉疚地说:我寻找朵朵,使你们受到了牵引,实在是对不起!
  柳贵:我们被整得死去活来,就是因为这个娃娃。因此,还能把她给你吗?
  边基:俗话说,房里没有妻子,锅灶是凉的;房子没有孩儿,玫瑰花不会开放。既然你俩不肯用马鹿换回我的女儿,我就用另外的东西作交换。
  这时,监视柳家的二愣子,从房后路过,捕捉到室内的声音,便贴着窗户偷听。
  柳贵淡然:啥东西?
  边基语气郑重:秘密通道的地形图!
  柳贵惊讶:什么,秘密通道的地形图?
  边基语气铁定:对!
  二愣子惊喜,转身跑出。
  边基强调:境外有人用洋房,金条、美女,交换这张秘密通道地形图,我都拒绝了。金丝鸟笼装饰得再好,夜莺还是喜欢荆刺丛林。
  柳贵:那是你的事,与我们不相干。
  边基语气深重:河界镇、铁列克镇以及一帮极端分子,三方都在寻找这条秘密通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张地形图是多么重要吗?
  柳贵不屑:这张图再珍贵,与我们及朵朵没有任何关系?对我们家也毫无用场,说不定还会招惹来麻烦!
  边基恳求:孩子他妈,天天呼喊着朵朵,不停地流泪,眼睛都哭瞎了,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们,也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
  柳贵:不行,我们与朵朵不能分离!
  边基站起:朵朵是我们亲生的,是我们的骨肉,你们没有权利留下!
  柳贵还未来得及作答,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21-9房外月夜
  皓月当空。赵朋、大威、二愣子、彤晖、刁花来到房前。边基、柳贵、艾比汗牵着朵朵走了出来。
  大威:动用了千军万马,白天寻,夜里找这条秘密通道,没有料到,原来这张地形图,竟然在你的手里。
  赵朋:边基,这张地形图,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边基:一百多年之前,我祖父是做黄金生意的商人,经常往返于盛产黄金的阿勒泰。因地形复杂,以免迷路,就把秘密通道绘制下来。祖父死后,父亲就留给了我,一直保存到现在。
  赵朋:哼,你们之间,竟然在偷偷地做这种违法的交易。
  柳贵辩白:是边基找上门来的,我没有理睬。
  “秘密通道的地形图是我个人的,属于私有财物,用它换回我的女儿,是本人的权利,这叫违法吗?简直是胡说八道!”边基边说边抱起女儿,亲吻她的脸蛋。
  朵朵用小拳头捶打边基,在他臂弯里挣扎: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你的女儿,你别碰我!
  边基紧抱着女儿不放:朵朵,你是我亲生的女儿,千真万确,我带你回家,妈妈一直在家等着你。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朵朵指着柳贵及艾比汗:“他俩才是我的爷爷和奶奶,我没有什么爸爸妈妈,我要同他们在一起!”朵朵从边基的手臂中挣扎,扑到艾比汗的怀里。
  艾比汗:你们看到了吧,朵朵不愿意跟着你走,如果强迫她离开我们家,是对她极大的伤害。再说,我们要地形图干什么,不要!
  赵朋:不能让孩子为所欲为,边基必须把地形图交出来,再把朵朵带走!
  柳贵语气强硬:我们不会交出朵朵,你们磨秃舌头,也是白塔!
  大威微笑地说:老边,我们用其它比较贵的东西,换这张地形图,行不行?
  “把星星送给我,把月亮捧到我面前,也不要,本人只要我的女儿!边基斩金截铁地说完,便解缰上鞍,纵马而去。
  
  21-10室内夜
  边基走后,大威离去。赵朋等人依然在柳宅,继续刚才的谈话。
  彤晖:朵朵又不是你们亲生的女儿,为何死死抠住不放?
  艾比汗:他们把两个月大的婴儿,扔到了医院,再也不管了,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比亲生的女儿还费心尽力,难道不重要吗?
  彤晖:孩子不管归谁,有啥要紧的?难道你们不知道,这张地形图的重要性吗?
  柳贵:依我看呀,亲情、儿女情最重要!再说,我们家要地形图有个屁用?
  赵朋:能否掌控秘密通道,关系到边境的安全,这是重中之重,还不明白吗?
  柳贵:如果让秘密通道永远湮没,不是更好吗?
  刁花:别同他啰嗦那么多了,如再拒绝交换,就强行把朵朵抱走!
  艾比汗倏然站起:决绝地说:如果谁敢把朵朵抢走,我就死给你看!
  赵朋发火:你俩愚蠢至极,又顽固不化,一锥子也扎不出血来。柳贵,我警告你,再不把朵朵交出来,就要你的脑袋!
  柳贵硬挺挺地站起:你就是用刀子把我宰了,也不交出朵朵!
  “好,那就等着瞧,回!”越朋怒气冲冲地说完,领着刁花等人走了。
  
  21—11室内黄昏
  彤晖带领刁花、申八、二愣子,火拨拨地冲进柳宅的小院,“呯”地一声,一脚踹开房门。柳贵与艾比汗木然而立,眼眉直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彤晖气壮如牛:上次边基用三头马鹿,这次用秘密通道的地形图进行交换,你俩竟然拒绝,不肯交出朵朵,完全背离了国家的原则,阻碍了边防重中之重的进程!
  艾比汗理直气壮地表示:我不懂这些什么原则,朵朵是我含辛茹苦抚养的女儿,我不乐意交换,这是我个人的事情,难道也有罪吗?
  刁花:本来你们一家人,就有里通境外之嫌,之所以拒绝交换,是有意让地形图流到境外。
  彤晖厉声:鉴于柳贵与艾比汗有背叛的行为,决定柳贵去砖场打土坯,艾比汗掏所有村庄的厕所,再把粪便挑到菜地,二人进行劳动改造!
  柳贵气愤地说:我不愿意把朵朵交出去,这是我个的权利和自由!
  “你明天就离开镇子,死在那里吧!”彤晖说完,拂袖而去。
  柳贵跌倒在地上,双手蒙着惨白的脸。
  艾比汗扑到床上,嚎啕大哭,泪流满面,喊天怨地:过这种受屈受冤,不如奴隶过的日子,不如死了痛快!
  三人走到院墙外面,彤晖把二愣子、刁花拉到身旁,轻声耳语,二人唯唯诺诺地点头。
  
  21—12操场日
  艾比汗牵着朵朵的手,来到操场玩耍,一条小狗跟随,并把一个皮球,微笑地递给朵朵。她挥手抛出,皮球滚到蓝球架旁,小狗奔跑过去,叼起皮球,返回,计好地送给她。朵朵拿起皮球,又挥手抛出,小狗又叼起皮球,返回,讨好地送给她。
  艾比汗及朵朵,显得十分的开心,不停地欢笑。
  恰在这时,二愣子及刁花走进操场,猛地冲到艾比汗的身旁,刁花一把将朵朵抱起,撒腿就跑。
  艾比汗猝不及防,大惊失色,边追边喊:有强盗抢走了娃娃,快抓住她,快抓住她!
  
  21—13街道日
  三三两两的行人,怔愣驻足一望,见是戴有红袖章的警员,无人追撵。
  在朵朵的哭叫声中,二人很快地跑出操场,一拐弯,艾比汗不见人影,绝望地哀叫一声,跑着跑着,身体一摇晃,昏厥倒地。
  
  21—14街镇黎明
  悲剧发生在一个晦暗的黎明。一个男孩沿着镇上的小街奔走,边跑边高声地喊叫:大家快出来看呀,在42号界口的树上……为了证实男孩的言词的确凿,旺宝站在房顶上,神情沉穆地擎起小号,吹奏出如诉如泣的号音。职工及村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扇扇窗户被推开,探头张望;一扇扇房门被拉开,茫然四顾。片刻,又倾巢而出。
  
  21—15界口晨
  42号界口与境外仅一渠之隔,一个纵身的跳跃便可跨过。界口旁边有一株粗壮的大榆树,艾比汗脖子上套着两根绳索,吊在在粗硬的枝桠上,四条腿在风中悠悠地摆动,给人以骇怖的悲绝感。尽管人们都避讳不吉利的事,但四周依然围满了男男女女,一片死寂般的穆肃,有的低头垂泪,有的愤懑饱含哀悼之情。这时,柳莎喊着“妈妈”,哭嚎着奔跑而来。
  彤晖对围观者挥手:“艾比汗想畏罪自杀,死有余辜,快走!”围观者用厌恶的目光盯视着彤晖,对这种盲目敌意的蠢动,只有痛心疾首,在敢怒不敢言中,保持稳沉不动的姿态。沉默是内心的真实表达,也是一种无声的抵抗。
  柳莎“呼呼”地欲上树解绳,被彤晖强行阻拦,二人目光灼灼而凛然地对峙着。一会,彤晖以唱歌般的音调说:既然愿意在树上吊死,就让乌鸦叨啄她的尸骨好了。
  柳莎嫉恶如仇地近于癫狂,“啪”地搧了她一个脆亮的耳光,又一脚把她踢到地上。出人意外的是,对方竟没有动手反击。
  
  21—16境外日
  铁列克镇的村民看到树上吊了一个女人,开始露出惊怪之色,继而又垂头致哀。当看到胡彤晖被踢倒在地,居玛拜等人拍手称快。
  “你们抢走了朵朵,使我妈万分的悲愤,这是你们逼的,我真想一刀宰了你!”柳莎边说边爬上榆树,解开了绳索,缓缓地将母亲放下。站在树下的雅娴、旺宝、壮姑、古丽、童丫接住她的躯体,轻轻地仰放在一片锦草上。柳莎伏在母亲的身上,泣声震天动地,不停地在她胸脯上按摩,才渐渐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柳莎气愤地眼睛几乎淌血,便按住彤晖一贯傲蛮的头:是刁花和二愣子抢走朵朵,还叫我妈掏厕所,挑大粪,反而说我妈企图畏罪自杀,死有余辜。是你们这帮恶棍太凶恶,必须跪下认罪磕头!
  彤晖不仅没有屈从,还转身反拧柳莎的手臂,于是二人就打斗起来。周围无人上前劝阻,直至古丽将她俩拉开。
  彤晖强词夺理地说:艾比汗有意在界口这棵榆树上企图吊死,就是为了招来境外的人观看,其恶意的用心,已昭示无遗!
  童丫憎恶地说:胡彤晖呀,胡彤晖,如果你在树上吊死,肯定境外是没有人来观看的,臭气冲天嘛,也只能让野狗啃你的骨头!
  
  21—17木屋黄昏
  亮秀坐在矮凳上,手捏一张婴儿的照片,眯虚着极度模糊的双眼,痛切地抚摸着照片,眼里注满了泪水。
  “咣当”一声,刁花与背着朵朵的二愣子走了进来,欢腔喜调地喊叫:喂,阿姨,快来看看,把朵朵给你送来了!
  亮秀惊喜万分,一下从板凳上跳起,跑到门口,紧紧抱住朵朵,笑得眼泪花花,不停地亲吻。
  朵朵不仅没有笑容,还紧绷着脸,竭力回避这个陌生女人的亲吻。
  边基从房外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疑惑地审视这两个不速之客。
  刁花:大叔,朵朵给你送来了,把秘密通道的地形图,就交给我吧!
  边基:朵朵怎么在你的手里,为啥由你俩把她带来?
  二愣子直言不讳:柳贵和艾比汗,死也不肯把朵朵交出来,我们只有来硬的,把她给抢来了。
  边基大声谴斥:你们的品行,太差劲了,缺德!
  刁花大觉意外,奇怪地说:朵朵是你的亲生女儿,抢过来也应该呀,你咋还训斥我们?
  边基面色严峻:是我的亲生女儿,也绝不能抢,这对人家是一种伤害,一个打击。而且,不仅会把两家人的关系搞僵,还可能形成对立!
  二愣子:大叔,这是你的娃,有啥当心的。再说,我们是急你所急,让你们一家人快点团圆,完全是一片了心嘛。
  边基走到妻子面前,欲抱朵朵。亮秀不松手,把丈夫推到一旁,看他又靠近,便转身用脊背对着他。边基不得不拉开门,与他俩走到房外。
  
  21—18房外日
  边基:把抢来的朵朵送到我家,手段很不正当,张会引起外人的误会,怀疑是我们不择手段,才把娃娃抱回来的,闲言碎语,便会灌满耳朵。
  亮秀摸索着走到房外:朵朵是我的亲生女儿,外人有啥可说的。
  边基:我心里总是不舒坦,疙里疙瘩,也觉得很不光彩。
  刁花:大叔,你咋越来越糊涂了,抱着自己的孩子,咋不光彩呢?谁敢放个屁?
  边基:你俩还是先把朵朵带回去……
  刁花立即截断他的话:那绝对不行,你怎么把我们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呢?
  亮秀:她爸,别管那么多,再不能让朵朵,离开我一步!
  边基温和地说:亮秀,我们要让对方真心实意,无一丝牵挂,再把朵朵交出来,我们心里才能踏实。否则,以后会有一连串的麻烦事。亮秀,你不要焦急,再等一等,娃儿会回到你的身边。
  朵朵哭腔哭调:我不愿待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边基硬把孩子抱过来,交给了二愣子:你俩听明白,叫柳家的人,同我直接商谈这件事。
  
  21—19砖场傍晚
  席勒神情丧恼,赶着马车返回砖场,卸下套具,将辕马牵进马厩,便走进食堂吃饭。匆匆地吃完,就心烦意乱地朝林带走去。
  此时,他耳边响起旺宝及柳莎的声音:你这块破马掌,还想娶老婆;你这只沉水的鸭子,已经死揪揪的,永远浮不起来了。
  他的画外音:凤凰落架,不如鸡啊。到了砖场这些日子,我经受不了这苦役般的煎熬,更不能在别人的鄙视和羞辱中,这样窝窝囊囊地过日子,我要像人一样活着,弃旧图新,那怕采取了欺骗的手段,也要寻找机会立功,争取恢复原职,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再把柳莎抓到手。
  
  21—20办公室日
  大威正在办公室写报告,“呯”地一声,房门猛地被推开,旺宝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大威抬起头:旺宝,急火火的,有啥事?
  旺宝:方场长,在野马滩,有人捣乱,又将木栅搬过来了。另外,山洪把29号界碑冲到了沟底。
  大威窝火地说:哼,烦人。你带着牧马班的丫头,明天去23号地界,再把木栅搬过去。尔后,将界碑也搬到山崖,竖到原来的位置。
  旺宝肃然地点头,走出房门。
  
  21-21地界日
  旺宝带领男男女女,快步来到23号地界白杨树下,他把手一挥:搬!
  两人一组,抬起一个木栅,十二人抬起六个木栅,列队行进。
  雅娴:这些家伙不找麻烦,就不安生。
  壮姑:他们夜里偷偷摸摸移动木栅,是做贼心虚,我们大白天把木栅搬过去,光明磊落!
  柳莎:一些坏熊喜欢倒腾,那我们也要有耐心,奉陪到底!
  旺宝凛然:对,寸土必争!
  众人抬着木栅,穿过一片沙砾地、一片芨芨草滩,把六个活动木栅并列在24号界口。
  
  
  21-22地界日
  旺室等人,又来到23号地界的白杨树旁,展目一望,六个木栅又被搬了回来,放在白杨树的两侧。
  旺宝把手一挥:寸土必争,再搬回去!
  男男女女抬着六个木栅,穿过一片沙砾地,一片芨芨草滩,并列放在24号界口。
  大威走来吩咐:你们去29号界碑,搬移界碑,竖到原先的位置。
  这时,岳新匆匆走了过来:你们不用去了,29号界碑,已经立到原先的崖坡上。
  大威:哦,是谁?怎么回事?
  岳新:昨天中午,我来到29号界口时,发现界碑被泥水从山崖上冲了下来,一直滚落到沟底。与此同时,席勒已小心翼翼地下到沟里,抱起沉重的界碑,在没及膝盖的泥泞中滑行,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动。我也滑蹓蹓地来到沟底,见席勒浑身是泥巴,肩膀及胳膊都磨破了。于是,我俩抬起界碑,艰难地向前攀爬,终于爬上了崖顶,再挖出土坑里的泥土,使界碑重新竖立。
  大威:唔,席勒这次表现不错,有悔改之意。
  话刚落音,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扭头向前望去。
  
  21—23白杨林日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胡彤晖带领十多名警员,手执大锯和板斧,来到树林左侧的界口。
  大威:胡警督队长,你们拿着大锯和板斧,要毁林吗?
  彤晖朝用手一指:方镇长,我们要采取严密的防御措施,不仅要砍光了白杨树,挖掉树墩,还要又用拖拉机犁了一遍,再耙平,形成一片松土地带,不能等闲视。
  大威:你守卫边疆的意志很坚定,很好嘛,只是把砍光这片高耸云霄的白杨林,作为防御的手段,不是很荒唐吗?
  刁花:既然有人经常偷偷地移动木栅,使我们防不胜防,不如就把这片树林砍掉,敌特分子担心暴露,就不敢潜入。
  二愣子:对,砍掉了林带,入境的间谍,出境的叛贼以及寻找秘密通道的极端分子,就无藏身之处了,既是防范,又容易抓捕。
  雅娴:松土地带,就能阻挡出对方的脚步吗?恰恰相反,这一排排挺拔的白杨,是守卫边境的哨兵!
  彤晖傲蛮地说:你们的敌情观念太淡薄了,因为这是一条重要的界口,把树林砍光之后,翻犁、耙平,形成一条松土地带,出入境的坏蛋就留下了脚印,可跟踪追捕。
  壮姑顶撞:胡扯蛋!寻找秘密通道的分裂分子,就那么愚蠢,会在松土层留下脚印吗?
  大威:胡警督,你怎么油盐不进,刀枪不入,非要按你那一套办?
  彤晖:方镇长,我看你是瘸子走路,立场不稳。
  这时,警员跑来报告:胡警督,有紧急任务,赵警督叫你带领警员,立即返回。
  “明天再砍!”彤晖一挥手,带领警员离开树林返回。
  
  21—24树林日
  树林已砍光,一片光秃秃。两辆履带拖拉机驶入荒地,拨出树墩,翻犁出黑油油的泥土。
  一辆轮式拖拉机拖着铁耙,耙平了泥土,形成一条松土地带……
  
  21—25界口傍晚
  席勒拿着一张熊皮,在松土地带缓行,有意留下一行脚印。来到17号界口,不停地向路旁张望。须臾,瞥见有人走来,便卷起衣袖,从皮靴中抽出短刀,眼眉一挑,紧咬着牙,用刀刺入左臂,鲜血溅到熊皮上。
  手执狼牙棒的童丫、牛娃,沿着大路走来,恰巧瞥见席勒在红柳丛中闪出,胳膊滴着血,手里还抓着一张熊皮。
  牛娃惊疑:噢,这是咋回事?
  席勒:我回砖场,正在芨芨草丛中走着,忽然看见一个黑呼呼的怪物,从深草爬了出来,开始以为是狗熊,眨眼间,这个怪物突然站了起来,揭开罩在头顶上的兽皮。哦,原来是一个伪装的越境间谍,经过一番生死搏斗,这个家伙丢下熊皮,跑出了界口。
  牛娃展开带血的熊皮,信以为真:啊,席勒,你这次光荣负伤,可以立功了!
  童丫:这家伙真狡猾。
  席勒指着:你看,这是刚向犁耙过的松土层,留下的一行脚印!
  牛娃:嗬,这松土层还真管用呢!
  
  21—26医务室傍晚
  在医务室,护士正在为席勒包扎,里面挤满了探望的职工,岳新与大威也走了进来。
  童丫展开带血的熊皮:席勒赤手空拳,敢与间谍搏斗,差点把那个家伙活捉了,不失英雄本色!
  大威:小丫,是真的吗?
  童丫:场长,是这样的,松土地带,还留下特务一行脚印。
  岳新:方镇长,席勒表现的很不错,是不是……
  大威:好吧,席勒调回,还干他那行。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