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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21 15:11:13      字数:10579

  18—1河边日
  风息雨止。刁花、申八、二愣子快步来到河边时,忽然听到小孩的啼哭声,三人驻足谛听。
  申八:没错,是朵朵的哭声。
  刁花:柳莎从农场托儿所抱回孩子之后,让亚诺家人见面之后,又送回来了。前面有个草垛,快去看一看。
  此时,柳莎与雅娴从草垛出来,忽然望见刁花等人沿河堤而下,暗暗一惊,撒腿便跑。
  刁花望见她俩的背影:是柳莎和戎雅娴,逮住她俩!
  抱着小孩的柳莎与雅娴,气喘喘地在大路上奔跑,二愣子、申八、与戴着白丝绢头巾的刁花等人在后追撵。
  柳莎拐过路口,来到场部的操场,身子才摇晃地站住,雅娴用头巾揩了揩她额头的汗珠,胸脯急剧地鼓荡。朵朵受惊,不停地哭泣。片刻,母女二人被警员们包围。有人敲锣吆喝,有人点燃一堆篝火。职工们受惊,急慌慌地奔进操场,都围拢观看。
  
  18—2篮球场夜
  刁花冲到篮球架旁,怒指柳莎的鼻梁:你竟敢利用这个孽种作掩护,夜里与境外那个家伙会面,必须把娃儿交给牧场托儿所。
  柳莎抗辩:孩子哭喊着要见爸爸,难道犯戒了吗?不行,我抚养的孩子,我自己带!
  刁花把二愣子拢到一旁,交头接耳嘀咕一阵,商议着对策。一会,一队员离去。
  刁花:如果不将孩子交出来,你就在这里跪下四天四夜!
  柳莎气势凌厉地说:我就是跪死在这里,也绝不会把娃儿交出去!
  申八拿着两个空酒瓶,走出来递给了刁花。她接过空酒瓶,手臂一扬抛出,“咣当”几声,落在石头上破裂,再用脚把玻璃碎片拢成一堆,按着柳莎的头,强迫她跪下。柳莎愤而动怒,一脚把刁花踢翻在地。刁花爬起,扇了她一个耳光。
  三个警员按肩掐脖子,“噗通”一声,柳莎裸膝跪到尖利的碎玻璃片上,血珠冒出。朵朵尖颤地叫。观望者震惊,敢怒不敢言,低头含怨。刁花得意地笑。
  柳莎忍着疼痛,侧面贴着女儿的面颊,下颚抽颤,咬牙闭目,泪水不停地从眼角溢出。
  刁花凶狠地说:把娃儿交出来!
  “就是为了这个娃儿,流尽生命最后一滴血,”柳莎紧抱着朵朵,嗓音粗豪,“不交!不交!誓死不交!”
  刁花拾起两块玻璃碎片,在朵朵的腿上切割一下,她痛的全身滚动,哭叫;又在柳莎的手臂上切割几下,鲜血喷射。她痛的浑身痉挛,愤然而起,一头将刁花撞的四脚朝天,她也随即倒地。
  刁花摇晃着站起,呻唤地搓揉着肚腹,余音还在四周缭绕,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望去。
  在人们目光的注视下,歪戴着帽子、大敞着衣襟的旺宝走来。他正欲将柳莎扶起,却被申八前来阻挡,被他猛地一搡,他歪闪着差点倒地。旺宝弯下腰,悲愤地将柳莎抱起。她昏昏沉沉地瘫倒在旺宝的怀里。他又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肃静。人们默默地注视,哑然失语。
  旺宝向童丫招手示意。她走过来搀扶着柳莎,旺宝将母女俩包扎。朵朵对旺宝微笑。他大步跨前,一把揭下刁花的白丝绢头巾。她不知何故,扑上前要夺回头巾,被旺宝一脚踢个趔趄。
  有人窃笑。有人眉梢飞扬。旺宝如忠诚的仆人,竟跪下双膝,眼含泪水,用头巾轻轻地先擦去柳莎左膝流淌的血滴,又抚摸着皮开肉烂的右膝,一遍又一遍地擦拭。随后,又放下她卷起的毛裤,再把头巾扔给了刁花。
  刁花气得面色发青,语不成声:你……弄……脏我的头巾!
  “不,怎么是弄脏了呢?”旺宝又从她手中拿起头巾,很温情地盖在刁花的头上,大声笑道:大家看呀,刁花戴上这条布满了血花的头巾,就成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妖了,哈哈!
  哄笑声四起。童丫拍着巴掌。刁花有气难发。
  
  18—3操场右侧日
  在篝火的映照下,赵朋同王干事、彤晖,急步来到操场,松弛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赵朋:柳莎,你胆大妄为地偷渡出境,与境外的人沆瀣一气,并有传递秘密通道情报之嫌……
  赵朋的话还未讲完,雅娴走到场地中央,大声说:赵警督,我来澄清一下事实。亚诺的父母,一直没有见过朵朵,很想看一看她是什么模样?
  申八:嗬,亚诺与柳莎的关系,已经升级到家庭的层面,更深入地勾结在一起了。
  雅娴瞪申八一眼,继续说:马群在河边饮水时,因受境外直升机巡逻时的惊扰,有十几匹骏马一时慌乱,盲目地越过了河界。我与柳莎把马匹挡回时,恰巧亚诺站在河边的榆树下,激奋地呼喊着朵朵,柳莎就把女儿放到沙洲的卡盆里。其实,两者相距也不过七八米。
  赵朋凌颜作色:即使跨过一步,也是越境的犯罪行为!
  雅娴言词犀利:亲人见见面,也是罪过吗?这是瞎话、鬼话、蠢话、屁话!连乌鸦听了都会发笑!我看呀,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爱,人类也就灭亡了!
  彤晖:旺宝,你怎么总是护着这个小杂种?
  旺宝笑摸摸:她是重点的保护对象呀。而且她有超出常人的聪明,算是一个奇才呢,说不定今后不是当总统,就是呱呱叫的科学家,还可能坐上宇宙飞船进入太空,与外星人握手拥抱呢!
  笑声扬空。
  赵朋恼怒:旺宝,你大放厥词,先把柳莎关起来!
  雅娴听到此言,立即对着童丫耳语。她会意地点头,转身离去。
  旺宝正言:赵警督,亲人相会,不是什么敌情,而是亲情之爱,是永远割不断的,只要这个世界存在,爱就存在!
  柳莎以逆流而上的勇气,抱起朵朵,并高高地举起:有人说朵朵一棵黑苗子,不,她是一朵艳美的红花!我们不应该让孩子看到恐惧,看到残害,看到黑暗!她看到的应该是明媚的阳光,飞舞的蝴蝶,天上的飞鸟!
  
  18—4马厩夜
  童丫匆匆地走进马厩,牵出一匹黑马,然后打开栅栏,领头的黑马及红鬃烈马,便带着数十匹骏马蜂拥而出。
  童丫骑着骣马,举起一面三角小红旗,在前引领马群,径直奔向大路。
  
  18—5操场夜
  这时,传来一阵庞杂的马蹄声,赵朋等人疑惑地循声而望。须臾,数十匹军马奔涌而来,并散开呈弧形状,把操场围了起来。
  赵朋惊惑不解:童丫,你们的马群,怎么跑了出来?
  童丫笑眯眯地说:赵警督,可能是栅栏的绳子没有系紧,它们就偷偷地跑出来了,骏马同人一样,也有好奇心,要来操场看看热闹!
  一片哄笑。
  童丫又以十分庄重的语气说:赵警督,柳莎姐是背着娃娃放马的,风餐露宿,早出晚归,所吃的苦,即使在忆苦思甜的大会上,也是诉不完的,有灵性的骏马,能不感动吗?因此,它们听说主人遭难,就来安慰安慰,并向她致以崇高的敬礼!
  嘻嘻,哈哈!笑声盈满夜空,使这个悲剧的场景,多了几分喜剧色调。
  彤晖竭斥:童丫,你再一本正经地说一些歪三倒四的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童丫依然笑扑扑地说:当然要一本正经啰。你听,骏马在哀鸣,正在向上帝喊冤呢!
  她的话音刚落,旺宝就跳在操场边一辆牛车上,左手擎起小号,鼓动着胸脯,吹奏起来。嘹亮的号音,使这些训练有素的军马受到召唤,在一片昂奋的嘶鸣中,四蹄翻飞,颈鬃飘扬,气势壮威地奔向操场。人们恐惶失色,一片哗乱,赵朋、刁花、彤晖等几十人,纷纷闪避散逃。
  红鬃烈马径直奔到柳莎的面前。她翻身上马,急奔而去;壮姑已背起朵朵,飞跑着离开了操场。刹那间,操场已空空荡荡,只有碎片及马粪留下的一片狼藉。
  
  18—6溪流傍晚
  席勒逸然自得地走着,瞥见柳莎提着铁皮桶走来,便满脸笑容迎上前,从溪水中提起一桶水,拉着柳莎在溪流旁坐下。
  席勒感叹:柳莎,你总算下山了,分别五个月,真是在思念中煎熬啊!
  柳莎:你就别自找苦吃了。
  席勒:原先我以为,我俩的恋爱,是鸭子过河,顺顺当当,没料到,亚诺插了一杠子。柳莎呀,两境的关系变化多端,你再与一个外国人苟和,具有极大的政治风险,会毁了你一生的婚姻。
  柳莎语气强硬:,我爱上了谁,哪怕付出我的一生,也心甘情愿!
  席勒:不管怎么表白,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许你离开我,本人绝不能授受这样的现实,不许你把我排斥在外!
  柳莎:以前就向你表明了我的态度,并作出了决择,再不能更改了!
  席勒用拳头击打身旁一棵柿子树:你曾经答应与我订婚,就是套中人,在婚姻上已经失去选择的自由!
  柳莎:我不是你的什么套中人,本人是自由的!
  尽管遭到奚落,席勒依然兴致盎然,把手搭在柳莎的肩膀上。她瞪了对方一眼,又烦恼地把他的手拉开。席勒反而不知趣,竟然要拥吻对方。
  恰在此时,小号手赶着羊群来溪流旁饮水,几步跳了过来,“咚”地一声,对席勒的屁股踹了一脚,他摇晃着差点倒地。
  旺宝斥责:你这个驴操的,臭嘴还想往香脸上舔,胡骚情!
  席勒理直气壮地说:什么胡骚情,亚诺已登了征婚启事,并找了个相好的,我就可以与柳莎缔结良缘了。从此,她就捆绑在我这辆爱情的战车上!
  旺宝:啥,捆绑在你爱情的战车上?即使亚诺找了个对象,柳莎也不会嫁给你这块破毡子!
  席勒:本人是堂堂的文化干事,有娶老婆绝对的优越性,何况柳莎的婚姻,已名存实亡。
  “哼,瘦狗扶不上墙,还想娶老婆!”旺宝鄙薄地说完,提起水桶,拉着柳莎欲走,正好柳贵来小溪洗脚。
  
  18—7草地傍晚
  柳贵:你们在这里闹腾啥?
  席勒抢先说:我与柳莎在谈心,这小子无缘无故地踹了我一脚。
  柳贵:牛嘴伸到马槽,他俩对象,关你屁事,以后不许你瞎掺和!
  旺宝气嘟嘟地走了,柳莎提起水桶回屋。
  席勒委屈地说:大叔,你要……
  柳贵对席勒耳语,他连连点头。
  
  18—8林荫道黄昏
  残阳斑驳。柳莎与席勒沿着林荫的小路,在沉闷中边走边谈。
  席勒:前天我的举止有些粗鲁,向你道歉。
  柳莎冷瞄他一眼,未吭声。
  席勒:柳莎,我俩的隔阂究竟在哪里?
  柳莎睥睨:你这个人疵毛,我讨厌!
  席勒立即绷着脸:哼,你越说我疵毛,我越要像一条咄着毒芯子的蛇,紧紧缠绕你的全身!
  柳莎咒骂:你是个胡赖!
  席勒阴笑:非也,这是我的执着忠诚,爱之心切。
  柳莎暗忖片刻,忽然改变了语气: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痴心不改,是有些令人感动。
  席勒立即喜上眉梢:这就对了。哦,亲爱的,你有什么需要本人帮忙的吗?
  柳莎苦恼地说:岳队长曾经给了一个任务,在牧马的过程中,寻找秘密通道留下的痕迹,我们经过了许多地方,没有一点眉目,愁死我了。
  席勒:你只管放马,操心秘密通道的事干吗呢?
  柳莎正言正语:只有找到秘密通道,才能斩断分裂分子伸出的魔爪,人人有责呀!
  席勒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仰头望着黯淡的晚霞。
  柳莎略显几分亲切:席勒,你是文化干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挺有能耐的,能否找到秘密通道的地形图?
  席勒:这有很大的难度。当然,对我心爱的人,愿意效犬马之劳,不过……
  柳莎洞察到缭绕之余音的含意,十分意外地提出:别什么不过了,我俩打个赌咋样?
  席勒唐突:什么打赌?
  柳莎兴致勃勃地说:我这人爱出风头,喜欢打赌。
  席勒谨慎地试探:怎么赌?
  柳莎:如果你找到秘密通道的地形图,就赢了,那么,我俩可以继续交往。
  席勒:此言含糊,带有不确定性,应该明朗。
  “啪”地一声,柳莎折断一根枯枝:“好,那我就嫁给你!”
  席勒将信将疑:如我输了呢?
  柳莎:从此,你不再纠缠,永远了断我俩之间的关系。而且,再活吞一条四脚蛇!
  席勒笑:哈哈,爱情与秘密通道挂上了钩,倒富有政治色彩,我接受你的挑战,同意!
  
  18—9室内夜
  在柳宅,席勒与柳贵在交谈。
  席勒:昨天,柳莎突然与我打赌,提出如果我能找到秘密通道的地形图,她就嫁给我。
  柳贵颇为疑惑:唔。
  席勒轻声:大叔,柳莎来这一招,异乎寻常呢,究竟是挡箭牌,脱身之策,戏弄的手段,还是实言呢?
  柳贵:墙头上跑马,柳莎是直来直去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心眼。
  席勒困惑:那……
  柳贵:至少可以说明一点,你俩的事,有了回旋的余地。
  席勒欣然:大叔一直希望我俩婚配,这次请你一定再帮忙。
  柳贵捋着短髭,前思后顾良久,终于起身,走进卧室,从床铺底下拖出一个长铁皮箱,拿出一把军刀,又走进客厅,并递给席勒。
  席勒拿着这把锈迹斑斑的长刀,直视着柳贵,大惑不解。
  柳贵:这是沙皇入侵新疆时,士兵使用过的战刀,是我爷爷留下的罪证。
  席勒依然不明其意:大叔,你把军刀给我,是什么含意?
  柳贵诡异地笑:给你的是一根救命的稻草!
  席勒:救命稻草?怎么讲?
  柳贵为他解释:这把军刀,与秘密通道有关联,可以让柳莎看一看,但绝不能说是我给你的。一旦她问起军刀的来历,你可要把话说的溜溜圆,使她深信无疑,虽然没有直接给她地形图,至少可增添对你的好感嘛。
  席勒豁悟,笑着连连点头。
  
  18—10岔路日
  柳莎背着一包东西,沿河滩而上,行至大路时,席勒赶着一辆马车,从一侧来到路口,他见到柳莎,收缰停车。
  柳莎:咦,你咋赶起马来了?
  席勒:去县城拉文化用品,车夫病了,索性我来赶车。哦,我正要告诉你,喜事临门了!
  柳莎:啥喜事?
  席勒跳下马车,将一把长刀递给她。
  柳莎看了看长刀,不明其意:啥意思?
  席勒:这是沙皇入侵新疆时,士兵使用的军刀!
  柳莎:哦,你从哪里得到的?
  席勒有板有眼地说:我有个知心的朋友,打猎时下大雨,就到玉盆谷一个山洞里避雨,捡到了这把军刀。
  柳莎:你把军刀给我,想说明什么?
  席勒得意的说:军刀与秘密通道是联在一起的,这场打赌,我赢了!
  柳莎庄重地说:我要的是地形图,而非一把军刀,你没有赢!
  席勒:虽然没有给你地形图,却知晓了通道的地点,找到它,不就是一样吗?
  柳莎:秘密通道在玉盆谷,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而玉盆谷群山连绵,又有谁知道它的具体啥位置?
  席勒:这把军刀,我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你怎么看不到它的用途呢?
  柳莎:你就是用金条买来的,也毫无价值,席勒,你别用一把军刀来糊弄人,就可以娶我!
  席勒语塞:你……
  柳莎笑道:你能找到秘密通道的具体位置也行,那就算你赢了,我就嫁给你!
  席勒用手板过她的肩膀:柳莎,你应该对日夜爱你的男人敞开心扉。
  柳莎大骂:你是条骚驴!
  席勒:骚驴就骚驴,骚驴已激情澎湃。而且,在马车行进的摇晃中,更能刺激出快感!
  柳莎:你敢动我一下,就拧断你的脖子!
  席勒凶情恶欲,强行把柳莎的身体板平。她全力抗击,两人从马车上滚了下来。席勒的右胳膊碰在石头上,蹭破了一层皮,渗出血滴。
  柳莎趁对方还没未站起来,踢了他一脚,敏捷地跳上马车,一扬鞭,辕马撒腿而奔。
  
  18-11包谷地日
  柳莎一边吆喝挥舞长鞭,一边扭颈回首,席勒紧追不舍。
  马车行驶一棵柳树旁,一块正在浇水的包谷地,水漫出了田埂,在大路上恣肆横流,土路化为泥泞。辕马怯怯地向前探行,车轮在烂泥中沉缓地移动。
  席勒沿着田埂跑着,当辕马走出泥泞时,他又气喘吁吁地跳上马车。一会,当马车驶上一座小小的木桥时,柳莎趁席勒解裤带,背对着她之际,挥起右脚,猛踢他的脊背。席勒“哎哟”一声,落入大渠中,柳莎驱赶着马车,急驶而去。
  这时,壮姑从一条小路走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呼喊并追赶着柳莎……
  席勒光着脊背,从大渠中站起,裤子滴水,登上渠堤,气急败坏地顺着大路追去。
  
  18-12麦田日
  席勒慌迫地奔跑着,终于追上徐徐行驶的马车,跃身跳了上去,没有细辨,就张臂正欲拥抱。壮姑猛地转过身来,他惊疑地瞪圆了眼珠。
  席勒惊慌:大洋马,怎么是你?使用了什么魔法,一下子变成了柳莎的化身?
  壮姑纵声大笑:我嘛,是专门掏那些贪色男人心的狐狸精,咯咯……
  席勒狠恶地瞪她一眼。壮姑把缰绳给他,便跳下马车,快步而去。
  壮姑穿过河滩,沿草坡而行,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警觉地闪到一棵树后窥探,只见一彪人马从红柳丛中闪出,便撒腿朝牧放点跑去。
  
18—13帐篷日
  柳莎刚走进帐篷,放下背篼,壮姑就冲了进来:班长,不好啦!
  柳莎站起:咋啦?
  童丫:恐怖分子来了!
  古丽:多少人?
  壮姑:五个人。
  柳莎:带武器没有?
  壮姑:没有,只拿着长刀。
  雅娴:是步行,还是骑马?
  壮姑:骑马。
  方菲:咦,他们来牧马班干啥呢?
  雅娴:一定是来抢朵朵,妄图与边基交换秘密通道地形图。
  童丫指着酣睡的朵朵:昨天艾比汗阿姨住院,才托人把她送到这里。
  壮姑疑惑:朵朵送到这里,他们咋会知道?一定有鬼!
  柳莎咬着嘴唇,不安地来回走动。
  众女见柳莎在思谋对策,都静悄悄地等待。
  柳莎暗忖片刻,果绝地说:我们一同到湖中去洗澡游泳。
  方菲奇异:啥,去苇湖,那不是束手受擒吗?
  柳莎颇有见解地分析:这些极端分子,都是在荒野戈壁上长大的,是旱鸭子,不会游泳,明白吗?
  众女心窦大开,壮姑抱起朵朵,急迫地出门。
  
  18—14小路日
  黄毛等人挎在马鞍上,喝着瓶酒,醉歪歪地握缰缓行。
  胡日鬼醉意朦胧地说:他娘的,找了大半天,也不见边基的影子,难道死了吗?
  黄毛摇晃着说:肯定是搬家了,到哪去找呀?
  塌鼻子:慢慢蹓达吧,瞎猫还能碰个死老鼠呢。
  他们边喝边说,不知不觉来到苇湖边。
  
  18—15湖泊夏日
  湖泊被集密的芦苇围绕,湖水清碧,荡漾着轻波细浪。
  柳莎等人来到湖边,脱下外套长裤,跃身跳入湖泊。有的洗涤肩背上的汗污,有的舒展自如地畅游。壮姑则抱着朵朵,坐在倒伏的芦苇上。
  随着一阵散慢的马蹄声,黄毛、胡日鬼等人,策马来到湖边,透过苇叶望见在水中洗涤的姑娘,便下马拴缰。
  胡日鬼兴奋地说:哈哈,没有找到边基,却碰到几个泡在湖里的丫头,手到擒拿。
  塌鼻子:你们看呀,那个朵朵也在湖边,今天真是好运气。
  黄毛欣喜:找不到边基就罢了,有朵朵也中,可以同他交换地形图。
  胡日鬼从芦苇中站出,假惺惺地说:喂,你们几个丫头听着,养鹿人边基要朵朵,叫我们顺路把她捎回去。
  壮姑啐道:朵朵是柳家的,你们要捎回去,真是瞎操心,滚一边去吧!
  柳莎:我看你们是人贩子,想把娃娃骗走,卖了买酒喝,对吧?
  黄毛威吓:你们不把娃娃送过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童丫回击:哼,屎壳螂放屁,不响,连只苍蝇也吓不跑!
  黄毛挥舞长刀:若不乖乖地听话,就用长刀割掉你们的头发,变成几个秃驴!
  柳莎水性极好,从壮姑手中抱起朵朵,手臂高高地举起,双足踩水,经过深水区,来到浅水滩。
  柳莎把朵朵递过去,还笑吟吟地说:来呀,给你。
  黄毛对塌鼻子打了个手势。此人不敢违抗,便卷起裤腿,小心翼翼地下水,战战兢兢往前探行,正欲伸手去接朵朵,柳莎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便跌倒在水中,再猛扯几下,在水中不停地扑腾,呛了几口水,连呼救命,直至胡日鬼下湖,才把此人拖上岸。他躺在芦苇上,脸色煞白,从嘴里吐出一口口泥水。
  壮姑从柳莎手中接过娃娃:喂,咋样,还想要娃娃吗?
  童丫以挑战的口吻说:有本事,就下湖呀!
  黄毛气得脸色发青,用皮鞭狠狠地抽打苇叶,却又无可奈何。一会,只有解缰上鞍,垂头丧气地返回。
  
  18—16山洞傍晚
  黄毛等人丧恼地回到山洞,唉声叹气。
  王麻子:怎么啦,找到边基没有?
  黄毛:没有,却发现牧马班的丫头,带着边基的女儿朵朵在湖中洗涤,可是……
  张民笑道:可你们都是旱鸭子,不敢下水,对吧?
  这时,暴徒B跑了进来,兴奋地报告:大王,我去打野羊,发现了边基的落脚点。
  张民急问:在哪里?
  暴徒B:在峡谷一栋土屋里。
  王麻子一跃而起:好,通知兄弟们,全副武装,明天行动!
  
  18—17荒漠日
  王麻子带领二十几个极端分子,背着长短枪,在一片荒地上东游西荡,轮流喝着葫芦里的白酒提神。
  胡日鬼东张西望,忽然发现从芨芨草丛中,闪出三个女人的身影,便用手一指:你们看,前面有三个丫头,还背着一个娃娃。
  塌鼻子抬头一望,大喜:背的娃娃,肯定是朵朵。
  黄毛哈哈大笑:人走时运马走骠,今天算是化忧为喜,只要把娃娃抢到手,就可同边基交换秘密通道的地形图了,追!
  童丫闻声,回头一望,只见一帮恐怖分子追来,便慌急地说:柳莎姐,不好啦,碰到了坏蛋,他们追来了!
  柳莎:快跑!
  
  
  18—18旷野夜
  双方驱马在一片沙砾地奔驰,距离时而缩短,时而拉长,扬起漫天的沙尘。
  穿过一片盐碱滩;
  淌过一条小河;
  翻过一座山岗。
  双方的距离愈来愈近。三女来到岔路口时,童丫的坐骑屙了泡屎。柳莎眼睛一亮,立刻有了主意,跳下马鞍,折断一根红柳枝,把马粪拨拉到右边,解下布兜送给雅娴:你背着朵朵,同童丫往前走几十米。
  雅娴明白其意,策马往前走了一阵,便留下一行蹄印。接着,柳莎与雅娴策马向左边前行,并牵着童丫的乘骑。于是,童丫在后面用红柳枝把蹄印覆盖。
  
  18—19岔路
  众人们纵马来到岔路口,收缰勒马。
  黄毛目光向前搜索:咦,三个丫头片子,咋不见了?
  暴徒B弓身伏鞍,低头一望:你们看,有一摊刚屙下的马粪,还有一行清晰的蹄印,她们是从右边的小路跑了。
  王麻子把手一挥:向右转,追!
  
  18—20户外日
  王麻子带领众人,披风裹沙地长驱直入,没有追上三个姑娘,只有改变主意,回缰进入一条幽深的峡谷,来到一栋狐零零的茅屋前。下马拴绳后,十几人迅速将茅屋包围起来。塌鼻子脚猛踢紧闭的房门,胡日鬼敲击着窗户。
  胡日鬼:嗬,又搬家了,你就是搬到天上去,也能找到你。
  张民高喊:边基,你家被包围了,快出来!
  边基推开半拉小窗户,警惕地望了望四周,沉着地说:你们又来兴风作浪,啥事?
  王麻子以命令的口气说:赶快把秘密通道的地形图交出来,否则,要吃家伙!
  边基:地形图是我自家的东西,为啥非要交给你?
  黄毛:少啰嗦,快!
  边基:我们曾经有过相互交换的承诺,你们把朵朵送到我家,我便交出地形图。朵朵呢,在哪儿?是你们失约,又来抢劫,无耻!
  张民:柳家把朵朵看得很紧,我们得不到这个女孩。因此,你只能无条件的把地形图交出来。
  边基语气硬朗地回绝:那不可能,办不到!
  王麻子嘶吼:边基,如你再敢违抗,我们立即点把火,把你的茅屋烧了!
  “你敢点火烧茅屋,我就把地形图化为灰烬!”边基说完,“呯”地一声,关闭了窗户。
  王麻子气得眼珠子直鼓,侧目一望,见茅屋的四周堆着包谷杆、干枯的树枝,便有了诡计,将张民、黄毛等人叫到一旁,交头接耳商量对策。
  
  18—21场地日
  极端分子们在搬动包谷杆及干枯的树枝,分散摆成一圈,离茅屋约五米距离,形成以火攻围困之势。此时,第一堆包谷杆已点燃,火势较弱。
  这时,旺宝背着猎枪,提着装有野兔的网兜,正从此路过,见此地聚集十几名暴徒,还有烟火飘闪,已猜测到对方意图。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并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却无人理睬,只是以审慎的目光盯视着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猜度,便把胡日鬼叫到一旁,轻声问:“咋回事?胡日鬼便对他耳语。”
  旺宝走到王麻子面前,颇有见识地说:大王,以人围及火攻之法,恐怕很难得到地形图。
  王麻子:他妈的,这个可恶的家伙,多次欺骗我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老子只有来酷暴的!
  旺宝明示:来绝的,其结果是两败俱伤,愿望落空。
  张民:是吗?那你有啥高明的主意?
  旺宝躬身:我乐意为诸位效劳。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我与边基是故交,可以利用这个关系,本人进屋去说服他,把地形图交出来。
  黄毛:反正吹牛皮不犯死罪,你能说服边基吗?
  旺宝:试一试看吧。
  王麻子:不行,你进去,是不是搞啥阴谋?
  旺宝坦然地笑:如果是搞啥阴谋,你可以把我烧死在屋里呀!
  张民伏在王麻子的肩头,耳语。他点了点头,对旺宝挥了挥手。
  旺宝点头含笑,大步向茅屋走去。
  
  18—22室内日
  三人围坐在一起,在紧急地磋商。
  旺宝:老边,困在房子里,会招来不幸呀!
  边基困恼:你说咋办?
  旺宝试探地说:为了避免烧身之祸,不如把地形图,交给他们算了。
  亮秀坚决反对:不行,得不到朵朵,绝不交出地形图!
  旺宝诡异地说:我所说的交出地形图,只是另一种方式。
  边基迷惑:啥方式?
  旺宝对夫妻俩耳语。二人频频点头。
  亮秀:用这种方式,就显得地形图更珍贵了。得到了它,这帮恶棍,就不会再来找茬了。
  旺宝:但必须要做的十分逼真,让他们深信无疑。
  边基点头,拿出钢针及药瓶,并脱下衬衣,露出光裸的脊背。
  这时,从外面传来声音:喂,谈好了没有,快出来!
  
  18—23房外日
  旺宝从茅屋走出来,黄毛等人以期待的目光注视着。
  旺宝沉静地说:我同边基谈妥了,他同意交出地形图……
  张民喜不自禁:那太好了,谢谢你!
  旺宝:不过,他有一个条件。
  胡日鬼:啥条件?
  旺宝沉缓地说:拿到地形图之后,让你们的团伙解散,各自回家,或者远离边境一带,再不要骚扰民众。
  王麻登时大怒:放他妈的驴屁,竟敢给老子提出这类条件,气焰太嚣张!
  旺宝慢吞吞地说:边基嘛,可能是为你们今后的前途考虑。
  王麻子吼叫:我们的前途,要他来考虑,笑话。塌鼻子,放火,烧死这个狗日的!
  旺宝微笑:大王,不要盲动,烧房就等于烧了地形图,那我再次去劝说边基,并给他施加压力,施加压力,令他屈服。
  张民赞同:好,给边基再施加压力,让他乖乖地投降。
  
  18—24场地日
  众人眼巴巴地注视着茅屋。黄毛急得额头冒汗,不断地敲击窗户,再三催促。王麻子急得团团转,“嚓”地一声,一脚踢倒一棵树苗。
  寂然。煎熬般地等待。
  王麻子终于下令:不能再等了,把所有包谷杆及干柴点燃,让大火包围茅屋,逼他们出来,交出地形图!
  众人遵命,迅跑而去,立即把周围的包谷杆及枯枝点燃。瞬间,烈火升腾,茅屋面临被火焰吞噬的危险。
  
  18—25房前日
  随着几声尖厉的呼叫,亮秀及光裸脊背的边基,披烟裹火,从茅屋里冲了出来,众人为之一惊。
  旋即,旺宝也紧随而出,紧急地呼叫:地形图纹在边基的脊背上,他要跳入火海自焚,地形图也就烧没了,快抓住他,抓住他!
  旺宝边喊边冲上前,迅急将投入火海的边基抱住。他不停地呼叫挣扎,一副投火自焚的态势。这时,黄毛等人蜂拥而至,抓住了边基的手臂,把他从火焰中拖了出来。
  灭了火,张民惊奇地问:咦,地形图怎么纹在他的脊背上?
  旺宝代替边基回答:前些日子,因为你们逼他交出地形图,他东躲西藏,四处搬家,不慎将地形图丢失,凭着记忆,才把地形图纹在脊背上,这样就牢靠保险了。
  胡日鬼:哦,这家伙还挺有心眼嘛。
  黄毛竖起大拇指夸奖:小伙子,你今天的表现,呱呱叫!
  王麻子狠毒地说:哼,你还想跳进火海,把地形图烧毁。黄毛,用刀子开割,把这家伙脊背的皮揭下来!
  旺宝连连摆手:大王,使不得,这太残忍了,会被上苍诅咒你的,那你今后死了都没人埋,尸骨便成野狼的美餐!
  黄毛:别瞎说,那你说怎么办?
  旺宝:我从小就喜欢绘画,把他纹在脊背上的地形图,画下来不就得了,与原先的地形图,是一样的嘛。
  旺宝见王麻子未吭声,算是默许,便命令边基:“挺身站直!”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白纸及钢笔,坐在石头上,垫上一块木板,对着边基的脊背,开始画了起来。
  边基:地形图已经画了,但有一点我要声明,因为我从不经商,没有走过秘密通道,只有爷爷留下的这张地形图,标明在玉盆谷,秃崖下有个山洞,便是通道的出口。
  张民:通往玉盆谷,有不少秃崖,怎能确定?
  边基:如果你们运气好,就能找到秘密通道,找不着,就别再来找我的麻烦。
  张民:舌头是肉长的,可以随便搅动,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边基以发誓般语气说:如有半句谎言,就让鬼火把我烧死!
  黄毛:没有准确的地点,寻找的希望太渺茫了。
  边基:都在传说,魔火是从秘密通道飞腾出来的,只要你们夜间看到魔火之后,紧追不放,就能发现秘密通道的出口。
  旺宝立即附合:对,河界镇及铁列克镇一带,也经常出现一股魔火,传说是从秘密通道飞腾出来的,一旦出现魔火,就跟踪追逐,不就找到通道的出口了吗?。
  王麻子:嗯,这倒是一个轻而易举的好主意,明晚就注意魔火的动向。
  旺宝抱拳:大王,祝你好运!
  
  18—26洞口夜
  胡日鬼等人站在洞口瞭望云空,在等待魔火的出现。
  淡青色的云影,闪烁的星星,使锁闭的穹空变得开阔起来。
  突然,一团迷朦的火焰,在群山之间,时隐时现地飘闪,展现其提摸不定的神秘。
  塌鼻子手朝前方一指:呀,你们看,魔火出现了!
  胡日鬼望了一眼,转身跑步回洞,喜腔欢调地报告:大王,魔火出现了!
  王麻子霍然而起:好,通知兄弟们出发,追逐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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