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19 15:12:57 字数:12154
14—1沙坑夜半
风沙停息,阴云散去,一轮明月悬挂中天。
困乏不堪的柳莎,背靠骆驼的肚腹,扭颈一望,一脸的奇异。她的画外音:啊,原来是那峰失去驼羔、近于癫狂、日夜奔跑呼唤的母驼,怎么也在这里?难道它与自己也有不幸的遭遇,而滋生一股怜惜之情,一直守护在沙坑旁?咦,又怎么巧遇了这个陌生的蒙面人?
蒙面人坐在柳莎的身旁,轻声地问:喂,丫头,你怎么来到这片荒漠之地,又掉进了沙坑?
柳莎简短地回答:一个白发长须的老头,突然抢走了我的女儿,快急死我了,只有出来寻找,糊里糊涂地来到了这片沙地,在一群野狗的追击下,而掉进了沙坑。
蒙面人毫无表情:啊!
柳莎痛切地说:你知道吗,这个孩子是我的生命!
蒙面人:噢,这个孩子对你是那么的珍贵吗?
柳莎语气深沉:是的。也许你还不知晓,我与丈夫属于涉外婚姻,是大逆不道的,致使受尽了屈辱及折磨!回忆画面:婚礼夭折。柳莎跳河。她背着孩子爬树。偷羊被打。她装死躺在马车上。
蒙面人感叹万分:啊,你为孩子所经历的苦难,使我心动神摇。你是一个仁慈而伟大的母亲,这样的爱太崇高而珍贵了!
柳莎悲伤欲绝地说:可我已经失去了孩子!沉寂片刻,她的画外音:返回之后,我要通过信鸽,把丢失孩子的事告诉亚诺。
14—2河滩午后
骏马及羊群,在河滩上吃草。旺宝与雅娴尾随于后,亲密地说说笑笑。
这时,柳莎跨在马鞍上,神情颓丧,不停地喝着瓶酒,并用手按着胸口,呕吐不止,昏沉地从马上滑落下来。
雅娴与旺宝向后一望,立刻奔跑过去,把柳莎扶起,显得惘然不解。
旺宝:柳莎很少喝酒,今天咋喝个不停,这是怎么啦?
雅娴一语点破:好久见不到亚诺,朵朵又被人抢走,找了两天两夜,仍不见踪影,急得都快发疯了,心烦意乱,借酒消愁。
旺宝:失去孩子,对柳莎是个沉重的打击,就没有支撑她生命的东西了。
雅娴:好奇怪呀,一个白发老头,抢走朵朵干嘛呢?
这一幕刚刚演出,随着一阵“哗哗”的水声,只见醉醺醺的亚诺,不顾瞭望棚射出的枪声,神志不清地蹚水而过,歪三倒四地登上草滩,嘴吐白沫地咕哝着:柳莎,你在哪儿,我想念孩子……孩子在哪儿……
“噗通”一声,亚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微闭的双目淌着泪水。
雅娴急得直搓手:哎呀,他俩是醉到一起了!这里人来人往,让人瞧见了,会惹来麻烦的。
旺宝调侃:醉在一起,好呀,这才叫如痴如醉的爱恋嘛!
雅娴在他的脊背打了一巴掌:贫嘴!得先把他俩藏起来,可这里平展展的,又没啥遮蔽物,咋办?
旺宝环目四顾,忽然用手一指:你看,那不是二人相聚最好的地方吗?
雅娴顺着他的手指一望,在不远处有一株大榆树,树杈上垛着捆好的干草。她点了点头,便与旺宝将这对肝肠寸断的夫妻,搀扶到榆树下。旺宝先登上树杈,扒开草垛,雅娴站在树下,二人连拉带抱把他俩弄上树,再推进草垛,留一个透气的小洞口。旺宝与雅娴贴着洞口而坐,以防暴露。
14-3榆树下午后
随着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彤晖昂首挺胸地走来,瞥见旺宝与雅娴坐在树上,很亲密地说笑,便质问:二杠子,你同雅娴坐在一起,在干什么?
旺宝搂着雅娴的后背:谈情说爱嘛!
彤晖叱责:雅娴,你真不要脸,咋同这个赖坯子滚在一起?
雅娴笑意盈盈:小号手不是赖坯子,而是呱呱叫的男人呢,我俩是天生的一对,地下的一双!
彤晖气哼地说:嗬,你俩真会找好地方,在榆树上偷情。
旺宝:对,这是空中楼阁,我同小妞在此抱窝呢!
彤晖以命令的口吻:雅娴,你下来!
雅娴眼望蓝天:坐在软乎乎的草捆上,同旺宝一个劲地亲热,多开心呀,为啥要下来?
彤晖憋住气,抓住树枝,试图登上榆树,欲把旺宝拉下来。
“嗖”地一声,旺宝猛然站起,挥起大脚:你再往上爬,老子一脚,就把你踢到九霄云外!
彤晖又纵身一跳,抓住雅娴的右脚腕,使劲地往下拉扯。对方猛力一蹬,彤晖摔了个四脚朝天,不肯罢休,又蹦跳而起,抓住她的左脚腕向下拖。雅娴再一蹬,短靴脱落,彤晖也被摔得趴下,便气愤地拾起靴子一扔,短靴在空中兜了一圈,落下时靴筒插在树枝上,她才站起拍一拍屁股,气急败坏地走了。
二人拍手,相视一笑。
雅娴挪开草捆,探头一望,只见亚诺与柳莎拥抱在一起,炽烈地亲吻,显得心甜意洽,便会心地一笑。俄顷,又听到柳莎的声音:明天我要去找朵朵。
14-4树上午后
彤晖刚走,一牧工赶辆牛车走来,在榆树下停住,仰起头说:旺宝,岳队长吩咐,要把垛在榆树上的干草拉回去,你俩帮个忙吧,把草捆扔到车上。
旺宝:现在还不能拉走。
牧工:咋啦?
旺宝:我俩要登高望远,除了放羊牧马,还要站岗放哨呀!
牧工讪笑:行了吧,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放羊,要当活神仙吗?
旺宝用手一指:啰嗦啥呀,先去拉那边榆树上的草捆。
牧工:牛车已到了这里,只有先拉这些草捆。
“呼”地一声,旺宝跳了下来,“叭叭叭”地对着牛屁股狠抽了三鞭。黄牛负痛受惊,拉着空车奔逃,牧工呼叫着追撵。。
旺宝开怀大笑。片刻,牧工追上了牛车,抓住了鼻绳。
14—5岔路口夜
月亮悠悠地游动,隐入淡薄的云层。
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莫卡站起,全神贯注地探视。
一条黑影飘然而来,从林中穿过。莫卡立即解缰上鞍,策马悄然尾随。
走进丛林;
穿过戈壁;
翻过山丘。
黑影在一座低矮泥房旁下马,把缰绳系到树枝上,便低头走进房间。此刻,莫卡来到房后,透过小窗的玻璃,注视室内的动静。
亮秀悲凄地哭哭啼啼,并不停地呼唤:我的女儿,你现在在哪里,我想念你,心都碎了!
边基宽慰:亮秀,别哭了,我刚从河界镇找娃回来,有眉目,有线索了,很快会找到女儿的。
亮秀愁容消散:啊,天老爷有眼,我能找到女儿吗?
莫卡不停地眨动双眼,回忆艾比汗坐着马车,抱着一个女婴,从医院回家的画面。他猛地一拍额头,豁悟,面露喜色。
14-6房外月夜
边基提着料兜出门,给乘骑喂料时,正好与迎面而来的莫卡相遇。他为之一惊:你是谁?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
莫卡和善地微笑:对。在边境一带,你是不是那个流窜的神秘人物?
边基如实地纠正:我叫边基,一个养鹿的,不是啥神秘人物。
莫卡与他握手:我叫莫卡,是河界牧场的兽医。你多次于夜间,在河界镇转悠,是吗?因此,有人怀疑你是越界的间谍,直至刚才,我才知道了你家的秘密。
边基:什么秘密?
莫卡:你一直在寻找,在县城医院丢失的女儿,对吧?
边基凝视着莫卡,坦率地点了点头。
莫卡顺序渐进:边界两境,都在传说只有那个神秘人物,知道秘密通道在何处,对吧?
边基最初是哑然,继而又摇头。
莫卡:边基,过一阵子,我可以准确地告之,你的女儿在哪里?
边基甚喜:真的吗?
莫卡亲暱地拍一拍他的肩膀:边基,我是一个乐于行善的人,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为了证实并非虚言,再过几天,我会带来一张你女儿的照片。
边基兴奋地大叫:那太好啦,我要向你下跪磕头了!
14-7房内日
柳莎披头散发,骑上红鬃烈马,失魂落魄地沿河谷而上,穿过一片荒地,来到两界的交叉口,直至发现一座破损的茅房屋,才下马拴缰,悄然地来到房后,听到孩子的哭声,便透过后窗向里窥视,只见一个中年女人,亲昵地拉着朵朵的手。她却哭个不停,挣脱女人的手。男人发呆地站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
柳莎先是欣喜,后是愤懑的表情,冲进去要夺回孩子,急行几米远又煞住脚步,从房门的一侧,看到女人抱着朵朵,炽热地亲吻她的额头,颈脖及脸蛋,甚至撩起她的衬衣,面颊贴着她的肚皮……女人倾泻全部的感情,在满足而响亮的笑声中,又挥洒着一串串泪水!
朵朵在亮秀的臂弯里翻滚,愤然地哭叫:你不是我妈妈,你不是……
亮秀慈祥地抚摸着朵朵:生下你才两个月,就被迫离开了你。唉,罪孽!所以说,你咋能记住妈妈的模样呢?
边基凝然不动,含笑的双眸,蒙着一层泪光。
柳莎进退两难,各种复杂而激烈的情绪,使她呼吸急促,胸脯在剧烈地鼓动。
亮秀继续地喃喃:我白天想念你,夜里梦见你,眼睛都快哭瞎了,现在你回来了,我的眼睛就会见到光明,看清你的模样了……
14-8房外日
边基从室内走了出来,忽然发现站在门旁的柳莎,不禁大吃一惊,并愧疚地低着头。俄顷,又拉着她来到一株白杨树下。
柳莎不胜其愤:你是个强盗,抢走了朵朵,叫我找的好苦……
边基低声表白:我抢这个女孩,是想让妻子瞧一瞧,是不是我们的女儿。
柳莎:证实就非要抢吗?
边基结巴地说:对不起……我看老婆太伤心了,能暂时让她快活一些,就把她留下了。好吧,我现在把孩子抱出来。
边基边说边走,柳莎却扯住了她的袖口:算了,先别……
边基:咋啦?孩子不在你的身边,你会很揪心的。
柳莎深情地说:眼下把孩子抱走,对你老婆太残酷啦,会哭的眼睛永远见不到光了!
边基哑然不语。须臾,一咬牙,又急冲冲向木屋走去。柳莎快步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边基挣脱,又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柳莎:朵朵没有丢失,在你家我也放心了。先别揭穿这个秘密,暂时让孩子留下吧。至少对这个不是母亲的母亲,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让她开心!边基,我懂得一个母亲的心,如突然把娃儿抱走,她急火攻心,眼睛真的会全瞎了!就让朵朵待一段日子,让哭泣变成笑声吧!
边基感动地望着柳莎,眼窝湿润:三天之后,我就把孩子送到你家。
14—9帐篷外午
牛娃抱着朵朵,一边奔跑,一边呼叫。
姑娘们正在吃午饭,柳莎听到这熟悉的叫声,猛地一愣,立即放下碗筷,与其它姑娘,奔出了帐篷。
牛娃将朵朵递给柳莎,她依偎到母亲的怀里,微笑。
柳莎狂喜,紧紧地搂着女儿,不停地亲吻,泪水盈盈。
白翠迷惑地问:牛娃,你是怎么把朵朵找回来的?
牛娃指着一个人离去的背影:就是那个男人交给我的。
柳莎扭领望去,流露宽舒的神情。
壮姑:朵朵突然被人抢走,没过几天,咋又把娃娃送回来了,真是莫明奇妙!
14-10戎宅日
莫卡手提照相机,快步走进小院,推开房门,热情洋溢地说:艾比汗大嫂,听柳莎说,今天是朵朵的生日,给她照张相,留个纪念嘛。
艾比汗笑嗬嗬:那太好了,谢谢你!
艾比汗抱起朵朵,坐在木椅上。莫卡蹲下:朵朵,笑一笑。“卡嚓”一声,按动快门。
14-11房外日
在边基的房前,莫卡从衣兜拿出朵朵的照片,郑重地递给边基。他凝视女儿微笑的面容,喜的合不拢嘴。
莫卡探问:老边,我向你打听个事。
边基:啥事?
莫卡:你知道秘密通道的地点吗?
边基戒心重重:你问这个干啥?
莫卡从衣兜里拿出一块矿石:这一带盛产黄金,连河里也有沙金,这是一块金矿石。我有个朋友是个实业家,他的爷爷曾经是修秘密通道的施工员,并说通道的深处,便是一个金矿,此言传到他的耳朵里,便想探明通道深处,是不是有金矿石,以便及时开采。
边基以戒疑的目光盯视着对方,警觉地闭嘴。
莫卡拍着他的肩膀:老边呀,我为你找到了抚养女儿的人家,又为她拍了照片,不顾在荒野中夜行,并亲自送给你,你却装哑吧,太不够朋友了。
边基一口回绝:有金矿我清楚,只是没听说过什么秘密通道。
莫卡:这与河界镇、铁列克镇,分裂分子寻找通道毫无联系,我的朋友只是为了开采金矿。老兄,不要有什么疑虑嘛。
边基:我只是一个养鹿的,又不搞什么情报,怎么知道什么秘密通道呢?
莫卡进一步笼络:只要你告诉我,一旦在秘密通道的深处,找到了金矿,并进行开采,我的朋友就成了亿万富豪,你会得到重赏,拥有的金钱,是一辈子也花不完的。
边基不快: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不是在逼着兔子咬人吗?
莫卡先是失望的表情,而后,又眼露凶光,强忍离去。他的画外音:既然你顽冥不化,我只有将朵朵是边基亲生女儿的情报,秘密转给大王,他会采取手段,使边基交出地形图。
14—12室内夜
边基望着莫卡离去的背影,转身回到房内,把照片递给妻子。亮秀眯虚模糊的双眼,久久地凝视女儿的面容。须臾,又把照片贴到自己的脸上,眼眶盈满了泪水。
亮秀惊叹不已:啊,上苍有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边基面露喜色:是呀,这是我们的福气,只是……
亮秀追问:只是啥?
边基:只是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给呀?
亮秀:备一份厚礼,再过一些日子,就去柳家抱回孩子。
边基:备一份什么厚礼呢?
14—13室内傍晚
夫妻俩与莫卡,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艾比汗愤然而起:莫兽医,我听人说,是你把朵朵的秘密告诉了她的生父,并送给他一张照片?
莫卡结巴:这……
柳贵没好气地说:你是没事找事,我们抱养着朵朵,一直是保密的,你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莫卡笑着诡辩:大家都说神秘人物是个特务。我的目的就是想抓住这个间谍,是为国家效力。前天夜里,我在街口碰见一个形迹可疑的人,认定就是那个神秘人物,可追到家一看,是我的朋友边基,一个游牧人。我问他咋愁眉苦脸的。他说自从丢失女儿之后,老婆伤心的眼睛都快哭瞎了。这就引起了我的回忆及联想……
柳贵:哼,你还给朵朵拍了照片。
莫卡:我把照片给边基,是想验证,是否是她的女儿?是为朋友排扰解难嘛,几天前的夜里,又出现信号弹,这充分说明,神秘人物另有其人。
柳贵拍着桌子:莫兽医,我不管是神秘人物,还是敌特,你这次闯下了大祸!
莫卡:什么大祸?
艾比汗:朵朵的父母,一旦来到我家,那该怎么对付?
莫卡轻描淡写:那就把朵朵给他们,要一大笔抚养费,不就行了吗?
柳贵怒气冲冲:放屁,骨肉之情,是抚养费能解决的吗?
莫卡懊恼地说:我原先以为,为朵朵找到生母,是一件好事嘛,怎么适得其反了?
柳贵:你惹这一屁股屎,肯定是擦不干净了!
莫卡谦卑地说:对不起,我不了解实情,此举有些盲目。然而,这是一个巧合性的误会。本人是为了边境的安全,结果是阴差阳错,没料到事与愿违。
14—14室内夜
柳宅。一家人在紧急的商量。
艾比汗抱怨:柳莎呀,朵朵的事泄密了,莫兽医把此事告诉了他的父母,还送了照片。
柳莎迷惑:咦,莫卡对朵朵的事,怎么如此的关心?
柳贵:莫秃头贼得很,肯定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艾比汗:秃头兽医说,神秘人物另有其人。先别管这些了。朵朵的父母,肯定很快会来找的,得先把她藏起来,或者转移到别的地方。
柳贵满脸愁容:往哪藏,往哪转移呀?
艾比汗一拍膝盖:明天先把朵朵带到牧马班,叫丫头们轮流看护。
柳贵:那一带常有狼狗出现,十分顽劣,爱叼娃娃,叫她们要多加小心。
14—15帐篷前夏夜
月色暗曚,夜风习习。柳莎回到牧马班,解开背篼,把朵朵放在用柳条编制的摇篮里。
四周静悄悄。蓦地,一只雄健高大的狼狗,从帐篷的北面蹿出,径直扑到摇篮前,一嘴叼走了婴儿,她“哇哇”地啼哭。
柳莎猝然一惊,起身奔出帐篷,边追边喊:快来人呀,恶狗叼走了娃娃,叼走了娃娃!
牛娃掀起帐帘,一同和壮姑朝界口跑去。
正在瞭望棚持抢瞭望的刁花、二愣子闻声奔向界口。
14—1611号界口日
狼狗嘴含襁褓中的布带,向铁列克镇跑去。
柳莎满头热汗,气喘喘跑到界碑一侧时,却被刚来的刁花强行阻拦。柳莎恼怒地将刁花推开,又被二愣子横枪拦截。
柳莎莫名其妙地直瞪怒眼:怎么,不许我去抢救娃娃?
二愣子心中仍有怒气:不许越界!
壮姑:尽说些混蛋话。不过界去追撵,难道叫这条恶狗,活活地将这个女娃咬死吗?
刁花冷冰冰地说:反正朵朵是个孽种,就让她喂狗算了!
“你这种对生命残酷的态度,实在是太可怕了!”柳莎暴怒,扇了刁花一个响亮的耳光。对方挥起大脚,将柳莎踢到旁边的碎石堆里,额头划出一道血口,被赶来的牛娃扶起。
刁花面色严厉:你听明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绝不许越界,谁也不许触犯了这条戒律!
柳莎挺着胸脯:本人非要越境救女,你有这个狗胆,就枪崩我好了!
刁花:越界,你敢!
有壮姑护着心急如焚的柳莎,便不顾额头流血,依然朝界碑外跑去,一副勇往直前的姿态。
刁花再次阻截,并“哗啦”一声,拉开了枪栓,把子弹顶上膛:你再往前走,我就开枪了!
柳莎高扬着头:你就是用炮轰,我也要越界出境!
壮姑:刁花,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狗女人,别用枪来吓唬人!
二愣子:柳莎,边界早已严密封锁,难道不知道越界要挨批斗的吗?
柳莎蔑视:哼,这种以相互争雄称霸,盲目的封锁又有什么意义?禁锢,使人没有自由的呼吸,像是关在一个死亡的地穴里,脚上还戴着镣铐!
二愣子:你……
柳莎:所谓封锁,实质上是一种可怕的隔绝,把朋友当成了敌人,好人视为异己,姐妹成了陌生人,女儿见不到父亲,丈夫见不到爱妻,直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永远没有团圆之日,这不与良知和人性相悖吗?
刁花恶声:柳莎,说这种极端的言词,是要杀头的!
14—17界碑前日
柳莎依然不顾恶语咒骂,执意要往前走。刁花用枪顶着她的后脑勺,一副欲开枪的态势。柳莎目光斜视,洋洋不睬。
壮姑夺过刁花手中的步枪,“咚”地一声扔到地上。刁花一把揪住壮姑的衣领,又使劲往后一扯。壮姑在踉跄中转身,“嗵”地一声,踢了对方一脚。刁花震怒,掐住壮姑的咽喉。她掴了对方一巴掌。于是二人厮打起来。
正在双方打得难分难解之时,背着小号的旺宝与艾比汗,急步而来。
14—18界口日
旺宝及牛娃使劲地三拉两扯,总算把他俩分开了。旺宝喘了口气,才无足轻重地说:好了,好了,山羊顶角,小事一桩!
刁花气嘟嘟地说:旺宝,这怎么是山羊顶角,小事一桩呢?壮姑踢了我一脚,柳莎还搧了我一个耳光。
旺宝嬉皮笑脸,摸一摸刁花的脸颊:我知道,你的脸嘛,比榆树皮还厚,是久经考验的,挨几巴掌,是不会有啥痛感的!
“呸!”刁花朝旺宝脸上直喷一口浓痰,还搧了他一巴掌。
旺宝盛怒,一把抱住刁花的腰身,双臂高举,在头顶绕了几圈,“咚”地一声,扔到旁边的水渠里。
二愣子慌忙趴在渠边,把水淋淋的刁花拉了上来。她仍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直瞪怒眼。
旺宝眼眉一展,忽然想起了什么,登上旁边的土丘,取下小号,振臂劲吹。
14—19铁列克镇日
号音在空中回荡。对岸不少行人,驻足聆听号音,不明其因,又不得不朝界口走来。
这时,居玛拜紧紧抱着娃儿,穿过隔离带,把她交给迎来的艾比汗后,又递给了她两筒奶粉。
艾比汗住婴儿及奶粉,满脸笑容:表哥,谢谢你啦!
居玛拜:我们是一家人,谢什么呀!
艾比汗把娃儿递给柳莎,她接住娃儿,不停地亲吻,眼泪花花。
14—20河滩秋日
柳莎背着朵朵,来到河边,目光向对岸瞭望搜索,迷蒙的泪眼含着殷切的期盼。她的画外音:亚诺是否忙得不可开交,怎么一直未露面。一会,指着挂在胸前亚诺的头像:这是你第二个爸爸,要记住喽!
小家伙定睛地看了看,脸上荡出一个笑靥。
柳莎驱马来到沙洲,漾动着希冀的目光望着沙洲,以及榆树上垂挂着驼铃,它悬而不动。目光良久地扫视对岸,黯然含泪地自言自语:亚诺,已经多日不见了,听说你通过征婚,找了一个本国的姑娘,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14—21影院日
电影院座无虚席,亚诺与园艺师阿依妲,坐在中间一排。银幕上放映的是一部渲染幸福生活之类的影片。内容空洞浮华,在虚构的丰收季节里,当男女主人公热烈拥抱,在麦草垛上打滚时,园艺师丰盈的胸脯起伏波荡,嫩葱般的手指,像蛇一样游移过来,颤颤地握住亚诺的手,并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用嘴唇摩挲他的颈脖。亚诺暗暗一怔,正襟危坐。电影散场,他俩手挽手,与杰夫一同走出影院,引起不少熟人的注视,尤其是卞迪与哈尼凝目良久。哈尼的画外音:看来,以观后效起了作用,亚诺找了一个本国的姑娘,终于抛弃了柳莎,与这个园艺师谈情说爱了,这就充分地表明,他与境外再没有什么联系了,也应该取消对杰夫一家的监视。
这时,女播音员从影院的一侧走来,焦虑地说:阿依妲,你家的狼犬失踪了,昨天夜里都没有回来。
阿依妲:这个顽皮的家伙,上次叼走境外一个娃儿,这次又不知闯什么祸了。
杰夫:那尽快去找呀!
卞迪听到谈话,皱眉思忖片刻。他的画外音:为何不利用找狗的机会,让杰夫看一看景物,试探一下他的记忆力?
卞迪慨然地说:我们经常巡逻,路途熟悉,我和哈尼、杰老一同去找吧
14-22帐篷内日
柳莎沿河谷而下,穿过草滩小路,来到帐篷前,下马拴缰,把娃儿放在门口旁的摇篮里,便走进帐篷,为她缝制羊皮背兜。太阳西斜时,她忽然听到犬声,猛地一抬头,只见那条高大的黑狼犬,再次越过河界,旁若无人地在草滩上蹓跶。
柳莎倏地一下站起,出门高喊:那条恶狗又来了,快出来抓呀!
放牛班的小伙、牧马班的姑娘,手执狼牙棒从帐篷跑出,从不同的方位追打狼犬。
牛娃吩咐:抓活的!
狼狗呲牙咧嘴,东奔西蹿,男男女女站成一条弧线,形成一个包围圈,逐渐逼近。黑犬左闪右跳,不停地兜着圈子。人们一会散开,一会聚拢,依然难以将其捕捉。
柳莎拿来一条长长的皮绳,随着黑狗转了几圈,趁它咬人蹦跳时,举臂摇舞,“唰”地一声,将皮绳抛出,不偏不倚地套住了它的颈脖,猛地一拉扯,顿时,它野性收敛。
掌声。欢呼声。
这时,背着药箱出诊的莫卡,正好从牧马班路过,立刻被这只高大威猛的狼犬吸引,凝视良久,眨眼思谋着。
童丫:这家伙死不悔改,又想叼走娃儿,干脆把它宰了,吃肉。
方菲拍着手掌:好!几个月没吃荤了,该给肚子添点油水了。
壮姑:听说狗肉特补,能壮身健骨呢!
尚少丘嬉笑个嘴:对,健身,男人吃了狗肉,同女人上床时,就格外来劲!
小伙子嘻嘻哈哈,姑娘们对尚少丘直喷口水。
柳莎:既然一个个都是馋嘴巴,那就杀了吃肉。
雅娴:算了,还是放了吧!
“说得对”,莫卡走了过来:“宰了吃肉,境外知道了,会惹来麻烦的。”
牛娃:这是一条德国优良狼犬,宰了吃肉,还真有点可惜。
柳莎:那就把它留着,驯养成一条猎狗,以后跟随我们去打猎,或者寻找秘密通道。
莫卡摇头:不妥,主人得知,会制造事端。
尚少丘:莫兽医,那你说咋办?
莫卡抓着秃头:在双方对峙的边境上,一点小事,都会触动高度敏感的神经。因此,要十分谨慎,大伙再考虑考虑,或者请示领导,等候指示。
柳莎:好,那就这样吧,先把它拴起来。
尚少丘:不,得把它吊起来,先惩罚惩罚,让它受一受洋罪。
男人们七手八脚,把黑犬吊在榆树上。俄顷,人们散去后,莫卡也走了。他来到一片梧桐林,从衣兜里掏出笔记本,匆匆写下一行字,塞入一个牢固的鸟巢。
14—23街道日
杰夫、卞迪与哈尼,离开影院,在小街上边走边聊。
哈尼亲切地说:尊敬的杰老,请问你的记忆力,是否有所恢复?
杰夫困然地望着他,缄默不语。
卞迪:那我们一同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狼犬是否走远了,再看一看千姿百态的景色,也许对恢复你的记忆有些作用。
杰夫立即表示:行,好主意,既找狼狗,又活跃了脑细胞,走!
于是,三人沿着街道,向镇外走去。
14—24小道日
三人在一条小道漫步,东瞅瞅,西看看,仍不见狼犬的踪影。
卞迪指着远方一座高山问:杰老,那座高山在什么地方,知道吗?
杰夫回答的亦虚亦实:在空中,在云雾里。
哈尼:那山上有路吗?
杰夫:有呀,山上的路,就是一条彩虹!我想这条狼犬,不会披上彩虹的外衣,伪装起来吧?
卞迪未置可否,又一时摸不着头脑,见前面一个老妇走来,便问:请问,你看见一条黑色的狼犬没有?
老妇瞟卞迪一眼,摇了摇头。
14—25河床日
三人来到一条弯曲干涸的河床,裸露着灰色的石头与石片,给人以死寂之感。
哈尼指着河床:杰老,这是一条什么样的河流?
杰夫答非所问:在远古的年代,有一条巨龙在此死亡,经过不知多少世纪的风化,鳞甲化为石片,龙骨就变成了石头,确切地说,这是巨龙的葬身之地。
这令人意外的回答,使卞迪面露讶异之色,显得茫然无措。须臾,才勉强接续话题:我相信,狼犬不会来这里,啃食龙骨吧?
杰夫:那它的胃口就太大了。
14—26俱乐部日
三人在外兜了几圈,未找到狼犬,只有沉闷地回镇,路过俱乐部,传来一阵乐曲声,卞迪示意,进去听一听音乐。
杰夫语无伦次:找狼犬找到俱乐部,那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哈哈!
哈尼奇妙地问: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
杰夫怪异地说:它可能就在舞台上表演!
三人信步而入。这时,一个女报幕员走上舞台:下一个节目,女声独唱《金色的大道》。
女演员在一阵掌声中走上舞台,向观众俯身施礼后,开始放喉高歌:
啊,在那姗姗来迟的黎明,
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道,
……
卞迪:杰老,提起金色大道,想必会唤醒你以往的记忆,激起你的联想,而那条秘密通道在何处呢?
杰夫意味深长地回答:我想应该在月球上,因为人们都认为月亮是一面明亮的镜子。其实,它本身并不发亮发光,而是一片死寂的岩石,这对无知者来说,就成了一个秘密。
“唔,”哈尼不明其意,又绕着圈子问:杰老,听说你在童年时,一会儿哭,一会笑,是属于那个类型呢?
杰夫诙谐地回答:我嘛,非驴非马!
卞迪与哈尼哈哈直笑,杰夫也捧腹大笑。
在谈笑间,便一同走进附近的别墅。
14—27室内日
三人穿过庭院,杰夫就回到自己的书房。他俩坐在客厅,与亚诺进行交谈。
哈尼:刚才,我们在野外寻找猎犬,以触景生情的方式,向杰老提问,他总是答非所问。
卞迪:我确信,秘密通道这样的大事,不会在你父亲的记忆中消失的。
亚诺:毕竟是年代久远了,而且他患了失忆症。
卞迪:年代久远不是问题吧,而是你父亲有所顾忌。
亚诺:我至今并不清楚,父亲究竟有什么顾忌?
卞迪提高嗓音:亚诺,如果你能说服父亲,打消一切不必要的顾虑,把秘密通道的地址说出来,或者带领我们去寻找,只要你和柳莎没有别的企图,允许你俩在秘密的地点会面。
亚诺面露兴奋之色:真的吗?
卞迪断然:难道还会哄骗你吗?这是真诚的许诺!
亚诺:只是……
卞迪:假若在秘密的地点会面,嫌太远的话,可以在铁列克镇一带相聚,边防队装着没看见,或者未被发现。
14—28帐篷黄昏
正在小溪旁割青草的牛娃,忽然耳闻一阵急促的蹄声,不禁仰头一望,只见灌木丛中闪动一彪人马。
牛娃跳过溪流,一路飞跑,冲进帐篷:柳莎,不好啦,恐怖分子来了!
柳莎一怔:哦,有多少人?
牛娃:看不清楚,估计有七八个人。
柳莎果地吩咐:姑娘们,快,拿起枪,先埋伏四周。牛娃,你通知牛班,准备战斗!
14-29树下傍晚
绳索紧系四条腿的黑犬,横吊在树桠上,有气无力地叫着。
姑娘与小伙子们,分别隐伏在树旁、石头旁以及叠起的驼鞍后面,端枪注视着前方。
14—30草滩傍晚
张民手举驳壳枪,带领七八个极端分子,在一片虚张声势的呼叫声中,纵马直冲而来,铁蹄扬起颗颗石子,踏断一棵棵牧草。
柳莎举起钢枪:打!
长短枪一齐射击,子弹从空中呼啸而过。他们一边还击,一边继续驱马前冲。
牛娃与柳莎站立,扔出两枚手榴弹,在升腾的火光中,一个极端分子倒下,坐骑拖着长长的缰绳,在烟尘中奔蹿。
张民从烟火中闪出,瞥见了那只高悬的黑犬,便策马疾驰到树下,用长刀猛力砍断绳索,抱起黑犬急奔而回。其他人再不恋战,簇拥着张民驰出草滩,很快在灌木丛中消失。
柳莎收回远视的目光:奇怪,这些家伙只放了几枪,怎么就溜了?
雅娴:一帮人马杀过来,难道只为了抢夺这只狼犬,令人不可思议。
壮姑:他们要这条黑狗干什么呢?一定有什么鬼名堂。
14—31室内日
卞迪与哈尼走出客厅,正好与阿依妲相遇,互相打了声招呼,她就急忙穿过客厅,登上二楼,推门而入,正好亚诺与沃玛在房间。
阿依妲急问:亚诺,你爸与卞迪、哈尼找到狼犬没有?
亚诺扶阿依妲坐下,摇了摇头。
阿依妲:那你同我到境外去找。
亚诺眼眉一抖:猎犬不一定跑到境外去呀?
阿依妲断然:上次去境外叼走了孩儿,肯定又是故伎重演,跑到牧马班去了。
亚诺:边境封锁,怎能轻易出界呢?
阿依妲:让边防队写个纸条,我们从大桥上过去。
亚诺再次找推托的理由:不行,我马上要去勘察草场。
阿依妲:勘察草场可以晚十天半月,找猎犬是当务之急。
亚诺眼露戒疑,又神色不安地踱步,向妹妹使了个眼色。沃玛心领神会。
沃玛亲切地微笑:阿依妲,我陪你出境好吗?
阿依妲固执地说:不,谢谢你的好意。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心爱的人不陪我前去,心里不畅快。
沃玛揶揄式地竖起拇指:阿依妲呀,你是一步也离不开我哥,好痴心啊!
亚诺担心她纠缠不休,就开门走出。
阿依妲气了,一跺脚,也随即跑出房门。
14—32院内日
在一连串“笃笃”高跟鞋的响声中,阿依妲风快地下楼,穿过客厅,在院内抱住了亚诺。
亚诺责怪:阿依妲,为什么非要我去,让沃玛陪同不是一样吗?
阿依妲:有个男子汉陪护,才有安全感。
亚诺畏崽地说:万一发生冲突,境外那几个牧马姑娘,武艺高强,我见了就浑身发抖!
“亲爱的,”阿依妲柔媚亲吻他的脸,“你气概非凡,不是浑身发抖,而是全身充满雄健之力!”
亚诺依然优柔寡断,闭唇不语。
阿依妲不耐烦了:亚诺,如你不陪我去境外,把猎犬找回来,我就永远住在你家!
此女把颇有力度的话说完,拨腿就往回走。亚诺被慑服,奔走几步,拉住阿依妲的手,不得不点头。
14—33大桥日
阿依妲拉着亚诺的手,沿街而行,来到桥头。阿依妲把一张纸条递给哨兵。他扫了一眼,升起小红旗。随即,对面也升起小红旗,表示应允。于是,二人就顺利地通过了大桥。
14—34帐篷日
姑娘们同旺宝及席勒正在谈笑,犬吠。随即传来脚步声,他们一同走出帐篷。
14—15草滩日
双方见面,相互端详良久,互不相识,又心照不宣。
古丽:你俩过境,要找谁?
阿依妲:哪位是牧马班的首领?
“是她,牧马班的女王。她是州长的千金,骁勇的骑手,轰动全城的歌星。”旺宝反应极为灵敏,并抱住柳莎的双肩,还在她额头亲吻一下,“也是我亲爱的!”
阿依妲欣赏着柳莎的芳颜:哦,上帝,你的心上人还真漂亮!
旺宝:那当然,二传子十分的漂亮。
阿依妲颇为惊异,呀,州长的公主,怎么来放马呢?
旺宝自豪地说:这便是伟大的爱情,我是放牛的,她就必须放马,我俩才能天天在一起嘛。
阿依妲笑:真巧,我也是州长的女儿。请问,如果我不找一个放牛的,那又是什么样的爱情呢?
旺宝摸仿川腔:那就没(冒)得爱情!
哄笑。
雅娴暗喻:既然你俩都是州长的女儿,那就应该同呼吸,共命运喽。
席勒暗示:同呼吸,同命运,当然好哟,可别鬼打架喽。
亚诺:这位小姐叫阿依妲,她的一条黑色猎犬失踪了,你们见到没有?
柳莎没好气地说:这条该死的猎犬,上次叼走了娃儿,前天又来骚扰,你们是怎么养狗的?
阿依妲插着腰,盛气凌人:我就是这样养狗的,怎么啦,你在教训谁?
雅娴:狗是被我们抓住了,拴在树旁……
阿依妲望了望四周:狗在哪?
壮姑以唱歌般的声调说:它作威作福,恶性不改,被一帮山里的恐怖分子抢走了!
阿依妲指着壮姑的鼻梁:谎言,你们一定是把猎犬宰杀,吃肉了。
壮姑厉声回击:屁话,谁宰杀了?吃它的肉,恶心,呕吐,屙稀!
“蛇弯弯曲曲,反骂路不直。为了夺回这条狗,我们还同极端分子打了一仗。”柳莎气嘟嘟地说。
阿依妲趾高气扬地说:我家用两根金条,才从德国买来这只优良的猎犬,在你们手中丢失,要赔偿巨大的损失!
亚诺:对,倾家荡产,也得赔偿!
柳莎:赔个屁,有本事,你们找极端分子要去,别在我们这张牙舞爪,臭德性!
阿依妲对抗:什么臭德性?在苍蝇爬过的地方,要用三倍的石灰消毒,对你恶言臭语,也是如此!
亚诺有意挑起冲突:你是拿极端分子作掩护,不归还猎犬,就要你的狗命!
柳莎冲到亚诺面前,把衣襟一撩:你不是要命吗,来呀!
亚诺推她一把,柳莎还他一拳。于是,二人在相互的咒骂声中,开始扭打起来。柳莎暴怒,竟然抱起对方,在头顶转了一圈,“噗”地一声,扔到旁边的干草堆里……
无人劝架,无力阻拦,都静静地看着。
最终,席勒大笑:哈哈,都是为狗而战斗,有意思,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