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20 14:10:58 字数:10807
15—1帐篷外日
亚诺与阿依妲无功而返,席勒一直目送他俩在草滩上消失,才转身迎上前,笑嘻嘻地说:亲爱的美人,你刚才的表现不错。而且,一切都耳闻目睹了。这个少女是个园艺师,叫阿依妲,还是州长宝贵的女儿,正在与亚诺热火朝天地谈恋爱,这下你该醒悟了吧?
柳莎没有搭理他,提起水桶向溪流走去。
15—2溪流旁日
席勒上前未拦住柳莎,又追到溪流旁:柳莎,你该死心了吧,是向我靠拢的时候了。其实,我早就认为,你与我结亲,那是必然的。
柳莎语含嘲意:席先生,你应该记住,乌鸦再呱呱叫,也成不了预言家!
席勒炫耀式地交臂抱胸:柳莎,我不是乌鸦,而是一只神鸟,而且能够预言,你一定会嫁给我。
柳莎:嫁给你,除非你把黑毡子漂白!
席勒洋洋洒洒地说:亚诺对你那么凶狠,难道还不痛恨吗?再说,隔界如隔山,你与亚诺还能走到一起吗?只有我们这两颗金色的种子,找到了合适的土壤,才能生根发芽,而现在应该是开花结果的季节了。
柳莎鄙夷地冲口而出:你这只令人厌恶的乌鸦,想在凤凰栖息的枝头上筑窝,妄想,给我滚开!
柳莎的诅咒,反而激起对方的凶情恶欲,便一把紧紧地抱住柳莎,一阵狂烈地乱吻。
柳莎大怒,奋力将席勒推开,又提起铁桶,“哗啦”一声,把水劈头盖脸地泼到他的身上,淋漓不堪。席勒只好悻悻地转身,穿过院子,快步走进柳宅。
15—3室内日
席勒已脱下淋湿的外套,在客厅与柳贵饮酒。
柳贵:柳莎,你太不像话,怎能往席勒身上泼水呢?
柳莎:泼水算个啥,我还想剥他的皮呢!
柳贵:我家穷兮兮的,而席勒是一匹肥溜溜的骏马,倘若女人嫁给没有财富的男人,今后只有骑光背马。
柳莎:穷怕什么?俗话说,马瘦不要紧,只要不破脊。
柳贵:孩子呀,既然亚诺已找了对象,把你一脚蹬了,说明你的婚姻已经搁浅啦,应该现实一点,还是与席勒婚配吧。
柳莎深长地说:爸,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新锅也会打破洞!
柳贵:境外的人是河里的石头,当不了枕头,只有自己锅里的汤,才是香的。孩子呀,亚诺只是一块破铜,会生锈的;席勒是黄金,会闪闪发光的。
席勒:遗憾的是,柳莎是色盲,总是看不见。
柳莎:闪闪发光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珍珠,只有发亮的云彩,才有射出阳光。
15—4院内晨
边基骑着马,牵着三头马鹿,喜冲冲地穿过荒野,沿沟而下,来到河界镇,在柳家的院前下鞍,把乘骑及马鹿拴在树上,再踏入小院,轻轻地敲门。
柳贵拉开房门,戒疑地问:你找谁?
边基亲切地说:就是找你。
艾比汗走过来问:你是什么人?
边基结结巴巴地说:我……叫……边……基,是你们起名叫朵朵的亲生父亲。
艾比汗故作狐疑: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成了朵朵的父亲?
边基竭力表白:那年我老婆带婴儿住院,几天后边境发生骚乱,我慌忙赶到医院,把妻子叫回,因婴儿仍要继续输液,就把她留在医院,没想到……
15-5房外日
回忆画面:简陋的土房外,边基在缝补驼鞍,田亮秀在给坐骑备鞍,准备去医院。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她扭颈一望,只见王麻子等人纵马来到土屋前。
王麻子威胁的口吻:边基,赶快出境!
边基漠然:我不想去陌生的地方。
张民:难道你没想到,千千万万的牧民,已准备从河界镇大桥,疯跑到境外吗?你们还留在这里,想饿死吗?
亮秀:烧自家的干柴不冒烟,我们哪儿也不去。
黄毛抓住边基的衣领,狠恶地把他提蹓起来,命令:少啰嗦,不走也得走!
边基迟疑:家里的东西,怎么带走?
塌鼻子:可以把十几头马鹿赶走。那边住的、吃的、穿的、样样都有。
亮秀踏鐙上鞍:我的孩子,还在县城的医院,得先把她接回来。
王麻子急迫地说:这是离医院七八十公里,来不及了,再拖延,界河大桥就会封锁,就过不去了。
亮秀正欲扬鞭驱马,被暴徒A抓住了笼头,黄毛又一把将她拖下鞍,跌倒在地。她迅速爬起,又翻身上马,再次被拖下鞍。
亮秀咬牙切齿:我就是死了,也不能抛弃娃娃!
黄毛等人强行把亮秀架上鞍,她再次挣扎地下马。塌鼻子把亮秀双手反绑,七手八脚把她抬上鞍之后,又将双脚捆在铜镫上。于是,五人左右夹击夫妻俩,策马而去,亮秀哭喊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回忆结束)
15-6院内黄昏
艾比汗:明白了你丢失女儿的过程。可你知道吗,我们宁愿饿着肚子,把省下来的菜汤,和包米面糊糊喂朵朵,将二个月的婴儿带到了现在,费了多少心血,眼下你要把朵朵带走,天下那有这样的好事。
边基:作为补偿,我送给你们三头马鹿。
艾比汗:我们不贪财,不要什么马鹿,朵朵已是柳家的人,同我们有很深的感情。再说,朵朵也不会认你们,不会跟着你走。
柳贵断然:我们绝不交换。
边基恳求:让我看一眼朵朵,好吗?
叶琳娜:朵朵害怕见陌生的人,她也不在家,你快走吧!
边基垂头丧气,失望地走了。
15-7缓冲地带黄昏
艾比汗骑着马,把啼哭的朵朵抱到胸前,从牧马班回来。她走进两界之间缓冲带稀疏的树林时,举目张望,发现有一株果树,结满了小拇指大的野果子,呈暗红色。她站立铜镫,顺手摘下一把野果,放在嘴里不断咀嚼,直至咬得细碎,流出浆汁,才喂到朵朵的嘴里。她竟然吞了下去,再不啼哭了。
艾比汗凄苦地笑了,再次摘果,嚼碎,喂到外孙女的嘴里。反复循环多次之后,蓦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响动,急然回头一望,只见两只野狼猛扑而至。
艾比汗大惊失色,猛地一磕腿,驱马逃奔。也许是野狼因饥饿的缘故,急追不放。一只野狼咬住了坐骑的尾巴,另一只在前面进行堵截,采取前后堵截的方略。
朵朵惊哭。艾比汗慌张地六神无主,晕忽忽地东歪西倒,任凭坐骑驮着她奔出缓冲地带。
15—8土路黄昏
野狼追到林边一条土路时,其中一只蹦跳起来,咬住了艾比汗的裤腿,猛地一扯,在慌乱中落马,裤脚撕裂,一块皮肉脱落,鲜血淋漓。她双臂合围,用胸脯紧紧压着朵朵,使她不致被咬伤。
另一只野狼,正欲咬住朵朵的脚踝,试图将她从母亲的怀抱里拖出来,这时传来几声喊杀声。
两只恶狼猝然一惊,仰头一望,只见两条大汉,高举亮闪闪的长刀,驱马狂奔而来。野狼见势不妙,仓皇而逃。
胡日鬼收缰勒马,望着呻唤的女人,以及啼哭的孩童,便对塌鼻子耳语:背影的情报可得已证实,这个女孩可能就是边基的亲生女儿,当然,我要进一步落实。他边说跳下马,从马褡子取出一块黑布,将艾比汗染血的左腿包扎,再缠上布带。并仔细端详着娃娃:大婶,你叫啥名?
艾比汗:我叫艾比汗。
胡日鬼:哦,我知道,你是柳莎的母亲。
艾比汗点头,狐疑地望着对方。
胡日鬼:这个娃儿是……
艾比汗急忙说:娃娃是我的外孙女。
塌鼻子变脸:你撒谎,柳莎还没出嫁,哪来的女儿?
胡日鬼跨前几步,从艾比汗怀里抱起朵朵,欲走。
艾比汗警觉:喂,你要把娃儿抱到哪里去?
胡日鬼笑道:大婶,娃娃没吃的,反正要饿死,不如给我们算了。
艾比汗语气坚决:绝对不行!我们少吃,甚至不吃,不喝,也要把娃娃喂饱!
胡日鬼炫耀:我们那里有奶粉、鸡蛋、饼干、熏马肠。
艾比汗斩金截铁地说:你们那里即使是天堂,是乐园,我也不会去的,娃儿离不开娘!
胡日鬼变脸:你这个可怜巴巴的女人,怎么不识抬举,我俩从野狼嘴里,救了你们俩,既不懂得报恩,还这么吝啬?
艾比汗哭着倾诉:娃儿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命根子,求求你们,别把她抱走……
胡日鬼对塌鼻子挥挥手。他心领神会,抱着不断挣扎的朵朵,在踏镫上鞍时,艾比汗猛地扑了过去,一下抱住此人的左脚不放。
塌鼻子恼怒,踢了她一脚而松脱,便飞身上马。娃娃恐惧般地啼哭。艾比汗急了,又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紧紧抓住对方的脚踝。塌鼻子扬鞭,乘骑奔跑起来,艾比汗在地上翻滚,拖着流血的左腿,不断地呼唤……
15—9岔路口黄昏
卞迪带领两辆摩托车,正沿着一条土路巡逻,来到岔路口时,隐约听到孩童的哭啼声,便停车张望。
片刻,两个骑手纵马而来。队员A挥手拦截,二人勒马而立。
卞迪:你们是从哪里抱来的小孩?
胡日鬼:一个妇人因饥饿,便把这个孩子送给了我们。
卞迪严厉地说:纯属谎言,一定是你俩劫持了这个女孩!
塌鼻子结结巴巴地说:不……
哈尼:你俩抢这个幼童干什么?
胡日鬼支支吾吾:是……
队员用枪对准胡日鬼的脑袋:说!
胡日鬼声音颤抖:是用娃交换秘密通道地形图。
卞迪命令:把孩子交出来!
胡日鬼:你们有什么权力,叫我把孩子交出来?
卞迪正言:你们竟敢在边界的隔离带劫持儿童,是严重的非法行为。因此,我们有权扣押!
胡日鬼:这孩子是河界镇的,与你们有啥关系?
卞迪:不管是谁的孩子,劫持便是犯罪,何况会引起边界的骚乱!
三个边防队员端起卡宾枪,对准两个男人:把孩子交出来!
卞迪声色俱厉:如负隅顽抗,就地击毙!
塌鼻子吓得双臂直抖,偷看胡日鬼一眼,只好乖乖地把孩子递给卞迪。尔后,沮丧而去。
队员B欣喜地轻声:卡队长,我听说有个养鹿人的手中,有秘密通道的地形图,只是丢了女儿,一直在焦虑地寻找,这俩家伙抢夺女孩,是否与此有关呢?
卞迪把朵朵抱了过来:哦,是一个疑点。
队员A:如果与秘密通道有联系,我们可以同养鹿人进行交换,岂不是大喜大福吗?
卞迪淡然:不可取!雪地埋不住死人,河界镇一旦获悉,我们会受到舆论的压迫,友好便成了对方的攻击点!
队员B又献一计:我们可以装扮成极端分子,就可巧妙地转移了目标。
卞迪森然:绝不能干这种道德失衡、行为卑劣的勾当,使铁列克镇名声扫地!
队员A:队长,别顾虑那么多了,如果能得到地形图,才是天大的事情呀!
卞迪:不要急火攻心,我们可以用其它手段,拿到地形图,你立刻把女孩送给她的奶奶。
15—10缓冲区日
缓冲区是一条狭长的荒地,四周有作为标志分界线的木栅,以及石头垒起的矮墙。
边基坐在树下,一边悠闲自得吸着莫合烟,一边看望游荡的鹿群。
突然,一家巡逻直升机低空飞来,轰鸣声使鹿群受惊,扬蹄飞奔,越过缓冲区,进入界外,边基不得不惊慌地追撵。
“站住!”几个边防队员从林中冲了出来,枪口对准他的胸膛。
边基迅速站立,不安地端详着队员。
“带走!”哈尼厉声。
15-11办公室黄昏。
边基坐在木椅上,在接受审问。
卞迪:你为什么越境。
边基:直升机惊扰了鹿群,在追撵时越境了。
卞迪:既然是这个原因,你可以赶着鹿群返回了。
边基躬身:谢谢队长的宽容。
哈尼:你这个养鹿人,是不是有个女娃?
边基点头,并在揣测对方的意图。
卞迪:昨天有个中年妇女,出现在隔离带,碰见了山里人,抢走她抱着的女娃,被我们截获,已送回河界镇。
边基又惊又喜:哦!
哈尼:你是否与山里人,以秘密通道的地形图,交换你的娃儿?
边基诚惶诚恐,迟疑地点头。
卞迪试探:山里人不可靠,我们之间进行交易,怎么样?
边基回答得很干脆:行,我愿意。
哈尼:给你一辆豪华小轿车,就不用再在马背上晃荡了。
边基大声:我不要小轿车,只要我的女儿!
哈尼:给你一艘游艇。
边基:我不要什么游艇,只要我的女儿!
卞迪:既然对游艇也不感兴趣,那就给你五条黄金!
哈尼:边基,有了五条黄金,你就不必过颠沛流离的牧放生活,可以享受锦衣玉食的日子了。
边基依然大声: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我宝贵的女儿!
卞迪:边基先生,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在谁家?
边基:在河界镇柳贵的家。
卞迪:那好,如果我们把女儿交给你,愿同我们做这个交易吗?
边基的话沉重如铁:如你们把女儿送到我家,不引起什么纠纷,我就交出秘密通道地形图!
卞迪:你能保证吗?
边基拍着胸脯:如果说的话不算数,就是狗娘养的!
卞迪:那好,边基先生,十天之后,你到边防队来找我。
15-12别墅日
卞迪与边基,走出边防队队部的大门,沿着一条大路漫步,边走边谈。
边基:卞迪队长,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卞迪:你既然不要豪车游艇物质之类的东西,只能送给你精神上的满足。
拐了个弯,他俩走进一栋别墅,明亮宽敞的大厅,富丽堂皇的摆设,令边基惊愕不已。
“亲爱的,”随着一声甜腻腻的呼叫,一个碧眼金发的女郎,毫无顾忌地扑到他的怀里,“边先生,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边基嘲谑:看你这喜滋滋的样儿,很像一峰发情的母驼!
卞迪:边基,给你介绍的这位漂亮的女郎,名叫娜娅,怎么样,满意吗?
边基纵声大笑:嗬哈,宝马配银鞍,满意极了,哈哈!
“那你就尽情地玩吧,我有事先走了。”卞迪边说边离开了别墅。
15—13室内深夜
假寐的娜娅,微微睁开眼,见睡在长沙发上的边基,发出如雷的鼾声,便悄悄地起身下床,轻步走到沙发前,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搜了搜衣兜,没有发现地形图,不禁失望地摇头,又立即上床。
15—14室内黄昏
娜娅打开一个精致的皮箱,拿出五根金条,袅袅娜娜地走了过去,狎昵地靠在边基的肩膀上:边先生,只要你交出秘密通道的地形图,五根金条及这幢别墅,便是我俩的了。
边基大笑:哈哈,一夜我就变成了亿万富翁了,多么荒诞的美妙呀!
娜娅神往地说:是呀,很有趣的美妙。那么,我俩就可以最大限度地享受生活了,而我这个临时情人,就变成了永久的情侣了!
边基:碧眼金发小姐,你是不是被卞迪租来的?
娜娅很豪迈地说:我金枝玉叶之身,怎么是租来的呢?我俩并非是临时的租赁关系,而是永恒的金婚!
边基自嘲地笑道:得了五根金条,一栋豪华别墅,还得了一个具有永恒意义的金婚美女,看来,我是走桃花运了。
娜娅催促:是呀,大喜大福降临了,千万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边基:只是我不太明白,这张地形图,对卞迪到底有啥用场呢?
娜娅小鸟依人般地偎到他的怀里:管它是什么用场呢,反正这张地形图在你的手里,便是一张废纸,毫无用处,应尽快地交换。
边基决断:对,握在我手里,也是一张废纸,应尽快交换,你看应该选择啥时候?
娜娅亲吻他一下:当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边基:行,那我现在就回家,去取地形图,如你不放心,就与我一路同行。
娜娅满意地点了点头,披上一件金光闪闪的外套,就一同走出别墅。
15—15河边日
边基与娜娅策马缓行,穿过一处有几棵苍朽的胡杨树的碱地,翻过一座土丘,沿着一条笔直的土路来到河畔时,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蓦然回头,只见四个手执长刀的恐怖分子,在踢尘生烟中浮现。
边基行动果决迅捷,旋即扯缰来到河边,甩开双镫,弃马纵身,一下跳入河中,劈波击浪,向对岸缓缓地游去。
娜娅慌急地呼叫,不敢跳河,又无计可施,只有拨马在河边团团转。
随着一股扑面的尘埃,黄毛等人已来到娜娅的跟前,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这个陌生的女人。塌鼻子望着快游到岸的边基,并不在意地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几天再去找这个家伙。
黄毛腰身一歪,拧一把娜娅娇嫩的腮帮,快意地淫笑:哈哈,不错,脸蛋挺漂亮!
娜娅虚张声势:本人是边境总督的女儿,你敢碰一碰我,头颅要落地!
黄毛一眼识破:总督的女儿,哈哈,屎壳螂爬到墙上,假充铆钉喽。再说,纵使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嫁给我们是最合适的。
塌鼻子:我们的地下宫殿,缺的就是女人,走!
娜娅在皮鞭的威逼下,被夹在四人的中间,只有垂头丧气地随他们前行。
15—16山洞夜
在烛光摇拽的洞内,王麻子等人正在审问娜娅。
张民:漂亮的女郎,你怎么同那个粗坯子,养鹿人勾搭在一起?
娜娅双肩抖瑟,低垂眼睑不语。
王麻子责令:问你什么,必须如实回答!
娜娅勾搭着头袋,依然装哑。
黄毛抽出一把长刀,架在她的后颈上:再不说,就砍断你的狗脖子!
娜娅颤怯:我说。
暴徒们互相传递着眼神,等待着。
娜娅低声:边防队给了我一笔金钱,让我做养鹿者的临时情人。
张民:做他的临时情人,是什么目的?
娜娅:拿到秘密通道的地形图。
黄毛:拿到了没有?
娜娅:夜里趁他熟睡时,我掏他的衣兜,未见地形图。第二天他带我回家,去取地形图,不料碰到了你们。
张民恍悟:这是边基金蝉脱壳的诡计。可以进一步确定,他手中有一张地形图。
王麻子一拍膝盖:我们要尽快行动,抓住边基,拿到地形图。
娜娅:你们只有抓到边基,才能得到地形图,只是恐怕很难抓到他。再说,边防队得知我失踪,就会采取别的手段,得到女孩朵朵,与边基交换地形图。
张民:嗯,你分析得倒很透彻。
娜娅:我都说实话了,求你们放了我吧。
张民淫笑地摸她的脸:你不能走,做边基临时的伴侣,不如做我永久情人!
15—17室内日
卞迪在办公室擦枪,哈尼低头走了进来。
哈尼沮丧地说:队长,获得的消息已经证实,娜娅在陪同边基,回家取地形图时,半路遇到了恐怖分子,娜娅被抓获,边基逃跑了。
卞迪嗟叹:唉,美女诱惑的计划落空了,我怀疑是边基使的诡计。
哈尼:还有什么办法呢?
卞迪:我们不能就此而罢休,应改变策略,用一种温婉又适合小孩特点的方式,让朵朵同我们在一起。
15—18草坡日
夏风吹拂,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哈尼把一个“骏马”风筝抛向空中,一边放线,一边沿着草坡而下。风筝缓缓地升空。
正在对岸捉蝴蝶的朵朵,遥望越过界河的风筝,“骏马”飞奔的气势吸引了她。凝视片刻,便转身返回,从院内拿出一个青鸟风筝,来到河边的草地放飞。风筝摇摇晃晃地飞起,鼓风升空,与骏马风筝比翼齐飞。
哈尼欣然一笑,渐渐收线,调控着风向,使风筝渐渐向铁列克镇靠近。
青鸟风筝鼓满劲风,紧随骏马风筝飞翔,牵拽着朵朵跑下河堤,蹚入浅水之中。
哈尼一直注视着朵朵飞跑的身影,喜形于色,牢牢地牵引着风筝。
朵朵在风力的牵引下,已身不由己蹚过浅水,登上一处沙洲时,“嚓”地一声,线断了,青鸟风筝飞之夭夭。
朵朵气得直跺脚,踢起一团团细沙,只有转身返回。
哈尼一屁股坐在青草上,失望地叹息。
15—19室外日
柳贵正在用皮条编织鞭子,忽然听到门外有响动,快步走到门口,拉开房门一看,不禁愕然: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双膝曲脆,眼泪纵横,额头不停地磕着门槛,已磕出了血滴。
柳贵:你这是咋啦,对着财神爷,也不能这样磕头呀?
边基站在一旁,暗暗地垂泪。
柳贵拉着亮秀的袖口: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亮秀:柳先生,我要我的朵朵。否则,就一直这样跪着。
柳贵再次拉着亮秀:你这样跪着,我心里不是滋味,不就是要娃娃吗,进屋再商量嘛。
亮秀依然跪伏不起,眼泪花花:你要答应我,答应我。
柳贵和边基终于把亮秀扶起,连拖带拉进入室内。
15—20河中黄昏
一只小船在河中荡漾,船上坐着五个小女孩。哈尼在划桨,欢声笑语,显得十分快乐。
哈尼用左手打着拍子,女孩们唱起一着童谣。几只小鸟从河面惊飞。
正在院内玩耍的朵朵,被飘来的歌声吸引,侧耳聆听一会,便跑出小院,一直飞奔到河边。
小船并未顺游而下,而是在河面上兜着圈子。在哈尼的授意下,女孩们向她俩亲切地招手,并抛出鲜花和蘋果。
朵朵在岸边蹦跳,接住对方送来的礼物,并扬手示意感谢。
一女孩招手:喂,你到船上来,我们一起去游玩,多么快乐呀!
朵朵嘴里咬着手指,迟疑不决。
又一女孩招手:喂,还在想什么呢,快上船呀!
朵朵激悦地跳起来,快步来到岸边,蹚水登上沙洲。就在上船之际,传来一声呼叫。
朵朵扭头一望,只见奶奶从草坡而下,便犹豫地驻足。
艾比汗疑惑地望着小船,蹚水登上沙洲,牵着朵朵的手,返身上岸。
哈尼拍打着膝盖,嗟叹不已。
15—21室内日
谈话仍在继续,相互差距甚远。
艾比汗冷然:这个娃娃,从两个月拉扯这么大,为了保护她,我差点喂了狼,要领走就领走,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亮秀虔诚地说:只要把娃娃还给我,我家里所有东西都给你,包括养的十几头马鹿,就算是抚养费吧。
艾比汗:深深的感情,是抚养费能代替的吗?
朵朵站在叶琳娜的背后,以陌生的眼光打量这个女人。
亮秀深切地说:大嫂,我再不能生育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求求你们开恩吧!
艾比汗: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把朵朵带走,我们也有摘心摘肝的疼痛呀!
亮秀眼泪婆娑注视着女儿,露出一缕亲切的微笑:朵朵,我的心肝心,你过来,让妈妈摸一摸,抱一抱。娃儿,你过来……。
朵朵戒疑地端详着这个女人,怯怯地往后躲闪。
尽管朵朵多次挣脱,柳贵还是拉着她的手,来到亮秀的面前。她极喜而泣,手指颤抖着抚摸朵朵的面颊,抚摸她的额头,又紧紧地把她搂到怀里。
朵朵哭泣,从亮秀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又扑到艾比汗的怀里,气愤地说:你们滚开,都是冒充的!
柳贵:你看到了吧,朵朵不认你。因此,你不要急火火的,这事只能从长计议。
“噗通”一声,亮秀连连磕头,泪汪汪地说:我急得热油煎心啊!我求求你们,能大恩大德,让我把娃娃带走吧?
艾比汗语气冷硬:不行,朵朵是我取的名,已经是我家的孩子!
柳贵:我看这样吧,今后你俩可以经常来看一看朵朵,同她说说话,渐渐熟悉了,事情就会有转机。
边基走了过来,拉起妻子说:亮秀,你总算见到了朵朵,也算安心了。柳先生的话在理,我们不要难为人家,走吧。
边基拉着妻子走到门口,解开缰绳,扶她上鞍,缓缓策马而去。
15—22河边日
哈尼手执三根鱼竿,提着一个盛有鲫鱼的水桶,径直来到河边,坐在一株柳树下,开始垂钓。
15—23河滩日
朵朵蹦跳着,来到河滩上采摘野花。哈尼看到了朵朵,便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过来一起钓鱼。
朵朵微笑地望着,显得踌躇不决。
15—24河边日
哈尼一直望着对岸,趁朵朵弯腰采花时,把一条活鲫鱼挂上钩,再甩到河中,并盖上水桶。片刻,又提起鱼竿,鲫鱼在钩上蹦跳着。
哈尼呼叫:快看呀,钓上了。喂,你也过来钓吧,很好玩的。
朵朵被深深地吸引了,卷起裤脚,涉水踏上沙洲,快步上岸。
哈尼拉朵朵坐下:我给你两根鱼竿,试一试。
朵朵点了点头,注视着河面,静静地等待。
哈尼急呼:鱼咬钓了,快,提起鱼竿!
朵朵立即提起鱼竿,一条鲫鱼浮出水面,被拉扯到岸上,便欢快地喊叫:啊,钓上了,我钓上了一条鲫鱼!
哈尼夸赞:朵朵,你的运气太好了,一定会有更大的收获。
朵朵:我还是第一次钓鱼呢,真好玩!
哈尼:朵朵,你去折一根树枝。
15—25树下日
朵朵起身离开,来到一棵低矮的柳树下,纵身一跳,折断一根柳枝。
15—26河边日
哈尼趁朵朵离开之际,从水桶里抓起一条活鲤鱼,立即挂到钩上,再抛到水中。
朵朵快步走来,把柳枝递给哈尼。他拿着柳枝在水面轻轻拂动,暗示可以招来鱼群。
哈尼高声:朵朵,鱼上钩了,快!
朵朵一跃而起,提起鱼竿,一条鲤鱼跃出水面。她兴奋地蹦跳,哇,又钓了一条!
哈尼亲吻朵朵的脸蛋:你真是好运气,连上帝都要奖赏你!
微风吹拂,太阳西斜,一群云雀从空中飞过。
哈尼:朵朵,我们已经钓到好几条了,走,回去煮鱼吃。
朵朵迟迟疑疑地说:我……奶奶不让我去陌生人的家里。
“你家尽吃老白菜帮子,闻不到鱼腥味。知道,吃自己钓的鱼,那就更香了。吃完鱼,我就送你过河回家。”哈尼边说边提起水桶,拉着朵朵的手,登上了堤岸。
15—27大路日
笑颜逐开的哈尼,把朵朵紧紧地搂在胸前,与队员B在大路上,纵马驰骋。朵朵注视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疑惑眨动着眼睛。
朵朵不安地问:大哥哥,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哈尼笑道:当然是一个最好的地方。
朵朵:我要回家,奶奶会找我的。
哈尼:傻瓜蛋,就是去你亲生母亲的家里。
朵朵不悦:你骗人,我没有妈妈,只有奶奶。
15-28土屋日
二人策马来到一栋土屋前,下鞍拴缰。哈尼牵着朵朵的手,敲门。
门开,边基用惊奇的目光望着二人,尔后,又抱起女儿,不停地亲吻,乐开了怀。
哈尼开门见山:我们作了很大的努力,总算把朵朵给你送来了,应该交出秘密通道的地形图了吧?
亮秀闻声,大喜过望,乐颤颤地走过来,摸索着抱着朵朵,先是摸她的头顶、脸颊,接着不断地热吻,激悦的眼泪纵横。而朵朵则在她怀里挣扎,大声地哭泣。
边基警觉地问:咦,哈尼副队长,娃娃怎么会落在你们的手里?
队员B不耐烦地说:问这么多干吗,能得到你的女儿就行了。
边基断然:我首先声明,娃儿来历不明,我是不会交换的!
亮秀极喜而泣:哎呀,追问这些干嘛,只要把朵朵送来就行了。
边基忧虑:如果柳家还蒙在鼓里,我们就接纳了孩子,他们会肚子胀的(生气)。
哈尼不快地说:边基,说得明明白白,你不要豪车和游艇,只要你的女儿,现在怎么出尔反尔,有意为难我们?
边基表白:我曾经提出一个先决条件,必须对方应允,两家不能引起纠纷。我不是为难你们,夜里作梦都想得到自己的女儿。可是,孩子丢失这么久了,柳家的人费尽了心血,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抚养这么大,现在不明不白地送到我家,人家会气疯的,我们不安心!
队员B:纯属多余的顾虑,这是你的亲骨肉,失而复得,应该心安理得嘛。
亮秀:对呀,这才是朵朵的归宿。
哈尼:边基,别啰嗦了,快把地形图给我们。
边基高声:不行,偷偷摸摸地接受朵朵,那我还有良心吗?来龙去脉一定要弄清楚,避免引起一场风波。
双方正在辩白时,传来了敲门声。
15—29室内日
边基拉开房门,柳莎与旺宝站在门口,眼神流露复杂难言的情绪。
朵朵见柳莎出现在门口,一下挣脱亮秀的手臂,跑过去扑到她的怀里,呜呜地直哭。
柳莎戏谑:哈尼先生,你挖空心思,温柔引诱的手段,真是十分的到位,令人惊奇!
哈尼面露尴尬之色:这有什么惊奇的呢?田亮秀思念她的女儿,我把朵朵交给她,符合情理嘛。
旺宝:你用欺骗小孩的手段,不就是为了秘密通道的地形图吗,难道这张图就那么重要?
哈尼辩白:当然重要。秘密通道是珍贵的历史资料,了解它的存在或消亡的过程,可以准确地掌握边境一带的地貌,具有很高的研究价植。
柳莎冷笑:恐怕不止于此吧?
亮秀又扑过来,抢夺朵朵。她大声哭叫,还扬手打了生母一巴掌。
旺宝:大嫂,你急啥吗,孩子又跑不掉。
亮秀:不管你们说天道地,朵朵是我生的,是我们家的,谁也抱不走!
边基把亮秀拉开,大声责备:亮秀,你咋还糊涂呢,真是离奇古怪呀,朵朵竟然与这张地形图联系在一起,处理不妥,会引起纠纷,适得其反!
旺宝措辞锋锐:一个小娃娃,竟然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说明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荒谬!
边基深长地说:不管咋说,我不会以不正当的手段,将孩子夺回来。只有当柳家的人心甘情愿,没有一丝一毫的忧虑,我才会把朵朵接回家。
旺宝:朵朵丢失后,艾比汗阿姨四外寻找,急得眼睛都流血了!大嫂,你放心,朵朵是属于你的,迟早会回来,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亮秀长叹:天呀,这要等到哪年哪月啊!
柳莎:分离时,朵朵才两个月,又隔这么久了,她就把你俩当成了陌生的人,即使眼下把孩子留下来,她会日夜的哭闹,这反而对她的身体有害。因此,要有一个适应的过渡期。
哈尼:你们把孩子带回去,我的好心好意好肚肠,不是没有得到回报吗?
旺宝讥笑:你的好心肠,完全变了味!
“哈尼先生,你是煞费苦心啰!好啦,再见!”柳莎说完含有嘲意的话语,便抱起朵朵,与旺宝走出土屋。
15—30室内傍晚
柳莎抱着朵朵,嘴里哼着歌,慢步走进院内,推开房门就说:妈,朵朵从边基家抱回,现在给你送来了,今年冬天你又要操心了,我要去冬窝子,你得照顾朵朵。
艾比汗接过朵朵泪中含笑地亲吻,一会才说:今冬你不能去冬窝子了。
柳莎:为啥?
艾比汗眉开眼笑:今天上午,赵老板专程从市里来到咱家,请你进城去唱歌。
柳莎淡定:后天我就进山了,唱歌的事,以后再说吧。
艾比汗不悦:那咋行,赵老板叫你非去不可,好多观众还等着呢。
柳莎:听不听歌有啥要紧的,我进山才是最重要的!
艾比汗埋怨:你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进山有啥重要的,不就是同旺宝说说话吗?
柳莎笑:可这些话,都是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呢!
艾比汗:明天你爸要为公司送畜产品,我们一同坐马车进城。
15—31途中日
柳贵及艾比汗,一左一右架着女儿,跌跌撞撞被推到一辆马车上。柳贵一扬鞭,马车就散开了四蹄,奔跑起来。
马车驶出河界镇,母女俩背对背而坐,柳莎注视四周的景色。
马车驶过田野,穿过河谷,进入碧亮的草原。
柳莎趁马车上坡减速之际,猛地纵身一跳,从一个缓坡翻滚下去。
柳贵大惊,立刻勒住缰绳,下车低头探视。
柳莎从草坡上站起,微笑地向父母招手。
柳贵气得脸色发青,用脚狠踢轮胎,艾比汗更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