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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18 14:01:52      字数:10074

  
  2—1草坡日
  阳光明媚,白云朵朵,一群野鸽从晴空飞过。
  草坡下,羊群在安然地吃草。旺宝坐在草地吹奏小号,在练习一首新曲。
  草坡上,马群在草丛中游动。戴着头巾,身穿花布外衣的柳莎挨着红柳丛,席地而坐,信鸽落在她的肩膀上。朵朵牵着一个小气球,偎在柳莎的身旁,望着母亲伸开的手掌,让信鸽啄食草籽。
  此时,吹来一阵漠风,轻飘飘地卷走了小气球,“哇”地一声,孩儿哭了起来。
  小气球徐缓地飘升,被树枝挂住了。朵朵瞥见,又“咿咿呀呀”地叫。柳莎捧着信鸽,朝树枝上的小气球一指,它便展翅飞去,一嘴刁住了气球,又落到柳莎的肩背上。她俩都笑了,并亲吻它的翅膀。树枝摆动,发出清脆的驼铃声。
  
  12—2草原日
  盛夏。草原最秀美的季节。雪峰、松林、草山、河谷、冰山,浑然一体。
  席勒背着画箱,缓步而行,向正在牧马的姑娘招手。他翻过一座土丘,来到帐篷前,一只黄毛犬朝他狂吠,吓得他向一旁躲闪,欣幸壮姑挑起帐帘走了出来。
  席勒高喊:壮姑,快把狗抓住。
  壮姑交臂抱胸,眉梢上挂着一丝戏弄的笑。黄毛犬呲牙咧嘴地直扑而来,他连呼带叫地向她告急。壮姑不断发出咯咯的笑声,直至黄毛犬快到撕破咬他的大腿,她才轻轻地喝斥一声,黄毛犬毕露的凶相旋即收敛。
  席勒:看着狗咬人,你还咯咯地笑!
  壮姑反唇相讥: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一只耗子,叫一条狗吓得哇哇乱叫,就是被咬一口,也活该!
  
  12—3河畔黄昏
  晚霞红艳似火,河面泛闪一层层碎金。
  姑娘们站河中,为坐骑洗滌。红鬃烈马站在浅水中,柳莎撩起一泼泼水,为它洗刷身上污垢,用铁刷子从颈脖、脊背、臀部、大腿,一遍遍地刷洗,明亮干净。它惬意地打着响鼻,畅快地发出嘶鸣。
  洗毕,柳莎将它牵上岸,从衣兜里抓一把磨碎的豌豆,双掌合拢,微笑地送到它的嘴边。
  红鬃烈马贪婪地咀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古丽:你咋用碎豌豆喂马,它也是我们的口粮呀!
  柳莎:这是我的一份,省下来喂它,因为骏马最爱吃豌豆。
  古丽:用自己的口粮去喂马,真是心疼它呀!
  柳莎抚摸它的脊背:那当然。知道吗,汗血宝马产于土克曼斯坦,红鬃烈马有它的基因,流淌着它的血液,奔跑起来流出的汗,都是红的!
  古丽赞叹:啊,那太神奇了!
  柳莎:所以说,它同我的生命是联系在一起的。
  古丽:那你是怎样得到这匹红鬃烈马的?
  柳莎:那是在几年前,一个初秋的中午……(回忆画面):
  
  12—4山崖日
  电闪雷鸣,雨点倾泻。
  柳莎骑马赶着几头牛,在泥泞的路上走着。行至一株苍劲的松树前,忽然传来几声十分痛楚的呻吟。她扭颈一望,一匹肚腹鼓隆的母马,因难产在泥地打滚。一会,又跳腾着向山崖奔去。
  柳莎纵马上崖,从鞍鞒上解下皮套索,打了个扣环,举起手臂,在头顶舞了几圈,就在母马跳崖的瞬息,“嗖”地一声,把套绳撒了出去,一下套住它的颈脖,再把皮绳压在左腿下,使劲一拉,母马被拉回头,躺在地上呻吟。良久,才生下这匹小马驹,而母马产后而死。柳莎脱下外衣,把它紧紧裹住,抱着它策马回家。
  
  12—5室内夜
  炉火在熊熊地燃烧,马驹安详地躺在铁皮炉旁的毡地上。
  柳贵抚摸它的脊背:你看,它头大颈脖粗,腰身修长,额心有白色的斑点,臀部有一条金红的曲线,可能是汗血宝马的后代。这是百年难见的珍贵,得到它一定能走好运。
  柳莎搂着马驹的脖子,为它喂牛奶。
  夜里,柳莎给它盖上花毡,并挨着它睡。
  白天,柳莎同它一起跳跃,奔跑……(回忆结束)
  柳莎用白布擦干它身上的水珠:它长大之后,果然卓尔不群。
  
  12—6岸边黄昏
  席勒支起画架,开始素描。
  方菲走过来说:喂,抹油彩的,这儿是女子王国,别看花了眼睛!
  席勒挺浪漫地说:漂亮的牧马姑娘,我在做梦的时候,都闻到了你们甜蜜的气息和肉体的芳香。
  雅娴添油加醋:应该改成:在宽阔的原野上,我愿意同你骑马去游荡,享受自由的快乐。我愿意变成一个金色的小鸟,落在你炽热的胸膛上,品尝一下爱情的馨芳!
  方菲:不,应该直截了当改成这样的句子,昨天我还是一朵飘来飘去的云彩,今天已落进你的怀抱,摇身一变,成了你的新娘!
  嘻嘻哈哈,一片笑声。
  方菲笑盈盈:喂,席干事,来,给我画一幅肖像。
  席勒:我不画肖像,只画裸体!
  姑娘们羞涩地斜着眼,嘻嘻地笑个不停。
  童丫抱着朵朵走了过来,故意刺他:席干事,你看,朵朵长得多漂亮,应该给她画幅像。
  席勒冷沉着脸,眼瞳诡谲地闪动着。
  
  12—7草地日
  柳莎抱着朵朵,坐在树下的草地上,监视正在牧放的马群。
  这时,背着画夹的席勒,从一侧走了过来,亲切地问候:柳莎,你好!
  柳莎冷冷地瞟他一眼,扭颈望着远处的湖泊。
  席勒热情地说:柳莎,朵朵出生到至今,还没有照过相,我就为她画一幅肖像吧?
  柳莎:你不是只画祼体吗?
  席勒在她对面坐下:对你特殊对待嘛。
  柳莎讥笑:你不是讨厌朵朵吗,有这种阴暗的心理,能画出朵朵的美吗?
  席勒:你多疑了,我非常喜欢漂亮的朵朵,视她为本人的亲生女儿。
  柳莎从兜里拿出奶瓶,给朵朵喂奶,没有吭声。
  席勒立刻打开画夹:这很好,就画母亲在草原牧马时,为女儿喂奶的情景,这很有新意。
  柳莎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我不想画。
  席勒:到县城去照相,往返得两天,画幅画,比照相还有意义,是永久性的纪念!
  柳莎淡然,只是吻着女儿。
  席勒拿起画笔:坐端正,我开始画了。
  云彩在悠悠地游动,一群云雀从空中掠过。
  席勒:柳莎,你别东张西望,神情要专注。
  柳莎低声催促:你快一点!
  席勒:别急嘛,慢工出细活。
  穹空由碧蓝变青黛。一群野鸽向界河飞去。
  柳莎回头一望,远去的马群,只有模糊的影子,登时一怔,旋即背起朵朵,倏然而起。席勒急步过来,按住她的肩膀,让其坐下继续画。
  柳莎一把将席勒推开,解开拴在树上坐骑的缰绳,踏镫上鞍,飞奔而去。
  席勒得意地一笑,随手将画稿撕成两半,抛向空中,它便随风飘去。
  
  12—8界河日
  柳莎纵马来到河滩,将马群挡回草坡时,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策马走了过去。
  界河中段的沙洲上,那株丰茂的榆树,枝头上依然挂着一个锃亮的驼铃,也就是以往柳莎与亚诺约会的地方。此时,岸上站着旺宝、童丫、二愣子、牛娃、方菲、刁花等十余人,望着站在沙洲上的九匹骏马,眼巴巴地显得茫然无策,只有发出一片嚷嚷声;而对岸一堆苜蓿草旁边,几个村民在注视这些骏马的动向。
  彤晖质问:柳莎,你今天放马,这九匹马,怎么跑到沙洲上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莎:席勒要给朵朵画像,我一时疏忽,这九匹马离群,就跑到沙洲上去了。
  申八:假装糊涂,借口画画,这是……
  刁花故意挑起事端:这是阴谋!
  柳莎气得眼眉抖闪:阴谋?啥阴谋?真是骆驼放屁,响声不低呀!
  刁花:亚诺就在境外,与他串通一气,内外勾结,妄图把九匹马赶到境外……
  牛娃申辩:刁花,你乱扣帽子。这九匹马,是它们自己涉水到沙洲上的。
  刁花神气十足地挥动着手臂:谁又能证明,不是柳莎有意为之?界河是以沙洲为界,只要马匹再走几步,就算越界了,对面不仅有权处理这九匹马,还可能挑起事端!
  旺宝大声呵斥:刁花,你少在这里东拉葫芦西扯瓢!
  刁花指着对岸:不是内外呼应,骏马站在沙洲上,境外的村民怎么会知道?还虎视眈眈想把骏马弄过去?
  古丽:刁花太英明了,手里有一大把各式各样的帽子,只要谁同她不对眼,大帽子就扣到了你的头上,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这时,申八抓起一个个石头,向沙洲抛掷,有几个石头落在骏马的脊背上,旋即引起一阵骚动。
  旺宝呵斥:住手!你这头蠢驴,向沙洲上扔石头,不是逼着骏马向对岸跑吗?
  申八:那咋办?
  旺宝把手掌圈成喇叭呼叫,不停地吆喝着。对岸的村民也效仿旺宝,异口同声地吆喝起来。骏马一会看一看这边,一会又瞅瞅那边,踌躇不前。
  牛娃用手一指:你们看,对方在同我们唱对台戏呢。
  柳莎解下布兜,把朵朵递给牛娃,便卷起裤腿:我下河绕过去,把它们赶过来。
  旺宝拉着柳莎的手:融化的雪水冰凉,你不能下水。再说,弄得不好,骏马受惊,会涉水过河的。
  这时,对面的村民呼叫一阵之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其中的一个用铁叉挑起两捆翠色的苜蓿草,高举着向骏马摇晃。
  骏马最爱吃苜蓿,受到强烈的诱惑,发出嘶叫声,开始向河对岸移动。
  柳莎大叫:小号手,不好了,骏马要去对岸啃苜蓿草!
  旺宝急得胳膊乱舞,手臂触到了小号,顿时双眼一亮,擎起小号,吹奏《牧场我的家》。已经下水的骏马骤然停蹄,扭头聆听。一会儿,黑马被熟悉的号音所吸引,离开沙洲下水,其它的骏马跟随回境。
  男男女女一起鼓掌。柳莎抱住黑马的头,亲吻它的额心。
  牛娃:嗬哈,骏马回来了,这是旺宝号音的魅力,而你们几个尿干了,大帽子不管火喽,跳蚤放屁不响了!
  一阵哄笑。
  方菲跳跃:女王,把马群赶到落雁湖畔,我们去游泳洗澡。
  
  12—9落雁湖正午
  雅娴、柳莎、壮姑、方菲及古丽,手提布兜,一路欢笑,向湖泊走去。在湖畔的另一端,席勒背着画夹,轻轻拨开树枝,悄然潜入浓密的苇丛。
  在水波荡漾的湖边,几个姑娘赤身祼体,晒着暖洋洋的阳光,并做深呼吸。
  席勒蹲在密厚的苇排上,注目凝视,挥笔勾勒少女曲线有致的形体。一会她们跃入水中,划动双臂畅游,水浪冲涌着盘根错节的芦苇,便剧烈地摇荡起来,席勒身子一歪,“噗通”一声落进水中,一群野鸽拍翅惊飞。
  哗然大惊。当她们发现落水的是席勒,急忙用手掌捂住乳胸,慌迫地穿上衣服。
  壮姑奔到湖边,把水淋淋的席勒拖上岸,“啪”地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席勒气噎:你……你敢打人?
  柳莎:你这个毛驴子,竟敢偷看我们洗澡!
  席勒口吃地表白:别……误……会,只想描绘你们美丽的形体,纯粹是为了艺术。
  姑娘们扑了过去,抢夺席勒手中的画夹。他紧紧地把画夹抱在胸前。她们掰他的手腕,掐他的脖子,画稿被抢走,被撕的纷碎,并扔进湖中。
  席勒愤愤不平:你们太粗暴了,认为我的行为是邪念所致,才撕了画稿,一点也不理解本人对艺术的追求。因为只有祼体艺术,才能完美地展现女性神奇的秘密及天然的魅力!说完,背起画夹,痛惜地走了。
  
  12—10小路日
  席勒垂头丧气地走出苇湖不久,正在一条小路上缓步而行,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啼响,以及拂动枝条的声音。他侧颈一望,只见七个彪壮的骑手,按辔缓缰而行。
  黄毛摇舞着手中的皮鞭:喂,席少爷,你怎么像只淋了雨的公鸡,软塌塌的,是从哪里来?
  席勒如实地回答:哦,是几个丫头在湖中洗澡,我趁机画了几幅祼体画,被他们发现了,不仅画稿被撕碎,还挨了几个耳光。
  胡日鬼:啊,那少爷受委屈了。
  塌鼻子立刻提醒:我们在深山老林,转悠了大半天,也未找到秘密通道。哦,丫头们在湖中洗澡,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威逼她们说出有关秘密通道的信息,走!
  极端分子磕腿扬鞭,纵马而去,腾起漫天的尘埃。
  
  12—11草坡日
  羊群与骏马散落在草滩上,悠闲安然地在吃草。旺宝坐在草坡上,仔细地擦拭着小号。童丫怀里抱着狼牙棒,背靠着旺宝的脊背,困倦闭眼欲睡。
  这时,席勒匆匆地走来,擦一把额头的热汗:童丫,不妙,可能要出事!
  旺宝:出啥事?
  席勒:我在路上遇到几个山里人,发现丫头们在湖中洗澡,有危险,快去救助。
  童丫一跃而起:咋救呀,就咱两个人。
  席勒:那就叫自卫队来嘛。
  旺宝:自卫队都去四面八方巡逻了,镇里没有人。
  童丫顿足:那咋办?急死我了!
  旺宝低头思忖片刻,便对童丫耳语。她笑着点头之后,又对席勒说:我俩去苇湖,你留在这里看守畜群。
  
  12—12苇湖日
  暴徒们策马来到苇湖边缘,纷纷下鞍,拧弯一把苇子,拴住坐骑,便轻步潜入,拨开芦苇偷窥,果然发现六个姑娘,在湖中或畅游、或洗涤,便分散开来,将苇湖包围。
  黄毛对胡日鬼做了个手势。他会意,弓身蹓进苇丛,把姑娘们的衣裤、乳罩收拢,刚塞进旁边的树洞里,恰巧被方菲发现,不由得惊叫:啊,有人,偷走了我们的衣服!
  姑娘们大惊,迅速聚集一起,只把肩背露出水面,目光透过芦苇搜索。
  柳莎大声:我们在洗澡,你们这些色迷迷的恶棍,滚开,快滚开!
  塌鼻子:我们不是偷看女人的光身子,而是来打听有关秘密通道的信息。
  雅娴立即回答:我们只管放马,不知道什么秘密通道?
  胡日鬼笑道:喂,丫头,放心,我们不会实施什么强暴,只要你们提供这方面的信息,就可以上岸。
  雅娴:还是那句话,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别纠缠不休。
  黄毛威胁:警告你们,衣服已经收走了,苇湖也被包围啦,你们上不了岸,如再不松口,我们有耐心等待,就让你们在水中浸泡三天三夜!
  雅娴:哪怕浸泡一千零一夜,我们也不在乎!
  黄毛狠恶地说:如再敢违抗,我们只有跳下湖,就把你们光溜溜地揪上岸来。
  柳莎语调高昂:那就与你们这些极端分子决一死战!
  接着,暴徒们接连不断地朝湖中扔石子,水面冒出朵朵水花,姑娘们沉水躲闪。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急促、轰响而至的蹄响。黄毛猝然一惊,慌急地把手一挥,立刻奔出苇湖,解缰上鞍,驱马而去。
  
  12—13大路日
  旺宝在前,擎起小号:嘀嘀哒……号音洪亮;童丫在一侧,举起狼牙棒高喊:冲呀,杀呀!
  一大群军马,在号音的召唤下,奋蹄纵身,蹄音如百面战鼓擂响,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暴徒们勇猛地冲去。黄毛等人胆战心惊,被冲撞的七零八落。
  暴徒们先是被包围,在混乱中旋转一阵之后,冲出包围圈,又被马群追击的慌不择路,盲目地闯进一个破旧的羊圈,只有四堵颓倒的土墙。胡日鬼等人扬鞭催马,勉强越墙而过,黄毛与暴徒D,越墙失蹄,连人带马滚落至墙下,黄毛弃马而逃,暴徒D被黑马踩的骨碎筋断。
  一匹匹军马,扬鬃跃蹄,从土墙飞越而下,场面十分壮观。
  
  12—14沼泽地日
  号音嘹亮。马群仍在奋勇追击。
  童丫望着前方的沼泽地,立即拨缰切入马群,将骏马分成两群,从左右将暴徒包抄,逼迫他们冲入凶吉莫测的沼泽地,泥水很快淹及马肚,坐骑在挣扎中移步。暴徒滚下马鞍,泥水淋漓。
  旺宝收起小号,并挡住领头的黑马,沿路返回。童丫和旺宝,望着对方的乘骑在艰难地涉足,不禁开心大笑!
  
  12-15帐篷内傍晚
  暮色漫漾。柳莎背着朵朵,赶着马群晚归,进了圈,关好栅栏,走进帐篷,放下孩子,便给她喂奶。一会,童丫从马厩出来,掀开帐帘,就向班长报告:刚才清点马匹时,不见那匹秃尾巴雪青马。
  柳莎:可能是刚才那架夜航巡逻直升机,使它受惊吓而失散了。军马一匹也不能丢失,古丽与童丫,去牧放的路上搜寻,我从返回途中去寻找。
  壮姑:两眼一抹黑,咋找?
  柳莎:方菲去买电池还未回来,只有点燃火把,再带上一瓶备用的煤油。
  
  12—16荒野夜
  在苍茫的夜色中,古丽与童丫点燃火把,跨上骏马一磕腿,沿着左侧的小路而去;柳莎左手提着狼牙棒,右手持着火把,轻巧地踏镫上鞍,策马沿着一片苇草滩奔去。就在她左顾右盼时,一个头戴黑色面罩、身背猎枪的骑者,收缰茫然四顾。俄顷,又从一条若有若无的小路,慌迫地穿过苇湖。
  12-17苇湖夜
  苇湖潮湿,苇叶青翠浓密,阴森莫测。正当一个男人在湖的中心地带穿行时,潜伏在苇丛中两头黑色的野猪,耸起钢针般的颈毛,大张着血盆大嘴,露出狰狞的獠牙,猛吼吼地向此人扑来。坐骑受惊,长嘶一声腾起前蹄。骑手猝不及防,被沉沉地摔倒烂泥里,未待他拾起落地的猎枪,已被野猪坚硬的蹄掌踩成两截,左腿还被咬了一口,鲜血直流,一阵剧痛使他呻唤不止。
  柳莎举起时明时暗的火把,正在苇湖旁东张西望,蓦地听到野猪的吼叫及人的呻吟,便急迫的驱马冲进苇湖。此时,两头凶猂的野猪已将此人合围,而他却手无寸铁,大有被斯成肉块的危险。就在千钧一发的一刻,柳莎大喝一声,有意将野猪吸引过来。野猪见来了个不速之客,大有侵犯之势,便丢下这个男人,向这个姑娘直扑而来。
  柳莎凭着娴熟的驾驭技术,灵活多变地调拨缰绳,给了蹿跳的母猪迎头一棒,而左脚腕却被这头公猪,从后面报复性的咬了一口。她咬牙忍着痛,继续进行这险恶的搏斗,时进时退、时实时虚地与野猪周旋,铁蹄溅起的泥块扬到半空。
  野猪具有凶蛮的本性,一个少女在它们面前显得势力单薄。柳莎见野猪难以击退,还有被咬噬之险,便急中生智,从腰带上解下那瓶煤油,向两头临近的野猪身上泼洒,再用火把一触,火苗点燃了鬃毛。须臾,野猪便成了火网中的“猎物”,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仓惶而逃。柳莎无限快意地放声大笑。
  
  12-18苇湖边月夜
  就在柳莎与野猪搏斗时,胡彤晖、申八、刁花等数人,正在这一带巡逻。当看到苇湖中拖拽一串火光,大为惊疑地警惕驻足,撩开苇叶窥望,正好看到柳莎先是解下头巾,将此人的左腿紧紧包扎,流淌的鲜血才算止住。尔后,才疑惑地问:喂,你是什么人?
  猎人捏着腿回答:猎人,因大雾迷失了方向,分不清界内界外,才盲目地闯入了苇湖。
  “哦,”柳莎把拾起来的两截猎枪递给此人,又扶着他上马:“你赶快走吧,免得招来麻烦。”
  此人向柳莎投去感激一瞥,俯身施礼,掉转马头离去。
  
  12-19苇湖石侧夜
  猎人刚刚离开,胡彤晖等人冲了出来,把芦苇踏倒一大片。她声色俱厉地说:柳莎,此人是通过秘密通道进来的,你竟然放走了这个越境的敌特!
  柳莎镇定地说:你凭什么判断,此人是越境的敌特?
  刁花有理有据地说:这个夜行者可能就是那个神秘人物,诡奇莫测,带着枪,还戴着面罩,就是来搞秘密通道情报的间谍!
  彤晖唯恐此人逃离,从肩上取下钢枪,对着猎人的背影瞄准。显然,各自的心理均有不同的防范区域,不一样的戒备及潜伏的敌意。柳莎跨步上前,紧紧按住枪管:在没有分清好人及坏人之前,不能随便开枪。
  彤晖的眼珠暴鼓,嘴里直吐泡沫:这还有啥犹豫的,凡是入境者,就地击毙,你有协敌之嫌!
  柳莎语气严重地说:人的生命不是草芥,可以任意打死吗?如果他并无其它企图,因打猎从境外误入境内,一旦将其击毙,可能在边境上引发一场战争!
  彤晖对柳莎的忠告置若罔闻,立即吩咐:既然不便将此人击毙,也决不能让他逃跑,就包围堵截,抓活的!
  猎人见自卫队员追来,恐慌地加速奔跑。胡彤晖等人从左右两侧追赶,终于寡不敌众,此人被围堵包抄,只有扔下两截猎枪,乖乖地举起双手。
  
  12-20室内日
  开始审讯。赵朋坐地桌子后面的靠椅上,王干事在一旁作记录。被捕的猎人坐在长板凳上,面色灰郁,眼神黯淡。
  赵朋:你是干什么的?
  猎人:打猎的。
  赵朋:你是不是在边境上流窜,那个所谓的神秘人物?
  猎人不解地望着赵朋,目光茫然。
  赵朋:姓名?
  男人又瞄了赵朋一眼,未答。
  赵朋:年龄?
  猎人无语。
  赵朋:什么国籍?
  猎人脸上显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保持深度的缄默。
  赵朋:你是通过什么秘密通道,越过边境的吗?
  猎人望着顶棚,咬着嘴唇不吱声。
  赵朋被激怒,厉声地说:你入境是什么任务,老实交待?
  猎人低着头,脸面扫地。
  赵朋警告:我提出的问题,你必须一一回答!
  猎人哑然无声,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赵朋火冲冲地拍着桌子:负隅顽抗,死路一条!小王,先押送他去医院治疗腿伤,隔几天再审,如再不老实,就通过桥头升旗,双方会晤,也能搞清你所有的问题。哦,再把柳莎带进来。
  赵朋的语音还在室内缭绕,此人的面部实然出现剧烈地搐动,一头栽倒在地上,昏厥不醒。他俩大为惊异,惘然费解,疑窦丛生,只有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12-21审讯室日
  双手被捆的柳莎,被王干事带进审讯室,随意地在板凳上坐下,神情显得豁朗而坦然。
  赵朋以审讯间谍的口吻问:柳莎,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柳莎骄矜地说: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有舍已救人的品德!
  柳莎的回答令赵朋十分意外,又冷笑地问:柳莎,你认识这个人吗?
  柳莎: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面。
  赵朋:既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你为什么要救他?
  柳莎:他遭到野猪的突袭,被咬伤了,是人,是人呀!
  赵朋:难道你不清楚,此人是通过一条秘密的通道,从境外过来的吗?
  柳莎从容地回答:我不清楚他是来自境内,还是来自境外,即使是来自界外,也是地球上的人呀!
  赵朋:此人戴着面具,还带着猎枪,趁着夜色潜入境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是派进来的敌特吗?
  柳莎:他说打猎时遇到大雾,迷失方向分不清是界内界外,才误入苇湖。
  赵朋:你竟然相信他骗人的鬼话,并给这个家伙包扎伤口,还放走了他,胡彤晖要就地击毙,你还一再阻止她开枪。如果不是人多合围,此人已逃之夭夭!可以说,你犯了包庇纵容罪!
  柳莎倏然而起,横眉冷对,“嚓”地一声,将外衣扯开:你认为我犯了包庇纵容罪,那就朝我胸脯开枪好了!
  赵朋拍案而起:你放肆!
  柳莎轻蔑地冷笑:别拍桌子吓猫了!
  
  12-22室内日
  岳新坐在办公室的桌前,翻开牲畜的月报表,忽然“咚”地一声,房门被撞开,童丫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急慌慌地报告:岳队长,不好啦!
  岳新:你这个鬼丫头,出了啥事,惊咋咋的。
  童丫喘息着讲述:柳莎被抓起来之后,木桶断了箍,散板子拉,姐姐们都回家了,马群还关在圈内,已经一天没有牧放了。
  岳新霍然站起,一副张皇失措的模样。
  童丫变着心思说:其实呀,马鞭子抽到了牛背上,是赵警督胡乱抓人。
  岳新:不许多嘴,这是他们的事。
  童丫:岳队长,你咋也糊涂了,这是你的事呀。女子牧马班是你培养的典型,如果它垮了,你也就趴下了,等于赵警督在背后戳了你一刀。
  岳新揪着下颏的短鬃:唔!童丫,你通知牛娃,叫放牛班先代牧几天。
  童丫连连摇头:不行,别人放这群军马,一旦遇到打雷下雨,就会失控,一蹓烟便跑到了境外,岂不出了大事!
  岳新孤疑:是吗?
  童丫循序渐进地说:柳莎不仅是神枪手,而每一匹军马都是她的士兵,因为她怀里藏着一面小三角旗,每当遇到突然袭击而骚乱,只要她举起这面小红旗,发出几声口令,马群就万众一心地跟着她跑,即使到界口快要出境,也会立刻转身回头归圈!所以说,如果柳莎能上天,骏马也能长出翅膀呢!
  岳新流露欣悦之色:啊,这太神奇了!看来,我所培养的典型,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童丫这才点出主意:如果柳莎不放回来,你培养的典型就砸锅了!
  
  12—23室内午
  王干事快步穿过院落,推门而入,急报:赵警督,那个假装的猎人,在医院失踪了!
  赵朋从座位上跳起,大发其怒: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让这个家伙蹓了?
  王干事低头嗫嚅:此人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我就到医院的食堂吃顿饭,没想到……四周都找遍了,也未见人影。
  赵朋亦喜亦忧。他的画外音:我的判断没错,这是个狡诈的间谍,肯定是通过秘密通道出境了。唉,让这个家伙成了漏网之鱼!接着,他又坐下翻阅卷宗,周干事又急冲冲地走了进来,慌迫地向他报告:赵警督,柳莎蹬窗逃跑了。
  赵朋惊咋咋地说:什么?那个间谍失踪不久,柳莎又逃跑了,他俩肯定是串通好了,是一丘之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立即抓捕柳莎。
  
  12—24马厩日
  柳莎从窗户跳下后,藏在一个草垛的背后,正好一头毛驴蹓过来吃草,她便踮着伤腿走过去,一手抓住毛驴的笼头,解开圈在颈脖上的缰绳,便跨上驴背,右靴跟猛地一磕,灰驴就“得得”地奔跑起来。翻过一座平缓的土丘,毛驴一直奔跑到马厩前。柳莎走进马厩,为坐骑备鞍戴嚼,再解开栅栏的绳索,随着一声吆喝,数十匹骏马涌出圈门,发出一片此起彼落的嘶鸣。
  
  12—25马厩日
  方菲闻声而出,望着柳莎奔驰的背影,惊慌地喊叫:不好了,柳莎赶着几十匹马跑了。
  三女从帐篷走了出来,一个个地向远处跳望,面露迷惘不解的神情。雅娴紧急地吩咐:童丫,可能要出事,赶快去向岳队长报告。
  童丫点了点头,急步走进马厩,未给乘骑备鞍,便骑着骣马急驰而去。
  
  12-26荒野黄昏
  柳莎赶着马群在奔驰,烟尘滚滚,蹄声铮铮,颈鬃飞扬,嘶声震耳。岳新、赵朋、牧马姑娘、放牛班的男子汉等二十余人,在后面追逐呼喊。
  雅娴与岳新并排而行时,就问:岳队长,柳莎要把这几十匹马往哪赶?
  岳新思虑着说:柳莎真的发怒了,看架势是要往山上赶。
  雅娴望了赵朋一眼,有意把话说给他听:柳莎性子刚烈,狂放恣肆,眼里揉不进半粒沙子,她把几十匹马群往山上赶,那就要出大事!
  岳新窝火地说:赵警督,事情还没弄明白,你就给柳莎扣上一顶大帽子,并把她关起来,结果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赵朋不满地瞪他一眼:你尽说糊涂话,很明显,柳莎与敌特有瓜葛。
  雅娴反讽:说得对,搞保卫的嘛,脑子里要有更多假想的敌人,可以把凤凰当成乌鸦,让老鹰多逮住几只兔子!
  岳新极目而望,只见柳莎已把马群赶至山崖,骏马踏着滚动的碎石,纷纷落入深涧。山路难行,马速减缓。柳莎频频回首而望,显然是在审时度势。
  岳新边行边喊:柳莎,你停一停,我有话对你说。
  柳莎勒马收缰,高声回答:既然赵警督说我犯了包庇敌特之罪,不如自己死个痛快,与骏马一起跳崖,同归于尽!
  岳新焦灼地说:柳莎,保持冷静,不要冲动,千万别干傻事!
  柳莎以决绝的口吻说:既然赵朋对我采取极端的手段,我只有用极端的手段对付。
  岳新语气严峻地说:赵警督长,你听到了吧。只有宣布柳莎无罪释放,才能避免这场灾难。
  赵朋冷笑:柳莎深知军马的重要性,绝对不敢与马群跳崖,所谓的同归于尽,只不过是吓唬人而已。
  雅娴:赵警督,我刚才说过,柳莎性子刚烈,她是想以死来昭示自己的清白!
  赵朋:柳莎一肚子鬼点子,这只是一种策略,以极端的手段,逼迫我们放弃对她的审判。
  岳新冷凛地说:这只是你的逻辑。赵科长,你应该明白,女子牧马班是上头重点培养的典型,是一面新生事物的旗帜,如果这面旗帜被砍倒了,你恐怕也会火烧屁股,宝座坐不稳了!
  赵朋含混其词地说:是吗?
  岳新火冲冲地说:我是队长,牧马班属于我管,你们警督还是去抓特务吧。
  赵朋终于松口:岳队长,那我就把话说在前头,柳莎可以释放,如果以后查出她有通敌的嫌疑,一切后果由你承担。另外,为了辨别此人的真实意图,柳贵必须搬家。
  岳新很果敢地表示:如果发现柳莎同境外有勾结,我就伸出脖子,让你们砍下脑袋!说完,便驱马登上山崖,急切地说:柳莎,你是我们牧场最好的姑娘,赵警督已宣布你无罪释放,快把马群赶回来吧!
  柳莎展颜一笑,立即扯转嚼口,一声口令,数十匹马就跟随她走下崖坡。画外音:而这个出奇的间谍案,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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