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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集

作品名称:电视剧《秘密通道》      作者:许特生      发布时间:2017-09-18 09:06:38      字数:9768

  
  11—1河边黄昏
  一个明朗的黄昏,童丫正在河边割草,花母牛又如期而至,并亲切地向她发出哞叫声。童丫禁不住笑了,投去召盼的目光,便背上青草,登上堤岸迅跑。它竟然跟着奔跑起来,丰隆的乳房擦着草尖摆动,表示要向姑娘们献出甘美的乳汁。
  
  11-2帐篷前黄昏
  柳莎抚摸乳牛的脊背:喂,你这位来历不明的天使,今天想要什么礼物呀?
  她的话刚一落音,童丫拿出两个彩色的绣球走来,高高地举起示意:我是一无所有的无产者,就送给它我小时候玩耍的绣球吧。
  雅娴颇有深度地赞颂:挺好,凡是伴随一个人成长的东西,价值是无限的。
  童丫庄重地把两个绣球,分别系在花母牛的头角上:知道吗,神秘的天使,系上彩色的绣球,一定会有返老还童的感觉!
  壮姑挤完一桶牛奶,童丫又一次护送它返回。
  
  11-3马厩前傍晚
  太阳落山时,姑娘们赶着马群,背着木柴晚归时,发现花母牛已站在马厩前,在等待着挤奶,一个个惊喜地雀跃。
  童丫拍它的额心,遗憾地表示:已经没有礼品回报了,你还来干啥呢?
  柳莎一边挤奶,一边对众人悄声地讲:今天啥礼物都不送,看它明天还来不来?
  她挤完奶,花牛未等童丫送行,便独自先走了,姑娘们流露那种预感不妙的神情。
  
  11-4帐篷前黄昏
  冷风吹拂,阴云涌动。
  壮姑从河里提起两桶水,用扁担挑起欲走,又听到了熟悉的哞叫声,扭颈一望,只见那头花母牛已走出灌木丛,稳健地下河蹚水,不改初衷地向岸边走来。
  童丫听到蹄音,首先呼叫着奔出帐篷,兴奋地跳跃:哎呀呀,你这家伙好贪心啊,怎么又要礼物来了?
  柳莎拍着它的脊背笑道:它具有现代意识,即很强的物质观念,这是金耳环等礼物产生的效应。
  壮姑拿出一对青玉手镯,举手示意:总不能让它白跑一趟呀,请戴上这对玉镯吧!
  柳莎赞叹:哎呀,这对玉镯是祖传的宝物,很珍贵的呀!
  壮姑把玉镯分别套在牛角上:你俩送的宝石金耳环,以及漂亮的皮靴,我也不能太小气呀!
  古丽:嗬嗬,这个家伙还真有福气呢!
  壮姑夸赞:你看,犄角上挂上了玉镯,多气派呀,简直成了母牛之王!
  柳莎怅然地说:不知来自何方的天使,我们再无礼物可送啦,算是告别了,我们一同送它过河。
  柳莎挤完一桶牛奶,六女集体行动,伴送花乳牛过河。忽然,惊雷炸空,闪电炫目,冰雹破空而下。
  柳莎紧急吩咐:下冰雹了,快,护着花母牛,别砸伤了它。
  壮姑立刻让母牛卧伏,柳莎等人趴伏在它的脊背上。雅娴毅然脱下外套,把乳牛的头蒙罩。
  花奶牛安之若素地卧伏,姑娘们凝然不动地趴在它的身上,硕大的冰雹在她们的双肩、脊背上倾泻……
  
  11—5草垛旁傍晚
  夕阳落山,姑娘们赶着马群、背着干柴、青草返回,来到草垛一旁时,忽然瞥见花母牛,正雍容大度地朝帐篷缓步而来。她们怔愣地站住了,大觉意外地瞪圆了眼珠。须臾,又热烈地鼓掌欢迎,并飞跑过去迎接,一下聚集在它的身旁,有的摩挲它的脊背、有的抱住它的颈脖、有的将脸贴着它的面颊、有的拨弄它的犄角、有的亲吻它的额心。一个个无声无息,眼里饱含了泪水,传递某种深沉穆肃的意味。
  一会儿,姑娘们又以节日的快乐,把这头花母牛围在其中,相互手拉着手,唱起优美的歌,跳起许久未曾跳过的舞蹈。
  壮姑无限感慨地说:我以为它再不会照面了,真没想到,它又按时来了,这太令人意外了!
  童丫一边挤奶一边说:也许是我们回赠的东西十分珍贵,它的主人深受感动,要长期回报呢!
  柳莎:既让人感到真实的存在,又觉得有些奇异,是不是真的深藏着什么诡秘呢?
  雅娴:现在还说不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它不是被物质引诱,而是一种精神的高贵!关键是看它今后还来不来?
  
  11-6帐篷前夏末
  叠影:黄昏,花乳牛向帐篷走来,姑娘们欢呼着迎接;
  傍晚,花乳牛缓步而来,姑娘们雀跃鼓掌;
  黄昏,花乳牛站在木桩前,静然不动地让童丫挤奶。
  牛娃等几个小伙子,把牛奶当成美酒,一同高举玻璃杯,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姑娘们从锅里舀起一碗碗牛奶,畅快地痛饮。
  柳莎抱着宝贝,用奶瓶为她喂奶。她全力地吮吸着,小脸露出满足的微笑。
  
  11-7河岸傍晚
  二愣子与刁花、彤晖背着步枪,正在四周巡逻,沿着一条小路行至河边时,忽然发现一头花母牛,从灌木丛中钻出,毫无顾忌地下河蹚水。临近界河中段的分界线时,三人大声吆喝,希望将它吓退。但乳牛毫不理睬,依然坚定地登上堤岸。
  二愣子举枪瞄准,“呯”地一声,花乳牛额头中弹,顿时倒在血泊之中。
  枪声惊动了牧马姑娘,纷纷走出帐篷,一路飞奔到河堤,发现乳牛被击毙,登时暴怒,“啪啪啪”,轮流搧了二愣子几个响亮的耳光。
  二愣子不明其因,委屈地说:人越境都允许开枪,牲口越界,难道不能击毙吗?
  柳莎怒指二愣子的鼻梁骨:你这个王八蛋,知道这是一头什么乳牛吗?它持之以恒,近数十日为我们献奶,从未间断一天,你射杀它,就等于这发子弹,穿透了我们的心!
  彤晖息事宁人地说:算了算了,把牛皮剥了,开膛破肚,把肉分给大伙吃。
  雅娴也变脸:哼,你们就知道吃它的肉,贪婪卑贱,它比人的精神还高贵!
  柳莎凛然:胡彤晖,你敢吃这头牛身上的肉,我就咬碎你的骨头!
  彤晖被这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闷声闷气欲言又止,只有带领队员走了。
  
  11-8大路日
  花乳牛躺在几块连结的木板上,覆盖一块洁净的白布,并摆满了一束束野花。
  六个姑娘怀着深深的哀掉,眼里饱含着泪水,抬起沉重的木板,脚步沉缓地行进;放牛班的男子汉们,伤怀地尾随于后。
  
  11-9山坡日
  
  姑娘们及小伙子,在山坡一株壮茂的塔松下,垒起一层整齐椭圆的石头,石碑上镌刻着八个大字:可爱的花母牛之墓。
  雅娴:唉,至今还不知花乳牛,来自何方,还真是一个谜。
  柳莎痛惜地说:总有一天,这个谜会被揭开的。
  
  11—10
  席勒提个包,兴冲冲地走进柳宅,敲开柳莎卧室的房门,便大献殷勤地说:听说奶牛被击毙,朵朵饿的哇哇叫,唉,真是灾祸。
  柳莎不明对方的来意,正疑惑地望着席勒,他得意地亮出两罐奶粉。
  柳莎惊喜:啊,这真是救命之物!席勒,你从哪弄来的罐装奶粉?
  席勒:柳莎,想必你还记得,边民外逃出境时,在桥头的那一幕吧!
  
  11—11大桥
  回忆画面:河界大桥,人满为患,混乱不堪,牛羊掉入水中。席勒与牛娃也置身在人流之中。桥头的左侧,在铺着白布的草地上,堆放着各类食品:面包、蛋糕、饼干、熏马肠、罐装奶粉……一支十几人组成的铜管乐队,在呜啦呜啦地演奏。边民拿到分发的食品之后,便登上停在路旁一辆卡车。而牛娃则分到一包蛋糕、几根熏马肠;席勒得到三包饼干、两罐奶粉,却悄悄地转身返回。(回忆画面结束)
  
  11—12室内傍晚
  “哦!”柳莎明白了奶粉的来历。
  席勒温声地说:柳莎,可以把两罐奶粉送给你,但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柳莎骤然紧张起来:啥要求?
  席勒眉飞色舞地说:我俩成亲。
  柳莎:行,那你先把奶粉给我。
  席勒摆摆手:那你先同我上床,再给你奶粉。
  柳莎怒斥:牲口!
  席勒高情雅调:这怎么是勾引,而是互需互利。难道你没听说,现在有三个包谷馍,就能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那你用这两罐奶粉,去换这些女人好了。你这条色狼,算是原形毕露了!”柳莎一顿叱斥,快步走出院门。
  
  11—13帐篷内日
  傍晚,方菲赶着马群进圈,关好圈门,挑起帐帘入内,只见柳莎拿起奶瓶,把剩下一点草汁喂着娃儿,她几口便吮吸完了,没有得到满足,又发出饥饿的啼哭声。
  雅娴满面愁容:花母牛被打死之后,再无奶可挤。而你一点奶水也没有,婴儿不饿死,也会患软骨病,咋办呢?
  柳莎拍抚着娃儿,满脸的哀伤,一滴滴泪珠滚溢而出。
  童丫在一旁听着,咬着嘴唇,眼含泪水。一会儿,又皱着眉头,在寻思什么。
  
  11—14包谷地夜
  童丫拿着一条装面粉的白布口袋,在芨芨草丛中潜行。跳过浅水小渠,穿过一条不足十米宽的争议区,悄悄地钻进一片包谷地,掰断一个个饱满的包谷棒。
  隐约传来一阵脚步声。童丫一怔,又迅速掰断几个包谷棒,直至装满一口袋,才匆匆地走出包谷地。这时,脚步声愈来愈近。她担心暴露,只有躺在田埂旁边的毛渠里,两旁的芨芨草,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她的躯体。
  一个男人扛着一把铁锨,来到水渠的闸口,轻轻地提起一块一扇门宽的闸板,一股浑黄的泥水流进了毛渠。
  童丫慌然地抖索,又不敢贸然站起。须臾,男人的脚步,就在她的身旁走来走去。她紧抱着口袋,凝然不动地躺在毛渠里,只能微微地仰起头,全身浸泡在水中,泥沙灌进了耳朵、口腔、鼻孔,只能咬紧牙忍受着……
  
  11—15草滩夜
  男人离开后,童丫背着口袋,仓惶地逃窜,“哎哟”一声,被一个红柳疙瘩绊倒,扭崴了脚踝,搓揉几下,又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恰在此时,旺宝走来,瞥见童丫慌慌张张地背着一个口袋,便问:小丫,夜里出来,背的啥玩艺儿?
  童丫凑近旺宝,诡秘地笑着:是包谷棒子,从境外偷的!
  旺宝取笑:平时你见了一条小狗,都吓得惊虚虚的,怎么偷起东西来,胆子这么大?
  童丫很纯真地说:花乳牛被打死之后,姐姐们都饿得心慌,两腿都浮肿了,柳莎哪还有奶喂娃娃呢,眼看有饿死的危险,想让她吃几顿饱饭,有一点奶水喂这个宝贝疙瘩。所以,才当一次舍己救人光荣的小偷!
  旺宝调笑:哈哈,世界上还有光荣的小偷?
  童丫亲昵地说:旺宝哥,我右脚腕扭了,走起来好痛呢,你背一背我嘛。
  旺宝戏逗:我是一个小伙子,你是一个大姑娘,咋好意思背你呢?
  童丫笑甜甜地笼络着:姐妹们都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嘛。你背我回去,明天我给你三个包谷棒子吃。
  旺宝望着她一身泥水:你全身湿糊糊的,我咋背你?
  童丫用绳子把口袋捆在背上,噘着嘴命令:一身泥水,你也要背我回去!
  旺宝刮了一下童丫的鼻子,只好蹲伏,背起她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旺宝如驮着一只天鹅,负重若轻地背着童丫来到地帐篷前,放下她喘了口气。
  柳莎听到脚步声,掀起帐帘走了出来,莫明其妙问:小号手,三更半夜的,你背着小丫干啥?
  旺宝嘻笑个嘴说:小丫耍赖皮,不走,我只好把这个光荣的小偷背回来了。
  柳莎似懂非懂,只有撑开口袋,一看是鲜嫩的包谷棒,脸色大变,既惊讶又怨怪:小丫,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偷境外的包谷?
  童丫呐呐地表白:奶牛被击毙之后,都没有奶喝了,一个个饿得肠子打结,朵朵饿的快咽气了,我才冒险挺身而出嘛。
  柳莎又气又急地斥责:你真糊涂,一旦叫境外发现了,要惹来大麻烦!
  童丫一屁股坐到地上,双足乱蹬,哭泣着倾诉委屈:为了掰这些包谷棒,防止那个浇水的男人发现,我就躺在毛渠里,嘴里、鼻孔灌满了泥沙,都快把人呛死了,你还不领情,还一个劲的训我,呜呜……
  柳莎见她如此的伤心,又把搂到怀里安慰说:好啦好啦,你是有功之臣,一个光荣的小偷!
  
  11-16帐篷午
  童丫端着一大钢精锅煮熟的包米,从伙房喜冲冲地走了进来。旺宝及五个姑娘蜂拥而上,抢着包谷棒,小丫拿起一个随即而出。一颗颗黄灿灿圆润的包谷粒,如发亮的珍珠那么诱人,散发一股淡淡的清香。
  方菲吃得最迅速,一副贪婪的表情:真他娘的饿惨了,要好好的美餐一顿,撑破肚皮也值得。
  雅娴也不顾以往的清雅,狼吞虎咽:真好吃,太香了。
  方菲:小丫为我们做了一件好事,应该为她记一功。
  柳莎感叹不已:为了担心被来浇水的男人发现,小丫躺在毛渠里,浑身水淋淋的,嘴里、鼻孔都灌满了泥沙,实在让人感动!
  雅娴边吃边掀起门帘,见童丫在外面站岗,回过头来告之:小丫在外面站岗,妹妹心疼姐姐,真是难得啊!
  旺宝:小丫把牧马班当成了自己的家,当然同她的姐姐们心贴心啰。
  
  11—17帐篷外日
  童丫急火火地闯了进来报告:不好啦,有人来了!
  众人旋即停止了咀嚼,慌然地手忙脚乱,有的把未吃完的包谷棒装进衣兜,有的塞进枕头底下,有的包在头巾里。
  雅娴端起半钢精锅包谷棒走出帐篷,准备送到伙房藏起来,却与对面的岳新撞了个满怀,“咣当”一声,钢精锅落地。
  胡彤晖望着地上的包谷,一脸的惊奇之色。
  机灵的童丫,立即拾起一个包谷棒递给彤晖,笑眯眯地说:胡警督,这包谷可香了,营养丰富,你不嫁人,就可以下崽!
  随着一声哄笑,旺宝与四个姑娘走出帐篷。柳莎把小丫拉进帐篷,叮嘱:不许出来!
  彤晖举起手中的包谷棒,满面怪异地笑: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不寻常的新发现!
  岳新面孔森严地问:这些包谷棒从哪来的?
  众女把头垂到胸前,无人回答。
  彤晖说:怎么,耳朵是摆设呀,没听见,岳队长在问你们啦。
  旺宝倒有男子汉的气概,又不失几分狡黠,便嘿嘿地笑:岳队长,是这么回事,嘿嘿……因为那片包谷地,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来了个顺手牵羊,随便掰了几个,填饱肚子放好军马,就有了克敌制胜的战斗力!
  雅娴卷起裤腿说:放马还要割草,一天就喝野苜蓿煮点玉米面,撒泡尿就完了,饿的头晕眼花,腿都浮肿了。
  彤晖一贯保持气昂昂的态势:现在都一样,喝清汤寡水也要克服。
  岳新吼叫起来:偷境外的包谷,这是给国家丢脸,是极大的耻辱!
  柳莎回敬了一句:饥饿,吃不饱肚子,难道就不是耻辱吗?
  
  11—18草地日
  一阵沉默,众人来到一片草地。
  柳莎火明火亮说:我是班长,本人负全部责任,你们是叫我低头认罪,还是开除我的国籍,随便!
  方菲向彤晖使个眼色,又对岳新指着帐篷。他恍悟:哦,我明白了,原来是童丫偷的。柳莎在包庇她,对吧?
  童丫从帐篷里冲了出来:不用谁包庇,包谷是我偷的!
  彤晖拧着童丫的鼻子:小丫,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偷境外的包谷。
  童丫歪拧着脖子说:饿急了,月球上的东西都敢偷呢,当小偷总比饿死强!
  岳新凌颜作色地说:把童丫带走!
  壮姑把童丫推进帐篷,返回后又陪笑道:岳队长,小丫还是个孩子,不怎么懂事,你就放她一码吧。再说,在大家面前示众,那不把她吓死了,孩子的心脏是很脆弱的!
  旺宝又补充一句:是呀,威风凛凛的岳队长,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太丢面子了。
  他俩不听这类软性的调侃,胡彤晖欲冲进帐篷。柳莎使了个眼色,旺宝、雅娴、古丽及壮姑会意,立即同柳莎站成一排,形成一堵人墙挡在门口。
  彤晖几步跳了过来,吼叫着让她们闪开。面临这个险境,柳莎一脸的决绝,孤注一掷地表示:如果非要把小丫带走,女子班就与你俩拼个你死我活!
  雅娴以温婉的语气求情:胡警督,小丫从小就没有父母,怪可怜的,就让她在班上作个检查,保证以后不再犯,不就得了吗?
  彤晖勃然作色:不行!
  雅娴:包谷是大伙吃的,不能拿小丫一个人开刀,那就把我们六个人都带走。
  这时,彤晖将雅娴拖开,岳新趁机进入,被旺宝、壮姑、古丽、柳莎阻拦,在你推我搡中,时进时退,把沙地踩得嚓嚓直响。一会儿,旺宝与几个姑娘,又挺胸昂首地站成一排。
  柳莎高喊:立正,向——右——看齐——起步……
  岳新问:你们要干什么?
  柳莎:去阎王殿请罪呀!
  岳新:那谁放马?
  柳莎:那就请队长代劳吧!
  
  11—19帐篷前日
  双方正在凛然对峙,背着枪的二愣子急跑而至。
  二愣子不满地说:就这么一点屁大的事,非要折腾小丫吗?
  岳新:二愣子,西瓜同芝麻,是大是小,你还分不清吗?
  二愣子把步枪递给彤晖:小丫是我的对象,你们要整治她,就涮了我的脸,这个警员,老子不干了!
  彤晖:二愣子,你是真的缴枪不干了吗?
  二愣子泄愤地说:一个堂堂的警督队警员,连自己的对象都保护不了,还干它个毬!
  彤晖怒斥:二愣子,你是昏了头,这是啥态度?
  二愣子:让小丫在大伙面前示众,不如罚我下跪好了。
  彤晖转身问:小丫,你俩是不是在搞对象?
  童丫低着头,支支吾吾。
  彤晖:小丫,只要你承认是二愣子的对象,并愿意嫁给他,就放了你。
  小丫似是而非地说:嗬,偷包谷同嫁人挂上了钩,蛮有意思呢。
  岳新:她害臊,不好明说,有这个态度,就等于承认了,就放了她。算了,我们回。
  
  11-20帐篷内日
  岳新等人走后,柳莎怒指方菲:包谷你吃得最多,吃得最香,竟然不承担一点责任,还把小丫供出来,真不是个东西!
  方菲振振有词:你说是全班商量的,是集体的偷窃行动,我为啥要背这个黑锅?
  壮姑直指方菲斥责:既然知道是偷的,怕承担罪名,你就别吃呀?还说小丫做了一件大好事,虚伪自私,太疵毛了!
  
  11—21庭院晨
  一只蓝鸽从界外飞来,落在别墅的围墙上,发出咕咕地叫声。这是在传递信号。
  沃玛抱着一只白鸽,闻声而出,走出庭院,抓住墙上的信鸽,从脚腕取出套管,又将两只鸽子一同放飞。尔后,从套管里拿出一个小纸卷,展开一看,愁容漾开。
  沃玛正欲把纸卷塞进衣兜,倏忽间,哈尼与队员B从树丛中蹿了出来,欲抢夺沃玛手中的纸卷。她猝然一惊,旋即将纸卷塞进嘴里,只是还来不及咀嚼吞咽,被队员B掐住了咽喉,哈尼强行从她嘴里掏出纸卷。
  沃玛鼓动颈脖,气愤地说:你们在监视我!
  “对,并监视已久。”哈尼边说边展开纸卷看着,“内外勾结,互通情报!”
  沃玛辩白:东拉西扯,难道这是什么情报吗?
  哈尼把手一挥:哼,还狡辩,带走!
  
  11—22室内傍晚
  在边防队队部,卞迪及哈尼,在审讯母女俩。
  卞迪:沃玛,你说不是什么情报,那为什么要把纸卷塞进嘴里,吞咽下去?
  沃玛沉静地回答:担心你们怀疑,要兴师问罪。
  芙罗拉紧接:沃玛担心你们饶不了她,才不敢把纸卷交出来。
  哈尼:你俩的言词,带有诡辩的成份。
  卞迪展开纸卷:纸条上没有文字,只画了个莫明其妙的箭头符号,指的是什么?
  芙罗拉:我们不知对方放信鸽的意图,也不知符号指的是什么?
  卞迪:那我代替你分析吧。可能有两个含意,一是指秘密通道的地点;二是指约会的地点。
  沃玛:秘密通道,是在天上还是地下,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晓?
  哈尼:你们为什么还同境外这个女人联系,难道不害怕有叛逆之嫌吗?
  芙罗拉:其实,这个女人是十足的傻瓜,两眼一抹黑,认不清当前严峻的政治形势,不肯放弃这段婚姻,还想同亚诺保持联系。
  卞迪:是吗?那你们是什么态度?
  芙罗拉语气果决:我们坚决了结这桩婚姻,从此,断绝一切往来!
  卞迪半信半疑:真的会是这样吗?
  哈尼:队长,他俩勾撘得很紧,难以割舍,纯属谎言。
  芙罗拉:绝非谎言。我们全家商量好了,决定给亚诺找一个本国的姑娘,并刊登征婚启示,恋爱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订婚。
  卞迪站起:行,那就看你们行动,以观后效。好了,你俩就回去吧。
  母女俩点了点头,转身欲走出房门。
  卞迪:等一等,我俩去你家,找杰老有要事谈一谈。
  于是,四人一同走出边防队队部。
  
  11—23别墅傍晚
  在别墅的客厅里,杰夫一家人,正在同卞迪和哈尼谈话。
  哈尼:杰老,我们查阅过有关档案,大约两百多年,在两界的边境上,修一条秘密通道时,你年轻的祖母,在工地上做过饭,是吗?
  杰夫用深究的眼光凝视着哈尼,随意地点了点头。
  哈尼:杰老,那你应该知道,秘密通道的地点了。
  杰夫谨慎地回答:在我童年的时候,好像奶奶同妈妈谈起过修路的事,因年代久远,况且我现在几乎是一个失去记忆的人,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亚克不解地问:听说这条秘密通道,已经废弃一百多年了,现在还探问它干什么呢?
  卞迪强调:因为境外的极端分子,要重新启用这条秘密通道,在边境上捣乱。因此,我们必须先找到它。!
  芙罗拉:杰夫不是搞军事和情报工作的,而是一个畜牧专家,同秘密通道有什么关联呢?
  哈尼语气粗重:这是边境防务的重中之重。因此……
  杰夫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本人再次声明,我脑海里是一片空白!
  哈尼笑着摇了摇手臂:不,尊敬的杰夫专家,我深信,在你的脑海深处,仍然潜藏着这个记忆,如果不把它挖掘出来,对你的全家都是不利的!
  亚克恼火:哈尼,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哈尼加重语气:绝不威胁,在这个重中之重的时刻,你们全家不能保持沉默,应该有个积极的姿态。
  杰夫不悦:我已经重复多遍了,脑神经的记忆细胞缺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难道你俩还要搞逼供吗?
  “杰老,你误会了,并非逼供,而是崇高的使命。因此,请你仔细的想一想。”卞迪富有逻辑性地说完,便与哈尼走出客厅。
  
  11-24别墅夜
  卞迪与哈尼走后,在餐厅里,一家五口开始晚餐:烤热的列巴、西红柿炒鸡蛋、鱼子酱、红烧排骨、盐粉蘸牛肉干。他们边吃边谈。
  杰夫用刀切着牛肉干:为了寻找秘密通道的线索,卞迪和哈尼竟然跑到我家里来质问。而且,信鸽又被抓。亚诺,你与柳莎的关系,究竟断绝了没有?
  沃玛先吐为快:二哥与柳莎,如隔墙的老鼠,还在悄悄地打洞呢,嘻嘻……
  杰夫停止了咀嚼:现在到处是猎狗的鼻子,窃贼的眼睛,侦探的耳朵,你还想着同柳莎接触,一旦被发现,那可是里通国外的罪名啊!
  亚诺血脉贲张,对父亲的追问依然不改其宗:既然是暴君把守着幸福的大门,那只有冲开死亡的通道,迎来外面的春光。
  芙罗拉忧愁地说:孩子,要想撞开暴君把守护幸福的大门,必然有越位的危险,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亚诺深重地说:妈妈,你说得对,这是血与泪的煎熬,是孤独悲凉的守望,是遥遥无期的等待,是要付出极大的青春代价,但我必须如此!
  杰夫拍一拍儿子的肩膀:孩子,不要在一个石头上撞死,还是放弃柳莎,另找一个本国的姑娘吧。
  芙罗拉也忧心地说:我也舍不得放弃柳莎,但为了家庭能平安无事,我已经向边防队保证,给你另找一个本国漂亮的姑娘,他们要以观后效。
  亚诺离开餐桌,在室内踱着步。他的画外音:人们常说美丽的姑娘,是以很少的代价,可轻易获取丰厚的东西,却暗藏着危险的陷阱,而柳莎不属于这种类型。爱是千差万别的,有的注重选择,有的潜心探求,有的醉恋一见钟情;有的旁敲侧击,有的巧取豪夺,而我俩的爱均未嵌入上述的框架,就像是平缓清碧的湖泊,难以判断它的形成与发展过程,所看到的只是它波光连影的流态。
  亚诺松口:既然卞迪要以观后效,那我只有改弦更张,在边区的报纸上,登一则征婚启事。
  芙罗拉拍手:对,登一则征婚启事,警报就解除了!
  
  11—25室内夜
  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在看登在报纸上一则征婚启事。她启唇一笑,沉吟片刻,便拨打电话。
  
  11—26公园黄昏
  少女穿着粉红色丝绸长裙,套着天鹅绒坎肩,碧蓝的双眸闪着莹光。她与亚诺坐在一张长椅上,喁喁细谈。姑娘微微地低着头,双手摩挲膝盖,并从侧面望着他:亚诺先生,你是在……
  亚诺恭谨地说:我三年前毕业于农学院,学的是畜牧专业,现在在镇上当畜牧技术员。
  少女嫣然一笑:哦,我叫阿依妲,也毕业于农学院,学的是园林,现在是园艺师。
  亚诺欣喜地说:那太好了,希望能再次见面,寻找更多的共同语言。
  
  11—27河滩傍晚
  夕阳收敛,暮霭在草原上流荡,童丫赶着马群返回。漠风骤起,从界河刮过来的麦草、破布、烂衣、旧报纸漫天飞舞,越过河界,并有半拉报纸,正好贴在童丫的颈脖上,她顺手一抓,折叠后塞进衣兜。
  
  11—28帐篷黄昏
  马群归圈后,童丫回到帐篷,女友们正在听半导体收音机里的广播。她还来不及洗脸,就从衣兜里拿出半拉报纸:我赶着马群回来时,是从境外刮过来的。
  雅娴和柳莎都认识外文,先是柳莎接过报纸扫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张境外的边区报纸,并无什么重要消息。而雅娴则翻到报纸到另一面:哎呀,你们看,有亚诺一则征婚启示!
  柳莎夺过报纸急看,惊怒,把报纸扔到地上。
  童丫语含怨圭:哼,亚诺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变心了!
  方菲幸灾乐祸地说:所谓向苍天发誓的爱情,只不过是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壮姑对报纸踩了一脚:管它娘的!
  机灵的童丫拾起报纸,就向门外跑去,众女莫明其妙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11—29队部黄昏
  童丫一口气跑到警督的办公室,猛地推开房门,把这张报纸递给正在写材料的彤晖。她不明其意,眼里闪射迷瞪瞪的暗光。
  童丫:胡警督,这是一张境外边区的旧报纸,上面登了一则亚诺的征婚启示,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应该给柳莎松绑了吧?
  彤晖迷惑地问:这张报纸是从哪来的?
  童丫实言相告:傍晚放马回来,是大风从境外吹过来的,正好落在我的后背上,就顺手拿了过来。
  彤晖“唔”了一声:可以考虑。
  
  11—30房间傍晚
  童丫对这个答复不甚满意,就离开了自卫队,来了个流水作业,又一路迅跑,推开畜牧及边防队的房门,同样把报纸递给坐在桌前的岳新:岳队长,你也是从境外回来的,识外文,这是我放马时捡到的。
  岳新略懂外文,接过报纸仔细地看着:啊,是亚诺的征婚启示。
  童丫:岳队长,这下你该信赖柳莎了吧,别给她再戴什么紧箍咒了!
  岳新笑了起来:那太好啦,一旦给柳莎解禁,席勒就有戏可唱了。
  童丫怏怏不快,从房间快步走出,自言自语:唉,弄巧成拙,反而给席勒打通了一个缺口!
  
  11—31小路黄昏
  童丫从岳新的办公室跑出来,来到灰尘扑扑的大路,与柳莎、席勒迎面相逢。他见童丫手中拿了张报纸,便抢了过来。席勒略识外文,发现亚诺登了一则征婚启事,喜不自禁。
  席勒见柳莎离开,便一路奔跑,终于追上了柳莎,并递上旧报纸。“啪”地一声,柳莎给他的手腕一巴掌,报纸落地,她又继续前行。
  席勒又一鼓作气地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亚诺已经登了征婚启事,这下你该死心了吧?
  柳莎紧绷着脸:你少在我面前叨叨这些。
  席勒温婉地说:柳莎,亲爱的,回头是岸,现在该嫁给我了吧?
  柳莎板着面孔:我现在心烦,谁也不嫁,即使是王子、乞丐、酋长、盗贼,统统不嫁!
  席勒亲和地说:美人,何必自暴自弃呢?不要再有什么臆念了,亚诺在你心里只是一个幻影,而我在你面前,才是真实的存在!
  柳莎唾弃:你是存在,只不过是一个破马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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