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创业初期

　　一周过去了，这一天，明宇对赵晗说道：“妈妈，我也去，能帮你卖。”
　　“你在屋里写作业。”
　　“妈妈，我自己在屋也没意思，作业一会就写完了，我就去一天，一周去一天还不行吗？”
　　“儿子，别着急，妈妈去找学校了。你没有户口，学校要赞助费的，等妈妈存够了钱。给你找学校上学。”
　　“妈妈，我就去一天，明天我就不去了，行吗？”赵晗也想着，孩子自己在屋里，也憋屈，就领他出去一起摆地摊了。
　　不巧的是，明天有上级领导来本市检查，今天城管开始清理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城管来了！快跑！”人们看到城管来了，都拢起来东西就跑。赵晗和明宇拥着人群跑下了天桥。等站下了，明宇哭了：“妈妈，我的书包还在天桥上。”原来人们一喊，城管来了快跑。赵晗把地上的大布合起来一抓，一手提着大布里的货，一手拽着明宇就跑，没来得急拿明宇放在一边的书包。赵晗把东西放在那说道：“你在这等妈妈，我回去给你找书包，不要走开，等着妈妈。”
　　等赵晗回来再找明宇，明宇不见了，赵晗急得四下喊道：“明宇，明宇。”不见明宇答应，她的脑袋里出现了很多种假想，哪种都是她接受不了的，就哭了起来。这时，远处有个喇叭在喊：“赵晗赵晗，你的孩子马明宇在这，请你来领孩子。”这时，应声而来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赵悦。她俩不约而同来到了城管的车前，找到了明宇。赵悦拽着俩人就走，赵晗说道：“还有我的东西呢。”赵悦说道：“不要了。那点玩意，赶紧跟我走。”把娘俩拉上了车。
　　赵悦问道：“你们现在住在哪？”
　　“车站附近的招待所。”
　　赵悦把车开到了那个招待所，对赵晗说道：“把东西收拾收拾，跟我回明康。”
　　“我不回去，回那马树俊能找到我，我再也不想回到那里了。”
　　“孩子怎么办？他得上学，这么小，让他和你练摊，你怎么想地？”
　　“我都这么大了，我得面对自己的事了。”
　　“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赵晗问道。
　　“昨天，小平来这看一下这儿的批发市场的情况，在天桥看见了你，回去对我说是你，我还不信，转念一想，是不是和马树俊吵架了。还是不放心，就开车来到了这天桥附近，正好赶上城管清理散摊。”
　　“如果你想帮我，你借给我几万块钱吧，我想在铁道西租那三间平房，再买几台机器。我想加工服装卖。我去上货时候看过，批发市场做的服装质量不如咱们自己做的，那都是流水作业货，我想用明康大老师那的实习学员，她们做得更细致。学员实习都不要工资的，她们都是为了练手，我们少给点工资，做出的服装，也比批发市场的流水作业货做工好。我往出批发和卖。”
　　“孩子，怎么办？”
　　“寄宿吧。我要给他挣学费，只能让他寄宿。”
　　“不行，先让他跟我回明康和小舟（赵悦的孩子）一起上学吧。你稳定稳定再说。明宇大点儿，再让他寄宿。”赵悦见赵晗说得这么坚决，也知道，这些年，她和马树俊过得纠结，也回来过几次，又回去了。没想到这次回来，谁家也没去，而是自己领着孩子，独自来到了陌生的城市。说明她已经下了决心。就不在提马树俊了。
　　赵悦见赵晗和自己借钱，就说道：“明天，钱我让小平给你送来。以后有困难，你再找我。对了，小平就跟着你吧，你好有个伴，她一直帮我管车间了，她还是我的员工，工资我给她开。”然后对明宇说道，“明宇，你和二姨回明康吧，和小舟哥一起去上学，在这，暂时咱入不上学，你妈也忙不过来，你要是想妈妈，二姨就拉你过来看，好吧?”明宇不愿意离开妈妈，也没有办法，哭着和赵悦走了。
　　第二天，小平来了，她给赵晗带来了十万块钱。
　　赵晗开始忙碌起来。她在去天桥摆摊路上就看见过有要出租的房子。对小平说：“咱俩一会去看看房子。”小平看了房子说道：“租金不算贵，初期也够大，车间、住地、库房也都够了。”赵晗听小平如此说，也说道：“行，先租下铁西这三大间房子。一大间作为车间，另一间再隔出个厨房，和住地儿。咱俩和工人住都够了。另一间做库房。如果工人多了，在库房再隔出个住间也都行。”
　　“赵总，明康服装厂初期也是这样的。”小平说道。
　　每年一次的商场装修要开始了，商家们都在甩货。赵晗来到了商场，那些布料摊床引起她的注意，各种纱质布料都是五元钱一米，她对小平说道：“买回一些，加工出来，试试看能否卖动。你管理过车间，也会裁，暂时你来裁吧，等我找到合适的师傅，再替下你。”小平因为有赵悦的嘱咐，什么事都按赵晗的来，（只要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你不用请示我）就没有表示异议。赵晗和小平一起来到了商场。
　　看看那些布料，小平说道：“有的是布头了，就能做一两件的还要吗？”赵晗说道：“要，布头都买回来，做成是独板才好卖呢。你裁吧，我去明康，一是看看明宇，再就是去服装学校大老师那找几个做工回来。”服装加工出来了。赵晗亲自去卖了，就在批发市场附近，找了地方，摆了地摊，晚上回来兴奋对小平说道：“咱们的服装卖得很快，因为独板的多，在就是比商场、屋里摊位的便宜，我们的没有费用。就交了几块钱的卫生费。”
　　一个月的时间里，人们看到了早市上、步行街上有一个卖服装的，在地摊上，她的衣服便宜好看，吸引了不少人去看去买。一个月加工出来的衣服所剩无几。赵晗有了信心。
　　一天，小平买回了一条黑色的一步裙。赵晗说道：“咱们自己都能做，你还买人家的。”
　　“姐，咱们也没有这个黑料哇，现在是今年最流行的了。”赵晗从小平的黑裙子看到了商机。她对小平说道：“小平，你花这么多钱，才买来，如果我们去省城批发布料市场买布料，拿回来自己加工，再比她们卖得便宜，你看怎么样？”
　　“行，她们卖的贵，是因为上货有车费钱，在屋里卖有摊位钱，而她们要把这些打到货里，她们卖价就高了。”这两样费用，也是我们的利润增加值中的部分。”
　　赵晗接着说道：“一步裙，裁剪简单，自己有做工。咱们自己卖。关键上料去哪呀？”
　　“卖布料的都知道，在哪进货，赵姐，你去上次咱们买得最多那家问问，她们去哪上货。”赵晗来到了商场。卖布料的摊主看到她说道：“又来买布料？”赵晗说道：“大姐，说实话，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上布料的地方，我自己小厂，在商场进布料，成本得多高哇。我也刚开始干，没多少本钱，不想着也省点吗。”看着赵晗说得诚恳就小声说道：“我给你车主的电话，你联系他，我们是几家够一车，然后去省城的布料批发市场，几家摊车的费用。”赵晗感激地说道：“谢谢大姐。”
　　回到住地，小平说道：“看赵姐表情，应该是行了。”赵晗说道：“联系车主了，后天正好五家够一车。车主为了当天去，当天回，早晨两点钟就得走。”
　　到了琳琅满目的市场，赵晗按计划选择好一步裙布料、衬里、隐形拉锁、腰号（是指标明尺寸的）、商标、包装袋。她又看到了那种时下流行的各色金丝绒的布料，这种料加工出弹力衫来也能好卖，裁剪要求工艺不高，因为它有弹力的。商场卖得很贵。她临时决定上了几捆纯黑、黑底小红花，黑底小红叶的金丝绒料子。上货车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小平见回来的货，很高兴说道：“赵姐，这次比上次能好卖，因为你买了标着尺寸的腰号、商标和包装袋，有了这些包装，就像工厂加工出来的了。”赵晗说道：“我们得有法律意识，你看看那些字母，就是好看，糊弄人的，哪家公司的也不是，真的是正牌公司注册的，那种仿的，我们不能用，人家会告我们侵权的。”
　　小平和赵晗及从明康来的做工们一起努力，看着库房里的成品越来越多了。
　　赵晗算算，今天是林大凤上货的日子。她去那个招待所找到了她。说道：“大凤姐，你来上货，去我那里吧，我可以提供给你一部分。这么地，如果你能卖了就卖，卖不了就给我送回来，怎么样？”林大凤见她这么说，想着：赵晗是个好人，又刚创业不容易。就说道：“好，我相信你，我去你那几次，你的货如果行，我给你介绍客户。”
　　这批加工完后，连批发给大凤，再加上赵晗自己卖，很快销售完了。她淘到了第一桶金。
　　赵晗有了信心。她又去了一趟明康，服装学校的大老师看到赵晗又来，心里有点明白了。赵晗对大老师说道：“你给我找几个学员，要做工好的，你在给寻摸一个裁得好的师傅。我有一小型的服装厂，需要人手。老师，你以后的学员就有就业单位了，你招生也好招，只要你给我培训好做工，咱们也是双赢。”大老师一听很高兴说道：“这批学员有三十多人，我给挑硬手。”赵晗对小平说道：“这些钱，我先不还债了，用一部分资金多上几台机器。一步裙的销量快，工艺简单，咱们再来一批一步裙，你在家，我去上货。”
　　赵晗决定第二次还主攻黑色一步裙。
　　做出来后，小平出去卖了，回来说道：“不好卖。”赵晗说道：“是不是市场饱和了？”亲自去了市场。买的人说道：“你们上次的质量比这次的好，你看这次的，多薄哇，料还软，不挺。”赵晗想着：这次为了降低成本，利润更大，进了稍薄的价格便宜的料子，消费者是不可以糊弄的，这次同样的价格销售不出去。无奈只好减价卖。经商就是要诚信，经验正在一点点积累，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