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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诏安引来大火并 挚爱婚嫁欲绝命

作品名称:元明风烟      作者:关键      发布时间:2017-09-03 19:52:39      字数:4594

  且说张士诚引军占据泰州,李华甫、岳洪功劳甚大,又因二人皆是城中旧将官,在吏民心中颇有威望,张士诚与其相互推让一番,按年齿,终是李华甫做了城中之主,张士诚居第二位,岳洪居第三位,邹忠居第四位,其他人按名望年齿暂排次序。
  不久,邹忠跟刘玉姬大婚。成婚之日,众将官正在宴饮,淮南行省参政赵琏统三万大军忽然攻来。众将仓促出迎,双方在城下混战一番,各自收兵相持。
  且说元帝妥欢帖木儿坐朝,动问各地剿捕红巾军之况。
  太尉宿宋象出班奏道,“自爆发叛乱以来,各地官军不停剿捕,损折兵马甚多,耗费钱粮无数,收效甚微,自成立毛葫芦义兵万户府,各地乡绅土豪协助官军剿贼,滋蔓之势得以控制,然残存贼寇别无他路,唯有抗争到底,今圣上当降天恩,赦免愿降叛贼,如此可早日平定天下之乱。”
  妥欢帖木儿问道,“众卿以为宿太尉之言如何?”
  也先帖木儿道,“微臣以为宿太尉言语不可取。圣上若赦免贼寇前罪,天下虽暂时平定,必令贼寇轻视天子之威,日久再叛,更加难以剿捕。”
  迭儿必失道,“微臣以为宿太尉之言甚是,持久战乱,必令国库空虚,百姓疲乏。如今之计,当剿抚并用,尽快让天下重归太平。”
  妥欢帖木儿道,“爱卿所言甚是。”
  不久,诏传四方,令各地府衙招抚境内叛军。
  时赵琏统军打城不下,日耗粮草甚多。众官经过商讨,遂派高邮府知府李齐前去招安。
  城内众头领得知李齐来意,顿时分作两派,一派拒绝招安,一派盼求招安,两派争执不下。
  李齐见状,起身道,“众头领慢慢商讨,待拿定了主意,再相告不迟。”
  李齐出城,众头领争得越发激烈。
  李华甫道,“李某先前身为官府之人,最知道官场卑诈手段,今是看打城不下,却来招安。待官府占了城池,必与我等秋后算总账,寻其他罪责惩治。”
  邹忠亦道,“李头领所言甚是。邹某之前身在大都,更是知道其中厉害。”
  张士诚道,“江浙乃朝廷收取赋税、供给粮米鱼盐之重地,今若不受招安,他日再添大军围城,我等归宿何处?不若暂且应之,以待时局,他日有变,再举事不迟。”
  徐志坚道,“哥哥所言正是。今城外三万大军便难以击破,若久受围困,恐粮草难济。如今之势,苟且接受招安。”
  袁泰听了,叫道,“走狗的路,渐渐也就成了狗。我等既做了反抗朝廷的好汉,如何再去做朝廷的鹰犬。”
  张士诚怒道,“你懂什么,只管在这里胡乱嚷嚷。”
  李华甫道,“先前众兄弟尊某为城中之主,然此事非同一般,某不好独断,今众头领皆在,不妨就各自表态,以大家的意见做主。今不想招安的,且站在这边,想要招安的,却站在士诚哥哥那边。”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
  李华甫催促道,“今事情重大,请众头领各自表态,将来事若不如意,也好无怨言。”
  众人想了一番,邹忠最先走到李华甫这边,紧接着西门华、杨士心、史金龙亦走过去,原旧部将官蒋辉、徐志坚、戴茂则来到张士诚这边。岳洪、宝义、钱辅、贾臣宁、王逢、王原恭等城中旧部将官却留在李华甫那边,李伯升、张士信、张士德、朱英、游蒙、袁泰、潘袁绍则呆在张士诚这边。
  吕珍见状,道,“两位哥哥这是作甚,却要让兄弟们不和。”
  李华甫道,“非为如此。着实想听众兄弟们的意见。”
  吕珍道,“我等不招安。”
  唐杰、石清也附和道,“我等亦不招安。”
  静默良久,李华甫道,“今大多数兄弟皆不愿招安,大家便同心协力,共抗官军。若再有使者进城,休听他言语,只管把来杀了。”
  众人散了,各自回去。
  过不几日,李齐又进城来,被小校引领至张士诚处。张士诚见着,急忙挽起李齐,边向城门走边道,“罪民愿受招安,奈何其他众头领意见不一,只恐有人不利于大人,今大人速出城去,莫再遣使入城来,待宽限些时日,众头领意见统一后,罪民再送信去城外。”
  张士诚刚把李齐送出城去,李华甫闻信便率军赶了来。
  张士诚赶忙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望哥哥莫伤及无辜。”
  李华甫生气道,“我看你是招安之心不死。”言罢,率众而返。回到私邸,分别使人唤岳洪、宝义、王原恭、贾臣宁、邹忠、杨士心、吕珍、唐杰等人至近前,道,“我等皆反抗朝廷的死士,今朝廷稍作利诱,有人便把持不住了。前番我说再有使者进城,只管把来杀了,今张士诚等人招安之心不死,依旧与官军通络。只恐时日一久,张士诚等人暗放官军入城,到时我等成了阶下之囚,他们却成了官府的功臣。”
  吕珍道,“张士诚哥哥乃侠义之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李华甫道,“怎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他方刚亲送官吏出城去。”
  贾臣宁道,“一城不容二主。今如此形势,岂能再容他?”
  李华甫道,“为安众人之心,当需把张士诚众兄弟安顿到一僻静处。”
  吕珍道,“既然哥哥主意已定,某当相助。”
  李华甫道,“如此便好,城内六千多兵士生死皆在几位兄弟身上。”言罢,便吩咐众将官去调兵,欲攻打张士诚私邸。
  徐志坚见李华甫唤大小将官前去商议事情,唯独没有唤他,心中纳闷,便来张士诚私邸相告。张士诚闻言,亦纳闷不止。不多时,吕珍、唐杰等人手持各班兵器赶来,着急道,“哥哥速去调拨兵马,那李华甫要带兵马来擒哥哥。”
  众人闻言,皆吃了一惊。
  徐志坚道,“我说怎的这般奇怪。事不宜迟,我立刻率部来支援哥哥。”
  张士诚道,“这闹将起来,如何是好!”
  张士德道,“休管这些,先把兵马调来再说。”
  且说徐志坚回至兵营,正好撞见岳洪,便上前道,“千户果真要随李华甫害张士诚?”
  岳洪道,“并非要害张士诚,只恐他暗通官军,要暂时将他羁押而已。”
  徐志坚道,“李华甫目中无人,千户随他恐难成大事,这一闹将,城外大军更不可破,到时如何是好?”
  李华甫在府衙等候,其他将官尽皆到齐,唯不见岳洪前来,正待使人去催,只听屋外躁乱起来。原来是张士诚先聚兵打来,李华甫趁乱突围至街上,恰好岳洪率军赶来。
  李华甫道,“千户如何现在才来?”
  岳洪叹道,“大家原本同舟共济,如今却要如此。”
  张士诚道,“今既闹将起来,官军若打城,众心不一,必定难守,唯有招安或可渡过危机。不想招安者,无非担忧日后受责,若如此,招安后可领金银钱财远避他乡。”
  李华甫怒道,“我等皆是大义之士,岂肯如此?”
  徐志坚趁机带亲兵围拢上来,用刀架住李华甫。
  张士诚道,“徐头领休得伤害李头领。暂把李头领羁押一处,待招安之后,再放李头领离开。”
  李华甫见岳洪不再相随,无可奈何,只能任兵士绑缚。猛然朱英暴喝一声,叫道,“兄弟情义皆被你坏了,留你在世上何用?”言罢,一刀将李华甫砍翻在地。
  贾臣宁见状,挣脱了正在绑缚他的兵勇,夺了刀便来寻朱英拼命,结果被众人打翻在地,绑了起来。
  张士诚议定了招安事宜,遂率众出城投降。大小头领三十六员,吏目四十八员,尽皆免罪。张士诚任泰州州尹,其余将官各有安排,不愿任官吏者,赏赐银两,各自回乡。
  招安一事,游蒙最是欢喜,不但前罪尽免,还可安心回到洛阳。游蒙逐一与城内有交情之人拜辞。临别这日,西门华、邹忠、刘玉姬送出城来,两相在长亭边诉些别离之语,而后相别。
  刘玉灵没来送别,游蒙稍感失落。自两姐妹被带上山后,山上男人谁不觊觎这一文一武两朵姐妹花。这段时间若不是有刘玉灵相陪,游蒙却不知如何挨过这段孤苦日子。
  游蒙心中虽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欢喜,遂大踏步上路而去。行不多远,路边忽然出现一个少女。游蒙仔细一看,那人正是刘玉灵。
  游蒙又惊又喜,上前问道,“灵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玉灵看着游蒙,眼神里满是忧伤和哀求,良久才道,“游哥哥,你带我一起离开这里可好?”
  游蒙亦知其心意,痛心道,“我若没有意中人,定会带妹妹离去,如今恐有不便。妹妹还是留在你姐姐身边才好。”
  刘玉灵泪流满面,见无法挽回,便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好怀念过去跟哥哥一起吟诗颂词的日子。今哥哥再与我同作一首诗,如何?”
  游蒙闻言,亦泪水难禁,点头答应道,“妹妹先请。”
  刘玉灵作诗道,“陌陌相见识,心心久处知。今朝一别离,后聚无约期。”
  游蒙接上,道,“情情催面湿,步步渐远去。来年花必开,慰君故旧意。”
  两人依依不舍别离后,游蒙往洛阳赶去。
  二十余日后,游蒙到得洛阳城门口,恰好赶上一队迎亲队伍。游蒙见队伍很是排场,便向路人打探道,“这是哪家又有大喜事了?竟如此奢华。”
  那路人道,“谁家姑娘出嫁会这般排场?自然是汝阳王府的千金大小姐要出嫁。听说要嫁到大都去,夫家那边也是官宦世家。”
  游蒙听罢,恰似着了一个晴天霹雳,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家中。
  游母见到游蒙归来,心中亦喜忧参半,劝道,“我儿回来就好。天下好女子多着呢。今她既已出嫁,来日使媒人另寻一门亲事便罢。”
  游蒙在床上躺了三日,泪水频频,偶尔想起刘玉灵来。
  游母见其整日无精打采,便训斥道,“天下事多矣,事之不遂愿亦众,我儿怎能因一事不遂而废半生,归来几日,尽卧床榻!待到醒悟,悔之不及。何不去跟同窗诉诉衷肠?”
  游蒙勉强起身,道,“母亲大人教训得是!”
  游蒙走出家门,在街上闲荡了一阵子,而后跟同窗袁梦、袁珲兄弟二人一起吃酒。席间三人谈些功名学业,不禁又谈到了汝阳王府千金大小姐出嫁的事,二人为游蒙报不平。
  游蒙摇摇头,道,“这怪不得她!当年她听说我死在沙河,已为我死过一次,何况其父为了寻我,亲到红巾军重地,我却为了朋友之义,私带红巾军头领逃去。汝阳王府已对我仁至义尽,事到如今,有何怨恨?只能怪我。”
  吃罢酒,两相告别。游蒙缓慢地走在街上,一步三叹,哀怨不止。时有一顶轿子从游蒙身边过,去不多时,一个仆从赶来搭话,对游蒙道,“我家夫人与公子有旧,在前面有几句话要跟公子说。”
  游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轿子,心生疑问,在汴梁城里几时认识过妇人,何处来的旧人?游蒙懒得去想,应声答应,只管走了过去。
  游蒙来到近前,却见轿中出来一位高贵优雅的美丽妇人,那妇人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游蒙正在纳闷,却听那妇人问道,“公子可还记得妾身?”
  游蒙尚被愁情所塞,愣是想不起来,便道,“小生见夫人有些眼熟,却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妇人正是王保保之妻毛毓璃,刚才坐在轿中,偶尔掀起轿帘时,偏偏瞥见了游蒙,心中不禁大喜,这才使仆人唤游蒙到僻静处说话。
  毛毓璃掩嘴轻笑,道,“公子可还记得在亳州城为妾身画过一幅画像?”
  经这一提,游蒙恍然想了起来,惊喜道,“原来是亳州城的毛姑娘!”
  毛毓璃道,“公子总算还记得妾身。”
  游蒙喜不自禁,道,“毛姑娘如何到了这洛阳城,小生便是住在洛阳城内。”
  毛毓璃道,“自从在亳州惹了那潘公子,妾身遇到一位大官人,便一起来到了洛阳城,后来就嫁给了城内的人家。”
  游蒙听到毛毓璃已经出嫁,心头的兴奋不觉少了三分,忍不住问道,“不知嫁给了城内哪户人家?”
  话一出口,游蒙知道犯了忌讳,便赶忙道歉,“小生这几日神思恍惚,不该这般相问。”
  毛毓璃轻柔一笑,道,“不知这几年过去,游公子可曾成婚?”
  游蒙伤心地摇了摇头。
  毛毓璃喜道,“适才见到游公子,想起家中尚有一小姑子,才貌俱佳,年龄已不小,却不知中了什么魔障,只是痴念着曾经私会的梦中人,并不肯答应媒人为其说亲,却急坏了家中众亲人。妾身想来恐是她未见过世面,不曾遇到游公子这般风华绝伦的人物,才生那般痴念。因而妾身有意从中做媒,想你两个见上一面,不知游公子意下如何?”
  游蒙冷淡道,“小生近来方遇伤情,无心此事。”
  毛毓璃闻言,欠身施礼道,“既是公子无这般兴趣,妾身也不勉强。游公子保重。”
  游蒙亦拱手送别道,“夫人保重。”
  毛毓璃上了轿,一行人缓缓离去。游蒙心下万千不是滋味,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梁王府院墙外,摸着胸前石头,忍不住流下泪来,呆了良久,叹息一声道,“你我终究是有缘无分!”言罢,含泪将那半块石头摘下来,将其埋在了墙根下,又哭了一阵,心头不禁有种释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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