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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拜师学艺(下)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17-09-03 01:48:57      字数:3731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人!老绵羊一看,竟是大表哥沈利司!见他眼眶青紫,老绵羊忙问:“表哥!你脸上是咋治的呀?”沈利司懊恼道:“那天走夜路,碰上鬼打墙了。”老绵羊惊得目瞪口呆:“真有鬼打墙呀?在啥地方碰上的呢?”沈利司道:“就是郑智强家出事的那天黑搂(夜里),我帮完忙回家的路上。”老绵羊眼神游移不定,轻轻“哦”了一声。沈利司见他眼泡肿胀,问道:“又喝晕(醉)了吧?”老绵羊揉揉眼,勉强一笑道:“昨天黑搂(夜里),花妮治了桌酒席,喝得忒多了。你咋得闲(有空)来了呢?”沈利司敷衍道:“瞎遛着玩儿!”须臾,老绵羊又问道:“大哥!你还没吃晌午饭吧?”沈利司道:“早吃罢了。”老绵羊道:“你可不能做假,做假可饿你!”沈利司笑道:“你说的这是啥话呀?到别人家做假,到你这儿还能做假嘛!”老绵羊道:“我知道你是无事不拜佛!冷呵的天,大老远地跑来,肯定有事!”沈利司笑眯眯道:“叫你猜准了,还真有点事!”老绵羊道:“快说吧,有啥事!”沈利司道:“你表嫂将(刚)生孩子!坐月子得喝红糖荼,我想托你买二斤红糖。再说,一崩子(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来找你拉拉呱。”老绵羊道:“不就是二斤红糖嘛!你也当成大事了。中,包我身上了。”沈利司道:“还是老表有抹(本事),我把钱留下。”
  老绵羊道:“没钱表嫂就不喝红糖了?我先垫上,就算我给表侄买的。我这当表叔的,总该表示一下嘛!”沈利司道:“能帮着买到红糖,我就感激得知不道说啥好了。”掏出钱来,递给老绵羊!老绵羊推让了一番,见他执意要给,不再客气:“过会我就去,叶么黑(傍晚)给你送去。”沈利司道:“还是我过来拿吧。”又闲扯了半晌,沈利司漫不经心道:“昨天上阎陈庄找你,见邵家有个年轻人!长得像个磨锥子,是新来的长工、还是邵家的亲戚呢?”老绵羊道:“哦!你是说那个粗眉大眼的年轻孩?他叫冯剑!将(刚)来没几天。”沈利司自语道:“冯剑?”
  老绵羊对赵拴住道:“这一阵没刻(客),你把火压上吧。”赵拴住应了一声,依言压火去了。老绵羊这才对沈利司附耳道:“还记得八年前邵家吊死的那个冯秀花吗?”沈利司惊疑道:“知道呀!咋啦?”老绵羊道:“没咋,他就是冯秀花的亲兄弟!”沈利司疑惑道:“不是说赔给冯家二十亩好地,乱子早就完了嘛!他家咋又找上门来了呢?”老绵羊道:“不是找来的,那乱子早就敲提(完)了。这沫子(回)是来烧纸的。把他留下来,听说是新太太的主意。”沈利司道:“邵东家就这么听她的?”老绵羊脱口而出:“新太太的来头不小……”语出即知失言,缄口不说了。
  沈利司试探道:“听说吴坝那场火!听说是那个冯剑放的?”老绵羊警觉地注视着他,半晌才嗫嚅道:“净胡屌扯!你这是听谁说的呀?”沈利司打了个哈哈道:“也是听旁人瞎瓜达(胡扯),你可不能乱传哟!”老绵羊眼珠骨碌碌一转:“难道真的是他?”继而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沈利司见他话里有话,追问道:“是谁呀?”老绵羊眉头一皱,不耐烦道:“表哥!你没事干了,扯这些老婆舌头治啥呢?”沈利司知道“欲速则不达!”生怕露出马脚,不敢再问了。对坐了一阵,沈利司见老绵羊心不在焉,借故告辞,站起来道:“我上庄里看看俺舅、俺妗子去。”老绵羊虚让道:“在我这儿喝汤(吃晚饭)吧?”沈利司摇头道:“不啦。看罢俺舅、俺妗子!就直接回家了,免得黑搂(夜里)回家,再碰上鬼打墙。有了那一回,我还不记一辈子呀!”说罢进庄去了。
  原来老绵羊在大圣集开饭馆,父母老两口也在集上租间小屋,做小本生意,已有数载。沈利司到了舅舅家中,听说添了个胖小子,公母俩都很高兴。寒暄了一阵告辞。从大圣集出来,沈利司径直来到吴坝。那几天奇冷无比,拴住爹光着头,冻得直缩脖子,赵拴住却视而不见。后来说了门亲事!赵拴住便把好钢用在了刀刃上,果然把貂皮棉帽孝敬了老丈人,哄来了媳妇!此为后话!
  再说,郑智生望穿双眼,见沈利司终于来了,慌忙让进屋里。沈利司刚刚坐下,郑智生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利司哥!你脸上的伤是咋回事?”沈利司道:“说起来丢人——那天从恁家出来,半道上被人劫了。这人奇怪,不要钱不要物,却打得我鼻青脸肿。还说:要是再听我说女人的坏话,非打死我不中。”郑智生大奇道:“这个人是谁呢?为啥忌讳说女人的坏话?”沈利司心有余悸道:“知道是谁就好了。挨了一顿揍,还知不道是谁打的,真他娘的窝囊。”郑智生问道:“要是白禁里(天)碰到这个人,你能认得他吗?”沈利司苦笑道:“挨打的时候,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我还敢睁眼看她呀?不过,这是个年轻女人!”郑智生大为惊讶:“是个女的?”沈利司微红了脸:“为啥说丢人献眼呢!一个大老爷们,叫年轻女人摁倒揍了一顿,还不能说,你说窝囊不窝囊吧?这女人肯定会功夫!要不,咋这么厉害呢!人家问我咋受的伤,我只能说碰上鬼打墙了。”郑智生道:“那天黑搂(夜里)我从阎陈庄回来,碰见在坟头前分耻(抽泣)的,也是个女人呀!”沈利司道:“你是说:可能和打我的是同一个人!”郑智生道:“窗户外说咱俩‘放屁’的,也是娘们声音。”沈利司问道:“你打听得咋样呀?邻近有没有外地女人!”郑智生摇头道:“跑遍几个庄子,没这样的女人呀!”沈利司道:“这样的人都有心机,不会轻易叫你查出来的。”
  郑智生问道:“你见老绵羊了吗?”沈利司徐徐道:“我就是来给你说这事的。”郑智生急切问道:“有眉目吗?”沈利司脸色凝重道:“老绵羊给邵盼头当差,俺俩虽是姑舅老表,我也不能直接问他,直接问就穿裆了。我先说俺媳妇生孩子托他买二斤红糖,后来才装着不经意地扯上了这事!他说那矮胖子是八年前邵家吊死的小老婆冯秀花的亲兄弟!叫冯剑!来邵家烧纸,留下没走。再细我就不好问了。”郑智生失望道:“就这些吗?”沈利司道:“临了老绵羊倒说了一句奇怪的话。”郑智生问道:“啥奇怪话?”沈利司道:“我得衣里(故意)露了一句,说有人怀疑是冯剑在你智强哥家放火!他当时说了句:‘难道真的是他?’”
  郑智生顿时惊呆了:“‘难道真的是他’!这是啥意思呢?话里有话呀!”沈利司也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心里猜着老绵羊肯定知道些内情,或者说他也认为是冯剑干的。”郑智生怒发冲冠,咬牙切齿道:“既然老绵羊也怀疑是他,就有八成了。我一定报这血海深仇!”沈利司道:“可不能胡来。别仇没报成,倒把你这百十斤搭进去。得有个计划才中,你准备咋干呢?”郑智生啜泣道:“我早就想好了,先想法子混进邵家!硬拼我怕打不过他!只能来个冷不防。报了仇远走高飞,不在家蹲了。我看透了,这年月谁的皮锤(拳头)硬谁是哥!没枪杆子不中。我去当兵,要是时运好,说不定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看谁还敢欺负咱!”沈利司嘱咐道:“不能急于求成,心急喝不了热糊糊,先保住自己再说。”郑智生道:“我也不是三生四岁的小孩!能知不道这个道理嘛。”沈利司道:“既然你洼(一)心里想去,我就不多说了。需要我帮忙,你吱一声。”郑智生道:“眼下就有事求你!”沈利司问道:“只要是我能办的。”郑智生道:“老绵羊在邵盼头跟前很吃香,你能不能叫他给我求个情,我去邵家当差。只有混进邵家,才能见机行事!”沈利司站起身来道:“不就是张下嘴的事嘛!我这就去大圣集找他!”郑智生又道:“‘有钱能叫鬼推磨!’俺哥家有些烧不了的,我捣腾着卖了,凑几个钱在老绵羊哪儿上上面子(花钱打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沈利司道:“俺表弟好说,范管家哪儿是得赏把(打点),将来还得在他手下做事!你先操兑(筹集)钱,我上他那儿透透气,看有没有这个可能,省得瞎花钱,办不成事!”
  再说,沈利司走后,赵拴住也进里屋睡觉去了。老绵羊百无聊赖,坐着望着门外发愣,后来实在憋不住了,便准备去阎陈庄!这时突然眼前一暗,一人摇晃着走了进来。老绵羊见又是沈利司!顿时心里起疑:每扇(以往)半年难得一见,今天一日两趟,不可能只是买二斤红糖,弄不好是真想在我这儿蹭顿饭吃。老绵羊尴尬道:“红糖我还没去买呢!”沈利司道:“不忙、不忙,我瞎转悠。”老绵羊道:“闲坐着干巴,抓盘罗生仁,咱弟兄俩喝两盅吧。”沈利司道:“你又不是知不道,我不是盛酒的家伙!”老绵羊道:“那我给你倒碗热茶吧?”沈利司道:“茶也不喝,想托你办件事!”老绵羊嘲讽道:“不就是二斤红糖嘛!啥托不托的。”沈利司道:“红糖早一天晚一天的不要紧,我有别的事求你!”老绵羊得意道:“早就猜着你有事!还弄得鬼鬼叽叽(神神秘秘)。”沈利司道:“是别人托我!俺表弟有抹(本事)了,我这个表哥也跟着沾光,每扇(从前)走在大街上,谁愿意理咱呀!这会只要出门,街坊邻居见了都赔笑脸,赶集就有人指着我对人家说:‘他就是老绵羊的表哥!’说实话,你给表哥挣足脸了。”老绵羊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还是嗤(嘲笑)我啊?进门就给我戴了顶大帽子!你到底叫我给谁办事呢?”沈利司问道:“吴坝的郑智生!你认得不?”老绵羊眼珠一转道:“多说有二里地,还能不认得他!不就是郑智强的叔伯兄弟嘛!”沈利司道:“一点不假。”老绵羊讪道:“弄了半天,还转这么的大的弯子,原来是他托你呀!他想办啥事呢?”沈利司道:“他家过得不多宽裕,想在邵东家那儿谋个差事!不为挣钱,只图个肚子圆。”老绵羊冷笑数声,阴阳怪气道:“谋差事儿?恐怕另有目的吧?我可听说他怀疑郑智强家的那把火是邵东家指使人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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