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仅仅是寄托

　　作家陆星儿说过，“女人大都一样，做了母亲之后，因为感觉到另一个生命对自己的需要，而甘心情愿地做出完全的奉献，就像恋爱时，她们会自己把一切奉献给所爱的人。女人总要把自己寄托出去，或者男人或者孩子。当孩子降生，当家庭生活趋于平静，女人的心思便不知不觉转移。如果夫妻不和，婚姻不幸，女人的注意力会加倍地投入给孩子，以求得安慰与充实，孩子就成了她最后一条退路，还能证明自己的一种价值，和总得活下去的借口，但是，梦想从孩子身上实现自己没实现的一切，是自欺欺人，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更深的悲剧”。
　　赵晗看完这段话时，摇着头，她不完全同意这个观点。她认为这是作家理论层面上的观点，陆星儿也许没有经历过家庭生活不顺的切身体验，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女人的原始本能的母爱。这种母爱会产生克服一切磨难的原动力。
　　如果一个女人接受过一定的教育，心里有着母亲责任感，她爱自己的孩子，有着传统的观念，她就可以为了孩子忍受一切，牺牲一切。
　　赵晗感觉到，马树俊对明宇和自己对明宇都有相同的爱，他很爱孩子。从不叫明宇的名字，而是叫儿子；他暴躁的脾气从不对明宇发，本来是脸色阴沉地骂着赵晗，听见明宇回来，马上语气和缓儿子长、儿子短的和明宇说话；他看明宇喜欢看动画片《地球超人》，就会买回变形金刚板地球超人玩具；他看明宇有两支玩具战斗队，他会给明宇买回玩具飞机、大炮作为战斗队的武器。这也是赵晗可以继续留下来的关键原因。不管怎么样，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有个爱他的爸爸。
　　赵晗越来越对马明宇的学习关心起来，她悲观地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完了，事业、爱情、自尊，都没了。为了儿子明宇，这些都可以牺牲。马明宇也很乖，特别是看到爸爸妈妈的关系一紧张，他就会好好的写作业，哄妈妈开心。他知道，妈妈最在意他学习的好坏，他唯一能做地就是好好学习，好成绩会让妈妈开心。
　　赵晗又开始上班了，这时候的车间已经开始抓质量了。王董对孙副总说道：“布是能生产了，但要在质量的基础上，提高产量，创造效益。”孙副总找到秦丽华说道，“你准备下，给工人们讲一下常见的质量问题及难处理的问题，公司准备组织全体员工开了一次技术普及会。”
　　秦丽华经过了几天的准备，写出了一篇稿子。赵晗拿起她桌子上的稿子见上面写道：“亚麻布的生产工艺，首先从进材料时的选纱讲起，选纱要选同批次且色泽接近一致的经纱或纬纱。织布前要进行整经——穿经——上机，纬纱要进入加湿库加湿养生，并达到生产标准，纬纱出库，上机使用。经纱与纬纱在织布机上交织形成亚麻布匹，亚麻经过后续的修补，整理，得到可以出厂的亚麻布匹，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亚麻布。”
　　第二天，秦丽华把大家带到织布车间，指着机台，告诉织工们那个是经纱、纬纱。领着大家过了一扇门进入了整经车间，她说道：“大家注意，织布首先得整经，整经是织布工序关键的第一步。”整经是一个独立的车间，有专人（王志瑞）负责。
　　秦丽华继续说道：“整经还要注意经轴的核对，特别要注意经轴轴盘是否同心，避免缠轴时出现松边、硬边，这些轴成型后无法补救，而且会严重影响布匹的质量与生产效率。穿经时，注意力一定要集中，如不集中，会产生下列疵点，漏穿、或多筘齿、综丝，不按安全组织穿综以致穿错出现边纱，穿入织物底经等，这些在织轴上机后，上机操作工要检查改正，同时织布工接机后认真检查，杜绝后期难修复的错经和并经等布面疵点。”
　　大家又来到了修布车间，这里正好有试机的布匹，可以用来讲一下布常见的疵点及产生的原因。“我们在织布的时候注意这些事项。”秦丽华拿过布翻动扯开，告诉工人哪里是段疵，哪样是稀弄，哪样是密路，哪块是纬密不足，缺纬、跳花、筘痕、双经、双纬等。秦丽华边抖落布边讲道：“你们是织工，为什么要领你们来修布车间，就是让你们看一下，在织布过程中，如果不用心注意，练好技术，就会出现这么多样的疵点，影响到布的级别和质量，影响织布的速度，就会给修布工作带来很多困难。”
　　学什么都很上心的郑秀波问道：“秦工，你说了那么多疵点的术语，你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些术语，给我们讲一讲疵点产生的原因。”“好。”秦丽华说道，“郑秀波学得很上心，她的接线速度和质量也是最优的，就是要有这种好学精神。那我就讲讲常见的疵点——段疵，就是缺一根或多根经纱，而使织物上有纵向的空挡，一般的经纱质量差，强力不够，均可产生段疵。”秦丽华边说边指着一块布道，“这块就是段疵布。大家都近前看看。”然后她又指着另一块布说道，“这是稀弄布——稀弄就是卷取机构的阿稀弄钩，纬纱又发生故障，或者由于经轴送经不良，造成纬密不够而在织物上形成的横的稀挡，只有拆掉这段织物，才能去除，或者织出三十米外可做开剪处理。这块布就是典型的开剪布。”秦丽华指着手里拿起的一块布。
　　秦丽华就这样解释一个疵点的名称，给大家看一块实布，然后说疵点形成的原因和处理的方法。郑秀波在快速的记着笔记。秦丽华环顾一圈，继续说道：“不管是那种疵点，只要了解产生的原因，正确的处理方法，就可以了。”
　　秦丽华讲到这，就不往下进行了，对常海燕说道：“能记下吗？”常海燕笑道:“一下讲这么多，也跟头把式的。”秦丽华说道：“大家先了解这些，互相学习，先消化一下。还有密路、缺纬、云织、跳花、筘痕、双经、双纬等原因都会产出疵点布，明天我在讲。以后逐渐了解、掌握。剩下就是我们实操了。在强调一下，没事时候，多练接线，小剪子没多大，随身就可以带，比方说坐车上，没事，拿出练练，孰能生巧，提高接线的速度。”
　　一天，王志帆办公室的秘书小陈来到了办公室叫赵晗道：“赵姐到王董办公室开会。”
　　“都什么人参加呀？”
　　“我来通知办公室人员，小冯通知还在车间的领导，还列一个名单，说是技术骨干。”赵晗来到办公室已经开始讲了。她找个地方坐下。
　　见是工艺副总孙景文在讲：“上次秦丽华在车间给大家讲地就很好，边讲边实地看，好理解，好掌握。我们就是要不但培养织工的操作水平，还得培养织工高度的责任感并加以完备的责任制度来管理，来保证织出高质量的原布。原布的质量以织物制造过程中产生疵点多少来衡量，产生疵点的原因之一是，经纱、纬纱质量不达标，织选前选择不好，也会影响质量，这里我就要提醒我们采购进纱时候一定注意质量，否则，织布的时候就会受到影响。再就是织机工作部件（梭子、皮结、打杆、综片、筘等）磨损了要及时更换，维修工没有检查好，也会影响到布的质量；个别机器故障，织机零件破损，以及织工和机修工作不上心，技术不熟练都会影响到原布的质量。原布的质量除了织工在织造过程检查外，验布车间的工人还要再次检查，修布车间的二次修补都是保证生产出优质布匹的因素。”
　　王董见李副总讲完，就接下来说道：“李副总讲的技术我不是很懂，但我明白的是，要想织出好布，各个部门都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首先进料的要选好纱，维修的要保证好机器正常无故障的好状态，织工要练好技术，技术熟练才能织好布，验布车间再次检查，修布车间最后完善，都是互相配合的。这个厂是我的，也是大家的，我们齐心努力才能织出好布，我们才会有效益，有收益。”
　　他把眼光落到辛永奎副总那，说道：“你们看现在还有什么问题？”辛副总答道：“温度、湿度还是没调到最佳状态，温度、湿度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它们有个最佳搭配的值没调好。温度要靠锅炉房来调控，湿度要靠车间来调，实在不行，安空气加湿器。温度高，就会湿度低，这样线就容易断，调这个是个难点，现在也在寻找这个最佳搭配值。等到了夏天就要用电风扇来调温度了。再就是卫生啊，那个纱线织布过程中经过织机，织机后面有很多飞絮，必须及时清理，否则时间长了对机器和工人身体健康都是危害。”
　　王董听到这，对赵晗说道：“小赵把检查车间安全、卫生的事负责一下，这也是维护工人的健康的事嘛，也是工会在为工人做实事。”
　　自此，赵晗就时常也去车间转转。这次会议以后，很快车间开始出现了新气象。车间里，织工们都忙着看自己的机台，看是否有断线的地方，想着秦丽华讲过的，寻找断线的原因。验布车间，修布车间，缠布车间都在忙碌着，最后达到成布、归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