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追忆前缘,探长换面
作品名称:老虎屁股谁敢摸 作者:异彩霞云 发布时间:2017-08-30 10:27:09 字数:3024
自强回厂后,兰花那句“土生土长的百姓,还是现实点好”这句话,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波澜。他躺在床上,思想起他和兰花以前的事;他们好像落入波涛起伏的大浪中,抓住一根飘来的稻草,以为这根稻草能救出他们的生命,谁知还是被大浪卷入水中。自强又是一个难眠之夜,他在波澜壮阔的洪水中,做他生命中最后一段路程的挣扎。兰花的那句凭他“土生土长”,要不是“文革”时代使他辍学,他怎能在土里生又能在土里长呢?他不相信自己会落入现在如此下场。
是的,全学区(考中学时)上榜第一名,怎么会上不上学呢?一个大学生在城市人才紧缺年代,怎么会有用无之地呢?他干什么一点就通,一看就明,只是在社会最底层折腾来折腾去埋没了他的聪慧罢了;当然他明显的缺点,社交能力差,诚实得过分,不会投机。也许这就是他在人生路上的一个致命的弱点,但这只是在社会中做老板头的一部分,难道聪明人不做老板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吗?
兰花,曾经是一朵多么鲜艳欲滴的鲜花,被人采摘去;享受尽了,被人吸尽了鲜艳欲滴的汁液,又被人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像擤鼻涕一样随便一抛,使她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花枝上,永远失去鲜艳欲滴的光彩。一朵那么可爱的鲜花,当初是多么的鲜艳。
童年时的兰花,她也曾想有一位保护她,永远爱她的帅哥,来守护她一生。难道她当时的选择错了?拿现在自强的观点,她没有错,那是每个女孩共存的理念,至今自强都不会否定兰花当初地决定,他自强当初在兰花的生活里,只是一股看得见而摸不着的小旋风而已,不能给她阳光更不能给她水分;只是那股小旋风吸引了她,使她好奇,于是他们拥抱了,亲吻了。但他们是经不起时代大潮巨浪地考验,一双童雉的心怎能左右自己人生地未来呢?
那时的兰花,也曾是真挚地爱过,如今只能把爱埋在心底。
当自强躺在床上,不再像小孩子手中的豆虫,扭身翻转,不停地挪动身体——十八岁的兰花,再次已经拥在他的怀里。同时,有位港台歌星吟唱的一首《心雨》歌曲,哀伤地在她耳边响起:我地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地思念不再是决提的海……几十年前的那个漆黑的夜晚,他和娇艳欲滴的兰花曾拥在一起,因为兰花明天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夏日里,阳光放射出刺热的锋芒,向城市每个脚落喷洒着炽烈的毒液,中午马路的油漆被热液毒汁渗透的“噼里啪啦”地作响,打工族们有多少还在顶着烈日撒着热毒的街道上奔波。在这里他们还不能安家落业,这里只是他们用汗水换来的微薄收入,只能到乡下农村廉价市场上开支,当然这不是他们的心愿,但城市还一时满足不了他们的廉价安家之地。大城市生活当然是自强的期望,但他毕竟是年过花甲,他现在的女朋友,马局,有能力使他走向这个城市。可是……
是的,只要他们真诚相爱,即使自强不上班,在家做全职模范丈夫,马局的薪水多一个自强,也不过是家里多了一双筷子一个碗而已。可是那个探长曾能容忍如此这般呢?他的菜即使吃剩了又怎能让别人随便去吃呢?再说这盘菜虽对探长有点腻,但那是一盘价值不斐、营养全面的一道菜。吃腻了,把它放到冷藏柜里,哪怕像喝苦药汁,为了滋补身体,也不能让别人享受了。
这个城市的夏日,对马局来说,那可怕的太阳分离出成千上万的火针在空中旋舞,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因为她办公的空间,一年四季的空调都是春天,上下班有空调专车在楼下迎接,家里更是春意昂然。可是一连三天,马局心里一直冰凉,有时反而又燥热,这并不是空调错乱的工作,这是她一直联系不上自强。她每天都要向自强汇报一天的工作和自己所发生的事,听听他的反应,她习惯了;突然失去了联络,好像失去了一半灵魂,除了工作时忘却之时,一闲了下来,尤其下了班回到家,这种习惯就爬到了她的心灵,心烦意乱。
探长时常拿她当猴耍,她的怒气没处出,心里的火无处燃,身体里的冰无法化解。
这时,吴探长又在她心情紊乱之时,忘了销门,从门缝里脱骨换胎、嬉皮笑脸挤了进来,手提马局曾喜爱吃的食物。马局一触那身服装,气一下子就不打一处来:“你给我滚出去!”看来马局要爆发,当然是她想起了法庭上的那个披着人皮的流氓。两个月前奸污了她,竟含有其他预谋,并剪辑成法庭证据。
吴侦探取得了成果,但他明白对方虽成了他的俘虏,但心里还不一定服输,他要按朋友们的劝导去做,他要改变自己,让自己换一个人,挤进房里在马局面前毕敬毕恭地说:“老婆,息怒,息怒,你看我给你弄什么好吃的?”他把烤羊肉串,还有高级饮品呈上去。
“吴侦探,你不是人,你给我滚出去!”
“今后咱们好好过日子还不行吗?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马妮爆发了:“你不走是吧?”一气之下,把桌上能拿动的东西一一拿起,都往他身上砸,可是把桌上的东西都扔没了,也没伤着吴探长的皮毛。“稀里哗啦”房间里顿时一片狼藉,马妮恨不得把眼前这只披着人皮的狼砸死,用刀剁成肉酱,可是她对眼前这位高大雄伟的侦探力不从心,甚至连他的一点皮肉都伤不着。是的,要是一位侦探就败在一个女人手下,不是太可笑了吗?
此刻,任你怎么疯,任你怎么狂,他像一头甜睡的狮子,任你怎么作弄,也不再发威,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那就不是可想而知得了。不管马局如何折腾,他那平常点火就炸,那张阴沉的脸一笑而之,嘴里还说着:“老婆,我打算带你到三亚,到香港转一圈。”马妮已经听腻了她这句话,啐道:“你带着你的情人带着你的小妹去吧!我马妮不稀罕,你快滚出去!”马妮都折腾够了,也没驱除去这个赖皮。
她无望地说:“你不走,我走!她摔门冲出楼下。”
城市的夜色是多彩的,五颜六色的彩灯在闪烁,她冲到院外,跳上出租。到哪儿去呢?只有单位,单位宿舍,这里是不可以外人随便进的。
探长对如此的窝囊气,怎能受得了?他吃的这窝囊气在他胸腔里已转化为毒液,为什么他就不能把毒液撒出来呢?不!他要撒出来,他往哪里撒?他要撒到㧅他菜吃的第三者身上。
他,一个高级探长怎能咽下这口气?他要把高瓷厂的所有男人身份摸清。这一位,除了市长市委书记的朋友亲属之外,否则,非得尽快抓起来不可。
李自强为了多赚几个小钱,都是计件活吗,工友们几乎都走了,他操作的这台压坯机还在不停地“吱呀吱呀”地叫着,“吱呀”一声,一块泥摔下去,出来就是一个生坯(小杯子)。因他年岁已过,班长都安排他小件活,尽管小件(各种杯子类),这“吱呀”一声就是几分钱,他要尽量不让一分一秒流失。等他抬起头时,车间里已空无一人,整个车间除了坯架还是坯架,当他停下机子,顿时整楼寂静下来,天已经黑了下来,没有星月的夜,极是让人寒心。他像一个幽灵,在这宽大跨度上百米的车间里,窗外夜幕已经像快莫大的轻纱,覆盖着这座车间大楼。他收拾岗位上的垃圾,无声无息地,就像轻纱裹住一大骨灰盒里的骨头,不甘心被火化,而想冲出向大地呐喊,“他不该在这里被拘禁”。
当他飞速从三楼冲出飘向一楼,离开车间,天上的星星已被厚实的乌云吞没,他三步并作两步,神速的冲到餐厅橱窗前。厨房板娘已拉长了不客气的脸,火已经停了没有饭吃了,他只好忍着饥饿的肚子倾听着肚里“叽里咕噜”发出的怨气。
他只有到厂外吃野餐了,尽管厂部到远处小吃部,足有二三里,花两元坐出租三轮,但他不愿坐出租,一个来回的费就是他的一顿伙食。
当他再次坐在上次水饺铺子里,她想起来兰花,当时他曾坐在对面,两只媚眼跳出水花,他想起了那晚他告诉她的那句话。他换了新手机号,应该告诉她。于是,再等下水饺的时刻,发了条信息给兰花,“晚上好,我是你强哥。”一会就回来了信息,“强哥,你在哪?”
“还是那水饺铺。”
“你等一等我。”
“你吃晚饭啦?”
“都是什么时候了?我要出去散散步,一会就到。”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