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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欲购婚房 忠哥蒙殃

作品名称:娄山石      作者:风也悄悄      发布时间:2017-09-15 12:45:18      字数:7720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金筱预感到底应验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直担心着的事,来得那么快,让她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忠哥是在米萝湾交房款的时候被反贪局带走的,金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原本要去银行取钱出来让忠哥去交首付款,可忠哥说什么也不肯,他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金筱心里有些打鼓,忠哥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不知他从哪里一下子弄来数以万计的钱,金筱不太过问忠哥的事,知道男人的许多事有时他不愿让女人去过问。
  他们本来说好中午一起吃午饭,顺便叫装修公司的朋友过来商量一下装修的事宜。可到中午饭的时候,装修的朋友过来了,忠哥始终没有出现,金筱打忠哥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金筱以为忠哥在开会或是谈别的工作,也就没有太当回事,她与那位装修的朋友简单了解目前的款式及价格,因一直不见忠哥回来,便与朋友约了第二天一早去米萝湾实地察看再谈具体方案。
  下午,依然没有忠哥的消息,电话还是打不通,金筱没有往坏处想,那么大个人能怎么样嘛。因为厂子里的事需要忙,金筱也就没有再深究这件事了。晚上回到住处,金筱还是没见到忠哥,她想应该是单位有特殊事,自己累了一天也就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装修公司的朋友开车来到楼下,说接他们一起去米萝湾实地察看一下房子。金筱草草地洗了把脸,连妆都没有来得急化,便匆匆上了朋友的车往城西那边去。金筱远远地看到售楼部的吴经理,忙朝她迎过去,说上次订房时和忠哥一起来过的,今天带装修公司过来设计装修方案。
  吴经理疑惑地盯住金筱,显得特别吃惊的样子。这让金筱大惑不解。吴经理判断金筱还蒙在鼓里,把她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你不知道忠哥出事了吗?”
  金筱脑子“翁”的一声炸开了:“出事,出什么事?”
  吴经理说昨天忠哥过来交房款,从挎包里拿出一叠钱,正在前台办理相关手续,尾随他而来的检察院车上下来几个人,把忠哥给带走了,搞得房款还没来得及付,一叠钱也让检察院的人给收拾起来装进了随身带来的卷宗袋子。吴经理说:“当时谁都感到突然,忠哥似乎想辩解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金筱一下子蒙了。一向有主见的金筱不知风从哪边来,此时自己该怎么办,她无措的心里迅速涌起一阵恐慌的感觉。她本想再问问吴经理关于忠哥被带走的细节,可对方也只是耸耸肩表示后来的事也就什么也不清楚了。临了吴经理补充说:“那时八点刚过,售楼部也才刚开门,忠哥被带走几乎是在悄无声息中完成的。”
  金筱以往有什么事都是找忠哥,如今忠哥出事了,他真不知道找谁了。她顾不上与装修的朋友解释,称自己有事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米萝湾。金筱直奔“家乡味道”,她急切地找到芷浠,芷浠点子多懂得也多,找她合计合计该怎么办。芷浠听到这事时也很吃惊,忠哥一向做事稳妥,人人都知道忠哥清正廉洁,不贪不拿,那检察院的人找他能有什么事呢?
  芷浠根据金筱从售楼经理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分析,像这种情况显然是人家早就布控的,就等忠哥往里面钻。芷浠毕竟就是一个小女孩,对于官场中的事知晓甚少,她说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金筱要把工厂、餐厅与忠哥的关系撇清,不要让这两个地方卷进忠哥的案子里去。忠哥被带走的直接原因,芷浠分析一定是与钱有关,要嘛是挪用了公款,要嘛是收受贿赂。
  金筱顺着芷浠的思路对餐厅、工厂重新进行了梳理,忠哥对这两个地方都没有直接的干预,顶多就是平日里一些企业、商家会在餐厅请忠哥吃吃饭什么的,根据忠哥的秉性,并且每次吃饭都是现结。至于工厂那边,那些商家从工厂里拿走的货品都作了退款或调换处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金筱心里有些埋怨忠哥,平时那么严谨的一个人,是什么地方让人抓住了把柄,你这被带走,你的一世英明也就全毁了。金筱的心里始终为忠哥担心着,金筱甚至有些埋怨自己,要不是自己曾经说要买了房子才结婚的话,忠哥也不至于出这档子事。
  金筱在家里坐不住了。她斗胆去了检察院,想从检察院获得些忠哥的消息。检察院戒备森严,岂是随便就可以进入的;再说忠哥正在接受调查,这期间是不能与外人接触的。金筱给忠哥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想交给门卫转交给忠哥。门卫说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何处都不知道;再说门岗有纪律不允许插手任何案子。金筱只好怅然若失地往回赶。
  忠哥暂时还没有回来,住处那边金筱也就不方便过去。听说现在的干部一旦涉案,连他的家也要进行彻底清查的,也就是人们说的“抄家”。忠哥住处是单位的宿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按金筱的说法那地方还没有自己工厂的宿舍舒适,金筱想要是真有人去抄忠哥的家未必不是好事,让他们也看看堂堂工商局长的家简陋成什么样子。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完全就是单身宿舍的模样,或许因为他是局长,那居住的面积大一点。房间里唯一的家用电器是一台二十四吋的长虹彩电,沙发、和衣柜陈旧得快散架了;沙发好几个地方都老鼠咬破了洞,里边的海绵露了出来。总之,忠哥的整个屋子十分寒酸。
  忠哥前些年的积蓄因为那场婚姻赔进去了,离婚后他的生活没有了目标,唯一能让他充实的就是自己的工作。忠哥可以说是工作狂,对工作的负责程度是全局上下有目共睹的。忠哥对待工作从不含糊,他勤政务实的工作作风也得到上级领导和地方领导的广泛认同。尤其是忠哥那清正廉洁的作风,时时处处都让区里的领导当作典型宣讲。忠哥平时就好一杯酒,时不时的有人请忠哥吃饭已经成为常事,可忠哥除了吃点喝点之外从不收礼。
  忠哥去交房款,已经开始了他美好的憧憬,自己孤苦的单身生活就要结束了。交房款的钱是他从晋云农业开发公司普总那里借来的。普总的农业开发化司原本只想搞些农业种植和养殖,可后来又开发了食用菌的栽培、生态农业发展的项目。由于晋云公司之前的资质达不到农业开发的条件,扩大规模和增加开发项目的申请总是批不下来。普总知道忠哥是个热心肠的人,再加之这件事的审批,忠哥也算是关键性的人物,他所在的环节意见举足轻重。普总就留下话把:“谁只要帮我把这事办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忠哥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忠哥也不会随便的向人提什么条件。忠哥最近手头紧,买房的事他又不想让金筱掺和,自己一时之间筹不够钱,一下子要十多万呢,自己每个月工资也就一千多块元,不吃不喝也要十多年才能攒够这笔钱。忠哥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着急。
  普总那事找了好多人,找到忠哥的时候,忠哥说你这变更的内容有些不符合规定,再就是你必须年检之后才能重新申办。普总好几次想找忠哥行个方便,可忠哥是那种原则性很强的人,超出原则的事他是绝对不做。但忠哥提醒普总如何办理年检,办理之后又如何提交申请,让事情办的十分顺畅,当然最后还是忠哥给他签了字。普总是知恩图报的人,觉得忠哥帮了自己,总想找机会表示一下。
  普总不知从哪里知道忠哥要买新房,悄悄地给忠哥拿了十五万过来,忠哥说什么也不肯收普总的钱。普总见忠哥十分坚决,说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待你有钱了还给我就行了。恰值忠哥特别需要这笔钱的时候,自己又在金筱面前夸了海口。
  忠哥犹豫了,最后他要给普总立借据,说着就在桌面捡起一本信纸写开了。可普总坚决不让,把忠哥刚写下借据的信纸撕了下来扔进了垃圾篓。普总说:“这事我们彼此自己知道就行了,立什么字据,还怕你跑路不是?”
  忠哥想想也是这个理,如果开得太正式反而显得生份啦。忠哥拿到这笔钱的第三天就去米萝湾交房款,可不知什么原因自己还在前台办理交款手续,检察院的人就到了。凭着忠哥的经验这件事要嘛是让人举报了,要嘛就是普总反咬一口举报了他。但普总为人一向实在,不像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忠哥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他。那就剩下一种可能,让人举报了,并且举报人就在自己身边,对普总给自己送钱的事有所耳闻。
  忠哥被带进去的当天,反贪局的一位科长询问他,边上一个年轻人做着笔录。忠哥自己心里敞亮着,认为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说起话来也理直气壮的。科长问他:“你是不是违规帮普总办了年检和经营范围变更?”
  忠哥:“不存在违规,都是严格按照规定办理的,每个环节都符合办理流程。”
  科长:“那人家普总为何要送钱表示感谢!”
  忠哥:“普总是给了我钱,但我不收。普总知道我急用钱,一再推辞下我才答应算我借他的。”
  科长:“那你可有借据?”
  忠哥:“我要给他写借据,可普总说大家都是熟人,字据就不用写了,显得生份,还把我刚写下借据两个字的信纸撕毁了。这一点你可以问普总就知道了!”
  科长:“没有任何依据怎么证明你们之间是借贷关系?普总那边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现在是给你机会,自己主动交和别人举报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忠哥:“我希望你们认真地调查研究!”
  从科长的询问可以看到,这件事的确是有人举报,忠哥一时想不起来会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暗中使绊。可以肯定这个人对忠哥的情况是了如指掌,把忠哥的脾气秉性掌握得也都很清楚。忠哥搜尽枯肠的回想是不是得罪过谁,可忠哥怎么也想不出来,毕竟忠哥自己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即便是在工作上,忠哥与同事相处算起来也是十分融洽的。
  突然,忠哥想起上个月民主生活会上的一件事。在局党组的民主生活会上,人们对黎副局长在河东分局班子竞聘上岗过程中弄虚作假的行为提出了严厉批评,作为局班子一把手,忠哥自然也对黎副局长的做法提出了帮助性的批评意见。在会议总结的时候,忠哥以党组书记的名义提醒大家,言行举止不仅局里的同志们都看在眼里,同时也要接受社会的监督,我们手中的权利是人民给予的,我们不能有半点私心存在。
  黎副局长当时表现得很诚恳,还感谢大家对他的帮助,说自己一时糊涂,丧失了原则,自己一定从这件事情上好好的吸取教训,做一名合格的领导干部。那感激涕零的样子好不让人感动。忠哥想,如果说自己要算是得罪人的话,那应该算一次。可黎副局长那之后表现一直都还是很融洽的呀,每天大家碰上都会打招呼,一点都看不出他有记恨的迹象来。可除了他忠哥真的想不出还会有谁?
  忠哥第二次被提审是两天后。从科长看忠哥眼神就可判定出,这些天他们掌握的证据对忠哥是越来越不利了。科长拉开架式又开始对忠哥进行审问,语气比第一次严厉得多:“除了收了普总的钱之外,你自己好好回忆一下,还有哪些违规违纪行为?”
  忠哥:“同志,我要强调一下,我没有收受普总的钱,我是向普总借了十五万。还有就是我从来没有什么违规、违纪行为。”
  科长:“那你和金筱是什么关系?”
  忠哥:“金筱是我未婚妻,我们准备待房了装修好就结婚啦,难道这也有问题吗?”
  科长:“与谁结婚是每个公民的自由,正是由于你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有人举报你长期利用金筱的餐厅、工厂为载体,大势敛财,这你又怎么解释?”
  忠哥:“金筱的餐厅和工厂是我们还不认识之前就有的,由于她经营有方,那里生意一直很好,与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利用工厂、餐厅敛财,这就更是无从说起啦。”
  科长:“你为了金筱风味食品厂的销路,利用职务之便强迫那些有求于你的工厂、商家从那里进货,可有这回事?”
  忠哥:“金筱工厂生产的是风味食品,不排除一些商家或许是看在我的面上从那里进过货,事后金筱已经对这些商家进行了回访,帮一些商家退了货,也帮一些商家换了货,最终留存下来的也完全是商家自己心甘情愿的呀。怎么存在强迫之说呢?”
  科长:“有人举报你曾经违返规定,将金筱被查封的餐厅在没有进行任何整改的情况下恢复营业,这不是以权谋私又是什么?”
  忠哥:“那就更谈不上,金筱的餐厅被查封了,曾到局里来过,我了解情况后从帮扶个体工商户的角度出发,让她们及时整改,恢复了他们的营业;再说那时我和金筱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根本就不认识。”
  
  这次询问,忠哥有些大惑不解。不是说自己收受贿赂的事吗,怎么又把那陈谷子烂芝麻的事翻了出来?忠哥心里想,看来自己面临的对手是有备而来,早就搜集自己的材料,只是没有机会下手,这次普总的事正好成了别人的口实。
  忠哥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刚进来那阵子,他有些满不在乎,认为自己不会有什么大事,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大意了。这时,忠哥担心起金筱来。
  金筱自从与芷浠合计之后,心里的紧张感放缓了些。凭她对忠哥的了解,忠哥不可能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或许是因为忠哥单位账务的事,或者忠哥为了交房款收了别人的钱。金筱把事情想得简单,如果真是因为钱的事,她宁愿把自己的餐厅、工厂全都赔上,也要把忠哥救出来,她甚至开始盘算自己厂子与餐厅值价几何。
  忠哥被带走已经十多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金筱想找人问问,可在这个时候她又能问谁呢,金筱有些怪自己平时不太关心忠哥工作上的事,总认为一个女人是不应该过问男人工作的。何况自己还没有真正成为忠哥的太太,这个时候才知道忠哥工作圈子里的人她几乎一个也不认识。
  金筱搜尽枯肠想起了忠哥的司机小余。小余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看得出他对忠哥可谓忠心耿耿、维护有加,金筱想从小余那里听取一些关于忠哥的消息,于是他想方设法与小余联系了。
  相约的地点没敢在“家乡味道”,她怕自己的这个地方早就成为了别人的重点关注,她把相约的地点选在城外的枫香树。小余显得小心翼翼,一见面就低声地与金筱说:“金总,知道你一定为李局的事着急上火,我也想找机会向你通报一声,可最近单位里气氛紧张。李局被带走的当天,市局领导就到单位召开员工大会,宣布李局就一桩行贿案在配合检察院的调查,区工商局的工作由黎副局长代理局长履行工作职责……”
  金筱给小余的杯子里添上茶,小余用两根手指在茶几的茶面轻轻的敲击两下算是谢了。然后小余接着说:“黎副局长一上任,便弄得单位里风声鹤唳,要大家主动配合检察院的调查,谁都有责任把李局在位时单位里发生的任何事情讲清楚,说那是个人服从组织的具体体现;如果有人在大是大非面前还讲哥们义气那一套,局党委是绝对不允许的,大家只有实事求是地配合调查,才是对同志的负责!”
  金筱从小余的叙述之中,也觉察出了黎副局长是在暗示大家什么,这不就是鼓动大家起来揭发检举忠哥吗?金筱对黎副局长没什么印象,也不知这黎副局长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大有置忠哥于死地而后快之心。
  金筱的脸阴沉得一点表情都没有。小余说:“金总,同事们都知道就是黎副局长从中使绊子,黎副局长与李局有些意见不合。当年本来黎副局长是可以转正升任局长的,可后来上级硬是把李局从一个分局局长直接提拔担任了区局局长。那时单位搞年轻化、专业化、知识化,李局各方面都符合条件,破格提拔了,挡了人家的道;自那以后黎副局长就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是李局抢了自己的位置。后来,班子分工,黎副局长就兼任了单位的纪委书记,平时总以同级监督为令箭,说什么防患于未然,在他的眼里单位全都是腐败份子,没一个好人,只有他才是百分百的布尔什维客……”
  小余提起这位领导,也有几分愤愤然,语速语气都表现出几分激越。金筱从中也觉察出,像黎副局长这样的人与忠哥自然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小余啜了一口茶:“可他自己偏偏又不检点,今年上春徇私舞弊,想提拔他的侄儿,这事让忠哥知道了,在民主生活会上对他进行了批评。本来没有那档子事,他便可以调到邻县去担任局长了,可那事一出,那仕途升迁又泡了汤。心胸狭隘之人,总认为别人在整自己,把任何事情都怪罪于别人。黎副局长偏偏潜心于走后门拉关系那一套,听说新近与市局纪委田书记打得火热,在市局纪委书记面前不断的打小报告,说李局平时生活作风散漫、大大列列。田书记十分官僚竟然偏听偏信,并要他多监督,要防患者于未然。于是黎副局长便拿鸡毛当令箭,一天不好好工作,而是一双眼睛把李局盯得死死的。李局要买房的事让他知道了,他也知道李局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没多少积蓄。他串通死党整天盯李局的梢。当他们知道普总给李局送钱时,让把送完钱的普总截了下来,要普总老实交待,恐吓之下普总只好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但他们一定要普总坚持是送钱而不是借钱,还不准普总再与李局联系。当天晚上,黎副局长向检察院反贪局举报了,次日清晨李总去房开公司交房款时就被逮了个正着……”
  金筱终于弄明白了忠哥所犯的事。听小余讲得那沉痛的样子,心里自然也沉沉的。她对官场的事一窍不通,本以为只有家乡陶发父子才是那么阴险狡诈,让自己这些老百姓饱受欺压,没想到深陷官场的忠哥也会遇到同样的遭遇。
  小余还说单位里的人都知道李局是冤枉的,凭李局一向的作风和党性之强,是绝对不可能接受普总贿赂的。都相信李局的确说过借钱的事,可普总受了人家的恐吓,勉强应承是李局因为买房缺钱向他索要的。受贿和索贿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大家知道李局连受贿都不可能,更不用说索贿了。李局在单位那么多年,是什么样的秉性大家都知道。可检察院的人却不这样认为,如临大敌似的,好不容易才碰上这样的大案子,他们岂肯轻意放过。李局天性秉直,也绝不会配合办案人轻意认下这档事,断定李局在里边没有少受苦。
  小余把这些事告诉金筱也是担着风险的。黎代局长对之前与李局走得近的人都特别地“关注”着,作为李局司机的小余自然是重点监视的对象。小余借故朋友聚会绕了多大一个圈才来到这里,黎代局长一直有眼线监视着自己。小余说:“金总,你要有时间,你去找一找市局的王局长,他对李局很器重,当年还是他力排众议提拔的李局,现在也只有他出面才能救李局了!”
  小余说完这话之后连饭都没敢吃就匆匆地走了。
  金筱不知如何去找市局的王局,更不清楚王局在这关键时刻愿不愿意施救忠哥;再说忠哥作为一局之长被检察机关带走,作为市局领导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如果要施救难道他还要等人去求他吗?
  那晚,金筱从枫香树回来就再也睡不着了,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芷浠从她刚报到的商业局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见金总的房间亮着灯,便走过去轻轻敲响了金总的门。金筱开门见是芷浠,那一直控止住的眼泪倾泻而下。芷浠一边安慰筱姐,一边根据筱姐所讲的情况帮她作进一步的分析。
  芷浠问筱钱之前认不认识检察院的朋友,不管是哪里的都行,只是想了解一下检察院的办案程序。
  金筱突然想起吴姐姐曾说过自己的丈夫从部队转业在反贪局工作,却不知反贪局和检察院有没有什么联系。芷浠突然眼前一亮,说反贪局就是检察院下面的一个部门,正是办理像忠哥这样的案子的。于是,金筱如获至宝,立即把电话打到了吴姐姐的家里去。
  吴姐姐接到金筱电话时正准备洗澡睡觉了,夜半三更的电话响起,她本以为是丈夫打回来的,接听才知道是金筱。好久没有听到金筱的声音了,吴姐姐说:“筱妹,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这么晚还没休息?”
  金筱听到了久违亲人的声音,内心的委屈更是没有控制住,一股酸涩直往上串,说话也有些哽咽了。吴姐姐连忙问出了什么事了。金筱便一五一十地把忠哥的事和她讲了,说就想请姐姐帮忙分析一下,支支招,看怎么才能救忠哥出来。
  吴姐姐心想这金筱真是苦命,怎么总有那么多的事降临到她的头上呢。她先安慰金筱不要着急,说自己马上打电话给丈夫,让金筱等自己电话。
  吴姐姐把金筱遇到的事和丈夫说了,丈夫说这事恐怕有些麻烦,关键是那证人一口咬定不松口;再说这反腐事只要沾上,别人都怕连累自己,估计就算找到市局领导翻案的可能性也不大。建议金筱在找市局领导之前,采取迂回的办法找一下当事人,只要当事人能够实事求是提供证词就好办,市局领导再一出面,事情也许就有转机了。
  吴姐姐把丈夫的话转告了金筱,并嘱咐金筱冷静的处理这件事,千万不要惹出节外生枝的事来。
  金筱听了才勉强地松了一口气,于是她开始与芷浠商定如何找普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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