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家乡味道 初露曙光

　　“姐妹花”成了商学院门口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为了整齐划一，金筱帮自己和芷浠统一了服装，每到芷浠上班的时候换上工作服，于是那原本传说的“姐妹花”就更加名符其实了。很快，在油城学院那一带只要提起“姐妹花餐馆”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
　　当然，更能让人们感兴趣的是金筱秘制脆哨。那已经成为“家乡味道”的招牌菜，很多学生也都冲脆哨而来。这可把金筱忙坏了，有时夜深人静了，金筱还与芷浠关起门在那里烹制她的独门绝技——脆哨辣酱。可不管头天晚上做了多少，第二天依然是供不应求。有的学生就用辣酱拌饭吃，也觉得味道非常可口；再加上辣酱短时间内不容易腐烂，放上一周两周时间都没有问题，于是同学们时常用玻璃瓶过来装，买回去就可以吃上几天时间。金筱一边忙碌着，一边就在思考一个新的问题，如果自己弄一些玻璃瓶子过来，把辣酱做上包装，然后明码标价的放在那里，让那些学生过来选择那不就更省事吗，她只需夜间把脆哨制好冷却装瓶，第二天就可以省很多事了。
　　第二天，在“家乡味道”的临街橱窗里摆出了一排排看上去就能让人垂涎三尺的脆哨辣酱来。这恰似一道亮丽风景，率先抓住了学生们的眼球，价格不贵，满满的一瓶只卖五元钱，比起零售更合算些。于是头天晚上刚制好的辣酱第二天不到中午便被抢购一空。金筱本以为那些平时喜欢脆哨辣辣酱的人可以消停几日了，那一瓶瓶的辣酱少说也够他们吃上三天五天的。可金筱的估算出了偏差，第二天来购买辣酱的学生不但没少而是更多了起来。由于自己对需求的估计不足，导致许多学生冲辣酱而来却扫兴而归。金筱与芷浠两人站在店门口一再的向同学们道歉，说明天一定满足大家的需求。
　　周六的晚上，金筱与芷浠两人坐在店铺里认真的合计，金筱说：“要是我们把其它的生意收缩一下，而把辣酱的量每天再放大一些，说不定效果会更好一些。”
　　芷浠说：“筱姐，我倒有个不成熟的建议，不知你认同不？”
　　金筱急切地问：“你说来听听？”
　　芷浠：“如果我们单独找一个地方作为辣酱批量生产的作坊，而我们现在的店只是一个销售的窗口，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正常的做生意，而且还能保证满足同学们的需求！”
　　金筱：“芷浠的想法好，我也想过这事，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再加上制作辣酱需要专业人员，我们还是忙不过来呀！”
　　芷浠：“这好办，我们再招两名工人。找那种手脚勤快又讲卫生年纪轻、长相也还清秀的，一个安排在店里，一个协助制作辣酱，你我二人也来个分工，你主要负责辣酱的制作，我主要负责门店的管理；平时吃东西的人不多，有服务员就可以应府过来了，到中餐和晚餐的时候我也下课了，应对起来完全没有问题。要是还忙不过过来，我可以让那些老乡帮帮手，你们每天定量生产辣酱，并把辣酱包装好，上面写上价格标签，上班前把包装好的辣酱运送到店里就可以了。
　　金筱觉得芷浠想法有道理，也顺着芷浠的思维做了些思考，觉得这事靠谱，于是她们俩便开始筹划起兴建辣酱作坊的事来。
　　第二天，金筱通过招待所的老板娘牵线在学校围墙边的地方租了两间一楼的房。房子有些陈旧，房东在城区卖了新房，这里也就丢弃了，二楼三楼堆放着毁物，一楼一直空着。金筱说自己需要的就是一楼，方便工作。老板因为对这处房产不是太上心，在他看来也只是想把它放在这里占踞地盘，一但有机会折迁也好获得些赔偿。根据金筱的要求，房东承诺在二楼再腾出一间房给金筱她们住宿，累计房租每月也就二百块。这让金筱欣喜若狂，心想只要自己一心向善，任何人都将是你的贵人。
　　就在金筱租房的时刻，芷浠在店门口贴出了招工启示：
　　
　　“家乡味道”因业务发展需要，特面向社会公开招聘服务员2名，专门负责门店服务和接待工作。相关事宜如下：
　　一、年龄在十八周岁至二十五周岁之间，身高一米六以上，未婚，五官端正，形象气质佳，善于与人打交道。
　　二、要求全职，并能符合“家乡味道”服装统一的要求，服从统一管理和调配。
　　三、待遇：月薪三百，另每月调休四天。
　　有意者请于三日内前来“家乡味道”当面洽谈！
　　
　　云贵川“家乡味道”餐馆
　　五月九日
　　
　　家乡味道招工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也吸引了附近的好多村民过来观看。有的一看那条件说：“这是招工还是选美哟，一米六的身高，还要五官端正，形象气质佳……这到哪里找呀，再说真有这样的，人家还会做服务员，早傍大款去了……”
　　尽管那些七姑八姨的在那里横挑竖挑的白话，可在“家乡味道”的店里报名的人已经有好几位了。那些来报名的，也都自视附合要求才敢来，金筱看到屋外围着的那么些人，再看看屋子里已经填过表格的几位，心里暗暗地高兴。
　　原计划要三天的时间来招聘，没想到一个上午就有六、七人报名。金筱让芷浠把外面的招聘启示撕下来，说我们就从这几位姐妹中间挑选就行了。芷浠明白了金筱的意思，说明金筱从初步的目测中似乎已经有了人选。
　　金筱先看了每个人填的表格，在报名的人中，有高中毕业生一人，有初中毕业生三人，还有三位小学生。可从那长相气质来看一名高中生和三名初中生都挺不错的。于是金筱想与她们单独聊聊，具体的了解一下她们的情况。与她们的聊天让金筱心花怒放，觉得这些人时下的处境与当初自己有很多相似之处，都处于茫然之中。通过单个的接触与沟通，金筱对其中三个人很认同，不管是外表形象还是性格等都很满意。于是，金筱临时决定三个人都要了，比计划多招了一个人，正好可以根据具体情况临时的调配。
　　新来的三位新人分别是朱琴、谭薇、蒋敏。金筱让他们三人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来报到，白天在餐厅里帮手，熟悉流程，晚上再对她们进行必要的培训，先试用一个星期。
　　第二天，“家乡味道”又增了几位美女，那原本拥挤的场面就更加车水马龙了。朱琴和另外的两位新人每人都很勤快，对客人的态度也都挺好，整个店子从老板到员工，每人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让客人一看就有一种宾至如归，找到家的感觉。尤其是那些从西南山区来的同学，在这里不仅找到了家的味道，也找到了家的温暖，更是一种心情的感受；甚至有人说“家乡味道就是妈妈的味道”……
　　家乡味道的辣酱作坊很快建起来了。金筱每天带着两个人在离店铺大约五百米的厂房那边工作，到了中餐和晚餐的时候再回到店里来帮忙。几位新人心灵手巧，也很听招呼。朱琴是来自广西的姑娘，之前是在附近的手套厂里上班，由于手套厂专做来料加工的活计，很多时候都没有事情做，厂子里又是以计件计算工资，弄得有时一个月赚的钱还不够生活费，早就想换工作了，无奈没有恰当的机会。来到家乡味道，除了能解决吃饭的问题之外，还可以有三百块的净收入，这样的工资标准在这个城市已经不低了，于是她很珍惜这个工作机会；再加上金筱对人的好，她们都看在眼里，于是她觉得跟金筱干事很开心。
　　金筱真的很有商业头脑，悟性很高。她从早起在付哥那里打工时人们对她戏称“麻辣西施”，到后来商学院门口人们把她与钱芷浠合称为“姐妹花”。领悟出品牌的重要，她要在员工中形成整齐划一的风格，从她的招聘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这样的定位了。几位新人的工作服做好了，那天一早，从金筱到朱琴她们全都穿上了整齐的服装，站在晨曦之中，亮曝了整个油城学院的门口。于是人们又有了新的话题：家乡味道从“姐妹花”已经演变成“五朵金花”啦！
　　“五朵金花”又立即成为“家乡味道”的核心竞争力，让旁边那些同行们望而兴叹；稍有些头脑的也跟着“家乡味道”学习，给服务员统一了服装，可那参差不齐的身材体形，怎么看上去也达不到家乡味道那种效果，只落下东施效颦的笑柄。
　　谭薇就是广东本地人，家在粤北韶关，对于辣酱的辣味有些不太适应。金筱因人而异，让谭薇坚守在餐厅那边。谭薇性格温和，脸上一双酒窝儿，见人就露出令人抒心的笑容，很适合在餐厅里做接待和侍奉客人的工作。店铺里的重点经营的都是米皮、米线汤锅类的食品，做起来也很简单，加上谭薇天资聪慧，没多久就学得八九不离十了，金筱把店面的工作交给她也就很放心了。
　　谭薇对金筱说：“筱姐，我有个建议，尽管你的餐厅定位的是家乡味道，都以麻辣味为主，这样一来就把食客的范围局限在了一定的区域，而又把另一个群体的客人拒之门外；如果我们调整一下思路，把我们的家乡味道弄出两种不同的风味，一种麻辣，一种清香，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巩固之前的老顾客，还可是吸引一个新的群体，我们的竞争力不就更强大了吗？”
　　金筱一听，觉得谭薇讲的很在理，晚上开会的时候表扬了谭薇，并按照这个思路做了调整。钱芷浠说那把我们的招牌修改一下，把云贵川的定位去掉，保留“家乡味道”的品牌。金筱说谭薇、朱琴、蒋敏，你们几个分别按照你们家乡的特色做出一个版本出来，我们再作认真的研制，直到你们都觉出那是你们熟悉的真正的家乡的味道我们再打出去，那我们的客源就源源不断了。
　　金筱擅于采纳别人的意见和建议，她有着容人之量，博大胸怀。几个在她的餐馆里打工的姐妹，她从不把她们当外人看，都是当作自家人，谁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她总是关怀备至，让人真正感受一种家的温暖。
　　蒋敏每个月经周期到的时候，疼得在地上打滚。蒋敏她母亲走得早，有些事又不便与父亲说，每到这个时候，简直就像是痛了一场大病。来到家乡味道后的第一次让金筱见了，金筱看了很是心疼，她不仅带蒋敏到医院看医生，还常专门从超市买来红糖，冲来红糖水给她，说女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暖胃，蒋敏很是感动。从年龄上论金筱比蒋敏大两岁，可在蒋敏的心目中，金筱就好像一位大姐姐，甚至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关怀着自己，与她相处在一起特别的温暖……
　　家乡味道因为有大家的通力合作，很快南北风味的脆哨辣酱都有了市场，之前南方的同学们吃了家乡味道的脆哨辣酱，辣得受不了，却又觉得那味道醇香可口，时常是久不久的品上一回。如今他们完全不用担心怕辣的事，每个人都可以在家乡味道找到适自己味口的脆哨辣酱。有香辣的、麻辣的，也有香脆的、甜酸的。金筱让姐妹们在每一瓶辣酱上面标注是辣或不辣的字样，供大家选择。
　　金筱一边经营着餐馆和辣酱作坊，一边还买来各种菜系的书研读，她想从书中获得一些南北菜系的差异，有针对性地笼络食客。在研读那些美食典藏过程中，金筱弄清楚了一个问题。之前大西南的人们都总是说自己最能吃辣，对于不怕辣、辣不怕、怕不辣的称号总争执不下，都以自己最能吃辣自许，谁都说自己那个地方是“怕不辣”，也就是能吃辣的最高境界。
　　关于谁最能吃辣，从来没有任何人出面来做出过权威的裁定。就算是金筱自己，也觉得大娄山人是最能吃辣的，应该是怕不辣的鼻主。可当她读过许多书籍之后，她总结得出了一个非常精准的结论。原来对于辣的概念，每个地方都着特别的差异。四川人不仅喜辣，还特意的要在辣椒里边加上花椒，让那种辣味形成又辣又麻的口感，越吃越麻，越麻越想吃，于是乎四川人所喜欢的辣应该就是“麻辣”；贵州地方地处高寒山区，山高林茂，阴冷潮湿，于是贵州人不仅喜欢吃辣椒，还喜欢喝辣酒，所有的酒都是高度酒，常用这样的食品来驱寒暖胃。但酒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喝的，有的人因身体的差异，不习惯喝烈酒，于是贵州人就在辣子里面加上料酒之类的东西来作为调节，而酒原本就是醋的原料，于是久而久之，人们就在辣椒里面直接掺进酸的成份，于是贵州之辣便具有“酸辣”的风味；湖南人也吃辣，时常把辣椒用油炸得干干的，吃的就是那个香味，即便你是一粒辣椒都不敢吃，但在菜品里面那种香味与辣味依然渗透其中，于是湖南人能吃的辣自然便是“香辣”。
　　三种不同的辣的定位，让各地的人们各自对号入座，再也不为谁最能吃辣而争的面红耳赤了。几位姐妹都运用金筱的这一通关于辣的理论，说服了好些还在言辞激烈争吵的人们。于是她们在那些玻璃瓶上干脆标上了麻辣味、酸辣味、香辣味、香甜味……等字样，让大家各自对号入座，前来认购。
　　学院门口的餐馆数量不在少数，顺着两边的街道排成长长队列，少说也有好几十家，可人们却舍近求远，时常跑到最末尾的家乡味道来。除人们都觉得这里与前面那些餐馆相比之下卫生干净之外，服务态度好，形象养眼也应该是其中的因素之一；其外就是冲着家乡味道的分门别类的辣酱而来。这种门庭若市的场面让同行好生羡慕，可家乡味道的市场定位、客户细分的经营理念却是别人无法在短时间内学得到手的。
　　大家正在忙碌着，钱芷浠拿着一份报纸过来，有些兴奋地说：“筱姐，你们快来看，我们餐馆上报纸了。”
　　于是芷浠展开报纸，指着上面一个醒目的标题《“家乡味道”——妈妈的味道》说：“是我们学校的一位才子写的散文，把我们‘家乡味道’描叙的恰到好处，这等于给我们做了一次免费广告呢。”
　　金筱拿过报纸，凭着自己那浅显的文化，一行一行地理解着作者的表达，看得激动之处，都有些热泪盈眶了。金筱说：“芷浠，你改天找到那位同学，我们要好好地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