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作品名称:大音希 作者:后庄 发布时间:2017-08-29 09:31:09 字数:3025
刘威末挣扎着完成了几米路程的快乐跋涉,抵达目的地后已气喘吁吁。双腿是用来走路的、主要是用来走路的,一个人一辈子不知要倒腾多少步,能够协同全身参与大事件、和重要行为挂上钩的迈动当然是少数。这屈指可数的几步一定能够充当刘威末人生经历的一个不小的节点。当然,这会儿的刘威末应该处在忘我的状态,别说数步子,恐怕连腿都顾不上了。
段岚腰间系着一条毛巾,通常用于面部清洁的那种,应该是加长版的吧。这人可真够俭省的,连条浴巾也舍不得买。
这地界小到不能再小。灯光光束到处碰壁、折来折去,密度之大估计得超过节假日上海南京路上的人流。后果是亮度增强。相比之下客厅倒成了暗处。
“帮咱搓搓背呗。”
段岚将另一块毛巾递给刘威末,另一只手及其手臂护住本能要护的部位,但已力不能及,流于一个形式、本能的反应而已。为了更重要的保护,她索性把这个“高地”完全放弃。她双手背后解开“不务正业”的物件,然后保持其空中的物理位置不变、旋转身体。如此,背就给了刘威末。人家要干活呢!
受限于客观条件,刘威末站得很近。居高临下的一对眼珠子发出射线,可以随时捕获下方的“猎物”。所以尽管段岚施展了高超的“乾坤大挪移”,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缝贴合,其目标点仍难免不被窥视。
段岚双臂撑在墙上,说给身后的人听:“里面的家伙好像很愤怒啊,要冲破牢笼喽噢,干脆放出来吧,小裤裤被顶破怎么办?一没针线,二没‘备份’,哈哈。”
听人劝吃饱饭,恭敬不如从命,刘威末“吭吭、哧哧”地解除了身上最后的织物。
段岚回了回头:“妈呀,好野蛮,没一点知识分子的样儿,不般配啊!挂衣服行,嘿嘿。”
刘威末把毛巾缠在手上,抵住劳务对象——背、骨感而精致的背作往复运动。
刘威末起了“歹念”,决定冒犯。该冒犯时不冒犯那才是真正的冒犯!都这会儿了要还“循规蹈矩”、“无动于衷”,那他妈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天生就该上山当和尚、做道士。不是吗?有种防线增设的意义在于被突破!
刘威末粗鲁地扯掉了段岚腰间的毛巾!他本已悬在高空的正在感受中的感受又被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感受就是感受,此时要想用文字来描述刘威末此时的感受是徒劳的,只能是触及皮毛而已,只有他的心以及遍布周身的神经系统可以感知。那是远超预计的视觉冲击,要以“眼前一亮”来形容那就必须放大一万倍。段岚平时最爱穿的就是紧身牛仔裤,刘威末有过想象。想象想象也在情理之中。人的思想活动无一例外都一定会有不可宣扬的部分。这很正常啊,要么有“个人隐私”之说,法律还给予保护呢。法律到底是人定的,所以人情啊。此刻正是印证想象的时刻。按说想象与现实之间不会有太大出入,因为想象是建立在接近现实、比较可靠的基础之上的。然而释放在眼前的实际还是把刘威末惊得目瞪口呆!哪辈子修来的福,让他与这样的美结缘?!登峰造极!都说“人是衣裳马是鞍”,人还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意思差不多吧,强调服装修饰功能的重要性。然而,刘威末却忽然强烈地意识到服装残忍、罪恶的一面。一定有一类人,无论穿着怎么得体,服装所起的作用一定是对美好事物的掩盖、阻碍、压抑,甚至是打击报复和破坏。证明就在眼前。段岚的身高在女的里面算是“高高在上”的,全公司找不出几个。“姨”级的几位同事说:“这孩子就是瘦了点,多吃点、长胖点!人一胖也就白了。”尽管以刘威末的观察他知道这人的瘦并不是贯穿到底的,但他还是没料到尺度会被压缩、压制得这么严重。可恶可恨可气可恼的纺织发明原来也是个醋坛子、扼杀高手!所谓的杨柳细腰实则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段岚回头给了一个白眼,仅此而已、没有后续手段。
角度太小,动作很别扭。刘威末将墙边的一只塑料方凳踢到里面的一个墙角、又压压段岚的肩。理由充分,没有争辩的余地,段岚不得不弯下腰、撑墙的双手改摁在方凳上。
“刘威末,你别乱来啊。你还没洗呢,小时候老师是怎么教你的,讲卫生光荣,待会儿会给你的。乖!别急。”
段岚并拢双膝,意在加强防御。适得其反,横冲直撞的“敌方”反而得手。
一场“战役”在狭小的地域无多时即告结束。胜负结论难下。
刘威末穿回小裤裤,瘫倒在床上,“小山峰”被“推倒”。他很内疚。一向“先人后己”的他,今儿没有把持住。他对段岚说不好意思,意思是对不起。
段岚说:“滚蛋!我好不好没事,少操心。今晚你就住这儿吧。”
刘威末挣扎着说:“不行,我出来的时候被任老头看见了。”
“废话,他是看门的,他不看见谁看见?管他。”
“明早咱俩成双成对地进去,这家伙到处乱说。”
“傻啊你,干嘛非要一起进去?!美得你。”
“那也不好,待会我还是回公司吧。”
段岚也跳到床上,趴在刘威末耳边说:“累死你王八蛋。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什么事?”
“我表哥那小氧化厂,房子、池子都弄好了,就差买机器了。他说谢谢你给他画的图?以后有机会一定重谢。”
“什么?那只是个草图?我又不是搞氧化的,我不是告诉你让他找懂的人认真设计设计吗?!”
“半夜三更的你别那么大声好不好。我跟他说了,把你介绍的人也告他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今天他才打电话告诉我。他让我也参加他,你觉得靠不靠谱?”
“什么?你要去那儿上班?”
段岚眼珠打转:“行吗?”
“行个屁!一个小破厂,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当初你不是很赞成他开这个厂吗?”
“空口无凭,又不负法律责任。开厂哪那么容易,有很多事要做。也许他能行,但你去凑什么热闹?奉劝你最好别给亲戚打工,有意思吗?他发了财能把钱都给你吗?”
“哈哈,我懂了,舍不得我走吧?绕这么大弯子。”段岚抬一条腿压在刘威末身上:“你急什么,我说我要去了吗?”
“千万别去。打工还是要进大厂,稳定可靠。小厂一遇点事就挺不住,搞不好连工资都没得拿。亲戚开的也不行。”
“别吓我好吧。去我是不会去的,但我想借钱给他。我想把我妈给我存的结婚的钱借给他,就是少点儿,我想再找亲戚借点,我叔叔、堂叔,开厂的,有钱。你觉得行吗?”
“你可真敢想啊!新开一个小厂,赚钱哪那么容易?!就算赚钱也没那么快啊!钱弄进去容易,拿出来就难了,到时候看你怎么结婚!”
“结婚?跟谁结?你要我吗?”段岚搬动刘威末的头,使其面对自己。四目相距可以构成一个正方形,段岚能够看清对面瞳仁里的自己。“行了,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没啥,大不了不结不就得了吗!嘿嘿。我表哥说,晚点能贷款。你说是把钱存进去拿利息还是入伙好?”
“拿利息哪有存银行放心。横竖都有风险,不如入股。可是,不可能有规范的管理,钱砸进去人不去,存疑。”
“你意思还是让我去?”
“去个屁!”
“粗话!放心,我不去,谁让我去我也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简单,我爸妈闲着呢,还有我哥,谁去都行。哎呀,刘威末,你好坏啊,小弟弟又来劲了!”
刘威末也感到了膨胀。这是绝无仅有的,奇了迹了!
刘威末“噌”地坐了起来。
“看啥呢?干脆钻进去得了!好看吗?”
“完美无缺!”
“太茂密了?”
“不可或缺!”
人类统统都是感受的奴隶,痛苦的或快乐的,除非你植物了。无沟壑的深渊被挖掘出来。望不到顶的山峰本无形。体验了的和渴望体验的神经快感筑就了山。人人争先恐后、趋之若鹜,奋力攀爬。性的位置往往是在私下里被承认的。如果正常恰又在正常时期,这大神就是真神,独占鳌头。直教人生死不能。快感,当然是包罗万象的,可不可以说正是人类进步的动力和源泉呢?!所以人不同于猪羊牛马,自冠高级动物。要格外珍惜那些原生态、未经培养的快乐。有些快乐虽然带来了快乐但不一定是真快乐,选择快乐说不定能获得做大的快乐!哪那么容易选呢?哪那么容易择?那么就让心做主,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