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7、8）

　　7.
　　李来站到马路边人群里，脸上虽然飞扬着舒心的笑容，然而投向村口柏油路充满期望的眼神却是焦虑的。儿子和儿媳妇现在都还没有到，出份子的宾朋都在期待着目睹李来儿媳妇的风采。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和一辆米黄色的中巴车从村口处进入他的视野，他心里生出来的欢欣的笑容像玫瑰花一样开在了脸上。他想，儿子、儿媳妇总算是到来了
　　这时，有人传话到后院，刘静雅、贾文清等一群妇女赶忙迎了出来
　　转眼间，一辆黑色的轿车和一辆中巴车停在李家门前的马路边。
　　身材修长的李文硕从中巴车下来，走到轿车跟前，打开后边的车门，从轿车里走出来李文硕的岳父岳母，一对着便装的精神矍铄的老军人。李来夫妇迎上前去同亲家握手。这对老军人向欢迎的人群挥手致意。
　　李文硕的夫人宋小薇也从中巴车上走下来，她身后跟着两个秀美的女孩儿，由她们分别抱着两个可爱的婴儿。
　　当这个军人家庭来到后院的时候，二百多号正在横吃海喝的宾客刷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老少现代军人爆发出暴风雨般的掌声。
　　王林向老军人迎上去寒暄，然后对李文硕说：“文硕，向欢迎你们父老乡亲打个招呼。”
　　李文硕打了一个立正，对乡亲们喊道：“爷爷奶奶们，叔叔大爷们，婶子大妈们，兄弟姐妹们，你们好。”说完，他和宋小薇一起庄重地给乡亲们行了一个军礼。接着，李文硕又补充一句：“请你们吃好喝好！”
　　宾客们把惊羡的目光都聚焦到宋小薇的身上，像欣赏稀世珍宝一样端详着她。着便装的宋小薇，亭亭玉立的身材，端庄的面庞，典雅的神态，怎么看，她都应该是一个有着无数粉丝的文艺明星。宾客们对她充满了惊喜和好奇。谁都难以相信，一个鼻梁上架着一副白边眼镜的文静女子，竟然和为国家研究尖端武器联系在一起。二百多号宾客突然冲着小薇暴风雨般地再次鼓掌，向她表达着一种以崇尚英雄为主旨的复杂心情。宋小薇再一次举起右手，以庄重的军姿，向宾客们行军礼。
　　刘静雅和贾文清从两个女孩儿的怀里轻轻接过孩子，把孩子赶紧抱进屋里去了。
　　两个孩子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开始啼哭。李有富怕惊吓着孩子，便吩咐刘静雅和贾文清把两个孩子抱到自己那边去，说那边清静。宋小薇和那两个女勤务员也都跟了过去。
　　宾客们接着用餐。李来带着李文硕挨桌给每张餐桌前的宾客挨个敬酒。
　　后院沉浸在无比欢乐之中。
　　前院，陈秀丽驾车来了。
　　黑色奥迪轿车的车门从里面被推开，身穿蔚蓝色真丝绣花旗袍的陈秀丽从轿车里钻了出来。她脚踩一双玫瑰紫锥形高跟鞋，身材彰显修长，凤尾发型，长长乌发，光亮漂逸，俨然是一个最时尚的服装模特儿。在装束上她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她是想给家乡的人一个衣锦还乡的深刻印象。她的出现确实是吸引了众多惊奇的目光，但是大多数人都忘记了她，或者已经是认不得她了。
　　陈秀丽先到前院，到赵大新、刘瑞账桌前交礼金和礼品。三人相见，好似久别重逢。“赵哥，刘瑞，你们好吧！”她的声音还是年轻时候那种娇滴滴的。
　　那赵大新见了陈秀丽更是不一般的亲热。赵大新拉一把椅子在身边：“五妹，坐，坐。”
　　陈秀丽和赵大新自然有一番诚挚的攀谈。当年，在村里团支部文艺宣传队的那段时光里，正是赵大新担任团支部书记的时候，陈秀丽编导的《丰收舞》获得成功。那一段快乐的时光曾经给他（她）们留下过一段美好的记忆。
　　“大四清”和文革时期，阴错阳差，历史没有给他（她）们结下怨恨的机会，让他（她）们没有留下历史的心结。陈秀丽的父亲在接受政府审判的时候，也正是赵大新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他（她）们一起错开了可能结下怨恨的可能；相反，赵大新还帮助撮合过陈秀丽、杨大的婚事。所以他（她）们有可能一起去回想他们年轻时候的友谊。
　　听说陈秀丽来了，李来拉着王林赶快来到前院。
　　陈秀丽主动和王林打招呼：“王书记，王大哥，你好！”
　　李来对陈秀丽说：“现在老王不当书记了，办公司，搞实业，当老板，做实业家了。”
　　赵大新手指着刘瑞对陈秀丽说：“现在刘瑞是书记。”
　　陈秀丽对王林说：“王哥，好啊！恭喜发财！”扭过脸又对刘瑞说，“刘瑞，祝贺你高升。”
　　王林也表现得很热情，对陈秀丽说：“五妹妹，这么多年不见，还是那么年轻！现在在哪儿发财？”
　　陈秀丽笑说：“在区外贸公司上班。发什么财？不过就是有一碗饭吃就是了。”说着，她向赵大新、刘瑞交了6600元的份子钱。笑道，“取个吉利。”
　　这次陈秀丽回来，她确实是做足了衣锦还乡的文章。她在后院拜见了李有富老两口儿，给了两位老从每人一个红包；她给刘静雅买了一枚蓝宝石钻戒；她给李文硕的夫人宋小薇买了一条24K金的金项链；给两个婴儿各打了一把挂在脖子上金锁。
　　在去后院的时候，王林跟在陈秀丽的身后，看着她瘦削的脊背，脑袋里一下子就揭开了一个谜底。是她？！让李来一下子拥有了巨大的财富，一下子成了村里最富有的人。自己把李来挤出了大管厂，是她让李来绝地逢生东山再起。她是李来的贵人。他怎么都不相信，30多年前，那个在村里和杨大闹了那么大的轰动的小女子陈秀丽，今天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神通，能够把李来打造成一个杨家寨的首富。他在心里暗自长叹，真是30年河东，30年河西啊！但是他并不了解陈秀丽空虚的精神世界，他也更不会想到李来已经被她情感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
　　11点半钟的时候，前院前面的柏油路边排满了小轿车，“奔驰”、“宝马”一辆挨着一辆。在那里负责指挥车辆停放的小三儿把嗓子都喊哑了。这些轿车的主人都是李来在大管厂做销售时，生意场上结识的朋友，也有公司或工地能够直接支配财务的职员。这些人都是腰缠万贯的富翁。谁也说不清他们有多少钱。改革开放的神奇，也在这里得到了佐证。
　　今天这一天，李来到底收多少份子礼，只有刘瑞和赵大新说得清楚，除了李来。
　　8.
　　一个喧嚣的白天过去了。到了晚上，李家前院后院，依然灯火通明，像过大年三十似的。只剩下大棚还没有拆，其它的东西都做了清理，地面上干干净净的。强烈的灯光照出来一片空空落落。不由得让人深深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变化无穷的梦幻。
　　当王林、赵大新等最后一拨儿人离去后，细心的刘静雅又亲自到院子里四下转了一遍，看看这儿，瞧瞧那儿，然后才放心地回到屋里歇息。
　　尽管白天没有做什么事情，李来也还是觉得很累。心累比体力消耗还要折磨人，说他心力交瘁，毫不言过。所以，他先刘静雅上了床。
　　那刘静雅上了床后，见李来已经入睡，便挨着李来，也悄悄地躺了下来。她也是觉得累，可是心里装着事情，精神一直还绷着，便是不能入睡。她用手轻轻地去推李来，第一次没有推醒，又来第二次，终是把李来推醒。
　　李来一翻身，将一只胳膊轻轻地搭在了刘静雅双峰突起的胸前，并且轻轻地抚摸。因为心里有愧，他故意做出一副要和刘静雅亲昵的样子。其实，他的那种欲望并不十分强烈。
　　刘静雅把李来的胳膊移到身体的一侧，她问李来：“白天，你跟老爷子说了些什么？老爷子对我说那些话？好像我是醋罐子似的。”
　　李来心中暗喜，笑道：“我是怕你误解，我让老爷子给你垫个话儿。”他向刘静雅身边挨了挨，接着又一次把一只手伸向了刘静雅面包似的胸部，刘静雅还是用胳膊给他搡了回去。
　　刘静雅根本就不相信李来的话，她怀疑，自己在美国的那些日子里，李来在家会老老实实的么？！她不冷不热地对他说：“今晚就免了吧，我累了，想歇着了！再说明天还有好多事情。”她有意识惩罚他，报复他。
　　李来心里非常清楚刘静雅为什么会拒绝自己，没有办法，她怀疑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错，于是，他只得作罢。
　　刘静雅问李来：“你和陈秀丽什么交情，或者说是什么关系，她这次来下这么大的‘血本’？”
　　李来反问：“你认为呢？！”白天，他就已经想到，同刘静雅晚上肯定还会有一次躲不过的心斗。与其被动“受审”，还不如“绝地反击”。反正什么事情都过去了，她手上又没有什么把柄。
　　刘静雅“嚯”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跳下床去，抱起自己的被子到沙发上去了。哼！什么意思？！一向温顺的眼睛有了怒气。她很少在他面前发火，而且发作得这么快，这么强烈。
　　李来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怯生生的，刚才那仅有一点火气也在空气中化失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刘静雅，由于内心沉重的愧疚，他无法再强硬起来。他被公认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经过瞬间的气息的调整，他非常温和地对她说：“你看你，干嘛发那么大的火？我把事情向你说清楚不就完了嘛！”
　　刘静雅翻了李来两眼，神情像铁板一样，十分强硬：“你必须要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要不，咱们就没完！”
　　李来怯懦地笑着：“我一定向你说清楚还不行吗?!”
　　怎么可能说得清楚？李来是绝对不可能把事情和盘托出来的。那些他终生难忘的销魂的美好时光。但是，他必须还要让刘静雅完全相信他所讲述的一切，否则还是过不了这个女人的“山西”（吃醋）关。于是，他真真假假向刘静雅编织了一个令人同情的有些凄惨的故事。他必须要去编织一个这样的故事。他知道，女人是好哄的，又是好骗的，事情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现在他对她只能是又哄又骗。他无耻地利用了刘静雅善良的本性来哄骗她。他对刘静雅说：“你先到床上来，我对你慢慢道来。”
　　两人僵持一会儿后，刘静雅将信将疑地又抱着被子回到床上。李来告诉刘静雅，陈秀丽的男人带着女儿去法国定居了，把陈秀丽一个人抛下。两次婚姻的失败，使她对生活完全失去了信心。她且又身体多病。她下这么大“血本”，只是对自己有一事相求，那就是在她去世后，委托我把她的骨灰弄回来，葬在她父亲、母亲的身边。他对她说：“陈秀丽就是因为求自己给她办这样一件有些特别的事情，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刘静雅听了李来的这番叙述，在心里分析李来讲述的内容，用眼睛观察着李来面部的神情，她似乎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她没有看破他还是在编织谎言，她相信了他的话，她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像放在冰箱里的食物拿出冰箱，她像冰冻一样僵硬的表情在一点一点地化开。过了一会儿，便破涕为笑：“你要做她的孝子贤孙呀？”她抱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朝李来砸去。李来用一个带点滑稽动作扭身，双臂轻巧地接住了枕头。这时，刘静雅笑出了声音来。
　　刘静雅重新挨着李来躺了下来。李来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扒去她身上的衣服，要和她恩爱；她没有做反对的表示，并配合脱去衣服，还说了一句“馋猫”，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接受了他。好像是张爱玲说过，“通往男人心的路，是胃；通往女人心的路，是阴道”。阴道是征服女人心灵的必经之路，征服善良的女人，这招儿最好使。
　　李来进入刘静雅的身体后，便慢慢感觉到那家伙儿在发生变化。进去的时候就不是非常坚强，进去没有多大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感觉到那家伙儿由不坚强在逐渐变瘫软。他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失败，如果失败了，就会重新引起刘静雅的怀疑。必须立即阻止失败。于是，他峁足力气猛烈地运作起来，用小腹部不间歇地去撞击刘静雅的小腹部，加大那家伙儿在刘静雅阴道里的摩擦力度和强度，增加它的硬度。两个小腹部之间接连不断地发出啪、啪、啪的巨大的回声。
　　李来感到庆幸，在强力的作用下，总算坚持把事情做到最后，如释重负，然后从刘静雅光滑细腻的肌体上翻转下来。尽管李来把事情坚持做到最后，刘静雅还是很不满意，她笑骂李来：“就这么会儿，怂爷们儿。”
　　李来有些疲惫地无可奈何地说：“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