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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1、2)

作品名称:西山人家      作者:张长工      发布时间:2017-09-04 16:19:51      字数:4506

  1.
  李来从陈秀丽那里回来后,立马增加了运输车辆,不管王林和赵大新采挖出多少石板,他都在很短的时间里给运走,并且不出两三天就给他们结账,他把大把大把的钞票送到他们手里。王林、赵大新二人自然是兴奋不已。水泥管结账从来都没有像石板结账这样痛快过。
  由于收益高,见效快,这就刺激了王、赵二人的生产积极性。他们添设备,扩招劳动力,提高日产量。不过,王林手里攥着大把的钞票,心里比赵大新还是多着一个想法。他想,他们卖得多,李来从中就赚得多,除了比赵大新多这么一个想法外,他也不得不承认李来还真是有能耐。
  唐玉海下中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院子里寂静,东厢房里亮着灯,显然杨二根两口子是回自己的屋里了。进到客厅里,客厅里只有田秀淑一个人在听电视。
  现在甜甜上班工作了,不常回家,在外面租房子。自从麻脸女人大揭密后,她就再不能做到坦然面对现实,以不回家的方式刻意逃避家庭里的尴尬。其实,在她心里她已经已承认了一个不真实的现实。
  茶几上放着饭菜碗筷,还有半瓶二锅头和一只小酒杯。自然这一切都是为他唐玉海准备下的。
  唐玉海照例是先倒上一小杯二锅头酒来喝,“嗞嗞”地喝得很香。这时,田秀淑摸着从茶几上拿起一块馒头捏在手里,时不时地咬一口,陪着他。杨二根结婚后的第四天头上,这一家子人一天三顿饭就没有再在一起吃过。不是杨二根两口子先吃,就是等唐玉海吃过后,人家小两口再吃;有的时候甜甜也错开时间不和唐玉海一起吃。所以,唐玉海每顿吃饭的时候,田秀淑不管自己是吃过还是没有吃过,她都要装模作样地来陪他。日子长了,唐玉海看出了这个苗头。他装作不在意。然而在意又能怎么着呢……
  有一次,唐玉海对田秀淑说:“如果你要是吃过了,就不用来陪着我,我又不是一个人吃饭吃不饱。”
  田秀淑笑道:“你怕我吃怎么的?我给你浪费了粮食是不是?”
  田秀淑听出了唐玉海心里有活思想。对于田秀淑的话,唐玉海只能是无可奈何地苦笑着。
  一天,趁着没有别人的时候,田秀淑问杨二根:“你们吃饭为什么老是躲着你叔儿?让你叔儿心里不好受!”
  杨二根说:“她(指杨二根媳妇)不愿意跟他一块吃饭,说一见到他她就恶心。”
  田秀淑追问:“怎么着,你媳妇有喜啦?”
  杨二根不高兴地回答说:“我不知道。”
  唐玉海喝完第一杯,又倒第二杯。这时,田秀淑放下手里的那块馒头,对唐玉海说:“今儿下午杨义城来过。”
  唐玉海放下酒杯,问:“他来有什么事儿?”
  田秀淑笑道:“好事。”
  唐玉海又问:“什么事儿?”
  田秀淑说:“杨义城打算给甜甜介绍对象。”
  听了田秀淑的话,唐玉海不由得手上筷子也放下,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下田秀淑的话:给甜甜介绍的对象!这件事让他感到很意外,也很突然。假如不是杨义城来说这件事情,而是其他任何人来说这件事,也许他还不会有这样强烈的触动。然而偏偏是杨义城。第一感觉让他感到是那么的不舒服。
  甜甜已经是大姑娘了。给她找婆家已经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唐玉海已经想过这件事情。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面临着两种选择。或是把她嫁出去;或是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招女婿上门。他这样想过,他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对田秀淑说过;也没有对甜甜说过,他至今还不能确定甜甜认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他已经认定案板的主意是对的,尽管自己不是甜甜的亲爹,也必须要抓紧住甜甜,抓住甜甜就等于抓紧住了自己的将来。他坚决不能让杨义城来插手甜甜的婚姻大事。
  甜甜中专毕业后,在外面工作,他设想她在工作期间能够找到一个自己的心上人。到那时候,以后的事情就顺其发展了,也就好办了。今天杨义城把这件事情提出来,似乎是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杨义城不但插手甜甜的婚姻大事,而且杨义城这次来说这件事情不跟自己说,只跟田秀淑说,什么意思?他杨义城就是想把自己撇开,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把自己撇在一边,怎么说也是自己挣吃的挣花的把甜甜养大的。他心里恼恨杨义城,他觉得杨义城这么做,怎么都像是在开始一个阴谋。唐玉海问田秀淑:“跟甜甜说这件事了吗?”
  田秀淑说:“没有。”
  唐玉海没有再吱声,重新拿起刚才放下的筷子,重新端起刚才放下的酒杯,三口并做两口把刚才剩下的酒很快喝净。他的心一下子变得不平静起来,眼睛盯着电视不断变换的画面。他的脑海里却没有接受到那里面讲的什么故事,倒是产生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晃动感觉。说不清楚是自己,还是周围环境或是其它什么东西在晃动。视觉上的错乱让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有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脊背僵硬地靠在沙发上,心里堆起一堆莫名的憋屈。一个干活很卖力气的人,本来他的食量是很大的,他却一口主食也没有吃,便回到卧室里躺下了。
  田秀淑摸着把客厅里收拾了一下,关上电视,然后也进到卧室里,脱去衣服,上床躺在了唐玉海的身边。她凭着听觉和对唐玉海平时生活习惯的熟悉,她知道唐玉海此刻的心情一定坏得很糟糕。她把唐玉海的手从他的被子下面拉过来,拉进自己的被子里面来,然后放到自己的小腹上面。这是她化解唐玉海烦恼的惯用手法,就像服用安眠药催眠一样有效果。她最知道最清楚唐玉海和杨义城之间的过节,她更清楚自己是他们之间那个过节的核。在杨家,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她和唐玉海与杨义城展开的。
  田秀淑也知道,现在杨家的故事中心即将转到女儿甜甜的身上来了。她虽然看不见女儿的身影,她却相信一定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她听惯了女儿声音,那声音像山泉流水一样清脆甜美,所以她认定甜甜一定是一个长得天仙一般的姑娘;她也清楚地知道甜甜是唐玉海的掌上明珠,甜甜是唐玉海生活的全部,甜甜是唐玉海大半生心血的结晶,甜甜是唐玉海唯一的精神寄托。这个甜甜干系着唐玉海的最终命运和最后的归宿。然而,最后又归结到甜甜的婚姻大事上。她知道,本来是一件好事情,由于杨义城的插手,让唐玉海郁闷起来。
  尽管田秀淑的一切想法都是美好的,然而事到如今,她都还不知道甜甜不是唐玉海的亲生女儿。
  2.
  田秀淑问唐玉海:“这件事情怎么办?”
  唐玉海反问道:“你的意思呢?!”
  田秀淑说:“你的闺女,你做主儿,我听你的。”
  唐玉海哼了一声,没有再吭声。
  田秀淑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杨义城插手甜甜的事情,咱们不让他插手不就得了吗?你也别不高兴。”
  唐玉海说:“听了你这句话,我心里面舒畅多了。”
  田秀淑还是追问唐玉海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因为杨义城临走的时候搁下话了,说过几天还要来,来跟唐玉海商量,来跟甜甜商量。他说他给甜甜找了一个阔家主儿。
  唐玉海又不说话了。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因为他不知道甜甜会是什么想法,只有知道甜甜的想法后,他才能产生自己的想法,甜甜的想法似乎涵盖着他的想法,然而决不是等同地代表着他的想法,他是这样认为。他的原则是他绝不委屈甜甜,只要甜甜满意,他就不会反对。所有的父母对女儿的婚事都会是这样的情怀。他又坚决不赞成杨义城插手此事,事态让他处在两难的结骨眼上。
  这件事情折腾了唐玉海一宿,围绕着甜甜的婚事想这想那,他难以入眠。在胡思乱想中,他联想起麻脸女人临终前的那一番话,他想,难道杨义城真的像老太太说的那样,他和杨二根合伙来算计自己的房子?杨义城把甜甜嫁出去,然后这屋里就没有我唐玉海什么事情了?!可是他又一想,不可能,杨家寨的人都知道这房子是我唐玉海盖的,他们能那样做?!他的思考一直是处于一种游离状态。他真的料想不到以后会发生事情。
  吃早饭的时候,还是唐玉海一个人吃,田秀淑在一边陪着。吃罢早饭,唐玉海上午又不去管厂上班,便从屋里出来,直奔案板家去了。
  像甜甜婚姻的事情,他唐玉海除了去跟案板念叨、商量,还能再跟谁去念叨、商量呢?唐玉海一推门,见案板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裤衩正在洗澡。唐玉海闪身进去,赶紧把门给关上,怕案板受风着凉。唐玉海一面在炕沿上坐,一面说:“大清早儿的洗什么澡?”
  案板咧着嘴笑着,隔了半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觉着身上腻歪就洗洗。”
  这时,唐玉海也笑了,说:“你昨日晚上准又和我大哥操弄事情来着!”
  案板又笑,且有点委屈地说:“还不如不弄呢,还没怎么着呢,全都出在外头了。”
  唐玉海说:“他是早泄,是病。”
  接着,案板问唐玉海:“你来一回不?”
  唐玉海瞅着案板身上湿漉漉的滴水,于是就说:“谁大早清儿的干那个?”
  案板带点央求地说:“老唐,来一回,这会儿我高兴。”
  唐玉海起身到案板跟前,用毛巾把案板身上的水滴擦干净。案板双臂撑在小坐柜沿上,弓着身子,向后突出臀。唐玉海解开裤子,掏出来,又是从后面插了进去,接着“拉风箱”。案板喜欢这种动物式的方式。两个人都感觉好。
  完了事,案板接着洗澡。唐玉海用盆子里的水洗了一下自己的那个家伙儿;然后给案板换了水,又去帮案板搓揉脊背,用热水滴在她的脊背上。案板连连说:“好舒服好舒服。”洗完澡,案板精心梳理,把儿媳妇用剩下的脂粉拿来抹,浓妆淡抹。这个50多岁的女人,还是一颗30岁女人的心。
  案板把所有的“功课”做完后,这才在八仙桌旁坐下来。她对唐玉海提出来的问题表示了严重的关注。她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对唐玉海说:“这件事让我说,还是要跟甜甜挑明,让她招亲,留在家里。一来是为了照顾她妈,二来是为了这房子。话要是这么一说,甜甜不会不掂量掂量。”
  唐玉海说:“她到现在都不叫我一声爹,怎么去跟她说留下她招亲这话?!”
  这时,只见案板右手一拍八仙桌面,从小坐柜上站了起来,勇气十足地说:“我跟甜甜说去。”好像她立马就要去似的。
  唐玉海问:“你怎么跟她说?”
  案板说:“我就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你是唐玉海的闺女,杨二根是杨义城的儿子,你要是不留在家里招亲,一来你照顾不了你妈,二来你的房子就被杨二根给霸占去了。对她这么一说,看她怎么办?她不会不认真地掂量掂量。”
  唐玉海有些惊讶,他以前还真没有发现案板竟有这般智慧且刚烈的一面。他问案板:“你这么对甜甜说,你就不怕得罪杨义城和杨二根?”
  案板说:“我不怕得罪他们。再说我也得罪不着他们,这是老太太活着时候的意思,我不过就是坚持老太太的意思罢了。”
  唐玉海转到案板面前,突然给案板跪下了:“嫂子,我谢你了。”说着,给案板磕了一个头。
  案板一把拽着唐玉海,她有点生气了:“你给我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儿,别整这个,你来点正经的。”
  唐玉海回到炕沿坐了,从衣兜儿里抽出一支纸烟,点燃吸起来,两只金鱼圆眼珠子浸泡在热热的泪水里面。
  案板替唐玉海设想了许多,设想了许多不利于唐玉海的情况,当她设想到最不想看到的情景出现的时候,她一下子心酸起来,她觉得唐玉海太可怜了。于是,她也落了泪。
  案板挽留唐玉海到中午。现在肉啊酒啊,对她来说,哪样都不缺。她做了一桌像样的饭菜,陪着唐玉海,让唐玉海吃了喝了才走。下午唐玉海还要去上班。
  唐玉海走后,案板就盘算答应唐玉海的这件事怎么去做。她本是一个头脑精明的女人,她能不考虑因自己替唐玉海主持公道会得罪杨义城和杨二根吗?但是,有一个信念她是坚定的,她肯定是偏袒唐玉海,是要维护唐玉海的利益的。她想,这件事是先跟田秀淑说呢还是先跟甜甜说呢?思来想去,她想,还是先跟甜甜说,如果甜甜答应了,这事情就好办了;不费劲就可以把田秀淑拿下。
  主意拿定,案板就等着找一个适当的机会,把甜甜叫到自己家里来,对甜甜诉说往事。晓之以理,申明大义,让她和唐玉海父女相认,劝她招亲纳婿,让唐玉海不再有后顾之忧,不再心酸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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