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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财和情编织生活(3、4)

作品名称:西山人家      作者:张长工      发布时间:2017-09-03 19:22:18      字数:4443

  3.
  过了一会儿,李来倒在塑料布上呼呼呼地睡去。
  面前一片狼藉,陈秀丽顿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然而除了觉得有点累和反胃以外,她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也没有丝毫的厌恶和焦躁,反倒是显得异常的平静。她拖一把椅子到窗口前,面朝窗口坐下来歇息。看着窗外的蓝天,脸承蒙凉风的抚摸,一种冰凉的惬意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她长长地换了一口气,享受着清清爽爽的凉风。她歇息一会儿后,便来开始收拾脏乱的客厅。先是把茶几上的金条收藏起来,然后动手清除脏兮兮的呕吐物,喷洒法国香水,排除客厅里的呕吐物异味;接着,她又去打理还处在昏睡中的李来。
  陈秀丽先是把窗子关好,她怕李来着凉;然后端来一盆热水,母亲给婴儿洗脸似的,用毛巾一把一把地给李来擦脸。然后,把他身上脏了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内衣裤也都给脱掉,现出一个赤条条的身。她用温水给他一把一把地轻轻擦拭身子,从上到下。这样耐心地去伺候一个男人,是她生平中的第一次。她把这种伺候看成是对自己失落情感的一种意外的补偿。她一边擦拭一边欣赏起李来裆下的那个物件。所有男人都大同小异的物件。她正擦拭着,李来慢慢从睡梦中惊醒,他见自己赤身条条,便慌忙起身,“扑通”一声,给陈秀丽跪下了。连声对陈秀丽说:“五姑姑,我错了,我错了。”
  这时,陈秀丽看着一丝不挂的李来,脸上不禁绯红。但是,她还是笑眯眯地上前去拉李来:“起来,你怎么了?还在梦里吧?!”
  李来只是跪着不起:“五姑姑,我错了,我错了。”
  陈秀丽笑道:“你说什么哪?你呕吐了,我帮把你脏衣服给脱了下来。你什么也没有做,你错什么了?快起来,要不然,五姑姑可生气了。”陈秀丽看看自己身上的旗袍,又对李来说,“你看,我的旗袍上都有你呕吐的。”说着,陈秀丽解开扣子,连旗袍脱了下来,甩在地上。她下身有一只三角形内裤,上身戴着一副坚硬的胸罩。她拉起李来,“走,我们去冲个澡,然后上街买衣服去。”
  李来非常狼狈地跟着陈秀丽去了卫生间。
  他们冲过澡后,陈秀丽给李来找来她男人的内衣和外套让李来穿了,然后一起重新收拾客厅。把刚才李来脱下来的所有的脏衣服用那块塑料布包好,由李来扔到楼下的垃圾箱里;陈秀丽重新擦洗地板,又连着两三次地喷法国香水。客厅里重新漂散着让人心情舒畅的幽香。
  收拾完客厅,他们驾车去了一家专门经营名牌服装的时装店买衣服。在给李来挑选服装的时候,陈秀丽显示出她作为女人的独到之处,面料要最好的,颜色和款式要和扔掉的那一套相同或相似的,为的是防止日后刘静雅起疑心,价钱要最贵的。这一切都让李来看在眼里,铭记在心上。
  陈秀丽也给自己买了一件新款的旗袍。
  买完衣服,已经临近傍晚。他们回到楼里后,陈秀丽倒在沙发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她说觉得有点累,心脏也有些不好了。她缠绵地对李来说:“你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她要他来照顾她。李来毫无顾虑地答应了她,她那病恹恹的样子让他无法拒绝她;他也感受到了她的缠绵。他想,反正现在自己是孑然一身。
  李来没有走,这一夜,李来睡在了陈秀丽的席梦思床上,他和她颠鸾倒凤地睡了。
  次日清晨,陈秀丽早早起来,到街上买了油条、火烧,打了一罐儿老豆腐回来。待李来起来洗漱完毕,二人便到餐厅里用起早点。
  陈秀丽对李来说:“我现在是空房一人,也一把年纪了,以后你要常来看我,我身体又不太好,看在我们乡里乡亲的份上,希望你能对我有个照顾。也算是五姑姑求你了吧!”
  陈秀丽的话语透着几分凄凉,像秋夜里的秋虫在哀呜。在情感上,一个孤独的女人走到这一步,就像是走进了人生的死胡同。对于自己过去已经结束的两次的婚姻,现在再回想起来,一次婚姻让她胆战,一次婚姻让她心寒。她有钱、有房,在人生某种意义上来说,她非常渴望在情感上再次找到一种依托,这样,对自己的余生也算是有一个交待,有一个安排。情感上的空虚一直都在让她困惑,让她不能自拔。
  李来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他回答陈秀丽说:“五姑姑,我会常来看你的。我会管你的,我就是你的亲侄子。”
  感人的凄凉让李来对陈秀丽生出了真情的爱怜。他万万没有想到,离开了杨家寨这么多年的陈秀丽,在情感生活上依然还是不幸福的。现在,她帮助他有了财富;她要他以情感来回报。在对别人来说,这也许算不得什么,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或者说是又捡了一个大便宜。但对李来来说,却是让他感到两难。他真的做不到把属于给予刘静雅一个人的感情再拿出来一部份给另外的一个女人,即使是给一个给着他财富的女人。爱情不应是财富可以换取的。对刘静雅的忠诚是不可改变的。
  李来知道,在内心,不管自己怎样信誓旦旦,自己毕竟还是陷入了陈秀丽的情感泥潭。他想,面对走到现在的这一步,自己需要理清思路,保持冷静。经过一番思考后,他觉得应该把自己与陈秀丽情感上的事情,和答应对陈秀丽晚年照顾的事情区分对待。也许这样,以后自己和陈秀丽相处的度就好把握了,就能做到游刃有余了。有了既定方针,李来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再为情感而被情感去折磨。因为这样下去真让人受不了。于是,他再一次对陈秀丽做了承诺和保证,请她放心。
  陈秀丽淡淡地笑着,在她的内心里,生活的经验告诉她,不要相信一切绝对的东西。她对李来说,:“五姑姑真的希望你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两个人吃完早点,又喝了一会儿茶,李来便要告辞回家。陈秀丽一直把他送到楼下,看着他钻进汽车,看着汽车慢慢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4.
  李来驾车回到村里,刚一进街,就发现有三三两两的男女朝南沟里走去。他停下车来打听,原来这些人都是去出份子的,今天杨二根结婚。他心想,冲唐玉海的面子,一会儿也要去出个份子。
  他把车开进院子停好,然后到父母那边打一个照面,便去南沟给杨二根出份子。
  李来进了南沟,顺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儿来到唐玉海的新房,在院子大门口外停下脚步。
  大门口外,一侧的大红“喜”字没粘住,掉一个角掩着半个字。在另一侧“喜”旁边聚着几个男女说笑,还有跟在他们身边的三四个孩子,结婚典礼已经结束,都是等着下一轮吃酒坐席的。
  李来向院子里望了望,只见一个偌大的院子里,稀稀疏疏地坐了六、七桌;消消停停地喝酒,消消停停地吃饭,不见有人吆三喝四,行令划拳。就像在一张棋盘上散落着几颗棋子摆残棋一样,显得有些冷清清的。尽管也看见杨义城带着新娘子挨桌到酒席前给客人敬酒,却也彰显不出酒席上的热闹来。
  李来朝院里望的时候,和院里的唐玉海打了个照面。唐玉海走了出来,对李来说:“兄弟,到屋里喝水去。”
  李来说:“就在这儿呆会儿吧!”说着,便原地蹲了下来。
  那唐玉海也挨在李来的旁边蹲下。掏出来烟递给李来一支,自己点燃一支。
  李来对唐玉海说:“老唐,这两天又忙又累吧!”
  唐玉海苦笑道:“我忙什么累什么?!什么事情有人家杨义城呢!我不过就是借光沾人家点喜气罢了。”唐玉海的话里透着几分怨气,几分无奈,几分委屈。他连连狠狠地猛吸几口烟,接着又发泄般的将烟吐了出来。
  李来笑说:“你怎么也得是个多半个当家的呀!”
  唐玉海说:“兄弟,我老唐打碎牙齿咽到肚子里,就是不说算了,我知道我自己在这个家里有多大的份量,我不过就是装糊涂罢了,我顶多就是个看门的。”
  李来见唐玉海的话说得有些伤感和苍凉,知道他心里在不好受,就不再往下说什么,也是一口接一口地吸烟。
  过了一会儿,院里那几桌起席了,唐玉海招呼李来和另外几位客人进到院子里入席。其他的等着坐席的纷纷朝点桌子涌。这当儿,李来拿出一张100元钱递给唐玉海:“老唐,你替我把份子钱交了。”老唐接过钱,去屋里找账房先生。
  李来在一张空桌前站,四下张望,想找几个说得来的坐一桌,就这么几桌,却没有合适的人。他一抬头,看见刘瑞、王林,赵大新带着胡水仙、贾文清,还有刘志家的小三等,正从大门外朝院里走。他招呼他们,让他们到他面前的这张桌子来。
  刘瑞、王林、赵大新等到了桌子跟前,众人围桌坐下,李来也坐。这时,杨义城和唐玉海笑呵呵地从屋里出来,和众人寒暄。杨义城一一递烟与众人。
  王林从嘴上取下纸烟,不慌不忙地说:“二根这小子好命儿,爹不在了,妈眼睛不好使,哎,有两个好叔,也把人生大事给办了!”
  听王林这么一说,杨义城颇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觉得有些别扭,总觉得这话里弦外有音。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把话锋一转,扯到唐珏海一个人身上。“如果说二根这件事办得还说得过去,这全是我玉海哥的功劳,我就是一个帮忙的。”
  刘志家的小三儿笑问杨义城:“杨叔儿,你和老唐,你俩到底谁是‘主谋’啊?!”
  小三儿的话问得刁钻尖刻,谁都接不上话茬儿,于是,只得众人哈哈一笑,笑声随风而过。
  过了一会儿,“一条龙”服务男生托着托盘来上菜,先是上了几个凉菜,接着就是酒水和饮料,杨义城拿起酒瓶,给众人斟酒;到了李来这儿,李来用手拦住了杨义城,坚决不要酒,只说喝饮料。看见酒,李来便想起昨日在陈秀丽那里醉酒一幕,对酒颇是心有余悸,见酒生畏也。
  王林说:“这场合哪能不喝酒?喜酒喜酒,必须要喝。”
  李来笑道:“王哥,放我一马,最近我血压高,不敢喝酒了。”
  赵大新接过话茬儿,给李来解围:“不喝不喝吧,喝点饮料。”
  王林又说:“尽算计挣钱,用脑过度。钱多血压就高,正常啊!”
  杨义城满完酒,对众人说了一句吃好喝好,便到别的酒桌去了。那唐玉海找来一把椅子,也在这张桌子坐了下来,和众人一起吃喝起来。
  席间,王林对李来旁敲侧击:“兄弟,我的石板你收了吧,我不知道往哪里销啊。”
  这时,赵大新也说:“兄弟,我的石板你也收了吧。”
  李来笑而不语。
  酒过三巡,就听旁边的酒桌上吵了起来。年近50的甄福生对他同桌的5个男人怒吼道:“你们联手灌我,想灌醉我,我还怕你们不成?!老子连人都敢杀,还怕你们不成?!甄小宝就让我给宰了。”
  一个人问,为什么宰了他?甄福生气势汹汹:“他强奸我媳妇!”
  听了这话,刘瑞向小三儿使了个眼色,小三儿起身去了旁边的那一桌。如今,小三儿是子承父业,在村委会做了社会治安干部。
  小三儿拿了一瓶酒坐到甄福生跟前:“二叔,他们灌你,咱爷儿俩慢慢喝。”
  甄福生趔着身子,立目对小三儿说:“你不是治保主任么?你赶快报告公安局把我抓起来。”
  其它酒桌上的人都把鄙视眼神伸向这边,大多数人都以为是甄福生喝酒喝多了,在耍酒疯。
  这甄福生何许人也。他是村里一个被人们遗忘的懒汉而已。其父大甄早年病死,留下哥哥金生和他,由母亲抚养。后其二叔二甄和其母就亲生出一子小宝。小宝还未成年,二甄也病死。金生娶妻另过。后再母亲病死,福生和小宝一起过活。由于兄弟俩都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要说娶妻生子,什么都一事无成。前几年,福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癫癫傻傻的丑女人供自己发泄。近一年,那丑女人不见了,同母异父的小宝也不见了。尽管如此,却没有引起人们对他们的关注。
  刚才甄福生一番酒后真言引起刘瑞的重视,他便要小三儿去稳住他。自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
  在这一轮酒席快要结束的时候,大门外来了一辆警车,走下三四个警察,进到院子里,给甄福生戴上手铐,从酒席上把他带走。这时,院里院外像炸了窩似的顿时大乱,宾客涌向警察和甄福生。刘瑞和小三儿安抚宾客,大伙儿接着喝酒,接着喝酒。
  杨义城跟着到了门口,望着渐渐远去的警车,连声无奈地说:“败兴,败兴。”他心里很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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