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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父女啼哭诉不平 大汉出手丢了命

作品名称:元明风烟      作者:关键      发布时间:2017-08-25 19:52:25      字数:4956

  且说游蒙四人逃离含山,来到长江渡口,雇了条船,顺流而下,行了些许日子,来到扬州城外的一处渡口。
  那时天正下着绵绵细雨,四人窝在船舱里,喝了一日的酒。游蒙出船来透气,望着迷蒙天地,一时兴起,作诗一首曰,“梅雨正酣人不见,亭台楼阁挂珠帘。愿天垂怜此间美,莫让山水起风烟。”
  时西门华出来小解,听到游蒙诗作,便道,“天下始乱,此间亦难免。依贫道之见,扬州城不久也将起战火。”
  游蒙听了西门华言语,败兴回了船舱。
  时新贵亦出船舱去,与西门华站在船尾小解,二人比赛谁撒得尿远,便各自挺着下身使劲。恰有一船从旁边过,船上载着数名娼妓,看到二人的样子,都禁不住嬉笑起来。
  西门华朝船上娼妓挥手叫道,“姑娘们别走啊。”
  船上娼妓亦挑逗道,“大爷们来啊。”
  西门华急忙对船家吩咐道,“快些将船靠过去。”
  船家道,“那船上的姑娘方刚出城来,自是有了主顾,即便靠过去,客官也上不得那船。待客官进了城里,何愁寻不见姑娘。”
  西门华道,“船家有所不知,这偶遇的女子才最是让人难忘。适才我见船上有一女身着薄纱,姿容圆润,性感撩人,恐贫道要害一场相思病了。今她们既有了主顾,暂且别过,却不知他日能否重逢。”
  趁雨停的时候,四人进了扬州城,寻得客栈暂且落脚。当夜,西门华和新贵便急不可待地到娼家快活了一番。不久,四人在大安街租赁了一处僻静院落,而后各自寻些事做。
  这日傍晚,游蒙四人在王家酒楼吃酒谈笑,正说到兴头上,只听见隔壁阁子里传来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游蒙听得揪心,正要向酒保询问,这时坐他们隔壁桌的一大汉早已叫嚷起来,“什么人在壁间哭哭啼啼,搅俺兄弟们吃酒?”
  酒保闻大汉叫嚷,赶忙出来赔罪,道,“大官人息怒,那正在哭的是卖唱的父女两个,不晓得大官人在此吃酒,还望大官人不要怪罪,小的这便去提醒他们两个。”
  那大汉道,“听这哭声,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也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你与我将他们叫来,我且问一问。”
  酒保应诺,去不多时,便见一老一少父女两个来到那桌前。那女的十八九岁,虽无十分容貌,却也有几分让人动性的身姿,那男的五十多岁,手里提着二胡。
  两人向那大汉拘谨地行了一礼,女子尚且不住地抹泪。那大汉问道,“你两个是哪里人?为甚哭啼?”
  那女子竭力抑住哭啼,道,“大官人不知,容奴婢禀告,小女唤作杨喜莲,乃大都人氏,同父母来扬州投靠亲戚,不想亲戚已搬到江宁去了,母亲在客栈里染病身故,仅剩父女二人,流落此地。此间有个姓花的泼皮子弟,因见了奴家,又得知我父女二人无依靠,便说是要纳奴家当妾,因而写了三千贯文书,虚钱实契,占了奴家身子,过了三个月,将奴家玩腻够了,却寻事把我父女两个赶出家门,还要追还那三千贯钱,并限定了时日,到时若还不上,便将奴家卖到青楼里。我父女两个外地人无依无靠,他又有钱有势,哪里跟他争执得起,到时只能任他宰割,想到这里,不觉心中苦绝,因而哭啼,扰了大官人吃酒,还望恕罪。”
  大汉听罢,强忍怒气问道,“天下竟有这等不平事?那姓花的泼皮住在哪里?”
  女子应道,“住在孙家酒楼旁的大院里,听说他家跟扬州路总管府的命官有什么亲戚关系。”
  大汉拍案而起,道,“管他跟总管府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这天下无论走到哪里终是要讲理的,讲不通时却有拳头说话。”
  大汉正要起身下楼,却被同桌吃酒的另外两人抱着苦劝住了,其中一人道,“明日再去理会。”
  游蒙看说话劝阻的那两人时,却觉得其中一个有些面熟,想了好久,终于记起那人正是大都十八万禁军教头邹忠。游蒙本想上前搭话,忽又记起在大都训练场时,邹教头只与卫王说过话,而且当时邹教头周身又有好些官兵,他未必能够记得自己,因而只好作罢。
  第二日傍晚,游蒙经过录事司衙门口时,见众多百姓跪在衙堂前。游蒙上前相问,却得到一个令他吃惊气愤的消息,原来昨日在王家酒楼遇到的那个好汉今日为那父女两个去讨说法,不想艺不如人,三脚被那姓花的泼皮给踢死了。
  那花泼皮平日就欺行霸市,今个活活打死了好汉,竟然依旧逍遥自在。百姓们激于义自发来到衙堂前向录事老爷请愿,请求法办花泼皮,可百姓跪了将近一天,都未见录事老爷差人捉拿凶犯。
  将至散衙时,录事终于带着一帮衙差来到堂外,一脸难色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那泼皮与总管府总管两家是亲家关系,本官即便派人去把他捉了,上面传一句话下来,本官还不得乖乖把人给放了。你们就不要来折腾本官了,都散了吧,啊,都散了。你们跪了也都快一天了,本官也是心疼你们啊。”
  百姓们依旧跪在原地,不肯离去。
  录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怎么就是听不进道理去呢。一个个真是不晓事的刁民。”录事摇了下头,对身后衙差道,“将他们乱棒打散,执意不离去者,便以扰乱街市之罪抓到牢营里去。”
  衙差们得令后,抡起水火棍便打将起来。
  游蒙在一边见了,愤懑回到住处。西门华见状,问是何故。游蒙变将衙堂外的见闻讲了出来。记重佚听完后,怒道,“不需官府去抓那泼皮,我自令那泼皮去官府自首。”
  次日晨,记重佚沿街打听,一说姓花的泼皮,果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泼皮唤作花经,其姐姐花音嫁给了本路总管府总管苟儿三道的独子,因着这门子亲戚,又兼会一套好拳脚,在扬州城里是出了名的一泼一霸。
  记重佚转过孙家酒楼的街角,来到花家大院门口,走上前去,揪住一个仆从,便令其在前带路寻花经。仆从违逆不得,只好在前带路。
  当时花经也不知是揽着什么女人在睡觉,大热的天,俩人浑身赤裸,其上只盖了一件薄绸巾。听到仆从的吵嚷声,花经正要大骂,却见记重佚闯了进来。花经正待搭话,却被记重佚赶上前来,採着头发摔在了地上。
  花经着了这一重跌,却把床上的女人惊得嚎叫起来。花经抬起发懵的脸正要相问,未及开口,那脸正中一脚,整个人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花经哀嚎一声,暴怒起来,猛然站起身,正欲还手,肋间却又结结实实着了一脚,整个人跌到窗户外面去了。
  记重佚飞身跟着跳出了窗户,却见花家众仆从手持棍棒围了上来。记重佚喝道,“我自寻这泼厮说话,你们想要吃打,便尽管过来。”
  一众人只是干杂活的,哪里敢上?只是远远地望着。花经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问道,“侠士且住手,我与你何怨何仇?”
  记重佚道,“自与我无怨无仇,今番来找你,却是为你做的两件好事。”
  花经问道,“哪两件好事?”
  记重佚道,“你如何欺弄杨氏父女?你如何打死为杨氏父女抱不平的好汉?”
  花经道,“老子睡过的女人多着呢,难不成睡一个便要娶一个?那莽汉也是该死,想多管闲事,却不知掂量一下自身能耐。”
  记重佚听罢,怒道,“你这泼贼,不知悔改!”
  花经见记晓艺近前来,急要逃去,背后却又着了一脚,趴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一口血来。花经知道了厉害,见逃不掉,只好口吃不清地哀求道,“好汉饶命!”
  恰在这时,花家院外来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队衙差冲进院门来,捕头拔刀高呼,“凶犯何在?”
  记重佚道,“趴在地上的那个便是。”
  捕头道,“竟敢狡辩!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殴打良民,把这个凶犯给我拿下。”
  记重佚怒道,“如今红巾军反贼遍地,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捕快一拥而上,围着记晓艺乱刀砍来。
  花经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给老子拿下,老子要亲手剐了这厮。”言语刚毕,那一帮捕快却被记重佚点翻一片。
  记重佚仗剑而前,道,“既是衙门不肯治你的罪,我自主持公道,先将你砍作几截,再去寻衙门问罪。”
  花经慌忙道,“好汉饶命,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定夺,好汉只听一面之言,只恐滥杀无辜。”
  记重佚道,“也好,且听那官老爷如何主持公道,若也是如你这般的人,便将你们一块杀了。”
  众仆从急忙给花经披上衣服,由捕快扶着走街串巷向录事司衙门走去。方才记重佚大闹花家时,早有家奴来报扬州总管苟儿三道。
  苟儿三道听罢,吃了一惊,急使百户任泰带军兵救护。当任泰带领二百军兵赶来时,记重佚等人恰也到了衙门口。任泰正要上前夺人,旁边有人劝阻道,“不可。”
  任泰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那人解释道,“邹某在大都时跟那人打过几次照面,见过此人曾跟大宗正府少卿在一起谈笑,却不知与皇家是何关系,万一冲撞了他,只恐麻烦不小。”
  任泰听罢,吃了一惊,道,“怪不得如此张狂,任他武艺再好,如何敢独身在扬州城里肆意妄为。尔等勿轻举妄动,我速去报知总管大人。”
  方才那劝阻之人是谁?正是大都十八禁军教头邹忠。自邹忠离了大都,一路南下,来到了扬州,在此地结识了百户任泰。因为一身好武艺,又任过大都禁军教头,便被任泰举荐给了总管苟儿三道,遂在军中做了教头的勾当。
  且说花经擂完衙鼓,跪在了衙堂下。录事大人堂上坐定,瞧见堂下跪着的是花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平日只有别人来写状子告他,今个他竟来衙前鸣起冤鼓来,当下疑惑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
  花经斜眼瞅了一下记晓艺,无奈道,“小的唤作花经,前些日子收留了逃难的父女两个,因见我家资颇丰,便想嫁于我,我见她是贪财薄情之人,因而便将她父女两个赶出了家门,却令她父女两个还食宿费用。不成想,她父女两个在外搬弄是非,昨日有个莽汉听信了谗言,闹将上门来,一言不合,便跟小的动起手来,却被小的误伤而死,因而特来告官自首。”
  录事沉吟一会儿,见记重佚站在一边,便问道,“旁边所立何人?为何不跪?”
  记重佚道,“我是何人,与此案并无关系。今且先听大人断案,再来分辨我的身份不迟。”
  录事看了一下衙堂两边所立的捕快,却都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录事心中甚疑,却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威严甚高,恐怕有来头。
  录事想了一会儿,便道,“当初你既好心收留人家父女两个,又何故讨要食宿费用。”
  花经道,“小的也并非不舍那几个钱,那父女两个不知报恩,反而满口怨言,小的一时气不过,才要他们还那食宿钱。”
  记重佚道,“大人断案如何只听一家之言?何不把杨氏父女两个传来,让他们同堂对证?”
  录事道,“正要传问。”当即发了令签,着人去寻杨氏父女。
  衙差领命而去,过了些功夫,便带了杨氏父女两个来。父女两个跪在堂下,杨喜莲把事情经过哭诉了一遍。
  花经争辩道,“他父女两个见我家资颇丰,一心要嫁入我家去,因而自愿立那契约,并非小人强逼。”
  杨喜莲道,“若是食宿费用,我父女二人三个月哪里用得上三千贯钱?”
  花经道,“你父女两个在我家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虽用不上三千贯,却也是差之甚微。”
  杨喜莲道,“大老爷明鉴,此事可问负责食宿的丫鬟、仆人。”
  花经道,“此事不必再麻烦他人,小人不差银两,你既赖账,我还懒得跟你计较,自此,我两个账目两清便罢。但那莽汉被我误伤致死一事,你终是脱不了干系,若非你从中胡言,他怎么会闹将上门去。”
  杨喜莲一时被唬住了,却又哭道,“奴家心里苦,忍不住哭泣,他自唤奴家前去问询,奴家便哭诉了一番,这与奴家有何干系?奴家并未使他上门闹事。”
  花经道,“谁知你两个私下又商讨过什么。”
  杨喜莲哀求道,“大老爷明鉴,奴家真的不曾跟那汉子私下商讨什么,也未使那汉子上门闹事。”
  录事重拍了一下惊堂木,道,“本官已明了整个案情,堂下罪人听判!杨喜莲,你欲嫁花经不成,反遭赶出家门,因而怀恨在心,却挑唆莽汉上门闹事,以致被花经误伤致死。事情本起于你,事后却百般推赖,妄图逃避罪责,故而本官对你从重判罚,将你没籍充军。”
  杨喜莲父女两个听罢,大哭起来,呼冤哀求。
  录事又重拍了惊堂木,大声喝道,“肃静!罪人花经听判!你看守家院,本是合理合法,但误伤他人致死,罪责难逃,念你有自首情节,本官对你从轻判罚,将你发配充军。”
  花经高呼道,“大老爷判罚过重!难道不识我是谁了不成?”
  就在这时,只听堂外一声喊,“总管大人到。”
  只见苟儿三道一身官袍,疾步走进衙堂,录事慌忙来迎。苟儿三道来到堂上高坐,重拍了一声惊堂木,道,“本官在堂外听得分明,录事大人审案详明,判罚得当。管你是谁?若有不服,先打五十大板!来人,将罪犯押回监舍,等候来日发配。”
  花经一时懵了,不知如何言语。杨喜莲父女本待哭冤,见事无可挽回,又怕这五十大板,哪里还敢做声。
  苟儿三道一声退堂,各班衙差依次而去。苟儿三道向记重佚道,“侠士何方高人?可否去府中一叙?”
  记重佚两手一拱,道,“草民向来不喜与官爷述话,告辞。”
  苟儿三道却命人暗中跟踪记重佚,探知了记重佚的住处。游蒙得知案情后,着急道,“那杨氏父女原本无罪,如何能判罚没籍充军?”
  记重佚道,“那好汉屈死之后,也不见他父女两个去衙前请命,公堂之上,却又将好汉之死推得一干二净,如此判罚,也是报应。”
  游蒙道,“那父女两个本是弱势之人,如此推脱是求自保,想来也有情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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