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人生》第四部《梦虫虫寻梦》第27，28集（32集）

　　第二十七集
　　第95场：评法反儒时期。城关公社。
　　情节画面——
　　一阵嘻嘻哈哈，“站长风波”彻底结束。
　　孟丛成了农机站实际上的技术员，真可谓无官一身轻，好玩极了！
　　公社大院周围有很多三大队社员的家，每一个院子对孟丛都有足够的吸引力，每一户家庭都非常欢迎他，欢迎他送去的笑声和技术，反正没他不能修的东西。
　　两个原贺家坪的老知青要给他介绍女朋友。那不行，我不能失去自由。
　　还没把那些农家院子走完，孟丛和小媳妇们又划不清界线了。
　　这天午饭后，孟丛又想溜去社员家里，却来了一个客人。
　　她叫楚韵，重庆文峰中学初六八级学生，校女子蓝球队和女子乒乓球队的主力队员，校“五朵金花”的老四。她兄妹三人和孟丛同批下乡，落户在鸡冠石公社的十一大队五队。大招工中，她哥哥和妹妹调回去了，她没调回去。孟丛听说过她用肉体换调动名额的故事。
　　孟丛：老四妹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楚韵：饿肚子的风！梦虫虫，我还没吃午饭。
　　孟丛（带她去小街上的食店，给她买了回锅肉和白菜豆腐汤，半斤粮的饭。见她吃得香喷喷的，也给自己买来这么一套）：你一个人吃着很孤单，我陪你。你吃掉了我两天的工资；我自己又吃掉了两天的工资，加起来是四天的工资。根据四舍五入，我们等于没吃或者白吃。
　　楚韵：对！我是白吃，你是没吃。
　　孟丛：咦——还有这种四舍五入？此话怎讲？
　　梦韵：你为我付了钱和粮票，我当然是白吃。你是吃你自己，只能叫没吃。比如，别人打了你叫白打，你自己打你自己能叫挨打吗？当然不能，只能叫没打。
　　孟丛（双手捧起这碗饭）：有道理，有道理！教授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来，我敬老四妹子一碗，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楚韵：此话当真？
　　孟丛：绝对当真！你称上二两棉花纺一纺——孟丛者，江湖人称梦虫虫也，素来豪爽仗义，言必行、行必果，虽九死而不悔！
　　楚韵（也端起她这碗饭和他碰了碰）：好一个言必行、行必果，虽九死而不悔！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现在我成了你的女朋友，你得把我转队来城关公社……
　　孟丛（差点跳了起来）：啥子事？你就这么拿我当朋友嗦？
　　楚韵（头都不抬，埋头只顾吃饭，直到吃完）：孟丛大哥，我是专程来求你的，求你拯救我。你连菜包子那种人都可以收为徒弟，使他正在变成一个好人，就不肯帮帮我吗？
　　孟丛（带她去大秦河边）：楚韵，我可以帮你，但必须给林正风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楚韵：行，要我明天嫁给你都行。
　　孟丛：不不不！我得和你约法三章：第一，做假朋友；第二，不上床，不结婚；第三，如果我调回重庆去了，你不能纠缠我，对别人说我抛弃了你都行。这三条你接受吗？
　　楚韵：我接受。只要能把我转队来城关公社，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孟丛：别来这一套，我是吃亏吃怕了！就这三条足够，你背一遍我听听？
　　楚韵（一字不差地背诵了这三条）：梦虫虫，这三条我绝对办得到！
　　情节画面——
　　孟丛带着楚韵回到公社大院，在必须填写的来客情况表“是何关系”这一栏里，填上“未婚妻”。
　　然后，孟丛叫楚韵等在前院，他去后院的宿舍找到林正风述说一番。
　　林正风：你把她叫去我的办公室，我马上就来。你自己滚远点！
　　孟丛（急忙过来见楚韵）：未婚妻大人，林三反如果识破了我们的关系，你干脆跪下来求他。这个老贼刚直不阿，面恶心善。你快去用手搓搓那串辣椒，你看见没有，就是公社食堂窗边挂着的辣椒。
　　楚韵：我搓辣椒干什么？
　　孟丛：唉呀，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到时候你的手一抹眼睛，眼泪就像喷泉似地哗啦啦地朝下流。林三反一见，啊！惨不忍睹，我就承认他是孟丛的未婚妻吧……
　　情节画面——
　　楚韵笑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林正风从后院走了过来。
　　再让楚韵去抹辣椒已经不现实了，孟丛只好把她送进林正风的办公室，老用手比划，示意她一定要抓准机会痛哭流涕。
　　第96场：当天下午。城关公社。
　　（林正风询问了楚韵一会，久久地抽烟。）
　　楚韵：林书记，您不相信我和孟丛的未婚夫妻关系吗？
　　林正风：不相信，你们仅仅是校友。小楚，你不要回鸡冠石去了，去当代课老师。我派两个人去办你的手续，把你的东西带来。你列一张清单，免得他们收拾漏了。
　　楚韵：林书记，难道你对我还有另外的要求？
　　林正风（介绍了孟丛及他对孟丛的担心）：从今天起，在所有人面前你和孟丛是未婚夫妻，因此你一定要想办法管住他，能干扰他也行。
　　楚韵：林书记，请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林正风：另外，我答应过孟丛，有合适的机会让他调回重庆去。我也这样答应你，至于你和孟丛的今后，那就不用我多嘴了。
　　楚韵（站起来朝林正风深深一躬）：谢谢林书记！
　　第97场：评法反儒时期。城关公社。
　　情节画面——
　　第二天，楚韵去城关公社小学分校担任了代课老师。几天后，两个城关公社的干部办来了楚韵的转队手续，带来了她所有的物品。
　　每天下午一放学，楚韵就来农机站，像一个真正的未婚妻一样管理孟丛的生活。
　　孟丛的弟子们常常来看望师傅，总会带来点礼物。现在，弟子们更费心了，得给楚韵准备一份，得罪了美丽的未婚师娘，那可不是好玩的。
　　楚韵直接以师娘自居，吆三喝四地，常常指挥那群弟子干这干那。当然，那些小媳妇，大姑娘的就远离孟丛了。
　　孟丛（终于发现了这一秘密，开始抗争）：楚韵，我忍无可忍！你在干涉我的生活！我们是有约法三章的！
　　楚韵：约法三章里有不准我干涉你的生活这一条吗？你以为我想来干涉你？不来干涉你像未婚夫妻吗？要怪就怪你当初出的这个馊主意，让林三反看破了不但会把我送回鸡冠石去，说不定还会把你也赶回蔡家坪去。
　　孟丛：行了，行了，吃了饭你回学校去。
　　楚韵：那不行！你得像平时一样送我回学校去。那一路上那么多户人家，一看你没送我了，以为我们不是未婚夫妻了。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林三反对我们怀疑得很，给我甩下一句狠话，只要发现我们欺骗了他，首先把你赶回蔡家坪，再把我赶回鸡冠石。两年后调你回重庆的话也自然作废了。
　　孟丛：唉——自作孽，不可活！尊敬的未婚妻夫人，饭煮好了吗？
　　楚韵（站起来，一副优雅侍者的姿态）：饭菜已经备好。尊敬的未婚夫夫君，请——
　　（站长等人听不请他俩在说什么，觉得这小两口活像在表演节目，嘻嘻哈哈笑了一场。）
　　第98场：评法反儒时期。铜城县。
　　情节画面——
　　元旦节，袁才清来城关公社邀请孟丛和楚韵去铜城中学他家做客。孟丛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敬畏之心，似乎怕他还胜于怕林正风，只有老老实实地带着楚韵去做客。
　　前不久韦龙来拜访过，很得袁才清的赏识。袁才清感谢孟丛给他引荐了一个知音似的忘年之交，勉励孟丛向韦龙学习，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识万个人，无论身在何处都心系国家。孟丛收起他那套“梦”式语言，应应诺诺，只图时钟飞旋，尽快溜之大吉。
　　袁夫人顾嘉陵和楚韵在另一间屋聊天。开始，楚韵有点害怕她“关心”自己和孟丛的“未婚夫妻”，比如问一问何时发糖的事。不料，袁夫人温文尔雅，健谈风趣，所谈之事不是当年留学外域的人文风情,就是后来深居山林的自然景物，令楚韵非常轻松和开心。
　　道别之时，孟丛和楚韵才知道袁才清夫妇已经上调成都某大学，即日就要起程。孟丛暗暗高兴——老夫子，你快走吧，这儿无你不少，有你不多，只有一个叫孟丛的人怕你！
　　（走出了铜城中学的大门）孟丛：楚韵，你听说了什么趣事没有？
　　楚韵：顾姨所讲都很有趣。你听说了什么趣事？
　　孟丛：老夫子给我讲了一件趣事，是韦龙告诉他的——在某个偏僻的小山村，听说了九•一三事件1后，山民们奔走相告：瘟猪儿肉吃不得哟！林副统帅不听毛主席的话，吃瘟猪儿肉吃多了，结果死在了瘟猪儿身上……（两人大笑一场。）
　　（一放寒假，楚韵就准备回重庆探亲。孟丛不想回去，说他去年回去过。）
　　楚韵：去年回去过今年就不回去？你不想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弟妹和你的儿子吗？
　　孟丛：你们女人就是这点麻烦，回去看什么？大家都没生病，活得健康得很。
　　楚韵：我刚才说的只是原因之一。如果我们不回去，让林正风看破了我们的关系，那就什么都完了。除非你想永远呆在这大山里！
　　孟丛：谁愿意永远呆在这儿？所以你也不回去，林正风就看不破了。
　　楚韵：不行！你至少回去过两次，我一次也没回去过，你就不能替我想一想吗？
　　孟丛：唉，一次也没回去过，这确实算一条比鹅卵石还硬的理由。好吧，我帮你，一道回重庆。有言在先：到了重庆各走各！
　　第99场：同一天。城关公社。
　　情节画面——
　　楚韵荅应了。两人一起去公社知青安置办公室开探亲证明，却被林正风叫去了他的办公室。
　　林正风叫孟丛回避，他要单独和楚韵说几句。
　　林正风：小楚，我建议你们这个春节不要回去探亲。我有个老战友在重庆沙区工业局，已经落实一个名额，春节过后就来调你回去。你和孟丛的家庭出身都不好，同时调走你们两个难度太大，只能先调你回去。所以，你不回重庆探亲，留下来挣点表现我才有理由放你走。
　　楚韵：林书记，请您吩咐？
　　林正风：你的关系在三大队一队。学校已经放了寒假，你回队上去报到，讲一些有关接受再教育的大道理，请队长给你安排工作，干什么都行。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孟丛，以免影响调动你。我说话算话，晚一些一定让孟丛调回去。至于你为什么变了主意，突然又不回重庆探亲，随便编一条理由就行了。
　　第二十八集
　　第100场：整顿之年。城关公社。
　　情节画面——
　　楚韵蒙骗孟丛的理由编得很好——林正风始终怀疑我和你的关系是假的，又指责我在学校表现不好，我只有不回重庆去探亲，挣点表现给他看。孟丛本来就不想回去，当然高兴了。
　　楚韵照计而行，最主要的表现就是每家每户地去写“革命春联”，不但写出了生产队还写出了大队，写到四大队去了。
　　县广播站给与广播，称其为“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的先进典型”，还是“出生不由己，道路可选择”的努力完成自我改造的“典范”。
　　这年春天，楚韵终于完成了她的“接受再教育”生涯。临走之时，她含着泪花，固执地跪下地，朝林正风默默地磕了三个头。
　　送走“未婚妻”回到公社，孟丛就被林正风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林正风：孟丛，当初楚韵来求助于你，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把话挑明吧，你们的关系仅仅是校友。
　　孟丛：是不是鸡冠石那边有人想侮辱她？
　　林正风：也就是说，你完全能够理解她为什么能比你先调回去了？
　　孟丛：我能理解，而且认为你做得很正确。
　　林正风：你在庆幸管家婆走了！我警告你，只要出现一件类似于蔡家坪上你干的那种事，我要送你进牢房！孟丛，我们的约法三章仍然有效，你下去好好地掂量吧。
　　情节画面——
　　孟丛垂头丧气地回到农机站，像只被霜打了茄子。
　　菜包子每月都会来请教一些问题，巧好在这天下午又来了。孟丛像盼来了救星，把菜包子请到小街的食店去喝酒。
　　孟丛：徒弟，你师父我遭林三反整惨了！（他端起酒杯就哀叹。）
　　菜包子：林书记会整你？还整惨了？师父，你是不是在说乌鸦话哟？
　　孟丛：晦气！啥子叫乌鸦话嘛？麻杂杂的！徒弟，师父真的遭林三反整惨了……（他边喝酒边吃菜，一古脑儿地说了一大堆。）
　　菜包子（越听越糊涂，干脆彻底糊涂）：师父，林书记从鸡冠石找来一个冒充师娘？
　　孟丛（顺手给他一筷子）：怎么就如此愚蠢呢？不是冒充师娘，是当我的师娘……
　　菜包子：错了！是当我的师娘。
　　孟丛（一双大眼朝上翻了几翻，总算反应过来）：对，是当你的师娘。
　　菜包子：师父，这个楚师娘对人好，又长得好……
　　孟丛：哎呀，假的！
　　菜包子：假的？那真的在哪塔？
　　孟丛：真的？全被假的赶跑了……（他数落起来，哪个小媳妇对他眉目传情，哪个小媳妇又和他最谈得来，等等。）
　　菜包子：师父，林书记是为你好，不是整你。你那阵要徒弟有定力，把徒弟定住了，啷个就不能定住你自个呢？
　　孟丛：师父小你几岁，不能定住自个……徒弟，你是不是又遇着了什么困难？
　　（师徒两的交谈这才变得顺畅起来。）
　　（第二天早上临别时）菜包子：蔡家坪那几爷子恨死了你。俗话说好兔不吃窝边草……
　　孟丛：好兔不吃窝边草？妙呵！你这个徒弟也太理解师父了。我进城去，不在你城关公社的地盘，你林三反鞭长莫及！
　　情节画面——
　　菜包子气得翻身就走，再也不来城关公社了。农村开展赤脚医生的建设，菜包子当上大队赤脚医生，干得有声有色，还去地区接受了三个月的培训。
　　只要有时间，孟丛就进城。不到两个月，他勾搭上两个小媳妇，一个是帮她家修收音机创造的机会；另一个是一家铁匠铺的老板娘，他把如何修理火枪的技术教给了她老公。
　　完成了全县的农机手培训工作后，城关公社农机站和县农林局农机站分家了。城关公社农机站的编制已满员，县上派来了正宗的技术员。
　　孟丛回到三大队，负责大队的农机工作。
　　城关公社开展赤脚医生的建设时，孟丛又多了一项工作，负责指导大队赤脚医生。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干什么，孟丛都从不计较，干得认真负责，谈笑风生。而最重要的是，他不再和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妇开玩笑了。
　　林正风放心了，相信是自己的“约法三章”促使孟丛产生了这一转变。
　　第101场：整顿之年。铜城县。
　　情节画面——
　　和某个女人相好一段时间就散，谁也不欠着谁，谁也不约束谁，再去寻找新的目标。孟丛最喜欢这种生活，还别有一份感悟——男人是喜新厌旧的动物，时间一长，男人必腻。
　　有没有使男人不腻的女人？凡事不能绝对，孟丛相信是一定有的，稀少而已。比如程颖，孟丛就怀疑是个使男人不会腻的女人。
　　遗憾的是程颖现在呆在成都，没有接近的机会。将来如果出现了这种机会，撞个头破血流，孟丛也要去试一试。
　　在这座当不了重庆半条街的小城里要发现一个目标真是不容易，但孟丛很有耐心。除了刮风下雨飘雪，他都要进城去。
　　孟丛在城里的熟人多，请他帮忙的人也多，就连食店里的煤炭灶，也有请他去修理的。他不要工钱，又肯说笑，手艺还不错，吃顿饭、喝口酒而已。
　　工夫不负有心人。这天下午，孟丛在百货大楼看见了一个绝色佳人。她可能是商业局的工作人员，会计出纳之类，从百货大楼的楼上走下来。下班时间，该是她下班回家了。
　　她和孟丛年纪相仿，应该是个少妇。她的俏脸，她的身材，她脸上的红晕，她走路的步态，活脱脱一个程颖第二，比程欣更像程颖的姐妹！
　　孟丛不远不近地跟着，跟进了大街边一条小巷，看着她进了一个院子。孟丛到处去打听——她叫施玉萍，百货公司的出纳，已经结婚，尚无小孩，当年铜城的三大美女之首。文革初有句民谣——施玉萍的笑、程欣的俏、汤隆秀的腰。据说此人的生活作风大有问题。
　　所有美女的生活作风都有问题！孟丛太能理解了，追求的男人太多，没问题才一定不正常；有问题才说明其价值！
　　这个程颖第二我要定了，是个和程颖一样的不会让男人发腻的美女！将来的某一天，让程颖的追求者们大吃一惊：程颖固然只有一个，程颖第二也不多呀！
　　除了应付出工，孟丛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用在施玉萍身上。他很快发现，施玉萍的生活呈直线型结构：家——百货公司——家，极少外出也极少参加什么社会活动。这表明她的生活相当机械、单调、乏味，也许她早就烦透了。只要有那么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弃旧迎新。
　　这天下午，和往常一样，孟丛目送着她走进那个院子呆在巷口边抽烟。他每次都要在这儿坚守半小时以上，看能不能遇着什么机会。
　　忽然，施玉萍和他老公出来了，说说笑笑地走向这个巷口。孟丛赶紧别过头，蹲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写写划划。施玉萍和她丈夫出了巷口，拐向百货公司方向。忽然，施玉萍停下脚步，蹲下来系鞋带。一个如玻璃珠大小的纸团留在了地上。
　　孟丛几步窜过去，像做贼一样拎起小纸团就闪进巷内。穿巷而过，上了另一条大街，他才展开纸条——明天下午两点钟，北山坟场小松林，风雨无阻。
　　次日上午，孟丛到了北山坟场，发现只有顶端才有松林，确实是小松林，不是松树小而是面积小，约有十亩地大小。在这数百亩的杂树林中，十亩大小的松林非常醒目。
　　孟丛爬到了小松林已是一身大汗。幸好是秋天，天气还不炎热。休息一会，孟丛从挎包里取出闹钟，还没到一点钟。他不慌不忙地四下溜达，熟悉环境，顺便喝点水，吃点干粮。
　　还没到两点钟，施玉萍来了，领着孟丛走进小松林的深处，在一个大土坑里坐下。厚厚的松毛，使人感到很舒适。孟丛等待着必过的程序——审问。
　　施玉萍：孟丛，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程颖第二？
　　孟丛：你认识程颖？
　　施玉萍：我见过。你们鸡冠石的重庆知青，有两个男知青来纠缠过我，都说我有点像程颖。你也是这样吧？
　　（孟丛不但认账而且详尽地介绍了他对程颖的感情。）
　　施玉萍：程颖没我聪明，但我没程颖漂亮。孟丛，你认为呢？
　　孟丛：你的看法很对。
　　施玉萍(淡淡一笑)：你比他俩真诚。他俩偏说我和程颖差不多。孟丛，林正风是不是不放你回重庆，想把你留在铜城？
　　孟丛：林正风给我许过愿，帮我调回重庆。
　　施玉萍：假如出现能和我结婚的机会，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孟丛：我会先调回重庆去，再想办法把你也调去重庆。如果仅仅是和你结婚而不能调回去，那我宁愿选择做你的情人。
　　施玉萍：从你刚才的讲述中，你好像特别讨厌婚姻的约束？
　　孟丛：是的。我也没想明白因为什么，总觉得婚姻太约束了，但人不结婚又不行。
　　施玉萍：假如你回重庆了，我始终调不去重庆，怎么办？
　　孟丛：你不要这份工作，辞职，到了重庆再想办法。总而言之，我们不能在这里安家，更不能分居两地。
　　施玉萍：孟丛，百货公司我常走的那道楼梯中，从下往上数，第五步梯坎是活动的。你以后在那步梯坎下面去找我的纸条吧。
　　情节画面——
　　施玉萍飘然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次日下午，孟丛又进了城。晃悠到天色黑尽以后，他才在那个第五步梯坎下取出了她的纸条——施玉萍约他两天后的下午两点钟等在青坪镇的什么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