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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迁怒于人(上)

作品名称:大雪漫天飘      作者:栳杨      发布时间:2017-08-23 17:48:45      字数:3229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哨声大震,日军头目下了道命令:全体集合,开拔。鬼子们顾不得发泄兽欲,全都提拎着裤子,慌慌张张地跑了,几个丫环才幸免于难。
  原来丧屋里,众鬼子端详慧云,见她虽血流满面,却年轻漂亮,顿时两眼色迷迷的。日本头目不顾众鬼子眼馋,搂着慧云便解怀脱裤,要“米西”她!邵盼头恰好苏醒,见眼看要戴上东洋绿帽子!怎能不急?他挣扎着拼命喊道:“太君、太君,您千万别这样,她可是咱自己人啊!”由于语言不通,日本人听不懂,翻译又袖手旁观,不理睬他!喊叫声影响了日本头目的情绪,只见他眼露杀机,冲邵盼头厉声喝道:“阿拿大哇衣乌拿妮逮死嘎(你说什么)?”那日本头目是个斜愣眼,虽冲邵盼头吼叫,眼珠却瞥向了花妮!
  花妮蜷缩一旁,本就浑身筛糠,见鬼子突然瞪着他吼,顿时灵魂出窍。震惊之下,他慌忙矢口否认道:“不、不……不是,太君!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达达!”由于害怕,他竟把那句日语错听成:“俺达达呀你咋跑到这儿来啦?”在苏北丰、沛两县,以及黄淮河流域,儿女称呼自己的父亲!就叫“达达!”花妮见那日本头目皱纹满面,比自己的年纪还大,竟然甘当他的儿子!怎能不害怕?日本头目也是莫名其妙,扭头瞥了他一眼,又冲邵盼头吼道:“阿拿大哇衣乌拿妮逮死嘎?”花妮见那鬼子认死理,非喊他“达达”不可,还总问他为啥跑到这儿来了。虽然辈分连升几级,但他并不糊涂,知道日本人的“达达”不好当。再说,那鬼子更像是凶神恶煞,肯定不是啥孝顺“儿子!”因难测祸福吉凶,花妮是又惊又怕,两眼发直,哪敢应声。
  幸亏翻译醒过神来,向日本头目解释道:“他说‘您随便玩吧,她是自家的媳妇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定要玩个痛快,不用客气啊!’”日本头目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这还差不多。中国的大好河山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囊中之物,何况一个女人!于是一挥手,狞笑道:“叫他不要再说了,我不客气。”翻译冲邵盼头厉声恫吓道:“太君说了,再瞎叽喂(吵闹),就枪毙了你!太君玩你媳妇儿,是看得起你!是你祖宗的荣耀啊!别知不道好歹,你不想活了吗?”邵盼头见他一脸杀气,登时吓得不敢吭声。众目睽睽之下,日本头目还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把慧云的棉裤拽掉……(删去216字)
  且说,慧云被众娘们痛殴昏死,恍惚之中,她感到有重物压在身上乱拱,睁开肿胀淤血的双眼一看,原来是个日本人眼放绿光,正趴她身上练俯卧撑。周围还有数个日本兵,俩眼同样放着绿光,跃跃欲试,早已迫不及待,看样子也想练练。慧云又气又怒,拼命挣扎,怒斥道:“八格!”叽里古鲁说得全是东洋话!日本头目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半欠着身子,望着她不知所措,显然没料到他强奸的这个女人,竟然是他的一个“同志!”慧云一边叫喊,一边用力把他从身上推开。日本头目站起身来,左手提拎着裤子,右手“啪”得来了个立正,尴尬道:“哈依、哈依。”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地倒退着出屋。众鬼子早已瞠目结舌,也战战兢兢地跟着他跑了出来。日本头目走出门,系上腰带,抓起脖子上的哨子,鼓起腮帮就吹。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刹那间集合完毕,军容整肃,在花妮惊疑的目光注视之下,列队离开阎陈庄,刹那间便走得干干净净。花妮擦拭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最终没搞明白,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日本儿子!怎么不和他“达达”打个招呼,就突然走了呢?
  陈正君找来十几个胆大的青年!战战兢兢地来到邵家,发现已无一个日本兵。日本兵虽然走了,这殡还是要出的。于是,废除众多的复杂程序,草草“送行”、“发引!”上来七、八个棒小伙子,把棺材抬上门外摆放整齐的丧架子上。“丧架子”是一种用木料做成的专抬棺材的器物,四角有环,环中穿钩,钩用铁棍做成,上方同样有一圆环,可穿木杠;每角有两钩两环,由四人抬动,四角共有十六人!形如抬轿。另有一人居中指挥,指挥用语如同唱歌,十分优美动听。
  喊号指挥的陈正君一声令下,洗净头脸的邵盼头在儿子镰把、镰棵的搀扶下一边嚎哭,一边把手中拎着的土盆往事先放好的砖头上摔去,这叫做摔“劳盆!”“劳盆”只能由儿子摔,没儿子的由侄子摔,却不叫闺女摔。有人戏称儿子是“劳盆架子!”就是这个道理。摔劳盆也有讲究,土盆要一下子摔碎,象征合家平安。邵盼头扬手一摔,谁知砖头砸碎,土盆完好无损。范管家惊叫道:“坏了。”奋力冲上前去,把土盆踹得粉碎。
  出殡的人群往坟地进发,中间停停走走,停时棺材不落地,抬丧人手中拎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棍,停时撑着。每次出殡,对于娱乐活动极其匮乏的农村来说,是个极大的热闹事!往往围观成百上千人!特别是那些不谙世事的小男孩们,追逐嬉闹,像过节一样兴奋,一直跟到坟地下完葬,才和大人们一同回来。一路上,孝子要倒退着走,抬棺材的只要一停,孝子就给抬丧的磕头,而且拼命地嚎哭,哭得越伤心越好。
  说起死者晚辈这时的哭,人们总结出以下几条:“儿子哭得惊天动地;闺女哭得抢天呼地;侄媳妇哭得虚情假意;儿媳妇哭得老叫驴放屁。”慧云被日军头目当众强奸,自觉无脸见人,说啥也不来坟地送葬,老叫驴的“屁”自然就放不成了。邵盼头倒是号啕大哭,却也不光伤心,那条腿两次骨折,疼得的确叫他受不了。更因缺德的日本鬼子一闹,当街又摆放着几个死人,家家是恐惧至极,户户是心惊肉跳,谁还敢出来观看热闹?小男孩们被大人们一吓唬,说是那一群:“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走路‘哇哇’地响,专吃小孩子”的日本鬼子要来割小鸡鸡了,一个个吓得龟缩在墙角、旮旯里,用冻红的小手紧紧捂着裤裆里的宝贝疙瘩,小眼睛里满是恐惧,哪里还敢出门。所以,送殡场面与以往相比,显得格外冷清。挨到坟地,天已擦黑,众人把棺材放进事先挖好的坟坑中,摆上弯弓草箭,撒上五谷杂粮,草草地埋葬了。
  经过一番折腾,邵盼头像过了道鬼门关,瘫痪在地,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沁出。所幸范管家早有准备,叫人用一个事先做好的临时担架,抬着他往回走去。刚到半路,花妮慌慌张张地从家中跑来,见面就哭。范管家骂道:“吃鼻涕屙脓的熊货,有话你说呀!哭个啥屌劲儿?”花妮抽抽搭搭道:“老……老东家咽气了。”范管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泪如雨下。邵盼头却异常平静,问道:“喝罢药不是好了吗?”花妮带着哭腔道:“喝罢药是苏醒过来了,钟元保不是说,苏醒过来就贴膏药吗?姨奶奶见老东家醒了,就把膏药贴上了。没过半个时辰,老东家感到伤处又麻又痒。姨太太说,大夫原说有这症状,还留了封信,说上面写有解法。便从枕头下拿出信来,递给老东家。老东家只看个开头,说了句‘报应!’就一下子咽气了。”邵盼头大奇道:“竟有这种事?”急急往家里赶去。
  陈正君等人埋过盼头娘,回到阎陈庄,又差人到渠阁集上,以邵家名义赊来几口棺材,指挥乡亲把当街的尸体装进棺材!抬到乱坟岗埋了。翌日,陈正君找到范清宇!范清宇请示邵盼头,支使人把棺材钱给棺材店送去了。这是后话儿!
  家丁直接把担架抬到邵和坤住处,大家近前一看,只见邵和坤脸色蜡黄,一封展开的信被他痉挛的手指死死捏着,小妾已哭得昏天昏地。有人掰开邵和坤的手,取信递给邵盼头,邵盼头端详了一阵,只认得一个“酒”字,只好递给范管家!范管家念过几天私塾,颇识几个字,当下接过信来,从头至尾看了一遍,连叫奇怪。邵盼头问道:“信里是啥内容呀?”范管家哽咽道:“开头写了个大大的‘酒’字,往后便是膏药的制作方子,也无结尾,我才说奇怪呢!”邵盼头道:“那么说,老东家是见了这个‘酒’字死过去的,难道这‘酒’字里有啥门道?老绵羊!去请医生了吗?”老绵羊慌忙道:“老周已去吴坝请郑医生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嚷嚷道:“让开,郑医生来了。”话音刚落,只见周世昕和郑医生背着药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冯剑一看,正是吴坝的郑智强!怕被他认出来,多费口舌,赶忙躲藏在人后面,缩在灯影里偷偷窥视。郑医生把了阵脉,脸上露出诧异,又端详邵和坤的脸色,疑惑道:“这伤虽然严重,倒不至于丧命,许是惊吓过度。人暂时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又察看伤处,见贴膏药处皮肤颜色发暗,问道:“这是谁家的膏药啊?看皮肤的颜色,像是中毒。”邵盼头忙道:“赶紧把膏药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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