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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为了那一片土地(1、2)

作品名称:西山人家      作者:张长工      发布时间:2017-08-24 15:01:18      字数:6659

  1.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虽然还没有出现那种欣欣向荣的景象,也还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蒸蒸日上了。人们从来也没有感觉到过去的春天像眼下这么让人欢欣鼓舞。于是,人们就早早开始做起在春天里该做的事情来。
  李有富在自家房子南面山墙坎下小块地里倒腾粪土。他用镐头把粪块敲碎,碎得像棒子糁儿一样的细;他把粪土里的柴草和石块一把一把地都捡了出来,在一边堆成一堆,那专心和认真劲儿像是在米里捡砂子沙里淘金。他把倒腾好的粪土培成一个梯形水坝状,有棱有角,刀削一般。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该种地了,必须要把肥料准备好。庄稼人的功夫都下在肥料和土地上。种下的是庄稼,收获的是日子,是希望。立春一到,一切都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天空高远,阳光明媚,山野像是重生,春天的太阳让它格外有了精神。视觉里的一切都像是一种蓄势待发的样子。虽然大自然界里还没有完全万物复苏,欣欣向荣,但是,时令已经把春天及时地带到人们的心里,在亲切地告诉人们,春天到了。
  如今,李有富已是60开外的人了。但是腰板还是像先前那样木桩似的直挺硬朗。因为核桃树犯案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个大话聊天,言词偶尔半文半白的李有富,那个在除夕夜给小青年说书的李有富,变得沉默寡言了,到一句话都不说的地步。不少人都以为他得了病,成了哑叭,不会说话了;甚至连笑的功能也没有了。有人给他家里的人出主意,让他们到万佛堂庙旁边的泉眼接点“圣水”来喝,说是那“圣水”兴许能够治好他这个病。
  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他远离人群,把自己和周围的人用一个看不见的阻隔隔离起来,用一个无形的土围子把自己围了起来,那是他自己给自己构建的一座无形的监牢。不论在家里,还是在生产队出工,他都像是在强迫自己只能是辛苦地劳作而没有别的。他把家人对他的关心置若罔闻。他在社员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干活的工具,一个能够呼吸的好干活的工具。人们感觉到他人还活着他的心却像是死了很多年了。
  太阳移到正南,一个身材高高大大的男孩儿站在院子大门口喊他:“爷爷,吃饭。”这个大男孩是李有富的孙子,李来和刘静雅的宝贝儿子,他叫李文硕。别看他长得高高大大的,他不过才十二三岁,他那张稚嫩的脸斯斯文文的。只有他的出现,木木的李有富才会呈现出一些活气来。
  李有富将倒腾粪土时使用的工具靠着墙根立好,由小块地走上来,回屋里吃晌午饭。进屋后,他先是到脸盆前洗手,用毛巾将手擦干净;然后他脱了鞋,上到炕里。他在长方形的炕桌后面坐下来,他坐的这个位置是正座,家人特意给他留出来的。他的两旁是金童玉女,一边是孙子李文硕,一边是孙女李文丽。孙女边上是他的老伴。李来、刘静雅两口子在地上忙来忙去,他们还在做菜。李有富看看桌面上一盘又一盘热气腾腾的菜,再看看李来两口子还在忙着做,他心里有些纳闷。他向屋里所有的人发问:“今儿这是怎么啦?”屋里的人都是给他一张笑眯眯的脸,却没有一个人来回答他的问题。瞧瞧眼前这排场,看看这一张张笑脸,像是屋里有了什么喜事,像是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
  这时,从山墙上的窗户传进来大喇叭的声音,安德海利用中午这段时间在宣讲一份中央文件。李有富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这十多年来总是这一套,不当吃不当喝的,都让人烦死了。他听了喇叭里三两句话后,他就把全部注意力投到桌面上的菜肴上。他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粉碎性地咀嚼着。看到李有富夹菜,刘静雅对李来说:“去,给爸爸拿酒来。”
  李来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二锅头酒,又拿来酒杯,斟上酒,双手递到了李有富手里。李有富接过酒接连痛饮三杯。见此情景,刘静雅对李有富说:“爸,您慢点喝。”
  李有富几杯酒下肚,脸顿时像红布似的涨红起来,眼睛圆得比往常大了一圈儿,两颗眼珠子像两只玻璃球似的闪着炯炯的光亮。人变得异样的精神。平日对儿媳妇很少有言词的李有富对刘静雅说:“闺女,你爹我没想到今生今世还有翻身的时候。”他的眼睛涌出了热辣辣的泪水,两颊顿时变成了湿地。
  这时,刘静雅的一双眼睛也湿润了,她充满怜惜地看着李有富,她对李有富说:“爸,咱们什么都不想了,就喝酒。”在这个屋里,似乎也只有她最能理解她的老公爹李有富长久以来心里的苦痛。
  忽然,李有富头一歪,人就倒在了炕上。原来这李有富平时很少沾酒,沾酒就醉,又何况现在是接连喝下三杯。他岂能不醉?又何况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时,李来的妈急忙起身拿来枕头,一只手抱起李有富的脑袋,一只手把枕头垫在了下面,又给拉开一床棉被盖好,让李有富安安稳稳地去睡。李来的妈看看儿子儿媳妇,面带笑容地说:“今儿你老爸高兴,”让他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吧。
  李来和刘静雅不由得面面相觑,然后莞尔一笑;然后又看看醉卧在炕上的李有富,接着还是眯眯地笑。
  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动了李有富的酣睡。从每个人的神情看得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心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心情,一家人在没有说笑声中悄悄地吃完了这顿午饭。
  文硕、文丽放下碗筷就赶紧上学去了。
  桌子上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有人来串门了。来人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赵大新。赵大新手里提着两瓶精装的五粮液酒和一个眼下最时尚的糕点匣子进得屋里来。像是李家在办喜事他是来贺喜的似的。
  赵大新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李家,让李家人像是被棍子击懵,瞬间陷入局促,一下子都缓不过神来,也着实是让李家人感到意外。特别是李来和刘静雅,一看到赵大新,脑海里马上就闪现出过去赵大新那如雷贯耳的名声,那叱咤风云的形象。由于政治的原因,他们已是多少年都不相往来了。李家人似乎找不出什么原因和理由来解释赵大新的出现,自从李有富戴上四类份子的帽子后,赵大新就再没有来过李家,赵大新也是决不会来李家的。特别是在他成立造反派后,就赵大新和李来二人来说,见面的机会几乎都没有了。尽管过去赵大新和李来是非常要好的伙伴。当然,赵大新也没有做过伤害李家人的事情。
  现在,赵大新学得非常老道世故,虽然十多年都没有再来过李家,他从心理上、情感上极力掩饰和李来在友情上曾经有过一段漫长的空白。他极力表现出和李来一直都是非常友好的样子,没有一点不自然和生疏感,谈吐上自然流畅。然而终究心里还是有些虚。
  李来本是个性情中人,他是非常珍惜过去的友情的。他对赵大新的上门,虽然不知其来意,心里不免来是生出一番喜悦。赵大新在李来心目中一直是一个有本事能干的人,所以后者一直还是像从前那样很尊重前者的。李来让刘静雅把炕桌上的剩菜收拾了,然后再让她重新做了几个菜,拿到地上的八仙桌子上,再拿来酒、酒杯、筷子,和赵大新对酌。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调门定得很低,当然是怕吵了李有富的觉。
  2.
  赵大新端起酒杯,不禁手暗自有些抖动,原来他的心在抖。他环视一遍屋子,屋里亮堂堂的,暖融融的,每一张面孔也都是笑盈盈喜盈盈的。然而,他的情绪竞与这充满幸福的氛围相悖,心里却是有些灰暗,浮起些许惨淡。十多年的阔别,这屋子已经让他倍感生疏了,所以也便拘谨得很。当年,有多少个除夕夜,一群小青年堆在这热呼呼的炕头儿上,听李有富说书,讲《杨家将》、岳飞传》《七侠五义》《小八义》。遥想当年,那时候在这儿是何等的无拘无束,何等的快活。抚视今日,自己来李家如同一个路人,和李来,和李家似曾相识,也仅此而已。自己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那颗心和李来的那颗心早已不是一个窩里的小鸟了。
  李来似乎发现赵大新神情略有些呆滞,便对他连说:“哥,吃菜吃菜。”
  这也许是酒桌上的一种潜规则,吃菜必先喝酒。赵大新嘴唇挨着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抿出“吱”的声音,像是深深地呷了一口;然后夹一嘴菜入口咀嚼吞咽。吞咽毕,他看一眼在炕上沉睡的李有富,还是忍不住对李来发了感慨。
  赵大新说:“兄弟,仔细想来,这些年,哥哥我尽是瞎折腾了,远不如你过得实在。惭愧呀!”
  李来笑而不语。面对赵大新颇为沉重的感慨,他又何以应对?
  赵大新又说:“兄弟,往事不堪回首……”他哽咽了,他那双玻璃球一般亮晶晶的眼睛模糊起来。文化大革命后期,有关部门对他进行了隔离审查,让他交待在文革中有没有打、砸、抢等违法犯罪行为,特别是审查他在本地区文革的武斗中他有没有人命案。虽然审查没查出他有什么大的问题。这次审查对他来说在政治上仍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不提过去了,还是说说眼下吧!”
  坐在一旁的刘静雅上前要给赵大新斟酒,被赵大新伸手拦下。刘静雅只得又退回一旁。
  李来知道赵大新酒上的功夫远不如人,于是便又对他说:“哥,吃菜吃菜。”
  赵大新没有去夹菜,他又说道:“今儿哥来你这儿有两个意思,一是来看看老爷子。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来看过老人家,想起来也是惭愧呀!今天来看老爷子,虽说是迟到些时候,但是我心里还装着老爷子的。今儿来是向老人家表示祝贺的,祝贺政治上翻了身。这一回党中央是彻底地平了反,听说上边让公安局把所有的被平反的人档案都给烧了。这回是真正的彻底了。”
  李来笑着对赵大新点着头,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的心情像油彩一样涂满他生机勃勃的面庞。
  赵大新又说:“兄弟,今儿哥来找你,还有一个意思,是来请你帮哥想个发家致富的路子。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现在党的政策是鼓励人们发家致富,鼓励人们去赚钱,”他从裤兜儿里掏出一张折了好几折的报纸,摊在李来面前说,“现在形势在变,这报纸上说,国家要实行改革开放,要搞活经济,要让少数人先富起来。现在,大喇叭里天天宣传‘万元户’,我想,咱们还不该有点动作?!咱们的脑袋再不开窍,那就是甘心情愿受穷,跟钱没有缘分。”
  赵大新爱听广播,他还爱偷听敌台,他把正反两方面的舆论宣传进行综合分析,对国家政策进行揣度,形成他的政治嗅觉。他凭着他敏锐的政治嗅觉,觉察出现在国家的形势确实在发生着扭转性的变化。让人们挣钱的年代已经到来。到了该做点什么事情时候了,到了发家致富的时候了。赵大新颇有些激动地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了李来。他打量一下李来的神情,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不知道兄弟肯不肯帮哥哥一把?!”
  李来笑道:“哥哥何出此言,只要哥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一定尽力,一定尽力的。”
  赵大新呷了一口酒,那“吱”的一声响过后,他又说:“兄弟,依你看,现在搞点什么能够赚大钱呢?”
  说实在的,赵大新真的不愿意来求李来。过去,自己在天上,李来在地上,现在,李来在天上,自己在地上,这种反差极大的心态上的失衡像一根粗壮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他那颗桀骜不驯的心,让他倍感痛苦。大丈夫能伸能屈,在他老丈人胡振中的点拨下,他还是来了。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把一个赵大新变成两个赵大新。过去的那个赵大新是一个赵大新,今天来求李来的赵大新是另一个赵大新。他想,他要办管厂,有好多事情他还不懂,他要来向李来请教,他用得着李来;更重要的是他想拉李来入股,他知道李来有一定的影响力,他要利用李来的影响力。
  李来经营着村里的管厂,只要他能够入股,别人就会以为这办管厂有钱可赚,他赵大新再去拉别人来入股,就容易多了。入股的人多资金就多,这管厂就办起来了。当然李来会不会入股他不知道,但是他却就这么想了,他却是在做着这种努力了。他必须要抓住李来。不知道这是他的小聪明还是他的精明。
  李来说:“现在想赚大钱,就是开摊儿办企业。”
  赵大新问对李来:“哥哥要是开摊儿办企业,兄弟你帮不帮哥哥?!”
  李来还是刚才那句话:“一定帮,一定帮的。”
  赵大新见时机已到,便将自己的想法向李来和盘托出,说出想找合伙儿办水泥管厂的打算。
  李来笑问:“哥哥要兄弟做什么?”
  赵大新深深地呷了一口酒,连声说道:“好酒!好酒!这酒有劲儿。”
  接着,他把要李来入股、协助管理水泥管厂的想法对李来道出。
  李来听罢,笑而不语。心里思忖,这赵大新还像当年一样敢想敢干,不服输,仍是有那么一股子闯劲儿。不禁心生宾服。在他看来,文革后期那次对赵大新严历的隔离审查并没有打掉赵大新多少锐气,他要做人上人的那种气概依然如故。这也许就是平时人们常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不过,李来对赵大新大展宏图的构想还是持几分怀疑态度。在他看来,赵大新要做的这件事恐怕难以成功。凭自己在外面近一、二年的所见所闻来看,他听说过有合伙儿买汽车跑运输的,有合伙儿做买卖的,还没有听说有合伙儿办厂子的。因为他知道,合伙儿办厂子涉及到一个以钱为核心而引发出来两个大问题,一个是资金投入,一个是利润分配。这两个问题解决不好,一是厂子办不起来,二是办起来也可能中途夭折。都说人多力量大,殊不知还有一个众口难调啊!这些当然都是李来心里的想法,当然他不能对赵大新直接道道出。
  为了不挫伤赵大新的热情,他对赵大新说:“哥,你去运作吧,兄弟我只能是给你添一把柴,决不会拖你的后腿。”
  李来虽然经营着村里的水泥管厂,在外面跑销售的时间比较多,应该说见识比赵大新广,可是他却没有生出自己办厂的想法。他觉得自己现在村里也说得上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管着村里最大的企业;自己的进项也不错,除去完成上交大队的利润,在余下的利润里自己还可以提成,收入令多少人垂涎!他只想把自己手里的这份活茬儿干好,巩固住自己的地位。有多少人想他这个位置都快想疯了。正是这种狗舔鸡巴自足不思进取的思想束缚了他,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才使得他没有生出大干一番的想法,才使得他不想去鼓捣什么点事情,才使得他还没有那种大发展的意识。
  也许就是因为两个人的现实处境不同,也许就是因为两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也许就是因为两个人的大脑对外界事物反应的灵敏度不同,因而造成了两个人对形势的判断和做出的反应的不同。总之,李来不是赵大新,李来就是李来,赵大新就是赵大新。
  赵大新又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咀嚼着。他听了李来的承诺,喜形于色,但却又并不感到怎样欢欣。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谁又能说得准李来是不是真心呢?他心里在无奈地企盼,希望李来能够给自己捧场,帮助自己把水泥管厂办起来。
  李来答应赵大新入股,另有一个原因,毕竟赵大新是提着礼品上门,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进一步说,倘是赵大新真的能把摊子支起来,就陪他玩一把。自己现在入一股拿个3千五千的不算个事儿,更何况入股又不是他一个人。赔,大伙儿一起赔,赚,大伙儿一起赚。他碍着面子,又看重情义,于是他打算陪着赵大新玩一把。
  李来承认自己对国家日新月异的形势变化不像赵大新那样敏感。他对国家在实行新的经济政策也不像赵大新那样敏感,他以为国家出台新的经济政策不过只是说说而已,宣传口号,看不出有什么可操作的可能。不要说他没有想到,绝大部分人也都不会想到国家现行的经济政策,就是在给人们一个空间,让你在这个空间里去创造,去创造财富。可能连制定政策的人们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要不邓小平怎么会说是摸着石头过河?看透了的是局,看不透的是迷。他还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热闹似的看着别人弄潮。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可以参与到改革的洪流中来。现在听了赵大新一番慷慨激昂议论后,他有点如梦初醒,顿开茅塞,大有在迷雾中重见蓝天的感觉。此时的李来都有点晕,他只是想到赵大新是来拉自己入股,目的是筹集资金;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赵大新是想利用他在村子里的影响来吸引更多的人入股,开启自己的一番事业。
  坐在炕沿上的刘静雅津津有味地听着赵大新一顿神侃,听到节骨眼儿上,她插话问赵大新:“赵大哥,这钱能像你说的那么好赚么?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当上万元户呀?”
  赵大新此时有些神采飞扬了,他说:“现在就是经商办企业呀。大喇叭里不是天天再说,无商不活无工不富啊!现在想富就是办企业。”
  李来问赵大新:“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赵大新接过来李来的话茬儿,说:“只要你答应帮助和支持我,咱们马上就可以开始。我去找几个人,你帮助找几个人,有个十个捌个的就可运作。毛主席说人是第一位的,有了人事情就好办了。”
  接着,赵大新向李来咨询了一些有关水泥管厂的基建、设备问题,还有资金管理问题。李来结合自己管理管厂的经验对赵大新提出的问题一一做了解答,并且说出自己的一些建议和看法。
  李来临近散席表态给了赵大新很大的鼓舞。赵大新没有想到李来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因为除了王林,在很大程度上赵大新是把“宝”押在了李来的身上。李来的作用和影响是王林不可替代的。李来经营着管厂,李来入伙赵大新办的管厂,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这本身就显示着他的强大的号召力。赵大新抓住了李来,就等于是抓住了半壁江山。赵大新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地走出了第一步。赵大新心里说,不虚此行。他很自然地想到他的老丈人胡振中,他佩服他老丈人的老谋深算。如果不是胡振中给赵大新出谋划策,他赵大新一定还在幻想中徘徊。
  赵大新在李家呆到快天黑。临走时他告诉李来,他还要再去找其他几个伙伴,问一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参加合伙办水泥管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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