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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顾一切(7、8)

作品名称:西山人家      作者:张长工      发布时间:2017-08-23 08:23:58      字数:5578

  7.
  麻脸女人坐在八仙桌旁,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靠着炕沿站着的田秀淑,苍老而又有些呆滞的眼神里在盘算着什么。
  田秀淑真是一块好“地”,不知不觉地又怀了孕,而且现在都已经出怀了。田秀淑的肚子大得出奇,大得像大瓦罐似的,像是随时都可能坠地。麻脸女人问田秀淑:“有几个月了,大概什么得时候生?”
  田秀淑回答:“要不了多少日子了。”
  麻脸女人问田秀淑这些,为的是心里好有个谱儿,准备伺候她。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一回田秀淑怀的孩子不用说肯定是唐玉海的。不再会因为杨二根到底是谁的种儿而让她心里纠结了很久。杨义城失踪转眼间已有数年,杳无音信,这一回田秀淑肚子里的孩子和杨义城绝对没有关系了。
  麻脸女人心想,也是该给唐玉海生一个孩子,要不真是对不住人家唐玉海。唐玉海真是一心一意地把心扑在这个家里,自从杨义城失踪后,这个家完全是靠人家唐玉海给支撑着呢!吃的,花的,烧的,用的全是唐玉海管。唐玉海将来也有个老,给他生个孩子,将来他好也有个指望,也让他觉得今后的日子有个奔头儿。
  忽然她觉得田秀淑这么做做得对,厚道;也是一步高棋,给唐玉海生一个孩子,就等于这个家用绳子把唐玉海给拴住了。现在,有一天唐玉海不来家里,她就会觉得不正常,心里就有点闹得慌,就会去猜想田秀淑和唐玉海两人是不是闹别扭了。她真的是怕他们两个闹别扭。一旦闹别扭,这个家可怎么办呢?!她心里就盼着田秀淑和唐玉海两个人和和气气的,千万别生分了。这是她最朴实的也是她最美好的希望和心愿。
  麻脸女人是这么想的,唐玉海又是怎么想的呢?唐玉海现在也确实把杨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他觉得他的希望就在这里。正像麻脸女人说的那样,他真的是一心一意地把心扑在这个家上了,在邻居们眼里,唐玉海为这个家真是王八吃称鉈铁了心了。唐玉海为什么会这样呢?还不就是因为田秀淑的一句话,田秀淑说杨二根是他的儿子。自己要是有了儿子,还不任劳任怨地为儿子去干,去挣,又要怎么样呢?于是,唐玉海就抱定一个心思,干活攒钱,给儿子盖房子,将来儿子也要结婚、娶媳妇生孩子;自己要给他们打基础,给他们造福,自己在儿媳妇面前要做一个响当当的老公爹。
  肖淑芹那边讬刘志等好几个人来说招他上门的事情,他都回绝了。他骂赵大新不是人;他说他不去替赵大新养活孩子,他不去当那个冤大头。
  有一回,他和肖淑芹走对面,肖淑芹跟他哭:“玉海哥,你怎么就不答应我呢?我连我那杨家的嫂子都不如么?我哪点比不上她?”
  唐玉海也是个性情中人。肖淑芹这一哭,也真的把他哭得心软了。他对肖淑芹说:“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只是上门的事情我不能答应你。你也看见了,杨家现在没有一个拿事的人,我到你那儿去了,杨家这摊子怎么办?老的老,小的小,眼睛不得力的不得力。没有我这么个人,杨家这一家子人怎么过呀?”
  唐玉海的这一番话让肖淑芹彻底死了心,从那以后,赵家就再没有讬人来对唐玉海提上门的事情。唐玉海主动给肖淑芹介绍对象就是要安慰肖淑芹罢了。
  后来日子久了,人们传说唐玉海和田秀淑两人领了结婚证了,是合法夫妻了。不知道怎么就传出这么一股风儿,到底是真是假却没有人去求证。
  却说那一日晌午,吃完饭,大根下地干活去了,二根去学校上学去了,麻脸女人抓弄着刷家伙洗碗,唐玉海和田秀淑去了小南屋。唐玉海让田秀淑上炕躺下,把她的裤子从腰上退下来。田秀淑笑道:“大晌午的,刚吃完饭,你又要干什么?再说我这么大的肚子,你还要……”
  唐玉海说:“原来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我听那些妇女们聊天,说把耳朵贴在肚皮上能听见小孩在肚子里动,我试试听得见听不见。”
  田秀淑顺着炕沿躺好了,唐玉海站在炕边,然后弯下腰去,把耳朵伏在田秀淑的肚脐下面一点,听起肚子里面的胎动。其实唐玉海说的胎动不是胎动,而是胎心。那声音很响,“咕咚咕咚”像擂鼓似的,震撼有力,节奏鲜明;在这节奏之外,还伴有微弱的泉水涌吐的声音。唐玉海这边耳朵听完,又用那边耳朵听,听得开心,听得认真。耳朵、脸接触到肚皮的生产的滑腻之感也让他很受用。于是,他便没完没了的。躺着的田秀淑时间长了便觉得有些憋气,便不耐烦,她斥责唐玉海:“你还有完没完?!”
  唐玉海只好收手作罢,他拿过裤子给田秀淑穿,穿的时候,他发现田秀淑的肚子上有一道彩虹似的红线,这一头从肚脐起,一道弧线似的那一头到了下处。唐玉海感到新鲜,又有些担心。他问田秀淑:“你这肚子上怎么还有一条红线?你有不舒服吗?”
  田秀淑说:“你问我,我知道?!我又看不见。”
  唐玉海无不有点担心地说:“你有不舒服吗?不会是什么毛病吧?”
  田秀淑说:“哪儿来的那么多毛病,我又不疼不痒的,没事儿。”
  唐玉海一边给田秀淑穿裤子一边回味着刚才听胎心的感受,回味着回味着,他又把满脸胡须的脸、耳朵贴到田秀淑的肚脐眼儿下面的肚皮上。屏住呼吸,滿眼的镇定,还是像刚才一样,十分新奇地听了起来。唐玉海的耳膜里再次听到了“咚—咚—咚”有震撼力的声响,他心想,那却是胎儿在运动。
  唐玉海正听得高兴的时候,麻脸女人在门口叫田秀淑:“大根的妈,大根的妈,大队来人找你。”
  田秀淑答应着:“知道了。”
  田秀淑穿好衣服,从小南屋摸着来到北屋。虽然她看不见大队来的什么干部,一听说话,她便知道来的是何人了。原来来人是大队的妇联主任和副主任。妇联干部上门来找田秀淑,能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关于生孩子的事情。妇联干部决不是来鼓励田秀淑生孩子,而是来动员她去做引产。妇联主任先是对她讲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说是国务院给全体公民写了一封公开信,号召公民要自觉执行国家计划生育政策。计划生育是国策,现在计划生育的口号是一对夫妻只准生两个孩子,消灭小三。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不能再生。你又怀孕了,显然是不符合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
  妇联干部问田秀淑:“你去不去做引产,”
  田秀淑说不去,担心出了问题没有人管。麻脸女人也不同意田秀淑去做,也是担心出问题。
  妇联主任告诉婆媳俩:“如果你们非要坚持生下这个孩子,那大队就要罚你们钱,2000块。”
  麻脸女人说:“你们愿意罚就罚,反正我们家也没有钱。”
  妇联主任说:“你们家没有钱,不罚你们。罚那个有钱的。”
  接着,妇联主任问田秀淑:“你怀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唐玉海的?”
  田秀淑不语。
  妇联主任告诉田秀淑:“什么时候唐玉海来,你告诉唐玉海说,你们要要这个孩子,就让他准备2000块钱吧。”
  田秀淑还是不语。
  这个事情到底会怎么样呢?谁也说不清楚。当年人口学家马寅初提出要控制人口,却遭到谴责和批判。现在却来让老百姓一下子就接受这种现实,不能不说是一种痛苦。
  妇联主任和副主任讨了个没趣走了,她们知道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只好回去把这个问题交给党支部处理吧,妇联是没有办法来对付这个问题的。
  田秀淑重新回到小南屋。唐玉海坐在炕沿上吸烟。唐玉海问田秀淑:“大队干部来了?”田秀淑把大队干部要罚他2000块钱的话告诉了唐玉海。
  唐玉海冷笑道:“他们罚我2000块钱,凭什么?我倒要瞧瞧他们怎么罚我2000块钱。”
  田秀淑问唐玉海:“那去不去做引产?”
  唐玉海坚决地说:“不做!生,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老唐就缺孩子。”
  8.
  那一次和赵大新敲定后,大约过了五六天的一个晚上,天一黑贾文清就心急火燎地去兽医站找赵大新了。
  街上没有行人,像是沉睡了,大队院里更是见不着一根人毛儿。北屋的门灯亮着,院子里昏昏黄黄,蒙蒙胧胧。贾文清轻轻脚步进了大门口,然后向右一拐,猫儿似的到了兽医站门前。兽医站的大窗户没有像上次一片黄亮而是黑黑的。贾文清顿时心生疑虑,这小子没有来?!他耍我?!她走到大窗户前,用右手中指指关节轻轻敲击窗户楞,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后,她听到旁边门的“吱吜”响声。她匆忙回到门口,又像猫一样机灵钻进屋里去了。
  今天晚上是他们两个事先约定好的时间。
  贾文清一进兽医站的屋子,就看见赵大新在做着准备工作。他没有开电灯,套间里一张学生用课桌上亮着一支三节电池的手电筒,一把粗大强烈的光束直射在靠墙壁的单人床上,他在床上铺着被褥,床上像是比上次来的时候多铺了一条褥子,看上去床上比以往厚实多了。贾文清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
  贾文清清清楚楚地记得,前几次来的时候,那床上分明就是铺了一条褥子,现在是两条。片刻后,只见赵大新把单人床铺就,他来个侧身,右手向外伸展,摆出一个服务员的样子,对贾文清道出一个“您请”,把贾文清让到床上坐了。
  贾文清发现床头旁边的一张课桌上放养一包红糖和一杯沏好了的红糖水,心里纳闷:这,这是做何用?这小子还喝红糖水?!还是他真的有什么窍门?她问赵大新:“这红糖水是给我喝的?”
  赵大新说:“你想喝就喝,这糖水是一会儿给我准备的。”
  赵大新告诉贾文清,这糖水是一会儿他和贾文清干那个事儿前他要喝下去的。说是喝完红糖水干那事儿时射出的东西多。
  听赵大新这么一说,贾文清不禁打心眼儿里对赵大新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心里说,找男人要是找到这样的男人,这一辈子要多享多少福啊!她打心眼儿里后悔找男人不该找王子木这么一个废物。
  赵大新把手电筒掐灭,然后他让贾文清脱光衣服。在黑暗中,贾文清不由得怔住了。突然地要在王子木以外的第二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不由得她本能地戒备起来。脸“刷”地一下变得热烫,整个身体也开始抽搐,十分地不自在,她似乎像是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
  赵大新是个情场上的老手。他见贾文清半天没有响动,他猜到了贾文清的紧张和羞涩。也正是贾文清的这种女性本能的紧张和羞涩,更是以一种不可抵抗的魅力勾起了赵大新烈焰热般强烈的欲望。赵大新色眯眯地笑着,两只眼睛闪着狼眼睛里的那种蓝光。他对贾文清说:“来,我给你脱衣服。”这时的贾文清完全惊呆了,呆若木鸡,她似乎都没有感觉到赵大新在给她脱去衣服。
  赵大新迅速地给贾文清脱光衣服,轻轻地把她抱到了床上,他蛮有力气的,然后他自己也脱光。赵大新轻轻抚摸着光洁的贾文清,把贾文清身体每一处敏感的地方摸了一个遍。一股麻酥酥的电流迅速传遍了贾文清的全身,顿时就不能自己了。过了好一会儿,贾文清紧张抽搐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进而转换成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赵大新轻柔的抚摸很快就点燃了贾文清欲望的烈火,此刻的贾文清整个身心完全酥软了。
  令贾文清意想不到的是,赵大新突然把电灯拉亮。电灯的亮光在贾文清端庄的脸上、秀美的光洁如雪的躯体上闪着亮光,她的脸上开始绽放出绯红的美丽的笑容,好一尊圣洁美丽的天使。赵大新伏下身去,嘴对着贾文清的嘴,和她深深地接吻。接着,赵大新又关掉了电灯,然后才伏到贾文清的身体上去。贾文清双臂紧紧地箍住赵大新的腰身,生怕他跑掉似的。在赵大新要入港的时候,却是感到有些阻力,有什么东西挡住,于是他便稍稍用了一点劲儿,谁知道那贾文清竟然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哎哟”的尖叫。“疼啊!”她对赵大新说,“你悠着点。”
  赵大新告诉她:“你结婚这么多年了,还没打苞儿,你还是姑娘呢,捅破你里面的膜儿,肯定会痛。你还得再给我50块钱。”
  贾文清呲牙咧嘴地问:“为什么?”
  赵大新笑道:“打苞儿钱!”
  贾文清骂道:“给你个屁!”
  一阵剧烈疼痛过去之后,隐痛虽然还存在,但是贾文清却是完全有了另外的一种感觉。小腹里像是拨动起轻漫的琴弦,一种晕玄美妙的感觉慢慢地出现了,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并且迅速由小腹一处传遍全身,真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美极了,妙极了,她平生第一次体验到这样一种感觉。都说做女人真好,原来是好就好在这里。赵大新给她做了几次“俯卧撑”之后,那里面的神经受到强烈的撞击后,她就进入了一种幸福和快活的仙境般的境界。她第一次体验到真正做女人的那种如醉如痴的滋味。
  赵大新再次突然拉亮了电灯。亮灿灿的灯光照亮了贾文清的脸,突然降临的紧张和难堪让贾文清赶忙把脸扭向一边,避开了灯光,避开了赵大新的脸、眼睛,藏起了女性此时此刻本能的羞涩和窘迫。她命令道:“把电灯关上。”
  女人的痛苦来自什么地方,幸福就来自什么地方。
  赵大新没有照办贾文清的话,他反倒是双臂撑起身子,两只眼睛得意地欣赏起贾文清白皙的胸脯来,光洁细腻,白得如雪。两只极具弹性的胸乳,形状圆圆的圆面包似的,鼓鼓的,肥硕硕的,圆圆的圆面包似的上面的小头头儿像一颗成熟了的桑葚,诱人得很。他对贾文清说:“你太迷人了。你是我睡过的女人里最美的一个女人。”他伏下身去,吮着一颗成熟的黑桑葚,津津有味。
  “别嘬了,别嘬了,嘬得我心里痒痛痒痛的。”贾文清突然伸出双臂,两手合十,搭上扣,峁足劲儿冷不丁地把赵大新的身子曳了下来,让赵大新的前胸完全压在自己的胸部上。她很珍惜,她让两颗心隔着赤裸裸的躯壳紧紧地贴在一处猛烈地冲撞。
  赵大新百般花样,极尽色鬼做爱之技能,把个贾文清戏弄得心花怒放,五脏六腑仙然,让贾文清的性渴望得到了满足,让她真正做了一回女人。两个人都穿好衣服后,赵大新对贾文清说:“结婚十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姑娘,你说你冤不冤啊?”
  贾文清说:“有什么办法?命不好,要是找着你这么一个男人,恐怕八个孩子我都生了。谁知道就遇上那么个废物,你有什么法子?”
  赵大新又说:“这一回不一定种得上,你还得来。”
  听了赵大新这话,贾文清并没有感到失望,她对赵大新说:“来就来,特好受。你说什么时候来,我就来。”
  赵大新说:“你怎么也还得来个三回两回的。今儿这才开了苞儿,以后再来就行了。”
  听到这儿,贾文清心里说,赵大新,你老小子,是不是想多占老娘几回便宜呀?让我还得来个三回几回的。可是她又一想,只要给我弄出个孩子来,来几回都行。总之,贾文清把生孩子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赵大新的身上了。这也许是一种不错的抉择。
  赵大新和贾文清完了事,从兽医室里出来,在黑暗中,贾文清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赵大新,赵大新背着身子锁兽医室的门。正当赵大新转过身来,拉起贾文清的一只胳膊要走的时候,一束巨大的手电光照在了他们的脸上。贾文清顿时惊呼:“胡水仙!”
  这时,赵大新一个箭步上去,一下子把手电筒从胡水仙手里夺了过来。然后,转回身来又对贾文清说:“文清,你先走。”
  贾文清带着惊慌匆匆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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