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人生》第四部《梦虫虫寻梦》第19,20集(32集)
第十九集
第68场:同一天。何家。
何宝琴(去厨房把饭菜端过来):你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何绍范: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会回来,每天晚上都准备好你的饭菜。如果你没回来,我就当成第二天的早饭。宝琴,我家的生活质量赶不上孟家吧?
何宝琴:爸爸,你这是话中有话!你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吗?
何绍范:孟家很富裕,估计是孟丛的外公当年给了柳絮一笔遗产……
何宝琴:你怎么知道?
何绍范:三年困难时期,孟飞居然把半边白面馒头扔进了下水道。这件事当时就引起非议,被孟康两口子搪塞过去。文革初,渝州厂造反派暗中调查孟家,想挖出那笔遗产来充公,结果一无所获。你用那种手段嫁给孟丛,真相大白后,我甚至怀疑你是冲着那笔财产去的。我一直深藏不露,想找机会避开所有人和你好好谈一谈,说直白一点是想帮你把这个秘密挖出来。你怎么又突然和孟丛离婚了,是已经掌握了这个秘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秘密?
何宝琴(惊得语无伦次):你、你……你不是逼我和他离婚吗?
何绍范:逼你?我连这念头也从来没有过。
何宝琴:那,那么,你把孟丛偷盗国宝的材料转去鸡冠石公社干什么?
何绍范:我?什么时候转去的?到底是谁以什么名义转去的?
何宝琴:以校革委的名义转去的……(她把孟丛、蔡友才所说和盘托出。)
何绍范:廖景阳干的!第一,那份材料一直在他手上。第二,没有人对孟丛和孟家有仇怨。第三,廖景阳野心勃勃,早就嫌孟丛碍事。第四,孟丛和甘鸣英过于亲密,你哥哥又一直爱着甘鸣英,廖景阳此举一石几鸟。
何宝琴:爸爸,不谈这事了。爸爸,那个刘建国是不是你为你自己选择的女婿?
何绍范:不是我选择的,是他通过你哥哥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参军到了北方,后来参加过珍宝岛战斗,立下战功,去年底转业时已是正营级。宝琴,你要有足够的重视呵,他现在才二十六岁,已经是厂革委副主任,副团级了,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夜,父女俩谈到东方欲晓。)
第69场:夏。新街地区。
情节画面——
这天下午,刘建国又来到宣传科。
正、副科长都知道他来的目的,急忙叫上何宝琴去给他汇报工作。然而,刚才何宝琴明明在她的办公桌前坐着,这时怎么不见了?
刘建国心头十分失落,批评宣传科纪律涣散,应该整顿,怏怏不快而去。
下班后回到家里,刘建国在裤包中发现了一架纸叠的小飞机,长约两寸,急忙展开——晚上八点,乌龟石,何。刘建国顿时全身抽搐,瞳孔急速放大,“乒砰”一身仰倒在床。
“你在干啥子?建国!”母亲在外屋问他。
“别进来!”刘建国大声喝道,“赶快给我烧水,赶快吃饭,现在多少钟了?”
母亲怨道:“慌什么慌?还没到六点!”
还来得及!刘建国用心珍藏了这架小飞机,开始洗澡,打扮自己。
刘建国五官端正,身材还算挺拔,欠缺的是个子不高。如果和何宝琴走在一起,又刚好遇着何宝琴穿了高跟鞋,那就说不清楚谁比谁高了。
刘建国有自知之明,特别穿上了银灰色长裤、白衬衫,据说这样会显得高一点。为了使自己真的高一点,他穿上了经过自己改造的皮鞋,后跟增高了五公分。这在夏季有“火炉”之称的重庆,比穿皮凉鞋要热得多,有风度何惧温度?
终于一切就绪,刘建国出了门,放慢脚步消磨时间。一路上遇着很多下属,总要对他恭维几句,最不会说话的也会请示般地问候:刘书记,您出门呀?废话!我不出门会遇着你吗?
乌龟石是长江边上的巨石,在轮渡的囤船上游大约三百米处。
刘建国到了江边才暗叫不好,由于江水上涨,乌龟石已经成了一个小岛,就像浮在江水上的一块方桌大小的石板。他只有在离乌龟石最近的地方来回踱步,盼着时钟走快一点。
幸好,离八点还差一刻时,何宝琴由远及近,款款婷婷而来。
何宝琴(朝他嫣然一笑,笑中有几分歉意):对不起,刘书记。我疏忽了,忘了现在是汛期。我们随便走一走吧。
刘建国:没关系,宝琴……
何宝琴:你不应该这样称呼!你应该叫我何干事,或者直呼其名,也可以叫我小何。
刘建国:对的对的。小何,我回到家才发现了那架小飞机。小何,以后上班时要注意影响,不该那么早离开办公室。
何宝琴:谢谢你的批评。请示刘书记,我可以解释几句吗?
刘建国:可以,当然可以。
何宝琴:我躲进了厕所,你一走我就回到了办公室。厂里闲话太多,说你来厂宣传科的目的就是打我的主意……
刘建国(惊得原地立正):什么?你哥哥没告诉你?
何宝琴:我哥哥在渝州纺织厂工作,这事和他没有关系!刘书记,我约你来就是想对你进言几句。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是厂部主要领导之一,应该注意影响和工作方法。比如工作上的事,你应该让下级去你的办公室向你汇报,不应该……
刘建国:慢点、慢点!小何,我过去给你写的信,你一封也没有收到?
何宝琴(也原地立正,水汪汪的一双杏眼清澈透明):你过去给我写过信?你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因为什么给我写信?
(刘建国急忙解释,急忙表白。)
何宝琴(连声冷笑):怪不得我哥哥要逼我和孟丛离婚,原来是你的阴谋。你也算共产党员?卑鄙!
刘建国: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你哥哥说你已经离婚了,还看见了你的离婚证,我才又开始追求你。不信你回去问你哥哥。
何宝琴:真是这样的?
刘建国:真是这样的!我愿意以共产党员的名义向毛主席发誓!
“那你就是疯子!就是神经病!”何宝琴冲他大喝一声,走向渡口边的石梯,疾步匆匆。
刘建国(被打击得晕了,眼看何宝琴沿着那坡石梯大步而上,很快就要脱离视线,一阵猛冲,总算追上了):小何,听、听我解释……
何宝琴:还解释什么?真是匪夷所思。尊敬的刘书记,以你的条件,年轻美貌的姑娘招之即来,会爱上一个……
刘建国:不不不!不是你这么想的!我早就爱上了你……
何宝琴:太可笑了!你这些话谁信?有谁能证明早在几年前你就给我写过追求信?
刘建国:我一共给你写了三封信,三封信都留有底稿。
何宝琴:刘书记,别开玩笑了。我在你的手下端饭吃,我向你保证,决不把你今晚说的话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父母亲。你走吧,前面就到孟家了,让他们看见总是不好。
(刘建国只有告辞而去。)
第70场:当天晚上。渝州纺织厂。
(刘建国到处去找何宝诚,终于在渝州纺织厂乒乓室找着他,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去一个僻静之处,竹筒倒豆子似地倾泻而出。)
何宝诚(长叹一声):我是没给她说,可怪不着我呀。这件事我父母亲都反对,不知为什么对你的印象那么糟!
刘建国:他们说我什么了?
何宝诚:他们不会告诉我,防我给你通风报信呀!还有,你那些底稿真在吗?她是个认真的人,拿不出底稿,这事没戏了。
刘建国:照你这么说,拿出那三封信的底稿就有戏了?
何宝诚:至少可以拉开这戏的幕布,如何表演是以后的事。老兄,快回去找那三封信的底稿,不抓住这个机会,别怪我没帮你。
(刘建国翻身就走,回家找底稿。)
第71场:当天晚上。孟家。
(何宝琴回到孟家,稍稍休息就把柳絮请进她的卧室。)
何宝琴:妈妈,我抗不住我父亲和哥哥的压力,和刘建国见了一面。太令人意外了……(她把刘建国狠狠地夸了一番。)
柳絮:这么说来他早就爱上了你,你怎么一点不知道呢?
何定琴:真是又可笑又可气,我父母亲把他给我的信全部截了。我妈妈嫌他太矮,现在也反对;我爸爸那时说他连高中也考不上,智商一定不高,现在的态度变了。
柳絮:他一点不嫌弃你吗?
何宝琴:真的不嫌弃!如果我不信,他说他明天就和我一道去办结婚证。
柳絮:宝琴,刘建国不错,你应该和他相爱。无论他本人,还是他父母亲戚,在新街口碑都不错。他妹妹刘秀英和孟飞同年,也是小学超龄生,顶替母亲进了渝州纺织厂。
何宝琴:谢谢妈妈!可是……孟丛还没有寄来一封信?
柳絮:宝琴,听妈妈的话,别指望他了。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我和他爸爸只有在这三个孩子身上努力了。
何宝琴:妈妈,我如果真能和刘建国相爱结婚,请您和爸爸允许我在这儿住到最后一天。妈妈,我实在不想回那个家去!
柳絮:宝琴,妈妈答应你。但是,何绍范毕竟是你的父亲,你总得尽孝呀!
何宝琴:妈妈,我听您的。刘建国已经表态,拿孟墨当亲儿子,也绝不改姓,但我还是想让墨儿在你们身边长大成人。有墨儿在这儿,我可以经常回来看望你们。
(柳絮也答应了。)
第二十集
第72场:夏。新街地区。
情节画面——
次日早上,何宝琴一出门就遇见哥哥,把廖景阳陷害孟丛,栽赃爸爸的事,甘鸣英的性格特点和女性秘密全部告诉了哥哥。
何宝诚也把昨晚上刘建国来找他的事全部告诉了妹妹。
两天后,何宝琴收到刘建国一封厚厚的信,里面有三份底稿和一封信。何宝琴给他回了一封短信,接受了他“好好谈一谈”的邀请,依然叠成前次的形状给了他。
周日上午,两人准时在南山公园门前会合。
何宝琴身着的确良素白连衣裙,头戴柳絮送给她的四十年代的白色法国波尔多遮阳帽,脚穿白丝袜白皮凉鞋,婷婷玉立,婀娜多姿,引来路人的目光频频放电。
刘建国还是那身装束,心花怒放,浑身亢奋。
两人进了公园,沿林荫道漫步。何宝琴目不斜视,一副美人才有的矜持样。
刘建国(侧目她秀丽的脸庞):你的小飞机叠得真好!
何宝琴(“卟滋”发笑):真是个兵哥哥!只知道飞机、坦克、大炮。那是鸽子……
刘建国:是的,是信鸽,信鸽传书!
何宝琴:也算是吧。刘书记,你的信令人感动,但你的心思令人感到可笑。你太幼稚了!
刘建国:幼稚?你指的什么?
何宝琴:我现在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可你想过没有,你家里会接受我吗?你这么好的条件让我这种女人当你的妻子,不怕别人笑话吗?将来你不会嫌弃孟墨吗?
(刘建国立刻表白起来,比几天前说得更真实,更饱满。)
何宝琴(指了指那边的冷饮店):天气热起来了,我们去坐一会吧?
(刘建国仿佛接到一道无声的命令,大步流星地走进店去,先寻着两个座位,再去买来两个冰淇淋、两瓶青鸟汽水,一盘西点,两怀冰冻红茶。)
何宝琴:用不着买这么多,两瓶青鸟汽水就够了。不过,从你买的这些东西来看,我们的口味还比较一致。来冷饮店前你说的话,有些我相信,有些我不相信,比如,你家里的人对我的态度绝不会和你对我的态度一样。
刘建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听了一些有关你父亲的流言,对你父亲有看法。
何宝琴:这我相信,我也听到很多有关我父亲的流言,真是冤死了!事实是这样,程欣派来了三个人,程颖不相信,不跟他们走,对罗秋水更不相信。于是,罗秋水就去找甘鸣迟商量。你知不知道程家和甘家的特殊关系?
刘建国:知道。程颖对甘鸣迟有救命之恩。三年困难时期,程颖帮助过很多人,我也曾经接受过她的帮助……
何宝琴(故作恍然大悟之状):哦,你的命也是程颖的一个馒头两颗水果糖救的?
刘建国:不是。我和甘鸣迟不同,没到要饿死的时候,只得了她一个馒头。宝琴,你接着讲你父亲所受的冤枉吧?
何宝琴(双手托腮,看着刘建国,忽闪着妩媚的杏眼,一副傻乎乎的动脑筋模样):建国,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刘建国觉得她无比地清纯动人,这声“建国”更令他热血沸腾,急忙给与提示。)
何宝琴:对!那天夜里,风雨交加。因为程颖不相信罗秋水等四人,他们只好去找甘鸣迟商量。甘鸣迟说程颖又傻又固执,只有去把钟校长找来,于是,甘鸣迟去接钟校长,罗秋水等四人躲在那大厕所偏棚旁的角落里。事也凑巧,我父亲刚好路过那儿,见一堆人蹲在那儿就叫嚷起来。罗秋水一声令下,四个人扑上来……后面的我就不必讲了。
刘建国:原来是这样!我以前就很怀疑:钟校长在关押室,你父亲怎么把她弄出来,还弄到实验楼里面去强奸?至少有五百米,要经过女生宿舍、初中教学楼、办公楼、大厕所、操场,这也太离谱了!
何宝琴:造谣的人是不管这些具体条件的。这类流言很容易让那些无知无识的人上当,但像你这种有水平、智商又高、能独立思考的人就会产生怀疑。我和孟丛的婚姻完全是一次根本的错误,甘鸣英应该承担一半的责任。
刘建国:甘鸣英是你们的介绍人?
何宝琴:是的。我本来对孟丛印象不错,甘鸣英和廖景阳的温馨、甜蜜令我眼热,于是我就和孟丛好上了。后来不注意有了孩子,只有结婚。下乡后,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么地不像话……(她噼噼啪啪,渲染了一通孟丛的不负责任和对她的种种冷漠。)
刘建国(对她这番话深信不疑):宝琴,我会对你非常好的!
何宝琴: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不说了,该吃午饭了。建国,你等着,我去!(她买来四份西点,三瓶青鸟汽水)你是男子汉,又是军人,吃三份点心两瓶汽水。我是个弱女子,一份点心一瓶汽水。
刘建国:我保证完成任务。但是,《红楼梦》里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所以,我饮水不行,这瓶青鸟汽水归你。
何宝琴:你这理由如此雅致,任何女人都不能拒绝。(她朝他投去一瞥,似感谢又似钦佩,秋波闪烁,顾盼生辉。)
刘建国(热血奔涌,亢奋不已):宝琴,你刚才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可别消积地吸取教训呀!你其实非常美好,完全可以拥有崭新的生活。
何宝琴:你是在鼓励我,谢谢你!建国,你没经历过那种事,理解不了我的伤痛。
刘建国:宝琴,我一时理解不了并不等于我永远理解不了。我愿意陪着你走出这段阴影。
何宝琴:阴影?这个词你用得真准!建国,你有没有足够的耐心?这段阴影也许很长、很长。(她仰脸对着他,满脸哀伤,一双秀目泪水盈盈,期盼、祈求、怀疑,尽在其中。)
刘建国(勇敢地用左手握住她的右手,紧紧地捏着压在桌面,不让她挣脱:宝琴,你说,要我陪伴你多久,十年?二十年?
何宝琴:傻瓜!你就只陪我二十年?
刘建国:不!我要和你相伴一生!我刚才是用词不当,你要我等你多久?
何宝琴:唉哟,傻兵哥哥,一身牛力气,把我的手捏痛了!
(刘建国赶紧松开她。)
第73场:当天下午。南山公园。
外景——
南山公园最高峰下侧,凹形崖下,北对长江和市区;几乎终年没有阳光,四周林木葱笼;江风徐徐而来,十分凉爽宜人。有一长条石凳,最多可坐三人。
刘建国(请何宝琴先坐):宝琴,这儿怎么样?我在吃饭时就想到了这儿。
何宝琴:建国,你真的很聪明!
刘建国:宝琴,说吧,你有些什么想法?对我有什么要求?怎样安排我们的今后?你都告诉我,我都会听!
何宝琴:谢谢你对我的鼓励。你那三封信文笔优美,情感真挚,令我非常感动。尤其是你在保卫边疆时思念家乡思念我而想到自己的责任,我当时就心酸地哭了。看完你那三封信,我其实已经动心了,如果还是一个姑娘,明天就可以和你结婚。
但是,我毕竟有过这么一段婚姻,留下的伤痛还远远没有弥合,甚至害怕你的追求。其实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害怕到底是什么。建国,我还担心你家里对我的看法,还担心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这件事,总之,我的担心多得很!你自己也知道,厂里追求你、爱慕你的女孩子多得很,都比我的条件好……
刘建国:不!在我的心目中,世界上没一个女孩子可以和你相比!
何宝琴:唉——我就长话短说吧:建国,等我三年?
刘建国:在这三年中,我们只是同志关系还是同志加恋人的关系?
何宝琴:当然是同志加恋人的关系,不然你怎么帮助我,我又怎么从那段沉重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建国,我对不起你!如果我那时收到你的信就好了。
刘建国:宝琴,你爸爸妈妈为什么那样看不起我?
何宝琴:看了你这三封信后,我问了我父母亲。我父亲当时认为你出身那么好却考不上高中,不相信你有多大能耐。我母亲的理由很简单,说你太矮了,看上去还没我高。
刘建国:那么,他们现在呢?”
何宝琴:我父亲承认他错了,对你很佩服。我母亲仍然坚持她的看法,劝我不要和你好,说我们将来会出问题,处不好。
刘建国:这就怪了!夫妻能不能恩爱幸福和个子高矮有关系吗?那个孟丛倒是高高大大,对你怎样你母亲不知道吗?”
何宝琴:我和孟丛是在农村离的婚,是我主动要求离婚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没调回来,还离不了。但是,我母亲认为是我父亲、哥哥和你合谋,运用权力拆散了我和孟丛……
刘建国:不是这样的!我再次追求你是你调回来以后。以前,你哥哥求我帮忙,说你和甘鸣英打过郑之华,怕他报复,求我把你调到烟厂来。
何宝琴:这是事实。可我母亲太喜欢孟丛,无能如何也不信,天天痛骂我父亲和我哥哥,骂得我哥哥不敢回家。后来,我母亲就和我父亲离了婚,带着妹妹走了。
刘建国:宝琴,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母亲。只要我们过得好,你母亲就会对我改变看法的。
何宝琴:我就是这么想的。也许要不了三年,我就能走出那段阴影。孟丛的父母亲是好人,对你的评价非常高,对你们全家的印象也很好,鼓励我走出那段阴影,和你相爱。我相信你会拿孟墨当亲生儿子,但我还是想让他留在孟家,免得以后影响我们的生活。
刘建国:宝琴,你无论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就希望你能尽快地走出那段阴影。(说着,他的左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何宝琴(没有拒绝):建国,你以后一定要多帮助我,尊重我,爱护我。你知道吗,我俩说不定真有姻缘。少女时代,我朦朦胧胧地就特别喜欢军人,为军人的气概所吸引。
(刘建国把她的右手交给自己的右手,左手伸过去勾住她的纤腰。何宝琴俏脸绯红,扭捏了几下还是偎靠进他的怀里。)
何宝琴:建国呢?你父母亲都是好人,但愿他们能接受我。
刘建国:一定会接受你!我家已经有了一个你的拥护者……
何宝琴:我知道。她是你妹妹刘秀英,其实,那件事很偶然。
往事回现——
大约两月前,何宝琴下班后回孟家,路上遇着三个小流氓调戏刘秀英。十八岁的刘秀英吓得东闪西躲,大呼“救命”却没人来帮她。何宝琴从一家食店里提来把洋铲,赶走了那三个小流氓,把刘秀英送回了家。
刘建国:宝琴,这件事使我父母非常感激你。宝琴,我非常爱你,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