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机再现（中）

　　色杀是一个性欲极强的女人，她每晚都需要有男人做陪，而她最厉害的杀人武器就是她的身体。据说她的武功也是在吸取了无数男人的精元之后才练成，她的床上功夫令无数男人为之销魂。她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充满了抵挡不住的诱惑。
　　但色杀却恨所有的男人。她就是抱着这种仇恨的心理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身体去折磨男人，每次和她做爱的男人最后都累死在她的身体上。有些没有累死的，也被她在快乐过后的迷情中一刀毙命。
　　但色杀却不能没有男人。
　　这一切，据说源于她十六岁那年被一个嫖客在强暴之后，偷偷地在她的身体里放入了类似头发的东西，也就从那一刻，色杀再也离不开男人。一旦没有男人进入她的身体，她的那个部位就会奇痒难忍，就会拼命地用手去抓、去挠，直到流出了血疼痛大于奇痒为止。色杀最多的一次一夜曾经累死二十个男人。
　　刚才在闹市口，色杀望着雷虎的脸，心里忽然间就有了那种想法，而且越来越难以忍受。
　　色杀本来是要在当场找机会格杀雷虎，可就因为有了那种想法，色杀临时才改变了主意，色杀决定待满足了她的欲望之后再予以杀之。
　　雷虎当然不知道这些，扶着她走了进去。
　　屋里布置得很整洁也很得体。一张粉红的大床并排摆着两个绣着鸳鸯戏水的粉红枕头，粉红的被子，粉红的帷幔，一切都是粉红的。而此时就连色杀的脸，也开始变成了粉红。
　　“这屋子没有其他人，就小女子一个。”色杀一边说话一边从靠墙的柜子里取出一件粉红的纱衣，“你先坐，我把衣服换一下。”
　　的确，色杀身上的那件衣服现在已没办法遮体。由于是雪天刚过，闹市口的地上到处是冰雪融化后的污迹，色杀的衣服上早已沾满了泥，现在回到家，衣服自然是要换的。
　　而且是必须，马上。
　　这房子里只有一间屋子，一名女子如何在一名陌生男人面前更衣？
　　雷虎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向屋外走去，一边道：“我还有事，我得赶快离开这里！”
　　色杀抢步挡在了门口，轻声道：“爷请留步！小女子还没来得及好好谢爷，爷先坐下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走不迟。”一边说着话，一边轻伸双手把雷虎前移的脚步硬生生推回到桌子边坐下来，转身沏了杯茶双手递到雷虎面前。
　　“多谢姑娘的一番美意，在下还有要紧之事，告辞了。”雷虎说完这句话站起身要走。
　　“那可不行，要走也得喝完这杯茶才可以走，不然，如何让小女子心安啊？”
　　“那好吧，多谢姑娘！”雷虎见推辞不过，一边微笑着接过茶碗，一边道。
　　就在雷虎仰头喝茶的时候，色杀忽然正对着雷虎的面把身上衣服脱得一丝不挂赤条条站在那里，少女的曲线和富有弹性的双乳直挺挺暴露无遗。
　　雷虎目光所及不由一呆，男性的本能使他的体内一下子着了火，身体的某个部位突然发生了变化。雷虎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双眼露出贪婪的欲望，最后的一点意志也在这一瞬间瓦解。雷虎整个人突然扑上来，一把把色杀抱起扔在床上，疾如狂风般把身上的衣服扯去，纵身压在了色杀的身子上。
　　在剧烈的运动中，色杀放荡的呻吟一浪高于一浪，两人身下的床也被震得“吱扭、吱扭”响个不停。足足两个时辰过后，当雷虎的精液在射入色杀体内的那一瞬间，压在雷虎身下的色杀却在快乐的高潮中突然出了手。
　　一把刀深入至柄插入了雷虎的背心要害。
　　当雷虎的快感还未消失的时候，另一种痛已经袭上了他的心，惨叫声中他的人飞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色杀赤裸着身子站起，面上红潮未尽，高耸的双乳上留下雷虎咬过的齿痕。色杀缓缓地蹲在雷虎的尸体前，伸手抚摸着雷虎的胸脯，叹着气道：“你是我一生中所遇到过的最勇猛的男人，可惜……"
　　说到这，色杀的身形缓缓移到房间的镜子前，一边欣赏着镜子里优美的身材，一边用手揉着被雷虎咬过的双乳，慢慢地，她的人又陶醉在自我的快感中……
　
　　雷虎的尸体是在傍晚的时候被人发现的。
　　一天时间内霹雳堂损失两员战将，雷战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苗。杀手组采取这种杀人的方式大出雷战意料之外。雷战在心痛之余有点羞愧，在找到雷虎那一瞬间，雷战已经明白雷虎是怎么死的。
　  雷虎并非好色之徒，显然这是杀手组故意布下的圈套，而手段却未免下流。如果论真实功力，在江湖中能胜得雷虎的人寥寥无几，就是雷战本人，如果真正地交了手，也未免能胜得了雷虎。显然对方是在雷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施杀手。
　　由此也说明一个问题，杀手组这次显然也痛下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不择手段。
　　通过这次意外，雷战火速命令手下尽快通知所有霹雳堂的人马，凡外出活动者，一定要提高警惕，并且不能少于五人，以防不测。另外又火速派人通知云飞扬等人。
　　云飞扬等人正在大厅议事，闻听此讯大吃一惊。
　　很显然，杀手组的人已经打听到他们的行踪，并且早已有了准备，霹雳堂似乎成了主要目标。看来明日之行不知要有多少意外凶险发生。但众豪杰已经做好一切应战准备，计划仍按原来的布置进行。因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众人简单商议片刻便各自回房就寝。
　　待众人就寝之后，断天涯悄悄走出了房间。夜已漆黑，可每隔一会就有几名巡夜之人持刀而过。巡夜之人见是乔心远打个招呼自行离去。
　　断天涯穿过几道回廊，在寇准的房前停下脚步。今天，他已接到义父的命令，就在今晚，必须结果寇准的性命，然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他去办。
　　书房里还亮着灯光，从窗户上映照的身影来看寇准还在挑灯夜读。
　　 
　　大宋自从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得周室幼主恭帝天下之后，为了巩固政权，先挥兵平定李筠、李重进反叛之乱，又累时十几年挥师南下，吞并荆南，灭亡后蜀，征服南汉，迫降南唐。但唯有北方之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骄勇善战的契丹族人所建立的辽国，一直虎视眈眈，各项政权与大宋只是保持着名义上的臣主关系，再加上依附于辽的北汉蠢蠢欲动，大宋北部边境并不安宁。
　 在朝中内部，为了加强政权，“五代为国，兴亡以兵”的教训让以兵变起家的赵匡胤记忆犹新。为防重蹈覆辙，才出现“雪夜访赵甫”、“杯酒释兵权”、“倡文偃武”的大宋特权局面。
　　正因如此，才出现大宋取士不问家世，“贡举重任当务选擢寒俊”。如此一来，下层文人就看到自己跻身仕途的希望，“今世之取人，诵文书，习课程，未有不可为吏者也。其求之不难，而得之甚乐，是以群起而趋之。”通过科考，大宋各个阶层都有机会入仕，极大地扩大了宋朝的统治基础。
　　文人受礼遇，武将则受压制。另外太祖赵匡胤又沿袭了后周传统，从地方厢军中选拔出强壮者充实到京城禁军。这种重京城轻地方的做法被后人称做“强干弱枝”。宋太祖时养兵二十万，京城十万，诸道十万，使京城之兵足以制诸道，合诸道之兵足以制京师，内外相制，无偏重之患。
　　 到了太宗年间，这一用兵制度仍继续推进，才会出现京师重兵集结而边防兵力不足自我失衡，辽兵乘机长驱直入。可惜京师除了杨家之外，再无良将能以御敌，大宋江山危在旦夕。
　　 可太宗还不以为事，金沙滩一战，杨家几乎满门惨死，老令公撞死李陵碑前，杨七郎舍命搬兵反被潘仁美所害。而潘仁美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但朝中大臣俱都慑于他的淫威而归附其下。除了八王爷和呼延世家敢于对抗之外再无他人。
　　 潘仁美陷害杨家一案虽然人人皆知，但朝中无有一人敢于立案问罪。而此时边关告急文书多如雪片飞奏朝中。就在紧要关头，杨门佘老太君毅然请命，带领杨门女将率兵十万前往救急。
　　 但佘老太君也向皇上提出一个条件，必须有人审理杨家冤案，替杨家死去的人昭雪。
　　 太宗在权衡利弊之下终于同意太君要求，可朝中刑部无人敢审，万般无奈之下，八王爷忽然想到清河县令寇准这个人来，这才发生开头一系列的事情出来。
　　 
　　 断天涯轻轻地叩响了寇准的房门。
　　 “谁？”洪亮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
　　 “大人是我，乔心远有事深夜来访！”
　　 “乔大侠快请进屋来坐！”一听是乔心远深夜来访，寇准不知为何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说话声中已经抢步冲到门口，双手打开本来虚掩的房门。
　　 “深夜打扰，深感惭愧，还望大人海涵！”二人分头落座之后断天涯微笑而言道，并且抱拳深施一礼。
　　 “哪里，哪里，如此良宵能与乔大侠推心置腹，也是寇某之大幸也！但不知乔大侠有何心事要与寇某相谈？但说无妨啊！哈哈哈。”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屋里太闷，天色还不太晚，随便出来走走，见大人房中灯光尚亮，故前来打扰。”
　　 “如此甚好，既然乔大侠无心去睡，我们不妨来个秉烛夜谈，我让下人准备一点酒菜，我们边喝边谈，不知乔大侠意下如何？”
　　 “只要大人不弃，在下求之不得！”
　　  很快，下人去厨房准备了几样小菜和一坛酒上来，二人举杯换盏就在寇准书房之中一边交谈一边畅饮。
　　 “请问乔大侠，令夫人现在的咳嗽之疾是否医好，在下也是昨日无意中通过云大侠谈及令夫人曾有此疾，在下倒有一个偏方可治此病。”
　　 断天涯不由一怔，在关于乔心远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见寇准突然问起此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略一停顿，哈哈一笑道：
　　 “多谢大人的关心，内室咳嗽之疾已好，应该没什么大碍，多谢了！来，在下敬大人一杯。”言毕，端碗仰头一饮而尽。
　　 “如此甚好，听说令夫人当年也是官宦人家之女，其父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告老还乡，不知现在安好？”
　　 “岳父母尚且安好，身子骨还硬朗得很。”这一点，在资料中曾经提及，段天涯随口而道。
　　 寇准微微一笑，“来，再干一杯！”
　　寇准站起身将最后一点酒分别倒于两人碗中，端碗而言道：“是时候了，来，你我把这碗酒干了，壮士也该动手了。”
　　 此言一出，断天涯不由大吃一惊，但随之恢复镇定，故作惊讶之态道：
　　 “大人何出此言，在下一时不得其解，还望大人明示！”
　　 “哈哈哈，壮士何必故装糊涂，难道非要寇某言明不成？”
　　 “在下真的不知，还望大人赐教！”
　　 “是吗？那好，我来问你，你可是杀手组人？”说完这句话，目光炯炯盯着断天涯的脸。
　　 断天涯心内一怔，半天没有开口，最后沉重地点了点头，断天涯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竟被对方察觉出来。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寇准一边反问。
　　 “在下不知，这也正是在下要问的话题。”
　　 “我来告诉你吧！”寇准语气略一停顿，仰头望着屋顶，朗然而言道：
　　 “第一，如果寇某没有记错，晚上在议事大厅阁下好像并未佩刀，可现在阁下深夜来访却身带长刀，这是不合常理之一；
　　 第二，阁下易容之术虽然高明，但寇某还是在阁下仰头饮酒之时发现端倪，这是其二；第三，阁下可曾记得，我曾问过关于令夫人咳嗽之事，说实话，我那根本就是随便编造之词，可阁下却说了假话。”
　　 “原来如此！想不到在下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竟然存在如此之多漏洞，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断天涯的额上已有了汗珠。
　　 “请！”
　　 “既然大人早已识破，为何还与在下饮酒畅谈？”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既然阁下一心要我性命，即使发现了又能如何？我乃一介儒士，你随时都可取我性命，可阁下也不是这么久迟迟未曾动手？”寇准挥手示意断天涯不要说话，接下来又道：
　　 “再说，你也只是奉命行事，作为一名杀手，你对寇某已经很够仁慈，说实话，能够死在阁下手上也未必是件坏事。不过，寇某临死之时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断天涯心头不由一热，寇准的这份沉着和冷静使他折服，不由自主开口问道：
　　 “什么事？”
　　 “这件事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命运，普天之下也只有壮士才能担此重任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只要壮士答应，寇某将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大人未免高看了在下，再说，大人可别忘记，在下可是你的敌人，普天之下，还没有哪个人会有求于杀他之人去办死后之事！”
　　 “哈哈哈，寇某平生做事，讲究一个义字，你尽管是杀我之人，但我对你没有恨意，我只所以把如此重要之事委托与你，也有原因。”
　　 “什么原因？”
　　 “第一，你既然是杀手组的人，那么有一点是其他人所不能做到的。”
　　 “什么？”
　　 “一言九鼎！一旦承诺的事，绝无失言之说，这是杀手的优点。”
　　 “那第二呢？”
　　 “第二，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其他人会暴露目标，只有你，才是最可靠的人选，也只有你，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断天涯微微一笑道：
　　 “如果在下不答应呢？”
　　  寇准目光灼人盯着断天涯的脸，四目相对，一字字说道：
　　 “相信一个人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他的敌人。”
　　 断天涯一下子无语，好半天，才长吁一口粗气，沉声道：
　　 “什么事？”
　　 寇准目光一亮，同样长吁一口气，接下来说道：
　　 “待你杀我之后，火速赶往京城去找八王爷，他会告诉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可对方如何相信?”
　　 “我这里书信一封作为介绍，另外还有一样东西八王爷自然识的，这可是他当年交于我父亲的贺礼。”寇准说到这，忽然探手入怀掏出一样东西递在断天涯面前。
　　 断天涯目光所及，不由张大了嘴巴。寇准掌中所露之物，竟是一枚翡翠绿坠，而且似乎和他随身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这一惊非同小可，断天涯几乎是闪电般一把抓了过去，探手入怀把自己随身佩戴的那枚也取了出来，放在一起一对照，不由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