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身孕助力返府邸 中秋作诗看情戏

　　话说王保保跟毛絮儿成婚后，两人厮守在小宅院里，日子过得甜蜜异常，尤其对先前孤独的王保保来说，简直是掉进了蜜罐子里，整日如痴如醉。毛絮儿亦幸福满满，如获新生一般，并脱去青楼艺名，另取了一个名字唤作毛毓璃。
　　初时毛毓璃见王保保对她那般爱慕恩宠，心里也觉得欢喜，哪曾想日子一久，倒有些消受不起，王保保却要成了她的影子，竟一刻也不得分离。
　　这日，王保保跟毛毓璃吃过午饭，来到院中歇息。媛儿搬来长凳，两人比肩而坐。毛毓璃看着院中树木，王保保则看着毛毓璃。过了片刻，毛毓璃见王保保还是盯着她看，心里无聊劲起，偏不让王保保看她，便转身去看别处。
　　王保保倒不曾不快，既看不到人，却拉过毛毓璃的手来摸。
　　毛毓璃又喜又怨，跟心事搅在一起，只觉得有些烦躁，便转过脸来，盯着王保保道，“还真是奇怪！”
　　王保保不解地问，“娘子奇怪什么？”
　　毛毓璃道，“奇怪你哪里来得这股痴劲，竟半刻也离不得我，却似要跟我长在一块，”
　　王保保傻笑道，“若真能跟娘子长在一块就好了。”
　　毛毓璃道，“现在我便被你烦得不行，抬头是你，低头还是你，睁眼看到你，闭了眼还是你，若我两个真长一块，我岂不是要被你烦死。你且离我远些。”
　　王保保见毛毓璃起身离开，却故意来跟随。
　　毛毓璃走了几步，见王保保跟来，赶忙来到院中水缸另一侧，说道，“你快些离我远些。”
　　王保保道，“我如此喜欢娘子，离不得娘子。”
　　“你这粘人鬼，再不走，我便泼你了。”毛毓璃说完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向王保保泼去，却被王保保侧身躲过。毛毓璃见没泼着，少女的性子越发起了，又舀起水向王保保泼去，终是将王保保泼湿了身。
　　王保保退后几步，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泼妇？娘子若是泼妇，以后恐要经常湿身。”
　　毛毓璃听了这话，扔下水瓢，走到王保保跟前，拧起王保保的耳朵来，道，“我就是泼妇了，你却想在哪里失身？”
　　王保保讨饶道，“自然是娘子在哪里泼我，我便在哪里湿身。”
　　毛毓璃笑道，“我若是在青楼泼你呢？”
　　王保保道，“娘子何故要在青楼泼我，为何不上红楼、黄楼泼我？”
　　毛毓璃松了手，道，“好个呆子，真没情趣，与你难说几句情话。”
　　王保保走上前来，揽住毛毓璃道，“莫非娘子刚才又说什么绕弯弯的话了？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毛毓璃推拒道，“你既听不懂，便不要问了。有些话说白了却没意思。”
　　王保保并不放手，执拗道，“我偏要知道。”
　　毛毓璃道，“你休要再烦我，快去把那五首唐诗宋词背熟了，临睡前若背不出来，休想上床。”
　　王保保道，“那如何难得倒我，临睡前看几遍便背得出，娘子且陪我玩耍一番。”
　　两人正在拉扯，却听到有人敲院门。媛儿招呼着去开门，不多时，便见初蒙帖木儿、王凌仪、华质帖木儿三姐妹跟几个丫鬟走进院里来。
　　当时王保保还未松手，恰被众人看到。初蒙帖木儿侧头对王凌仪道，“妹妹，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恐要坏了嫂嫂跟哥哥的好事。”
　　王凌仪心领神会，回道，“那如何是好，我们现在便离开？”
　　毛毓璃红了脸，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迎上前去，道，“妹妹们好不容易来了，怎能转身就走？”
　　王凌仪道，“这可是嫂嫂留我们的，却不要在心里骂我们坏了嫂嫂跟哥哥的雅兴。”
　　毛毓璃的脸更红了，道，“妹妹们别胡说，你们的哥哥太粘人，你们这一来，恰是把嫂嫂解救了出来。”
　　王凌仪惊异道，“我们的哥哥粘人？却是破天荒头一次听人说，谁不知哥哥在府上见人便躲。”
　　初蒙帖木儿也笑了，道“要说我们的哥哥粘人，怕是只粘嫂嫂一人，平日我们想跟哥哥多说几句话都不能呢。”
　　毛毓璃羞红着脸，将几人迎进屋里，吩咐媛儿看茶，见凳子不够，便从屋外搬了个凳子进来。
　　文秀见状，赶忙上前接过凳子，道，“二奶奶您坐着吧，这些事只需吩咐一下，我们来做就好。”
　　毛毓璃笑道，“且莫叫我什么二奶奶，我哪里有这个命，让左邻右舍听了却要笑话。”
　　初蒙帖木儿道，“嫂嫂千万不要这么说，早晚嫂嫂跟哥哥还是要搬回府里去的。”
　　王保保满不在乎，道，“不回去便不回去，在这儿住的好着呢。府上那般多的人，回去却是聒噪得很。”
　　王凌仪道，“哥哥，你在这里住的好，难道嫂嫂也觉得住的好？”
　　王保保听了，疑惑地看着毛毓璃，问道，“娘子在这儿住的不好吗？”
　　王凌仪听了，骂道，“哥哥，怎的这般没有脑子？你被赶出了汝阳王府，嫂嫂也没什么名分，却要向嫂嫂问这种傻话！”
　　王保保听了，道，“原来是说名分。妹妹早这般说不就得了，要说什么只管说什么。却要跟你嫂嫂一样，说话分什么真话、假话、正话、反话、直话、弯话的，听得我脑子好是费力。”
　　众人听了这番抱怨，忍不住都笑了起来。王凌仪更是笑弯了腰，道，“我的呆哥哥、笨哥哥！谁人说话都跟你似的。”
　　初蒙帖木儿道，“嫂嫂跟哥哥在一起，也真是难为嫂嫂了。”
　　华质帖木儿柔声道，“不过我觉得自哥哥娶了嫂嫂后，好似是话多了，整个人也像是有了几份灵气。”
　　王凌仪道，“妹妹说得不错，哥哥确实不像以前那般呆傻了。”
　　王保保不服道，“谁说我呆傻了，我一直聪明着呢。”
　　众人听了，又一阵爆笑。王凌仪笑得站立不住，抓着王保保的衣袖道，“哥哥，你真是大言不惭，却不知这满城的百姓是如何传你的。”
　　王保保道，“随百姓们怎么传，妹妹莫要小瞧我，我这叫大智若愚。”
　　众人越发止不住笑，王凌仪拍着王保保道，“哥哥，你且莫污了大智若愚这个词。”
　　众人正笑着，忽传来茶碗摔碎的声音，却见毛毓璃一手捂着额头，有些难受的样子。
　　王保保赶忙来到跟前，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毛毓璃缓了一会儿，道，“好是头晕。”
　　初蒙帖木儿问道，“嫂嫂怎会突然觉得头晕？”
　　毛毓璃道，“我也不知，先前一直好好的，从未这样过。”
　　众人将毛毓璃扶到床上，王凌仪道，“莫不是嫂嫂刚才笑得太过猛了，我都感觉笑得有些腰疼呢。”
　　初蒙帖木儿道，“还是请个大夫瞧瞧吧。”说完便打发丫鬟灵儿去请大夫。
　　众人又吃了几碗茶的功夫，灵儿引着大夫来了。媛儿在床前搬来凳子，请大夫坐下。大夫把完了诊，起身称贺道，“恭喜，恭喜，这位少夫人有喜了。”
　　王保保却急了，道，“我娘子身体不适，你却在这里道喜。”
　　大夫闻言，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初蒙帖木儿将王保保推到一边，回道，“大夫且莫见怪，我这个哥哥向来爱开玩笑，平时总说些玩笑话逗大家。”
　　大夫这才释然，写了药方，嘱咐了几句，而后离开。大夫刚出门，众人便轰然笑了。王凌仪拍着桌子，笑得要死要活的。
　　王保保不解道，“你们都笑什么？毓璃的身体到底要不要紧？”
　　初蒙帖木儿道，“嫂嫂的身体当然很要紧了。”
　　王保保一听急了，道，“毓璃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王凌仪道，“哥哥，嫂嫂的身子有喜了。人家大夫向你道贺，你却要唬人家！”
　　初蒙帖木儿道，“哥哥哪里知道有喜是何意？却在这里担心得不行。”
　　王保保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你们一个个莫在这里傻笑，快说有喜是何意？到底有什么喜？”
　　初蒙帖木儿道，“去问你娘子吧。”
　　王保保便又来到床前，认真地问道，“娘子你身体可好？有喜是什么意思？是说身体好还是不好？”
　　毛毓璃道，“平日只知道干坏事，却不曾想过有什么后果。”
　　王保保不解道，“我平日做什么坏事了？”
　　众人闻言，越发笑得不行，毛毓璃羞得以手遮面。
　　王保保被笑得莫名其妙，不悦道，“你们---你们说话又绕起弯弯来了。”
　　王凌仪再也忍不住了，来到王保保跟前，道，“哥哥，有喜便是说女人家有了身孕，嫂嫂她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呢。”
　　王保保听了，有点僵化，却又一本正经道，“我说这世上的人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果真如小狗小猫那般是从肚子里生出来的？可是---这---简直太不可思议---”
　　众娇笑翻在地，王凌仪道，“哥哥，你都二十的人了，怎的连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都不如？”
　　王保保红了脸，道，“刚才---岂不是---让那大夫见笑了---”
　　“可不是！我们在一边都感觉臊得不行，幸亏姐姐脑子灵光，给你遮掩了过去，你却不知好歹，还要跟大夫嚷嚷。平日里不爱说话，偏偏这时候话多起来。”王凌仪道。
　　众人又嬉笑一番，初蒙帖木儿道，“如今嫂嫂已有了身孕，诸事多有不便，哥哥大男人家又不甚懂女人家的事，况且还那般呆傻，终须有个经事的人照料才好，回去便跟爹娘说这事，好让嫂嫂早日搬进府里去。”
　　毛毓璃听了这话，满心欣喜。
　　初蒙帖木儿回到汝阳王府后，说了毛毓璃身孕之事。
　　察罕帖木儿道，“老太太几次要我使人接他们回府，我都推脱了去。今既有了身孕，待回过老太太，便接他们回来。”
　　初蒙帖木儿道，“爹爹让哥嫂回府，自然是好事。只恐嫂嫂那脸面上过不去，只道府里是冲肚子里的孩子去的。”
　　察罕帖木儿道，“你哥做出这等荒唐事来，许他们回府便是天大恩惠，他们还想怎的？”
　　柴夫人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可让他们回府里吃团圆饭，而后趁机留他们在府里便罢。”
　　初蒙帖木儿大喜，早早将消息透给毛毓璃。毛毓璃得了信，心中亦欢喜异常。
　　中秋节这日，汝阳王府大清早便派了轿子来。
　　王保保跟毛毓璃回到汝阳王府，自然少不了依次来向府上长辈请安。
　　柴夫人见到毛毓璃跪拜行礼，急忙扶起身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果然是少见的美人儿，怪不得我儿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毛毓璃回道，“想必是他一时耍了性子，才做了这等事，望爹娘宽恕。”
　　柴夫人听了这乖巧话，高兴道，“还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怪不得我儿变得懂事了许多，想必是你下了功夫，你若早点嫁过来，我也就早些省心了。”
　　别了柴夫人跟察罕帖木儿，毛毓璃跟王保保及府中小姐去了荣华堂，给汝阳王阿鲁温和戚老夫人施礼请安，之后又一起去西院拜见察云帖木儿和李夫人。最后来到伊美斋，见过赵余烟，直玩到未牌时分，方才离开。
　　王保保等人离开不多时，弘谷帖木儿便回到了伊美斋，见丫鬟仆人们正在收拾房间，便问道，“刚才什么人来过？”
　　赵余烟道，“自然是小姑子们来过。还有你那个呆兄弟跟他媳妇。”
　　弘谷帖木儿听了，纳闷道，“你是说伯父家的保兄弟？他几时娶的媳妇，娶得哪家的媳妇？娶亲这等大事，怎么从未听府上说过？”
　　赵余烟道，“这事都好几个月了。听说娶得是个青楼女子，初时大老爷不同意，你那呆兄弟却执拗不从，因而大老爷便将他赶出了王府。你那呆兄弟自与她住在府外的私宅里，如今借着这中秋节，怕是要回府了。”
　　弘谷帖木儿道，“这个呆废物，却尽做些给府上丢脸的事。”
　　赵余烟赞叹道，“你还别说，那呆兄弟的媳妇不愧是青楼里出来的女子，不但貌美异常，还颇通人情事理。你那个呆兄弟娶了她之后，如今整个人变了不少。”
　　晚上，汝阳王府的锦园里搭了戏台，汝阳王阿鲁温、戚老夫人、两院的家眷及陪同丫鬟、婆子、管家百余口聚在一起看戏。府里点的第一场戏便是《白蛇传》，开局皆引得众女欣喜，然而当戏演到白蛇被镇雷峰塔时，初蒙帖木儿悲情难以自抑，忍不住悄悄流下泪来，末了，难掩哭泣之声，便起身离席。
　　王凌仪理解初蒙帖木儿的感受，想要安慰几句，便跟了出来。毛毓璃见她两个都离席，猜知必有事故，因而也跟了出来。在王保保的陪同引领下，毛毓璃寻到了初蒙帖木儿跟王凌仪，见初蒙帖木儿似是在擦泪，便上前道，“本来看戏是图个乐子，这怎么还哭上了？”
　　王凌仪道，“嫂嫂倒是有哥哥陪着，我们却没有人陪。”
　　毛毓璃道，“原来妹妹们一个个都想嫁人了，早该跟太太们说这事。”
　　王凌仪道，“嫂嫂刚来，我们如何就嫁出去。”
　　毛毓璃道，“不想嫁人，却又在这里说孤单。”
　　王凌仪道，“我倒不曾感到孤单，只是姐姐---”
　　初蒙帖木儿赶忙打断道，“方才我只不过太入戏罢了，你却要多想。你们快看这月亮，好是迷人。”
　　几人一起抬头看去，但见满月如雕了青花的巨大夜明珠一般悬在空中。
　　王凌仪也有心岔开话题，便道，“姐姐，平日就数你读书多，今夜便给我们作首诗听，如何？”
　　初蒙帖木儿道，“我那只不过是识几个字罢了，哪里会作什么诗。”
　　王凌仪道，“姐姐，你就别谦了。要是那书生在，却不知两人一唱一和要作多少首呢。”
　　毛毓璃道，“哪个书生？”
　　王凌仪回道，“那个书生。”
　　毛毓璃会意了，道，“原来是有那个书生，今夜该请来一同看戏才好。”
　　王凌仪道，“只可惜那个书生现今不在洛阳城中。”
　　王保保不解道，“你们在说谁呀，哪个书生？”
　　毛毓璃跟王凌仪相视一笑，看着初蒙帖木儿，齐声道，“就是那个书生。”
　　王保保还是不解，又问，“哪个呀？”
　　初蒙帖木儿羞得不行，道，“别在这儿打哑谜引呆子取笑我了。我作一首诗就是。”
　　王凌仪道，“姐姐早该如此。今夜是中秋节，大家都在赏月，姐姐作得诗中当有‘月’字才算妙。”
　　毛毓璃亦道，“妹妹说得不错，这番良辰美景，当以写月才算应景合题。”
　　初蒙帖木儿轻声答应，抬头看着夜空，吟道，“同望皓皎月，相思月上结。多想寄孤影，好让影成双。”
　　吟罢，几人都说好。王凌仪调笑道，“姐姐哪里是想寄影子，分明是想把人给寄过去。”
　　初蒙帖木儿羞得不行，道，“偏就你这个丫头知道寄什么。”
　　王凌仪嘻嘻一笑，转身又对毛毓璃道，“嫂嫂定是个极善诗词韵律的人，也当作一首诗。”
　　毛毓璃道，“我只不过会弹唱古人的几首诗词而已，又哪里能作什么诗。”
　　初蒙帖木儿亦来劝道，“这里只有妹妹几人，又无外人，作一首权当让大家乐一乐，方才妹妹不也献丑了。”
　　毛毓璃还是不依。王凌仪双眸一转，对王保保道，“哥哥，快来劝劝嫂嫂。哥哥若是劝不得嫂嫂答应，今晚我们便把嫂嫂抢了去，让哥哥独守空房。”
　　王保保一听，急了，赶忙对毛毓璃道，“娘子随便作一首就是，若晚上娘子不在身边，如何让我睡得着。”
　　众人听了，忍不住哄笑。毛毓璃羞得不行，气得背转过身去，末了，也只好答应，作诗一首曰：“明月卧紫夜，娇容透云阁。云阁随风去，众星皆失色。”
　　初蒙帖木儿听罢，赞叹道，“嫂嫂诗作婉约含蓄中透着何等耀眼气魄。明月当空，直让群星黯淡。”
　　毛毓璃道，“只不过是古人的诗词读多了，胡乱作得。今你我都已献了丑，该轮到王姑娘这丫头了。”
　　王凌仪道，“我是个舞枪弄棒的女子，又没读什么书，哪里能作什么诗？”
　　初蒙帖木儿道，“我们就是要听一听女侠口中作的诗是何等样子。”
　　王凌仪道，“作不得，作不得。只恐你们听了要取笑。”
　　初蒙帖木儿道，“那妹妹更要作了，若不然我们连取笑的东西都找不到。”
　　王凌仪道，“好啊坏姐姐，却要看我出丑。”
　　毛毓璃亦来劝道，“妹妹快如了我们的愿，若不然却找不到笑料。”
　　王凌仪道，“好，那我便作一首，但我有个条件。”
　　初蒙帖木儿道，“我们作诗都未说什么条件，偏妹妹作诗就有要求，你倒是说说有什么条件？”
　　王凌仪道，“将来那个书生回来，姐姐要让他敬我吃三杯酒。”
　　初蒙帖木儿羞道，“我哪里替他做得了主。”
　　毛毓璃道，“你先答应着便是。”
　　初蒙帖木儿笑道，“本来要取笑妹妹，却又让妹妹先将我取笑了。今便依了嫂嫂的言语，答应下来，妹妹快些作诗。”
　　王凌仪来回走了几步，吟道，“天上水中本一月，何不相聚偏相别？千里之外无二样，天下情人叹嫦娥。”
　　初蒙帖木儿听罢，赞叹道，“想不到妹妹竟作出这等意境深广的诗来，却是将我跟嫂嫂的诗比了下去。”
　　毛毓璃道，“是啊，作得这般好，却是让我们连取笑的料都找不到了。”
　　王保保忽然像是大彻大悟了似的，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先前你们说的那个书生难道是妹妹的心上人？原来妹妹有心上人了。他是哪家的书生，妹妹与他几时认识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王凌仪道，“我的呆哥哥，这话都是几时的事了，你竟才明白过来。”
　　众人交头接耳私语一番，却让王保保闭眼数数，说是要做戏。王保保信以为真，闭了眼，便数起数来。众娇却趁机离去，一起返回园里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