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排长张光成》第十七章

　　看到战士们期盼想马上出发的神态，张排长只得遗憾说：“你们六个战士只去两个。”
　　“啊！”他们都又惊讶又意外地拉长了一声，眨巴着渴望去侦察冲动的淳朴明亮的眼睛。
　　“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这一路很可能遇到一些麻烦。我们得减少这些麻烦，尽快完成任务。”仁厚的张排长跟大家解释。
　　老战士彭建问：“排长，你喊谁去？”他希望排长喊他去，他觉得自己行。
　　张排长就说：“老王，你说。”他知道：王班长是最了解自己战士的特点的。
　　“何兴！彭建！”王班长直接点人。
　　何兴24岁，又稳重又机智，非常的英勇！他壮实，团脸，1米7；志愿军老战士彭建也差不多。张排长同意王班长的决定，然后，他俩带着志愿军战士何兴、彭建就走了。
　　张排长和王班长带着老志愿军战士何兴彭建出发了。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一处打到胸前的、人多高的马浮草的水田里，而它的不远处就是横跨两半山腰的金川桥。
　　然后，他们利用茂盛的马浮草做掩护，对他们前面不远的桥面和桥孔，还有过往车子的车次等进行了记录，没用多久就完成了。并原路返回。后和等在山林里的战士们一起回到了连部洞里。张排长把侦察结果跟向雨田连长汇报了，然后向连长去五六公里远的团部跟志愿军团长林正汇报去了。
　　除张排长带着侦察结果去侧边洞里的连部指挥所见向雨田连长去了，六个战士就赶快在洞里补瞌睡。
　　睡在老战士彭建身边的王班长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很久了，觉得都睡不着，就干脆不睡。他就起身，一下就碰着了双手放在紧系着宽皮带在微微起伏的肚皮上的、睡得安逸打呼噜的老彭。
　　对方竟然睡得没有感觉，还在打呼噜。
　　志愿军老班长王正山背靠在凹凸发皱般的微暗的石壁上，把他的纸烟从他腰间紧系着酱色宽皮带下的黄军衣包里拿出来抽。就站起来，他走出了暗淡凉微微的内洞里。他想道：这侦察完了，接下来，是好久打美军的180高地呢？这次大战，我们连队肯定要参加，这太好了！又进行了侦察又能参加打仗，嗯，真不错！王班长想到这里，心情多不错的！
　　他就走出洞，被三班长丁强看见，问：“王班长，你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
　　有些爱说笑的丁班长说：“那你想干什么？”
　　“我刚才还在想，我们连应该参加不久后开始对美军的进攻。”
　　“那是当然的。”丁班长把他的桃形脸一抬说。好像他是王班长的上司。
　　“这是我们连侦察的，是我们花了大力气搞清的，肯定是我们八连参加进攻了。”丁班长又说，非常骄傲地把他桃形脸一昂。
　　“你得意什么？这是我们一班做的。”喜欢和丁班长抬杠的、说话直的、也爱笑的带山东口音的王班长故意这样说。
　　“嗬，你又得意起来了！不就是你们一班去侦察的吗？老子管辖下的三班照样能。”丁强班长抬起他右手拇指倒过来对着自己丰满胸部一指说，说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好像不够。
　　“你老了，干不了了。”王班长取笑他。
　　“喂，你自己才老了，还说我老了。”丁强班长抬起他右手指，指指故意这样说的王班长。没有嫌他说够，又说，“是排长喜欢你。你看着，下次有任务，我要让排长跟你我来一个一比一。”“什么一比一？”
　　“你做一次，我就要做一次，老王，你不要以为你包干了。”
　　“我就是包干了，怎么样？”
　　“你又气老子？”
　　两人就笑起来，走出了洞外去……
　　
　　十九
　　
　　到了中午，王班长特别想睡，才到洞里去睡觉了。到了吃午饭，战士们都没有喊醒他，他们知道王班长和他的六个战士刚刚执行完180高地和金川桥的侦察任务，需要好好休息。到了天黑，大家都进来了，可看到王班长睡得呼呼的。早已经醒来、爱笑爱说的志愿军老战士彭建对今天早晨，还荣幸地被选为跟自己排长、班长一起侦察桥的何兴说：“班长正好睡得哦！”
　　“班长和排长要劳累得多，你我干了什么？”何兴说。
　　“班长也太能睡了。这都睡了一天了，也该醒了。这个猪！”彭建故意取笑班长说。
　　“你敢骂我们的一班长是猪。你会后悔的！”
　　“他比我的力气还小，他打不过我。”老战士彭建笑呵呵的挺有优势地嘴一张说，不在乎。
　　“好了，别说。班长在睡觉。”
　　两人就出去了。
　　王班长在睡觉，睡到了晚上近21点……
　　第二天，志愿军团长林正派来了通讯员下达了指示：要求向雨田连长派人把金川大桥炸掉。向雨田把这个任务再次交跟了张排长。获得这个命令的张排长就来到了洞里，看到王班长和丁班长在一起跟几个战士聊着。
　　“看来，这已经侦察了美军的阵地、桥了。我猜：团部会做出军事动作了。看来，我们八连一排可以参加战斗了。”丁强班长说。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丁。我们连是了解美军阵地的，当然，我们连应该上。”魁梧、肤色发黑、团脸的王班长说。
　　然后，身边一个副班长说：“不一定，还有别的部队。”
　　他这话让一班长王正山、三班长丁强如塞住了嘴开不了口。两个班长不开口了，如身子被倒了一盆冷水。
　　这时，张排长走进了洞，看见他们五个站在洞边。三个人都沉默相对。
　　丁班长看到张排长有些快地走进洞来，被自己背阴的前身和紧系在他肚皮上的酱色宽皮带的皮带扣环发出白色光亮。就马上抬起脸招呼：“排长！”
　　王班长和三班副班长在有些低落的情绪里，听到在自己跟前的丁班长喊排长。就立刻抬起脸。
　　张排长只想跟王班长交代任务。一走到他们三个的面前，就直接说：“老王，去准备一下。”
　　“什么事？”
　　“今晚炸金川桥。”
　　丁班长听了心里具有强烈的落差感：自己的排长一有侦察战任务就想到王班长。他又不能发作，因为，进来的张排长是来自向雨田连长那里。就瞪一下排长，不服气地问：“排长，这炸桥的任务，你怎么不喊我们二班去？”
　　“这个老王是跟我去侦察过的，只有他了解，必须让他去。三班长，我知道你想去，只有等以后再说。”张排长平和地说。
　　“排长，你在安慰我吗？”
　　“我知道你的能力，在作战、做其他事方面都行，下次吧。”
　　“好吧。”知道自己排长是值得相信的人，丁强班长就心里满意了。
　　然后，王班长快步回到洞里……
　　
　　他一走进自己一班呆的洞里，就向在里面坐在暗淡的地上擦枪、聊天的11个战士欣喜地说："同志们，我跟你们说个好消息。”
　　在擦枪、聊天的战士们听到自己的班长说有任务。立刻把脸抬起对着自己的一班长问：“啥好消息呀？”
　　“刚才排长进来，当着二班长丁强的面让我们去炸桥。”
　　“是金川桥吗？”老彭站起来问。他一下就想到这个事。
　　“嗯。”
　　何兴说：“这下，丁班长不安逸了。”
　　一个战士骄傲地说：“我知道，丁班长老是和我们一班争。你想，张排长当然是跟我们王班长最亲近。”
　　“上面说，要打破小圈子。”他身旁的一个较高的、团脸、多机灵的战士说。
　　“我们又不是搞阴谋。”
　　仗义的王班长用右手示意说：“好了，不要提他了。二班长周力也不错。他们二班也搞过侦察，完成任务不比我们差。”
　　“班长，你说是一个月前，他们二班对美军的一个指挥所的侦察吗？”一个在王班长对面的战士问。
　　“嗯。”
　　“听说也干得不错！”
　　“李根生，你不要说他们，那是小事。今晚，我们要干大事。”战士何兴说。认为这是不一样的，比二班长他们的行动更困难。
　　“是，一个指挥所不算。你看，我们要炸掉金川桥，还不知道有多少困难？！”李根生说。
　　“是呀！”战士们说。
　　这时，张排长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在聊。就喊道：“老王、何兴，你俩出来一下！”
　　看到王班长和非常勇敢机敏的24岁战士何兴起身跟自己张排长走出洞来，战士们都羡慕地看着何兴，为什么不是喊的我……
　　志愿军老战士彭建和几个战士都非常高兴，他们要执行这样的炸桥任务。
　　“真是太好了！我们又有新任务了。”一个有些身子结实的志愿军战士说。
　　“这样的任务连长只能交给我们。”彭建得意说。
　　“也不一定。”这个战士说。
　　“为啥？”
　　人家二排长胡继祖的二排，三排长郑勇胜就不错。我们连长万一把任务交给了他们。”
　　“这不可能。”
　　“为啥？”
　　“二排长胡继祖打仗还可以。记得有次，他在清岭阵地上，让战士们冲早了，还在几个老战士刚跑下去，就被后退的美军打死。听到这事后，我们连长就对他吼了几句，当时就要把他的二排长的职务撤了，是张排长让连长不要这样，向连长就只好算了。还有三排长郑勇胜好像太年轻了。”
　　“哦，好像有这事，我想起来了。”
　　“这么说，这八连主要靠我们一排？”
　　“那是。”
　　“别说了，”彭建觉得这事就这样了，又说，“我们还是做好准备吧。”
　　“嗯。”
　　两天晚上侦察的经历过去了，现在实际的炸桥任务下来，大家都兴奋！这又是一次不一样的经历。除了张排长、王班长、何兴出去商量炸桥的办法去了，战士们都在积极地做准备，好像马上就要出去到城里去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