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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十一节:坏蛋阿彪

作品名称:沉沦 不因为爱情      作者:蒲建知      发布时间:2017-08-13 10:41:43      字数:3184

  没有人出声。但敲门声却越来越烈。
  婷婷惊恐地直往我怀里钻。我和婷婷都意识到不太对劲。
  我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一边安慰婷婷别怕,一边示意她赶紧穿上衣服。替婷婷把衣服穿好之后,我才匆匆披衣起身去开房门。
  “不准动,查房!”随着一声呼喊,一群身穿治安服的彪形大汉鱼贯而入,而我,则被最先闯入房门的两个大汉按到在地。
  “这个小妞还蛮漂亮的。”随着几声淫笑,一个大汉一把揪住了蜷曲在床头的婷婷,把她拉倒在床前的地板上。
  “你们是什么人?”我努力挣扎着,试图摆脱那两双拽住我胳膊的手,而我的身子更是本能地直往婷婷那边靠。
  “我们是什么人这也是你该问的吗?”拽着我右手的那个矮胖大汉扬手就蛮不讲理地“啪、啪”抽了我两耳光,打得我两眼直冒金光。
  “你们凭什么打人?”见我挨打,婷婷在一旁急了,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厉声地责问这些人。
  “凭什么打人?就凭老子身上这身衣服,想咋整你们就咋整你们!”一个带头模样的大汉叼着一支香烟坐在床沿上,而他的一只脚不偏不倚正好搁着了婷婷的大腿根部。婷婷一边哭泣着,一边挪动着身子,试图避开那人的臭脚,可她越是挣扎,那人就越是来劲,脚上也就越是用力。
  “快放开她。”我冲那个叼着香烟的流氓喊:“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公然耍流氓!”我愤怒到了极点,要不是两只胳膊都被人按住动弹不得,我早就扑过去同那个调戏婷婷的流氓拼命了。
  没有人理会我。
  “你们闻到味道没有?怪不得刚才叫了半天没开门,肯定是这两个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在做那种龌蹉事。”那个叼着香烟的大汉嗅了嗅鼻孔,一脸的奸笑。听他这么说,其他那几个男子夸张地嗅了嗅,然后也跟着淫笑起来。
  他们的坏笑声像刀子一样深深扎在我的心口上,痛苦地扭头去看了一眼像待宰的小羊羔一样无助地横躺在地板上婷婷,我绝望到了极点。
  
  “你们都给我住手。”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吆喝。那话音刚落,按在我胳膊上的手就顿时松开了,连正用脚趾头踩在婷婷大腿根部取乐的那个带头模样的男子也赶忙站起身来。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一个个都变成了缩头乌龟。
  显然来人很有派头。
  好奇心迫使我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与那人四目相对,我愕然了。因为站在门口的分明就是我的熟人——我的伙伴阿彪。(详情见第四章《我们做不了兄弟》)而他,一直都是我这半年多来一直躲着的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旺达?”阿彪显然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我。他直盯盯地看着蹲坐在地上的我,脸上依然是一脸的威严:“旺达,真是你啊!你让我找得好苦呀!”他几步跨上前来,双手把我从地板上拎了起来。
  “阿……彪……”我惊恐地看着阿彪,想向他解释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了,只得在心里自叹倒霉。
  “你是不是想说上次在盘古石不是你向警察告的密?”阿彪揪着我的衣领问。
  我望了一眼婷婷,几度欲言又止。我很想直说那是国弟告的密,但又委实说不出口。更何况,即使说出了国弟,也不见得阿彪会相信。
  “我们老大在问你的话呢,还不快点老实回答!”刚才还愣着的几个彪形大汉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意识到自己没有弄错对象,他们又顿然来了精神,一下子簇拥过来,一同朝我怒吼。
  阿彪朝那些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让到一边。
  “旺达,就因为你,害得这半年多来我们东躲西藏,过着暗不见天日的日子,直到现在‘土匪’都还在警察手里。你知道吗?我这人最恨背恩忘义的人,当初老子念旧情收留了你,哪知到头来你却跑去告老子的密!这些天,只要遇到不顺心的事,老子就不停地念叨着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老子想逮住你,然后剥你的皮来解恨。没想到老天开眼,让你自己撞到我手里来了。”咬牙切齿地说到这里,阿彪用手托起我的下巴,一副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下去的狠毒模样。
  
  看来,再不向阿彪作些解释那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阿彪,你误会了,那天真的不是我告的密。”我迎着阿彪的目光说。到了这种境况,我反倒镇定多了。
  “哈、哈,不是你?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狡辩。好,好!你说不是你告的密,那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捅我老子这一刀?”阿彪松开了揪住我衣领的双手。
  “我只能告诉你确实不是我告的密。这一点我可以发誓。究竟是谁你自己去猜,他的名字我不能说。”我毫不含糊地说。有一个底线是我必须坚持的,那就是绝对不能从我的嘴里亲口说出国弟的名字。
  “哈、哈,想不到你还蛮讲义气的嘛!”阿彪把双手抄在胸前,脸色似乎温和了许多:“这么说,那是我错怪了你啰!”
  “阿彪,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人,难道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就连我和燕子的事也是你多疑了,我和她之间压根子就啥也没有。”我知道问题的根结在哪里,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机把所有问题都说个清楚。
  “唉,别提那个贱人好不好!”阿彪制止我说下去。
  “大哥,别听他一派胡言。要不你把他交给我们兄弟几个,保证一个钟头之内帮你问出所有问题来。”此前叼着香烟坐在床头折磨婷婷的那个男子在一旁插话说。
  “说话别那么凶巴巴的好不好,做人要讲点素质。你们不看看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妹妹吗?可别把人家给吓坏了啊!”阿彪回头训斥那个人。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一直在婷婷身上打转。我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因为我怕生性好色的阿彪见色起歹心。
  “旺达,这么半天了你怎不把这个小妹妹向大伙介绍一下?”阿彪话是冲我说,但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惊恐万分地蜷曲着身子蹲坐在地板上的婷婷。
  “她叫婷婷,是我的朋友。”我只得无奈地解释。
  “那好,那好,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阿彪回头冲我一笑,那笑容有点意味深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其实,早在我带着婷婷在振兴围工业区周围四处询问租房时,正骑着摩托车四处瞎逛的阿彪就意外地发现了我们。这令阿彪惊喜万分。半年之前在盘古石从警察眼鼻子底下逃脱之后,阿彪和他那帮虾兵小将过了很长时间一段东躲西藏的暗无天日的日子。阿彪从一开始就认定是我告的密,自然把一切都怪罪在了我的头上。
  直到辗转到了塘亚这个地方之后,隐名埋姓的阿彪处境才有所转机。在一个哥们的帮助下,他顺利地成为了振兴围治安大队的一名临时治安员。凭借着那点与生俱来的小聪明,阿彪很快就混得顺风顺水、有模有样。有了这身治安服装,阿彪更是肆无忌惮,什么勾当都敢做。
  在意外发现我的行踪之后,阿彪暗暗派了两个虾兵小将跟踪着我。为了给我一点下马威,还故意导演了刚才敲门查房的那一幕。
  从好的方面讲,阿彪这人头脑灵活,爱讲点哥们义气;但往坏的方面讲,他这人心眼多,报复心理强。凭自己多年来对阿彪的这些了解,当阿彪眯着一双色眼盯着婷婷对我说,既然她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时,我没有理由不惊恐。
  “旺达,就凭咱俩一起从小长大这份交情,我们就不计前嫌吧!盘古石告密的事我们暂且不谈,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吧,我相信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既然今天我们在塘亚这个地方碰到了一起,就总该一起去喝两杯叙叙旧吧!”顿了顿,阿彪突然回过头去笑着问婷婷:“小妹子,你说对不对?”。
  婷婷胆怯地看了阿彪一眼,不敢做声。从小就在灯红酒绿的坏境里长大的她一眼就能看出阿彪是个不好惹的人,因此,从阿彪手下那帮人敲门进来那时起,婷婷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自己绷紧的神经。
  “小妹子,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见我长得凶感到害怕呀?”婷婷越是胆怯,越是不说话,阿彪就越是来劲。
  “没……有……”婷婷被逼得无奈,只得怯生生地低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阿彪夸张地手舞足蹈:“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把我的两位朋友迎接回去!”阿彪甩了甩头发,向一直恭候在身旁的那般彪形大汉发号司令。
  像接到圣旨一般,那伙人立即上前来,不由分说连拉带拖把我和婷婷架出了租房,最后塞进了停在楼下的一辆面的里。
  阿彪没有上我们这辆车,开车的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魁梧大汉。
  “这是去哪?”我问一左一右架住我胳膊的人。
  “别问那么多,等会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人回答得比较生硬。我回头朝后座看了看,婷婷身旁也坐着两个彪形大汉,好在那两人都是正襟而坐,没有趁机占婷婷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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