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十二节：震惊到了极点

　　面的在小巷里七拐八拐，不久停在了一座老旧的四合院门前。我和婷婷在这伙人的推搡之下先后下了车，才发觉阿彪先到一步，正带着一帮人在庭院门口等候我们。
　　“旺达，这里全是自己人。等会我们好好喝几杯，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讲。至于婷婷这个小妹子吧，还是暂时先到里边屋里去休息一下。”说完，阿彪朝手下那帮人挥了挥手，立马上来两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不由分说，一左一右推搡着婷婷往屋里走。
　　“旺达……”婷婷一边挣扎，一边惊恐地回头来向我求救。谁也不知这些人要带她到哪里去。
　　“你们这是要干嘛！快放开她！”我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此前只是碍于不知阿彪他们葫芦里买什么药故而一直没有吭声。但到了这种境况，我不能再不闻不问了。我有责任保护婷婷。
　　“阿彪，你有什么话难道不能当着我和婷婷的面谈么？”我忽地站起来，半是恼怒半是哀求地对一直保持着一副泰然自若表情的阿彪说。
　　“旺达，你息怒，息怒。”阿彪眼皮都不动一下，接着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阿彪这个人，我最不喜欢男人谈正事时，有什么女人在一旁碍手碍脚的。我确实只是安排她暂时去里屋休息。你一万个放心，没有我发话，任何人都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既然阿彪都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讲了。我只得满脸无奈地安慰婷婷：“那你就先去里屋休息一下吧，等我和阿彪谈完事情之后，再进去看你。”
　　“你说话要算数，可不要丢下我不管喔！”婷婷显得甚是不放心似的。
　　我只得“哦、哦”地答应着。但老实说，此时我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既然落到了阿彪手里，除了尽量同他巧妙周旋，灵活应对，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发发慈悲了。
　　我心里甚是忐忑，因为我委实不知道阿彪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紧张，阿彪冲着婷婷那即将消失在门框里的背影对我说：“旺达，看你一脸严肃的样子，是不是在担心我要打那个靓妹的主意呀？”
　　既然阿彪都哪壶水不开偏提哪壶，我也就不再有所顾忌，因此照直回答说：“是啊，因为婷婷是我最爱的女人。每个男人都有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本能。”
　　“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哈、哈！没看出你还蛮钟情的嘛！”阿彪掏出一支香烟点上。顿了顿，阿彪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斜着眼睛问我：“那水英呢？她不也曾是你最爱的女人吗？”说完，阿彪脸上全是一副深不可测的笑靥。
　　“水英？”我本能地蹦跳起来。
　　我甚是惊讶，阿彪认识水英？要不他凭什么突然提起了水英？要知道，此前我一直没有向他讲起过我和水英的有关事情，而我和水英在斜坡村小学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阿彪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与家里联系了，按理说，我和水英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感到意外是吧？”阿彪还是一副得意的表情。“如果我告诉你马上就可以见到水英，你应当会更意外吧！”阿彪潇洒地用食指弹着烟灰说，用不屑的目光瞅着我看。
　　我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回答他，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除了怀疑还是怀疑。
　　也许是我充满怀疑的眼神刺激了阿彪。他也莫名其妙地使劲地摇了摇头。在接连吐了几个烟圈之后，才换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语调说：“信不信由你，但我现在还必须慎重地告诉你一件还要令你更感到意外的事——那就是水英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说完，阿彪独自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突然拥有了整个世界般的狂妄，阿彪的那副得意模样着实让人感到作呕。
　　“什么？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地盯着阿彪，接连问了几个什么。面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阿彪似乎一下子变得陌生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二十几天之前我都还在淑雅女子学校董事长——冬梅深圳的家里见到过水英。她不是说要去冬梅的淑雅女子学校上班吗？要不是我那天在淑雅女子学校得罪了饭堂那个可恶的肥婆，现在不正和水英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吗？再说，淑雅女子学校那个风流女校长胡丽君不是答应过我要及时把我当时被迫亡命逃离淑雅女子学校的情况通过电话转告给她的表侄女冬梅，希望她得知情况后不再让水英过淑雅女子学校来上班，以免遭到饭堂那个可恶的肥婆几个恶棍儿子的毒手吗？按理说，此时水英应该还在深圳冬梅那边才对，她怎会跑到了东莞来，而且这么快就和素不相识的阿彪掺和在了一起？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我没有理由不愕然，我没有理由不震惊。
　　
　　阿彪没有骗人。我果真见到了水英。
　　在阿彪“啪、啪、啪”接连击了几声掌之后，一个体态丰腴的年轻女子从四合院左边厢房里款款而出，飘盈的长发，俊俏的脸蛋，迷人的美人痣，突兀的胸脯，纤细的水蛇腰，俨然一副典型的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段……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诱人！
　　这漂亮年轻女子分明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刘水英。
　　水英竟然没有主动同我打招呼。在同我的目光短暂对碰了一下之后，一脸平静的水英径直走到阿彪的身旁坐了下来。尽管她极度掩饰，但我还是看得出，几度欲言又止的水英目光里隐现着只有我才读得懂的哀怨和无奈。
　　阿彪也没有出声，似笑非笑的他一会儿回头看看水英，一会儿抬眼看看尴尬至极的我，一脸的深不可测。
　　我的心剧烈地抽搐着，像突然打碎了五味瓶一般难受。
　　“水英……真……是……你么？”好半天，我才语无伦次地打破了沉默。
　　水英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用征询似的的目光看了看阿彪之后，才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她的表情依然一脸的漠然。
　　这到底怎么了？以前的水英可不是这样呀？我满腹疑虑，但更多的是尴尬。
　　也许阿彪感觉出了气氛的尴尬。他夸张地左顾右盼了一遭，然后嬉笑着把手中的烟蒂随手一扔，摊着双手插话说：“哈、哈！都是老相识了。既然见了面就多聊聊吧！”
　　显然，他这话是说给水英听的。
　　尽管阿彪发了话，但水英除了偶尔朝我使使眼神，依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半句话也没有说。
　　再愚笨的人也看得出，水英是对阿彪有所顾忌。
　　既然水英不敢跟我搭腔，我也总不能自讨没趣。除了无奈地冲水英笑了笑，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都默不做声地坐在那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彼此都尴尬到了极点。
　　而这却正是阿彪想要达到的效果。
　　“旺达，我没骗你吧！”阿彪得意地冲我笑。
　　正当我不知如何搭腔之时，阿彪突然一个猛地转身，一把揽住水英的水蛇腰，进而顺势托着水英的脸蛋狂吻了起来。
　　显然，阿彪此举是在刻意地当面羞辱我。
　　我尴尬地扭过头，恨不得有个地洞钻。
　　“哈、哈、哈……”不知何时，阿彪已经把满脸通红的水英推开，独自仰头大笑不止。他笑得那么得意，那么诡异，那么深不可测。笑得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但此时，除了承受，我别无选择。因为我早已身不由己。
　　“旺达，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阿彪突然止住了笑，一脸诡异地朝我招手。
　　
　　“交易？阿彪，你别再拐弯抹角的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冷冰冰地回答。
　　既然阿彪完全不给我的面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羞辱我，那么我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当然，我猜想得出，阿彪下一步一定会出更损人的招。这一点，我是做好了思想准备的。
　　“好，好，没想到你旺达一下子也变得这么爽快了！那我明人不说暗话，想跟你换个女人睡睡如何？”阿彪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眨巴着眼睛看我。
　　原来阿彪是想打婷婷的主意。我当然不可能答应。
　　“阿彪，亏你连这馊主意也想得出来。”我不容置疑地摇着头说。
　　“你的意思是不行？”阿彪探着头问，他犀利的目光刺得我浑身战栗。
　　“是的，我绝对不允许你打婷婷的主意。”我坚决地说。
　　“哈、哈！我说旺达，你也太认真了点吧？女人不过就是咱们身上的衣服，想换就换。再说，咱们毕竟兄弟一场，常言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就是换个女人来玩玩嘛，你又何必对这样一个小妞那么认真呢！她今天是你的女人，你敢保证明天她不会移情别恋？就拿我现在怀里这个贱女人来说，她不也是你多年来深爱的女人吗？到头来，结果怎样？不是被这个男人睡过去被那个男人谁过来！要是你真是个讲情义的男人，那就爽快点吧！你可以抱得你的初恋女人归，我也可以品一品新鲜味，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啊，何而不为呢！”说到这里，阿彪把手伸进了水英的衣服里揉搓起来。
　　“阿彪，你还是人吗？”我倏地站起身来，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几步跨上前去，一把揪住阿彪的衣领。
　　“还不快点给我把人拿下！”随着阿彪一声吆喝，几个彪形大汉猛扑上来，一下子把我掀翻在地。
　　“娘娘的，旺达，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阿彪用力把怀里的水英扔到一边，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梁骂道。
　　几只大脚踏在我的身上，令我半点动弹不得。我不顾身上干的疼痛，咬着嘴唇对阿彪说：“阿彪，要刮要宰任由你，但你要是还有人性就别伤害婷婷，因为她还是一个才十六七岁的中学生。”
　　“哈、哈！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来跟我讲人性？那当初你泡还是初中生的燕子时有没有讲过人性？”想不到阿彪又提及了燕子，从他那酸溜溜的样子看得出，直到现在他都还在为我和燕子的事耿耿于怀。但事实上，我和燕子是清白的。
　　“阿彪，不许侮辱燕子，我和燕子是清白的。”我几乎是撕着嗓子在辩解。
　　“清白的？那她前些天怎么还舍命帮助你从四角楼逃跑出来？”阿彪凑上前来，一副阴阳怪调的样子。
　　“怎么，你连这事也知道？”我愕然了。
　　我震惊到了极点。